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中的国际政治经济学

争论中的国际政治经济学 王　正　毅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中图分类号】D8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 - 9550 (2004) 09 - 0076 - 02 　　《世界经济与政治》编辑部嘱我就《国际政治经济 学 :理论范式与现实经验研究》(商务印书馆 2003 年 11 月出版)写一点感想。关于这本书的内容 ,读者阅后自 有评价。在这里 ,我只是想谈一谈在写作这本书过程 中所思考的一些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 一　国际政治经济学的 “定义”与“研究议题”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 ,与同类著作相比 ,这本书并没 有就国际政治经济学给出一个定义 ,而是在“导论”中 论述了国际政治经济学的问题和方法。但这并不意味 着国际政治经济学没有定义 ,我只是想表明 ,国际政治 经济学的定义仍然处在争论之中。事实上 ,在我看来 , 如果非要给国际政治经济学下一个定义的话 ,比较准 确的应该是 :国际政治经济学主要研究国际体系中经 济要素 (包括资本、技术、劳动力和信息)的跨国流动对 国际体系、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以及国家内部政治 结构和过程的影响 ,反之亦然。这种定义自然将国际 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议题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全球层面 的问题 ,包括国际金融与货币体系、国际贸易体系、跨 国生产 (跨国直接投资) 、国际环境、国际秩序 (资本主 义体系)以及全球化 ;第二类是区域层面的问题 ,包括 区域化 (诸如欧洲区域化、亚洲区域化等) 、国家联盟经 济 ;第三类是国家层面的问题 ,包括发展问题、转型问 题、国家竞争力问题等。依照这种定义 ,国际政治经济 学的研究自然涉及三种关联性 :一是政治和经济的相 互关联性 ;二是国内要素和国际要素的相互关联性 ;三 是国家和社会的相互关联性。 有学者认为 ,国际政治经济学就是国际经济的政 治化或国际政治的经济化 ,我认为这种概括不是很准 确 ,也很模糊 ;也有学者认为 ,国际政治经济学就是对 国际经济问题的政治解释 ,我觉得这种概括也有失偏 颇。说到底 ,国际政治经济学立足于国际经济关系 ,所 以 ,经济学的基本训练是不可少的。从当代国际政治 经济学的发展来看 ,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的提出主要 源于经济学家 :如“相互依存论”的倡导者库珀 (Richard Cooper)是哈佛大学商学院的经济学家 ;“霸权稳定论” 的奠基者金德尔伯格 (Charles Kindlebeger) 是著名的国 际经济学家 ;“依附理论”的奠基者普雷维什 ( Paul Prebisch)是阿根廷的经济学家 ;“世界体系论”的集大 成者沃勒斯坦 ( Immanuel Wallerstein) 在某种意义上可 以说是位经济史学家 ;即使是政治学出身的吉尔平 ,也 自称在普林斯顿虚心向经济学家们请教了近二十多年 的经济学。 但国际政治经济学又不是国际经济学 ,这主要有 两个原因 :一是国际经济学假设世界市场是完全市场 , 特别是立足于新古典经济学的国际经济学更是如此 , 而现实中的世界市场是不完全的 ,国际经济学不能解 释世界市场中存在的诸如“联盟经济”现象。而国际政 治经济学正是立足于世界市场是不完全的这一现实基 础之上 ,主张对这种不完全市场的原因以及结果进行 研究。二是国际经济学假设维护世界市场的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因素 (诸如国家、霸权)是可以忽略的或者是外在的 ,但在现 实中 ,世界市场是创造出来的 ,在世界市场创造过程 中 ,国家是作为一个内在变量参与其中的 ,国际政治经 济学主要研究国家在参与世界市场的创造过程中如何 —67— 　　学术随笔 分配利益以及这种分配对国家利益的影响。 二　国际政治经济学的 “理论范式”与“研究路径” 　　在国际政治经济学的发展中 ,尽管关于各种理论 范式本身存在着各种争议 ,但在强调理论范式的研究 方面 ,学者们似乎并无争议。而在我国学术界经常出 现的问题是 ,学者们忽视了各个理论范式得以产生和 存在的知识谱系 ,就某一个范式 ,经常想当然地把它与 现实中的某些问题结合起来。比如在跨国投资领域 , 如果学者们考察的问题是跨国公司与发达国家关系的 问题 ,那么 ,自由主义以及比较利益学说一定是占主导 地位的 ,但如果考察的是发展中国家的跨国投资问题 , 依附理论的理论范式不能说完全没有根据。比如在贸 易领域 ,如果考察发达国家的贸易政策 ,那么 ,贸易自 由化以及“霸权稳定论”的理论范式的产生就是可以理 解的 ,但考察发展中国家以及部分发达国家的贸易政 策 ,战略贸易就是重要的了。在发展领域 ,对于发展与 转型 ,发达国家肯定强调国际体系和国际机制的作用 , 而发展中国家一定强调制度的具体性和文化的独特 性。正是在这种意义上 ,我在这本书中把主要笔墨放 在理论范式上。其中 ,在“结束语”部分关于区域化的 研究中 ,我对各种研究方法在区域化方面的争论做了 一个总结 ,意在引起学者们注意 ,并无一种绝对的或主 流的区域化理论 ,在区域化研究方面 ,完全取决于你的 “研究路径”,研究路径不同 ,结论自然不同。 三　国际政治经济学的知识谱系 　　在注重理论范式的过程中 ,有一个问题尤其值得 我们注意 ,这就是国际政治经济学的知识谱系问题。 在这里 ,有三点需要加以说明 :第一 ,国际政治经济学 的知识谱系来源于政治经济学 (古典政治经济学以及 新政治经济学) ,关于这一点 ,读者可以参阅第 19 页国 际政治经济学知识背景图 ,如果有学者离开这个知识 谱系来讨论国际政治经济学 ,那已经不是国际政治经 济学了。第二 ,国际政治经济学与国际关系研究密切 相关 ,但又是对国际关系研究的一个突破 ,这也是为什 么国际政治经济学在西方的大学知识谱系中主要被列 在国际关系之下 ,称之为国际关系的政治经济学 (po2 litical econom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为此 ,我在《国 际政治经济学 :理论范式与现实经验研究》的“结束语” 部分专门引用了一个关于国际关系理论与国际政治经 济学理论的关联性图 (参见第 599 页) 。第三 ,国际政 治经济学是由问题领域组成的 ,但并不是现实中的所 有问题都是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的问题 ,只有那些在 国际体系中对国家之间的经济关系产生影响的问题才 是国际政治经济学的问题。 四　国际政治经济学与 中国现实的关联性 　　国际政治经济学与中国现实的关联性问题 ,是我 一直特别关注的问题 ,但在《国际政治经济学 :理论范 式与现实经验研究》这本书中并没有得到体现 ,原因主 要有两个 :一是理论方面的原因 ,毕竟国际政治经济学 首先产生于 20 世纪 70 年代的西方 ,之后在西方学术 界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进入中国只是十年有余的时间 , 这就需要我们首先对已有的理论范式以及这些理论范 式立足的现实经验有一个比较系统的把握 ,而不是一 知半解地应用。第二个原因 ,中国真正开始积极主动 融入世界体系不过是近二十多年的事情 ,而且中间还 反反复复、争论不休 ,国际体系中的许多要素 (货币、贸 易、投资)与中国的关联性以及中国对国际体系中的诸 多要素进行制度调节和适应也只是开始。比如 ,关于 为何中国在过去 20 年外资得以飞速增长的问题 ,有学 者认为是全球化使然 ,也有学者认为是中国引资政策 的成功 ,还有学者认为是“制度缺陷”所致。这些都需 要坐下来认真、冷静地思考 ,我本人倒希望十年以后自 己能完成一本《中国转型和发展的政治经济学》,专门 探讨国际体系与中国转型以及发展的相互关联性 ,这 也是本书没有包括与中国关联性的原因。 [收稿日期 :2004 - 06 - 15 [责任编辑 :谭秀英 ] —77— 　　 世界经济与政治 2004 年第 9 期 The East Asian Community under Construction : Economic Foundation and Political Obstacles Jiang Ruiping (60) The dream of an East Asian Community is becoming a reality. There are manifold factors that determine this historical process. The positive factors are mainly in the economic area ,which include the economic opening , the strengthening of regional cohesion ,developments and shortcomings in the current cooperative regime ,changes in the foreign strategies of the main economies ,pressures from accelerated integration outside the region ,predicaments of the multitrade regime ,and lessons from the East Asian financial crisis. The negative factors are mainly in the political area ,which include the ambiguous aims ,the different social systems , and the negative position of the leading powers ,the interference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lag in political relations among the regional states. The positive factors form a stable economic foundation ,whereas the negative factors constitute the political obstacles. At the same time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East Asian Community will interact positively with China’s peaceful rise at many different levels. American Military Industries in the Post2Cold War Era : Restructuring ,Development and Its Influence Song Yuhua (66) The essay investigates the restructuring and development process that American military industries have experienced since the end of the Cold War. It argues that the restructuring of American military industries has allowed the United States to enjoy a“peace bonus ,”with its economic prosperity being vigorously simulated in the 1990s. Simultaneously , the restructuring of military industries and upgrading and advancement of military technologies have greatly promoted the American military capability ,thus creating more favorable conditions for the United States to establish and maintain its world supremacy. An Estimate of the Independence of the American Federal Reserve Cai Zhigang (71) Since the emergence of the central bank system ,the central bank of every country has been strengthening its supreme position by pursuing independence. The U. S. Federal Reserve is recognized as the most independent of all the central banks in the world and its successful experience has been followed by many other countries. This essay sheds light on China’s nine2district bank system ,which is modeled after the twelve2district bank system of the U. S. Federal Reserve. Debates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Economics Wang Zhengyi(76) A Wrap2up of the International Seminar on“Economies in Transformation” Sun Jingyu(78) —7— No. 9 ,2004 World Economics and Polit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