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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疾病污名的研究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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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疾病污名的研究现状摘要精神疾病污名在有精神疾病相关经历群体的学习、工作和生活等方面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也是精神卫生领域非常重要且亟待解决的问题。本文中将从精神疾病污名的概念和分类、研究与测量方法、目前的现状和其导致的不良后果4个方面进行阐述与概括,以期为今后开发量表、探索机制和制定干预政策提供方向和思路。1963年,Goffman首次系统提出了污名(stigma)的概念[1],随后污名相关的研究在短短60年间取得了较大的进展,目前已成为多个领域关注的热门话题,如精神医学、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等。近年来针对精神疾病相关污名的研究逐渐增...

精神疾病污名的研究现状
摘要精神疾病污名在有精神疾病相关经历群体的学习、工作和生活等方面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也是精神卫生领域非常重要且亟待解决的问题。本文中将从精神疾病污名的概念和分类、研究与测量方法、目前的现状和其导致的不良后果4个方面进行阐述与概括,以期为今后开发量表、探索机制和制定干预政策提供方向和思路。1963年,Goffman首次系统提出了污名(stigma)的概念[1],随后污名相关的研究在短短60年间取得了较大的进展,目前已成为多个领域关注的热门话题,如精神医学、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等。近年来针对精神疾病相关污名的研究逐渐增加,尽管公众对于精神疾病的认知有所提高,但精神疾病的污名化水平却仍呈上升态势[2]。精神疾病的污名化会影响相关群体的个人关系、教育和工作等生活的各个方面[3]。目前我国在该领域的研究比较局限,尚存在概念模糊、测量指标不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等问题。我们将对精神疾病污名的概念和分类、研究方法和工具、污名现状和其造成的不良后果进行梳理总结,以期为研究者未来在该领域进一步的研究提供思路和方向。一、精神疾病污名的概念和分类1963年,社会学家Goffman[1]将污名定义为“个体具有的使自身名誉受到极大损害的一种特质,这种特质会把一个完整的、正常的人变成一个有污点的、低人一等的人”。在精神疾病领域应用最广的污名概念有两种,第一种是Rüsch等[4]从认知行为学角度提出的污名概念,分为3个部分:(1)刻板印象[5](认知层面):指对属于某一群体成员的个性、特质、行为等所持有的信念,如“患有精神疾病的人都是危险暴力的”;(2)偏见(情感层面):当个体认同了刻板印象,并由此引发了负性的情绪反应,如“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的确很危险暴力,因此我很讨厌他们”,这时偏见就发生了[6];(3)歧视(行为层面):指偏见引发的行为,如“我讨厌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所以我要远离他们”。上述3部分组成的污名又称为公众污名(publicstigma),即为公众群体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群产生的污名。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如果自己也认同这种污名,并将其内化,从而发展为指向自身的偏见和歧视,这一现象就是污名中的自我污名(self-stigma)。第二种污名相关的概念是Link和Phelan[7]从社会学角度提出的,他们认为精神疾病污名是一个多种成分共同发生的过程,这些成分包括给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群与普通人群的不同之处打上标签(labeling)、对患有精神疾病的群体形成刻板印象、对于该群体的隔离、该群体地位的丧失和对于该群体的歧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特别强调了污名化与被污名化群体之间权力的不对等所发挥的重要作用。污名在我国长期译法不一,较为混乱。如医学卫生领域常译为“羞辱”“耻辱”或“病耻感”;而在社会心理学等领域则多翻译为“污名”。在精神卫生领域,污名常被译为“病耻感”,但此翻译不甚准确,甚至可能引起误解。比如虽然将自我污名翻译为“病耻感”或“自我耻感”是较为恰当的,但若将公众污名也翻译为“公众耻感”可能会使读者无法准确地理解污名所包含的意义。精神疾病相关污名从宏观到微观可分为4种:(1)结构性污名(structuralstigma):指政府或其他部门在宏观层面的政策上限制了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群机会[8, 9, 10]。比如限制患有精神疾病的群体的监护权、投票权、参加陪审团或担任公职的权力等[4, 10];(2)社会性污名/公众污名(socialstigma/public-stigma):指社会公众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群体的污名;(3)连带污名(courtesystigma):指与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关系密切的人群经历的污名,也称联结污名(associativestigma)[1]。家庭污名(familystigma)是其中特殊的一种,指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的父母、子女、配偶等家庭成员经历的偏见、嘲笑和冷漠等[11];(4)自我污名(self-stigma):即个体对自身患有精神疾病产生的污名。二、研究方法与测量工具研究精神疾病污名最常用的方法为在人群中应用量表测量污名的严重程度。针对不同种类的污名,目前的测量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1)对于公众污名的测量:比如社交距离(在正常社交生活中,人们在多大程度上愿意接受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个人对于精神疾病的污名(受试者自身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群的态度)和感受到的精神疾病污名(参与者如何感知其他人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群体的态度)。1952—1953年,Cumming夫妇[12]第一次使用社会距离量表衡量人们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群的态度。随后研究人员逐渐开发出较多用于测量普通人群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群体以及精神疾病态度的量表,其中最常用的是在20世纪60年代早期Struening和Cohen[13]开发的精神疾病态度量表(TheOpinionsAboutMentalIllnessScale,OMI)和70年代末80年代初由Taylor和Dear[14]在此基础上开发的精神疾病社区态度量表(CommunityAttitudesTowardMentalIllness,CAMI),其他目前常用于该方面的量表还包括:对于精神疾病的情感反应量表(EmotionalReactiontoMentalIllnessscale)[15]、 报告 软件系统测试报告下载sgs报告如何下载关于路面塌陷情况报告535n,sgs报告怎么下载竣工报告下载 和倾向行为量表(ReportedandIntendedBehaviorScale,RIBS)[16]、感知危险(PeceivedDangeroueness,PD)量表[17]、归因问卷(AttributionQuestionnaire)等[18]。(2)对于自我污名的测量:主要集中在对有过精神疾病相关经历人群的自尊、自信、价值感、无助、退缩行为等方面,常用的量表有精神疾病的内化污名量表(InternalisedStigmaofMentalIllness,ISMI)[19]、精神疾病的自我污名量表(Self-stigmaofMentalIllness,SSMIS)[20]、抑郁症的自我污名量表(Self-stigmaofDepressionScale)[21]等。(3)还有一些量表用于测量人们对精神卫生服务和精神医学的观念和情感态度,如对于精神医学的态度(AttitudesTowardPsychiatry-30)量表[22]、对于精神卫生服务的污名(StigmaConcernsAboutMentalHealthCare,SCAMHC)量表[23]等等。此外,还有一些针对特定精神疾病诊断(如抑郁、焦虑、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和精神分裂症等)污名的量表[24]。这些测量工具目前在我国也有较广的应用,但需要注意的是绝大多数量表都是基于西方国家的社会文化背景所开发,目前针对于中低收入国家和中欧或东欧的社会文化背景所开发或经过信效度检验的量表仍旧匮乏,很少有污名相关量表考虑中低收入国家和非西方文化的社会环境[25]。2014年一项系统综述显示77%在非西方群体中进行的调查所使用的量表都是欧洲国家研发的量表的改编版[26]。污名的产生离不开特定的社会背景,我国人口数量大,不同人群间文化差异巨大,未来也应致力于开发针对中国文化经济环境的污名量表,可以更有针对性地开展相关研究。上述一系列量表虽然为研究精神疾病污名提供了大量的证据,但仍有很大可能低估了污名的实际严重程度,因为它们无法测量到内隐的污名情况。由于现在的社会普遍倡导消除对他人歧视和偏见,所以一些受试者即使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抱有强烈的负性态度但也不会表现出来。尤其是在干预性研究中,受试者很有可能迫于社会压力而压抑自己的真实感受,这就导致了仅仅使用量表作为测量工具的结果很可能是不准确的[27]。因此想要测量无意识的污名,就需要应用到其他的测量手段,如内隐联想测验IAT(ImplicitAssociationTest)[28]或者Go/No-go联想测试(Go/No-goAssociationTest)[29]。如Teachman等[30]发现虽然受试者的外显性的指标显示他们对于精神疾病的态度是中性的,但是其内隐性态度却是负性的。除此之外,直接的行为学测量试验也能够更加客观的显示出人们对于精神疾病的态度。如社会心理学试验中经典的帮助范式(helpingparadiam)[31]和行为学的“社交距离”测量(socialdistancemeasurementstrategy)[32]等。综上所述,测量污名化程度仅用量表是不够的,最好能够在同一人群中,同时结合测量有意识污名的量表、内隐性任务和直观的行为学指标,从而得到对于污名更加全面和深入的了解。三、精神疾病污名的现状针对于精神疾病污名的情况,Thornicroft[3]指出,“在任何一个国家、社会或文化中,被诊断患有精神疾病的人都不能得到与正常人一样的接受和认可”。Schomerus等[2]纳入了16项大样本调查的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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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在过去20年虽然公众对于精神疾病相关的生物学知识有所提升,但对于精神疾病和患者的污名化和歧视的情况却没有改善。2016年的1项近60万人参与的有关污名的在线调查显示,在发达程度更高的国家(如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只有7%~8%的人认为有精神疾病的人比其他人更加暴力,而在发展中国家(如阿尔及利亚、墨西哥、摩洛哥和中国)15%~16%都有这样的想法;此外,发达国家中仅有7%的人认同“有精神疾病的人能够克服自己的疾病”,而在发展中国家如阿尔及利亚和印度,则有16%和12%的人认同该观点[33]。既往研究显示,文化、传统、教育和医疗资源可获得性等因素都在不同程度上影响着人们对于精神疾病的看法[34]。因此精神疾病相关污名在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情况和造成的后果也有所不同。在一种文化下被污名化的症状在另外的社会环境下也许并不会受到偏见和歧视,比如萨满巫师的灵魂出窍和不同于常人的行为就不会被认为是有精神疾病,某些文化传统认为有精神疾病的人是被巫师施了魔法[35]。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如果认识到这样的问题来源于精神疾病可能反而会加重对于这些人群污名化的情况[36]。高收入国家和中低收入国家的污名化程度也不尽相同。在工业化程度低的国家,由于人际之间更强的社会支持系统,患有精神疾病的群体被拒绝、隔离、孤立和送入机构的可能更小[37, 38]。一些研究者认为非工业化社会的人们更有凝聚力,在很多国际研究中,如世界卫生组织(WorldHealthOrganization)的国际精神分裂症初步研究(InternationalPilotStudyofSchizophrenia)[39]、严重精神障碍预后的决定因素研究(DOSMeD)[40]、精神分裂症国际研究(ISoS)[41, 42]中发现精神分裂症在中低收入国家的预后较好也被归于可能为这个国家污名化水平较轻的原因[43]。虽然有证据显示某些形式的污名和歧视在中低收入国家更少见,但是也有研究证明并不是所有类型的污名和歧视都是如此。比如有些地区虽然歧视发生率较低,但某种特定形式的污名仍给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群造成了极大的负担,比如在印度,自我污名的经历就比受到的歧视更加普遍[44]。四、精神疾病污名导致的不良后果精神疾病污名在个人关系、教育和工作等生活的各个方面都会造成不良的影响[3]。在社会中,污名会给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群带来很多限制,如更低的收入、较少的住房和医疗保健机会[45, 46]。结构污名还会对患有精神疾病的群体产生间接影响,如分配给精神疾病相关卫生资源的投资更少[10]。当该人群因躯体疾病而就诊时,也更容易受到不平等的治疗[47]。而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个体本身,污名也会影响其健康状况和生活质量,比如自我污名和感受到的污名与生活质量和一般功能呈负相关[48, 49],更高的污名水平会导致抑郁症患者疲倦加重,同时糖尿病预后较差[50, 51];另外无论是精神分裂症,还是其他精神疾病,预后和治疗的依从性也会受到自我污名的影响[52, 53]。感知到的歧视与诊断精神分裂症个体更高的停药比例相关[54]。关于污名与心理求助的关系研究一直是污名研究的重点,但在该问题上各项研究的结论不一,乌克兰一项纳入2203名无家可归人员的横断面调查研究显示,只有8%的人把污名作为不去寻求帮助的原因[55]。本课题组也针对医学生群体的心理健康问题展开了研究[56]。其中部分调查结果显示,中国医学生对于自身心理问题污名的预期情况对于求助行为并没有显著影响。此外,有研究显示在印度近75%的重性精神疾病患者表示因为对于污名的畏惧而推迟了就医求助行为[57]。Clement等[58]的系统综述显示,污名对于求助态度有负面影响,但对于求助行为,则结果不一。五、总结和展望综上所述,精神疾病的污名成因复杂,涉及到社会学、心理学、人类学等多学科,背后有着繁多的假说和模型,虽然是20世纪才被系统提出的概念,但其存在、发展和影响却有着深远的历史,且渗透在我们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因此消除污名不可能一蹴而就。目前国内对于精神疾病污名的研究大多停留在应用欧美国家开发的量表测量不同人群的外显污名上,这些研究虽然能帮助我们理解我国精神疾病污名的现状,但是由于污名的产生离不开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因此未来的研究还应该运用多种方式,如进行质性研究来探究我国精神疾病污名的成因与影响,开发更加符合我国国情和社会文化背景的量表,同时运用其他的测量手段,如内隐联想测验IAT[26]或者Go/No-go联想测试[27]来调查无意识的污名情况,结合行为学试验,从多个角度,不同层次更好地阐明精神疾病的污名化问题,为后续开发量表、探索机制和制定干预政策提供方向和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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