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月!刊!!!!!!!!!!! !""#年!!第 $ 期
!靖康之难"被掳北宋宫廷及宗室女性研究
张 明 华
#浙江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
&关键词’靖康之难(宫廷女性(宗室女性(洗衣院
&摘!要’北宋末年$金兵第二次南下包围了汴京城$为了苟延残喘$宋徽宗)宋钦宗竟以上万名宫廷)宗室
和京城妇女为抵押品$明码标价地抵押给了金军*在金军的营寨中$她们遭到强暴和蹂躏*北宋政权灭亡后$
金兵北撤$这些女性在金军的押解下随同北迁$在途中历经磨难)大批死亡*到达金国都城上京以后$她们被
遣送到供金国君臣享乐的洗衣院)金国皇帝的各大御寨$赏赐给金军将领$甚至流落民间$被卖为奴)娼*
&中图分类号’(%--L"&!&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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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J;56,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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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和王曾瑜先生的-宋高宗生母韦氏.#两篇文
章对其中个案韦氏进行过研究外$目前学术界对
这一问题尚缺乏总体的揭示和研究*笔者认为+
造成这种现状的主要原因是史料匮乏*中古时
期$女性在历史的记载中没有自己的话语权$而我
们今天所见到的史书中有关女性的记载都是经过
掌握话语权的男性选择过后的结果*为了掩盖
!靖康之难"中大量宫廷)宗室妇女遭到凌辱及在
金国为奴)为娼的屈辱历史$减少执行投降政策的
压力$南宋高宗禁止私人修史(而传统史家为!尊
者讳"$在史书中极力回避这一问题$如-三朝北盟
会编.中虽然反映了民间女性所遭到的金兵侮辱$
有关宫廷和宗室女性的遭遇却不见记载*尽管官
方资料极力掩盖)回避这一问题$如果我们披沙拣
金$仍能在残存的南宋人笔记中找到可以信赖的
史料$由南宋人确庵)耐庵编定的-靖康稗史.就是
一本被人长期忽略)极具史料价值的史书*该书
辑录了当时尚存的七种笔记$其中-开封府状.)
-南征录汇.)-青宫译语.)-呻吟语.)-宋俘记.五
种笔记从不同角度记载了北宋都城陷落)宫廷宗
室女性北迁及北迁后的情况$其内容可与-宋史.)
-金史.互证$且能补正史之不足*该书最大的特
点是保留了宋)金双方的记载$作者们大都是这段
历史的见证人*&!’#D%%由于该书不属于传统史学观
念认定的正史范畴$其史料价值一直没有得到充
分的利用*本文立足于对这些尚未开发的史料的
甄别使用$力图廓清这一历史事件的真相*
一!被掳宫廷)宗室女性的类别)人数)年龄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从靖康元年#!!%’%十一月金兵第二次包围京
城到靖康二年四月张邦昌伪政权建立前$宋徽宗)
宋钦宗及北宋官员一直幻想不惜任何代价)通过
斡旋方式保留政权*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双
方达成协议$该协议规定+#金国%准免道宗#宋徽
/#-/
"
#
-文史.第+)期$中华书局!))-年版*
-岳飞和南宋前期政治与军事研究.第’"#!’%+页$河
南大学出版社%""%年版*万方数据
宗!北行"以太子康王#宰相等六人为质"应宋宫廷
器物充贡$准免割河%黄河!以南地及汴京"以帝姬
%公主!两人"宗姬#族姬各四人"宫女二千五百人"
女乐等一千五百人"各色工艺三千人"每岁增银绢
五百万匹两贡大金$原定亲王#宰相各一人"河外守
臣血属"全速遣送"准俟交割后放还$原定犒军金一
百万锭#银五百万锭"须于十日内输解无缺&附加
条件是’(如不敷数"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
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
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
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D!+’!从正月二十
八日起"北宋政府开始履行以上协议"按照金人的
要求向金军营寨输送女性"最早送去的是蔡京#童
贯#王黼家的歌妓各%-人"其中福金帝姬%公主!作
为蔡京家中的女眷也在遣送之列"被送往皇子%斡
离不!寨&史载"福金帝姬见到斡离不后"(战栗无
人色)*%+%D!+)!"斡离不下令奴婢李氏将福金帝姬灌
醉"乘机对其实施强暴&福金帝姬是(靖康之难)中
第一个被金军统帅蹂躏的宋朝公主&
尽管开封府官员刮地三尺"却无法满足金人
的索求&为苟延残喘"宋徽宗#宋钦宗开始拿妇女
抵债&开封府官员除对照玉牒将宫廷#宗室妇女
全部押往金营外"还搜括京城民女甚至已经嫁人
的宫女充数&这些被强行抓来的女性(皆蓬头垢
面"不食"作羸病状"觊得免)"而开封府尹徐秉哲
为了邀功"竟(自置钗衫#冠插#鲜衣)*++%卷七七"D&#-!"
将上自嫔御#下及乐户的&"""名妇女盛装打扮送
出京城"交付金军&以胜利者自居的金军从选送
的&"""名 女 性 中 (选 收 处 女 三 千"余 汰 入
城)*%+%D!+)!"当然"被淘汰的%"""名女性应属于被
金兵糟蹋后由于身体虚弱等原因不便带走而已&
由于无法满足金军索要的金银数目"宋徽宗和
皇室成员也没能逃脱这场噩运’二月初七日中午"
在金军元帅粘罕#斡离不和上万名骑兵的严密监视
下"宋徽宗率妻妾#子婿妇#女奴婢从皇城络绎而
出"经内侍指认点验后"(太上后妃#诸王#帝姬皆乘
车轿前进$后宫以下"骑卒背负疾驰)*%+%D!-!!&在交
接过程中"金兵对其行李也进行了严格检查"凡金
银玉帛(不许带往南薰门交割)*-+%卷十五"D)-#!&随后
一些躲藏在民间的宫廷#宗室女性也被金兵陆续搜
出"除了死去的女性需要特别注明外"任何与皇室
有直接血缘关系哪怕是年仅一岁的儿童都在被掳
之列&据,靖康稗史-之三,开封府状-所保存的少
量与皇室关系密切的女性资料统计"这些女性的平
均年龄在%"岁左右&详见下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
类!!别
年!!龄 !!& ’!!" !!!!& !’!%" %!!%& %’!+" +!!+& +’!-" -"以上 备!!注
公主%%!人! ! + % !! + ! K)$!!"%
皇孙女%+"人! %% # K!"+!!"-
宋徽宗
嫔妃
后妃%&人! ! % % K!"&
嫔位%+!人! !- !" + % ! ! K!"’!!"$
有封号者%!"#人! $’ +! ! K!"$!!!!
宋钦宗
嫔妃
后妃%%人! ! ! K!!%
才人夫人%!"人! % # K!!+
奴婢有封号者%%$人! ’ !# + K!!+!!!-
皇子妃 %+-人! & %+ ’ K!!&!!!’
亲王妃 %!#人! ) + % ! + K!!’!!!$
诸王女 %%+人! & ) ’ + K!!$!!!#
合!计 +") %# %" %! !’+ &’ # - + ’
!!需要注明的是’%!!宋徽宗郑皇后的年龄"据
,宋史.后妃传-中(北迁"留五年"崩于五国城"年
五十二)*&+%D#’-"!的记载推断’郑皇后北迁时年-$"属
-"岁以上&%%!宋钦宗朱皇后的年龄"据,宋史.
钦宗本纪-(政和六年"纳妃朱氏)*&+%D-%!!条考"时宋
钦宗!’岁"北宋皇子纳妃多在!-岁以上"此时朱
氏年龄应在!&岁至!’岁之间"(靖康之难)时宋钦
宗%$岁"朱皇后的年龄可归入%’!+"岁&又"在
+-位皇子妃中"还包括)位聘定而未迎娶的女子"
其年龄均在!-岁"也可作为推测朱氏被纳为妃时
年龄的旁证&%+!此表中"宋钦宗的女儿柔嘉公主
列入皇孙女中"故表中公主为%!位&
最终金人选定嫔妃#+人"王妃%-人"帝姬#
公主%%人"其中皇帝妃折钱加倍"共折合金!+万
-千锭$嫔御)#人#王妾%#人#宗姬&%人#御女
$#人#近支宗姬!)&人"共折合金%%万&千&百
锭$族姬!%-!人"共折合金%-万#千%""锭$宫
女-$)人#采女’"-人#宗妇%")!人"共折合白银
!&#万$千锭$族妇%""$人#歌女!+!-人"折合白
银’’万-千%百锭$贵戚#官民女++!)人"折合
白银++万!千)百锭&以上妇女共折合金’"万
$千$百锭#白银%&#万+千!百锭&*’+%D!%%!即便
.)-.
万方数据
如此!除去已经缴纳的金银数目!北宋政府还欠金
人"金三十四万二千七百八十锭#银八十七万一千
三百锭$%’&’D!%!()这!!’+&名被出卖的女性分别被
关押在青城寨’原大梁城南&里!今开封城南(#刘
家寺’今开封城外东北(两个金军大营)
二!关押在青城寨#刘家寺女性的遭遇
从被送入金军营寨的那一刻起!这些女性就
开始遭到金军将领的蹂躏!她们被迫更换舞衣!给
金军将领劝酒!稍有反抗就被当场斩首)二月七
日晚!+名女性被斩首示众*!人因不堪侮辱!用箭
头刺穿喉咙自杀*另有+名贡女拒不受辱!被金兵
用铁竿捅伤!扔在营寨前!血流三日方才死去)斡
离不指着这+名女子的尸体警告王妃#帝姬要以
此为鉴!否则同样下场)他们还强令福金帝姬安
慰#说服刚到的人梳妆打扮#更换舞衣!供金军将
领享乐)不久!保福#仁福#贤福+名帝姬和%名
皇子妃被折磨而死)在金军将领强迫宋徽宗参加
的宴会上!斡离不向宋徽宗提出把富金帝姬嫁给
设也马’真珠大王(!遭到宋徽宗"一女不事二夫$
的拒绝)粘罕不胜恼怒!竟下令在场的金军将领
每人拉走两名女子!任意发泄)%%&’D!&&!!&’(为了满
足金军将领们的淫欲!斡离不甚至下达了"元有孕
者!听医官下胎$%%&’D!&-(的命令)
金军将领如同分配牲畜一样瓜分这些特殊的
战利品)在第一批被押解到金营的妇女中!"国相
’粘罕#斡离不(自取数十人!诸将自谋克以上各赐
数人!谋克以下间赐一二人$%%&’D!+)(!其后随着宫廷#
宗室#贡女的陆续到来!除选定贡女+"""人以外!
金国朝廷"犒赏妇女一千四百人!二帅侍女各一百
人$%%&’D!&-()到金军撤离!粘罕#斡离不领人观看从
京城搬运北宋皇宫的器物时!身边已是"左右姬侍
各数百!秀曼光丽!紫帻青袍!金束带为饰$%+&’D’%+()
同时!分赃不均也引发了金军将领的内部矛盾+万
户赛里指使千户国禄都投书帅府!申述他的弟弟野
利已经和多富帝姬定情!要求元帅府归还多富帝
姬)两位元帅听后勃然大怒!将野利斩首)%%&’D!’"(
守城千户陆笃诜杀死哥哥尚富皂!起因也是因为尚
富皂奸污了陆笃诜抢来的宗室妇女)%%&’D!$"(在金军
将领的淫威之下!"各寨妇女死亡相继$%%&’D!&’()
也有个别王妃不甘接受这样的屈辱!与金军
将领发生争执)斡离不理直气壮地说+"汝是千锭
金买来!敢不从！$王妃争辩道+"谁所卖？谁得
金？$斡离不回答+"汝家太上有手敕!皇帝有手约!
准犒军金)$该王妃还幻想自己身分尊贵!不在受
辱之列!"谁须犒军？谁令抵准？我身岂能受辱？$
斡离不反诘道+"汝家太上宫女数千!取诸民间!尚
非抵准？今既失国!汝即民妇!循例入贡!亦是本
分)况属抵准!不愈汝家徒取？$倾巢之下!岂有完
卵)在金军血腥残暴和皇帝懦弱无能的现实下!
这位 想 捍 卫 贞 节 的 王 妃 最 终 也 "语 塞 气
恧$%%&’D!$-!!$&(!只能忍气吞声#任人摆布)
三!押解途中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的遭遇
据,宋俘记-记载!从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
起!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被分作$批押往金国都
城上京’今黑龙江阿城市(!途中历时!!%个月!
除忍饥挨冻#风餐露宿外!她们既要克服身体的特
殊状况’月经或怀孕(!而且随时还会遭到押解官
员的骚扰和侮辱)
,青宫译语-完整地记载了第二批押解女性从
东京出发到上京的全过程!从她们的经历可以比
照其他六批女性的遭遇+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
韦妃’宋高宗的母亲(#邢妃’宋高宗的皇后(#朱妃
’郓王之妻(!福金#嬛嬛两位帝姬和两位皇子在真
珠大王#千户国禄和&"""名金兵的押解下北迁)
二十 九 日!邢 朱 二 妃#二 帝 姬 因 "坠 马 损
胎$%$&’D!$$()四月初一日!她们与宝山大王押解的
第三批女性宋钦宗的朱皇后和朱慎妃等人会合)
四月二日!行程途中!国禄先后猥亵朱妃#朱皇后!
随后与嬛嬛帝姬同骑一马)盖天大王见色起心!
杀国禄!弃尸于河!妄图霸占嬛嬛帝姬!被真珠大
王阻止后!又把凌辱的矛头指向邢妃!"邢妃以盖
天相逼!欲自尽$%$&’D!$#()十一日到达真定府’治
今河北正定县(后!金军将领听说朱妃#朱慎妃擅
长填词歌咏!逼迫朱妃#朱慎妃为他们填词演唱)
两人无奈!就填词哀叹自己生不如死的悲惨处境!
其中一首为+"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居草莽
兮!青衫泪湿)屈身辱志兮!恨难雪!归泉下兮!愁
绝)$%$&’D!$)(四月十九日!真珠大王强娶富金帝姬
为妾!大摆宴席!邀请北宋后妃参加)四月二十九
日!真珠大王押解韦妃等先行!与盖天大王分别!
盖天大王"送至三里外!怅然而别$%$&’D!#%(!对这些
女性仍心存觊觎)从燕山登程以后!进入沙漠!路
绝人烟!金人日行!&"里!壮年男子都感到疲于奔
命!这些女俘们更是苦不堪言)过兔儿涡’今辽宁
北镇县境内(#梁鱼涡’今辽宁新平县东南(沼泽地
时!尽管她们躺在骆驼#马匹两侧的兜袋里!衣服
也全部湿透!"地狱之苦!无加于此$%$&’D!#&(!以致
人皆病困!直到十几天后到达乌舍’今吉林农安县
."&.
万方数据
万方数据
刎!%人病死!顾顽童等+人归宝山大王寨!杨调
儿等%人被赏赐给真珠大王!朱淑媛等!+人入洗
衣院"#)$%D%’+!%’’&
+-名皇子妃中!第二批北行者&人!+人发配
到洗衣院%其中高宗皇后邢氏’田春螺死于洗衣
院!朱风英后至五国城&!!人配真珠大王!!人封
绍兴郡夫人"第三批北行者!人!先入宝山大王
寨!后敕配伪建安郡王赵梴"第五批北行者%#
人!入洗衣院者)人!其中-人于天眷十三年迁往
五国城!另外&人死于洗衣院(被遣送到各大营寨
者!"人!赐给伪相国李浩为妾者!人!另外#人
无考"可见!在+-名皇子妃中!除#人下落不明
外!绝大多数女性仍然被遣送到各大营寨%!%人&
和洗衣院%!%人&"#)$%D%$#!%#+&
史书留下的有关宗室记载!惟有燕王赵俣’越
王赵偲’义和郡王赵有奕三支"其中燕王妻至五国
城!妾%人入洗衣院!儿媳-人’女儿及孙女’人
中!只有女儿赵飞燕被封为次妃!其余下落不明"
越王赵偲!妻殁于韩州(妾%!!殁于燕山御寨!!殁
于洗衣院(儿媳’人!女儿+人!孙女!人!其中女
儿檀香入宫为夫人!儿媳陈艳入兀术寨!其余下落
不明"郡王赵有奕妻殁于道"#)$%D%#’!%##&由于宗室女
被没入洗衣院或分给参加侵略战争的金军各级首
领!她们的处境各不相同!)妇女分入大家!不顾名
节!犹有生理!分给谋克以下!十人九娼!名节既丧!
身命亦亡*!金国一个铁匠竟以)八金*的价格买下
一位兼有)亲王女孙’相国姪妇’进士夫人*三种身
分的女性"这些女性)甫出乐户!即登鬼录*!##$%D!))&
命运大致相同"
从以上数字可以看出!在对北宋宫廷’宗室女
性的瓜分中!获益最多的是金朝统治者"首先是
金朝皇帝!占有被送到洗衣院和各大御寨的女性(
其次是发动战争的军事贵族!粘罕’斡离不在离开
北宋都城前身边女性已达百人以上!到上京以后!
他们又参与了对押解到上京妇女的再分配(再者
是参加战争的各族军事首领!据以上有限’具体的
数字统计!遣送到各大营寨的女性+额鲁观寨-
名!萧庆寨-名!葛思美寨-名!真珠大王寨!!
名!宝山大王寨!%名!高庆裔寨%名!余 寨%
名!兀室寨-名!娄宿寨-名!刘思寨%名"
随着南宋抗金力量的不断增强和宋金议和的
进展!这些被掳女性的处境稍有改变!少数宗室女
性被召入金国的皇宫!也有一些女性嫁给了金国
贵族!还有个别女性作为金国的友好使者远嫁异
域!如在金国出生的全福帝姬嫁给了西夏国的李
敦复"就整体而言!除了绍兴十二年%!!-%&五月
伴随宋徽宗’郑皇后’邢氏的梓宫南归的宋高宗的
母亲韦氏外!其他女性全都留在金国"正隆六年
%!!’!&七月完颜亮南侵之前!杀掉辽朝后裔耶律
氏和宋朝子男!+"余人"此时距)靖康之难*已
+"余年!从年龄上推算!这些女性大多已经在+"
!&"岁之间!最小的也在+"岁以上!她们或已客
死异乡!或已人老珠黄被人抛弃了"
)靖康之难*中!北宋后宫嫔妃’宗室妇女全部
被掳往北方为奴为娼的历史!既是南宋人难以启
齿的耻辱!也是激励南宋人抵抗金兵南下的动力"
对于南宋道学家来讲!这场灾难也给他们敲响了
警钟+在民族矛盾异常尖锐的南宋时期!金军的频
繁入侵随时都会使女性们遭到贞节不保的噩运"
如何在战场失利的情况下保住妇女的贞节成了道
学家们关注的问题!他们舍弃北宋时期重生存轻
贞节的观念!提倡妇女舍生命保贞节!这种观念也
逐渐被士大夫们所接受"经过道学家们的反复说
教和统治者的大力宣传!到了明清之际!女性的社
会活动和生存空间日益缩小!而标榜她们殉节的
贞节牌坊却日益增多!在生存与贞节之间!女性们
除了殉节外已别无选择"
作为社会的弱势群体!战败国的女性成为占
领者的战利品和蹂躏的对象!她们不仅要承担国
破家亡的精神痛苦!还要承担身体被辱的身体痛
苦’受人歧视的心理压力!胜利者为了掩盖暴行而
篡改历史!亡国者为了掩盖屈辱而隐瞒历史!被掳
往金国的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在历史记载中就这
样被忽略了!而资料的缺乏又使得这一历史问题
在以往的研究中被遗忘"但愿此文能够唤醒世人
在女性研究方面对此类问题的重视"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张明华%!)’&. &!女!河南开封人!河南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讲师!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博士研究
生!研究方向为宋史"
,责任编辑!惟!正-
参考文献+
#!$崔文印L靖康稗史笺证+前言#J$L北京+中华书局!!)##L
#%$确庵!耐庵编!崔文印笺证L靖康稗史之四+南征录汇#2$L北
京+中华书局!!)##L
#+$徐梦莘L三朝北盟会编#J$L上海古籍出版社!!)#$L
#-$靖康要录#J$L台北+文海出版社!!)’$L
#&$脱脱L宋史#J$L北京+中华书局!!))$L
#’$靖康稗史之三+开封府状#J$L
#$$靖康稗史之五+青宫译语#J$L
##$靖康稗史之六+呻吟语#J$L
#)$靖康稗史之七+宋俘记#J$L
/%&/
万方数据
"靖康之难"被掳北宋宫廷及宗室女性研究
作者： 张明华
作者单位： 浙江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杭州,310028
刊名： 史学月刊
英文刊名： JOURNAL OF HISTORICAL SCIENCE
年，卷(期)： 2004(5)
被引用次数： 4次
参考文献(9条)
1.靖康稗史之七:宋俘记
2.靖康稗史之六:呻吟语
3.靖康稗史之五:青宫译语
4.靖康稗史之三:开封府状
5.脱脱 宋史 1997
6.靖康要录 1967
7.徐梦莘 三朝北盟会编 1987
8.确庵;耐庵;崔文印 靖康稗史之四:南征录汇 1988
9.崔文印 靖康稗史笺证:前言 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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