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舒伦堡：卡纳里斯的没落

卡纳里斯的没落 帝国保安总局第六处处长 沃尔特?舒伦堡（SCHELLENBERG） 1945年 SS – Brigadefuhrer schellenberg (资料来源美国陆军档案) 到一九四二年二月末，海军上将卡纳里斯的地位已不那么巩固 了。他的朋友和下属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我知道希特勒 正在认真地考虑甩掉他的问题。他的倒台是由下面这一件事情最后 促成的，在贯串着整个战争时期的双方技术人员的斗智当中，这件 事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从一九四一年中期开始，我们就采用了一种新的防空设备。这 种设备是由帝国空军技术部门非常巧妙地 设计 领导形象设计圆作业设计ao工艺污水处理厂设计附属工程施工组织设计清扫机器人结构设计 出来的，而且当时已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经得到如此广泛的应用，以致我们的防空机构可以精确地判明一切 入侵敌机的位置和距离。这种设备加上我们高度发展的自动瞄准装 置，使我们能够让敌人遭到沉重损失，因为我们在所有北欧和西欧 的主要航线上都布置了这种防空设备。 设有这种装置的最重要的基地之一，在哈佛尔附近的安提弗尔 岬。一九四二年二月二十七日深夜，一支英国突击队对这个基地进 行了突袭。他们把这种装置的重要零件都运走了，并且拍摄了不能 运走的其他零件的照片。在杀死德国卫兵以后，他们带着虏获物安 然撤退。我们不难想象，这一大胆而成功的战略突击在希特勒的总 部里引起了何种不愉快。希特勒大为愤怒。这一次他的愤怒证明是 有理由的，因为对这件事进行的调查表明：在军队的防御措施方 面，特别是在军事设备的伪装和保安方面，存在着严重的缺点。 希特勒对这个问题考虑了几天以后，便把希姆莱召去，要他提 出一份有关西方盟国在无线电侦察方面技术进步情况的详细报告。 他非常厉害地抱怨卡纳里斯不中用，因为他一直就没有在这方面提 供过真实的情报。 帝国空军的技术研究部门根据他们自己的研究和对于俘获的敌 军设备所作的分析，编出了一份报告。然而，这并不是希特勒所要 看的东西。他要求把卡纳里斯的组织在这方面已经收集到的所有秘 密情报都交给他。和往常一样，卡纳里斯没有能提供出希特勒所要 的情报。于是，这就结束了希特勒对他的信任，从那时起，他的命 运就已经注定。这是希姆莱和海德里希对卡纳里斯进行决定性进攻 的大好机会，海德里希问我，我的第六处能不能比卡纳里斯领导的 军事情报处提供更好的情报。我当时的回答是，我可不能承担任何 额外的责任，此后，他们决定暂时不急于谋求私利而攻击卡纳里 斯，这种拒绝在这方面起了一定作用。 卡纳里斯最初企图暗中进行和谈的活动，可以追溯到一九三九 年，活动中心在梵蒂冈。正是出于这一原因，海德里希才把“卡纳 里斯档案”——涉及这位海军上将和奥斯特将军周围的最高军事统 帅部内的集团——的密码代号取名为“黑教堂”(源自罗马的黑教 堂)。海德里希为卡纳里斯设了这样一份档案，以便在任何指定的 时刻把他搞垮。 在一九四 O年五月的最后几天，我深深地卷进了这些阴谋当 中，在这些阴谋中，卡纳里斯当然是一个主要角色。有一天晚上， 我正在办公室里工作，海德里希给我打来电话，用他那种带鼻音的 高嗓门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去。缪勒也被他召去了，当他和我走进房 间时，海德里希一语不发地作手势让我们坐下来。几乎有一分钟之 久，我们围着桌子坐在那里一声不响。缪勒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雪 茄升起的烟雾，紧张地用手指头敲着桌子。我等着事情的到来。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海德里希先向缪勒转过脸去，以向他发问开始了谈话。他问 道：“关于慕尼黑的那些军事情报处的人——约瑟夫，穆勒，封? 多南尼和别的人，调查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弄清楚了，这就是 通过梵蒂冈发起媾和试探的集团?”(后来的事实表明：通过梵蒂冈 的耶稣会神父列伯博士的居间活动，教皇曾经企图在一九三九年发 起一个媾和提议，涉及成立一个没有希特勒的政府。英国驻教廷公 使达塞?奥斯本曾经口头向教皇保证，如果在德国改变政权制度， 对西方不进行攻击，英国政府同意媾和。他曾经暗示奥地利和苏台 德地区可以仍然由德国保持，但是要取得法国政府同意。) 然后，海德里希转过来向我说：“告诉我，舒伦堡，我似乎记 得这个约瑟夫?穆勒有一次曾经和你的工作发生过关系——我想大 概是和诺钦博士有联系。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海德里希这种惊人的记忆力使我惊叹不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了。诺钦博士，一个党卫军冲锋队长，曾经向我报告：一个叫做约 瑟夫?穆勒的人和罗马教廷的最高级人物有直接联系。据诺钦说， 这个约瑟夫?穆勒是一个非常聪敏的人，虽然我们不能对他十分信 任，他的报告仍然是有意义的。这时，我把这件事向海德里希做了 解释，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他又向缪勒说：“注意把这个 集团的人全部严密监视起来。” 他以后谈到了另一个问题。“元首和帝国长官要我调查一项德 国历史上少见的叛国大案。早一些时候，比利时驻梵蒂冈公使向本 国政府发送的两份电报被我们截住了。在这些电报里，他在元首正 式公布对西方进攻的三十六小时以前，就说明了我们进攻的准确日 期和时间。这份情报也打给了荷兰政府。元首对这件事非常生气。 事情也的确叫人吃惊。元首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把叛徒找出来。 现在，问题出来了：他也让卡纳里斯负起了调查任务——这件事办 得最糟糕不过了——这简直等于让山羊给你看花园；因为，如果说 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话，那就是：卡纳里斯那一伙人必须包括在 我们的调查范围以内。我已经打电话和他谈过了——当然，我给他 讲的工作方针完全是另一码事。” 缪勒一直没有讲话，这时用一种冷淡的声音说：“当然，卡纳 里斯和这件事有关系。我提议由舒伦堡全盘负责，随时向我们报告 情况。他和卡纳里斯处得很好，所以这位海军上将对他的怀疑要比 对别人来得小。我相信舒伦堡办这件事也一定会像往常一样聪敏和 巧妙。”最后这句话当然带有挖苦人的意思。 海德里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缪勒一会儿，然后对我说：“好吧。 舒伦堡，如果你和卡纳里斯接触，和他谈一次话，就再好也不过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了。”于是，我们三个人的会谈便宣告结束。 第二天，我就去看卡纳里斯。和往常一样，我们海阔天空地聊 起来，谈到天气、骑马等——可就是不谈我们两个人都知道必须要 讨论的那件事。一直到我要说再见的时候，卡纳里斯才谈到了这个 话题。他问道：“海德里希和你谈过这件叫人难以相信的事——泄 露我们的进攻日期的事情没有?”“他谈过，”我说，“我想这也许是 我们讨论一下这个问题的好机会。” 然后，卡纳里斯就向我讲了他所知道的各种情况，但是却一个 字也没有提到罗马、大使、梵蒂冈和电报的问题。按照他的说法， 事情是这样：在进攻开始以前的那天晚上，一个德国大使馆官员在 荷兰大使馆在布鲁塞尔举行的一次宴会上注意到荷兰大使的夫人去 听了一次电话，这个打来的电话显然使她很激动，以后，她便立刻 离开了大使馆。 在占领布鲁塞尔以后，我们发现了比利时外交部的一个官员所 写的一份照会，里面包括荷兰驻柏林大使警告德国要进攻的通知。 当我和海德里希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指出卡纳里斯所谈的事件经 过完全没有提到关于罗马的线索。 不管我们如何共同努力，我和卡纳里斯都没有能找到罪犯。卡 纳里斯让德军国外反间谍处领导人罗勒德上校负责调查工作。他是 一个非常能干的军官，我和他几次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在一九 四四年以前，我们竟毫无进展。 卡纳里斯在那一年被捕以后，罗勒德被问到他调查这一案件的 结果。他承认：他在一九四 O年曾经向卡纳里斯、多南尼和奥斯特 将军送过一份报告，十分清楚地说明：比利时驻罗马大使从一个叫 做斯特恩的犹太新闻记者那里收到了情报。斯特恩这个人是一个改 信罗马天主教的犹太人，和约瑟夫?穆勒——帝国军事情报处慕尼 黑站的一个中尉——有联系。斯特恩证明穆勒是他的情报供给人。 但是穆勒坚持这种控诉是一种由某一个本尼迪克派神父发起的恶意 诽谤，因为这个神父嫉妒他(穆勒)和耶稣会神父列伯之间的亲密 关系。一句话，这完全是一种目的在于让穆勒丧失有势力的联系的 阴谋。 显然，卡纳里斯相信约瑟夫?穆勒的话，禁止新闻记者斯特恩 再进行任何活动。尽管如此，罗勒德在他的报告中仍然向卡纳里斯 强调：对于穆勒丝毫也不能不加怀疑。然而，卡纳里斯命令罗勒德 不要提这个问题。斯特恩得到了一大笔钱，他从罗马被调到瑞典。 通过这些措施，卡纳里斯成功地掩护了约瑟夫?穆勒。 海德里希在死前不久，曾经和我谈起过他和卡纳里斯之间经常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意见不合，经常闹摩擦。不管后果如何，他不再愿意对卡纳里斯让 步了。“你自己千万别让他哄睡着了，”海德里希警告我说。他建议 我应该更加冷酷无情。“看到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人们也许要以为 你们是好朋友。你要是过分温和地对待他，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卡纳里斯是一个宿命论者，海德里希说，只有坚决无情才能对他生 效。“你对他手下那一伙人就得要心肠更硬——他们都是一伙唠唠 叨叨的阴谋分子；他们会把你的客气当做软弱的表现。” 在这以后不久，我又和卡纳里斯一起出去骑马；事实上，我们 一起骑了好几次马，讨论了各种工作上的问题。但是他已经认识 到，这些次骑马的主要目的是维持他和海德里希之间最后的一点联 系，因为他们的关系这时已经接近完全和最后破裂的边缘。 一天早上，我不得不和他谈一个相当不愉快的问题。至少有六 次，他的军事情报处的谍报人员被中立国家的当局逮捕，并且供认 了他们是政治情报处的人。其中有两个人说他们是盖世太保的反间 谍人员，但是，我在和缪勒作过调查以后，发现他们完全不属于他 的机构。 卡纳里斯对这件事的反应非常奇怪，他提议我们应该分别命令 我们的部下，在他们万一被捕时，应该声称他们属于另一个机构， 我的谍报人员应该说他们是为军事情报处工作的，而他的人应该声 称是为我工作的。他认为这样做会使敌人的反间谍部门感到很大迷 惑，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解我们各个部门之间的复杂 关系。 这时，我第一次注意到了卡纳里斯内心的疲劳。他已经被连续 不断的内哄弄得筋疲力尽。最近几个月来海德里希实行的冷酷的策 略，正在开始生效。他感到自己的地位不可靠，感到十分不安，此 外，照我看来，他似乎对海德里希还怀有某种生理上的恐惧。他对 战局所抱的悲观主义越来越浓厚。他不止一次地对我说：“我们不 是多次说过，在俄国方面的情况不会像元首和他的顾问们想象的那 样吗?可是他们就是不愿意听老实话。我知道我的年纪比你大得 多，可是让我们两个人联合一致吧。如果上面的人注意到我们两个 人的看法都相同，也许他们就会多多考虑。我一定要和海德里希恢 复一种能够过得去的关系。事情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最后，海德里希和卡纳里斯之间终于举行了会谈——这次会谈 是他们两个人都请我安排的。卡纳里斯作了全线让步，两个情报机 构定于一九四二年五月在布拉格举行联席会议，并且将公布一项工 作协定，也就是他们新想出来的所谓的“十诫”。 这次会谈以后，卡纳里斯承认海德里希的阴谋让他很头痛。虽 然暂时找到了一种解决办法，他仍然不能摆脱(他用一种听天由命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的声音说)海德里希会再度发起进攻的感觉。工作协定只不过是起 了一种暂时缓冲的作用而已。我感觉到卡纳里斯的话有道理。我相 信海德里希要是不早死的话，卡纳里斯在一九四二年恐怕就要被干 掉。我相信，这并不是因为他的叛变活动——为了种种只有他自己 最了解的原因，海德里希总是小心地不让这些问题挑明，而主要是 因为他的军事情报处工作无能。 后来，在一九四三年，卡纳里斯本人在意大利的一项严重破坏 案件中直接成了嫌疑犯。正是在当时，巴多格里奥将军开始和西方 盟国建立了联系，意图使意大利结束战争。意大利特工领导人阿迈 将军和卡纳里斯一起想尽了千方百计，企图掩饰意大利背叛德国领 袖的事实。我们的军事与政治情报处接到的一切报告，都清楚地表 明意大利眼看就要有这种转变。可是，尽管有这种情况，卡纳里斯 向他的顶头上司陆军元帅凯特尔所作的报告仍然是保证平安无事。 但是，希特勒被我的报告引起了焦虑和怀疑。然而，由于唯一可能 采取的预防措施将不得不是军事性质的，因此部队方面的意见起决 定性作用。在凯特尔的建议之下，卡纳里斯被派去和阿迈将军讨论 局势——这个建议也许是卡纳里斯本人首先提出的。因为他和阿迈 都一致同意：不管德国方面采取什么措施，意大利都应该退出战 争。当然，这种协定仍然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而在表面上， 阿迈正式向凯特尔作了保证：轴心国万岁——意大利是最忠实的 盟邦。 六天以后，我交给希姆莱一份档案，这份档案中包括说明卡纳 里斯叛变的铁证。尽管如此，希姆莱仍然没有把这份文件交给希特 勒。事情的真相是这样暴露出来的：卡纳里斯的助手之一，海尔弗 里希上校，是德国驻罗马武官封?林特伦将军的属员。这位上校雇 用的两个意大利汽车夫都搞同性恋爱，也都在阿迈手下工作。我把 这种情况的危险性告诉了卡纳里斯，但是海尔弗里希的地位非常 高，因此他并没有听我的警告。他不以为然地说：“瞎，舒伦堡， 一个人干了我们这一行，要不了多久就会到处怀疑，草木皆兵了。” 这两个车夫中，有一个是我的政治情报处不自觉的最有价值的 情报来源之一，因为他常把阿迈交给他的任务和谈的话统统都告诉 一个朋友，而他的这个朋友却领我们的津贴。这样，我们就能够拼 凑起一幅策划叛变的清晰图画，而且能够弄清楚卡纳里斯在这件事 当中有多大关系。 我在交给希姆莱的这份文件上，并没有忘记加上这样一句话： “如果海军上将卡纳里斯在意大利只关心自己的任务而不是和阿迈 举行这种密谈，那对他来说要好得多。” 在一九四一年到一九四二年，我手下的机关的大部分工作都是 设法防止意大利叛变的告密人泄露我们的机密。直到一九四三年五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月非洲军团投降以前，关于德国的坦克、运兵船和运输机的所有情 况，都有人向西方盟国报告。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是一项千真万 确的事实。如果军事情报处能够忠实地执行自己的反间谍任务，肯 定会给德国士兵带来更多的好处。 希姆莱时常对我说，卡纳里斯是一个聪敏和有经验的情报工作 领导人，我可以从他那里学到许多东西。他的缺点和他对纳粹制度 的反对立场是另一种问题，在这方面我无须多谈。当我把关于他的 各种叛变活动的报告交给希姆莱时，他常常神经质地用他的大拇指 甲敲敲牙齿，说：“把文件留在我这儿吧。等到机会成熟，我会让 希特勒注意这件事。”我一再提起这些问题，因为他们对德国的战 争努力关系重大，但是希姆莱显然不愿意负担这份责任。和海德里 希同样，他似乎在这位海军上将的问题上也存在着某些顾忌。我可 以肯定，卡纳里斯一定在某个时候抓到了某种对希姆莱不利的把 柄，因为，此外就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希姆莱对我交给他的材料 的反应。 在以后的几年中，卡纳里斯的工作越来越糟糕。尽管他很机 智，他的行为仍然引起了怀疑，许多人都相信他一定和许多叛国活 动有关。希姆莱已经决定对他采取一种滚雪球的策略。他从来没有 主动地向希特勒表示过对卡纳里斯的看法，而是一直在耐心等待， 直到希特勒本人提出卡纳里斯的问题。与此同时，他又想办法让其 他政界和国防军的领袖(这些人由于这种或那种原因而和海军上将 过不去)始终把卡纳里斯的问题放在引人注目的地位。希姆莱按时 向这个反卡纳里斯集团提供新的于他不利的材料，这样就继续不断 地加强了这些人对他的反对。 一九四三年中，卡纳里斯的有力靠山凯特尔企图帮他一手，方 法是在卡纳里斯所属各机关中安排一种“抢座位”的游戏。他告诉 希特勒，他是作为国防军司令部领导人采取这种措施的。卡纳里斯 的机关中吹进了一股新鲜的风，各部门都更换了领导人。但是，这 种最后的努力也宣告徒劳，因为到一九四四年，卡纳里斯个人和他 在工作方面的失败，已经在希特勒的心目中产生如此不良的印象， 所以那时他已经被撤职。正式理由仅仅是：目前的战事要求成立一 个统一的德国情报机构。 卡纳里斯不可避免的灭亡，终于在一九四四年八月初一个星期 六的下午发生了。当时，我正在军事情报处的办公室里和另外几个 人工作，忽然接到缪勒的电话。他和他的上司卡尔顿布伦纳已经奉 命调查七月二十日阴谋。(他们两个人都曾经怀疑过我，曾经费尽 心机想给我加上罪名)。缪勒用一种刺耳的声音命令我：立刻乘车 到卡纳里斯家里去，对他说他已经被逮捕——这是卡尔顿布伦纳下 的正式命令。我要把卡纳里斯带到麦克伦堡的符斯腾堡，直到一切 问题都弄清楚以后再把他解回柏林。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我说我并不是一个执行官，可没有想到要执行这样一种任务， 我可实在不愿意干。“此外，”我说，“我马上就给希姆莱打电话。 这简直是一项处罚人的工作。” “你知道，”缪勒说，“卡尔顿布伦纳是调查七月二十号事件的 负责人——并不是希姆莱负责!如果你拒绝执行我在这里传达的命 令，你可得承担后果。” 我立刻看清了他们耍的把戏。假如我拒绝服从，他们就有了一 个陷害我的最好借口。缪勒和卡尔顿布伦纳对我一直极端憎恨，他 们在一九四三年就已经企图诬蔑我是一个英国间谍，和律师兰本博 士的事件有关。所以，我不得不备加小心。我再没有对缪勒说一句 话，立刻挂上了电话。在考虑了该怎么办以后，我最后决定服从 命令。 控诉他的证据肯定是充分的，满可以使嗜血的弗里斯勒庭长主 持的人民法庭肯定他的罪行。一九四四年七月，在柏林郊外的一个 地下室里，发现了两个公事箱，里面装着证明他有罪的文件。它们 提供了他和他的同党罪行的最终证据。然而，在一九四四年，希姆 莱仍然能够有力量维护卡纳里斯，使他不至于被处死刑，结果，他 被送进了巴伐利亚弗洛森堡的一所集中营。 从一九四四年年中开始，我接收了卡纳里斯的军事情报处，把 他的各种工作并进了反间谍组织第四处和第六处。 一九四五年三月，希特勒和卡尔顿布伦纳联合签署了处死卡纳 里斯的命令。 附图片: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德军最高统帅部谍报局(Abwehr)局长、海军上将 威廉?弗兰茨?卡纳里斯(WilliamFranzCanaris)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帝国保安总局(RSHA)局长 莱因哈特?海德里希-heydrichm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卡纳里斯与海德里希 帝国保安总局(RSHA)四处处长 身着党卫队地区总队长制服的缪勒（Heinrich Mueller）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 帝国保安总局(RSHA)第六处处长沃尔特?舒伦堡（SCHELLENBERG） Generated by Foxit PDF Creator © Foxit Software http://www.foxitsoftware.com For evaluation on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