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辛亥革命失败的原因

孙中山领导的武昌起义虽然取得了成功，张培爵在重庆起义也取得了重大胜利，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封建统治被推翻了。然而革命党人却没有获得胜利果实，最终却落到了封建统治阶级的代表者袁世凯手中，导致辛亥革命最终失败，究其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笔者仅从张培爵的革命过程简单谈一谈。 革命不深入，革命只是革命者的革命，没有能够深入发动广大的人民群众参与到革命的洪流中。 从张培爵的革命活动中可以看出，活动范围仅仅局限在学校的教员、学生和旧军队中的一些参加了同盟会的成员，以及一部分社会团体，比如哥老会，保路同志会等等。革命力量十分有限而显得薄弱。而广大的人民群众则没有广泛参与到革命活动中来。如果说是在早期的筹备阶段，为了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当革命爆发时或爆发后就应当充分地发动、组织广大的人民群众参与到革命的洪流中，以壮大革命的力量。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张培爵在重庆起义时的情况就能看出。 根据《荣昌革命风云录》里《碧血润后土，浩气壮国魂》中可以看出，1911年10月22日重庆起义时包括拥护起义臂缠白布的军警“一起整队出动”，“沿途振臂高呼‘民国万岁’”，但是直到午后三点钟，聚集朝天观的起义人员也只有200多人，加上况春发、石青阳带领的敢死队300人，也只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而且这些队伍中还有一部分是夏之时在成都龙泉驿发动起义后赶来支援的。因此说，虽然当时起义获得了成功，但是革命军力量总体薄弱是不能否定的。 但是，围观的群众就“多”了。张培爵的起义队伍向朝天观汇集时，沿途围观的群众多达“数千人之众”，相比之下——几百比几千，就显得太少。当然，各地的革命者不能都赶来一处，这是一个原因。不过，既然是“首义”，那就应该是声势浩大，起义军振臂一呼，人民群众便揭竿而起，造成一种势不可当的洪流。 残酷的封建统治，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民群众那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也就是他们最需要革命，最需要翻身。就看革命者如何去唤醒他们，如何去组织他们，如何去领导他们一同进行革命。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之所以取得了最后的成功，那就在于像毛泽东这样的一大批革命家深入到了最底层的人民群众当中，深入到了占90%的广大农民当中，去了解他们，去宣传他们，去组织他们，去发动他们，去领导他们一起向旧世界开火；造成了陷敌于灭顶之灾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这就无坚不摧，不可阻挡，焉能不最后胜利。 辛亥革命倒好，力量最强大的人民群众成了看客，革命与他们无关。在重庆起义的革命者仅有几百人，而围观的也只有区区几千人。偌大的一个重庆，那时的人口一天要吃“千猪百羊万担米”，也就是100万人口左右。随便一条街，一个稍大一些的事件就能聚集起上万人、十数万人或几十万人。“几千人”的看客正说明辛亥革命声势不够大，很多的民众根本就不知道革命这回事，根本不知道革命是怎么一回事。 从鲁迅的小说《药》也可以看出革命者夏俞（也包括秋谨）遭反动派杀害时，人民群众只把这当成一种热闹，一种稀奇来看，好象革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确也不知道哇。 尽管如此，重庆的“首义”也取得了成功，这关键得益于四川的保路运动是对革命极为有利的支持，极大地推动了四川和重庆的辛亥革命的进程，同盟会也抓住了有利时机进行引导。从这也可以说明如果有人民群众的参与，运动声势就浩大；一旦人民群众被唤醒，被组织起来，就会变成无穷无尽的力量。不过，“保路运动”仅在四川爆发，其他没有发生“保路运动”的地方和时候，革命力量就更显得势单力薄了。尽管“保路运动”开始时风起云涌，接着风平浪静，但是它充分显示了人民大众中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笔者30年前曾在离荣隆场不远的一所学校工作过，听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们说起过张培爵回老家的事：那是1912年11月22日，应该是第一次“辛亥革命”的后期（讨伐袁世凯称为“二次革命”），张培爵回到了荣隆场。尽管在这以前他在学校还组织过“剪辫队”和“放脚会”，但是当他回到家里却吃了一惊——女孩子都还缠着裹脚布，男人们还留者长辫子，他亲自为这些孩子解除裹脚布，为男人们剪掉长辫子（在笔者的《张培爵回家》中有叙述）。这就说明很多民众的确还不怎么知道辛亥革命是咋回事。所以说，没有民众的参与，辛亥革命的力量就很弱小，而中外反动派的力量却很强大。这应该是辛亥革命失败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 二、革命的不彻底性。由于革命力量的薄弱，在关键时刻革命者的妥协退让，把胜利果实拱手送人。 当辛亥革命取得重大胜利，大清王朝封建统治被推翻，革命形势蓬勃发展的时候，一些封建势力和封建统治阶级的代表者也乘机混进革命阵营。他们并不是为了革命而来，他们是为了保卫封建统治阶级的利益而来的，为了窃取革命胜利果实而来的。他们拥有封建统治阶级的国家机器军队，他们的势力足可以与革命阵营对抗。袁世凯就是这些人的典型代表。 袁世凯是什么人？他是封建统治阶级中的既得利益者，而辛亥革命实际上就是革他们的命，也就是说他们是革命的敌人，是辛亥革命的对象，他们掌握着封建统治阶级的国家机器。如果在革命过程中不把他们打倒，不把他们的国家机器砸烂，不把他们的军队消灭，他们虽然在革命的急风暴雨中吓得浑身发抖，甚至表现出拥护革命。但是他们一旦获得喘息的机会，他们就会立即撕下伪装而露出狰狞的面目卷土重来，对革命实施反扑。正当张培爵和杨庶堪雄心勃勃地筹划大军北伐的时候，传来了孙中山南北议和的通电，而且孙中山辞去了临时大总统，把领导的权利让给了袁世凯。正是对敌人的妥协退让给了敌人的喘息之机，使袁世凯一上台就对革命党人进行排挤、反扑、屠杀。由于张培爵是一心追随孙中山的，孙中山的决定就是他行动的宗旨。孙中山南北议和，所以张培爵也放弃了北伐，同时放弃了蜀军政府大都督的权利，这就让原来的革命对象掌握了革命的领导权，你还能指望他们继续革命吗？还能指望他们对革命者手下留情吗？，从张培爵让出大都督的时候起，就开始受到排挤。本来，张培爵是可以重掌大都督的，但是，权利一旦落入革命对象手中，他们就不会再把权利送回来，尽管张培爵后来做了更为艰辛的努力————“二次革命”讨袁，仍然没有能够掀起“第一次革命”那样的高潮。孙中山病逝，张培爵也被袁世凯杀害，辛亥革命就在中外反动的扼杀中夭折了。 如果有人民大众的参与，如果孙中山、张培爵不妥协退让，牢牢掌握领导权，一鼓作气地向反动势力展开搏斗，就会是另一种结局。最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审问张培爵的竟然是张培爵在重庆起义时放走的原重庆清朝知府钮传善。 三、其他原因也导致了辛亥革命的失败 辛亥革命的失败，从主客观来看，也由于资产阶级自身的局限性，还由于中外反动势力过于强大。从具体原因方面来看，还可从纲领、农民、政党、军队等四个因素去分析：辛亥革命属于资产阶级革命，他们不能代表社会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利益，不像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一开始就宣称推翻旧世界，解放全人类，代表社会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利益；同盟会始终没有一个彻底的革命纲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没有提出反对中华民族的主要敌人帝国主义。孙中山在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还幻想得到帝国主义的支持。没有认清真正的敌人，这是他们向反动派妥协退让的一个原因。同盟会始终没有一个彻底的反封建纲领。三民主义没有彻底否定封建土地所有制，张培爵也没有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因此辛亥革命得不到农民的支持。如前所述农民是中国革命的主要力量，没有农民的支持就无法战胜强大的敌人。 辛亥革命始终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武装力量。在辛亥革命中，革命者发动的武装斗争都是短期的。“二次革命”中国民党人虽然掌握了一些军队，但并不是统一，而且是零散的革命力量，有些甚至是封建军阀的队伍，因此每当遇到强大的反革命武装就不能不失败。 辛亥革命的政党也是松散的。同盟会建立后缺乏严密的组织和纪律，武昌起义爆发前实际上已名存实亡。没有一个坚强的革命政党，就不能使革命者紧密地团结起来形成坚强的战斗力。袁世凯能够窃取辛亥革命果实，也与同盟会的涣散、领导成员政见不一有关。 当然，我们不能以现在的标准来衡量我们的前人，也不能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待辛亥革命，而应该用历史的观点来分析。孙中山和张培爵等革命家领导辛亥革命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要做得很完美那也是不可能的。正是因为历史的局限性更加突出革命者守志不屈的精神闪烁着历史的光辉，他们那种不怕牺牲，敢于向旧世界发起猛烈的攻击，并为之浴血奋战的精神不正是激励着后来的革命者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吗？所以说，辛亥革命的历史功绩是伟大的，它将永远闪烁着不灭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