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舒诗歌的意象构成

第 �� 卷 第 期 � ! ! ∀ 年 � # 月 黔东南民族师专学报 ∃哲社版 % &∋ ( ) ∗ + , ∋ −与 ( . /0 + 1 . 2 ( 34 / ∋ ( 5 + .3∋ ∗ + ,60 + 0 / 0 ) , � 7∋ ,,0 8 0 ∃9∋ 0 : 段�: % ; ∋ ,: � � 5 ∋ : .晚< : �! ! ∀ 戴望舒诗歌的意象构成 吴 颖 戴望舒是三十年代中国诗坛上现代派的代表诗 人 = 他的 《望舒草》在当时就被称为这一诗派的典型 作品 。 光阴茬再 , 许多自命芝兰玉 树 、 麟凤龟龙的诗 作都 已成过眼烟云 , 而戴望舒的不少佳品 , 直至今 夭 , 读诵模仿之 人 , 不可谓少 : 我们不能不说 , 他的 诗 , 是有其独特的艺术魅力的 。诗人凭借雄厚的中国 古典文学的功底 , 又借助了西方象征主义诗歌艺术 的特长 , 在现代诗歌的艺术形式上作了可贵的探索 , 独辟蹊径 , 走出了一条新路 。 因此 , 他的诗又是有着 独特的艺术个性的 。 截望舒是现代派诗人 , 自然受欧美现代派诗歌 的影响 , 但是 , 在考察诗人创作风格的外来影响的时 候 , 我们不能偏执一端 , 断言他是象征派或意象派诗 人 。 在他的诗里 , 我们可以看 到魏尔伦 , 果尔萦、 洛 尔迎的影子 = 同时 , 还因为诗人创作的旺盛期正是意 象派刚从象征主义的母体中分离出来并 日益产生影 响的三十年代 , 所以在他的诗里 , 我们也可 以看到诗 人的意象表现上进行艺术探索的足迹 。 意象 , 是意造之象 , 有意之象 : 是纯感官的 “具 体化了的感觉 ” ∃艾青 《诗论 %% 。 诗人在创作中 , 要 对从生活中获取的感情映象进行理性的分析 、 综合 , 并使之具象化 , 从而构成意象 : 分析诗的意象 , 对于 探索现代诗歌创作的艺术规律 , 了解诗人不同的艺 术风格和创作方法 , 是大有好处的 。 本文试图通过截 望舒诗歌意象的分析 , 初步探索他诗歌意象构成的 一般形式和特点 : 截望舒诗歌的意象构成 , 主要是运用中国古典 诗歌传统的比兴手法和欧美象征派 、 仑象派常币的 表现技巧来完成的 。 收稿 日期 > > ! ! ∀一 ? ≅一 ? � 一 、 用比的方法构成愈象 截望舒用比 , 往往不拘于传统的 “比 ”的技巧运 用 , 他凭借天斌的想象 , 用带着浓厚情感色彩的比喻 构成诗歌的意象 。 这种意象 , 不象欧美现代派诗歌那 样 , 完全省去两个 比喻体之间的系词 , 有时也加以必 要的引领 , 使意象不致于过分隐晦 。 这类意象 , 可从 三方面看 > ,、 明喻构成的意象 > 现代派强调暗示的作用 , 所 以在诗人的作品里 , 明喻构成的意象不太多 : 但是 , 他诗中明喻的运用往往不落案臼 。 如 《静夜》> : 象侵 晓蔷截的蓓蓄 Α 含着晶姗的香峪 : Α你盈盈地低泣 , 低着头 , Α 你在我心头开了烦优路 : ”从形式上看 : 本 体和喻体的常规顺序颇倒了 。 全诗一开始就给我们 展 示了一个雅致而略显膝胧的意象 : “普蔽的落曹 , 本身就给人一种优雅秀美的感觉 , 再加以侵晓时分 的静谧 、 徽暗及闪亮晶莹的 “香露 ” , 很好的表现了 正垂头低泣的少女的情态 , 整个意象透礴出一种瑰 丽而优郁的阴柔美 。 细心的读者还会看到诗人在这 里用通感手法点饰意象的用心 : 在这里 , “蓓蕾的香 露 ” 暗示了少女的香泪 , 明喻里含有暗示 , 真可谓匠 心独运 。 · 作者还善于用诸多的明喻 , 从几个方面构成一 个意象 。 如给他带来盛誉的 《雨巷》中 , 诗人从三个 方面用丁香来比喻姑娘的颜色 、 芬芳和优愁 , 以寄托 诗人 “丁香空结雨中愁 ” 的情感 。 诗人诗中的明喻 , 往往留给人一种思索的空间 , 令人咀嗯 、 耐人寻昧 。 如 “我怕着沮存的眼睛 , 象怕 若新春的朝阳 。 ” ∃ 《我的素描” “在心头飘来双去的 是什么明 , Α象白云一样的无定 , 象白云 一样的沉 ≅ # 黔东南民族师 专学报 ∃析社版 % � ! ! ∀ 年 � # 月 郁 Β ” ∃《独自的时候》% 。 在前一个意象中 , 新春 晴空 的朝阳是美好的 , 而诗人的 “怕 ” 正表现了他对爱上 他的少女既爱慕又胆法惶恐的心态 。 后一个意象 , 感 情寓于疑问的语气中 , 而且这个疑问在后而的诗行 中并未作答 , 诗人 在这个意象里寄托了空 虚寂寥的 情怀 。 # 、 象征隐喻构成的意象 > 现代派发物于象征主 义 , 而象征隐喻的手法是他们的祖传法宝 , 许多诗人 借助它往往取得笔墨情炼而意境深远的效果 , 这一 方法在截望舒诗歌中用得较多 。 如 《少年行》> “是答 花的老人呢 , , Α 灰暗的篱笆披着笃萝 = Α丫 ∃双斜线表 空行 , 下同 % 旧曲在颤动的枝叶间死了 , Α新蜕的蝉 用单调的生命赓续 ΑΑ 平静的天 , 平静的阳光下 , Α烂 熟的果子平 静地落下来了 。 ”这里写一 个老妓女对昔 时生活的追 寻。 全诗的意象暗示 了她 对昔日结客一寻 欢生活的悔恨 , 对消逝的青春容颜的惋惜 , 暗示了她 晚年孤苦的内心世界和可悲的结局 。 戴望舒诗歌中 这类意象的表现 , 往 往从微妙处 见深绝 、 如 《妾薄 命 》> “一枝 , 两枝 , 三 枝Α床巾上的图案花 Α 为什么不 结果子啊 Α过去了 > 春天 , 夏天 , 秋夭 。 ” 一个薄命小 妾 , 随着岁月的流逝 , 在床巾上不断绣着只有花枝而 无果实的图案 。 作者抓住这样一个微妙的事象 , 通过 直观描绘 , 暗示了这个薄命妾的 希望和痛苦 , 这仲暗 示 不仅细腻深刻 , 而且明白如话 , 这种暗示是靠事象 喻体和人物 内在情感的本体的巧妙暗合来实现的 。 诗人用象征隐喻构成意象 又很有特色的诗篇还 有很多 , 如 《微辞 》、 《残花的泪 》、 《流水》、 《寻梦 者》 等等 , 不作赘 举。 ≅ 、拟喻构成的意象 > 与前一类意象 不同的是 , 拟 喻有着 “ 比” 和 “拟 ” 两个方面 , 诗人往往按照 自己 的主观意图 , 对生活中一些相近的审美物象进行综 合 , 并经虚拟 , 组合成一个新的意象 。 这也是现 代派 诗歌不可缺少的意象构成方式 , 而且从当代一些 青 年诗人的作品中看出 , 它越来越被当代诗歌广泛地 采用了 戴望舒涛歌中拟喻构成的意象 , >琶有他自己的 特点 。 他的拟想往往显得奇幻莫测而 又恰到好处 。 如 在 《见勿忘我花 》里 , 诗人斌予了勿忘我花以人的情 感 > “为你开的 , 为我开的勿忘我花 Α 为了你的怀念 Α 为了我的怀念 , 它在断 生的大 阳下厂陌 生的树林间 Α 谦卑地 , 恺邵地开若⋯ ⋯ ” 在诗人眼 里 , 勿忘我对太 阳 、 对树林都是陌生的 , 并且是那样的 “谦卑 ” 、 “伦 郁 , , 而对 “我’ 和 “你” 都是那么诚挚 。 在 《秋天 的梦》中 , 当诗人听到牧女的羊铃 , 见到飘落的树叶 , 然后联想到 “轻 ” 的秋天的梦—那窈窕的牧女之恋 , 最后感兴出诗人的梦 > “于是我的梦是静静的来 了 Α但却载着沉重的昔日 ” 。 这里的 “梦” 和 “昔日” 都是抽象的 , 诗人只用了两个动词和 一个形容词就 把它们拟物化 、 具象化了 。 再如 《不要这样 》, 诗人 如此描写被同样优郁 、伤感的意中人 “惊醒 ”的希望 > “静 , 听啊 , 远远的 , 在森林里Α在死叶上的希望 义醒 了。 ” 诗人作品 里这一类意象 , 大多数是寄托他烦优 、 伤感的情思或灰色朦胧的希望的 。 亚里斯多德说过 > “ 比喻是天才的标识 , ”戴望舒 用 ’ 比” 技法娴熟 , 灵活多变 , 在意象表现上 , 显得 隐而深 、 曲而达 , 新奇而巧妙 , 往往同时收到几种艺 术效果 , 充分显示了诗人的艺术才华 : 二 、 用兴的方法构成意象 。 诗人触景生情 , 在表现 “景 ” 这个物象或事象的 时候 , 让它渗透诗人的感情 , 造成意境 〔意象的一种 形态 % , 因此 , 成功的意象构成 : 往往是这个 “景 ” 的 艺术再造 。 戴望舒在用兴的手法构成意象时 , 往往不 是追求情绪的 “对应物 钾 , 而是根据自己情感抒发的 需要 , 力图挖掘客观物象潜在的组义 , 找到与主观情 感暗合的所在 , 从而兴寄出一种微妙的 思想 教师资格思想品德鉴定表下载浅论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员工思想动态调查问卷论语教育思想学生思想教育讲话稿 情绪 。 如 《游子谣》> “海上微风起来的时候 Α暗水上开追青色 的蔷薇 Α游子的家园呢Β ” 微风只能使海水泛起涟漪 , 不致于 会使暗水上出现 “开遍青色的蔷截”的奇异景 象 。 但是 , 诗人抓住了涟漪与蔷薇外在的相似点 , 从 游子思念家园的 主观情感着笔 , 描绘 了这一奇幻的 意象 , 并由此发 出深挚的疑问 > “游子的家园呢 Β ” 这 里的意象 , 有起情的作用 而且诗人用 了 “微风 ” 、 ‘ 暗水” 、 “蔷薇” 等物象的组合 , 也很好地衬托了游 子内心的感受 , 表现了游子泛海飘泊的孤独和对荒 芜了的家园的怀念 , 而在同样题材的另外 一首诗《深 闭的园子 》里 : 诗人却用 了另一种手法 , 他写五 月的 花 繁叶满的宁静的园子 > “小径已铺满苔鲜 Α 而篱门 的锁也锈 了一一 , Α 主人却在迢遥的太阳下 。 ” 这一意 象 , 看似王国维所说的 “无我之境 ” , 实际上却是通 过这一 直观的描绘 , 兴寄出了抒情主体一种抛家离 舍的游子之情 。 在中国古典诗歌或民歌中 , 常常在诗的开端用 兴 的手法起情或托情 , 同时兼有感兴和比喻的 双重 意 义 。 这一手法的运用 , 在苗担舒的许歌中 : 除了上 第 期 吴 硕 >段望舒诗歌的意象构成 ≅ ≅ 面举的 《游子谬》外 , 在 ‘乐园鸟》、 《小病》等箱什 中 , 也有运用。 但是 , 他更多的不是首句起兴 , 而是 在篇末 “含思落句气 往往言已尽而意无穷 。 如 《二 月 》诗人写到在 “恋的众香国” 里 : 原野听倦了 “谎 话的交换” , 而 “无邪的小草” 却沉醉在 ’ 皓体的甜 香” 之后 , 诗人这样煞尾 > , 于是 , 在普色溟溟里 Α 我 将听了最后一个游女的惋叹 Α 拈着一枝蒲公英缓缓 地归去 。 : 这是一个梢彩的细节 > 溟溟的蓦色 , 不仅 笼罩着原林 , 而且笼罩着人们的心坡 , 我们从这最后 一个游女发出的深沉的愧叹 : 可以看到她在恋的众 香国里的遭遇 : 而她 “拈着一枝蒲公英级缓归去 ’ 却 又有 “余味曲包” 之效 : 用于篇末的这类意象 , 在诗 人的 《闻圣陀铃》、 《古神祠前》、 《秋蝇 , 、 《夜行者 》 等诗中都被广泛采用 : 诗人情感抒发到一定程度时 , 突然用一个玄组深刻的意象收尾 : 大有余音绕梁 : 三 日不绝之神韵。 三 、 Χ 砚描: 构成愈众。 直砚描攀构成意象 , 早在三十年代以 “中国诗暇 会 : 为代表的现实主义诗敬和三 、 四十年代中国杭战 诗欣中 , 曾被广泛采用 。 所谓 一直砚描攀” , 即诗人 直接砚寮生活 、 感受生活 , 如实地猫绘生活 , 从对现 实生活的具体摘绘中透射出诗人的思想感情 , 从而 构成意象 。诗人运用这个方法 , 在对事物进行艺术再 造时 , 重写实面不重想象 : 因此 , 在意象里 , 表现得 更多的是诗人的审美认识 : 而不是审美感情 。 峨望舒是一个优郁型气质的诗人 , 由于他个人 气质 、 思想感情 、 审美理想所决定 , 他对这一方法的 采用是比较少的 , 但却很有新竟 : 如在 《村姑 》一诗 中 , 几乎没有接拌地运用了这一方法 。诗中描写了一 个情窦初开的村姑 , 正肉醉在爱情的幸福与位像之 中 > : 提着她的蚀着青苔的水捅 Α戮出来的冷水滴在 她的跳足上 Α而她的心是在泉边的柳树下 ΑΑ 而当她 想到在泉边吻她的少年 Α她会徽笑着 , 抿起她的嘴 唇钾。 诗中用了几个直观描状的意象 , 生动地表现了 少女在泉边被吻之后那朝思蓦想的有情 , 表现了她 朴实而热烈的对美好爱情的渴望 。 但是 , 这首诗用了 很多表示未然和猜侧的副词 : 如 “将 “ 、 “会 : 、 “或 许 : 等 , 这些附词使竟象增季了较多的主砚色彩 : 在 一定程度上报害了这种意象的构成方式本身的艺术 效果 。这种意象 , 在其他类蟹的意象构成中也有 , 这 与理代派强调表现自我 , 探求内心的 : 最高真实 : 的 理论不无关系。 四 、 用衰示暇设 、 思扭的一类调开启和提该愈 象 。 这类意象往往是抒发诗人主观想象或主砚班望 的 , 有一点 “直抒” 的性质 , 但它毕竟是虚拟的 : 未 然的意象 , 所以把它单独作为一种意象来谈。这类玄 象常常用 “假如 : 、 “如果 , 、 “但皿: 、 “希望 : 等润开 启或提领竟象 : 如果取消这些词 , 其意象便可归入其 他构成方式的意象了 : 这类意象 , 能更自由 、 更充分 地发挥诗人的想象 。 如 《断章》一诗 , 抒发了一种消 极的烦优 、 怨恨 、 顺废的情绪 , 把 : 活” 的希望寄托 在他的爱里 > “但耳她沮沮的眼波 Α荡醒我心头的春 草一一 ” 这里 , “但愿 : 一词开启了一个明丽动人的 竟象 。 再如 《润成》> “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 Α 古旧的 凝冰都哗哗解冻Α那时我会看到灿烂的徽笑 。 ” 此诗 写于 � ! � 年 � 月 , 即扰战胜利前夕 , 诗人通过必然 性的假设和想象 : 构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意象 , 以表 达抗战必胜的信念和难以抑翻的喜悦之情 。 五 、 用通感手法构成班象 “通感 : 是象征派最常用的表砚方法之一 , 也是 欧州象征主义艺术风格的主要标志 , 一些欧美砚代 派诗人常常运用通感创造出一些光怪陡离 、 神奇英 侧的玄象 。 旅望舒运用通感 , 却是有节侧的 , 灵活交 通的 : 他的诗中 , 用通感构成的盘象 : 既有着欧洲现 代派诗欣盘象折领脱俗的优点 , 又有着中国古典诗 毅含蓄组藉的特色 。 其构成类型主要有两种 , 一是 “物我通感” : 即诗人在表砚内心情感或盘念的时候 , 凭借想象创造客体 , 表现主体 。 如 《灯》> : 灯守着我 , 幼劳地 Α凝看我阵子中Α 有穿着古旧的节 日衣衫的 Α 欢乐儿童 Α优伤稚子 Α象木马栏似的 Α转着 , 转着 , 水 恒地 ··一 ΑΑ 而火焰的春阳下的树木般的 Α小小的井 裂声 Α摇着我 , 摇着我Α柔和地 : 。 在这里 , 诗人的内 心世界与 “灯 : 是相通的 , 主砚竟念在灯的 : 凝着 : 中得到了“物质的表现 ” , 具象为一个活动的西面 , 从 而构成了一个奇幻的意象 。 在这里 : 灯象母亲一样地 守着 “我 ” , “怀着母亲的幼劳气 凝看着阵子中的 “我” , 灯把阵子中的形象幻化成 : 我”的童年形象了 。 这正如一种梦境 , 正是一种幻象 : 而 “火焰的春阳下 的树木般的 、 小小的爆裂声 ” 又怎么会 “摇着我讨 呢Β 诗人在此用了另一种通感手法 , 这就是视觉 、 听觉 、 味觉 、 胜觉互为感通 。 在现代派看来 , 不仅人的五官 与世界万物是息息相通的 , 而且人的各个感官之间 也是相通的 , 故此没有界限 , 如钱钟书所说 > : 砚色 ≅ 黔东南民族师专学报 ∃哲社版 % �! ! ∀ 年 �# 月 似乎会有沮度 : 声音似乎会有形象 , 冷暖似乎会有力 盘 , 色味似乎会有锋芒仲 ∃钱钟书 《旧文四篇%% 。 五 官相通 , 其实是由联想沟通 了各扣应的感觉器官 。 如 上面沦及的《灯》, “火焰的春阳下的树木般的小小的 爆裂声 ” 之所以 “摇着我 ” , 那是因为灯火发出的轻 徽的爆裂声 , 引起了灯火轻轻的晃动 , 因而 出现在眸 子中的彩象也是摇摆的 : 诗人抓住这一瞬间的变化 : 由灯光爆裂声展开 了动态的联想 , 构成视听通感 , 隐 晦地表现了这一梦幻般的意象 , 这 一 手法 : 在其他诗 里也用到 : 如 《秋夭的梦》> “迢遥的牧女的羊铃Δ摇 落了轻的树叶 。 ” 我们会由远方传来的羊铃声响联想 到 伙风 , 秋风送来了羊铃声响 , 也吹 落了枯萎的树 叶 , 羊铃声响是对视觉画面的暗示 。这种通感构成的 意象是清新的 、 明丽的 : 另外 , 诗人也常用通感来点饰意象 , 给意象擞香 加色 , 使其更加明丽 和组籍 。 如 《扑夜 》> “象侵晓蔷 截的落蕾 Α含着品推的香露 。” 《残花的泪》> “今宵我 流着香泪 Α 明朝会萎谢尘 土” : 用通感构成意象 , 往往离不开联想和暗 示 , 由于 它有联想的作用 , 其构成的意象往 往有新颖 、 奇幻 、 富于变化的特点 , 由于它有暗示的作用 , 其竟象 又往 往组藉含落 , 而 �� 能使语言文字简洁 、 字字都有份 量 。 概念化 、 说理 化的流弊 。 一些青年诗人模仿欧州浪漫 主义诗歌的抒情方式 , 喜欢赤裸裸地一览无余地抒 发感情 , 以热情奔放自我标榜 , 他们抛弃了中国古典 诗歌含蓄蕴藉的传统 : 截望舒对这仲倾向 “私心里反 灰着” 。 他认为诗应重在自我表现 , 但不是赤裸裸的 表现 。 在他看来 , 写诗正如 “ 一 个人在梦里泄露自己 的潜意识 , 在诗作里泄露隐秘的灵魂 , 然而也正是梦 一般地朦陇的’ : ∃截望舒 《论诗零辛Ε%% 。 因此 , 截望 舒诗歌的意象往往表现一种幽邃和空灵的特点 。 但是 , 这些意象 , 幽邃而不失其真 , 空灵而并非 不可捉摸 。 从中 , 我们仍可以窥见诗人 “隐秘的灵 魂 : 和孤独 、 寂寥的真实情感 , 也可以看出诗人技巧 运用的娴熟 。 还应一提的是 , 戴望舒诗歌里意象与意象之间 的跳跃并不大 , 作为串联意象的诗情 , 也是细腻而幽 微的 , 没有大跨度的神奇莫测的感情变化 。 作为意象 构成的语言材料 , 也力求通俗易懂 , 尽量符合现代语 言习惯 。 戴望舒诗歌的意象表现 , 是他全部艺术探索的 一个方而 , 我们山此可以看到他诗歌创作的独特风 格 。 虽然他在不少诗歌里表现了一种优郁伤感 、 消极 倾废 的情绪 , 但其意象构成方式及表现技巧还是值 得我们借鉴的 。 在二 、 三 �一年代的中国诗坛上 , 由于过分地强调 : 诗休解放” , 很多诗人忽视诗歌自身的特点 , 否认借 鉴与继承对发展新诗的作用 , 诗歌创作于是出现 了 本文作 者 贵州奴里 师范教师 责任编校 傅安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