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历史主义批评

· 理论之页 · 美于新历鹭鸯冀批浮 陆 扬 新历 史主义批评 , 无疑就是当今号称后结构主义的令人眼光缭乱的各种批评思潮中 , 与 马克思主义最有缘份的一种 。 “新历史主义 ” 一词算来并不很新 。 早在 1 9 7 2 年 , 一位 名口L}威斯利 · 莫里斯的批评家 , 就 出版过一部名为 《走向新历史主义》 ( f o w ar d a N e w Fli 、 tor ic is m ) 的文字批评著作 。 之所以 取名为 “新历史主义 ” , 作者说 , 是因为他发现本世纪美国批评的很大一部分 , 是从根本 上渗 透 着一种历史主义态度 , 他不想从编年 史角度一一罗列 , 而宁可来对历史谈谈哲学 。 这本书 用今天的眼光来看 , 还是属于 “ 旧历史主义 ” 一类 。 而今 已成蔚为大观的新历 史主 义文评 , 公 认是发生干加州大学 伯克莱分校的一批 “再现派 ” (R o p r e 、e nt a t Lon s ) , 尤以斯蒂芬 · 格林布拉 特 1 9 8 2 年为 《文类》 (G e nr 。 ) 杂志专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号所作的导论 , 是为标帜 。 格林布拉特和他的一批同 道 , 目光盯住了文艺复兴时期 。 象女权主 义批评家南茜 · 维克斯编的 《重写文艺复兴 : 早期 现 代欧 洲的性 别差异话语 》 (1 9 8 6 ) , 格林布拉特本 人 所编的 文集 《再现英国文艺复兴 汾 ( 1 9 8 8) 等 , 以 及近年来一批十 九世纪浪漫主义文学研究的新成果 , 可以说是从不同的阵地上 , 高高低低树起 了新历 史主义的旗帜 。 一个显见的例子是格林布拉特的莎士比亚批评 。 他发现 莎氏 《暴风雨 》中普罗斯皮罗 和加立班之间的对话 , 完全是种 一个入侵者和一个听凭宰割的 土著居民之问的权力话语和反话语模。一艾· 这同描写美国早期开发的历史著作 一样 , 作者是不 自觉站在殖民主义的立场上说话 。 他进而在 《亨利四世》的对活和事件中也发现 了类似结构 : 一方面 , 观众不难看出主权是建立在掠夺 、 欺诈 、 伪善之上 ; 一 们盯 , 剧作 又无顾忌地大肆 描写福斯塔夫和伊利莎白时代下层社会充满颠覆意味的不和谐音 。 问题在 于 , 莎 剧中的这些 对抗性话语 , 其功用恰是在诱使观众接受甚而美化彼时的权力结构 , 盖固观众本人已身不由 己步入 一r这个结构 。 格林布拉特因此认为 , 任何 一种政治和文化秩序 , 只要此类势 力被段于 既定的秩序中 , 可由它成功地 “ 包容 ” 进来 。 当然 , “权力 ” 一语作为新历 史主义批评重新审 度文学与社会关系的核心 , 本身是一个远非 一语所能蔽之的复杂体 1 《莎士比亚的谈判》一书 中 , 格林布拉特对此有过一番解释 : 如果说联 系文艺复兴 义学来谈权 力殊 为贡要 不仅仅作 为对 象 , 而 11 作为再现本 身的可能 条件 一那 么同样重 要的是抵制把一切意象及表达形式纳 入 一个 单 的主分话语的做法 。 因为如 果说文艺复兴作家们本人常在应 和王 公 主教们这 类话语 中的欲望 . 川‘么近年未大 糙不同学派的 批评和理论著作所表明的 , 则是这一欲望本身是 为各种 互为冲突 , 很难归类的动物组成 即使是 那些刻意为 一种庞大权力立 言的文学 文体 , 也能被 证明 住所证明下载场所使用证明下载诊断证明下载住所证明下载爱问住所证明下载爱问 是描述 J’惯例及意识形态的对伉 。 ¹ · 9 3 . 这足以说明 , 新历 史主义的批评观 , 同样是一种多儿的批 i平观 。 但总的来看 , 包括莎士 比亚在 内的文艺复兴时期作家的历史观 , 被认为是 “悲观主义” 的 , 作家和批评家理应大力 申张被压制的顿覆观念及其实践 , 以促成社会的剧变 。 这 宗旨从根本上说 , 同号称八十年 代批评三大主潮的解构批评 、 女权主义批评和马克思主义批评并尤 二致 。 新历史主义批评作为最新的 一种后结构主义思潮 (这一点恐怕褥少有人怀疑 ), 一般认为它的来源和接受的影响 , 至少有以下四个方面 : 其一是阿尔都塞予以 “修正 ” 的马克思主义 思想 , 如阿尔都塞 《列宁与哲学》等文所称 , 一个时代的意识形态 , 以各种方式显现包身于 该时代的每一种惯例话语之中 , 同时想方设法诱使读者参入它的话语 , 换言之 , 使读者认同 统治阶骊的利益 。 其二是福科的权力关系理论 , 即任何 一个时代和社会的权力关系模式 , 皆 系由其 “话语 ” 中的概念 , 和等级分明的对立范畴 (如理性 / 感性 、 文明 / 癫狂等等 ) 构成 , 由 是而确定何为知识和真理 , 何为人文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 进而以此来排斥所谓的犯罪 、 疯癫 、 性越轨等等 。 其三是解构批评文无定论的理论 : 文本为一 系列水远是在互相碰撞的符号 ; 融合巴赫金许多 文本皆有 “对话勺性质的理论 , 意味着文本具有多元的 、 独立的 , 经常是互为冲突的声音 。 最 后 , 近年以克利福 · 格尔兹为代表的文化人类学的彩响 。 格尔兹认为文化是由各种独特的指 意 系统构成 , 故而倡导以 “厚重描述 ” (t h : Ck des c ri p ti o n) 来突出其历 史语境 , 以便发见一个 特定社会的产品或事件中的惯例 、 代码 、 思维模式及其对文化发生的作用 。 这与美国批评从 新批评到解构批评的 “细读 ” 传统 , 可以说是一脉相承 , “厚重描述 ” 事实上并非百验百灵 、 假如一部作品中的 “ 历史” 成分 , 偏偏十分稀薄呢 了 L述四种影响中 , 首当其冲的无疑是前列两种 , 即并非仅仅是假道阿尔都塞的马克思主 义政治批评的影响 , 和福科权力理论 , 或者不如说话语理论的影响 。 八十年代初叶曾来大陆 作过演讲的美国著名批评家默里 · 克里格 , 1 9 91 年应台湾中央研究院美国研究所之邀 , 桩 台 北作过一个今已结集出版的系列讲演 , 其中 《一个老问题的两面 : 美国批评的历史主义和形 式主义之争》一文 , 就相当精彩地介绍了福科传统的新历史主义批评 。 所谓老问题 , 是因为 历史主义和形式主 义 , 或者说从作品外部还是内部来入手进行批评的论争 , 委实是说来话长 。 本世纪四十年代以降 , 这个二元对立曾在美国呈示为旧历 史主义与新批评的抗衡 , 到八十年 代以来 , 则演化为新历史主义和解构理论的对阵 。 要弄清今 日美国批评这两大主潮之间的分 歧 , 自然必须首先澄清新历史主义与旧 历史主 义 , 解构主义和新批评的不同 。 后者的差别不 妨视为以永无止境的开放性来否定于一个封闭结构 内部来演示多彩世界 , 无庸多费口舌 , 前 者则殊有必要来做 一番交待 。 照克里格的说法 , 旧 历史主义是视历史为一系列先已存在的客 观 事实 , 本身无须阐释 , 也不依阐释者的意志而作变 更 相反文学文本则充满疑问 , 需要阐 释 , 文学批评 , 便成为用已知的东西 , 来求解未知 , 至少是 未被充分理解的东西 : 用历史来 求解文本 。 但是后结构主义勃兴之后 , 这个被认为是太为天真的历史观产生 了危机 : 假如历 史并非仅仅是某种外在的 、 · “客观的 ” 事实的集合呢 了 难道历史说到底不也是一种话语形式 , 一种叙事文本 , 一系列本身已经是种阐释的所谓事实 ? 换言之 , 历史和任何一种其他活语一 佯 , 本身是个问号而不是句号 , 只不过它也许更能迷惑人罢了 。 是故历史自身亦是一个需加 阐 释的文本 , 在同 “现实” 的关 系之中 , 它并不享有特权 , 仿佛可被 用来阐释不那么 “现 实 ” 的其 他文本 。 此一后结构主义的历史观 , 即福科传统的新历史主义是也 。 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诗高于历史低于哲学 。 其实文学的地位罕 见高过历史 , 哲学是真理 , 历 史是现实 , 文学 只是闭门造车 , 空中楼阁 , 供人闲暇时聊作消遣 。 向来是哲学 , 也是历史 的仆从 。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 到了后结构主义时代 , 文学 才真正开始同哲学和历 史掀起了高 · 9 4 . 低 。 对此克里格用了一个有趣的比喻 , 谓读者阅读各式各类的文本 , 这情形就象一个杂技演 员不断向空中抛球 , 其中的一个球也许叫做文学 , 一个球也许叫做历史 , 以及所谓 “人文科 学 ” 名下的许多其他学科的球 。 很复然 , 这些球中 , 没有哪个球能够享有特色 , 或者说 , 更 能稳定些许 。 是敌代切文粤曾被同样阅读 , 皆是极不稳定须作阐释的语言系列 , 逞论孰先孰后 。 要之 , 厉史便不再是示犷言自明的事实 , 不复可能以此为据来评说文擎文本的优劣高下 . 新 的历史主义立场 , 将向时阅览一个时代的形形色色的各类文本 , 考察此与彼的关系 , 以见出 其间的共通要素 , 如隐喻 、 叙事结构等 , 简言之 , 即福科予以命名的 “话语形式” , 进而视这 些不同门类 的文本为一个文化中同一话语运动的不同组成部分 , 观其如何相互阅读碱而构成 首尾相衔的 “循环圈”—一个格林布拉特从生物学中借用来的比喻 。假如仅 仅于此止步 , 新历史生义的话语理论与德里达一切皆在文本之 内的解构理论 , 恐 怕还难见出太大的区别 。 i两者的根本差异 , 在于新历史主义不似解构主义经常是闪烁其辞 , 而 是十分明确地提出最终超越话语 , . 来开掘造就此一话语特征的社会政治力量 : 展示于各类文 本之中的一种特定的话语形式 , 其 间可见共通的比喻和叙事结构 , 而这些结构是转有抹角表 达了种偏狭的判断 , 袒护社会中的‘些成员 , 压制另外一些成员。 换言之 , 它是揭示了造就 一种话语的一个特定时代的社会结构中有涉种族 、 阶级 、 性别等等的权力等级关系 。 何人使’ 用权力 , 统治何人 ? 何人被权力排斥 , 付出了何种代价 ? 由此设定的话语有何局限兄 它为谁 的利益服务 ? 诸如此类问题 , 毫不奇怪将为历史涂上鲜明的政治色彩 , 使它与位居边缘的久 被压抑的声音共鸣 , 图谋取而代之统治话语 , 哪怕它 自身同样很难说是不带偏狭 。 从这一点 上来看 , 新历史主义之间强调一个社会 中的权力关系 (阶级关系可视为其 中的一个组成部 分 ) , 虽然这关系最终被认为是话语形式 , 而非 “事实 ” 的产物 , 与传统批评中的所谓 “旧历 史主义 ” , 到底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或者可以说 , 新历史主义是否可视为后结构主义和 ,’j 日历史主义 ” 之间的一个折中? 至于 “话语 ” 和 “权力 ” , 两者究竟孰轻孰重 , 孰先孰后 , 认 真推考起来也似乎有点鸡下蛋还是蛋生鸡的味道 , 颇有些扑朔迷离 。 现任 《诺顿英国文学名著选 》总编的老一辈批评家阿伯拉姆斯 , 近年也成了新历史主义 的旗手 。 阿伯拉姆斯是解构批评的坚决反对者 , 他的 《解构的安琪儿》、 《建构与解构 》等一 系列文章 , 早 已被视为反解构文献中的经典 。 当新历 史主义有声有势地同解构批评较起高低 之时 , 阿伯拉姆斯之步入这个与人文主义传统更为亲近的阵营 , 是十分 自然的事情 。 收入取 名于其中 《论文有所为 》 (H o w to D o T h in gs w itl l fex t s ) 的阵营一文 的文集 《文有所为》 (I> oi ng T hi ng s w ith T e xt s ) 中的最后一篇文章 《论 (抒情歌谣集 ) 的政治批评》, 就是一篇典 型的新历史主义批评文献 。 注意 《论文有所为》的标题明明白白是照搬本世纪中叶英国言语 行为哲学家 J. L . 奥斯丁的被德里达攻击过一番的 《论言有所作分 (H o w to D O T hi ng s w ith W or d s) 一文 。 奥斯丁主张重视言语的行为功能 , 德里达则指责奥斯丁借用语言的外部力量来 解释言语行为 , 是未能跳出 “逻 各斯中心主义 ” 传统 。 针对解构批评意义无以超出文本界域 的观点 , 阿伯拉姆斯很显然更愿意强调文本的行为功能 。 这个 “文有所为 ” 的思想 , 足以概 括这位批评界老前辈的一贯立场 , 包括他晚近的新历史主义批评思想 : 新历史主义批评即是 政治批评 。 《论 <抒情歌谣集 ) 的政治批评 》中 , 一开始他就作了以下声明 : 我的讨论并非旨在全盘铺开今 日叫做新历史主义的运动 , 这个术语相当广泛向于称 自身为 “新历史主义者 ” , 以 “权力 ” 为其母题 。 另一 翼更为明显地位居马克思谱系 , 其实施者有意称其 所为为 “政治批评” , 以 “意识形态 ” 为其母题 。 我的兴趣与其说是在福科的子 (女 ) 一边 , 不如 说是在马克思的儿子们一边 。 ¹ 一 知 对一吟 , , 一 : 一 、 阿伯拉姆斯所说的政治批评 、 是否便是传统华兹华斯研究的翻版 , 即分析诗人如何从早 期的革命倾向转向后期的托利克保守立场 ? 非也 · 阿伯拉姆斯一方面认为格林布拉特谓文学 批评的传统历史方法即是把历史当作外奔予文本的客体 , 由文本中的符号来加指示 的说法 , 是 过于简单化而一笔勾销了许多历史主女批评家的成就 , 一方面又十分赞赏格桃布拉特紧接着 提出的历史就在艺术作品的内部 , 组成着作品的条件 , 力度和意义的观点 。 简言之 , 使文学 作品及其意义成形的 , 并不是作者 , 而是历史 。 阿伯拉姆斯认为这是传统历史批评向新历史 主义和新政治批评过渡中的一个关键点石 作为新历史主义两翼之一的新政治批评 , 在阿伯拉姆斯看来 , 亦是未出当代批评发展的 大势所趋 , 这个大势就是细读 。 区别在于新批评把诗视为孤立的 、 自足的语词结构是种排斥 政治的细读 , 解构批评之倡导一种更为细致的读法 , 视文本同时在进行自我指涉和自我分解 两种活动 , 故而无有可予确证意义 , 这同样是将政治挡在了门外 。 而新的政治批评不光是一 种阅读模式 f 而且是种 “新阅读 ” , 这是说 , 它象它欲加取代的近数十年来的许多批评理论一 样 , 是 旨在颠覆被认为是作者所言 、 文本所言 , 以及其他读者令作者所言的东西 , 从而宣示 作品的显见意义 , 不过是其真实意义即政治意义的一个面具 、 一种置换 、 一种 “讽喻 ” 。 是故 它是理论而非仅仅是种阅读的模式 。 这也如格林布拉特所言 , 它可以证明所谓文学和艺术能 够反映或激发一种超时代 、 超文化的普通人性的观点 , 纯属奇谈 。 然而由是反观阿伯拉姆斯 本人不遗余力经营下来的人文主义传统 , 新历史主义批评家似乎也满有理由断言 : 它不过是 “资产阶级意识形态 , 的产物而 已 。 总的来看万 新历史主义的批评立场 , 大致可以见于以下三种观点 : 首先 , 文学并非一个 “超历史 ” 的审美客体 , 可以独立于经济的 、 社会的 、 政治的动因 , 唯由亘古如斯的 “艺术标 准 ” 度量之 。 相反文学文本只是五花八门的各种文本之一 , 与宗教 、 哲学 、 法律 、 科学文本 等等并无二致 , 皆是独特时空的产物 。 文学并非二等公民 , 但也并不享有特权 。 对文学作品 仅仅追求审美快感和艺术解决的理论 , 是故是种诱使读者留连于作品表层意义的骗局 , 掩盖 了 尚未获得解决的权力、 阶级和性别冲突 。 其次 , 历史并非一个 同质的 、 稳定的 、 由众多 “事实” 构成的模式 , 可以作为 “背景 ” 来解释一个时代的文学 。 相反历史是异质的 、 多元的 , 厉史具有断层 , , 文学是镶嵌在它的历史语境之中 , 与惯例 、 信仰 、 文化权力关系及其产物等 等 , 共同形成所谓的历史 。 是故文学与非文学文本界线 , 亦不过是文艺复兴以降的意识形态 的一个结果而 已 , 之所 以沿用至今 , 亦不过是策略所需 , 图个方便 。 进而言之 , 在界域之间 , 不论是同一文本中不同话语模式之间 , 还是不同种类文本之间 , 还是文本与其惯例和文化语 境之间 , 是呈现为一种 “谈判” 、 “交换 ” 、 “交易 ” 等等关系 。 这些术语不仅仅是隐喻 , 更有 着它们在经济和货币话语中的原初的意义 : 现代消费资本主义的运行机制和价值观念 , 不也 深深渗透进了文学和艺术吗 ? 其三 , 如同生产了文学文本的作者 , 作品的读者亦是为他们自 己时代的意识形态所影响的主体 , 故对文学作品的一切所谓非功利的纯客观的阐释 , 只能是 空中楼阁 。 这一点上 , 新历史主义者并不讳言他们自己也象作者一样 , 具有 “主体性 ” , 其批 评文字与其说是拟发现现成的文本意义 , 不如说是种建构 , 是让过去和现时跨越断层进行 “谈判” , 盖固非此不足以洞察权力关系的本相 。 也许我们可以说 , 这本相究 ( 下转 116 页) ¹ A b r a m s , D s o in g z T h in g s w i th T e x t s , N e w Y o r k , 29 59 , p p . 3 64一 365 . 。 9 6 。 采方面 的巨大进步 ” 对于文风变革的重要影响所致 (第 53 4 页 ) — 由林肯开创的这种女风经马克 · 吐温至海明威终臻完美 , 成为美国文学的典范文风 , 这奇迹又显然是林肯当年不曾 预料到的 。 一一这样的精辟分析既与 “文化背景的阐释 ” 一脉相承 , 又 以对 “美国风格” 的 全新勾勒令人耳 目一新 , 显然非大手笔不能为之 。 时事的巨变势必导致文学的巨变 , 这一点 人尽皆知 ; 文学的巨变却源于一个政 治家的政治需要和个性风格 , 这一点却堪称奇观— 事实 上 , 这一现象也决非仅见于南北战争时期的美国 。 中国历 史上 , 曹操父子开创 “建安风 骨 ” ; 当代伟人毛泽东也以气吞山河的气概给予两代人的文风以深远的影响 。 也都是现成的例 子 。 《爱国者之血》给人的启迪是深刻的 。 这部文学 史的出现为我们的文学史家提供了一个值 得认真学习的楷模 。 文学史如何走一条创新的路 ? 文学 史该怎样才能跳出 “时代背景十作家 作品介绍十思想 内容 十艺术特色 ” 的老框框 ? 如何走出人云亦云的老路 、 写出独创的意味来 ? 勃兰克斯的 《十九世纪文学主流 》提供了 “思想史的模式 ” (即所谓 “灵魂的历史” , 见该书 第一分册 “引言 ” 第 2 页 ) ; 这本 《爱国者之血 分 则提供 了 ‘·文化史的模式 ” ‘即所谓 “勾勒 了一个时代的文学生活和政治生活的书 ” , 见中译本序言 , 第 5一 6 页 ) —在对社会政治生活与文学现象的多层次比较研究与综合研究的基础上 , 阐释政治与文学 、 字教 一与文学 、 社会 心理与文学 、 作家个性与文学 、 偶 然 ‘于趁学 、 地域 与妙界 、 川案资料与文学⋯⋯等一系列无 比丰富 、 ’芜瓦全幼的奥妙 , 从而使文学研究在 “文本 ” 与 “人本” 的结合上 , 显示其难以言 喻的夺目风采一这实茬是乙平岑叉钟牲的艺咪境界 。 而要做到这一点 , 仅凭占有大量资料也许还不够 。 需要有广博的学养 , 还需要 存世 ’川同明的种 泣 . 需要有 一行人的头脑和 良心 爱德蒙 · 威尔逊不就以 “ 知识分子的良心 ” 、 “民族 良心” 著称于世吗 (见赵一凡 : 《埃德蒙 · 威 尔逊的俄国之恋》, 丈读书》住9即、年 4 月号)创茄祥的境界也许不是人人皆可亏多到的, 但朝着那境界去努万; 毕竟纂岑天神往的啊 : (上接 9 .6 页) 竟能够本真到何种 程度 , 本身还是次要的 , 关键在于文学无有可能摆脱意识形 态的渗透 , 另辟一个世外桃源 。 文学对意识形态可以 作出它 自己的反应 , 而正是这一反应的 特殊性 , 使它有别于哲学 、 政治和历史 。 批评家欧文 · 豪 曾在他的 《政治与小说》 (1 9 8 7) 中惊呼 : 马克思主 义如令在美国的大学 里发现了 一个老家 。 新历史主义并不是马克思主义 , 它也很难说是种完美无缺的理论 , 尤其 当它以解构理论作为对手来建树自身之时 , 更容易走向一个极端 。 理论总是有缺陷的 , 没有 缺陷的不是理论 , 而是神话 不过我想在国内文学 自足论似乎是愈演愈烈 , 作家批评家津津 乐道于文学的审美功能 , 以政治和历史为羞的今天 , 新历史主义批评可以提供的借鉴 , 应当 也是十分显见的 。 · 1 1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