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报道的客观性分析

新闻报道的客观性分析内容摘要：到目前为止，学界对客观性理念的批评就没有停止过，这些批评主要来自以下几个不同的方向:一直是新闻传播研究的中心议题之一。概括起来，批评的主要观点有三:一是现在的新闻并不客观；二是新闻不可能客观；三是新闻没有必要客观。要想弄清新闻的客观性问题，我认为需要得把三个既联系又区别的概念分析清楚。即客观性、客观报道和客观报道方法（手段）。《华尔街日报》前主编罗伯特·巴特里曾叹道:"崇尚客观性的新闻业正在死去"。因为他认为，新闻界正在"被某一类人"主宰，他们的政治和文化观点都一样，新闻媒体应该承认自己的"主观"立场。他注意到，在1992年进行的一次调查中，89%的华盛顿顶级记者和编辑投票支持比尔·克林顿(自由派的完美偶像)，只有7%支持小布什。巴特里隐含的意思是:自由派控制了媒体的运作。在美国，他们反对小布什总统，在英国，他们反对布莱尔。为了反对，他们几乎不择手段。[1]其实多年前，美国著名社会学家阿伦森在谈到西方媒体时也指出:媒体在维护偏见方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化作用。早些时候，报纸往往会刊登非白种人罪犯或嫌疑人的种族情况。但犯事的人如果是个白人，报纸却不会提起他的种族情况。这无疑会勾画一幅扭曲的图画，使非白人犯罪的数量受到了歪曲。[2]不过巴特里没有说明清楚，他所指责是是新闻报道部门，还是评论部门。这种区别是需要有，因为，这两个部门"属于两个不同的宇宙"，在这两个部门工作的人有不同的工作准则，无论评论部门的意见领袖有怎样的高见，支持还是反对哪位总统，有意回避哪些对自己观点不利的事实，新闻报道部门都必须遵循全世界新闻业崇尚的标准:尽可能全面、接近和清晰的事实，尽可能让读者自己得出结论。新闻报道的衡量尺度较之媒体评论的衡量尺度来说是相当清晰的，在这点上表示怀疑的人未免过于犬儒主义，一个简单的例子就可以看出这个尺度:那是著名的斯塔尔 报告 软件系统测试报告下载sgs报告如何下载关于路面塌陷情况报告535n,sgs报告怎么下载竣工报告下载 出炉之前，无论《纽约时报》的评论家们如何为"总统的个人隐私"辩护，时报的首页新闻从来也没有放过白宫秘书的证词和莱温斯基的裙子。而BBC严格要求其记者保证每个新闻事实(除非记者亲眼目睹，或者提供新闻者地位足够高，如首相和部长)都有两条以上的来源，关于凯利的报道只有一个来源，是因为记者认为这个新闻提供者的地位已经足够高，BBC为此承担了后果。[3]要想弄清新闻的客观性问题，我认为需要得把三个既联系又区别的概念分析清楚。即，客观性、客观报道和客观报道方法（手段），后文即就此展开分析。一、客观性客观性理念起源于何时尚无定论，有的认为早在19世纪中叶即现客观报道的端倪。莫特（FrankLutherMott）就认为，客观性原则是从诸如普利策这样的发行人中发展起来的，普利策坚持准确性，避免错误和歪曲，提倡直接而清晰的写作。可以相信客观性，在19世纪末客观性理念已经有广泛的影响。如奥克斯在接手《纽约时报》后提出的办报方针就是一个重要标志。《纽约时报》要用一种简明的动人的方式，提供所有的新闻，用文明社会中慎重有礼的语言，来提供所有的新闻；即使不能比其他可靠媒介更快提供新闻，也要一样快；要不偏不倚、无私无畏地提供新闻，无论涉及什么政党、派别或利益；要使《纽约时报》的各栏成为探讨一切与公众有关的重大问题的论坛，并为此目的而邀请各种不同见解的人参加明智的讨论。[4]当1923年ASNE订立专业原则时，客观性得到美国新闻业的广泛认可。有的学者则运用内容分析的方法，确认客观性原则形成于1905－1913年间。马尔佐夫认为，客观性原则在早期的理想报纸的表述中有所体现，但真正成为中心议题则是在20年代。不过，客观性这一概念的最早提出者是李普曼。1919年，李普曼在其文章《现代自由意味着什么》（WhatModernLibertyMeans）中提出了客观报道的概念，并在1920年的著作《自由与新闻》（LibertyandtheNews）中第一次全面讨论了"客观新闻学"。克劳福德（NelsonCrawford）的新闻伦理教材则积极地推广了这一概念。[5]为什么客观性理念会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形成，并逐渐成为新闻媒体运作的一个主流性观念呢？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其一，媒介自身的赢利要求。商业媒介，包括报纸和通讯社，为了争取更广泛的受众，必须抛弃党派性论争，而以客观、中立的报道吸引持有不同政见的公众。例如阿特休尔（J.HerbertAltschull）指出，"实行客观性法则有利可图，政治上的中立就是商业上的赢利。"[6]其二，技术提供的可能性。技术对于客观报道的贡献，主要是电报。当时电报的昂贵价格和不稳定的技术水平，使得利用电报传递的消息必须简洁、明了。这就导致了事实第一的风格和倒金字塔式的结构。关于电报和通讯社的作用，主要源于唐纳德·肖（DonaldL.Shaw）的研究。他对1852年至1916年威斯康星的报纸进行了内容分析，发现有倾向的新闻逐渐减少，尤其是1880－1884年间，主观色彩明显的内容下降得最厉害，而同时，通讯社稿件从47％上升到89％。因此，他认为报纸逐渐模仿通讯社的做法，进行客观报道。[7]其三，适应了民主政治的需要。客观报道适应了当时美国社会的民主革命的需要。客观报道重事实轻议论的价值取向，是对受众个人权利的尊重，是对他们理性的肯定。所以有人指出:"便士报不仅代表了，也创造了‘民主市场社会'文化，这个文化不容许盲目的社会或知识顺从。也就是在这种文化中，只信‘事实'，不信‘现实'或价值的信条产生了。"[8]其四，还可能受到科学主义人文思潮的影响。19世纪美国盛行科学主义思潮。据研究，当时许多美国新闻工作者都受过科学训练或崇拜科学，他们深信自己应该写实，且只报道事实。如《纽约世界报》的执行总编辑曾回忆说:"事实、事实，除了事实，什么都不要。禁止使用的字眼名单其长无比，万一误用了这些字眼，又逃过了核稿记者的法眼，见报后，记者不是被罚薪一个星期，就是卷铺盖走人。"[9]可以丝毫不夸张地说，客观性理念的出现，改变了新闻传播的品质，提升了当年被人称之为"传闻者""流言家"的新闻传播者的社会地位。虽然在李普曼时代，新闻记者还没有获得与医生与律师那样的职业尊严，但今天的情况已经大为改观。这一切都应该感谢"客观性"的理念。二、客观报道1833年9月3日《纽约太阳报》的创刊标志着美国新闻事业一次历史性的变革出现了:以便士报为代表的大众化报纸走出了传统的政治报纸的阴影，并逐渐成为美国报业的主流。"信息模式"取代了"政论模式"在理论与实践方面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信息模式意味着新闻事业以新闻为主，而传媒业因此获得了经济上的自立，因而可以采取一种政治中立的态度来面对政党之间的纷争。客观新闻报道也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开展起来了，正如美国学者在《报刊的四种理论》中所言:客观报道理论"起源于19世纪，在美国和英国广泛地被称赞为20世纪前25年中对新闻学的独特贡献......在美国新闻界中，客观报道的加速发展，是由于报刊中政治党派性的衰尽管客观报道这一概念最初源于西方，尽管人们对客观性认识的本身还有不少的差异，但客观性报道原则已成为全球媒体的职业诉求。正如刘少奇同志1956年对新华社工作的第一次指示中所强调的那样:"要学习资产阶级通讯社记者的报道技巧。他们善于运用客观的手法、巧妙的笔调，既报道了事实，又挖苦了我们，他们的立场站得很稳。人们从他们的新闻报道中能够看到一些真实的情况。"他还指出:"外国记者强调他们的新闻报道是客观的、真实的、公正的报道；客观的、真实的、公正的报道，是他们的口号。我们如果不敢强调客观、真实的报道，只强调立场，那末，我们的报道就有主观主义，有片面性。"[17]那到底怎样的报道才算是客观报道呢？麦尔文·曼切尔试图从新闻实践的角度来回答这一问题。他在《新闻报道与写作》中提出了三层报道的概念:一是对事实进行直截了当的报道；即记者只严格地照搬新闻来源提供的原始材料；二是发掘出现象背后的实质的调查性报道，即记者对重要事实深挖消息来源提供的情况，以求获得隐藏的真相；三是在事实和调查性报道的基础上所作的解释性和分析性的报道，力求提示事实所蕴含的意义。麦尔文·曼切尔认为第一层报道是纯客观的报道，第二层报道中已经包括了记者的主观认识，而第三层报道中记者的主观认识表现得比较鲜明了，但即使如此，由于后两层报道仍然是基于事实和运用背景材料等等，因而它们仍然属于客观报道，尽管与第一层报道有所不同。从麦尔文·曼切尔的分析我们似乎可以得到如下结论:即只有报道的内容是事实，对隐藏事实的挖掘和对复杂事实的分析还是借助事实来完成的新闻报道，都属于客观报道。三、客观报道方法所谓的客观报道方法是指在具体的新闻报道实践中，传播为达到报道的客观性所运用的一系列的报道手法。编辑在审视新闻报道是否做到了客观公正，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考察:1、看新闻作品中，事实与意见的是否分离。早在1855年，第一个提出"独立新闻学"概念美国人塞缪尔·鲍尔斯，就认为应该在事实（fact）与意见（review）之间划清界限。新闻应该告诉读者最原始的材料，然后让读者自行判断，这正是"客观报道"的中心要求。其实这一理念，很早就受到了国人的重视，徐宝璜在1919出版的《新闻学》一书中就写道:"新闻栏中，专登新闻，社论栏中，始发意见，彼此毫不相混。即欲于新闻栏中发表意见，亦应注于新闻之后，以便辨别。"[22]《华盛顿邮报》的总编辑莱纳德·唐尼(LenonardDownie)曾写道:"我本人以及在我指导之下的报道的新闻记者和编辑们对赞同性的决定没有任何影响，对社论版以及其他社论也无任何影响。社论版的编辑梅格·格林菲尔德和其他社论作者，在我们报道新闻的时候，包括在总统选举时，都与我们没有任何牵连。从这方面来讲，报纸评论的撰写与新闻报道的功能完全分离。对此，我们不恭敬地称之为‘教堂与政府是分开的'......"。唐尼透露说，从他本人来讲，他拒绝对公众问题表决和形成完整的个人意见，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新闻的客观性是被削弱了。2、看报道是否呈现了正反两方面的意见。新闻界一向要求报道者对新闻事实以查证。但真正去查证文中的新闻事实是否是真实的，对于要求进行及时迅速地报道事实的记者事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但报道又必须对受众负责，在这种无法查证的情况下，报道者较为安全的办法就是呈现正反两方面的意见。如果报道没有做到这一点，受众就可能怀疑报道的客观性而报道对象则会对报道的公正性提出质疑。1998年《羊城晚报》的那篇《羊城疑案》所引发的新闻官司，多少在于记者在报道中没有呈现双方的意见而事后又无法查证报道事实的真实性而引火烧身。3、看报道是否交待清楚了消息来源。客观报道一定要注意报道者不必自己出面说话，最好是以第三者的立场说话。因此交待清楚新闻来源就显得非常重要。把别人的谈话和结论作为报道者自己的介绍和评价，客观性就大打折扣。对此，路透社的解释是，交代消息来源，一是为了使用户能对报道的可信性作出自己的判断，二是为了在报道受到质疑时保护他们的声誉。[23]4、是否采用于使用直接引语。一般认为报道者直接引述别人所说的话，是一种提出证据的方式，在直接引述别人的意见后，记者便能在报道中保持客观，让事实自我表明。其实即使在麦尔文·曼切尔提出的第二三层报道中，记者对事实的解释与分析也要尽量借他人之口来实现的。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新闻报道与写作》教材中写道:"报道新闻应该进行‘展示'而非‘陈述'的定律就是:必须把直接引语写入新闻的重要部分。记者在采访时都会留意闪闪发光的言辞、犀利透彻的评说以及新闻人物对新闻事件的简要概括。直接引语能使新闻事件更具戏剧化色彩，能使读者直接聆听新闻人物‘说话'。此外，它还是帮助读者做到真实报道的手段，能使读者直接感受到新闻事件是否真实。总之，如果新闻中使用了直接引语，读者就可这样推断:既然新闻事件的参与者在直接说话，那么这件事必定真实无疑。"密苏里大学出版的《新闻报导与写作》一书中写道，"直接引语会使新闻增加色彩，提高可信程度。使用直接引语，你是在告诉你的读者，你已使他们与说话人建立起了直接联系。一看见引号，读者马上就会意识到:下面的内容必定非同一般。直接引语还能改变新闻的节奏和韵律，使板着的面孔骤然‘多云转晴'。"杰克·卡彭在《美联社新闻写作指南》一书中也同样强调:引语能"使新闻具有真实感。引语能在文字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使读者同人物发生直接联系。没有引语的新闻，不论篇幅长短，都像月球的表面一样贫瘠荒芜。"[24]5、看报道是否提供了代表这些真实主张的确切陈述。当记者在报道中说一位著名的音乐家在北京举行了一场音乐会时，编辑应当追问"你如何断定他是一位著名的音乐大师而不是一位普通的音乐师"。如果记者在报道的其它部分提出了事实证据，如"这位音乐大师曾担任英国皇家交响乐团的指挥"，那么编辑就可以放心了。6、看报道是否依事实的重要性程度来组文。客观性新闻报道的最重要的标志是新"倒金字塔"结构的产生。以往新闻写作的主要类型不能很好地表现"尊重事实"。文章中的个人观点，带主观经验的第一人称叙述以及过多细节的直接转述所占比例过大。可是一旦记者们开始通过价格昂贵又不可靠的电报来传送新闻稿件，他们就学会了把"最关键的事实浓缩成简短、短讯般长度的新闻电讯了。"[25]"倒金字塔结构"正式在这一背景下产生的。现在，它成为了消息写作的主要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