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剑与科举”之解
谈及中国古代科举
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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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大学高等教育研
究院教授、科举学创始人刘海峰曾在 2005年 11月
25日世纪中国网上撰文《船、剑与科举》一文,对中
国的科举制度做出十分形象贴切的比喻:“科举制这
艘自汉代开始建造的航船,从隋代起锚扬帆后,历经
唐代河段、波涛起伏的宋代河流、跌宕汹涌的元代河
谷,进入波澜不惊的明清水域,经过 500余年平稳航
行之后,整艘船复杂精细的结构和部件已经变得老
化和失灵,行驶至清末,船破恰遇顶头风,在强劲的
欧风美雨和坚船利炮的冲击之下,已是遥遥欲坠。”
[1]刘海峰教授将中国科举制度比喻为一艘专门制作
在中国古代江河中行驶的巨大木制帆船,同时又将
它比喻为一把锋利的古代兵器———剑。之所以这样
将科举制度比喻为从江河中航行进波涛汹涌大海中
的结构精密的木制帆船,是想说明有 1300年漫长历
史的科举制度是世界制度文明史中实为罕见的为国
选拔人才、牢笼士人、稳定社会的伟大制度,在制度
的
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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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密程度上,古今中外皆无有类似制度能与
之相媲美。但进入新的历史时期,这一伟大制度因缺
乏相应改革和变化而面临着严峻挑战。正如刘海峰
教授所言:“科举制在 20世纪初虽也作过一些改革
和挽救措施,但就像木制帆船再大再好终有腐朽的
时候,在蒸汽机船时代只能落后得被淘汰的命运,更
新部件已来不及,终于无法阻止其最后的沉没。”[2]
而将科举制度比喻成一把锋利无比的中国兵器———
剑,实则说明此制度自诞生之日起就拥有利弊两面
性,这把无比锋利的古代兵器对中国封建社会的利
弊影响是复杂的。“它既有巩固国家统一和维护公平
的作用,又有铲除异端和压抑个性的后果;即有规范
入士与澄清史治的一面,也有做官第一与片面应试
的一面;既有普及文化与鼓励向学的一面,也有影响
科技与知识偏狭的弊端……”[3]可以说,科举制度虽
然为封建帝国选拔了大量经世治国的人才,但同时
也诱发了许多封建社会制度的恶根。此制度如若不
加以很好的研究和利用,定会产生“磨刀恨不利,刀
利伤人指”这样的后果。相反,如若很好的懂得了这
锐利无比的兵器的用法与用途,得此剑者则又必将
庆幸可用此剑在保家为国的疆场立汗马功劳,在治
摘 要:科举制度作为一种公平取才的“抡才大典”,在中国古代文明史上占有的重要地位,但
对其整个历史发展过程鲜有人做形象、简练而全面的概括。厦门大学刘海峰教授以木制帆船、剑所
比喻的科举制形象、生动、客观、全面、简洁地刻画出了科举制度发展的全貌。通过不断地深入学习
和研究,笔者眼中的科举制度是一幅中国古代历史水墨画长卷,满卷散发着浓浓的中国古代文化
气质,渗透着中国古代历史之美,堪称经典。
关键词:船;剑;科举制度;水墨画长卷
科举制度:中国历史水墨画长卷
———谈刘海峰教授《船、剑与科举》
范 哗
作者简介::范哗,男,云南昆明人,云南师范大学高教所硕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学、教育考试、科举学
(昆明 650092)
2009年第 2期教育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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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修家中发挥其除暴安良的重要作用。
二、中国科举制度之新喻
西方社会在看到中国这一古老的文明制度后,
带着急切的心情与崇敬的目光将中国科举考试制度
邀请进西方的制度文明世界,并使之在改良的基础
上被很好的利用起来。科举制度的优点和长处在西
方世界的制度文明中发扬光大,最终形成了为世人
所赞扬,至今仍旧沿用的西方文官考选制度。目前,
西方这一制度克服了中国科举制度之弊病,在世界
各国得以广泛应用,历经上百年发展呈现出日渐良
好的发展态势,难怪刘海峰教授感言在清末科举制
度就要寿终正寝之时,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的无尽
感慨之情。我们由此也可以论证当今西方的文官考
选制度实则受到中国科举考试制度的启发改良而成
的。正如孙中山先生曾在《五权宪法》中说:现在各国
的考试制度差不多都是学习英国的。穷流溯源,英国
的考试制度还是从中国学去的。所以,中国的考试制
度,就是世界最早最好的制度。就连西方社会自己也
承认西方制度文明中的文官考选制度是来源于中国
古代科举考试制度。自隋朝后至晚清整整运行了
1300年的伟大而古老的科举制度实为西方文官考
试制度之源。然而,中国的这一伟大文明制度如今已
寿终正寝,沉静在风平浪静的海湾之中,渐渐失去了
原来的五光十色,令人为之叹息,为之惋惜!
通过刘峰教授将科举考试制度所做的如此深
入、细致而又惟妙惟肖的比喻和说明,这一制度文明
在我心中展现出一幅生动鲜明、描绘细腻、内涵丰富
的诉说中国古代历史的秀丽水墨画长卷,说它生动
鲜明,实则指科举制度所涉及到众多著名的历史科
举人物和历史上重大科举事件。此制度初创于隋,
至于清,有 1300年的“产生———发展———演变———
消亡”的历史过程,在科举停废一百多年后的今天,
不仅是此研究领域的专家学者,还包括普通的民众
都对科举制度及众多的科举人物和科举历史事件有
着不同程度的认识和了解,并且至今仍受到许多科
举考试思想及意识的影响。不少普通老百姓对科举
史上部分著名科举人物或科举事件了解甚多,甚至
有人仍收藏有距今年代久远的科举文物,这所有的
一切都真切地反映了即使科举制度已被无情地废止
了 100多年,但那段漫长的挥之不去的历史岁月仍
被当今众人所时常提起。科举人物、科举历史事件以
及科举文物都是以鲜活、栩栩入生的形象展现在人
们面前,正如我心中这副秀丽的中国水墨画长卷一
样,展现出的正是一幅构思巧妙、结构精密、内容完
整、画面生动的历史景致。
三、中国科举制度之水墨画小解
以这幅中国古代历史水墨画长卷中的“描绘细
腻”来比喻科举制度实则想说明此制度的运行结构
严密,这是一个博大而精深的问题。科举制度自隋炀
帝大业元年初创进士科正式产生以来,历经唐朝的
完善,宋元的发展,明朝的改革,此时已进入到科举
制度历史发展的鼎盛时期,后逐渐转入晚清的衰亡
阶段,经历了完整的发展过程,时间长达 1300年。在
这一漫长的历史过程中,科举制度无论是在考试制
度建设方面,还是在选拔制度建设方面,都取得了巨
大的成就。在考试制度方面,隋初设进士科,与隋朝
的秀才科同时开科设考,选拔国家人才。至唐后,其
不断改革而形成进士科为主,地位不断上升,同时开
设武举科选拔军事人才;经宋元又结合当时的历史
情况,增设了少数民族科目,出现了金代科举的南北
选到南北通选、初创女真进士科、以及元代的左右榜
科举考;进入明朝,朱元章开设的“八股取士”及清朝
初期不断巩固“八股取士”使其发展到近乎夸张的地
步。然而至晚清时,出现了近代特征的自然学科科举
考试科目。除科举制度的考试形式演变外,考试内容
的变化也可以明显感觉到科举制度在这一画卷中所
展现出来的“描绘细腻”的特征:从隋设进士科试诗
赋,唐试帖经、杂文、经义策,并设武举,开始考察军
事(此处因是考虑到稳定边疆,富兵强国而设),至明
清试八股,晚清逐渐开始考自然科学的内容等都在
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中国科举制度在 1300年的历史
发展演变长河中历经无数而又漫长的制度改革,不
断使这一伟大的中国封建帝国的“抡才大典”机制在
改革中甄求完善,体现出了一幅描绘细腻的秀丽画
卷的特征,此处“描绘细腻”的概念主要指此制度在
改革发展中趋于完善的细腻程度,这正是此制度历
范 哗:科举制度:中国历史水墨画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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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同朝代的历史环境、政治文化背景、环境差异而
得以良好运行,发挥其伟大效用的重要原因。这一
描绘说明科举制度体现在水墨画卷中细腻描绘景色
至秀美之妙的神来之笔。
谈及画卷中“内涵丰富”的特征时,是任何一个
科举学研究工作者或专家都深有
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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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科举制度
历史年代跨越久远,历史空间轮转众多,涉及的朝代
有隋朝、唐朝、宋朝、元朝、明朝和清朝,涉及的科举
历史人物众多,科举事件众多,所遗留下来的科举文
物众多。由于牵动中国封建社会上至国家下至黎民
百姓最敏感、最细微的神经,故科举制度虽貌似功能
单一,却深深地触及到了封建社会的政治、教育、文
化、经济、军事、传统习俗等方方面面的领域,是中国
1300余年封建社会中头等大事。科举时代素有“朝
代可换,科举不可换;国可亡,科举不可不开的传
统。”科举制度涉及士人及国家方方面面的生活,是
中国封建社会的主要生活内容和生活元素。深入学
习和研究科举学时,便要求联系政治、教育、文化、哲
学等众多学科加以综合考察。然而,如果从科举制
度的考试文化内容来看,则可发现:除主要考儒家的
经典学说以外,还要考察一个备考士子的书法、品
性、军事、诗赋、国家的社稷管理能力等。制科还将考
察士子的天文、地理、算法、医学等自然科学领域中
的内容,而科举考试的主体知识成份———儒家经典
学说的所考内容更是博大精深,内容含量浩如烟海。
在更广泛、更深入的研究中,我们不难发现此项制度
含盖了封建社会中的众多领域内容,如:政治、经济、
教育、军事、文学、文化、哲学等。在学习和研究它的
时候并不能简单地把它是视为一项中国古代的制度
文明加以研究,而是用辨证、客观的视角全方位、更
深入地研究分析,将此制度放在一个更加完整的历
史时空中加以研究,更加注重此制度文化所蕴涵的
深层次内容,正如我们在欣赏眼前这幅水墨画长卷
一样,在不同的人眼中,它将会呈现出不同的意境,
依据你在欣赏它时所借助的不同视角,则可以欣赏
到不同层次、不同意境的美来,可以看到许多画卷以
外的深刻内涵,唤起不同的内心美感。就像有人会
认为此画构思巧妙,匠心独用,传达创作此画之人丰
富的思想,展现了画外的另一翻美景,也同样会有人
认为此画简单平庸、意境直白、无可传达的意境,甚
至丝毫无欣赏价值可言,有此感受的人就如同认为
中国科举制度机械、腐朽不堪,丝毫再不能提起半点
使用价值一样;而认为此画维美动人的欣赏者则认
为中国的科举制度蕴含着丰富的内涵。基于以上的
认识,我们大概可以毫不夸张的认为科举制度在漫
长的中国文明史中不仅仅是一部不朽的制度文明,
有重大意义和必要性加以认真深入的研究,更为重
要的是采用不同的研究视角,不同的研究方法和客
观、公正的研究态度加以研究和评价,寻找此制度文
明与社会发展运动的内在逻辑规律,以美的眼光欣
赏它。
四、剑、水墨画及制度利弊相依性
被喻为中国古代水墨画长卷的科举制度所表现
的三个重要特征———生动鲜明、描绘细腻、内涵丰
富,正如刘海峰教授把科举制度比喻成一艘行驶在
大江上的木制帆船一样,有自身独特的特征:木制结
构巨大、船体构造严密。笔者将科举制度比喻为中国
古代水墨画与刘海峰教授对科举制度的比喻具有基
本的一致性:巨大的船体好比水墨画中寓意丰富的
内涵;帆船的严密机构好比这幅水墨画卷中的描绘
手法———精致细腻;而帆船的漂亮船身就如同水墨
画栩栩如生、生动秀丽的美景。被描绘成古代水墨画
卷的科举制度也同时深刻表现了制度的利弊两面
性。之所以将其比喻为一幅中国古代水墨画,而不是
一幅现代写实画或是抽象画,正同刘海峰教授将中
国的科举考试制度比喻为一件古代的兵器———剑,
而不将其比喻为一把现代生活中餐饮所常用的叉子
或厨房里的菜刀是有着同样的寓意的。中国古代的
水墨画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度的艺术画廊里都必将只
会代表中国的传统艺术文化,体现着中国传统艺术
气质。无论是中国古代传统兵器———剑也好,还是中
国传统艺术———水墨画也罢,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
重要组成部分,深刻地体现着中国的传统文化,呈现
着独特的魅力,这便是在比喻具有深厚的中国传统
文化特征的科举制度时采用一幅描绘中国古代历史
的水墨画长卷与一把中国传统古代兵器———剑作为
喻体的重要原因。
把科举制度比喻为剑来展现其制度利弊双重性
时,重在说明中国科举制度同样对封建社会中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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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家,还是黎民百姓;无论是政治制度,还是思想
意识;无论是传统文化,还是古代哲学都曾有过利弊
相依的客观事实。施行科举试诗赋和策义,虽然选拔
了善于辞赋,文才优秀的人才,但缺乏自然科学的考
查,致使所选拔的人才只有治国之志,却难有救国之
力的管理国家的官员,最终致使中华民族在面对外
夷的铁甲船和长枪大炮时,苦叹无回天之力,最终明
白:以德可以治国,却不可以德救国的概念。再如:中
国施行了 1300年的科举制度,虽然选拔了大量经世
治用的科举人才,为封建帝国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巨
大的贡献,但长期的科举制度致使举国的士子一心
向考,并不注重真正知识的学习和运用,形成了根深
蒂固的“学优则仕”的封建考试思想。为了能做到实
现“十年寒窗苦读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理想,
一些投身举业的士子不惜买通关节、勾结权势、徇私
舞弊,部分中国科举社会士子逐渐形成了扭曲的人
格心理,严重损害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勤劳、勇敢、诚
实的良好形象和美德。这些现象的产生,本身并不能
怪罪于科举制度本身,从制度的实施机制来说,科举
制度无疑是当时封建社会最科学、最有效的国家选
才制度,但由于在制度的发展和运用过程中,没有能
够很好认清制度的利弊相依性,没有采取更科学、更
有效的手段和措施加以防止和改革,最终致使科举
制度滋生了太多的腐朽因子,在经过了千年的诟病
沉积后,积弊成疾,在清末不得不寿终正寝。这就如
同前文描述的那幅中国古代水墨画长卷,挂于室内,
常给予清洁,画面必清晰亮丽,虽年代久远而画质仍
极至美丽;如若置于室中,即使最初置于墙上的是一
幅美妙绝伦、惟妙惟肖的中国古代水墨画珍品。少于
维护和清洁,画面必污垢不堪,虽时隔数日,而画质
则变得破旧不堪,难以入目,毫无价值与美感可言,
不出数年,则必破旧不堪,只能做垃圾弃之不用了。
四、
小结
学校三防设施建设情况幼儿园教研工作小结高血压知识讲座小结防范电信网络诈骗宣传幼儿园师德小结
无论把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比喻为木制帆船、
锋利无比的中国传统古代兵器———双刃剑,还是一
幅内容丰富、寓意深刻中国水墨画长卷,最终的用意
都不足为科举制度下个形象生动的定义抑或是做个
生动的描写,其主旨是期望我们今人能“以古鉴今”,
通过认真研究中国历史悠久、意义深远、影响巨大的
科举制度的利弊得失,为当今的高等教育考试制度,
甚至是涉及其他所有制度共同的运行规律和运行功
能提供一些历史
经验
班主任工作经验交流宣传工作经验交流材料优秀班主任经验交流小学课改经验典型材料房地产总经理管理经验
教训,目的是使当今的制度在
运行和实施过程中不断改革和自我修正,以达到长
利避弊的效果,达致政治制度造福天下黎明百姓之
目的。
参考文献:
[1][2][3] 刘海峰.《科举百年祭———(船、剑与科举).[M]
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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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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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1(4).
[8]郑若玲.科举学:考试历史的现实关照 [J]厦门大学学
报,2002(4).
The Imperil Examination - - just like the Roll of Chinese Ink and Wash
———the impressions of Ships、Swords and the Imperil Examination written by Liu Haifeng
Fan hua
Abstract: China's imperil examination, as a national system for selecting elites impartially,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Chinese ancient civilization. However, few people have given a vivid, brief and overall
summary of its history . Liu Haifeng, a professor at Xiamen University, compares it to wooden ships and
swords and describe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mperil examination objectively, entirely and briefly. After
constant study, I find that it is just like a roll of ancient Chinese ink and wash which gives off the fragrance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infiltrates the beauty of Chinese ancient history.
Key Words: ships, swords, the imperil examination, a roll of Chinese ink and wash
(责任编辑:罗立祝)
范 哗:科举制度:中国历史水墨画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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