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格夫人节育思想在华反响之再研究报告

..-优选山格夫人Mrs.SangerMargaret〔1879－1966〕译山格夫人、桑格夫人、珊格尔夫人等等，本文除引用原文外，一律译山格夫人。的节育思想在华反响之再研究大学历史系颖明【论文摘要】20世纪二三十年代，美国山格夫人两度来华，其节育思想在中国得到广泛宣传，引起中国各界的热烈反响，由此展开了围绕着节育思想的大讨论，涉及节制生育与人口数量、人口素质、妇女解放以及社会道德种种问题之间的关系等。本文在前人研究的根底上，进一步重建史实，重点辨析与梳理各方意见的根本容及其本意所在，并探究意见纷纭的成因，以便解开扭结于节育思想上的各种历史脉络，复原历史的多重面相，有助于纠正以往研究中较为单一的视角和绝对而片面的评价。关键词：山格夫人节制生育前言〔一〕、先行研究成果概述对于由山格夫人来华而触发的生育节制思潮，近人的研究是从最近二十年才正式展开的。1987年沐寒等人编"中国节制生育论集"，收入独秀、达、吴景超、乔启明等人有关生育节制的言论，可说是开启了对节制生育问题的研究。上世纪90年代以来，已有多篇论文关注到山格夫人来华以及中国各界关于"生育节制〞的讨论。梁景和的"五四时期"生育节制〞思潮述略"初次对山格夫人来华及随后引起对"生育节制〞的讨论作了粗略介绍及分析。丁莉芳、东铭的"试述桑格夫人的生育节制主义及对中国的影响"，是首篇以山格夫人来华及其生育节制理论作为考察对象的论文，对山格夫人的生平及其思想作了介绍，进而提到了对山格夫人来华对中国传统生育思想的冲击以及近代中国生育组织形成的影响。丹红、萌的"20世纪初叶中国的节制生育"以二三十年代的节育运动作为整体考察，在介绍各界实际举动的同时较多地关注到医学原理。文联的"论五四时期先进知识分子的生育节制思想"较为全面地介绍了山格夫人来华及当时先进知识分子的各种不同意见，与梁的文章相类。文联、黄娟的"从生育节制看五四时期的妇女解放"同样从山格夫人来华的事件出发，着重考察山格夫人所宣传的生育节制理论对妇女解放的影响。另外，亦有一些文章将山格夫人与本国的先进知识分子作比拟，如治刚、介民的"节育运动创业史上玛格丽特·桑格的成功与竞生的失败"，文章分别介绍两者的思想并将两人比拟，分析其受到不同待遇的原因。最近几年，有两篇硕士学位论文关注到这个问题，一为周丽妲的硕士学位论文"生育观念在近代以来的嬗变"〔华中师大学，2006年5月〕，文章将生育观念的转变作为一个长期过程来考察，而以山格夫人来华及之后引起的节制生育运动作为起点展开讨论。另一篇为包树芳的硕士学位论文"民国时期节育思潮初探"〔大学，2004年5月〕，此文将节育思想作为一种思潮考察，并论述其从清末至四十年代整个民国时期这种节育思想的流变。〔二〕、先行研究的缺乏与本文的侧重点纵观本课题的先行研究成果，对于山格夫人来华的行踪及言论等史实的梳理已经相当清晰，不过仍有可以纠正与补充的地方。缺乏之处主要在于，大多数文章对节制生育在中国引起的讨论的研究中，有先立论点再行组织材料的倾向，对于一些事件的评价仅简单以"新〞"旧〞作为评价的立足点。梁景和的文章中就有如此倾向清楚的论述："已被公认的无可疑心的学说，到了某些素来崇尚伪道德的中国人那里，总要引起莫大的惊骇。〞先行研究的论著或多或少都带有此种倾向，即皆视山格夫人的学说为"公认的无可疑心的学说〞，而只要是反对的意见便是"崇尚伪道德的〞。事实上，历史并非如此简单。仅就山格夫人来华这件事而言，首先山格夫人本身所持的理论在国际上仍然是有待讨论的，与她意见相左者为数不少。其次，山格夫人第一次访华所引起的一次大讨论，并不是简单的正反两方针锋相对的辩论。社会上不同阶层不同领域的学者专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们关注这一事件的切入点各自不同，得出的结论也自然不同。这并没有所谓对错之分，以"新〞、"旧〞或进步与保守而褒贬是不合理的。研究者的责任首先是要尽可能地复原历史，探索其中的因果关系，价值评判不应与事实研究混淆。本文将本着详前人之所略、略前人之所详的原那么，对于山格夫人两次来华之行踪不做重复描述，仅就前人对其研究缺乏之处加以补充与完善，而着重辨析与重建山格夫人来华所引发的各方意见之史实，并探究意见纷纭的成因，希望由此增进对交集于此一事件的历史脉络的认识。此一个案研究或许还有举一反三的意义，因为新文化运动时期，外国来华宣传新文化者如罗素、杜威、杜里舒在中国所激起的反响，情形相似。这些个案当中有无共性，其共同的社会文化根底是什么？如果不将山格夫人来华及其反响局限于中国节育观念史的线性思维，也注重当时的纵向社会文化关系，或许会看到更加立体化的历史面相。〔三〕、资料运用之说明对于这一课题的研究，使用的史料大多为报刊文章，如"申报"、"大公报"、"杂志"、"妇女杂志"等等，时人的论著散见于各大报刊，数量多而散乱。另外时人的专著，如长蘅、许仕廉等的著作亦是重要资料。值得留意的是无论是报刊资料还是专著，都不应仅仅局限于"生育节制〞这一关键字，因为当时各界知识分子关注的切入点有所差异，"节制生育〞跟许多问题发生了联系，那么一些专论人口问题、妇女解放等等的文章和专著其实亦是研究这一课题的重要资料。另外，如本文所引用的山格夫人的自传等英文资料，似乎一直被有所忽略。英文资料比起中文资料显然更难以搜集，但其史料价值不容无视。在民国时期西方观念传入，中国传统观念发生变化这样的过程中，对西方思想本原的考察是必不可少的。二、山格夫人两次来华之行踪1922年4月，时任美国节制联盟主席的山格夫人，在参加在伦敦举行的第五次世界生育节制大会途中经日本、朝鲜而至中国。胡适得悉后亲自到饭店拜访山格夫人，并邀请她到北大作演讲，建议其演讲实用的避孕法山格夫人自传里提到，当胡适提出此要求时，她表示从未在医学会议以外演讲此问题，但胡适告诉她，中国跟西方不一样，中国人会将避孕法看作是教育性的以及一种社会措施。〔"Chinaisdifferentfromthewest.Hereyoumaydiscusscontraceptionasaneducationalfactaswellasasocialmeasure.Youwillbelistenedtorespectfully,laughedatifyoudonot,andwillsurelybeaskedfordefiniteinformation.Ithinkyoushouldprepareyourselfforthis.〞,Sanger,Margaret,MargaretSanger;anautobiography,NewYork,DoverPublications,1971.p341〕。4月19日，山格夫人在北大作题为"生育制裁的什么与怎样"的演讲，由胡适作翻译，竞生陪同"大学日刊"1922年4月18日"校长启事"云，"美国女士山格夫人为提倡‘生育制裁’最力之人，……本校特请夫人于本月19日下午4时在第三院大礼堂讲演‘生育制裁的什么与怎样’，由胡适之教授担任译述。〞据"胡适日记"〔1922年4月19日〕，此校长启事实为胡适执笔。翌日，"晨报"亦报道此消息，除此一校长启事外，亦介绍山格夫人"此番游日，亦极受欢送〞，而后顺道来华，"现住饭店四层楼十号房间，日往访者颇不乏人。〞。演讲非常成功，山格夫人的演说力好，胡适的翻译水平也高，学生的反响极为热烈。"听讲的人满坑满谷，四壁有站着的，窗上有爬着的，甚至把北大三院的窗户桌儿都要给挤坏了〞陈东原："中国妇女生活史"，XX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408页。。4月25日，"晨报副镌"刊载山格夫人的演讲稿，并刊出山格夫人、胡适及竞生的合照胡适口译，小峰、矛尘笔记，"生育制裁的什么与怎样"，"晨报副镌"1922年4月25日。。演讲之后，山格夫人在胡适陪同下到达时任北大校长的蔡元培家中参加晚宴。当时山格夫人对于学生们对讲演的笔记不很满意，随即将她的一本著作"FamilyLimitation"给了一个学生，该生第二天下午即将其翻译完毕Sanger,Margaret,MargaretSanger;anautobiography,NewYork,DoverPublications,1971.p341-342。另外，在期间，"妇女杂志"的瞿世英亦亲到山格夫人，其后写成"珊格尔夫人记"一篇瞿世英称其17日晚接到友人X振铎和周建人的来信，派他代表"妇女杂志"山格夫人，并索要一照片。18日，瞿世英便来到饭店夫人，其后写成"珊格尔夫人记"一篇，于"妇女杂志"第八卷第6号"产儿制限号〞中刊出。。山格夫人在京停留数日后，转赴，受到一些人士的热烈欢送。4月27日，"妇女杂志"记者邀夫人到一品香餐馆茶话，"商量到翻译及刊印家族制限("FamilyLimitation")这小册子的方法，并且拟刊印一种专讲人口问题及关于产儿制限的事情的报章。〞克士译，"珊格尔夫人的中国观察记"，"妇女杂志"第八卷第10号，1922年10月。周建人，字乔峰，笔名克士、高山等。4月30日，山格夫人应教育会、职业教育社及家庭日新会邀请在职工教育馆讲演"生育节制底重要和方法"，由俞庆棠女士翻译。"教育杂志"云"其言辞与在北大讲演者大致一样〞"山额夫人来华之行纵及言论"，"教育杂志"第十四卷第5号，1922年5月。5月3日"民国日报"副刊"妇女评论"刊载了此演讲稿。"生育节制底重要和方法"，"妇女评论"第39期，1922年5月3日。"妇女杂志"亦于其"产儿制限号"附录此稿，由张梓生笔记，惟其后半局部表达有关产儿制限的方法，与在北大讲演的一样，不再复记。1936年山格夫人"重作世界之游，道经印度，作屡次演讲〞后，于2月到达。受宋美龄主持的中国医药协会的邀请，3月6日，乘昌兴轮船公司日本皇后号启程北上，于3月8日到达，逗留一日后于翌日早上"原轮东航〞。此次同行者仅有其秘书费立泼小姐。因当天为妇女节，原拟往码头欢送者因参加妇女节集会未到，"仅有妇女节制会周钟慧卿及颜福庆率其女公子前往迎迓〞。登岸后，即到达王逸慧医生寓所参加茶会，到会者有颜福庆、骆傅华、周钟慧卿、周自培夫人、梁福莲女士、胡竹君、吴景奇夫人等"美国提倡节育家山额夫人昨午抵沪"，"申报"1936年3月9日。。与第一次来华夫人所接触的大多为学者不同，第二次来华接待的大多为医务人员。关于山格夫人来华的行踪先行的研究论著已有较为详备的介绍，此处为行文需要，简要介绍其行踪。其中值得注意的而又被先行研究所忽略的一点是，山格夫人在的时候，胡适曾经联络一些人与夫人见面，元任太太步伟在"杂记家"中对此有所提及。步伟称他们举办集会让山格夫人介绍避孕方法"目的对于贫穷人为主要〞，因此规定"每一个有钱的出钱，可以带三个穷人来〞。正如前述胡适要求山格夫人演讲的容偏重于实际的知识，其目确实也是含有要为广阔穷苦人民及青年学生教授以正确避孕知识的方面。三、山格夫人来华的言论及其节制生育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山格夫人一生著述颇多，其思想容丰富，然因本文主要考察其对中国的影响，因此首先将其来华所作几次演讲的容作重点介绍。山格夫人在北大的演讲题为"生育制限的什么与怎样"。她首先论述了生育制裁的重要意义，认为这是"新社会哲学的一个中心问题〞，且发端于人口问题，即产生生育制裁问题的原因，"是因为人口太多的缘故〞。继而介绍了世界各国节育的概况，指出西方各国"近五十年来，一般上等社会的人都知道对于人口的增加是要加以限制的。……但不是公开的。〞属于知识阶级的一般便相当注意生育的问题，因而形成所谓的"小家庭〞〔即生育的儿童数量少，但是个个能够养大并且能够使其受相当的教育〕。然而，对于生育制裁的方法，却是讳莫如深，认为假设广作宣传，那么是"违反上等社会的道德的〞。夫人称自己确是从"人种改进〞的意愿出发来主生育制裁的。在演讲中，山格夫人并没有对"反对的论调〞作出过多的反驳，而是听从胡适的建议，用很长的篇幅介绍了实行生育制裁的具体方法，即避孕的具体方法。演讲的最后，又再重申藉生育制裁解决人口问题的重要性。山格夫人在的演讲是应家庭日新会XX家庭日新会是由传教士所主办的组织，规定其会员不吸烟、不喝酒及不赌博。〔TheyaskedmetospeakattheFamilyReformationAssociation,anorganizationwhichwasundermissionaryauspices.Theruleswerenosmoking,nodrinking,nogambling.Itsmenbership,therefore,remainedsmall.Sanger,Margaret,MargaretSanger;anautobiography,NewYork,DoverPublications,1971.p344〕的邀请。演讲过程中，翻译的女士一度对直接表述山格夫人的言辞感到困窘。此次演讲的题目为"生育制裁底重要和方法"，容大致与在北大的演讲一样，惟举更多例子阐述生育制裁的重要性。山格夫人在多年以后所作的自传中特别提到她来华时候所存的一丝遗憾，即会见的中国妇人太少，她认为自己来华的影响未如人意。"Consequently,tomyregretIdidnotseemanyChinesewomen.IhadnotexpectedtodomuchspeakingandhadhadverylittlepressinPeking.〞Sanger,Margaret,MargaretSanger;anautobiography,NewYork,DoverPublications,1971.p347.事实上，山格夫人在华演说节育主引起了媒体的极大兴趣，纷纷刊发文章介绍其身世与思想主。"晨报"从1922年4月20日至29日分期连载由祁森焕翻译的"生产制限的过去和将来"山格夫人1921年为日本改造杂志所著文章。。"民国日报"副刊"妇女评论"连续登载多篇文章介绍山格夫人的身世和主，如"母性自决"、"母性自决先驱者桑格夫人底行族"、"介绍桑格夫人"等。其主编望道将夫人称为"女界先知〞、"产儿节制运动的健将〞及"富于牺牲精神的女士〞。"妇女杂志"出版一期"产儿制限号"〔第8卷第6号〕，24篇文章里面15篇为翻译、介绍产儿制限的文章，涉及产儿制限方方面面的问题，其中"妇人之力与产儿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为山格夫人的著作。另有数篇文章介绍山格夫人的主及事迹，以及表达夫人东来之影响。称"这回夫人的到来，负有非常重大的使命，就是拯救隶属的母性，革新屏弱颓废的种族，改造腐败纷乱的社会。我们对于这世界伟大的妇人，带着这重大的使命到来，怎能不竭诚的欢送呢"〞"迎珊格尔夫人"，"妇女杂志"，第八卷第6号，1922年6月。"这回珊格尔夫人的东来，我们得利用此时机，以马尔撒斯人口论或新马尔撒斯论的精义介绍国人，使知以科学方法研究人口调节之切要，或者能比从前长蘅君著中国人口论，新青年出人口问题专号可得到更大的影响〞。无竞："珊格尔夫人东来之影响"，"妇女杂志"，第八卷第6号，1922年6月。"申报"于当年4月至9月，在"自由谈〞副刊上，刊载了"限制生育之我见"、"节制生育之一得"、"人工绝育"等文章共12篇。"教育杂志"、"新教育"、"杂志"等杂志亦纷纷发表有关生育节制的文章。"时事新报"副刊"学灯"、"妇女评论"〔第39期〕、"家庭研究"月刊〔1922年12月6日在发行〕和的"医事月刊"那么辟有专号介绍生育节制。桑格夫人所著书籍被翻译成中文的有"节育主义"(海澄译，商务版1925年)、"女子应有的知识"(步伟译，商务版1926年)、"结婚的幸福"(蔡咏堂译，开明书店版1926年)。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关于生育节制的著作出现如安部矶雄著、李达译的"产儿制限论"、"节育主义"、程浩著的"节制生育问题"、高希圣所著"产儿限制ABC""、严与宽所著的"节育的理论与方法"、缪端生所著的"产儿调节之理论与实际"，及"生育节制论"、"限制生育的理论与实践"、"节育实施"、"产儿限制论"等论著。有学者认为以介绍西方的节育理论、节育运动状况、节育著名人士为中心，这是二十年代节育宣传的重要特征。详见包树芳硕士学位论文"民国时期节育思潮初探"XX大学，2004年5月。，以及一批节育指导所的组办如"中华生育制裁协会〞、"中华节育研究会〞、"XX节育研究社〞、"北平妇婴保健会〞等等，详见周丽妲硕士学位论文"生育观念在近代以来的嬗变"，华中师范大学，2006年5月。。时人亦云："生育节制终于近来比先前流行了。这虽然不能用数字来证明，但从出卖节育器和药品的地方之多，和讲节育法的书籍的流行上可以窥见一斑。〞克士："生育节制打胎和儿童公育"，"东方杂志"，第三十一卷第21号，1934年11月。四、中国各界关于节制生育的讨论山格夫人来华使得关于生育及性这些以往不登大雅之堂的问题开场被频繁地公开地讨论。纵观当时各界人士的言论文章，讨论所涉及的容围很广，包括节制生育与人口数量、人口素质、妇女解放以及社会道德种种问题之间的关系等。〔一〕、节制生育与人口问题节制生育〔birthcontrol〕Birthcontrol是山格夫人一直使用的中心名词，胡适将之翻译为"生育制裁〞，民国时期，又译为"产儿制限〞、"生产制限〞、"生育节制〞、"妊娠调节〞等等。"是数年前珊格尔夫人和几个朋友所创定的，现在已经通用作性交时有意的防止受孕的名称了。〞爱理斯原著，乔峰译："产儿制限论"，"妇女杂志"，第八卷第6号，1922年6月。山格夫人在北大演讲时谈到必须实行节制生育的原因是首先是"人口太多的缘故〞，并且声明这不是她个人的创见。由此观之，节制生育从一开场便与人口问题发生直接的联系。早在山格夫人来华之前，中国学者已经注意到中国的人口状况，不少人认为当时中国已出现人口过剩的问题。长蘅著"中国人口论"认为人口过多是使得经济疲弱的原因："丁口既繁，孳生复速，民生之艰，多原于此。〞因此，必须减少生育："吾国今日之黑暗现象，皆贫字为其胚胎。我同胞贫穷之原因甚多，而生育太繁，乃其最大之一因。故迟婚减育，是救贫最要之一术也。〞其主的"迟婚减育〞之法，比拟偏向于西方的马尔萨斯人口学说被介绍到中国来的人口论学说，最有影响力的有马尔萨斯学说及新马尔萨斯学说。马尔萨斯学说的著名理论是"人口有增加于生活资料以上的恒常倾向〞，而其抑制方法有二，一为"积极的抑制〞，包括战争、饥馑、传染病、洪水、杀儿、流产等致死原因；一为"消极的抑制〞，包括禁欲、单身、晚婚、结婚后节制等。但是这一主张可行性很快就遭到质疑，亦成为很多反节育者诟病的理由。新马尔萨斯主义那么是提倡早婚，同时预防受孕，认为这样既可以"保存两性间的洁白，家庭的快乐，个人的幸福，社会的健全〞。〔山格夫人，"生产制限的过去和将来"，瑟庐，"产儿制限与中国"〕。孟和著"社会问题"，虽不认为中国人口过剩，但亦认为人口膨胀的程度已到了需要警觉的程度："各处投军的壮士之多，都是因为无田可耕或无法谋生，也是人口过剩的一个现象。此外如中国国的移民，与生活程度的低下，也都可以认为人口膨胀的征候。〞而解决的方法亦是节制生育一途："我们当然不能模仿列强去用侵略的殖民政策解决人口问题。……中国便须制限自己的人口，设法使自己的生产足供自己人口的享用。〞他们主实行节制生育的出发点在于中国人口过剩，然而对于中国人口是否过剩的问题，已然引起一番讨论。效春指出中国人口的密度为一方哩之人口为266，日本外乡为346.2，英国外乡为372.6，德国外乡为311.0，荷兰外乡为465.5，比利时外乡为652.9，意大利外乡亦为313.5。就此数据而论，他认为中国的人口密度并不能算是高杨效春："对于时论"中国人口问题〞的总辩论"，"东方杂志"，第二十三卷第22号，1926年11月。。另有学者对此问题有所保存。光旦谈到人口过庶的问题时表示："自来言人口总数者，不外二种根据，其一为官场之调查，又其一为外人之估计。……中国无人口统计，每年有无增加，与所增几何，均无从计算。〞潘光旦："中国之家庭问题"，1928年3月初版，"潘光旦文集"第一册，大学，2000年。光旦认为当时中国人口二亿有余三亿缺乏，但是到底是否过庶，即使是外国学者亦各持己见，无从考辨。有学者那么从出生率与婴儿死亡率的关系出发考察人口数量的问题："就生产率而言，在西洋如英法诸国大约都在千分之二十以下；而我国据美国洛斯教授〔E.A.Ross〕在"变动的中国"〔TheChangingChinese〕里所说，那么千分之五十以上。至于婴儿死亡率，在西洋普通约为十分之三，我国却到十分之八。又据一九0九年英国政府的调查，这一年一岁以下婴儿的死亡率为八分之八十七。这种估计虽不能说十分准确，但也不至于相差过甚。〞瑟庐："产儿制限与中国"，"妇女杂志"，第八卷第6号，1922年6月。其引用的数据是否确当，笔者无从讲究，但作者指出了一个事实，中国是一个高出生率高死亡率的国家。另有学者担忧实行节制生育恐怕会导致亡国灭种，"国民受了经济的压迫，为了自己的享乐，正在违反国家的意志而去讲求产儿制限的种种方法，以国家的威令迫使多产，到底是困难的。……征之古史，失民那么产业萎缩，国防力亦随之衰弱，甚至于有因此致招灭亡之祸者；而因为人民过多，食用缺乏，终至灭亡的事实却从来未曾有过。〞"人口问题与产儿制限"，"妇女杂志"，第十七卷第8号，1932年8月。对此观点，瑟庐那么反驳谓："种族的强盛说，也不在乎数量的多寡，而在乎质地的优良。〞如此，那么不仅关注到人口多寡的问题，进而提及到人口素质的问题了。〔二〕、节制生育与优生学许仕廉著"民族主义下的人口问题"言："中国人口，不是数的问题，而是质的问题。〞由此那么牵扯出山格夫人主节制生育的另一大缘由，即希望通过节制生育以到达人种改进的目的。"我希望将来会成为一种特别的权利：使配生育的人才能生育，而且应该有一种严格的裁制。……我们为人类生子，不是要增加数目，是要增加资格。我们认为人类有了这种消极的限制，将来产下的孩子一定要好些。〞她的基于人种改进的主节制生育，是得到中国学者大力支持的较为重要的因素。许仕廉认为："在今日人口分配未均，生产效率卑微时代，必须节制生育，以减少生存竞争，使已生育的幼孩，有较好的开展时机。〞如此一来，节制生育的问题不可防止地与优生学扯上关系。光旦将优生学定义为："优生学为学科之一，其所务在研究人类品性之遗传与文化选择之利弊以求比拟良善之繁殖方法，而谋人类之进步。〞潘光旦："优生概论"，"潘光旦文集"第一册，大学，2000年。这样说来，优生学大抵包括三方面，一是着力于生物遗传的纯粹的研究，二是文化选择或社会选择之利弊问题，三是具体的方法。而主节制生育的英国学者爱理斯认为节制生育"虽不能算做到达优生学上人种选择的方法，然而产儿制限终究还是个惟一的利器，足以实现优生学上选择的作用。〞英国爱理斯著，杨贤江译："产儿制限与优生学"，"妇女杂志"，第八卷第6号，1922年6月。可见，在节制生育论者看来，节制生育未尝不是到达优生学目的的一大途径。作为优生学家的光旦却对于节制生育施行的实际结果表示疑心："人口之各局部，品质每有不同，设各局部于同时作同量之限制，那么人口中品质的支配或犹可保其原有之均势，而种族不受虚耗之影响；不然者，设中上之优秀局部多加限制，而中下之顽劣懦弱者少加限制或不加限制，那么数世之后，劣者将日以滋，而优者将日归沦丧〞潘光旦："中国之家庭问题"，1928年3月初版，"潘光旦文集"第一册，大学，2000年。光旦的担忧显然不无道理，如节制生育这一类的主发起人当是具相当学识之学者或医护人员，他们宣传理论方法的方式多为发表论著文章、操办杂志等等，最先从这些宣传方式中获得信息的自然亦为具相当知识之人士，这些人对于新思想新理论承受能力亦最为之高，因此首先承受节制生育并且将之实行的人当然亦应是社会上相对地较为优秀的知识分子。按照优生学家所信奉的遗传学理论，这类知识分子所产的后代应该更为优秀，因此不但不应对这类人加以限制，反而应该鼓励其多加生育。山格夫人在北大演讲时亦已提出节制生育在西方实行之际已然出现"一种很怪的现状〞："在近五十年来已有许多人实行限制生育了……然而实行的围只限于上等阶级的少数人。……小家庭是属于知识阶级的，只有极少数的儿童，而且都是很好的，个个都可以养大，有富裕的财物可以使儿童们受相当的教育……〞胡适口译，小峰、矛尘笔记，"生育制裁的什么与怎样"，"晨报副镌"1922年4月25日。节制生育倡导者希望藉此方式到达"人种改进〞的目的，但节制生育一旦开展，首先起效用的全在知识分子阶层，被认为相对优秀的小孩首先被限制，而贫弱阶层一那么不了解理论二那么不明瞭方法，于是贫病弱小的儿童并没有减少，这样反而导致整体人口素质的下降。对此，光旦所给出的意见是"生育限制运动应该和教育普及运动及社会卫生运动等协力并进；或比拟它们略后一步。〞具体有两点需要注意，一为"应该对于社会的生理病理种种状况明白得一个大概，知道人口之何一局部应该多加限制，何一局部少加限制，或不加限制。〞一为"教育兴旺的结果，应该使普通人明白限制的真意义，即应知其不止涉及家庭经济与个人自由各问题，而亦与种族之竞存及进步问题有直接关系。〞潘光旦："生育限制与优生学"，"优生概论"，"潘光旦文集"第一册，大学，2000年。应该说，光旦的主是较为合理的。山格夫人亦成认，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是应当"在各处设立医院，有专门的医学家，用宣传的精神，教给男女们最新的裁制生育的方法。〞英国学者爱理斯亦主实行节制生育应该同时注意"1、增进并提倡遗传律的知识，2、普及产儿制限的方法的知识〞。然而，节制生育从发轫之初便已超出学理围，至山格夫人竭力提倡之际，已俨然成为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如此一来，上述学者所主的循序渐进地开展节制生育的措施自然无法实行。而当宣传节制生育理论演变成一场节制生育运动之时，除却人口学家、优生学家基于学术理论的讨论外，社会各阶层的学者人士亦参与到这一次大讨论来。〔三〕、节制生育与妇女解放山格夫人出身于一个多子女的贫困家庭，其母40岁的短暂生命中总共怀孕18次之多。她成年后曾长期从事护士工作。母亲的早逝以及多年来对于妇女因多孕或堕胎而使身心受摧残甚而死亡的深切体会，山格夫人从1914年起，辞去护士的工作，开场投入到以节制生育为主要容的事业中，通过公开演说、出版书籍、撰写文章、创办刊物、开办节育指导所等方式，积极推动节制生育理论的传播，以及节制生育运动的开展。山格夫人成认自己所以力行倡导节制生育运动，谋求妇女解放确是其重要动机之一："母性不得自由，是妇女之隶属的根底，而妇女之隶属，又由人口过剩而起的一切祸患的根底。生产是妇女的问题，所以妇女不可不立于自己能够解决这问题的地位。她必须有对于自己身体的权利，所以她必须有选择什么时候生产小孩的权利。如果把这种权利绝对的给予妇人，那么世界上决不会再有无生存余地无生存时机的小孩，也不会再有病弱或不完全的小孩〞山格夫人著，健孟译："妇人之力与产儿制限"，"妇女杂志"，第八卷第6号，1922年6月。中国传统社会妇女地位低下，一直隶属于男性，甚至沦为"生育机器〞；另一方面，中国女性一旦嫁作人妇，其地位与名声与生育子女的多少有直接而重要的关系。这些观念极束缚着女性作为个人的开展，不少中国学者都认同这样的观点。无节制的生育除了对妇女生理安康造成极大的伤害外，还由于"小孩众多，那么为母的终日劳悴于看护小孩尚且不够，哪里还有开展自己的智慧与作用的闲暇呢"〞，"所以我们如果要图谋完全的妇女解放，一方面应该使女子取得社会上平等的待遇，和恋爱及婚姻的自由，一方面尤须使女子有母性的选择权，否那么女子终究不免要做男子的奴隶〞。周建人："产儿制限概说"，"东方杂志"，第十九卷第7号，1920年4月。这里提出了母性选择权的概念，即母亲通过节制生育来选择在自己适合生育的时候生育。道望指出，"女子的义务并不是专为生子女，而且愿生与不生，伊也当有自由，不得强迫。〞陈道望："母性自决"，"陈望道文集"第一卷，XX人民，1979年。"妇女有生育的自由，如果生理上不堪负担生育的任务，或者担负了生育任务工作，事业上有阻碍时，应有避孕的权柄。〞。董时进："在中国何以须节制生育"，"东方杂志"，第三十三卷第5号，1936年3月。竟生在其"美的社会组织法"中写道:"母性固然是可敬重的，但应由女子的志愿去安排。伊们如不愿生育，那么无人——纵亲夫也枉然——有权利能去压迫伊去做的。〞张竞生："美的社会组织法"，"张竞生文集"上卷，XX，1998年基于对妇女的同情及急于求妇女解放出发，节制生育运动便难免带有情绪而显得急进。山格夫人亦不得不成认："我们发起运动的时候，果然一大半为感情所移，不能自制；学者先生们都教我们等候，俟理论的根据充实后，再开场运动不迟；然而我们目睹因生育过度而发生之种种母性的惨痛，我们又怎能忍心不救呢？〞潘光旦："生育限制与优生学"，"优生概论"，"潘光旦文集"第一册，大学，2000年。山格夫人于第六界万国生育限制会议之讲话，1925年3月。〔四〕节制生育与道德国人对节制生育在道德方面的影响亦是构成对山格夫人非难的较为重要之观点。传统中国一直对性采取回避的态度，公开谈性是万万不可之事，尤其是女性更应该躲避。从山格夫人在家庭日新会演讲之时，担任翻译的女士中途感困窘，不得不请求由另一男医生代为转述可观之。因此不难理解，当时国守旧人士对于公然谈论节育的反感，其对节育的反对似亦理所当然。对于节制生育在道德方面的影响，最重要的是担忧其会造成纵欲，这不仅包括国守旧人士，亦包括一局部新知识分子。光旦指出，人类的性欲有两种作用，即娱乐及生育，"以前生育节制不兴旺，所以要求个人的自娱，即不能不随着负种族的责任……生育限制方法的效用，教人可以任意分开这两种作用。〞潘光旦："生育限制与优生学"，"优生概论"，"潘光旦文集"第一册，大学，2000年。曾出言侮辱山格夫人为"无知男女之一〞的马相伯亦持类似观点，"彼倡节育者，是不愿尽繁殖之责任，但愿享受性交之快乐，假假设人尽信仰，人尽实行，当然人类只有纵欲之一途。〞马相伯口述，田尔康笔录："提倡节育为邪妄谬说，非天道非人道更非畜道"，"益世报"，1936年3月5日。兼善认为，节制生育方法流行后"将使社会风纪益陷不伦〞，"或因性欲滥用，其害甚于不婚〞陈兼善："优生学和几个性的问题"，"民铎杂志"，第五卷第4号，1924年9月。。光旦更引用当时西方国家的状况进一步提醒出对此问题的担忧："耳目所及，要我说一句美国人因知限制方法而不滥用其性欲，那么我颇觉踌躇。〞这一点是值得注意的，节制生育可将性欲的娱乐及生育两种作用分开，亦即可以选择，那么正如光旦所言，"人们的行为，大率向着阻力最少的方向走去。〞当然，亦同样应该注意到这种自然的自私心理大半是始于不自觉，因此笔者之见，大可不必深究。但亦惟其如此，在倡导施行节制生育的时候更应该加倍小心。对此观点，周建人驳论到："产儿制限说只有调节夫妇的性生活的意思，并不是鼓励滥用。〞周建人："恋爱选择与优生学"，"妇女杂志"，第十一卷第4号，1925年4月。支持节制生育的学者一再强调，所谓"性的罪恶〞早在避孕法出现之前已出现，是由多种社会原因所导致的，并非仅由节制生育而来。卲力子谓节制生育"只愿引导男女情爱于高尚的路途；假设卑劣的纵欲者，那么自有恶社会负其责任，与生育节制说并无关系。〞卲力子："生育节制释疑"，"邵力子文集"下册，中华书局，1985年。五、余论1927年6月2日、9日、16日，"时事新报·学灯"三次登载"中国之家庭问题征求 答案 八年级地理上册填图题岩土工程勘察试题省略号的作用及举例应急救援安全知识车间5s试题及答案 〞，调查容包括三方面，"关于祖宗父母者〞、"关于婚姻者〞、"关于子女者〞。在"关于子女者〞一局部的问卷中，有七道问题涉及"生育节制与子女多寡〞的调查。由此可一窥民众对于生育节制的看法。题目赞成者不赞成者中国人口过剩，人人宜竭力利用生育制限之方法，使所生子女，愈少愈好。32.80%67.20%中国人生男育女之事，久受礼教及家庭主义之支配与把持，有志于改革者宜特别少生子女或竟暂时禁绝生育，以示对抗精神。20.90%79.10%宜视养护能力——即经济能力——之强弱而定子女之多寡。87.90%12.10%宜视父母智力之强弱而定子女之多寡。66.20%33.80%决定子女多寡的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中，经济之养护力较父母之智力尤为重要。76.10%23.90%不宜用生育限制方法，子女之多寡，宜任其自然。37.90%62.10%子女多多益善，不特不宜限制之，且宜研究生育之方法，以附螽斯古训10.10%89.90%资料来源：光旦："中国之家庭问题"，"光旦文集"第一册，大学，2000年。从调查结果来看，节制生育论的影响在民众中是确实存在的。如第一二道题，即使问法如此极端，依然有为数不少之民众表示赞成。而其余数题似亦说明民众对于生育的观念渐摆脱传统束缚，并非仅具传统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或是"多子多福〞等观念。同时亦应该注意到，参加这次调查之人，仅是少数〔共计317人，其中44人为女性，273人男性〕。年龄分布上以青年人为多，〔三十岁以下274人〕，地域分布上以江浙人士居多〔147人，97人〕，从职业看，学界共158人，占最高比重，其次为工商界共68人，而从受教育程度看，大学、中学、 小学 小学生如何制作手抄报课件柳垭小学关于三违自查自纠报告小学英语获奖优质说课课件小学足球课教案全集小学语文新课程标准测试题 程度的人数分别为116人、158人、24人。可以说，这一批人并不能代表全中国民众的意见，但在成认地域、教育程度、经济水平等差异的前提下，这一次调查亦自有其价值所在。以上调查所表达的是山格夫人来华对于民众产生的实际影响。前述学者们大量的讨论固然值得多加研究，然节制生育思想的传播对于中国民众——即大局部学者认为应该实行节制生育对象的群体——生育观念的转变所产生的影响自然亦应该给予关注。二三十年代，山格夫人的两次来华正式揭开了生育观念转变的序幕。尽管之前已经有学者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大规模的讨论、宣传以及运动实是自山格夫人来华后始出现。单凭这一点，此事件确实有值得仔细研究之价值。当然，生育观念的转变并非一蹴而就，而山格夫人来华亦仅仅为其拉开帷幕，此后中国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转变过程。在此过程中，应该注意到中国在深受西方思想的影响下，依然具有独特的变化轨迹。首先，中国人所理解的节制生育理论与发源于西方之理论是有差距的。如山格夫人倡导节制生育首先是基于目睹妇人的种种困境而萌生参与运动之志，亦即从个人出发亦以谋求个人之自由解放为目的。山格夫人尝言："我的产儿制限运动不是立于马氏人口学说之根底，不是为抑止人口之增加，是为预防母子可怕的浪费的缘故，是为对于许多无力无望的婴儿。〞而处于民国时期的中国学人，那么更多地从"救国〞的目的出发，讨论的关注点大局部即集中于民族存亡与振兴之上，甚至有学者提出"节育救国〞的思想。如吴景超认为："节育是各种救国事业中一种最重要的事业，是建造新中国各种方法中最有效的方法。〞吴景超："中国人口问题"，"独立评论"第225期，1936年10月。其次，参与到这次大讨论涉及到多方面的问题，因而参与讨论的学者亦来自多个领域的专家，当局部都是曾出洋留学归国的学者。而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如想象中曾出洋留学的学人就一定大力支持节制生育这一"新〞思想，如长蘅、光旦等都从不同的方面反对盲目实行节制生育。各学人皆因各自的学识阅历持有不同的观点，使得讨论呈现百家争鸣的热闹局面。这是中国转型时期经常能够看到的情景，中国制度观念的转变大多在这种讨论中产生及开展。再次，应该注意到，节制生育理论虽然在中国引起众多学者的注意，然而终究未能如西方那样成为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近代以来，中国社会各方面均经历一次大变动，各种制度、观念既由于自身部的开展亦同时因受到外来学说理论的冲击，而经历一渐进改变的过程。生育观念的转变亦是如此，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直至今天，这种变化依然在进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