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 论清代北方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的转变

【doc】 论清代北方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的转变 论清代北方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的转变 2005年第6期 (总第113期) 青海师范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malofQil【lgIlaiNormalUnl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 NO.6,2005 GeneralNo.113 论清代北方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的转变 段自成 (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摘要】由于清代里甲编制日益混乱,里甲催科逐渐向乡约催科转变.这种转移主要通过官府推动的 赋役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改革和乡约自发地向里甲权力渗透两种途径来实现.随着里甲职能的转移,清代北方乡约普遍 承担起催科的职能. [关键词】里甲;乡约;催科;清朝;北方 【中图分类号]~2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moo一5102(2005)o6 一(X)70—05 清代里甲制逐渐衰落,里甲编审最终被保甲编户取 代,赋役征派主要通过保甲来进行,这是史学界的传统观 点.但实际上清代各地普遍推广乡约和保甲并行设置的 基层行政体制,有的地方甚至有乡约无保甲,因而里甲催 科在向保甲催科转变的同时,也向乡约催科转变.本文 旨在通过对清代北方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转变的程度, 方式和原因的研究,探讨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转变对认 识清代北方乡约行政组织化模式的启示. 一 ,清代北方乡约催科的普遍化 从宋代乡约开始出现到明朝前期,乡约一直无催粮 派差之责.明中期以后,乡约开始具有劝民交粮纳银的 责任.比如,王守仁的南赣乡约 规定 关于下班后关闭电源的规定党章中关于入党时间的规定公务员考核规定下载规定办法文件下载宁波关于闷顶的规定 :”寄庄人户,多于纳 粮当差之时躲回原籍,往往负累同甲,今后约长等劝令及 期完纳应承,如蹈前弊,告官惩治,削去寄庄.”…?”吕 坤也认为:”若行乡约,只用约中自纳,妙不可言”L2j(). 他在《乡甲劝语》中说:”差粮赤历一出,本约本甲互相劝 说,催逼早完,可省里长,老人,十排的工食钱,使唤钱,脚 儿钱,告助钱.……一约之内,人丁地土,贫富增消,差粮 多少,人所共知,只消本约誓神共定,……则编均徭,派赤 历,省得书手千奸万弊,擦富升贫,诡地瞒粮,贻害概 县.”L2J(聊??王阳明的南赣乡约和吕坤的乡甲约虽已有 劝民交粮纳银之责,但这与后来乡约强制性的催粮派差 不同.明后期,虽然有人主张”赋役出于乡 约”[„】??志学录)?瞄),有的乡约已负责”审户役升 除”[】?卷十八?官师志?,但这只是个别现象,乡约催科的普遍 化直到清代才出现. 清代北方乡约负责催科的现象在直隶地区就表现得 比较明显.清末直隶有12个府,7个直隶州和3个直隶 厅,其中有1O个府,2个直隶州和1个直隶厅有关于乡约 负责催科的记载.比如,顺天府宝坻县的乡约有”承催租 粮,办理差务5]?棚.号?之责;在保定府满城县,”差役则 析为南北二十约,约有正”【6】(卷-?建I)瑙?;在承德府丰宁县, “派办车马,夫草等项,因牌民多寡不齐,牌头零星凑钱, 交乡约雇备交官”,嘉庆七年(1802),该县一次”用车二百 五十辆,均系各牌头,乡约在乡雇车送县”m;”热河各 府州县向有乡约,乡长,牌头等名目,每县各有乡约二三 十名不等,每乡约辖乡长四五名,每乡长又辖牌头十数 名,……原置此项差役,本为呈报地方命盗,打伤等案,并 分牌敛集差徭.】(蹦?;朝阳府辖区”道光以前,地面有乡 约,乡长,牌头办理地方公差”[】?卷三十兰?圮事)??;《新校天津 卫志》记载:顺治六年(1649),当地本该优免的生员被”乡 约签派牌头,夫役杂差”lIo](眷二.;河间府河间县的乡约 “遇有催征钱粮,勾摄公事及解送饷鞘,人犯各项差使,即 令查传承办”LIIJ?聊?;咸丰年间,宣化府的”署龙门县知县 卢天泽,下乡催征屯粮,……将未造户口草册之乡约,严 讯掌责”LIJ(嘲?;永平府昌黎县的赋役征派,”繁维约正是 赖”[„】?卷甘?办理乡甲囊)?鳓;雍正九年(1731),广平府肥乡县乡 绅倡捐修复旧城,”照里分工,各乡乡约自督自 筑”[】?卷?艺文上)?;大名府大名县赋役征派时,”或有玩 户,则惟乡地是问,不责之里甲矣”[】?卷八?赋)?;定州的乡 约要”代一村办理公事”,”遇有差票到村,及早按照向来 章程 公司章程范本下载项目章程下载公司章程下载公司章程下载公司章程下载 ,均匀摊办-[t6]{~-I:0t.1志)?;赵州的宁晋县原由社书负 [收稿日期]2005—08—11 [作者简介】段自成(1963一),男,汉族,河南人,历史学博士,河南大学副教授. 一 70— 责催科,”迨积久弊生,而社之版籍乱.……每遇要公,动 辄滞碍,于是划村庄为二十三瞳,瞳设约正,以统属 之.”【?】??封壤志)-?另外,《刑案汇览》记载:”直督奏乡 长梁喜承办递犯车差,因官给例价不敷,该村应有帮贴京 钱一吊”【?.】(卷五十八硎律受脏pau).这里所说的乡长也是乡约 首事.可见直隶多数府,直隶州和直隶厅都有明确的乡 约负责催科的记载. 清代东北地区不仅也明显存在乡约催科的现象,而 且乡约负责催征的课派种类繁多.比如,清末派往东北 的钦差大臣达桂曾奏称:”钱粮地……每年按册征粮,不 免乡约包纳空粮,众户摊纳空粮之累”【I9”邮?;宾州”催收 学警垧捐,大小租赋,田房契税等事,向归乡约经 理”[?】(壕俭牍辑墨使治?丹?;临江乡约不仅”掌理催征关于税 捐及地方公费”,而且”掌理调查户口,地亩及报告等 事,,[2flfI?n;沙俄军队侵入我东北,清朝地方官还要求沿 途”各该村屯乡约,练长”,”预备牛羊,草料,粮 食圳(附;五常厅”税契过割,烟酒,木植,牲畜税款, …… 如有愚民隐漏,许该管乡,地查实呈报”„嘲?;”乌 拉街买卖粮石,应抽斗税……应由该总管转饬经手乡约 等”“m卜m?;查办京旗荒务委员博栋阿称:所放荒地应 交押租,”饬本界乡约张逢喜等务须按名加催”】(脚?; 《宁城县志》记载:清代当地”印官委员下乡察访案件,一 切开支均由乡约分派各户”J(哪;阿勒楚喀副都统衙门 档案记载:界官每查界一次”花费四百余吊,而界官不容 分说,令乡约强迫凑办”】?缩触卷第?卷?第;呼兰梁字六界 乡约张幅纯与界官宽老爷借口上司索要”达部资费”,在 本约内一次”敛得京钱二千余吊”[篮】(;西安县光绪末 年维修官衙时,”召集四保乡约均派”】(„建量篇上??玛??;拉 林协领为重修文庙,”札饬老八牌乡约等……将照地摊纳 捐钱,赶紧催收齐楚送署”[如】(舢).从东北地区的乡约催 科看出,清代北方乡约的催科范围很广,并非限于催粮办 差. 在北方其它地区也存在乡约负责催科的现象.比 如,乾隆年问的山东巡抚杨景素曾说:”东省旧例每村庄 数处设立地方一名,或乡约,总保一名.虽名色各有不 同,皆以供催征钱粮及拘拿人犯等事之 用??[31](乾鞋三十九针二月二十扬景素奏;乾隆年间曾任兰州知府 的龚景瀚也说:”乡约,保正等各司一事,或主催征,或主 农桑,或主缉捕,或主差徭”[训(卷三?广存)?巧;甘肃中卫县乡 约与堡长等人”分司催办地方公务,……凡有军需及一切 公事,咸集众议而分办焉”】(釉册.蚴;清末,山西阳高县 摊派车差,”归乡约雇车支应,或将己车支差,合村帮钱”, 武乡县”大差,兵差按十里乡约支应,每约出马一匹,骡一 头,夫二三十名,所费之钱各约自行均摊”,屯留县”大差, 兵差由四乡二十九约养牲之户,按约之上中下,计车马之 多寡,均摊支应”[圳(第.蝴?聊?嘲;嘉庆年问,方维甸说:应 将陕西盐课,”亦一并责成里长,乡约,毋庸另派催收之 人.凤翔府及洋县等处皆系如此办理”J(Irz779?;新疆按 丁索赋,”非用乡约,则呼应不灵”J(册?,征派徭役 时,”乡约分檄各长,皆咄嗟立办??【钾】?卷十八?札俗??刎.少 数民族地区的乡约也负责催科.比如,雍正三年(1725), 川陕总督岳钟琪奏:”凡切近河,洮,岷州内地番人与百姓 杂处者,向通汉语,自归诚后,已令改换内地服色,无庸设 立土千,百户,但就其原管番目委充乡约,里长,令催牧赋 科”【蜘(第56册?附??;新疆布鲁特十四头目回归祖国后,向 清朝”服役输税”,清朝”以四乡约分理其事”J(踟). 由以上可知,乡约催科之制,在清代决不是个别现 象,而是一项在北方各地逐渐得到推行的做法.清代北 方乡约普遍具有催科职能,标志着里甲催科逐渐向乡约 催科转变. 二,清代北方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转变的方式 清代北方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的转变,主要通过官 府推动的赋役制度改革和乡约自发地向里甲职能渗透来 实现的. 在里甲制下,每甲十甲首,每里十个里长,每年由现 年里长负责催派当年一里的粮差,造成现年里长负担过 重,难以完成任务.为了铲除这一弊端,清初有的地方把 排年改成滚单,按照所欠粮银的多少,依次滚催,但施行 中各地普遍设有由花户轮流充当的单头或催头.这样滚 单法和原来的现年里长包办当年钱粮的旧制度已经没有 什么区别,单头或催头的负担仍然很重,国家的税收稳定 仍然难以保证.一些地方遂革除里长,催头名色,彻底摒 弃了里甲制度,另起炉灶,由乡约负责催派粮银.比如, 莱阳县乡约完全取代了社甲,”负催缴者则有粮差及乡, 社,甲约.……乡约负督催社约之责,社约负代收代完之 责,甲约则代社约负催收一甲之责”【圳(卷二?豉冶志二)??).这 种通过赋役制度改革完成的乡约职能转换,一般进行得 比较快而彻底. 在施行乡约的另外一些北方州县,鉴于里甲的编制 混乱影响赋税的征收,力图通过推行顺庄法来理顺乡约 和里甲的关系,从而把乡约纳入到赋役征派的体系中来. 顺庄法要求里甲按照地域来重新编制,即以村庄作为里 甲编制的基础单位,从而使里甲与乡约的编制方式趋于 一 致.在里社下辖乡约的情况下,乡约普遍下辖若干村 庄.比如,山东商河县”分六乡,乡中分里,里中分约. ……一 乡之中里分不一,一里之中约分不一,一约之中村 庄不一,有一庄一约者,有两庄一约者,有三五庄至十余 庄一约者”[加】(卷二?建I志??瞄?如;山东海阳县”登荣都图二, 村大小八十有九,分上,中,下约;……登云都图七,村大 小六十有八,分上,中,下约”…(巷三?舆地略?).按里设 置的乡约,也改为乡约下辖村庄体制.比如,山东新城县 康熙年问”酌量地势远近,人户多寡,以相去五里为率,另 分东,南,西,北四十约,即以四十约为四十里”,并将里 书,甲长”尽行革除.凡里书之事归并乡约,甲长之事归 一 71— 并庄头,其有小庄不能独立庄头者,归并就近大庄”,”民 户比簿不用里甲,完欠总数即照滚单造为花户单簿. …… 凡逢比之日,乡约催庄头赴比,庄头催单头赴 比”[训(卷下-.但这种情况下的里甲有的逐渐消失,由 乡约取而代之.比如,山东长山县康熙五十年(1711)以 后,全县”分为五路,……总计五十八约.均以约称,不以 图计,各村庄分隶焉.”[训?卷I?也志)?髓直隶宁晋”县境村 庄古列为二十社二十四团,社有书,团有长,为便于催赋 税而联守望也.迨积久弊生,而社之版籍乱,团之编牌 混.及清中叶以来,县政日益繁剧,官民又复隔阂,每遇 要公,动辄滞碍,于是划村庄为二十三瞳,疃设约正,以统 属之o-[17](眷_?封城志).顺庄法表面上是清代北方基层 组织体系的改革,但它理顺了里社与乡约的组织关系,打 破了里甲僵化的编制方式,并把乡约纳入到赋税征派体 系中去,这对保证国家赋役的征派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 用.这里仅以山东的情况证之.比如,济阳县原来里甲 催粮办差弊端重重,及至康熙年间,该县”令里约自催,民 始获地土之利”[训(卷六?秩官志)?P”.山东以顺庄法为中心的 赋役制度改革的成功,具有典型意义,由此可以看出顺庄 法的推行,理顺了乡约和里甲的关系,从而成功地将北方 的乡约纳入到赋役的征派体系中去. 当一些州县通过官府推行的赋役制度改革,使乡约 很快承担起催征税粮任务的同时,另外一些乡约却通过 渐进的方式,自发地向里甲组织的权力渗透.在直隶永 平府的昌黎县,乡约以防止土地纠纷为借口,逐渐控制了 征粮册.《碣阳乡甲小试录》记载:该县”滦河两岸地亩被 水成河,淤泥成地,出没无常,每有淤泥之处.则乡民执契 争地,聚集数十人兴讼械斗,积年不解,至有讼案未结,复 被水冲者.且远年契据四至不符,坐落不一,真伪错出, 地方官无从查考.嗣后此等事件.该约正,甲牌长等咨询 庄内高年,细查从前分地清单,秉公理处,酌量分地,以杜 事端.”该书又记载:”各庄公会办理公事向按地亩派钱, 而奸狡者隐匿地亩,以多报少,每至兴讼.此后牌长各立 地亩簿一帙,将所管牌户地亩,照实注明段落,亩数并某 段计陇若干条,核办清楚,均交约正处汇成总册一帙,村 会备查,以免朦混.如有劣衿奸民隐匿地亩暨牌长依违 徇庇者,查出议罚,强梗者公同禀 究”[.】?卷一?乡甲掌程)?).昌黎乡约掌握对地亩册的控制 权,实际是利用调解民间纠纷之便向里甲权力渗透的结 果.山西解州乡约则通过官庙,控制地亩钱粮过割,挑战 里甲首事权力.尽管清末该县仍由里甲照鱼鳞册造征粮 簿,但该州”各村建造大木柜一个,专存鱼鳞图册,征粮 簿.每年公举专管册簿公正耆老二人,与公直,乡约公同 封锁熔锡,藏村公庙.每年上忙,钱粮完竣,六月二十日 管册簿二人公同约启开,先将鱼鳞图册取出,更写现实买 业人姓名,……每写一项地亩,无论地数,粮数多少,由买 业人出管册簿耆老,公约口食,纸笔钱五十文;有两项者, 一 72一 另出五十文.典地者一切亦照此办理.惟典主姓名或写 于地主名旁,或写纸条贴于地主名旁,加用官庙图章,俟 赎地后注明何年赎回字样.一村中典卖写完,仍旧封锁 熔锡,藏村公庙,即令经业人填写官颁契纸,赴署印契过 割.至下忙钱粮完竣,十一月二十日照六月章程办理. 此项册簿,不准一二人私开私写,必管册簿二人与公直, 乡约,买卖地主公同注写.”[圳(第?册?瑚解州乡约实际是 以监督里社首事的名义,夺取了一些原先由里甲首事垄 断的权力.这样的案例在山西辽州也存在,当地为防止 编审时”户房,里书交相为弊”,”州之旧例:编审之期.每 甲公议年高有德,宗党信服者二人,一名公直,一名乡约, 以主丁事??[删(嘲). 乡约职能向里长权力渗透,使里甲组织的权力削弱. 一 些地方的里长或里老被取消,只保留负责地土册及土 地买卖过割的里书.比如,乾嘉以后,山东临沂县”乡社 仅为丁粮征册之用.”[删(卷?I?也志)?有的地方虽然里甲 组织完整地保留下来,但里长的权力已经明显缩小.比 如,乾隆中期,山东诸城县”征收税粮虽仍存乡社之名,而 词讼,保甲诸务,皆不得以乡社分领矣.……练统村,村 置乡约,亦名甲长,土田,婚姻,命案,殴詈之事,惟保长, 甲长是问”[盯】(卷五?一城考),PI-3). 总之,清代北方确有一些地方的里甲,由于赋役制度 改革而彻底被乡约所取代,但在里甲组织尚存的地方,乡 约的职能也向里甲渗透.这也说明,尽管清代北方的里 甲组织走向衰落,但里甲组织并没有完全在清代北方的 基层社会中消失,也并非简单地保甲组织化,而是通过重 新调整自己在乡村政治中的角色,以适应变化的社会需 要. 三,清代北方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转变的原因 清代北方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的转移,是里甲僵化 的编制方式与社会经济发展长期矛盾的结果.清初北方 各州县普遍沿袭明代的里甲制度,但里甲组织没有随着 社会经济的发展不断进行改革,加之摊丁入地后里甲编 审逐渐不受重视,里甲的组织逐渐混乱.比如,山西寿阳 县由于土地产权和居民迁徙的频繁,造成”有家于西而尚 称东几都,家于北而尚称南几都者”[鹌】(卷一?舆|电志),Pls);从清 初到乾隆年间,山东乐陵县图的数量长期没有变化.一直 是5乡56图,但”国朝定鼎以来,休养乐利,户里日增,现 在庄约倍加曩昔”[钏(卷一?舆地志)?剐,引起里甲花户住居的 分散;甘肃崇信县有”地在中区而粮归东区,……堡归东 区,而地在中区”】(H廿”者;陕西安康县”粮因地徙,地 随粮移,展转纠纷,遂致乡里异界而里法紊”[5I】(蹦;直隶 成安县”四乡虽有社屯名目,而各社屯所隶村庄确无定 处,有同居一村而户头挂在数社者,有同为一甲而化名与 数村相杂者,纷纭舛错,无从究诘.”[52】(卷一?方域)?清初里 甲编制的混乱,易于造成赋役不均,也给里甲首事作弊提 供了可乘之机,最终威胁到国家税源的稳定.这里仅以 山东情况证之.比如,新城县原来”庄村杂乱,……每一 里人户又散居各约.其共约者,多不共里,里差不能画 一 .共里者多不共约,催粮奔走艰难”,且有”里甲不均之 弊”,”强弱不平之弊”,”比较不公之弊”,”花费民财之 弊”,”侵欺国课之弊”.结果,”每至奏期,钱粮拖欠,在官 不免有赔垫之艰,在民不免有敲扑之 苦.”[42](卷下?顾约蝙里条约)?一?济阳县清初里甲编制混乱,导 致”催科无章,人苦其累,至以地亩送人不 受”[“](卷六?秩官志)?P”.这些例子都表明,里甲传统的僵化 编制形式不能适应土地产权变化频繁的社会现实,难以 有效控制花户,无法确保国家税源的稳定. 在里甲制度没落的情况下,地方政府迫切需要建立 新的基层行政组织,以便保证赋役征派任务的完成.清 朝设置乡约的初始目的虽然是推行教化,但地方官更关 心的是刑名钱粮,因而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的转移,能够 得到地方官的提倡.尽管清代北方乡约承办催科是地方 官府积极推动的结果,但这也与清廷的支持有关.清廷 虽然没有颁布专门的推动乡约承办催科的谕旨,但清廷 对地方官府让乡约负责催科的做法明显采取了认可的态 度.比如,顺治六年(1649),清世祖在谕旨中说道:”无主 荒田,州县官给以印信执照,开垦耕种,永准为业.俟耕 至六年之后,有司官亲察成熟亩数,抚按勘实,奏请奉旨, 方议征收钱粮.其六年以前,不许开征,不许分毫佥派差 徭.如纵容衙官,衙役,乡约,甲长借端科害,州县印官无 所辞罪.”】(嗍一螂?此谕虽系禁止乡约等人对不到开征 期的新垦荒地征税的诏令,但它说明:当时的乡约已有催 科之责,清廷并不反对乡约对六年免征期结束的新垦土 地征收钱粮.又如,当乾隆皇帝得知马生龙辩称自己因 “招徕脚户,豫发运脚,渐有逃亡无着”,遂致”亏缺铜店运 脚银两”时,乾隆皇帝驳斥道:”雇觅脚户,自有乡约,保正 等经手承办,即所发运脚,亦必有承领之人,何难拘传讯 问?”聊.?虽然马生龙案发云南,但乾隆皇帝明显是根 据全国的一般情况来推断雇办差役是由乡约负责的.后 来清廷对乡约承办催科的支持逐渐明确.比如,同治皇 帝就直截了当地说:”各直省州县向有保长,乡约等名目, 原为稽查保甲,承办差徭而设.”“髓清廷的认可和支 持,自然是对乡约负责催科做法的鼓励.由于地方官的 提倡和清廷的支持,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的转移,在北方 地区逐渐普遍化. 里甲催科向乡约催科的转变,作为清代乡约行政组 织化的一种方式,不过是基层组织间职能的转换,但乡约 行政组织化实际上也是国家权力下移的结果.因此,乡 约的行政组织化实际包括两层含义:一是基层组织间职 能的转换,二是国家权力的下移.关于后者,不在本文探 讨范围,当有另文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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