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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会材料 - 兴化教育朗诵会材料 - 兴化教育 朗诵推荐篇目 1.垛田 姜琍敏 2.春风一夜“落黄金” 陆星儿 3.春天到垛田去看花 刘春龙 4.正是油菜花开时 翁敏华 5.情系北王庄 薛宏金 6.女儿葱 董景云 7.系在水边的沙沟 庞余亮 8.在炊烟和牧歌里 张学诗 9.里下河的雨季 李明官 10.垛田留痕 刘春龙 11.老街 钱国怀 12.里下河平原上的颂歌 金 倜 13.春到水乡 顾维萍 14.芦苇 罗有高 15.永远的秧歌 戴中明 16.清风明月郑板桥 顾维萍 17.里下河平原的风 曹伯高 18.到茅山看会船 戴中明 19.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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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会 材料 关于××同志的政审材料调查表环保先进个人材料国家普通话测试材料农民专业合作社注销四查四问剖析材料 - 兴化教育 朗诵推荐篇目 1.垛田 姜琍敏 2.春风一夜“落黄金” 陆星儿 3.春天到垛田去看花 刘春龙 4.正是油菜花开时 翁敏华 5.情系北王庄 薛宏金 6.女儿葱 董景云 7.系在水边的沙沟 庞余亮 8.在炊烟和牧歌里 张学诗 9.里下河的雨季 李明官 10.垛田留痕 刘春龙 11.老街 钱国怀 12.里下河平原上的颂歌 金 倜 13.春到水乡 顾维萍 14.芦苇 罗有高 15.永远的秧歌 戴中明 16.清风明月郑板桥 顾维萍 17.里下河平原的风 曹伯高 18.到茅山看会船 戴中明 19.我吻天使的羽毛 陈奕纯 垛 田 姜俐敏 那垛田丰美的花篮般盛满春光,绿油油的小岛般飘浮于绿水间。然而如垛田这般本色的“泥土”而今却越益稀见了。 诗人爱吟风弄月,哲人爱仰天长叹。我呢,可谓爱好多多,但骨子里怕是属“小人”的,所谓“小人爱土”是也。土地、田野,璞玉般未琢的生态或事物,总对我有着深长的引力。所以我虽已久居闹市,难脱对都市文明的依赖,感情上却始终无法与之亲和。有时我也担心这可能是一种异癖,甚至已泛化成迷误:我始终难以对许多人为鼓捣并被贵为文化的东西感觉兴趣,更难以对那些被加冕为明星、名人者产生崇拜。平素如此,有机会上哪儿去透透新鲜空气时也如此。顶烦的是随团式的旅游。孩子般跟着面小黄旗,屁颠屁颠地以追逐更多的所谓景点为乐,结果时间都耗于车上,看到的不外乎陈陈相因的庙啊碑啊亭子啊,沿途那颇富特色的明山丽水却被弃于汽车的尾气后了。 好在亲近自然的机缘和享受还是有的,比如新近的兴化之游。那浸淫着浓郁春意的泥土气息,至今犹在心上温熙地拂荡。但坦率说,给我这份美感的,并非颇具历史价值的文化遗存如施耐庵墓和郑板桥旧居等。它们在我心上刻下的是近乎于“知道了”的印痕。让我流连玩味大感亲切的是那村民们习见不惊的田园风情,尤其是诗一般蕴蓄、村姑般静美而迷宫般诱人的垛田。 先民们真是聪明得可以,硬是将低洼的沼泽变成千万亩良田。深挖取土,堆成高地,谓之为垛田。而掘出的沟渠恰为交通的水网。那垛田广可百亩,小仅数分,丰美的花篮般盛满春光,绿油油的小岛般飘浮于绿水间。这样的田土肥沃自不必说,还旱不患水,涝不怕淹。村人之耕作进出,全凭一叶扁舟。如此稀罕的劳作景象岂不也有几分浪漫,但若非惯常出入者,你可轻易不可盲目浪漫。须知那迷宫般错 综、卦象般复杂的垛田,当年还曾是抗御日寇的天然屏障呢——贸然侵入的汽艇,不为鱼鳖者几稀~ 主人一再为我们惋惜,错过了油菜花流金的佳期。我倒毫无此憾。正所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此时虽黄花初谢,籽荚方满的油菜却也别具情韵。而成片大葱箭簇般青翠挺拔,密集的麦穗如少女的裙裾轻舞于风中;跃鱼泼剌闪光,轻舟欸乃隐约——此外绝无喧哗,更无烟尘。这份恬淡、幽雅,多似我们久违的梦中桃源~垛田的魅力,根本就蕴于这恬静却生机勃发的泥土气息里啊。人生于泥土,终将归于泥土。泥土不仅是生命温床,亦是归宿。此亦我们本能地亲近“泥土”之根由吧,而如垛田这般本色的“泥土”而今却越益稀见了。所以当主人言及曾多方努力,终因缺钱而未能将垛田开发成景点时,我虽理解,却也暗觉庆幸。君不见古朴的周庄,而今已沉沦于滚滚人潮;幽美的天目湖,几已为宾馆楼阁所蚕食。真不敢想象人声鼎沸、大起楼台的垛田,将又是何等面目~让美丽的垛田“养在深闺人未识”确乎有些遗憾,但能为生命多保留几分泥土气,何尝不是善莫大焉的高招呀。 春风一夜“落黄金” 陆星儿 正是早春三月,朋友来邀:“去苏北兴化看油菜花,都是浮在水面的,海一样浩浩荡荡。”朋友并说:“这样的垛田风光,全世界独一无二。”我以为朋友的话有些夸张,不就是油菜花麽,春风一到,上海郊外也随处可见。但我还是经不住诱惑,毕竟难以想象,油菜花是如何“浮在水面”又似“海一样浩荡”,~ 驱车近兴化市东郊,我们果然驶入了一片金灿灿的海洋,成千上万倾怒放的油菜花扑面而来,铺天盖地的小黄花,稠稠密密、蓬蓬勃勃,如浪如涛,仿佛把一切都淹没了,人和车便渐渐沉醉。我们在花海中神游,只感觉茫茫无际,整个天地被染黄了。不知是谁,触景生 情地感慨道:“这真是一种集体的壮美啊。”一声赞美,使我们一车人都为眼前如此壮观的情景而顿生诗意,你一句他一句,尽管踊跃,但面对着这样一个声势浩大的集体,语言、诗句都显得无能为力,虽说,油菜花只是一种最朴素的农作物啊~我急中生智,扭头问坐在一旁的兴化市委宣传部长:“你们不是有民歌,老百姓是怎麽形容油菜花的,”部长小声回答:“叫落黄金。”我不由地惊呼:“架不住兴化能造就著有《水浒传》的大文学家施耐庵啊~”而春风一夜“落黄金”,真是黄了千垛,黄了村庄。 所谓“千垛”,更是兴化的一大奇观。仔细察看,那无边无际的花海,原来是由一个个星罗棋布的“小岛”组成。从东南的得胜湖到西北的乌巾荡,遥遥湖荡之间,有成千上万块垛田凸出水面,大小不等,互不依连,四面皆水,形成千岛并立的大好局面。相传,这些垛田,是大禹治水时脚上落下的土。可见,这里的百姓与“治水”、与“造田”有着怎样悠长的渊源、怎样深厚的纠葛。兴化方圆两千多平方公里,水面积占去五分之一,可耕地尤为稀罕,据说,远在宋代,兴化城东完全是一片海滩,为了生存,兴化人祖祖辈辈就在这低洼的沼泽地里一船船、一锹锹地挖泥圩田,先是晒盐、后是种蒲,一直到解放前,兴化人在不断突起的垛田上才改种经济价值较高的油菜,而当地的垛田人不仅用心地改良着油菜的品种,并对种植油菜从育苗到移栽、施肥都有一套成熟的经验,尤其是施肥,他们有浇河泥的绝招,而且连浇三遍,有一首歌谣这样唱道:“一浇根儿稳,二浇花儿盛,三浇籽儿圆滚滚。”兴化的油菜花确实不同一般,收成之高在全国挂帅,是进过中南海的。举目望去,一垛垛挺拔的油菜,棵棵强壮,枝高竿粗,最旺盛的要没过人的头顶,饱满的花蕾迎着阳光怒放,那样飒爽,那样浓烈,只是浓而不俗、华而不艳,仍同稻黍一样地质扑。 而兴化油菜花的质扑,更有一种难能可贵的表现,我们所到之处,无论圩堤沟沿,路边村头,或是房前屋后,都是黄澄澄一片,油菜花占满着这些角角落落的拾边地边,哪怕是零星的一点半点,它们也会寸土必争,决不荒废,这种对土地的珍惜之意,实在令人感动。我们 生活在这个地球上,以土地为本,而水乡兴化造地为生的漫漫历程,使他们对每一捧泥土都别有锺情。江苏兴化的千岛垛田、万倾油菜,确是一部古老的历史,更是一道举世无双的风景啊。 春天到垛田去看花吧 刘春龙 我们乘着快艇来到兴化城东一个叫张皮垛的村庄。主人邀我们去一栋临河而建的农家小楼,说这里是看垛田油菜花的最佳位置,如在梅峰上观千岛湖。(登上楼顶,放眼远望,果如其然。那一个个长满油菜花的垛子似从天外飞来,不可思议地呈现在眼前。那是什么样的垛子,大小不一,形态各异,错落有致。那是什么样的花,因垛而妖,因水成韵,自得其趣。心不由得一颤,一种游子归乡的亲切扑面而来,一种近乎宗教的虔诚弥漫全身。金黄的花,碧绿的水,黝黑的土,浑然天成,相映成辉,令人赞叹不已。恰似无声的诗,犹如立体的画,更像流淌的曲。是造物主有意在浩浩湖荡中堆垒起了块块垛田,还是鬼斧神工的河流把田冲洗成了垛? 小船在垛田的的沟沟汉汉间慢慢驶过。好心的主人故意放缓了速度,让我们从容地观赏流动的景色。垛与垛是独立的,平安相处着,默默守望着,原本是水帮着传递相互间的信息,而现在,蜜蜂则在垛与垛之间忙碌着,把单个的垛的信息发布给满野的垛。油菜花倒映在潺潺流水中,垛上花、水中花倒是分不清了,那蜜蜂似在水中飞了,那鱼啊虾呀也在花中游了。我们呢,也好似在无数花岛组成的迷宫里徜徉。在垛田,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个垛子,就像世上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一样。尽管花的品种是清一色的油菜花,有点单调,甚至乏味,但由于每个垛子都是不一样的,那垛上花水中花也就显得风姿绰约,仪态万方了。 在垛田深处的一条堤坝下,我们弃舟上岸。那长长的伸向远处的圩埂上,有桃花的红,有梨花的白,当然也有菜花的黄。在一片开阔 的坡坎上,我们仰面躺下。天上淡淡的云,身下嫩嫩的草,周旁艳艳的花,还有河岸上款款的柳,河沿下清清的水。我们零距离地面对这些花,面对自然,和它们作一番灵魂深处的私语。我们都屏住呼吸,聆听寂静,聆听天籁。 恋恋不舍往回走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春天到垛田看花了。江汉平原上的油菜花固然壮观、辽阔,可壮观的尽头是平庸,辽阔的背后是枯燥。虽说垛田的油菜花有些乡气,可这是一种独特的风格,小巧、精致、平实、野朴。其实,江汉平原上的油菜花和兴化垛田的油菜花是宋词中的两种风格,豪放与婉约。前者如关东大汉般粗犷,后者似江南村姑般清秀;前者如钢琴般华丽,后者似芦笛般朴实;前者如怀素狂草般流畅跌宕,后者似板桥乱石铺街般和谐雅致。 我们重又乘着快艇往回走。主人像是特意安排的,快艇在一个个村庄的中间驶过,如同行走在村庄的街巷上,张皮垛、仇家垛、何家垛„„那么多叫“垛”的村庄啊。船儿溅起的浪花,使得洗衣的村妇略略慌乱地站起来,给你一个不易察觉的嗔怪,那是一种叫人惬意的表情。垛田的水巷虽没有江南古镇那种幽静的意韵,倒也有几分垛上人家特有的淳朴与野趣。你看谁家的老鸦船系在垂柳下静静地泊着,谁家的窗台上那个不起眼的花儿放肆地开着,谁家调皮的孩子从这条小船跳到那条小船,全然不顾桥上大人半是责骂半是迁就的喝斥。 在又一个叫垛的村子翟家垛,主人挺神秘地叫我们上岸。我们不知何意,但也只好客听主便。原来这是一个花卉村,家家户户都养花。我们只随意走了几家,就被这种平和而安然的生活方式所感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布置精巧的庭院里到处都是花,似乎每一寸土地每一分空间都利用起来了,似乎每一种花都恰到好处地找到了应有的位置。那长满藤蔓的回廊下,围着石桌,颐养天年的老人悠闲地喝着茶。那生意盎然的花圃里,戴着红领巾的孩子老练地给花儿浇水,妈妈是不允许的,但孩子执意要帮忙,于是正在往担子里摆放盆花的妈妈就有了醉意般的微笑。这微笑在花的映衬下,越发地生动了。 在村头,我们看到为数不少的花农挑着担子到一河之隔的城里去。也许明天,城里人的阳台上案头上就会有垛田的花了。那花儿带着垛田的土,带着垛田的风,带着垛田的情,给这座虽说是历史悠久但也略显浮躁的小城带去些许春的生机吧。 路边早开的麻菜花已结荚了。花儿谢了还会再开的,春天去了也会再来。当春天再来的时候,我会问一声,朋友,到垛田去看花吧。 正是油菜花开时 翁敏华 乍暖还寒的春三月,有泰州之行,饱看了一季盛开的油菜花。 这里的油菜花开得真好!友人电话里约我同行,首举的就是“油菜花开了”。她知道我对油菜花、荠菜花之类特有兴趣。当然也不是没见过,但乍一见这么成气侯、这么连成片的金灿灿,免不了还是要“惊艳”则个的。所谓“使人眼前一亮”,就在这儿! “柳暗花明”,最能明人眼目的,恐怕也要数这油菜花了!若把菜花比美人,那么她是乡间美人,是当今世上最稀缺的不知道自己是美人的美人”。不搔首弄姿,不飞眉作眼,她就这样直直地但也是亭亭地玉立在田间。 这里有一种独特的田园景观叫做“垛田”,一方一方的,凸出于地面,四周是凹下去的水渠,真所谓“一水护田将绿绕”。苏北平原是冲积平原,地势低洼,有“锅底”之谓,动辄成涝,内涝。农人们将四边的泥挖出来,堆垛到中间去,于是四边就成了渠,中间成了这样的“垛田”。眼下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一马平川就如同植绒的、黄绿相间的方格地毯一样,茸茸的是菜花,汩汩的是渠水。坐上一条水泥船,就“船在水中走,人在花中游”了。这真是水乡人民勤劳和智慧的结晶,像新疆地区的“坎儿井”一样。 同行的男男女女都“醉入花丛”了----虽然并没喝酒,一个个兴奋地在垛田上走来走去,西服上大衣上绒线衫上,甚至额前腮边沾满着金黄,自嘲嘲人曰:“呵呵,沾花惹草,沾花惹草!”朋友都是“花痴”,照了一大堆“她在丛中笑”的照片,我说:“人家是‘人面桃花相映红’,我们是什么?----人面菜花相映黄!最后一句是我和朋友的异口同声,说完抚掌大笑。 这里是油菜花的故乡,这里的女孩子有没有以“菜”字命名的?我问了一下当地人,回说没听说过。这就奇了,花卉中的梅、兰、桃、菊如此等等,都入名入字,同样是花,何以“菜”字就不见人名?若说嫌菜花贱,不如梅兰菊她们尊贵,那么民间不是很流行“贱名”之俗的么,叫阿狗阿描的很多,且认为越叫得贱越容易养活。日本似乎不种油菜花,但女孩子却颇有叫什么“菜”的,前些年走红的歌星中有一个“中森明菜”,这两年又崛起了个影视明星“松岛菜菜子”,“明菜”直是我们眼前这明人眼目的油菜花的写照,“菜菜子”又道着了她的经济价值----油菜花不就是以“子”贵么?我说在用滥了梅、兰、杏、菊之后,在我们人满为患、重名泛滥的今天,我们是否应该考虑以“菜”字入名了。这个“菜”字,自有一种朴素的美感。 一个朋友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现在新新人类的流行语中,“菜”是很贬义的。一件事情不了了之了,叫“歇菜了”;说一个人、一首歌什么的不上档次,叫“很菜很菜”,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以“菜”行世? 一席话,说得我这么好的一项建议,只好“歇菜”了之。 好在油菜花不管这些,贬也好褒也好,宠爱也好践踏也好,她照样开得黄灿灿金闪闪,如火如荼。 情系北王庄 薛宏金 家乡是坛醇美的酒,始终陶醉着我的心灵。家乡是温馨的港湾,如丝如缕的乡情牵挂着我的心。位于苏北里下河腹地的北王庄是我的家乡。“少小离家老大回”,从我参军离庄,历史的浪花已淘去了38个春秋。当我回到魂牵梦萦、生我养我的家乡,看着通往村庄的宽敞大道,看着一幢幢乡村别墅和一排排白墙青砖瓦房,看着乡情悠悠的秋水在稻香蟹肥的丰收歌谣伴奏下环绕村庄流淌着、微笑着、曼舞着……一切都是那么亲切,那么温馨。 一踏上北王庄的土地,浓浓的乡情直涌心头。“家来了~”每一个与我相遇的乡亲们都微笑着向我打招呼。我点点头,响亮的回答:“家来了~”过去从庄上到荻垛镇,相隔两里地要过三条河。村西的大河有一渡船,摆渡过河后还要走过两条小河上的独木桥才能到达镇上,阴雨天常有人从独木桥上失足落水。如今一座大桥飞架南北,将北王庄与荻垛镇紧紧相连,从庄上到宁盐一级公路只需10分钟的车程。庄子里的巷道是清一色的水泥路面,村容十分整洁。村干部们高兴地告诉我,近几年浇筑巷道7000多米,修缮排水沟15000多米,清除灰堆、露天粪坑、猪舍415个,清除村庄草堆360处,道路两侧还新建了100多个花圃,建了11座公厕、2个公园和4处健身点。如今的北王庄已成为远近闻名的生态村、文明村、康居示范村。 来到村中心的“连心公园”,穿过草坪、花丛、绿树,站在小桥上看着清澈的河水中亭台的倒影,我不由想起这里原是一片池塘,这儿不知留下了我童年多少足迹,洒落了多少笑声。记得小时候,砍一根芦竹,用老虎钳子将烧红的缝衣针弯成鱼钩,穿上一段尼龙线,挂一点蚯蚓作鱼饵,与小伙伴们坐在池塘边的柳树下垂钓。夏日在池塘里踩河蚌、摸螺螺,我常常仰浮在水面,不少小鱼会来啃脚趾头和腿上破皮的伤疤,痒痒的,但极舒服。那时的河床是光溜溜的,没有一点淤泥和水草。跨入1970年代,这片池塘已成了垃圾塘、臭水沟了。正当我深情而疑惑地望着这片沧桑之地时,“叔叔家来了~”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回忆。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汉子咧着嘴看着我笑呢。“不记得我了,我是小龙,你救过我的命呢~”噢,那是42年前的一个夏 日,我放学后到河边淘米,听几个小伙伴在焦急地呼喊:“小龙掉水里了~”不会凫水的小龙在池塘戏水被淹,喝饱了水的小龙屁股朝上浮在水面上象皮球忽闪忽闪的。我顾不上脱去衣服,放下淘箩子一个猛子扎到小龙身边将他拖上岸,闻迅赶来的大人们将小龙担在牛背上呕水竟救活了。早已忘却的往事历历在目。流逝的是岁月,不变的是真情。 在连心公园东侧的码头上,我与昔日的几位小伙伴拉起了家常。如今家家户户早已用上了自来水,但大伙仍喜欢到河边洗菜濯衣。为此,这几年村里新建了10座生活用水码头。说起小时候的光景,村里没通电,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夏夜,小伙伴们扛上大凳、搬个杌子或带个细爬爬凳儿到码头河岸边的柳树下纳凉,一边摇着蒲扇驱赶蚊虫,一边缠着大人讲有趣的故事。冬天,我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几个小伙伴凑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小人书”,母亲纳鞋底、缝衣服。谈笑声中,大家充满了对往昔岁月的深深眷恋。弹指一挥间,小伙伴们现在都做爷爷奶奶了,白驹过隙般的人生实在是太短暂了~ 走走停停,我贪婪地呼吸着家乡亲切而又陌生的空气。想起小时候过年满庄子跑拜年,每到一户人家门口嘴里喊着“恭喜发财”,小手伸出去都能得到一份礼物,有香葵、蚕豆或硬糖,偶尔也能得到几颗花生或一、两毛钱的“红包”。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小孩盼过年”,那份开心和快乐是今天的孩子们难以体会的。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庄东头,我婆奶奶家就在庄东头。原先的茅草屋,早已翻建成砖瓦房了。在我的记忆中婆奶奶总是穿着黑褂子灰裤子,干净而清爽。别看婆奶奶成天笑眯眯的,遇到大事一点也不含糊。据说解放前曾将负伤的新四军藏在两栋房屋之间的夹巷里躲过了还乡团的搜捕呢~解放后那位被救的新四军干部还专程从省城来看望过婆奶奶。小时候我最喜欢到婆奶奶家玩,婆奶奶总要拿出她攒下的鸡蛋煮给我吃,有时还给一只鸡蛋让我去代销店里换一张大白纸钉个作业本,偶尔也给两只鸡蛋去换一支带橡皮头的铅笔。如今婆奶奶已仙逝,可她的形象一直活在我的心中。 北王庄,这里有我童年的欢乐与忧伤,有我少年的期盼和梦想。在远离家乡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那历经风霜的独木桥,那长满苔藓的水码头。总是想起曾一起挖墒罱泥割稻挑把的乡亲们那一张张淳朴憨厚的脸庞,那蓄满忧伤、沉积苦难、期盼富裕的眼神,那泥到膝头水到腰地春耕夏忙秋收冬管背负日月辛勤劳作的身影。想起偶尔在垄沟里挖到紫红紫红的野荸荠的甘甜,在田里扒到一段半截子胡萝卜在袖子上来回揩揩烂泥即送到嘴里的日子。想起已逝的父母和那些与他们同辈的乡亲们一个汗珠摔成八瓣也换不来温饱的生活,我的心隐隐作痛。 蓦然回首,改革开放的30年,对中国的农民来说是不平常的30年。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乡亲们的生活经历了由贫穷、温饱到殷实幸福,发展经历了由贫穷落后到富强文明的历史巨变。乡亲们七嘴八舌的告诉我:“现在的政策好噢,政府不仅免了农业税,咱种田国家每亩还补贴一百多块钱呢~”“娃娃们上学去年免了书本费,今年又免了学杂费,现在我们也上了医保呢~”“现在村子里都安装了有线电视,在家里就可以上网呐~”“你上我家瞧瞧,我现在住的是楼上楼下,家里有电灯、电话、摩托车,咱这日子也不比城里人差多少呀~”是啊,看来幸福感不仅仅源于优裕富足的物质生活,乡下好景好水好空气给人带来的更是一份好心情。耳濡目染家乡的巨大变化,北王庄这个缩影,映射出改革开放后我国农村的迅猛发展,映射出农民生活水平的大幅提高,映射出整个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我从勤劳善良的乡亲们黑黝黝的脸上泛起的灿烂神色中,真切地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兴农富农政策好啊~ 走进北王庄,我仿佛又回到那流金的岁月,那是一种时空与心灵的回归。在阳光的照衬下,在金秋的怀抱里,北王庄格外充满生机。北王庄,我永远的挚爱~ 女 儿 葱 董景云 女儿葱,这是谁起的名字啊,这么水灵,这么质朴,这么有诗意。 家乡是女儿葱的故乡。田头青菜边,河畔韭菜旁,墙头泥盆里,青青绿绿,随处可见。 粗杆的可不是她,那是洋葱,秋天头顶一簇花,根结一个球,切一刀,辛辣刺得你眼泪直淌。垛田千垛万垛满眼碧绿的大家闺秀般的香葱也不是她。女儿葱纤细碧嫩,根根翠玉般直立,如栅栏里的小家碧玉,似邻家初成的处子。 “七葱八蒜”,七月,天已经不像六月那么火了。母亲拉掉了院子里的架豇藤,薅去杂草,整出平平的一块地,把红红的女儿葱果儿,一个个插进松软的细土里,铺上一层薄薄的稻草,洒过水——只能用手洒,不能浇,更不能泼倒,不然,会把刚睡进襁褓里的葱果儿冲翻了呢~ 不过几天功夫,女儿葱探出头来了,嫩嫩的,绿绿的,尖尖的,像一群柔弱的小女孩,在晨雾里互相招呼。小蜘蛛就近编织一张沾满微型露珠的网,软软地,精致极了。 半个把月,“家有小女初长成”,女儿葱长高了。远观如兰,近看似韭,不过,叶子与兰、韭迥异,圆筒形,中间空,一株株,一簇簇,中间的挺立,四周的婀娜,姿态优美可爱。 假如仅仅夸赞姿态,女儿葱的美就不完整了。煮鱼烧肉,热锅炸油,掐几根葱叶,洗净切段,投入油锅,“嗤拉——”葱香四溢,再放鱼或肉下锅,腥味全无,只留鱼肉香。 小时候,炖豆腐是母亲做得最多的菜。这菜无论如何少不了女儿葱。小葱炖豆腐——一清二白,色香味俱全。 春暖了,我们从满坡菜花的河边摸来螺蛳,洗养干净,剪去尾巴,爆炒这青壳玉润的螺蛳同样离不开女儿葱。要不怎么会如此辛香味美呢~ 在农家,几乎所有的菜肴都与女儿葱相伴。扁豆烧芋头,鱼头豆腐汤,沙沟大鱼圆,撒一把葱花儿,香气越浓,就算是烧饼、春卷馅子,哪一样少了女儿葱~ 夏天,女儿葱把全部的青春浓缩到自己的根底,结成了红红的葱果儿。母亲把葱果儿拔出来,整齐地码在墙头,任太阳暴晒。这蒜瓣状的葱果儿除了做种,照样做烧菜的作料。其葱香与葱青无异,而且便于保藏和携带。 女儿葱是水做成的。一瓢清水便是她全部的需求。承天地之灵气,接山水之精华。一场春雨,头上水珠顶出勃勃的生机;漫天冬雪,纤纤玉姿映衬晶莹的纯净。 身在深闺人未识。城里人特别是青年人未必知道乡下还有个葱名唤作女儿呢,只有上了年纪的才找个小盆子,栽几根女儿葱,养在阳光下,需要时掐几根,省得买菜时厚着脸皮跟小贩讨要。 记忆里,用“女儿”做名字的屈指可数。醇厚甘鲜,回味无穷的“女儿红”,教女学会做人、处事治家的“女儿经”,还有什么,女儿墙,还有,我知道的就是女儿葱了。用“女儿”为名,总有绵绵的柔情,缕缕的思念牵连着。 试想,大雪封门的寒冬,初嫁的闺女回门到娘家,父亲捧出一坛尘封数年的女儿红,母亲端上热气腾腾,撒着碧绿葱花的菜肴,远处《一剪梅》幽怨的笛声隐隐传来,那心境是个什么样子呢, 系在水边的沙沟 庞余亮 沙沟非常的出名,比如钱钟书就住在北京一个叫沙沟的地方,比如张承志的《心灵史》中沙沟,比如抗日战争史上相当出名的沙沟车站爆炸案„„我所说的不是那些沙沟,而是那个系在水边的沙沟。 沙沟的发达其实是和解放前的水匪有一定关系的,因为从北边的建湖到南边的兴化,需要的水路正好是两天的路程,而沙沟镇正好居中,是一个水荡深处的小上海。1985年我分配到沙沟时,我们学校正好就在轮船码头附近,晚上在街上走的时候,总是会遇到许多脸色不明的江湖人。前年,我到图书馆查资料,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 查到了一个写过沙沟的民国作家,叫做姚民哀,他是民国时期很有名的演述江湖帮会秘史的说书人兼作家,被称之为写尽“三百年来的党会秘密,水旱各路的江湖规矩”,在他的两部有关盐枭的小说中写到了盐城沙沟(当时沙沟隶属盐城),他还写了一大段发生在沙沟的情杀故事。当时我看到这个小说后,很久说不出话来,姚民哀一生在流浪和卖艺中度过,他到了许多地方,也到过沙沟,当初他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上岸的呢,在沙沟又看到了什么呢,又说了什么帮规切口了呢, 写过《红红的雨花石》的老作家海笑,16岁的时候就在沙沟搞革命工作(后来我查资料,上海诗人罗洛也正在沙沟搞过革命),海笑先生曾经写过一个有关沙沟的有趣的回忆散文,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捕,他和他的同志们只好游过下官河,躲到那边的芦苇荡中,他在文章中说,为了节省衣服,他们都是光着身子把衣服顶在头顶游过去的,等到了芦苇荡中一看,大家都不禁笑了„„他们肯定是说了什么笑话的,我们都无从知晓了,那种革命浪漫主义的笑声就这样被那些青青芦苇们听过去了,藏起来了。 南京诗人冯亦同的外婆就是沙沟花姓家的人,冯亦同的母亲张先生在她九十岁的时候写了一本回忆录《烛光》,其中有一大段写到了沙沟的水码头,水码头上买菱角,还有正月里玩花灯的故事,很是感人。南京有个叫赵捷生的作者,经常在报纸上写散文回忆沙沟,沙沟的风俗,沙沟的澡堂,沙沟两大姓,姜姓和赵姓,赵捷生应该是赵姓的一支。我在沙沟的时候,与一个赵姓的老同事非常的要好,有事没事都喜欢到他家,坐在他的老房子里,听他讲沙沟的故事,后来他突然生病去世了,而那些故事还在我的头脑里。还有一位姜姓老教师,特别喜欢种晚饭花,弄得我们学校里全是红的黄的晚饭花,有些晚饭花还开出了特别的花,同是一株,有的枝条开红色的晚饭花,有些枝条上开的是黄色的晚饭花,有些枝条开出的是半黄半红的晚饭花,晚饭花开的时候,我的学生们就被晚饭花的清香浸得通体透明。现在,晚饭花、沙沟故事和那些麻石板一样,已经昔日不再。 我在沙沟的时候,很多诗歌方面的朋友都不辞劳苦,来到沙沟看我,也许是偏僻的沙沟给他们的印象太深了,他们回去都写了有关沙沟的文章,写得都很美,我很感谢他们,友谊和诗歌,都是青春时代的记忆啊,想当初多愁善感的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晚饭过后一个人穿过怒放的晚饭花,穿过沙沟,穿过田野,走到架在下官河上的大桥上,然后伏在桥的栏杆上看沙沟,镇上的灯不是一下子亮起来的,而是东一盏西一盏地亮起来的,那情景,就像是灯光一点一点地订正着小镇的沉默。 „„十五年,就这样一闪而过,为了纪念它和已经废弃的轮船码头,我特地写了一篇叫《白鲸,白鲸》的小说,小说里的故事是虚构的,而里面的地名就用了沙沟,就是那个系在水边的沙沟。 在炊烟和牧歌里 张学诗 关于故乡,萦绕于我的心头最不能释怀的是两种景观,一是或浓或淡渐远渐近袅袅地升起在村头弥散在天边的炊烟,一是披着蓑戴着笠于晨风暮霭春雾夏雨中骑在牛背上吹着牧笛走向田野尽头的牧童。 每念及此,整个故乡的模样和轮廓整个故乡的温馨和宁静就实实在在地充溢于我的历经沧桑的情怀了。 有人用桑梓代表故乡,其实那只是两棵静止的掺不了多少情感的树木,而炊烟呢,飘在村头飘向天边的一丝丝一缕缕,不正分明地牵扯着它的儿女们思乡念乡的眷眷的柔情, 是的,那一丝一缕的炊烟,正是家乡的象征,亲情的象征,记得,少小时候中午的放学路上,老远老远的,就瞧见了自家的烟囱里冒出的一柱轻轻的炊烟了,没有风的晴和的天,烟是笔直地升向天空的;遇上雾蒙蒙雨霏霏的天,那炊烟就给笼罩在一幕雾气或是一帘雨丝中了。每当看到这些,我的心里,便随之漾起一种温暖的激动的情绪, 马上要吃到那甜津津的萝卜干子饭或是那香喷喷的黄花草饭了,还有那带点辛带点辣的炖小蒜的味道,更是感觉特别的鲜美的。 在我故乡的俚语中,有一种“饭十里”的说法。就是说,你吃过午饭了,走向十里之外的地方,兴许,人家才刚刚捧起了午饭碗。最有趣的,是在这一路上,你会看到村口或是河沿的一个个烟囱里,升起一阵阵袅袅的轻烟,象流动着的洁白云彩,前后左右,相绕相缠,那十里之内一幕幕炊烟的全程图,总是长久地飘散在你温暖的心境。 只不过,当时的“饭十里”,是用脚步,在野径上丈量的,现在,你要是骑上摩托,在乡间的公路上驰骋,或许,便是“饭百里”了,百里之内,炊烟绵延,那又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观呢~ 记得,“文革”初年,从缸顾那地方跑过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到我们这儿要饭,他是个孤儿,我们叫他“二花子”。“二花子” 人很机灵,嘴又乖巧,很受大人和孩子们的喜欢。因此,当时的三春头上,乡亲们总得勒紧裤带,可对“二花子”,却是特别的关爱。我每常看到,虽说吃的是“百家饭”,他那用草绳做成的裤腰带,总是让圆溜溜的肚皮撑得紧紧的。 “二花子”还编了个顺口溜呢:“人家上工我睡觉,人家冒烟我就到。”常常是,你家的炊烟未熄,锅盖未揭,他就捧着碗筷,笑嘻嘻地站在你的门口了。 即便是外乡来的孤儿,这袅袅的炊烟,带给他的,也同样是一种亲情,一种温馨。 “二花子”大我一两岁,他曾告诉过我,他的大名叫做陈庆和。只是,过去三十多年了,我到现在再没有见过他。记得,他是识字的,曾教我看过他不知从那儿借来的《杨七郎打擂》的连环画。假如,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他能够读到我的这篇短文,又该会忆起了他少小时候在异乡的那一段虽说凄凉却又不乏幸运的岁月了吧, 早晨,中午,或是傍晚,每当炊烟升起的时候,那头老牛,背上骑着个牧童,也便出现于你的眼前了。因为,炊烟升起的时候,也便是老牛“放仗”,停止耕作的时候。那些在晨风暮霭春雾夏雨中披着 蓑戴着笠的牧童。也便会从大人那儿接过牛绳,爬上牛背,让老牛在池塘边或是田埂上一路悠哉闲哉地啃起了青青的嫩草来。“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正是牛们一个劲地长膘的时候。 面对这随处可见的“牧牛图”,你兴许会感叹,“饭十里”,也是“牛十里”呵~ 老牛一路地啃着青青的嫩草,而牧童呢,嘴里就不闲地吹起了短笛来,或是竹笛,或是芦笛,也有叶笛,或是麦哨的,都一样的清婉,一样的悠扬,常常会引来一群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儿,追随老牛的左右追随牧童的前后一声声的千啼百转。 写到这儿的时候,我就想,喝着故乡的乳汁,我们不都是些沐浴于炊烟和牧歌里一步步长大的孩子吗, 里下河的雨季 李明官 惊蛰一声雷,拉开了里下河雨季的序幕。 这时节,羞怯的雨踮着脚尖儿飘然而至,但觉其形,不闻其声,是杜工部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那种。滢滢的雨丝儿柔韧绵长地在天地间拉扯着,遥遥望去,如烟如云,如雾如霭,漫溢在空气里,弥扬在屋脊上,飘缈在田垄间。这辰光,整个村落、原野都为一层若隐若现、忽浓忽淡的雨气泽润得异常灵秀。 细切的春雨,伸出柔柔的指笋,抚醒了杨柳恹恹的眉眼,碧绿的禾苗在雨声中拨节,嫩红的芦笋在雨丝中舒肢。不甘寂寞的紫燕在雨帘中快活地呢喃着,那一双伶俐的翅膀忽而憩向人家檐下,忽而斜过新沤的泥塘。这时的雨季,活脱脱一幅隽永明丽的水墨丹青,嫩绿、鹅黄、桃红全都揉在一起晕染了开来,让人看了,那样舒心,那样动情。 如酥的春雨无处不透着灵性。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去年烧荒焦枯 下去的野草转出生机了;圩堤上新栽的树苗醒棵了;菜畦麦垄泛青了;堆在庭院中的稻种被雨水润得透亮,益发显得饱满了。不待雨疏,汉子们勤快的大脚板已拍响在潮湿的田塍。有人开始清墒,有人在河心罱泥,一串串土生土长的上工号子也嘹亮地打起来了。细心的农妇们缠一方厚头巾,在雨地里种瓜点豆,顺根剪藤,她们被蒙蒙雨雾扑湿了的眼角眉梢,亲切自然地舒展着,一丝笑意打唇边飞起„„ 当季节的歌谣咿咿呀呀地唱到夏至,里下河便进入了一年一度的梅雨期。农谚云:时里无雨大荒年。故,尽管梅雨扬扬洒洒,一驻足就是头二十天,农人们对它依然是巴望着的。其时,梅子黄熟,新秧初栽,东风袅袅,烟雨溟溟,一切都弥漫在一种湿漉漉的青黛色雾霭里。最初的几天,雨是不饶人的,粗犷、豪放极具阳刚之气,仿佛一位脾性执拗的庄稼汉,成天亮着大嗓门。又粗又硬的雨点子,参差而下,错落交织,一层覆着一层,一茬重着一茬,持续不断地铺排着,打得丛树生烟,檐瓦叮当。四下里尽是淋漓的雨意,连搁在枕上的梦都是水淋淋的。屋子里的什物开始渍出湿痕了。墙角、凳脚、鞋帮上不知什么时候拱出了一层细茸茸的雾状白毛。椽子和碗橱也星星点点地缀上了铜钱斑,散发出一股霉味。什么时候,阶下的青苔又啃着铺砖绵延了半尺光景,这样的日脚做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呀~勤快的女人们自然不会白白错过。她们顶着雨掐来一束束菖蒲,捂着匾子里的酱饼。不过三两天的功夫,淡黄的霉花又云絮般腾起。这酱,是鲜得打嘴巴都舍不得丢筷子的。 一生从事稼穑的汉子们亦不肯偷闲。他们坐在低矮、凌乱的农舍里,一丝不苟地编压着草苫。有了这件硕大的蓑衣,秋后谷子登场就不愁淫雨的侵袭了。在唰唰的雨声里,他们时而停了手中活计,装一锅烟磕磕;时而蹲到门槛边,一边啧啧着嘴,一边侧耳细听。不经意的,脸上便漾出晴意来。仿佛透过如帘如幔的雨雾,听到了稻子春情盎盎的扬花声,奶声奶气的灌浆声,沉着有序的抽穗声„„ 黄梅天,十八变。一俟雨脚初敛,家家户户洞开门窗,空气中充溢着新鲜的泥土味和草木、秧苗淡淡的青涩气。极远的林子里间或漾 来一两声鹁姑的清啼,更增添了一种疏旷、宁静的气氛。被雨锁得不耐烦的孩子们,穿过斜瓦沟里垂下的一挂薄薄的雨帘,套着短裤,光了脚丫,劈劈扑扑地在积满水的天井、巷道里来回奔跑、戏嬉。那天真烂漫的样儿,把积压在大人眉宇间仅有的一点忧郁也冲得荡然无存了。 这时候,被雨水涨得饱嘟嘟的栀子花朵儿展瓣了;红苋菜离畦了;谁家的闺女儿着一袭碎花衣衫,束了裤腿,吱悠吱悠着一副小担子,在长长的雨巷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唤着:“卖粽箬罗——”脆生生的音调揉和在湿润的空气里,别是一番风情。 秋分过后,冷丁里几场雨,如拉着闲呱的老婆婆,冗繁琐碎,全没有一点情调。这雨,倘是客宿,偶或为之,也便罢了,若不问情由,很无赖地朗下,那就让人揪心了。为着新耕翻过的稻茬田沤烂了,播不下麦种,来年吃不上又白又大的馒头;为着场头地垄上堆得严严实实的麦草垛,漏了风,灌了水,霉黑板结成牛屎饼样的一块块,开了春,被小南风刮得不断漏的屋脊便无物可插。新脱了砖坯的人家更是心焦,夜半醒来,听着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心思便通到码在窑场的土坯上。也不知苫子压牢了没有,也不知边坯浇塌了没有,辛辛苦苦忙活了整整一个炎夏,就指望着这些坯胎能顺顺当当地出窑,砌间气派的房子,讨回称心的媳妇呢~这样的牵肠挂肚,辗转反侧,带得床上的薄板咯吱咯吱的响,一夜都睡不安稳。 好烦人的秋雨呵~ 里下河的雨季,小姑娘般的清纯,庄稼汉似的执拗,老婆婆一样饶舌的雨季呵,就这样年复一年地滋润着我们。 垛田留痕 刘春龙 垛田,兴化城东垛田镇里的垛田,什么时候开始引起文人的关注,谁能说得清呢。我只知道,垛田总是恰到好处地与他们不期而遇。 贾平凹是在《废都》备受责难时到垛田的。当他乘舟徜徉于迷宫一样的垛田后,忽然难得地笑了。这笑是从心里流淌出来的。一路上,他不停地感慨:“难怪施耐庵能写出神神秘秘的水泊梁山,能写出浪里白条这样栩栩如生的水上人物。不虚此行,不虚此行。”说者无意,听者揣摩,这“不虚此行”似应还有别的意义,忆明珠是随省文联采风团到垛田的。他愣住了,怎么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土地,他一会儿吟唱板桥道情:“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扁舟来往无牵绊„„”一会儿童心大发:“我若是个孩子,一定会组织起一班‘小萝卜头’,到垛田里‘捉迷藏’,‘打埋伏’,‘开展游击战’”。这哪是江南才子忆明珠,活脱脱一个乡野老顽童嘛。陆星儿是应朋友之邀到垛田的。早春三月的垛田之行是她离开人世前的一段最快乐的时光。她惊叹垛田油菜花“集体的壮美”,诧异造物主的神奇与诡秘,回去不久就写出了颂扬垛田的美文《春风一夜“落黄金”》。每每读这篇文章,我们的心情总是复杂的,愉悦、感慨、哀婉,同时又有些许庆幸,垛田这片土地曾经给过陆星儿以心灵的慰藉。 垛田,举世无双的垛田,实在是一个特别的地方。那一块块漂浮在水面上的土地,形态各异,大小不一,四面环水,互不相连。在这数不清的垛田里,你不会找到两个相同的垛田。很久以前,兴化城东一片沼泽,先民们硬是一锹锹、一担担挖泥围土,垒成高地,他们给这些土地起了个别致而诗意的名字——垛田。那挖出的沟渠则成了八卦一样的水网。农人耕作进出,全凭一叶扁舟。外人误入,常会迷路。舟行其中,“闻其声不见其人”,“见其人不可速达”。 垛田,是一道风景,也是一个意象,还是一种情结。每一个从兴化走出去的作家,都毫无例外地写到垛田,毕飞宇、费振钟、王干„„他们的作品里时不时出现垛田的影子。有人说,如果把“垛田”从他们的作品里抽去,那会黯然失色的。话虽武断,却不无道理,至少在我看来,“垛田”是兴化籍作家作品里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元素。 其实,关于文人的垛田情结,还必须提到两个兴化人,一个是施耐庵,一个是郑板桥。施耐庵是一定到过垛田的,有研究专家说,《水 浒传》就得名于垛田境内一个叫“水浒港”的地方。是先有《水浒传》,还是先有“水浒港”,今人是难以断定的。不过,垛田人总是固执地认为,没有万千垛田构成的迷宫,哪有水泊梁山神秘的意境,郑板桥则是出生在垛田,他的“六分半书”,其成因有多种多样的说法,而垛田人更喜欢把它与垛田联系在一起。那千姿百态、韵味十足的一条条垛田,与板桥书法又有何异,是垛田给了板桥创新的灵感,与其说“乱石铺街”,倒不如叫“杂垛戏水”为妙呢。 老 街 钱国怀 这条街历史有多久,明清建筑、宋元砖瓦可以佐证。 这条街有多长,二百四十五步,我是认真步过了的。 老街原先不是这么长,现时的老街仅仅存了一段,就像一条黄鳝,头部被剁去了一截,尾部又被剁去了一截,只剩下中间这么一段,淡淡漠漠地搁在那儿,等待厨师的烹饪。 不知为什么,最近我特别爱去老街上走,是因了我的心态感应了一个老字,还是老街苍白无力的喘息牵动了我的某一根神经呢,我驾驭不了自己的腿,更抑制不住骚动不安的心。这大概是世事苍苍,人事茫茫的缘故吧~ 伫立在四牌楼下,拜读四十七块匾额,我的视线似乎穿越宋、元、明、清数个朝代,看见75位历尽沧桑的老人,正目光炯然地审视着我以及我身后的人来车往灯红酒绿的繁华。他们的睿智曾铸造出昔日的荣誉,四十七块匾额载着他们名垂千古。我不禁问历史老人:老街之变迁,你们喜耶,忧耶,褒耶,贬耶,老人不语,唯有秋风在两层重檐、八角飞翘之间缠绕,落下一二个沉重的音符„„ 辞了四牌楼,便进入了老街。踏上那千沟万壑般的旧路,一股苍老的气息便打脚底升起,渐升渐高,弥散开来,裹住了我的心。老街 的石条板不复再见,那仄排着的青砖却用它满身的苔痕,向人们诉说着人世沧桑的故事。临街的几幢小楼,像佝偻的老人,摇摇晃晃地立在我面前,以其老态龙钟显示着年代久远。楼上镂空门窗,雨浸风蚀,斑斑驳驳,岁月留痕,显出一种朽败,一种苍老,一种颓废。屋檐迭宕起伏,青黑色的滴水瓦破碎不整,如犬牙交错,烧制在瓦上的“福”字,模糊可辨,似乎在炫耀其非凡的资历。楼下店铺门面,木柱、木门、木档头,以及一应的木质摆设,十分鲜明地烙着旧时代商肆的印记。店铺里,杂乱地陈列着寿衣、花圈等冥间所用之物,给人的感觉既得体,又和谐。这样的老店不出售这样的东西还能出售什么呢, 踽踽而行,目光所触,皆“老”景也。我的心不自觉地浸染于古老的气息中。看那些店吧:刻章的、医牙的、缝纫的、裱字画的、卖古玩的、卖针头针脑小百货的„„俨然一个老行当的展览馆。再细瞧,站店的七不离八都是老年人,而顾客也是两鬓染霜的居多。这样的情景,很强烈地传递一个信息:街,太老了;店,太老了;货,太老了。有新东西没有,有,电脑刻章店,可那招牌上却又十分醒目地标着“老字号”。可见,老是这儿的主色调,是这儿的资本,也是这儿的荣耀。依老卖老,真应了老街的景儿。 老街尽头原为八字桥,故此处多有以八字桥命名的店。八字桥成就了一些商家,因此,八字桥的招牌自会千古流芳;但八字桥却在成全了我们这座城市后,作古去了。悲呼~然则,大凡老了的东西都要去的。 步出老街,眼前豁然开朗,感觉似乎经历了两个世界。老街,老世界,它固守一个老字,不趋炎附势,甘心被热闹繁华所摈弃,自愿守一份古老和寂寞。与老街相比,外面的世界委实太精彩,可也太无奈了。我想,人们生活在新世界里,也应守住老世界的一个角落,以安顿一颗被物质横流早已冲累了的心,静养一下不堪负重的灵魂。 里下河平原上的颂歌 金倜 里下河平原,母亲的平原~ 沉默寡言的母亲,青春永驻的母亲, 我们爱你,我们依恋你, 你是我们的过去,也是我们的未来。 两千三百平方公里的锦绣平原, 四千五百多年的文明历史, 母亲,你是激情的赞歌, 你承接天地晶莹碧透的纯净, 你托举岁月浩瀚无垠的稳健, 你又呈现着里下河平原的钟灵毓秀。 得胜湖水奔腾万年, 滋养着先民的村庄, 哺育了平原上不息的生灵, 南荡文化,就是江淮大地上最初的火种, 从此,这片水网如织的大地, 这片沃野无垠的大地, 在母亲的翼下日夜兼程, 为未来奉献圣洁的天粮。 芦花年年盛开, 湖水永不干涸, 田野跳动起丰收的舞蹈, 夕阳、炊烟以写意的方式歌颂和平安宁。 吴楚共生的大地呀, 金戈铁马在深邃的记忆中时隐时现, 只有魁梧而又仁厚的昭阳将军, 在那个寒铎如诉的夜晚, 听到了平原深处忧伤的叹息。 用玉帛收藏起号角, 让牛羊拥有肥美的青草, 教冬天围绕着火炉,从此,不再征战。 里下河平原,母亲的平原~ 你长袖之下是盈盈的湖水和丰沛的河流, 你挥手之间是万顷葱绿和四季吉祥, 母亲,你膝下的一草一木都是对你的颂扬。 岁月的河流奔腾浩荡, 你背负着你的儿女生生息息。 煮海为盐,黄海的潮汐作证, 在大汉帝国的版图上, 先民的号子振聋发聩, 生活才变得有滋有味。 昌兴教化,长江的涛声作证, 在盛唐治下的光环里, 儒雅之风扑面而来, 温良恭俭让书写着祖先的高贵。 为了你呀,母亲的里下河平原, 一代又一代儿女总是把歌声奉献给上苍, 把快乐奉献给广袤平坦的大地, 把不朽的祝福敬献给充满诱惑的明天。 往事如烟,往事并不如烟~ 范公堤绵延一千年, 丰收的歌舞也就狂欢了一千年。 梁山泊已经谢幕了刀光剑影, 而一百单八将仍然威震世代江湖。 旗杆荡里鼓声依稀, 精忠报国的鲜血浇灌着疼痛的土地。 清王朝的歌舞升平 覆盖不住山野竹林的一片呻吟, 板桥先生是一个民族的气节, 更是一个时代的良心。 里下河平原,隐忍的母亲, 月光如水,光阴如幻, 是先人的骨头强劲了我们的体质, 是先人的智慧丰富了我们的思想。 太阳依然每天照耀, 照耀着水牛和风车的村庄, 照耀着奔流不息的幸福河。 歌声照常在天空传唱, 感恩上苍数千年的慷慨赠予, 祝福大地一如既往的无私奉献。 里下河平原,我们的母亲, 你是田田的荷叶, 你是浑厚的城墙, 你是古老与现代完美的聚集。 里下河平原,我们的母亲, 你承载着水乡泽国幽幽千年的文明梦想, 你谱写着世世代代共同期待的华丽乐章。 春到水乡 顾维萍 (男)当冰封的河流历经了冬的寒冷,在融融的暖意中,欢快地流淌 (女)当婀娜的杨柳绽放了新的嫩芽,在和煦的东风中,舞出烂漫的 春光 (男)春天就来到了水乡 (女)来到了水乡 (男)春风吹开了八字桥广场婀娜的红梅 (女)春雨染绿了水上森林挺拔的松柏 (男)春光点亮了拱极台前的万盏花灯 (女)春色映红了上方寺门前古雅的对联 (合)哦,春天的水乡,水乡的春天! (男)你从施耐庵的故事里走来 讲述芦苇湖荡的期待 (女)你从郑板桥的竹叶上飘来 洋溢着翠竹隽秀的风采 (合)哦,这就是水乡的春天,这就是春天的水乡 (男)请去一去乌巾荡 在优美的传说中感受春风的浩荡 (女)灵秀的少女 撑一竿兰桨 在彩绘的划船上 点击温暖的阳光 (男)请跑一跑徐马荒 在醒来的现实里放飞绿色的希望 (女)牧童的短笛 吹出黄鹂的婉转和布谷的清亮 一串串歌谣挂上燕子的翅膀 (男)春天来了 水乡的田野 到处飘散着麦苗的清香和菜花的金黄 (女)春天来了 三月的天空 到处闪烁着鸟鸣的光芒与白鸽的梦想 (男)春天来了 (女)春天来到了水乡 (合)春天来到了我们的心坎上 (女)带来南方的暖意和开放的思想 (男)带来北方的豪爽和蓝图的展望 (女)唤醒了脚下神奇的热土 (男)拂去了岁月饱经的沧桑 (女)沉默的土地再次沸腾 (男)宁静的河流发出了喧响 (合)水乡人从此踏上了新的征尘 水乡从此开始了她理想的航程 (男)走进时间的河流 已不见泥泞的道路,吱呀的木桥 一条条水泥路走出村民们对世界的渴望 (女)南来北往的客人 (男)东奔西走的游子 (女)目光在这里相遇 (男)双手在这里紧握 (合)心灵在这里交流 (女)开在路边的蒲公英 让数不清的童话从天而降 (男)走进时间的河流 再不见破败的老水车,低矮的草房 一幢幢高楼别墅翘起腾飞的屋檐 (女)站在新楼的阳台 听小河潺潺的水声 怎样流过遍地花香的原野 流过我们甜蜜幸福的梦田 (男)孩子们不再玩着粗野的游戏 在义务教育的曙光里开始了对未来的畅想 (女)老人们不再为没有子女的日子发愁 社会的保障让他们度过晚年的安详 (男)乡亲们用米甜酒酿造生活的芬芳 (女)在“大地蓝”拥抱中享受生命的惬意与温暖 (男)春到水乡 在油菜花多情的记忆里 飘散着母亲的贫瘠 父亲的清苦 而如今这一切 都化作整洁的村庄 长大的城市 (女)春到来了 烟雨拂撩着我如画的水乡 (男)河水悠悠的流淌 光照着水乡人不屈的形象 (女)贤人故里的辉煌 牵动着世界的目光 (男)开发建设的热浪 辉映着新世纪的太阳 (女)生态緑色的神往 托起了水乡人又一个崭新的梦想 (男)作为一名水乡人 我常常会有太多太多的遐想 (女)作为一名水乡人 我常常会有更深更深的思索 (男)如果不是改革开放的和煦春风 哪里会有里下河这颗璀璨的明珠 (女)如果没有改革开放的滚滚春潮 那里会有这片开满鲜花的风景 (女)春天来了 带着憧憬和赞美的目光 竹叶抖动晨风的清香 (男)我看见乡妹子勤劳的双手 正点燃金色的田野 (女)我看见小伙子有力的臂膀 正涂抹每一条丰收的河流 (男)春天来了 沐浴着三月的阳光 我们歌声嘹亮 (女)歌唱新农村崭新的气象 歌唱城市建设的滚滚热浪 (男)春天来了 伴随着新世纪的旋律 (女)我们以水乡人的赤诚和昂扬 放声歌唱 (合)歌唱这繁花似锦的春天 歌唱我美丽富饶的家乡 芦 苇 罗有高 我的家乡是著名的民歌《拔根芦柴花》诞生的地方,那里是真正的水乡泽国,河流野藤般的乱缠,满眼的芦苇更是蓬勃兴旺,无穷无尽。 芦苇生在水边,长在温暖的河床上,岁月的流逝对她来说,没有意义。芦苇叶似竹片,茎中空,杆光滑,花紫白色,如丝的绒上,缠着许多白絮,清秀生动、妩媚、柔韧、怡人,少女般的纯美宁静。 芦苇的初恋,开始于早春二月。抽叶铺绿,翠绿的云朵连绵到视野的尽处。此时的芦苇成荡,是鸟鸣鱼戏的天堂:不绝的情歌互唤,叫得河水澄清明净;细鱼小虾不谙世事,整天穿梭在茂密的芦丛中;河蚌、螺蚬也来了,它们的游戏,使那一株株情窦初开、分不清你我的芦芽柔情倍增。 芦苇的爱情是在夏天的燥热中生发出旺盛的气息的。发水啦,青春正旺的鱼虾龟蚌,成群的野鸭飞鸟,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过着快乐、简单、自足、自在的生活。碧绿碧绿的一片铺向无边,阔阔的芦叶在热风中摇动着,“沙沙沙”作响,掩饰着多少骚动和羞涩。 忽然有一天,风雅颂里走出一群窈窕淑女,一路嬉闹,一路银铃。澄碧的水滨,豆蔻样的女子,左右采之 ,摘一片芦叶卷筒成哨,折 一枝芦管,斜削、钻眼,就成了一管笙笛。巧笑倩兮,美目流连„„芦苇慷慨大方地把自己的许多茎叶,任由那一群无邪的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女子采摘而去。 芦苇少妇般的丰盈了,端阳节快到了。女人们划着一叶叶扁舟游进芦荡深处,采下芦叶,就成了一筐筐水灵灵的粽箬。打粽箬,裹粽子,水乡人家屋檐下挂上艾草、菖蒲,还有门前那木桶里湿润润、翠绿绿的粽箬,实在美得很。 月明星繁的七夕,鹊桥就搭在芦苇的天空上,妇女们趁织女和牛郎团圆的时候,在门口的芦苇边,摆设香案,向那位令多少女子心驰神往的仙女乞求织布绣花的技巧。芦叶也和她们一起屏住了气息,静听牛郎织女的私语。 风俗风情也离不开芦苇荡,花船花轿侧畔过:请媒、访亲、问名、通话、忙嫁、迎娶、抢上风。芦苇滩上的人家也热闹得很。 秋风吹过,芦苇渐渐地换上了金装,蓬松出朵朵的芦花,如云,似雪,像雾 „„远处传来了悠扬的歌谣: 春雨惊春清谷天, 春满忙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 冬雪雪冬小大寒„„ 又是一个年景啊。我忆起了芦苇荡里那遥远的情爱,我想起了一位叫芦苇的姑娘„„ 永远的秧歌 戴中明 “一片片水田白茫茫,大姐姐小妹妹栽秧忙,啊哩隔上栽,啊哩隔上栽,啊哩隔上栽呀,栽得那个好啊栽得快„„”当这浸透了岁月风雨的声音淌在心底的时候,我总要站在千年的河流上遥遥相望。老家兴化林湖是苏中有名的秧歌之乡,我在秧歌的天地里一眼望不到 头。我抓一把秧歌放在手上,感到异样的沉。父亲告诉我,秧歌是老家的人从很远的地方一路栽过来的。我的父亲,就是这栽秧的人。 田里的秧苗换了又换,秧歌就是秧苗不变情谊的延续。老家的大人小孩,个个都是要做这侍弄秧苗的人的,伴着秧苗走下来,自己也便成了歌。我说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阅读秧歌的,我把自己穿行在秧歌里,发现这秧歌其实本身就是一株株大大的秧苗,带着千年的亲切,在乡亲们心怀里飘飘摇摇。 父亲是秧田里的老把式了,样样活计都在行。一辈子与秧田为伴,我想他也早已长成田里的一棵活动的秧苗了,挑秧、抛秧、栽秧,样样都是歌。 村子里最能唱秧歌的,要数住在我家斜对门的汤大婶了。汤大婶最拿手的当然要数栽秧号子《啊里隔上栽》了。“林湖是个好地方,前有湖来后有荡,啊哩隔上栽,啊哩隔上栽„„”一人领唱,众人应和,她们把自己结结实实的声音撒在秧田,长成秧苗一片片。这林湖秧歌中最经典的曲子,原来就是这样被她们唱响千年的。我蓦地明白了,原来汤大婶们是用打号子来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事的,把自己的情趣和话语一路栽下来,她们就成了自身生活的歌手。 汤大婶不光栽秧时能唱,做任何活计都有相应的号子和小调。听说,汤大婶最大的本事就是拾秧歌,她把生活里一样样事儿拾起来,就有了秧歌一大把。她把这些歌放在岁月里风干,整条巷子整条河都会流动浓香。我从小就用景仰的心情看汤大婶,汤大婶却说,她只是个做活计的。 家乡的风光很美,老家的人喜欢面对着自己的水土讲 讲话 地质灾害应急演练讲话经济运行调度会讲话志愿服务队成立讲话校长高三动员讲话经济指标调度会讲话 说说事儿。他们是一些很朴实的人,他们就像泥土一样实实在在。他们把自己豁达开朗的性情翻晒在家乡原野上,晒上一百年,一千年,晒出了歌的韵味。 说劳动,话桑麻,吐露爱情,倾诉喜乐,他们是一些栽种梦想的人,他们一代代就这样走过去了,留下的话语就横贯在乡野,成了穿透历史的声声秧歌。他们是农家的艺术家,每样劳动形式都能唱出号 子和小调,千年的秧歌在他们中间长得枝繁叶茂。上世纪五十年代,汤大婶们还把秧歌一直唱到北京城,让更多的人知道苏中有个林湖秧歌。不过,农家人就是农家人,他们本不是什么歌手,他们说出了自己的事自己的话,他们,便成了农家真正的歌者。 秧苗带着老家人的期盼渐渐长高了。农家人过日子,图的就是个平安和好收成,乡亲们已经开始为丰收而歌唱了。灌满了喜悦的浆,秧歌开始结结实实撒落在他们心里了。父亲更忙碌了,把饱满的心情撒下去,秧歌也便把这祈望丰收的心愿结了进去。当秧歌把金灿灿的喜气飞扬开来的时候,一季的收获也就到来了。 听说为了庆贺丰收,父亲还和汤大婶一起组建了一支秧歌队。在自家的生活里唱唱跳跳,自己演给自己看,村里的人都说,这样子真好。 村里人纷纷去城里打工了,有人说,现在谁还稀罕那几亩田。父亲的秧歌队濒临解散了。父亲也随打工的人流来到了我生活的城市。繁华喧闹让父亲感到不适,他说,他又怀念起以前那悠闲自得的日子了。 父亲回去了。他又去找汤大婶和他的秧歌队了,他又要唠唠叨叨对着他的黑土地说着一辈子也说不够的话了。 是的,百姓只要有话儿要倾诉,秧歌就不会消失的。这老家的歌,会永远把那绿色的情谊跃动在乡野„„ 清风明月郑板桥 顾维萍 每次走过那条小巷 内心涌溢久违的沧桑 微风中摇曳的竹影 是岁月留下的风霜 月白风清的夜晚 总要把你的名字深深翘望 一个水乡人引以为骄傲的名字 一个忧国忧民的儒家文人 二十四岁考中秀才 四十四岁成为进士 功名这条路 你整整走了二十年 清正为官,勤政为民 12年的宦海生涯 你就是这样的一路走过 亲民而不远民 利民而不榨民 爱民而不害民 有人赞你如碧梧翠竹 你的志向却在流水高山 数声渔笛 伴着风起的芦花 要做就做 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一枝竹子 虽然清瘦 无论千磨万击 还是东西南北风 依然是秋风江上的渔竿 高节清风 一枝一叶 总有你春风般的万种柔情 有兰有竹有石的日子 更有你的节气你的馨香你的风骨 任他逆风严霜 自有春风消息 将胸中的十万竿翠竹 一时飞作淋漓的墨汁 染遍岁月的云霞 绽尽人间的新绿 还记得 潍县的那些时光吗 县衙萧萧的竹声 始终牵动着你关注的目光 想到了民间疾苦的呼喊 你更明白肩上的责任重担 就像你笔下的竹子 劲节常青 宁折不屈 就像你画中的兰花 体貌疏朗 风格劲健 三头瘦瘦的毛驴 带回的是一颗游子的心 带不走的是百姓赤诚的祈祷与祝愿 那留在山东半岛上的竹子与菊花 已在老百姓的心中生根发芽 飘散着一段历史的幽香 一肩明月 两袖清风 即使再柔弱的竹枝 在你的呵护下 也胜于高柯古木 敢斗秋风 能傲霜雪 脱尽时俗的竹子 秀劲绝伦的竹子 疏放不羁的竹子 萧萧风中 守着你人生淡泊的芬芳 女儿出嫁时 你送给她的春风与兰草呢 是否还唱着一支清廉的歌 千里为官鲁水清 万家忧乐总关情 来也清清 去也清清 宦海归来两袖空空的你呀 在最后的日子 还惦念扬州卖竹画清风的那些往事 孤傲狂放的你 自由洒脱的你 闪烁着熠熠的人格风采 你的气节如水乡的一轮明月 荡涤了多少世俗的尘埃 你的影子如故乡的一缕清风 唤醒了多少难得的糊涂 你来的时候清清爽爽 你走的时候坦坦荡荡 室雅何须大 花香不在多 用江水烹茶 以青山为屏 那是怎样一幅幅清澈的生活 你是历史磨亮的一面镜子 让多少人看清自己丑恶的灵魂 以及他们不太明亮的内心 你是根在水乡的一竿竹子 足迹踏遍了万水千山 长成了中国大地上的一竿风范 细细的叶 疏疏的节 雪压不倒 风吹不折 清韵的竹笛 奏出如梦的岁月 一两声道情 如清风拂过 让我们的内心 翠绿了许多 清风明月的你呀 滋润着我们众多的日子 我看见 我们的生活 正沿着竹子的方向 坚劲 挺拔 向上 里下河平原的风 曹伯高 里下河平原的风别具一格。 里下河平原的风是轻轻的、柔柔的。春暖而不显张扬,夏热而不觉干燥,秋无肃杀之威,冬少彻骨之寒,有如一位温顺敦厚而慈爱满怀的母亲。 早春二月,那风在平坦无垠的里下河平原上荡过来荡过去,软软的、暖暖的,真所谓“吹面不寒杨柳风”。大好晴天,白发老人带了欢蹦乱跳的孩童,找城中或郊外的一处旷地扯了线放风筝,脚下是嫩绿的草,头上是湛蓝的天,孩童兴奋的嬉闹声被柔风传送,老人的白发在风中飘着,飘出无限的慈祥与温馨。 麦子起身了,拔节了,抽穗了,里下河平原的风便有了七分的热力,金色的麦浪在热风中涌动起来。风把麦子、豆子、菜籽成熟的气息传播到平原的旮旮旯旯。里下河的汉子们女人们整日在暖烘烘的土地上忙碌着,热风把他们的脸吻成酱红色,吹绽出憨厚的满足的微笑。及至盛夏的夜晚,劳碌了一天的里下河庄稼人便三个一群、五个一簇聚在临河的堤坝上或混凝土大桥上纳凉,有雅兴的带了一把二胡,时不时有头无尾地来它一段。微风从河面上悄无声息地吹来,若有若无,带了十足的水气,清爽爽的,沁入人们张开的毛孔里,驱散着暑气与疲劳。老奶奶慢悠悠地摇动老蒲扇,为睡在腿脚边上的细孙子驱蚊。在清凉河风的抚慰下,在断断续续却不乏悠扬的二胡声中,在老蒲扇的闪忽中,里下河的老老少少渐入梦乡,便远离了炎夏溽暑的影子。 做学生时,老师领我们读欧阳修的《秋声赋》:“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悲哉,此秋声也。”欧阳公笔下的秋风“其色惨淡”,“其气凛冽”,十分肃杀。里下河平原的秋风却是另一副面容。秋风乍起, 稻子上场,从田里收割运回的稻把散乱地平铺在打谷场上,三四头水牛拉了碌碡转着圈碾过去,如此反复几回,那谷粒便脱离了孕育它的母体;人们用杈子起去稻草,场上便是一层厚厚的金灿灿的稻谷,晒上一天好太阳,稻谷干了,再进行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扬场。扬场的男人,双手紧握了木板锨,铲了满满的一锨稻谷,向上扬去,足有两丈多高。在夕阳的映照中,稻谷飞成一道金灿灿的弧线,落下来更是一道金灿灿的弧线,这一飞一落之中,尘土、草屑、瘪谷都随了秋风飘去,落在跟前的尽是干净净饱绽绽沉甸甸的稻粒。应该说,是秋风帮里下河庄稼人完成了收稻的最后一道工序,因此里下河的丰收谣里少不了秋风的韵味。 里下河平原的冬季是寒冷的,然而那西北风经过了长途奔袭之后,一到里下河地区,便收敛了许多野性与蛮劲,冷是冷的,并不显出彻骨的凛冽。乡间村舍一座座草屋的屋脊宛如一道道柔和的弧线。朔风从这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上滑过,并不肆虐或狰狞。冬夜里,更夫打着铜锣或敲着竹梆子,不紧不慢地喊:“腊月皇天,火烛小心,水缸要满边„„”苍老的声音在冬夜呜呜咽咽的风中显得十分遥远。有了呜呜咽咽的寒风,农舍更显出了家的温暖。汉子们女人们钻在暖烘烘的被子里,酿造着许许多多不足与外人道出的甜蜜。偶尔有一股北方强冷空气来临,紧刮了几天大西北风,那风确实带了几分狠劲;不过,这如同一个外表严厉而骨里仁慈的里下河汉子,在调皮儿子的屁股蛋子拍了两掌,疼是疼的,但时间不长,是一点也不伤筋骨的。即使四九严寒,里下河平原的风也不以狰狞的面目示人。 里下河平原的风给人的印象是敦厚温顺,憨直而不莽撞,坚韧而少锋芒,就像里下河平原上的人一样。 到茅山看会船 戴中明 每回到兴化茅山看会船,总有不寻常的心情被遥遥牵引。当那千年茅山顶上的香茅草一回回疯长在心里的时候,解读这种风景的愿望就更强烈。再也看不到“山为寺包”的古茅山盛况,然而东汉茅氏三兄弟来此修道引得一方香火鼎盛的事,却长久飘拂在民众生活中,并化为灵气一串串。建于宋代与镇江金山寺齐名的景德禅寺,也无法触摸其辉煌,唯有仅存的唐代古井以一孔永久清亮的记忆,映现着清明时节四乡八镇的香客以举篙如雨的会船来敬香的场面。寺庙不见了,会船却以自身所包蕴的内容成为当地的风景。 清明近了,茅山的竹篙生意火旺起来。每个人都怀揣流传千年的激动精心准备着。清明前一个礼拜,村村在村口桥口挂起了小旗,很朴素,却是活动开始的标志。村民们以村为单位自发地组织起一条条船,并在船上挂起红旗披起彩绸,有的还用绸带扎起各种吉祥物。他们用自己喜爱的方式装扮会船,千年会船躺在他们中间,很美。 清明前一晚照例要聚餐。每个村的村民自带伙食费,集中聚餐,少的四五桌,多的十多桌。鸡鸭鱼肉热腾腾,举杯同饮乐开怀。不论亲疏远近,大家图的就是个热闹。从香会到会船,热闹在他们生活里悄然相续,穿缀起一年年的期盼,好沉甸。谁也不敢说热闹就是深刻,谁也不好说热闹里没有深刻。 清明节天不亮,他们便整装待发。清明敬香拜佛、祭奠亡灵的内容日趋淡化,但早起图吉利的虔诚之心却在他们生活里默默生了根。虔诚延续了他们的图热闹,虔诚让他们把握住了自身的审美。他们出发了。用自己的方式美丽着他们的向往,他们最舒心。 出发的会船,六只眼在前,六只眼是指猪头、鱼鸭等累计有六只眼之物,寓示着眼观六路,吉祥如意。个个争抢第一,个个要抢先到达。晨雾尚未散去,各村以及周边乡镇的会船已从四面八方撑了过来,密密麻麻、气势壮观地汇涌在茅山河。春去春又回,河道依然在,会船却添上了新内容。妇女不上会船的习俗已成过去,她们统一着装,头扎彩结,腿打绑腿,大红的披风鼓荡起她们的自信与飒爽英姿。美丽的涵义谁又能说得清。 又是一个经典时刻。船在行,水在跳,整个茅山河都沸腾了。竹篙齐齐插入,浪花高高溅起,船上敲锣打鼓自我壮威,岸上加油呐喊,欢声雷动。高大的会船破浪向前,女子、小孩子小划船也不甘示弱,直冲向前。有些讲究的村还在船上配备了表演队伍,身着彩服的表演人员挑花担,打莲湘,演唱《茅山号子》,笙箫管笛齐欢奏,白娘子搔首弄姿,猪八戒口吐长舌摇动大耳„„各色表演妙趣横生,逗得岸上观众喝彩连连。 这一天,古镇茅山最热闹。四邻八乡的人都赶来看会船,镇上人山人海气氛热烈。会船看了一年又一年,他们永远看不够。看百姓自己表演的节目,过百姓自己的节日,他们不嫌累。 整整半天下来了,会船还在聚集,水浪还在翻腾。挑战,竞赛,展示自我,在激烈的会船表演间,百姓传统的图热闹有了新内容。他们不求奢华,他们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就喜欢用这最朴实、最传统的方式渲泄自我情感。他们拖着千年的虔诚,把会船撑进了自己的港湾。装扮自我,设计自我,这或许才是一年的最美。 这是一种风景,这不是一种简单的风景。带着千年的梦想走过来,这样的情致好美丽。说是一种文化也好,历史也罢,茅山会船会以自己的方式长久烂漫在这方水土里。 我吻天使的羽毛 陈奕纯 是一排排碎草般的天空呢~ 切割天空的,是一排排密匝匝的水杉树,水杉仿佛是水做的,玉立,不敢呼吸,太多太多的爱,也难怪她们扬扬其香了。我喜欢仰望这天空,到处充满了碎草的颜色,很不规则的,从头顶一直漫卷过天边,这景致,像极了旷野上的一块绿翡翠,令人心疼地从高处摔下来,“啪”,清清亮亮的,摔了个粉碎。刹那间,水就蔓延开来,一滴一滴的,就飞翔开来,千里万里,一脉一脉„„ 是日清晨,出泰州,至兴化,去城十七公里,草木幽幽,林垛沟鱼,我们漫游在李中镇的水上森林公园,遥望一排排水杉天空,心,如旷野,无限大,并且辽阔。我不知道,在水乡的词典里,除了有湖泊、水杉、池杉、林垛、沟壑,除了有野鸭、猫头鹰、白鹭、丹顶鹤、 黑杜鹃、草鹦鹉、山喜鹊、河蟹、鱼虾等,还有没有像我们这等人间的水草,如果有,那么,我们的灵魂是不是在天上呢, 偶然,偶遇,一个“偶”,孤独,爱别离。想起一首词,叫《幽兰操》,在词里,韩愈说:“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採而佩,于兰何伤,”他说的是兰,想那兰花开时,在远处仍能闻到它的幽幽清香;如果没有人采摘兰花佩戴,对兰花本身有什么损伤呢,不过此刻,我偶遇的是水杉,柔美可人的江北女子、小小的水杉罢了。一个书上的美丽故事,一个故事里的细节,我闭上了眼睛—— 水杉说,我爱你,太久太久了,没有办法呵。 天空说,我知道。 水杉说,我想你,太久太久了,没有办法呵。 天空说,我知道。 春夏秋冬,如此而已。 在水乡,古老的里下河陷入了静寂之中,一丝清风不落,我慢慢睁开了眼睛。我看见,林中有水,水下有鱼,而天空,是水做的,碎草色的水做的。早知晓,在这片人工生态林里,春天来了,一千五百亩的水杉池杉树们来了,六万多只天堂鸟们来了,朝朝暮暮,万鸟争鸣,一如天籁,怎么今天,这样的一个天然氧吧里,我竟然连一声鸟鸣也没有听见,莫非,只是幻境„„问兴化的船娘,船娘一手点篙左右着竹排,一手指指身后一排水杉林微笑不语,我们即刻明了了,她脸上的意思是在说:“别着急,小鸟们害怕,要等你们走远之后,它再叫呢~”哦,原来是我们打扰了它们,天堂好静好静,鸟的胆子好小好小啊~ 刚刚拐过一个林垛,从身后那排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鸟鸣,“啾啾”“咕咕”“嘎嘎”“喳喳”,声音各异,海浪般高低起伏,我知道,是它们又回到天堂一样的世界里了。我说:“它们的第一声鸣叫真好听~”船娘纠正道:“你说错了说错了,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它们早已经叫开了,只是,那鸣叫声低了一点儿~”细细回想,果真是。可能是刚才,我们太注重观景,竟然把鸟鸣声给生生忽略掉了,所谓“观景不爬山、爬山不观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这样,心里忽然就产生一种渴望,渴望看见鸟在天上飞,哪怕,只有一只也好„„ 恰好,船娘问:“你们想不想看见白鹭,” 我和同行的人慌忙回答:“想。” 船娘问:“白鹭想不想看见你们,” 我们说:“不知道。”然后,争先恐后地笑。 船娘说:“我也不知道。反正,白鹭胆小,只要你们别大声说话,就一定能看见它~” 我们问:“真的吗,” 船娘一本正经地说:“真的。” 我们开始都不说话了,实在憋不住了,就拿手势表示表示,好像哑剧里的演员一样搞笑。竹排又拐了三四个弯之后,我们一个个干脆闭上了眼睛。 忽的,耳边传来了鸟鸣声,“嘎嘎——嘎嘎——”清清明明的,久违,熟悉,心贴心一般地亲,宛如一道被风吹散的炊烟,缓缓消逝在我们灵魂的版图上。 忽的,有个人就惊叫了一下,说他的头顶上有一些热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啥, 我们睁开眼睛一看,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人提醒他什么,只是傻笑,一个比一个笑得厉害。 船娘也笑,半天才说:“鸟粪湿湿头,健康又长寿~何况,白鹭鸟从天堂来,它身上的东西件件都是宝啊~”听得我们惊羡不已。 也许,就在三五秒钟之后吧,我感觉右耳上一阵毛茸茸的,似乎挂了什么东西。我学聪明了,没有像刚才那人似的惊叫,万一,仍是像他一样的东西,岂不令自己更加难堪。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我轻轻抬起右手,丝毫不敢呼吸,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取了下来,移到眼前。哦,是一根羽毛,长长的,白白的,一丝丝,一毫毫,排列有序,渐长,渐短,有些体温,还有些羞涩,这月亮船似的羽毛呵,宛如一位工笔画家所精心描绘出来一样。紧紧捏住它的根部,我的呼吸很不均匀地打在羽毛的身上,是那么强烈有力,好像狂躁不安的飓风掀起了一层层雪浪花。呼吸小了,我看见那些雪浪花前赴后继着,你追我赶的,一泻千里,依然强烈。洁白的绒毛毛,好像天生娇气的千金小姐,受不得半点委屈,无论你千般劝、万般哄,都没有用,她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哭,除了哭,还是哭。我忽然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说心里话,我甚至想,时间也许可以再延长一点„„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她,六万分之一,从天堂来,莫非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她,和我在水上偶遇,千里万里,一个灵魂和一个灵魂在偶遇。想象黎明时分,想象落日时分,六万多只鸟离巢归巢,遮天蔽日,该是一派何等波澜壮阔的大气象哪~六万多只天堂鸟放歌水乡,放歌梦里李中,当这巨大的声浪四合时,不就是一个心的天堂吗, 它,白鹭的羽毛——我偶遇的另一个水乡的灵魂,天使的羽毛哦。 我把唇轻轻迎上,一个灵魂轻轻迎上,从此江流涌动、江河湖海同源一脉,从此我这短暂的人生横渡于水上,仿佛这古老的爱情故事一滴一滴化成了水,化成了天使的一滴滴相思泪。是的,我把唇轻轻迎上,一个灵魂轻轻迎上,从此我的词典里只剩下了一个词语:“爱”。从此爱这水乡,爱这水杉,爱这白鹭,爱这上帝留给我们的一草一木、一呼一吸了。 是的,我吻天使的羽毛,因为爱,所以爱,我轻轻迎上。 迎上,就是轻轻地迎上去,一生一世,春夏秋冬,如此而已。 陈奕纯,书画家、作家,现任中国书画院院长、中央中国画院院长、华南理工大学教授、《中国书画研究》总监、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社会科学院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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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初中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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