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毅的散文惠州桥之遐想

惠州，桥之遐想文/李建毅一、远古之桥黎明，曙光正迎着太阳而来。在这片古老的大地，我们谁也说不出谁的名字。人类一袭绿色的植被，他们茹毛饮血，他们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小溪，他们跋涉过一条条小河大江。无论风和雨，无论寒暑四季，抑或日月星辰层叠更换，他们终将怀着信念欢呼！我知道，足下这篇土地无法用我的生命量出它们的久远，但我知道，生命的每次前行，就会让人们充满着无尽的愿望！是谁发明了桥，是谁让一棵棵倒下的树，成了倒下的壮观？是谁让那因沟渠、因小溪、因河、因海、因天堑，让人们戛然而止的交往记忆深入骨髓？于是人们造就了一座座桥！于是，人们因桥的存在而缔造了千古神话！君子求于窈窕淑女，人们放心劳作、人们倾情爱恋，人类开始阔步前行！二、罗浮会仙桥和西湖苏公桥我曾经说过，如果可以从远古走来，我更愿意从罗浮山开始。或许这远远不是你要的起点，可是我要说，这已完全足够了！踏着洞天福地的露珠，我只想用我心灵的针线把它们一颗一颗的串起，我要让每一个路过会仙桥的人把她带起，可是我又怕这样会惊动了仙人！我知道，这座桥承载的不仅仅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春播夏长秋收冬藏这仅仅只是凡夫俗子的构想。而他不是一一一个道人，他在梦中萦绕着苍松，他怀抱着苍生和宇宙，他的梦想或许是一个没有病痛的天国！稚川丹灶、白莲湖、青蒿园、洗药池，这一个个地名字典，让中华的药学从此有了新的起航！葛洪一一一个神圣的名字，从此不再只属于会仙桥，从此不再只是属于道教，从此不再只属于中华，他的名字伴随着青蒿，伴随着一个“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巨星屠呦呦拯救世人！哦，我明白了一一桥，不仅是一个神话,而且连结着悬壶济世的心灵！如果我来晚了，请允许我说一声对不起！在桥的另一头还是风景！无论如何，我要邀请你再游一次苏公桥。或许，你会说，西湖的美景太多一一它的美，让人流连忘返！或许你会说，西湖的水，太柔了，柔得只有绝美的少女才理解它！或许你还会说，西湖的烟雨蒙蒙，连画都画不了，即使一千个元代的画家王冕，在西湖前面都会力不从心。是的，我也只好这么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你约会来晚了！因为西湖的任何一个景点，任何一个刻着古人名字的建筑，任何一朵小花小草；芳草萋萋的芳华州，荷花点点的丰渚园，她们都会让我如痴如醉。难怪乎古人早就说“中国西湖三十六，惟惠州足并杭州”！惠州大桥和东江大桥我从环城西路往东而来，我知道一路的繁花似锦，不会因为你我而改变！轻点一一轻点一一要不然路旁的花就落了，你说。可我要说，歌唱一一歌唱，你高兴，花就开了！我想一步三回头地路过惠州大桥。春天来了，木棉花一朵一朵正含苞待放！夏天去了，木槿花、紫薇花儿依然依依不舍挂在了枝头！秋天，木芙蓉和桂花国的花儿永远也不会隐藏，冬天呢？长春花、三角梅从不缺席惠州花的盛宴，而惠州大桥路过儿童的笑脸不正是花儿在持久永恒地开放么？我叫东江大桥！我知道她从遥远的江西省寻乌县的地方奔腾而来。然后你折过了定南县、安远县。人们曾给她一个美名一一寻邬水，我也知道因为她着对生活的热爱，奔腾不息。走啊、走啊，终于在惠州市折向西的时候，她放慢了脚步，或许是因为这块土地太美太美了，或许是她对这里的人民太留恋太留恋了，我也知道她终将朝着珠江奔腾而去，她也终将汇入浩瀚无边的大海。我也知道，她会带着一路的欢歌而来；我还知道，她会带着希望而来；她会带着两岸的风情而来，她会带着千年前文明讯息而来！我也知道：再温柔的母亲也有发怒的时候，再好的导师也有错误的时候，再健壮的身体也有病困的时候。美丽的东江河也曾有恣意狂暴的时候。当她被一次次地暴雨袭击，当她被日寇的铁蹄踏过的时候，当她被上游的人们恣意滥砍滥伐的时候，她就会要挟着一路的泥沙、她就会发起内心的怒吼、她就会让良田变成汪洋、她就会让房屋变成废墟！她就会让两岸的连结变成沟壑！救救母亲河，救救母亲河！曾几何时，我们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唤！于是，我们终于有了东江河治理，人们开始以东江大桥命名！从此我横贯江南、桥东，从此我连结着一城两府。四、西枝江大桥新开河大桥西枝江，一条美丽的大河！她一头绕过惠东美丽乡村、田野，城镇和村庄；她的另一头由深圳蜿蜒而来。等她流过惠州，她突然觉得这城市太美太美，美得不敢休憩！美得不忍匆匆离去！于是，你便说，让我留下来吧！可是她确如一个坚强的少女。你有你的心愿，可是我有我的快乐，于是我说既然无法留下来，就让我围着这美丽的鹅城多绕几个圈吧！于是便有了由西枝江汇流而成的金山湖！于是便有了与西枝江和东江连为一体的新开河，于是便有了金山湖大桥，于是便有了环绕着美丽鹅城的几座西枝江大桥！而我因西枝江的存在而诞生，也因西枝江的两岸的春绿、夏凉、秋红、冬韵而歌唱！知道吗？每当北国还在冰天雪地的襁褓中，最先告诉春天讯息的一定是我一一因为西枝江的春天会来得很早很早！因为春天我的两岸花开得最多！还因为你可以在西枝江大桥的桥头看我灿烂如花朵！历史的长河总是如此地相似一一当有陆地相连，人们总想着要一条河，而当一条河奔腾咆哮而来，人们却又如此地喜欢让彼此对岸的陆地相连！当我们生活在大片的陆地中，我们却是如此地垂青人工湖的存在。而在有湖的城市里，他们却让一座座湖泊成为房地产的囊中物！而我一一新开河，原本就是一块陆地，是谁突发奇想，是谁在几百年前突然征发民工，要在一块属于半岛的陆地上新挖一条河，于是便有了新开河，东平变成了岛。而岛和陆地之间便有了新开河大桥！而河的两岸早就抛弃了人工的痕迹！在我从黑夜到黎明，从黎明到白天，抑或从春到夏，由秋而冬的日子，我总会看到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不，应该说是一群人、两群人，或者说更多更多的人，他们每天熙熙攘攘地从我的腹地走过！我见过他们哭过、笑过、跑过、走过；也曾听他们窃窃私语过，而今天，我只想听你们一路的欢歌笑语！五、东新大桥和合生大桥大雨纷飞，鱼跃江水！倾听我一一在文笔塔和合江楼之间，我的风铃是它们彼此之间的温柔絮语。千年前多少骚人墨客，在文笔塔前驻足祈祷着他们的希望，有多少失意的莘莘学子，就在文笔塔前叹气回旋！而你，千年前在哪里呢？为什么醉卧江边的醉汉一去不返？为什么追求春花雪月的才子佳人，在月亮还没有到来之前就已沉默不语？而在合江楼上吟诗作画苏郎曾经用过的笔，现在又在何方？我知道，走过环岛路就是滨江西路，走过滨江西路就是东新桥，就如我走过中山西路就是中山东路，走过中山东路也是东新桥一般。我知道，东新桥上流行的是汽车，是行人，是你我的梦想！而桥下，一群鱼儿在聆听，风和雨的对语：东新桥下之水清兮，可以涤吾缨，西枝江之水浊兮，可以涤吾足！我梦中的江北是一片草原，谁是一匹没有系上缰绳的野马！一片大草原足够一马飞腾，而一万匹马呢？是在内蒙古大草原吗？那个昭君出塞的日子，可曾有人想起初春的岭南，在西湖的对岸有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而我骑上马儿北上、北上……直至再也看不到涛涛东江……凌晨的我开着汽车由鳄湖边上缓缓而过，鳄湖路就在我脚下，我要寻回我梦中的大草原，我要驱车走过或者步行走过合生大桥，我要知道我梦中的大草原是如今的江北！我要重回放牧的时代放牧一切。我想知道，哪些高楼大厦是玉皇大帝放牧的羊群吗？那次第燃烧的霓虹灯是草原里红色的花朵吗？而合生大桥两旁那些随风飘曳的红木棉呢，他们是花中之花吗？那天上的星星呢，他们会点缀着永恒的夜晚吗？噢，合生大桥，我只想做一次大胆的放牧一一走过大桥，有谁代表惠民之州的人们放牧？在放牧美好、放牧幸福之花？六、中信大桥清晨，我在桥的这一头等你。遥想六百多年前，一个英俊少年曾立于水口码头，他的志向就是“向北、向北”！在北方的朝廷里，那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最后如愿了，然后就是“向东向东”！当别人以升官发财作为目标的时候，叶春及他却以“刚方廉介，学行表表”作为自己的终身夙愿！也许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座桥，一座桥可以造福两岸人！或许，不知有多少人早就过着“君在江北，妾在江南”的日子。中午，我还在桥的另一头等你。我知道，江北是一个高楼林立的地方。中信大桥任何一头的美景都可以令你我如痴如醉。如果，你走一次中信大桥，或许你会觉得这仅仅只是一座桥！如果，你走两次中信大桥，你一定会感觉到这不仅仅只是一座桥！而如果我天天在等你，你天天走过中信大桥，你一定觉得这已经是爱情！找一个所爱的人去爱，走一座让自己喜欢的最美的桥！如果，傍晚我还在桥的另一端等你，这一定又是中信大桥！你有你的快乐，而桥有桥的美景！就这样，你我融为一体，我们在一起不仅仅是爱情，还有对土地的眷念。或许，我们会不止一次地读者艾青的诗歌：“为什么我眼里总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块土地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