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的探索 :洛特曼理论体系的内外之间
———读《结构文艺符号学》
刘增美 3
由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于 2004年 12月出版的《结构文艺符号学 》(以下简称《符号
学 》)是张杰教授与康澄博士合著的我国第一本研究 20世纪苏联著名理论家、符号学家洛
特曼及其艺术符号学的专著 ,也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的直接成果。全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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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 20万
字 ,共分为三编十一章。第一编为方法编 ,包括三章 ,主要从方法论的角度 ,由外向内地探讨
了洛特曼符号学理论的渊源、构建方法及其理论价值 ;第二编为理论编 ,分为四章 ,从“艺术
语言的重新认识 ”、“艺术本文的结构 ”、“诗歌结构研究 ”以及“《叶甫盖尼 ·奥涅金 》本文结
构 ”四个方面 ,由内向外地深入剖析了洛特曼的结构文艺符号学理论 ;第三编为比较编 ,共
有四章 ,主要是把洛特曼的理论与外部的其它有关理论相比较 ,前两章着重比较了其与塔尔
图 -莫斯科符号学派、巴赫金理论之间的关系 ,同时还分析了塔尔图符号学派与莫斯科符号
学派的差异 ,并且揭示了塔尔图 -莫斯科符号学派与西方结构主义符号学派的异同 ;后两章
则分别深入发掘了洛特曼的理论在 20世纪苏联文艺批评理论发展中的作用 ,指出了该理论
存在的某些不足。这种对洛特曼理论体系内与外之间的审视便为《符号学 》一书的研究特
色奠定了基础。
《符号学 》从洛特曼的理论构建方法研究开始 ,又结束于理论方法的比较。显然 ,方法
论的研究是该书最显著的特色。以往 ,我国理论界在接受任何一种外国文艺理论或流派时 ,
更主要地是努力弄清这一理论的内容 ,并把它介绍给国内读者 ,回答着该理论“是什么 ?”的
问题。《符号学 》则探索着洛特曼构建结构文艺符号学体系的途径 ,回答着该理论“是怎样
构建的 ?”问题。这作为国内第一部研究洛特曼的学术专著 ,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全书首先
探讨了洛特曼符号学理论产生的外部国际学术背景 ,在理性化与非理性化、语言论与认识
论、逻辑学范式与现象学范式之间 ,考察了洛特曼的理论贡献及其价值 ;然后追溯了洛特曼
对俄国形式主义的继承 ,尤其是对科学实证主义方法的借鉴 ,并因此指出了洛特曼在方法论
上的理论创新。
在洛特曼那里 ,批评思维模式已经由二元对立转向二元或多元共生 ,批评理论则把中西
方文艺批评传统中的“整体性 ”与“科学性 ”结合起来 ,批评方法在早期采取的是语言符号
学 ,后来转向了文化符号学。这种独特的批评方法一方面克服了认识论批评运用科学归纳
法来确定艺术现象意义的简单化缺陷 ,另一方面又避免了陷入不确定性和无意义的语言论
批评的危机。其实 ,洛特曼的结构文艺符号学为我们探索了一条把认识论批评与语言论批
评 ,社会学批评与形式主义批评结合起来的有效途径。
在阐释结构文艺符号学的内部基本内容时 ,《符号学 》也是从方法论的角度来加以论述
761刘增美 :方法的探索 :洛特曼理论体系的内外之间 ———读《结构文艺符号学 》
3 刘增美 ,山东经济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主要研究英语语言文学。
的。它从洛特曼对语言的认识和划分谈起 ,着重考察了洛特曼理论中的语言第一性模拟系
统和第二性模拟系统 ,解剖了洛特曼是如何用语言体系化的研究方法来结构艺术内在系统
的 ,从而进一步揭示在作为符号系统的艺术本文中内容与形式的有机统一、艺术本文意义的
构成。《符号学 》还具体分析了洛特曼理论的一些重要原则 :艺术本文的结构原则、构建艺
术本文中结构的转变原则、艺术本文的多结构性、艺术本文内部语义的分析机制、词语艺术
本文的构造、艺术本文与非本文艺术结构之间的相互关系等等。在此基础上 ,《符号学 》还
辟专章探讨了洛特曼对普希金诗体小说《叶甫盖尼 ·奥涅金 》的具体分析 ,从而努力揭示洛
特曼的结构文艺符号学在文艺批评中的实际应用。
理论体系内与外之间的研究 ,就是要善于进得去 ,出得来 ,既能够深入了解所研究的理
论内容 ,又要善于不受其束缚 ,跳出体系看体系。《符号学 》一书的理论价值不仅仅在于为
中国外国文学研究界首次系统地介绍了洛特曼的符号学理论及其方法论的意义 ,而且更重
要的是给我们如何接受外国文艺理论以重要启示 :作为中国外国文学研究者 ,超越所研究的
对象 ,立足中国文化传统 ,从方法论的角度进行研究是一条理想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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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1 外国文学研究 2005年第 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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