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左传_中的否定副词_周广干

语 文 学 刊 2010.9 ○周广干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 北京 100875） ［作者简介］周广干，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字学 2008级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汉语历史语法。 《左传》中的否定副词 【摘 要】否定副词是汉语副词中一个十分重要的次类，对汉语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达具有重要作用。本文对《左传》中所有 的否定副词进行了穷尽性的考察和描写，进行严格的数据统计，并 总结 初级经济法重点总结下载党员个人总结TXt高中句型全总结.doc高中句型全总结.doc理论力学知识点总结pdf 出否定副词的特点。进而可以窥探先秦 汉语否定副词的整体面貌。 【关键词】左传；否定副词；副词；先秦汉语 否定副词是汉语副词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类别，一般的研究 都将否定副词分为表示一般的否定和表示禁止劝阻的否定两 大类。按目前比较通行的观点，同时也出于方便描写的考虑，本 文对否定副词采取上述两分的办法，在此基础上对《左传》否定 副词中的每一个成员进行细致的考察、统计和分析。 一、表示一般否定 【不】《左传》的否定副词中，“不”的使用频率最高。“不”在 《左传》中共 3632例，其中副词用法 3534 例，占“不”出现总次 数的 97.3%。“不”可以修饰多种谓词性成分： 1.修饰动词谓语，表示对动作行为的否定，共 3141例，如： （1）臣闻以德和民，不闻以乱。（隐公 4年） （2）仲孙归，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已。”（闵公元年） 2.修饰名词性谓语，共 181例，如： （3）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 之患也。（襄公 27年） 3.修饰形容词性谓语，共 154例，如： （4）郄子曰：“人不难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劝 事君者。”（成公 2年） 4.修饰代词性谓语，均为“不然”用法，“不然”共 58例。如： （5）鲁不贰，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成公 16年） 【弗】否定副词用法共 375例，一般用于修饰动词谓语。 1.“弗”所修饰的谓词性成分中，后面名词性谓语仅见 6 例，如： （6）初，戎朝于周，发币于公卿，凡伯弗宾。（隐公 7年） 2.除修饰名词性谓语外，其余均修饰动词性谓语，共 369 例。如： （7）始吾敬子；今子，鲁囚也，吾弗敬子矣。（庄公 11年） （8）郑人恶高克，使帅师次于河上，久而弗召，师溃而归，高 克奔陈。（闵公 2年） 例（7）中的“弗”后动词带宾语，这种用例很少；而例（8） “弗”后动词不带宾语，这是“弗”的重要特点。 3.“弗”字只能和少数词语结合成固定词组，比如：弗能、弗 敢、弗得等等，“弗能”后几乎全为动词、形容词，仅 2例特殊： （9）彼不臣，而济其言，是义之也，由弗能。（哀公 14年） “弗能”后的动词、形容词不出现，可以认为是一种省略。 【非】作为否定副词的使用频率也相对较高，共有 256例。 1.用于动词谓语前，共 38例： （10）听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己，非由人也。 （成公 6年） 2.用于形容词性谓语前，共 12例： （11）死而不义，非勇也。（文公 2年） 3.用于名词谓语前，共 167例： （12）公冉务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听？”（文公 18年） 此外，“非”还可以用于主谓谓语前、代词性谓语前，有时还 可以单用，分别如下： （13）非神败令尹，令尹其不勤民，实自败也。（僖公 28年） （14）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成公 2年） （15）非也，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为之令主，而共 其乏困，费来如归，南氏亡矣。（昭公 13年） “非”还可以与其他词类或其他副词连用，此外，《左传》中 的“非”还出现在一些特殊句式中，形成一些固定表达方式。 【无 1】“无”在《左传》中共出现 1174例，副词用法表现为： 1.“无 1”表示一般否定，共约 138例，可以理解为“不”、“没 有”，例如： （16）伯氏，诸侯皆有以镇抚王室，晋独无有，何也？（昭公 15年） 2.“无 1”作副词所修饰的基本上都是动词谓语，如： （17）且子惧不孝，无惧弗得立。（闵公 2年） 3.“无 1”作副词修饰名词性谓语或形容词性谓语，用例较 少，如： （18）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故先书弑其君。 （桓公 2年） （19）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国无陋矣。”（文公 12年） 【未】表示一般否定，可以修饰多种谓语成分。共 277例。 1.经常用在动词、名词、形容词性谓语前，表示动作行为还 语言文字修辞 52 语文学刊 语 文 学 刊 2010.9 没有发生或状态还没有开始，如： （20）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 （隐公元年） 2.用在动词、形容词谓语前，表示一般的否定，如： （21）楚君之惠，未之敢忘，是以在此。（僖公 28年） 3.“未”还可以与部分动词或其他副词连用，形成一种较为 固定的表达方式，在《左传》中有：“未可”35例，“未能”10例，如： （22）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闵公元年） （23）楚庄夫人卒，王未能定郑而归。（襄公 9年） 【未尝】用于谓语之前，表示动作行为一直没有发生，共 7 例，如： （24）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后卫君。今吾子不后寡君，寡君未 知所过。（襄公 7年） 【勿 1】用于动词前，表示一般否定，共 14 例，其所修饰的 动词后面都不带宾语，如： （25）宋人请猛获于卫。卫人欲勿与。（庄公 12年） 【莫】全书共出现 123例，否定副词用法仅 9例，如： （26）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无咎与偃是从，父兄莫得进 矣。（襄公 27年） 【蔑】否定副词用法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 1.常与“有”连用，共 9例，如： （27）臣出晋君，君纳重耳，蔑不济矣。（僖公 10年） 2.“蔑”还可以用来表示对动作行为或状态的否定 ,带有强 烈的主观意愿，如： （28）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成公 16年） 【否】用为否定副词时的特点是： 1.“否”做否定副词，常可以单独使用，作为谓语的否定表 达形式，同表示肯定的词语形成一种对举。“否”在这种结构中 仍是副词，相当于“不”，只是省略了后面的谓语，可以根据上下 文补出省略的谓语。如： （29）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请以遗之。（宣公 2年） 2.“否”单独占据谓语位置，但又绝不是谓语，“否”在这种 句法结构里实际上仍是对上文有关谓语的否定，如： （30）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于王，王以警于夷；中国则 否。（庄公 31年） 我们认为“否”后省略了前文中出现的谓语动词“献”。 3.上述第 2 种用法的“否”可以扩展到与上一分句的对举 当中，作为复句中后一分句的谓语的修饰成分： （31）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昭公 15年） 【匪】全书共 12例，其中引诗 11例，本文不计。《左传》中仅 1例，相当于“不”，即： （32）上天降灾，使我两君匪以玉帛相见，而以兴戎。（僖公 15年） 二、表示禁止、劝阻的否定 【无 2】“无”兼表一般否定的同时，也可以表示劝阻或禁 止，共 133例，“无 2”修饰的谓语动词后面可以不带宾语，也可 以带宾语，各举 1例如下： （33）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隐公元年) （34）王曰：“舅氏！余嘉乃勋！应乃懿德，谓督不忘。往践乃 职，无逆朕命。”（僖公 12年） 【毋】否定副词用法共 24例，例如： （35）与郑夹辅周室，毋废王命。（宣公 11年） 【勿 2】“勿”既可表示一般否定，也可以用作表示劝阻、禁 止的否定。“勿 2”所修饰的谓语动词后面一般是不带宾语的， 在表示一般否定的用法中“勿”也由此特点，可以看出这是“勿” 的一个重要特征。如： （36）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襄公 14年） “勿 2”修饰的动词谓语后面也有带宾语的例子，不多见， 如： （37）子产与宋人为成，曰“勿有是”。（哀公 12年） 三、总结 根据前文的穷尽性的测查、统计和描写，我们可以看出《左 传》否定副词的特点： 1.《左传》中表示一般否定的副词共 11个：不、非、弗、勿 1、 未、无 1、匪、莫、否、蔑、未尝；表示劝阻、禁止的否定副词 3个： 无 2、勿 2、毋。据此我们还可以推测上述否定副词，尤其是出现 频率比较高的词语，应当是先秦汉语常见的否定副词，承担了 否定副词的重要任务； 2.“不”、“弗”和“非”表示一般否定时，占同类否定副词总 用法的 84%，可见三者在《左传》中承担了绝大多数的否定任 务，而“非”的语法功能相对比较复杂，用法也比较灵活，“非”修 饰名词性谓语占据其用法的绝对优势，这是其最大特点； 3. 绝大多数否定副词是以修饰动词性谓语成分作为主要 职能的； 4.“不”、“弗”作为否定副词最大的区别在于：“弗”修饰动 词后面一般是不带宾语的，而“不”修饰动词后面可以带也可以 不带宾语，两者数量相差不多。另外，“勿”作为否定副词，两类 用法都可以修饰动词，而且动词后面往往不带宾语。可见“弗” 和“勿”相对来说是更有个性的否定副词。 【参考文献】 [1]丁声树.释否定词“弗”“不”[A].庆祝蔡元培先生六十五岁论 文集[C].1936. [2]何乐士.<左传>虚词研究[M].商务印书馆，1989. [3]何乐士，敖镜浩，王克仲，等.古代汉语虚词通释[M].北京出版 社，1985. [4]沈开木 .“不”字否定范围和否定中心的探索 [J].中国语文， 1984(6). [5]杨伯峻.何乐士古汉语语法及其发展[M].语文出版社，1992. 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