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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世纪存在过统治瓜沙二州的回鹘汗国吗?——西夏统治瓜沙始年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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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世纪存在过统治瓜沙二州的回鹘汗国吗?——西夏统治瓜沙始年考 2001年第2期 (总第68期) 敦煌研究 D H HUANG RE 三ARCH N0.2.2∞ l 玎AI. 68 11世纪存在过统治瓜沙 二州的回鹘汗国吗? 西夏统治瓜沙始年考 陈炳应 (甘肃省博物馆, 甘肃 兰州 73(30'50) 内窖摘要:西夏时期(1038--1227年)是敦煌石窟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笔者曾在专著《西夏文物研究)和一些 论文 中,做过比较全面的介绍、探讨。但困近年来出现了较大的歧说,非澄清不可.故结台一些新资料、新恿考对 西夏开始统治瓜、沙的时间...

11世纪存在过统治瓜沙二州的回鹘汗国吗?——西夏统治瓜沙始年考
2001年第2期 (总第68期) 敦煌研究 D H HUANG RE 三ARCH N0.2.2∞ l 玎AI. 68 11世纪存在过统治瓜沙 二州的回鹘汗国吗? 西夏统治瓜沙始年考 陈炳应 (甘肃省博物馆, 甘肃 兰州 73(30'50) 内窖摘要:西夏时期(1038--1227年)是敦煌石窟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笔者曾在专著《西夏文物研究)和一些 论文 政研论文下载论文大学下载论文大学下载关于长拳的论文浙大论文封面下载 中,做过比较全面的介绍、探讨。但困近年来出现了较大的歧说,非澄清不可.故结台一些新资料、新恿考对 西夏开始统治瓜、沙的时间问题进行再探讨,因为这不仅是个时问早晚问题,而且是关系到敦煌学上一个重要问题 — — 1036至 1070年间是否存在过统治瓜、沙州的回鹘汗国以及西夏史、回鹘史的重要同题。 关键词:瓜沙二州;西夏;回鹘 中围分类号:K246.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0—4106(2001)02—0O68-O5 过去,人们对西夏何时攻占瓜沙有多种不 同的说法——l028年、1030年、1035年、1036 年、1037年、1073年前后等。有的认为 1030年 和 1036年前后两次攻占。后来,1036年说渐为 学术界所接受0。但以后又出现了新的说法, 认为西夏于1036年攻占敦煌后不久。很快就被 沙州回鹘打跑了,由“沙州回鹘汗国”统治瓜、沙 二州三四十年,1070年前后才又正式并人西夏 的版图,其主要根据是:史籍记载当时存在“沙 州镇国王子”和“沙州北亭可汗”;1037年一l052 年,沙州回鹘多次遣使到宋朝进贡;1041年,沙 州镇国王子给宋朝上书说:“自党项破甘、凉,遂 与汉隔”,未言及占有瓜、沙二州;1044年成书 的《武经总要》,列出西夏疆域 l2个州,没有瓜 州和沙州;莫高窟的西夏纪年题记最早的是 l 3年;敦煌石窟中出现 23个回鹘唐,甚至有 回鹘王及其侍从的壁画等0。 怀疑、推论对于深入探讨颇有价值,它使人 们可以从多角度去反复思考问题,不过要经得 起推敲。从现有资料看,我仍然认为,西夏是 1036年攻占敦煌后就一直统治敦煌。其根据 是: @ 陈炳直(西夏丈糟研究'.文物出版杜.t9o~5年。陈炳 应‘图解车西夏文观膏译释),(教煌研究)l9吕5.3。日车出版的 (中国敷煌展卜 书收^西夏文佛经的汉译全文。 晦炳应‘西夏与敦煌),(西北晶族研究)1991.1。 脒炳应‘西夏与回鹘对墼甥之路控制权的争夺与台作). ‘墼绸之路)1998.10(学术专辑)。 @ 其他诸说的错误辨析,请见陈炳应(西夏与敦煌)一 文。 @ 李正宇‘悄然湮没的王国——抄州回量鸟国),1990年 在敦煌学国际学术讨论舍上宣读 1995年被收^‘抄州回鹘 聂其文献)一书的附录。 扬富学、牛汝极‘秽州回鹘厦其文献).甘肃文化出版杜. 1995年 收稿日期:2000-I2-29 作者简介:陈炳应(1939~),男,福建省稆安县人.甘肃省博物馆研究馆员。 · 68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其一,西夏 1036年攻占敦煌并开始统治敦 煌事,有大量明确的文献记载。 宋人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1l9宋景萜 三年十二月辛未条,根据宋初赵殉《陕西聚米图 经》等书的资料综述日:西夏国王元吴改元大庆 元年,“再举兵攻回纥,陷瓜、沙、肃三州,尽有河 西旧地”。宋景格三年和夏大庆元年 即 1036 年。紧接着,该书卷 120景格四年十二月条叉 记载:西夏“悉有夏、银、绥、静、宥、灵、盐、会、 胜、甘、凉、瓜、沙、肃 ,而洪、定、威、怀、龙皆即堡 镇伪号州,仍居兴州”。即占有 19个州,有 19 个州的建制.包括瓜州和沙州。 宋人曾巩《隆平集》卷2o(夷狱传》记载: “至曩霄,破瓜、沙、肃州 遂尽得河西之地⋯⋯ 自谓地广兵劲,敢行僭叛⋯⋯”肯定元吴称帝 (1038年)以前, 尽得河西之地”,包括瓜、沙二 州。 宋人李垣《皇宋十朝纲要》记载:西夏“举兵 攻兰州诸羌,侵掠至马衔山,遂有夏、银、绥、静、 宥、灵、盐、会、胜、甘、凉、瓜、沙、肃之地”。说明 占有瓜、沙二州的时间与攻兰州诸羌在同一年, 即l036年。 宋人江少虞《宋朝事实类苑》卷 78记载:吐 蕃哺厮罗“异时与回鹘皆造使 白兰州八镇戎军 以修朝贡。及元昊将叛,虑制其后.举兵攻破莱 (按:“莱”应为“兰”之误)州诸羌,南侵至于马衔 山,筑瓦山会,断兰州1日路,留兵镇守。自此,哺 氏不能人贡,而回鹘亦退保西州。元吴遂叛命 ⋯ ⋯ ”这条材料虽然投有直接说到西夏攻占瓜、 沙之事,但说回鹘“退保西州”(新疆吐鲁番),那 就清楚地表明,瓜、沙二州已失去做为回鹘抗击 西夏的桥头堡的地位了,而这事发生在西夏攻 兰州诸羌之时,即 1036年。也因为西夏有了比 较稳固的后方,才能于 1038年“叛命”,正式称 帝建国,与宋朝决裂。 宋人王称《东都事略》卷 127、128记载:“元 昊攻嘲厮罗。陷瓜、沙、肃三州,尽得河西之地。 将谋叛,恐确厮罗制其后 ,复举兵攻兰州。叉改 元日大庆。”也肯定 1036年西夏占有瓜、沙二 州,尽得河西之地,长期统治。 《宋史·夏国传》是汇集元朝灭夏、宋时占有 的西夏官方资料和宋朝官方资料以及宋、夏史 家,文人著作而写成的正史,虽然记载极其简 略,但事件编排是注意时间顺序和要点的。它 记载宋景祜二年至四年的西夏大事是:西夏兵 侵吐蕃确厮罗,“昼夜角战二百余日,(吐蕃大 将)子罗败。(西夏)遂取瓜、沙、肃三州。元吴 既还(按:即从征服瓜、沙凯旋而归,上下承接很 好),欲南侵,恐嘲厮罗制其后,复举兵攻兰州诸 羌,侵至马衔山,筑城凡川。元吴既悉有夏、银、 绥、宥、静、灵、盐、会、胜、甘、凉、瓜、沙、肃,而 洪、定、威、龙皆即堡镇号州,仍居兴州——复改 元大庆”。肯定 1036年攻占瓜、沙二州,并一直 正式统治。 章沅《续资治通鉴》卷40宋景桔三年(1036 年)记载:赵元吴“再举兵攻回纥瓜、沙、兰(按: “兰”字应为“肃”字之误)三州,尽有河南(按: “南”字为“西”字之误)故地”。卷41景祜四年 (1037年)载:“赵元吴既悉有夏、银、绥、静、宥、 灵、盐、会、胜、甘、凉、瓜、沙、肃⋯⋯”与《宋史》 记载相同。 如上所述,宋元的许多著作都肯定西夏在 1036年攻占瓜、沙二州之后,即开始正式统治 瓜、沙二州,没有间断过,因而应是可信的。而 1036年 回鹘打败西夏,攻 占瓜、沙二州,直至 1070年左右才被西夏夺回的推论,没有任何明 确、肯定的史料依据;他们提出的作为依据和反 证的资料又都经不起推敲,下面分类逐一辨析。 如论者所说《武经总要》卷 18下记述西夏 12个州名而未包括瓜、沙二州的问题,我们认 为不足为据,因为该书所列的 12个州是“夏、 银、绥、宥、灵、会、盐、兰、胜、凉、甘、肃十二州 地”。猛然一看,似乎瓜、沙二州确实不在西夏 版图之内。但若仔细分析 ,就不难发现,当时的 西夏首都“兴州”和西夏腹地的定州、顺州、静州 等也投有在上述 12州之内,如果因此而推论兴 州等也不在西夏版图内的话,那就成为笑话了, 因为那就必然否定西夏国的存在了。实际上, 上述 12个州只是在夏州条介绍的西夏建国前 期19个州(一说20个州)的一部分,所以《武经 总要》在这 12州之后,还列有其他许多州的专 条,如洪州、龙州、静州、兴州、定州、顺州、沙州 等。而所有这些州都在“西蕃地界”的总标题之 下。那么,为什么列出的只有 12个州呢?我认 - 69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为原因在于:上述 12个州名是唐、宋王朝就有 的,《武经总要》夏州条记载的只是宋朝原有的 12个州被西夏攻占。而兴州等原是唐、宋时的 小堡、镇,到西夏时才提升为州,故没有在夏州 条提及,而是各 自做为专条介绍。至于沙、瓜 州,虽是唐、宋就有的建制,但因二州的回鹘人 继续向宋进贡,曾公亮可能暂时摘不清二州的 归属,所以在夏州条投有列入,但在后面列有沙 州专条,而且投有提及“回鹘汗国”,只说到:“本 朝太平兴国中,义潮孙延禄承袭累封,封谯国 王,迄今修贡。”连回鹘和西夏 1036年攻打沙州 事都只字未提。 又,论者所说西夏称帝建国时给宋朝的上 表中自夸“吐蓍、塔坦、张掖、交河莫不从服”,但 未提及沙州回鹘的问题。我认为,这是因为,沙 州回鹘原属甘州回鹘统辖,合称为“甘沙州回 鹘”,沙州回鹘本身还没有强大到足以引起西夏 统治者高度重视的程度。其实,甘州回鹘汗国 早已被西夏灭亡,而西夏建国时还要提到它,并 不是因为甘州回鹘汗国的存在,而是因为它原 来的地位和巨大影响。所以,这个问题的提出, 不仅不能做为沙州回鹘统治瓜、沙的根据,相反 它说明沙州回鹘没有很强的力量,瓜、沙二州在 西夏统辖之下。 至于论者所说另一根据,即 1043年韩琦上 疏说 元昊并甘、凉诸蕃”,而未言及瓜、沙问题, 也不能作为回鹘统治瓜沙的证据。因为这只是 以河西走廊两个主要州郡为代表,概述西夏攻 占整个河西走廊而已,而非专指西夏攻占甘、凉 二州。如果不理解文意而只死抠字眼的话,那 么,疏中未提肃州,是否可以说,肃州也在沙州 回鹘汗国的统治之下呢?显然是不能成立的。 其二,敦煌研究院清理发掘的莫高窟第 130窟殿堂遗址,从多方面因素分析,确定是西 夏所建,碳 14测定年代为 895—1055年。L1 莫 高窟第 297窟甬道南壁有西夏文题记“福圣年 中 , 这是西夏年号,其年代是 1053--1056年 (有些题记只有干支,无年号,难定早晚)。又史 书记载:宋庆历八年、契丹重熙十七年(1048 年)三月“丁卯,铁不得国使来,乞以本部军助攻 夏国。不许”。L3 Jl‘铁不得国在伊吾西,素不通契 丹。曩霄(按:即西夏开国皇帝,带兵攻占瓜、沙 · 70 · 二州)据瓜、沙,尝以兵掠其境,国主畏之,不敢 御。是时闻曩霄死,遣间使由敦煌山谷问至契 丹,献毡、玉、马、驼等物,请以本部兵攻夏国,乞 以师援。契丹主谓其‘道里辽远,声应不及’,谢 之”。 上述西夏遣址、遣物和文献记载,都证明 1036—1町0年间,西夏是敦煌的统治者。因为 如果当时是回鹘统治敦煌的话,铁不得国与西 夏的甘、肃州隔开,铁不得国如何能联辽攻夏 呢?为什么不联络“沙州回鹘汗国”共同攻夏 呢?如果西夏在 1036年就被回鹘赶出瓜、沙, 铁不得国为何不早点联络回鹘攻夏报仇,而非 要等 10多年后西夏开国皇帝(带兵攻打过它 的)元吴去世之年才要报仇呢?同时,如果西夏 投有统治敦煌的话,西夏如何能在莫高窟建造 石窟做佛事呢?西夏文题记和西夏年号又如何 能书写在奠高窟呢? 至于论者引用的主要证据——《西夏纪》卷 8关于沙州镇国王子以兵攻沙州的资料,我看 问题不少,为了便于分析,先引《西夏纪》原文: “自元昊取河西地,回鹘窜居山谷间,悉为役属。 曹琮在秦州,欲诱之共图元昊。得西川1日贾,使 谕意。于是,沙州镇(按:这里无 国”字)王子遣 使人贡,奉书日:‘我本唐甥,天子实我舅也。自 李氏取西凉,遂与汉隔。今愿率首领讨夏。’已 而,以兵攻沙州,不克。”其资料来源说是出自 《宋史-曹琮传》、《续资治通鉴长编》和《续资治 通鉴》。但是,这三部书的记载并非如此。《宋 史·曹琮传》卷258记载:曹琮知秦州,“刘平、石 元孙败,关辅震恐,琮欲诱吐蕃犄角图贼,得西 川旧贾,使谕意。而沙州镇(按:这里投有“国” 字)王子遣使奉书日:‘我本唐甥,天子实吾舅 也。自党项破甘、凉,遂与汉隔。今愿率首领为 朝廷击贼。”’《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131庆历元 年四月条记载:知秦州曹琮“得西旧州贾,使喻 意吐蕃犄角图贼”,“而沙州镇国王子遣使奉书 日:“自党项破甘、凉,遂与汉隔。今愿率首领为 朝廷击碱。”《续资治通鉴》卷躬 的记载、系年都 基本与《续资治通鉴长编》相同。通过上述录文 比较可知,《西夏纪》错误有三: 第一,曹琮要主动联络共图西夏的,是吐 蕃,而不是回鹘。第二,他让西川旧贾谕意的, 也是吐蓍,而非回鹘。第三,沙州镇国王子(一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说“沙州镇王子”)只表示愿助宋击夏之意,而没 有实际进攻沙州的行动。分清这几点是必要 的,它关系到估计沙州 回鹘力量强弱的问题。 看来,沙州回鹘的力量没有强大到引起宋朝高 度重视的程度,还没有力量去攻占西夏的沙州、 瓜州城。特别要指出的是,上述四种史籍都把 沙州镇王子上书的时间系于 1041年 4月,即 宋、夏三川口大战中宋朝大败之后,作为寻找补 救措施的一种。而论者为了与 1037年沙州回 鹘首次向宋进贡联系起来,却擅 自把时间提前 到 1036年,这是应该纠正的。指出这一点非常 重要,它说明,即使真有沙州回鹘攻打沙州城、 建立政权的话,那也是在 1041年以后了,因而. 1037--1041年间沙州回鹘数次派贡使到宋,甚 至 1037--1052年沙州回鹘多次通贡使于宋,也 就不能做为沙州回鹘汗国建立的证据了。至于 镇国王子上书中只说“自党项破甘、凉,遂与汉 隔”,而没有提及破瓜、沙问题,我认为这是把沙 州回鹘与宋朝交往被阻隔的时间从 1036年提 前到西夏灭甘州回鹘汗国的 1028年,这是符台 事实的。当甘州、凉州被西夏攻占后,沙州通往 宋朝的路就被堵死了(除非改遭草原路或青海 道,但事实证明没有改道,下面将要谈到)。这 种情况与 1012年西夏攻占凉州后,甘州回鹘与 宋朝交往被隔绝的情况完全相同①,所以,这条 主要根据不能作为回鹘统治整个敦煌的证据, 相反,应该成为西夏统治敦煌的证据。因为,据 《宋会要辑稿·蕃夷四·回鹘》和《松漠纪闻》的记 载:回鹘“多为商贾于燕,载以骆驼,过夏地。夏 人率十而指一,必得其最上品者,贾人苦之。后 以物美恶杂贮毛连中(单其中,两头为袋),然所 征亦不赞。其来浸熟,始厚赂税吏,密识其中下 品,俾指之”。由此可见,瓜、沙、西州回鹘与宋 朝通商,都必须经过西夏境内,那怕是西夏征收 的赋税再重,使回鹘人的经济损失再大,他们也 毫无办法照旧要经过西夏,只能想尽各种办法 减轻损失而已。显而易见,10∞一1052年间沙 州回鹘贡使到宋也只能经过西夏国境的肃、甘、 凉等州,如果是沙州回鹘把西夏赶出瓜、沙州, 并形成敌对国的关系,那么,这条路肯定是行不 通的。只有西夏征服沙州回鹘后,对其实行羁 縻政策,才有可能顺利地、多次地通过。 其三,宋人洪皓《松漠纪闻》和《宋会要辑稿 ·蕃夷四·回鹘》第197册7718条明确而具体地 记载:“回鹘 自唐末浸微。本朝盛时,有入居秦 川为熟户者。女真破陕,悉徙之燕山。甘、凉、 瓜、沙,旧皆有族帐,后悉羁縻于西夏。唯居四 郡外地者,颇自为国,有君长。”即已界定了西夏 与沙州回鹘的主次地位、关系和各自的地域,非 常清楚,不容混淆。也就是说,在西夏统治时 期,瓜、沙等地的回鹘人仍有一定的势力,有 自 己的君长和部落组织,有 自己的外交、外贸权, 但他们的基地不在州城,而在距州城较远的“外 地”,即在戈壁沙漠中的草地绿州地区。而西夏 统治者因要全力对付宋朝和吐蕃,为了有一个 相对安定的后方,为了集中兵力物力财力,所以 对远离首都的沙州回鹘实行“羁縻”政策,即非 常宽松的管理,只要回鹘人承认附属于西夏,不 搞叛乱就成。由此看来,在西夏统治期间,瓜、 沙州回鹘存在“北亭可汗”、“镇国王子”等君长, 有不服、反击西夏的想法,能与宋朝 自由贸易, 互通贡使,能在莫高窟建窟绘画等,也就非常自 然,不足为怪了。如果因为仍有回鹘可汗、王子 存在,能与其他国家通使,就认定是回鹘统治 瓜、沙二州的话,那么,《金史》卷3《太宗纪》有 一 条资料说:金天会五年十月,“沙州回鹘活刺 散可汗遣使入贡”,那又该如何理解呢?因为天 会五年是公元 1127年,那时沙州回鹘仍有“可 汗”存在,仍可与外国通使,难道能因此而认定 1127年前后,沙州回鹘仍然统治着瓜,沙吗? 我想大家都不会同意这个推论的,因为这与史 实相差太远了。 至于论者所说沙州回鹘活刺散可汗可能是 黄头回鹘,属于西州回鹘,而不是沙州回鹘的问 题,笔者也一直有类似的想法,因为宋人著作 《宋朝事实类苑》已经说到,元吴攻占瓜、沙二 州,“回鹘亦退保西州”。即沙州回鹘已被西夏 军队打败,大部分人投奔西州回鹘去了。再根 据当时西夏军队攻打回鹘、吐蕃和宋朝均节节 胜利的情势看,1036年西夏攻占瓜沙后,留下 来的沙州回鹘与西州回鹘应有更密切的关系, 年 晶 蠢寄弄 爱 ;稻 年(1013年)二月疾亡.为苏守信劫乱.禀报迟违 · 71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包括沙州镇(国)王子和北亭可汗,并有一些推 想,但因苦于没有明确的证据,暂时搞不清他们 的住牧地各在何处?各属于回鹘的哪一部分? 是否一脉相承?瓜沙有几个回鹘部落?因此暂 时不敢妄说。括刺散可扦问题也只好留待今后 研究了。 论者所说的其他证据如 1040年石延年建 议诱回鹘抗御哺厮罗,1042年贾昌朝上疏建议 诱沙州回鹘抗辽、夏,1043年孙甫言及沙州为 西夏后患等。都只能说明沙州回鹘有一定的势 力,有自己的部落组织,但都没有涉及攻占瓜 沙、统治瓜沙问题,不能肯定一点就无限扩大。 敦煌诸石窟中有不少回鹘窟的问题也是如 此,既然 1070年以前和以后都有,为什么能把 1070年以前的回鹘窟作为沙州回鹘汗国统治 瓜沙的证据呢?如果这样,1070年以后有比以 前更多的回鹘窟,L5 又该做何解释呢?恐怕难 以自圆其说。 至于莫高窟第 444窟有宋庆历六年(1046 年)的题记,也不足为怪。因为自从 1044年宋 夏议和生效后,西夏就称臣于宋,用宋的正朔、 历书。那么,在西夏境内出现宋朝游人书写的 宋朝纪年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榆林窟第 5窟 门顶右边和第 l6窟窟口北壁西夏时期的长篇 题记还公开提出希望“速转生于中国”呢! 综上所述,我认为,西夏在 1036年攻占瓜 沙后就一直统治着瓜沙二州,但对州城以外边 远的回鹘民族实行非常宽橙的羁縻政策,允许 他们有自己的部落组织、军队、外交权、外贸权 · 72 · 等。这种羁縻政策是我国中央王朝对待边远少 数民族的传统政策之一。西夏主体民族党项羌 人从前就是在中央王朝的羁縻政策下度过的。 在西夏攻占河西之前,沙州回鹘也是同时臣服 于宋、辽和甘州回鹘 ,但有高度的自治权。西夏 对宋、辽、金也是如此,形式上臣服上述三国,实 际上各方面是独立的。总之,这是我国古代民 族政策的承袭。1036年西夏攻占、统治瓜、沙 二州之后,瓜、沙二州还有一些回鹘人在游牧 , 还存在部落组织,还有一定的力量,但力量不是 很强,并没有攻占瓜、沙二州城,当时并不存在 统治瓜、沙二州的“回鹘汗国”。在没有任何肯 定、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论者之所以做出有“沙 州回鹘扦国”统治瓜、沙二州三四十年的结论, 是因为:客观上存在一些似是而非的现象、资 料,容易把人引入歧途。笔者对这些现象、资料 也曾苦苦思索,从正反两方面反复辨析过一段 时间,才最终得到解决。 参考文献: [1]潘王闪、马世长 .莫高窟窟前殿堂遗址【M]. 北京:文物出版社 .1985. [2]菲炳应 .西夏文物研究:第1章[M].银川:宁 夏人民出舨社 。1985. [3] 宗纪三[A],西夏外传[A].辽史:眷 ∞,眷 115[MJ. [4]吴广成 .西夏书事:眷18[M]. [5]刘玉权.关于抄州回鹘嗣窟的划分[A].1987 敦煌石窟研究国际讨论台文集·石窟考古编 [c].沈阳:辽宁美术出版社,1990.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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