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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剧话》清•李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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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剧话》清•李调元雨村剧话 清·李调元       本文蒙福州陈汉资先生及其天勤工作室根据《中国古典戏曲论着集成》第八册所收李调元《剧话》录入并初校,谨此致谢!(网友如欲转载本文,务请保留以上文字,谢谢!)   李春艳复校,如有录入错误或其他问题,竭诚欢迎指教(电子邮件:abc115-li@163.com)。   ——李春艳谨识   ◆剧话提要   《剧话》二卷,上卷漫谈戏曲的制度沿革,下卷杂考戏曲所演的故事。著者李调元,其生平事略,已见《雨村曲话提要》。   《剧话》的著作年代,约在一七七五年(清乾隆四十年)左右,其时正是各种地方...

《雨村剧话》清•李调元
雨村剧话 清·李调元       本文蒙福州陈汉资先生及其天勤工作室根据《中国古典戏曲论着集成》第八册所收李调元《剧话》录入并初校,谨此致谢!(网友如欲转载本文,务请保留以上文字,谢谢!)   李春艳复校,如有录入错误或其他问题,竭诚欢迎指教(电子邮件:abc115-li@163.com)。   ——李春艳谨识   ◆剧话提要   《剧话》二卷,上卷漫谈戏曲的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沿革,下卷杂考戏曲所演的故事。著者李调元,其生平事略,已见《雨村曲话提要》。   《剧话》的著作年代,约在一七七五年(清乾隆四十年)左右,其时正是各种地方戏曲开始兴盛的时候。一般文人,对于这些新兴起的剧种,还多不屑于记载叙述,李氏在《剧话》里,却对于“弋腔”、“秦腔”、“吹腔”、“二簧腔”、“女儿腔”等,作了简要的介绍,这是本书中最值得珍视的部分。   一七九二年(乾隆五十七年),魏长生由扬州回到成都,写信去问候李调元,李曾有诗记载这件事情。由此得知魏和李是很好的旧友,同时也说明李是一个地方戏的爱好者。李调元虽然爱好戏曲,但相传祗有《春秋配》一剧是他的手笔。   《剧话》祗有两种版本:   (一)《函海》本  按:《剧话》二卷,祗有一七八四年(乾隆四十九年)初刻本《函海》收入,总目*   *第33页   题“四卷”,实为“二卷”。以后各本均抽去。   (二)《新曲苑》本  此本据某氏传钞《函海》本排印。此传钞本已有改动,与原书不尽相符。*   *第34页   ◆剧话序   剧者何?戏也。古今一戏场也;开辟以来,其为戏也,多矣。巢、由以天下戏,逢、比以躯命戏,苏、张以口舌戏,孙、吴以战阵戏,萧、曹以功名戏,班、马以笔墨戏,至若偃师之戏也以鱼龙,陈平之戏也以傀儡,优孟之戏也以衣冠,戏之为用大矣哉。孔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今举贤奸忠佞,理乱兴亡,搬演于笙歌鼓吹之场,男男妇妇,善善恶恶,使人触目而惩戒生焉,岂不亦可兴、可观、可群、可怨乎?夫人生,无日不在戏中,富贵、贫贱、夭寿、穷通,攘攘百年,电光石火,离合悲欢,转眼而毕,此亦如戏之倾刻而散场也。故夫达而在上,衣冠之君子戏也;穷而在下,负贩之小人戏也。今日为古人写照,他年看我辈登场。戏也,非戏也;非戏也,戏也。尤西堂之言曰:“《二十一史》,一部大传奇也。”岂不信哉!夫百间之屋,非一木之材也;五侯之鲭,非一鸡之跖也。书不多不足以考古,学不博不足以知今,此亦读书者之事也。予恐观者徒以戏目之而不知有其事遂疑之也,故以《剧话》实之;又恐人不徒以戏目之因有其事遂信之也,故仍以《剧话》虚之。故曰:古今一戏场也。*   *第35页   ◆剧话卷上       清·李调元着   唐杜牧《西江怀古诗》:“魏帝缝囊真戏剧”。“剧”,即“戏”也。“戏剧”二字入诗,始见此。《后山诗话》:“范文正《岳阳楼记》用对语说时景,世以为奇。尹师鲁读之,曰:‘此传奇体耳。’传奇,唐裴铏所著小说也。”胡应麟云:“唐所谓传奇,自是书名,虽事藻缋,而气体俳弱,然其中绝无歌曲。若今所谓戏剧者,何得以为唐时?或以中事迹相类,后人取为戏剧张本,因展转为此称耳。”   杨维桢《铁崖集》有诗云:“昨夜阿鸿新进剧,黄金小带荔枝[1]装。”元人工剧,此一征也。   王阳明《传习录》:“古乐不作久矣。今之戏本,尚与[2]古乐意思相近。韶之九成,便是舜一本戏■{上川下子},九变,便是武王一本戏■{上川下子}。所以有德者闻之,知其尽善尽美。后世作乐,只是做词调,于风化绝无干涉,何以返朴也?”此论最为得旨。“■{上川下子}”,古文“子”字。   胡应麟《庄岳委谈》:“优伶戏文,自优孟抵掌孙叔敖,实及汉宦者傅脂粉侍中郎,后世装旦之渐[3]。《乐府杂录》:‘开元中黄幡绰、张野狐善弄参军。’即后世副净矣。又‘范传康、上官唐卿、吕敬*   *第37页   迁三人弄假妇人’。即装旦矣。至后唐庄宗自敷粉墨称‘李天下’,而盛其搬演,大率与近世同;特所演多是杂剧,非近日戏文也。杂剧自唐、宋、金、元迄明皆有之。唐所谓优伶杂剧、装服套数,观苏中郎[4]、踏摇娘二事可见。宋杂剧亦然。元世曲调大兴,凡诸杂剧,皆名曲寓焉。教坊名妓多习之。清歌妙舞,悉隶是中。一变而赡缛,遂为戏文。《西厢》,戏文之祖也。《西厢》虽出金董解元,然犹■{糸玄}唱、小说之类;至元王、关所撰,乃可登场搬演。高氏又—变而为南曲。嗣是作者迭兴[5],古昔所谓杂剧、院本,几于尽废。”沈德符《顾曲杂言》:“元曲总只四折。自北有《西厢》,南有《拜月》,杂剧变为戏文,以致《琵琶》遂演为四十余折,几十倍于杂剧矣。”涵虚[6]论元杂剧有十二科:“一、曰神仙道化,二、曰隐居乐道,三、曰被袍秉笏,四、曰忠臣烈士,五、曰孝义廉节,六、曰斥奸骂谗,七、曰逐臣孤子,八、曰拨刀捍捧——即脱膊杂剧,九、曰风花雪月,十、曰离合悲欢,十一、曰烟花粉黛——即花旦杂剧,十二、曰神头鬼面——即神佛杂剧。”其科犹可考也。   祝允明《猥谈》:“南戏出于宣和之后,南渡之际,谓之‘温州杂剧’。予见旧牒,有赵闳[7]榜禁,颇著名目。如《赵贞女蔡二郎》等,亦不甚多。以后日增,今遂遍满四方。辗转改益,盖已略无音律腔调。愚人蠢工,徇意更变,妄名如‘余姚腔’、‘海盐腔’、‘弋阳腔’、‘昆山腔’之类,趁逐悠扬,杜撰百端,真胡说耳。”*   *第38页   叶子奇《草木子》:“戏文始于《王魁》,永嘉人作之。识者曰:‘若见永嘉人作相,宋当亡。’及宋将亡,乃永嘉陈宜中作相。其后元朝南戏尚盛行。及当乱,北院本特盛,南戏遂绝。”《庄岳委谈》:“今《王魁》本不传而传《琵琶》。《琵琶》亦永嘉人作,遂为今南曲首。然叶当国初著书,而云‘南戏绝’,岂《琵琶》尚未行世耶?”按:南戏肇始,实在北戏之先,而《王魁》不传,胡氏[8]王实甫关汉卿《西厢》为戏文祖耳。今戏曲合用南北腔调又始于杭人沈和甫,见钟氏《点鬼簿》[9]。   《云麓漫钞》:“金源官制,有文班、武班。若医、卜、倡优,谓之‘杂班’。每宴集,伶人进,曰‘杂班上’。”按:此优伶呼“班”之始。《武林旧事》载宋杂剧每一甲有八人者,有五人者。“甲”,犹“班”也。五人,盖院本之制。八人为班,明汤显祖撰《牡丹亭》犹然;多至十人,乃近时所增益。   青藤山人《路史》:“高则诚《琵琶》有第一出、第二出。考诸韵书,并无此字,必‘ ■{齿司}’之误也。牛食吞而复吐曰‘■{齿司}’,似优人入而复出也。”按:‘■{齿司}’音‘笞’,又音‘师’,无读作‘折’音者,岂其字形既误,而音读亦因之误耶?”   《庄岳委谈》:“今优伶辈大率八人为朋,生、旦、净、末,副亦如之。元院本无所谓生、旦者。杂剧旦有数色:谓装旦,即今正旦也;小旦,即今副旦也。或以墨点其面,谓之‘花旦’,今惟净、丑为之。观安节《乐府杂录》称‘范传康等弄假妇人’,则唐未有旦名。宋杂剧名惟《武林旧事》足征。每甲八人者,有戏头,有引戏,有次净,有副末,有装旦;五人者,第有前四色,而无装旦。*   *第39页   盖旦之色目,宋已有之,而未盛。元杂剧多用妓乐名妓,如李娇儿为‘温柔旦’,张奔儿[10]为‘风流旦’,时旦色直以妇人为之也。以今忆之,宋之所谓‘戏头’,即生也;‘引戏’,即末也;‘副末’,即外也;‘次净’,即丑;‘装旦’,即旦。而元杂剧之末,乃今戏中之生,即宋所谓‘戏头’也。郑德辉《倩女》,关汉卿《窦娥》,皆以末为生。今《西厢》以张珙为生,当是国初所改。又传奇以戏为称,其名欲颠倒而无实也。故曲欲熟而命以生也,妇宜夜而命以旦也,开场始事而命以末也,涂污不洁而命以净也。”《猥谈》:“生、净、旦、末等名,有谓反称,又或托之唐庄宗,皆谬也。此本金、元阛阓谈吐,所谓‘鹘伶声嗽’,今云‘市语’者也。生即男子,旦曰‘装旦色’,净曰‘净儿’,末乃‘末泥’,孤乃官人:即其土音,何义理之有!”《太和谱》曾略言之。《坚瓠集》:“《乐记》注谓:‘优俳杂戏,如狝猴之状。’乃知:‘生’,‘狌’也。‘旦’,‘狚’也——《庄子》:‘猿 [11] 猵狚以为雌。’ ‘净’,‘狰’也——《广韵》:‘似豹一角五尾。’‘丑’,‘狃’也——《广韵》:‘犬性骄。’谓俳优如兽,所谓‘獶杂子女’也。”丹邱云:“杂剧有正末、副末、狚、狐、靓、鸨、猱、捷几、引戏九色之名。正末者,当场男子能指事者也,俗谓之‘末泥’。副末执磕瓜以扑靓,即昔所谓‘苍鹘’是也。当场之妓曰‘狚’。‘狚’,‘ ■{犭员}’之雌者,其性好淫。今俗讹为‘旦’。狐,当场妆官者是也。今俗讹为‘孤’。靓,敷粉墨献笑供谄者也。粉白黛绿,古称‘靓妆’,故谓之‘妆靓色’。今俗讹为‘净’。妓女之老者曰‘鸨’——似雁而*   *第40页   大,无后趾,虎文,喜淫而无厌,诸鸟求之即就,是呼‘独豹’者是也。凡妓女总称曰‘猱’。‘猱’亦‘■{犭员}’属,喜食虎肝脑。虎见而爱之,辄负背。猱乃取虱遗虎首,即死,取其肝脑食焉——以喻少年爱色者亦如遇猱然,不致丧身不止也。捷讥,古谓之‘滑稽’,杂剧中取其便捷讥谑,故云。引戏,即院本中之‘狚’也。”   《菊坡丛话》:“北曲中有全宾、全白。两人对说曰‘宾’,一人白说曰‘白’。”《西河词话》:“元曲唱者祗一人。若他杂色人,第有白而无唱,谓之‘宾白’;宾与主对,以说白在宾,而唱者自有主也。”按:曲白不欲多。惟杂剧以四折写传奇故事,其白有累千言者。观《西厢》二十一折,则白少可见。   《辽史·伶官传》:“打诨的不是黄幡绰。”《道山清话》:“刘贡父言每见介甫《字说》,便待打诨。”《古今诗话》:“山谷云:‘作诗如杂剧,临了须打诨,方是出场。”《石林诗话》:“东坡‘系懑割愁’之语,大是险诨,何可屡打!”按:《唐书·元结传》:“谐官、顐臣,怡愉天颜。”《李栖筠传》:“赐百官宴曲江,教坊倡顐杂侍。”吕氏《童蒙训》云:“‘顐’,即‘诨’字。”李肇《国史补》云:“顐语始自贺兰广、郑涉。”   元杂剧,凡出场所应有持、设、零杂,统谓“砌末”,如《东堂老》、《桃花女》以银子为砌末,《两世姻缘》以镜、画为砌末,《灰阑记》以衣服为砌末,《杨氏劝夫》以狗为砌末,《度柳翠》以月为砌末。今都下戏*   *第41页   园犹有“闹砌末”语。   丹邱《曲论》云:“枸肆中[12]戏出入之所,谓之‘鬼门道’;言其所扮者皆已往昔人,故云‘鬼门’ [13]。愚俗无知,以置鼓于门,改为‘鼓门’,后讹‘鼓’而为‘古’,皆非也。苏东坡诗:‘搬演古人事,出入鬼门道。’”   陶九成《辍耕录》:“唐有传奇,宋有戏曲、唱诨、词说,金有院本、杂剧、诸宫调。院本、杂剧,其实一也。国朝院本、杂剧始■{上未攵下厘}而二之。院本则五人:一曰副净,古谓之‘参军’;一曰副本末,古谓之‘苍鹘’——鹘能击鸟[14],末可打副净,故云[15]。一曰引戏,一曰末泥[16],一曰孤装[17]。又谓之‘五花爨弄’。或曰:‘宋徽宗见爨国来朝,衣装、鞋履、巾裹、傅粉墨[18]、动如此,使优人效之以为戏。’又有‘焰段’,亦院本之意,但差简耳,取其如火焰易明而易灭也。其间副净有散说,有道念,有筋斗,有科泛。教坊色长魏、武、刘三人鼎新编辑。魏长于念诵,武长于筋斗,刘长于科泛。至今乐人皆宗之。偶得院本名目,用载于此,以资博识者之一览。”其名目有“和曲院本”,如《月明法曲》等十四目;“上皇院本”,如《壶春堂》等十四目;“题目院本”,如《柳絮风》等二十目;“霸王院本”,如《悲怨霸王》[19]等六目;“诸杂大小院本”,如《乔记孤》等二百零八目;“诸杂院爨”,如《闹夹棒六么》[20]等一百零二目;“冲撞引首”,如《打三十》等一百零七目;“拴搐艳段”,如《襄阳会》等九十四目;“打略拴搐”,如《星象名》等二十八目;[21] “官职*   *第42页   名”,如《说驾顽》等四目;“飞禽名”,如《青■{庄鸟}》[22]等四目;“花名”,如《石竹子》等三目;“吃食名”,如《厨难偌》等二目;“佛名”,如《成佛板》等二目;“难字儿”,如《盘驴》等四目;“酒下拴”,如《数酒》等二目;“唱尾声”,如《孟姜女》等四目;“猜谜”,如《杜大伯》等二目;“和尚家门”,如《秃丑生》等四目;“先生家门”,如《入口鬼》[23]等四目;“秀才家门”,如《大口赋》等十目;“列良家门”,如《说卦彖》等六目;“禾下家门”,如《万民快乐》[24]等四目;“大夫家门”,如《三十六风》等八目;“卒子家门”,如《针儿线》等四目;“良头家门”,如《方头赋》等二目;“邦老家门”,如《脚言脚语》[25]等二目;“都子家门”,如《后人收》等三目;“孤下家门”,如《朕闻上古》三目;“司吏家门”,如《罢笔赋》等二目;“仵作行家门”,如《一片生活》一目;“撅俫家门”,如《受胎成气》一目;“诸杂砌”,如《摸石江》等二十九目。以上,今乐人皆不知其名。九成元人,所纪皆元曲套数,博雅者所当考也。   元人剧本,见于《百种曲》仅十分之一。考陶宗仪《辍耕录》所载,陆显之、李取进、于伯渊、岳伯川[26]、康进之、王廷秀、石子章、赵子祥、范子安、李好古、曾瑞卿、狄君厚、张寿卿、孔文卿十四人,共三十五本。及涵虚子编元群英:马致远、王实甫、关汉卿、白仁甫、乔孟符、费唐臣、宫大用、尚仲贤、庾吉甫、高文秀、郑德辉、李文蔚、侯正卿、史九敬先[27]、孟汉卿、载善夫、张时起、李宽甫、彭伯成[28]、赵公辅、李行道、赵君祥、费君祥、纪君祥、赵天锡、梁进之、汪泽民、杨显之、*   *第43页   陈定甫、李寿卿、王伯成、孙仲章[29]、赵明远[30]、刘唐卿、李子中、武汉臣、王仲文、姚守中、李直夫、吴昌齢、石君宝、金志甫、陈存甫、睢景臣、周仲彬、沈和甫、鲍吉甫、赵文宝、孙子羽、秦简夫、张鸣善、郑廷玉、范冰壶[31]、丹邱[32]、王子一、刘东生、谷子敬、汤舜民、杨景言、贾仲名、杨文奎、罗贯中、李致远、杨景贤、张国宝[33]、顾仲清[34]、无名氏,以上六十七人,共五百四十九本;又娼夫不入群英,如赵明镜、张酷贫、红字李二[35]、花李郎四人,共十一本。以上剧本[36],半皆失传,可知此外所佚多矣。中如马致远、李致远,关汉卿、孟汉卿,赵君祥、纪君祥、费君祥、陆显之、杨显之,张寿卿[37],名多相同,必有讹舛;而一曲[38]或两人撰,如世所传《韩文公雪拥蓝关记》,《太和正音谱》纪君祥有《韩退之记》,赵明远又有《韩湘子》。各剧中[39]《升仙会记》究不知何人所撰。盖元曲已失,可唱者尚流传人间尔。   赵松雪子昂云:“院本中有娼夫词,名曰‘绿巾’词[40],虽有绝佳者,不得并称乐府。如黄幡绰、镜敬磨、雷海青皆古名娼,止以乐名呼之,亘世无字。今赵明镜讹传赵文敬,张酷贫讹传张国宾,皆非也。”又云:“良家子弟所扮杂剧,谓之‘行家生活’;倡优所扮,谓之‘戾家把戏’。盖以杂剧出于鸿儒、硕士所作,皆良家也,彼娼优岂能办此?”“故关汉卿以为:‘不过供笑献勤以奉我辈耳。子弟所扮,是我一家风月。’虽复戏言[41],甚合于理。[42]”按:倡夫自春秋之世有之,盖异类托姓者。今流传赵明镜有《哑观音》、《错立身》、《武王伐纣》三本,张酷贫有《汗衫记》、《高祖*   *第44页   还乡》、《薛仁贵衣锦还乡》三本,红字李二有《板踏儿》[43]、《病杨雄》、《武松打虎》三本,花李郎有《钉一钉》、《相府院》二本,多不传;独《薛仁贵》、《武松》二曲,尚属原撰,不可废也。   《辍耕录》:“达达乐器如筝、■{上竹下秦}、琵琶、胡琴、浑不似之类,所弹之曲与汉人曲调不同。其大曲牌名有十五调:一、【哈八儿图】,二、【口温】,三、【也葛倘兀】,四、【畏兀儿】,五、【闵古里】,六、【起土苦里】,七、【跋四士鲁海】,八、【舍舍弼】,九、【摇落四】,十、【蒙古摇落四】,十一、【闪弹摇落四】,十二、【阿耶儿虎】,十三、【桑哥儿苦不丁】(江南谓之‘孔雀双手弹’),十四、【答罕】(谓之‘白翎雀双手弹’),十五、【苦之把夭】(‘品■{糸玄}’)。其小曲牌名有十七调:一、【阿厮阑扯弼】(‘四盏曲双手弹’),二【阿桑捺】(‘花红’),三、【哈儿火失哈赤】(‘黑雀儿叫’),四、【洞洞伯】,五、【曲律买】,六、【者归】,七、【牝畴兀儿】,八、【把担葛失】,九、【削浪沙】,十、【马哈】,十一、【相公】,十二、【仙鹤】,十三、【阿丁水花】,十四、【回回曲】,十五、【伉里】,十六、【马黑某当当】,十七、【清泉当当】。”凡此,皆达达所弹曲调也。不可解者,半皆番语。[44]   刘念台《人谱类记》:“今之院本,即古之乐章。每演戏时,见有孝子、悌弟、忠臣、义士,虽妇人牧竖,往往涕泗横流。此其动人最切,较之老生拥■{上川下子}比[45]、讲经义,老衲[46]登上座、说佛法,功效百倍。近时所撰院本,多是男女私媟之事,深可痛恨,而世人喜为搬演,聚父子兄弟,并帏其妇人而观之。稍不自制,便入禽兽之门,可不深戒!”*   *第45页   沈宠绥《度曲须知》:“北化为南,凡腔俱起于《洪武》而兼祖《中州》,一时有‘海盐腔’、‘义乌腔’、‘弋阳腔’、‘青阳腔’、‘四平腔’、‘乐平腔’、‘太平腔’之殊,虽口法不等,而北曲消亡矣。嘉、隆间有豫章魏良辅者,流寓娄东、鹿城之间,生而审音,愤南曲讹陋,别开堂奥,调用水磨,拍捱冷板,声则平、上、去、入婉协,字则头、腹、尾音毕匀,启口轻圆,收音纯细,所度曲皆‘折梅逢使’ [47]、‘昨夜春归’诸名笔,采于传奇则有‘拜星月’、‘花阴夜静’等词,气无烟火,别有腔板,绝非戏场声口,名曰‘昆腔’。自有良辅,而曲词已极抽秘逞妍,后世依为鼻祖,洵曲圣也。”[48]据此,则“昆腔”者,实魏良辅一人所创也。   《乐郊私语》:“海盐少年多善歌,盖出于澉浦杨氏。其先人康惠公梓与贯云石交善,得其乐府之传。今杂剧中《豫让吞炭》、《霍光鬼谏》、《敬德不伏老》,皆康惠自制。家僮[49]千指,皆善南北歌调,海盐遂以擅歌名浙西。”今俗所谓“海盐腔”者,实法于贯酸斋,源流远矣。   “弋腔”始弋阳,即今“高腔”,所唱皆南曲。又谓“秧腔”,“秧”即“弋”之转声。京谓“京腔”,粤俗谓之“高腔”,楚、蜀之间谓之“清戏”。向无曲谱,祗沿土俗,以一人唱而众和之,亦有紧板、慢板。王正祥谓“板皆有腔”,作《十二律京腔谱》十六卷,**又有《宗北归音》四卷以正之,谓:“‘高腔’即《乐记》‘一唱三叹’,有遗风之意也。凡曲藉乎丝竹者曰‘歌’,一人发其声曰‘唱’,众人成其声曰‘和’,其声联络而杂于唱和之间者曰‘叹’——俗谓‘接腔’。 *   *第46页   ** 目子案:或因印刷不清,原书只给“十二律京腔”划了波浪线,表示书名。其实“十二律京腔谱”才是书名,“谱”字也应当放在书名号之内。   ‘叹’,即今‘滚白’也。曲本混淆,罕有定谱,所以后学愦愦,不知整曲、犯调者有之,予故定为十二律,以为唱法,亦窃拟正乐之各得其所云。”皆立论甚新,几欲家谕而户晓;然欲以一人、一方之腔,使天下皆欲倚声而和之,亦必不得之数也。   俗传钱氏《缀白裘》外集,有“秦腔”。始于陕西,以梆为板,月琴应之,亦有紧、慢,俗呼“梆子腔”,蜀谓之“乱弹”。金陵许苞承云:“事不皆有征,人不尽可考。有时以鄙俚俗情,入当场科白,一上氍毹,即堪捧腹。此殆如冬烘相对,正襟捉肘,正尔昏昏思睡,忽得一诙谐讪笑之人,为我羯鼓解秽,快当何如!此外集所不容已也。”其论亦确。按:《诗》有正风、变风,史有正史、霸史,吾以为曲之有“弋阳”、“梆子”,即曲中之“变曲”、“霸曲”也。又有“吹腔”,与“秦腔”相等,亦无节奏[50],但不用梆而和以笛为异耳。此调蜀中甚行。   “胡琴腔”起于江右,今世盛传其音,专以胡琴为节奏[51],淫冶妖邪,如怨如诉,盖声之最淫者。又名“二簧腔”。   “女儿腔”亦名“弦索腔”,俗名“河南调”。音似“弋腔”,而尾声不用人和,以■{糸玄}索和之,其声悠然以长。   《文选·长笛赋》:“听簉弄者,遥思于古昔。”注云:“簉弄,盖小曲。”按:汉乐府《满歌行》等篇,谓之“大曲”。“小曲”,当对“大曲”言之,非若今之小曲也。*   *第47页   《南史·徐勉传》:“武帝择后宫吴声、西曲女妓各一部,赉勉。”《通典》:“梁有吴安泰,善歌,后为乐令,初改西曲,以别江南《上云乐》。”《乐府诗集》:“《西曲歌》出于荆、郢、樊、邓之间,因其方俗,谓之‘西曲’。”按:今以山、陕所唱小曲曰“西曲”,与古绝殊,然亦因其方俗言之。   今演剧多演神仙鬼怪以眩人目,然其名多荒诞。张果曰“张果老”,及刘海蟾曰“刘海戏蟾”,此类甚多,备见《神仙传》及《云笈七签》。此不足论。取其略有依据者,别为后卷。*   *第48页   ◆剧话卷下   “太公封神传”剧,按《唐书·礼仪志》:“武王伐纣,雪深丈余。五车二马,行无辙迹,诣营求谒。武王怪而问焉。太公曰:‘此必五方之神,来受事耳。’遂以名召入,各以其职命焉。”太公《金匮》亦详其事。此《封神》所由来。   考程婴、屠岸贾事,始见《说苑·复恩篇》。公孙杵臼,别见《新序·节士篇》。《左传》无一字及之。今《八义》剧所演锄麑、提弥明、灵辄三事,乃详宣二年传中;而晋因韩厥之言以立赵武,则在成公四年传。   《西施浣纱记》剧,按罗点《闻见录》:“世传西施随范蠡去,不见所出,因杜牧‘西子下姑苏,一舸逐鸱夷’而附会也。”《修文御览》引《吴越春秋·逸篇》云:“吴亡后,西子江令随鸱夷” [52]。杜牧乃有此句。考《越绝书》:“越王句践得采薪二女西施、郑旦以献吴王。”实未言浣纱也。   元人《冻苏秦》剧及《金印记》,兄弟五人:代、厉、秦、辟、鹄。秦行第三,故云季子。俗乃谓行二,与史传注文不合。   《蝴蝶梦》剧,见《庄子·齐物论》。其鼓盆、髑髅二事,见《至乐篇》。*   *第49页   《苏武牧羊记》剧,见《汉书·苏建传》,特常惠■{糸台}辞[53],非实为也。其余若啮雪、咽毡、卧起、操节,皆实事。   《救青》剧,事见《汉书·卫青传》:“青姊子夫得入宫,有身。长公主闻而妒之,使人捕青,欲杀之。其友骑郎公孙敖与壮士往篡之,故得不死。敖义渠人,后封合骑侯。”按:今院本演此事,谓敖为铁力奴,未详所自。   庾吉甫《买臣负薪》[54]剧,见《汉书》。今俗传此事,大略相符;而言买臣既贵,妻再拜马前求合,买臣取盆水覆地,示其不能更收之意,妻遂抱恨死,此则太公望事,词曲家所撮合也。   张时起《昭君出塞》、马致远《汉宫秋》剧,见韩子苍《昭君图序》:“汉时呼韩邪来朝,言愿婿汉氏。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昭君字嫱者配之,生二子;株累立,复妻之,生二女。”至范书始言“入宫久不见御,因掖庭令请行单于。临辞大会,昭君丰容靓饰,竦动左右。帝惊悔,欲复留而重大信”。班书皆不合[55]。《西京杂记》又言:“元帝使画工图宫人,昭君独不行赂,乃恶图之。既行,遂按诛毛延寿。”《琴操》又言:“本齐国王襄女[56],年十七,进之。帝以地远,不幸。及欲赐单于美人,嫱对使者越席请往。后不愿妻其子,吞药而卒。”盖其事杂出,无所考正。至元人琵琶剧[57],石崇《王明君辞序》云:“昔公主嫁乌孙,令琵琶马上作乐以慰其道路之思。其送昭君,亦必尔也。”石崇既有此言,后人遂以实之昭君,误矣。*   *第50页   《渔家乐》剧,马融女马瑶草事。按后[58]《汉书》,融女有三:长女不可考;其一字伦,为袁隗妻;一女名芝,女有才义,少丧亲,长而追感,作《申情赋》。今剧场所演云马瑶草者,未知何属。袁氏世为三公,隗少历显官,富奢特甚,马氏装遣亦极珍丽,与剧场简生事适相反。其子[59]久稽良匹,或不为融所受[60]乎?然瑶草字与“芝”义合,疑所指为芝。   高则诚《琵琶记》,见《青溪暇笔》:“元末永嘉高明字则诚,避世鄞之栎社,以词曲自娱。见陆放翁有‘死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唱蔡中郎’之句,因编《琵琶记》,用雪伯喈之耻。国朝遣使征辟,不就。既卒,有以其记进者,上览毕,曰:‘《五经》、《四书》,在民间如五谷不可缺;此记如珍羞百味,富贵家其可无耶!’其见推许如此。”《留青札记》:“时有王四者,能词曲。高则诚与之友善,劝之仕。登第后,即弃其妻而赘于太师不花家。则诚恨之,因借此记以讽。名《琵琶》者,取其四王字为王四云耳。元人呼牛为‘不花’,故谓之牛太师。而伯喈曾附董卓,乃以之托名也。高皇微时,尝赏此戏;及登极,捕王四,置之极刑。”[61] “据《说郛》载唐人小说云:‘牛相国僧孺之子繁,与蔡生文字交,寻同举进士。才蔡生,欲以女弟适之。蔡已有妻赵矣,力辞不得。后牛氏与赵处,能卑顺自将。蔡官至节度副使。’其姓相同,一至于此,则诚何不直举其人,而顾诬衊贤者耶? [62]僧孺二子,曰蔚、曰藂[63],无所谓繁者,恐《说郛》所载不实。”按:蔡邕父名棱字伯直,见《俊汉书》注。其母袁氏,曜卿姑也,见《博物志》。《琵琶记》作蔡从简、秦氏,其故为谬悠欤?抑未考欤? *   *第51页   《刘关张桃园结义》剧,据《三国志·关羽传》:“先主与羽、飞二人,寝则同床,恩若兄弟;而稠人广坐,侍立终日。”世俗由此敷演。至《秉烛达旦》剧,则前无所据见,《少室山房笔丛》驳之最详。《秉烛达旦》剧,元尚仲贤所撰也[64]。关汉卿《单刀会》剧,见《三国志·鲁肃传》有“但诸将军单刀俱会”之语。   《月下斩貂蝉》剧,见《升庵外集》:“世传吕布妻貂蝉,史传不载。李长吉[65]《吕将军歌》:‘榼榼银龟摇白马,傅粉女郎大旗下。’似有其人也。元人有《关公斩貂蝉》剧,事尤悠谬。然《羽传》注称‘羽欲娶布妻,启曹公。公疑布妻有殊色,因自留之’。则亦非全无所自。”按:原文关所欲娶乃秦氏妇,不得借为貂蝉证也。   《截江夺阿斗》剧见《蜀志·刘封传》:“孟达与封书曰,‘自立阿斗为太子已来。”[66]四字本此。   白仁甫《祝英台》剧,见《宣室志》:“英台,上虞祝氏女,伪为男装游学,与会稽梁山伯者同肄业。山伯,字处仁。祝先归二年,山伯访之,方知其为女子,怅然如有所失;告其父母求聘,而祝已字马氏子矣。山伯后为鄞令,病死,葬鄮城西。祝适马氏,再过墓所,风涛不能进。问知有山伯墓,祝登号恸,地忽自裂陷,祝氏遂并埋焉。晋丞相谢安奏表其墓曰‘义妇冢’。”   《祝发记》剧,事见《陈书·徐陵传》:“孝克,陵第三弟也。梁末寇乱,京师大饥。孝克养母,饘粥不能给。妻臧氏,甚有容色。孝克谓之曰:‘今饥荒如此,供养交缺,欲嫁卿与富人,望彼此俱有济,*   *第52页   不知卿意如何?’其妻臧氏弗许也。时有孔景行者,为侯景将,富于财,孝克密因谋者陈意。景行多从左右,逼而迎之,臧氏涕泣而去,所得谷帛,悉以供养。孝克剃发为沙门,改名法整,兼乞食以充给焉。后景行战死,臧伺孝克于途,曰:‘往日之事,非为相负;今既得脱,当归供养。’孝克还俗,更为夫妻。”今《祝发记》所演,多与此符。   《达磨渡江》剧,见《傅灯录》:“菩提达磨,南天竺国香至王第三子也。从波若多罗,法明心要。多罗曰:‘吾灭后,汝当往震旦设大法乘[67],直接上根。’贻偈有‘路行跨水复逢羊,独自栖栖暗渡江’句。梁武帝迎至金陵。时魏明帝正光庚子也。止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68]”按:达磨自庚子渡江,至戊申逝,凡九年。今谓“九年皆面壁”,失实。   “尉迟恭打朝装风”剧,见《奋唐书》:“《尉迟敬德》婞直,颇以激切自负。尝侍宴庆善宫,有班在其上者,怒曰:‘尔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殴道宗,目几至眇。太宗不怿,罢。召让之,致仕。后闻太宗将征高丽,上言:‘夷貊小国,不足枉万乘,愿委之将佐。’帝不纳。诏以本官为左一马军总管。师还,复致仕。”[69]按:剧场演敬德事,有曰“打朝”,“装风”,打朝实,装风虚也。又“单雄信追秦王”剧,见《旧唐书·李密传》及《新书·尉迟敬德传》。   “薛仁贵白袍”剧,见《旧唐书》:“仁贵自恃骁勇,欲立奇功,乃异其服色,着白衣。帝遣问:‘先锋白衣者谁?’召见,嗟异。”按:元张国宾杂剧称仁贵“白袍将”,亦实。*   *第53页   吴昌龄《西天取经》剧,见《独异志》:“沙门玄奘[70],姓陈氏。唐武德初,往西域取经。行至罽[71]宾国,道险虎豹,不可过。奘不知所为,锁门而坐。至夕开门,见一老僧,莫知所由来。奘礼拜勤求,僧口授《多心经》一卷,令奘诵之,遂得道路开辟,虎豹潜形,魔鬼藏迹。至佛国,取经六百余部而归。”其《多心经》至今诵之。《双树幻抄》[72]:“玄奘[73]以贞观三年冬抗表辞帝,出玉关,抵高昌。高昌王护送达于罽宾[74]。随历大林国、仆抵国[75],那伽罗国、禄勒那国[76]至曲阇国。曲阇王有胜兵十万,雄冠[77]西域,其俗以人■{木巳}天。奘至,被执。以风度特异,将戮以祭。俄大风作,尘沙涨天,昼日晦冥。彼众惊异,释之。至中天竺,入王舍城,彼已预闻奘至,具礼郊迎,安置那兰陀寺。见上方戒贤论师——贤时春秋一百有六,道德为西土宗师,号‘正法藏’——奘启以求法意,贤曰:‘吾顷病且死,忽梦文殊[78]谓我曰:“后三年,震旦有大沙门从汝受道。”自尔以来,今三稔矣。’于是慰喜交集。奘从贤穷探大乘,日益智证。至贞观十六年,乃发王舍城,入祗罗国。国王迎问:‘而国有圣人出世,作《小秦王破阵乐》,可为我言之。’奘粗陈帝神武大略,其主大惊,即以青象、名马,助奘驮经而还。以贞观十九年至长安。文帝惊喜,手诏飞骑迎之,亲为经文作序,名《圣教序》云。”按唐《艺文志》有王玄策[79]《中天竺国》行记十卷,《法苑珠琳》谓:“玄策[80]官金吾将军,奉诏扈玄奘往西域取经,归撰此记。”今佚不传。《辍耕录》记元人杂剧有《唐三藏》一段。《庄岳委谈》云:“《圣教序》虽有‘三藏要文’等语,匪玄奘[81]号也。其以称奘,*   *第54页   盖以唐僧不空号无畏三藏而讹耳。”   《唐明皇游月宫》剧见《明皇杂录》:“上与太真及叶法静八月望日游月宫,见龙楼、凤堞、金阙、玉扃[82]冷气逼人。后西川奏其夕有天乐过。”《龙城录》:“叶法善与明皇游月宫,闻天乐。上问曲名,曰:‘《紫云回》也’。上密记音调,归为《霓裳羽衣曲》。”又见《集异记》、《异闻录》,小异。   “李白令高力士脱靴”剧,见《旧唐书·李白傅》。   “郭子仪满床笏”剧,据《旧唐书·崔义元传》:“开元中,神庆子琳、珪、瑶等皆至大官,群从数十人,趋奏省闼。每岁时家宴,组佩辉映,以一榻置笏,重叠于其上。”按:流俗以此事属郭汾阳,谬。   《双红》剧,一、《红绡》,见《昆仑奴传》所称奴摩勒负崔生至一品院,与歌妓红绡会,逾十重垣,双负出,挝杀猛犬者也。一、《红线》,见《甘泽谣》——潞州节度使薛嵩家青衣盗田承嗣金合,一夜去来,辞嵩不知所往者也。沈德符《顾曲杂言》:“梁伯龙有《红线》、《红绡》二杂剧,颇称谐惬;今被俗优合为一大本南曲,谓之《双红》,遂成恶趣。”   “郑元和绣褥”剧,据白行简《李娃传》:“天宝中,常州刺史荣阳公有子弱冠,应秀才举,父丰其给。抵长安,游鸣珂曲,见娃凭一青衣而立,徘徊不能去;密征于友,往谐欢好,并止其家。囊空,鬻骏乘及家童以继。岁余,荡然。娃母意怠,设诡计■{糸台}生他出,徙宅去。生往来征诘,无*   *第55页   音。返旧邸,与人争较。生父方入计在京,所随老竖见之,遽持其袪至父所。父怒其辱门,拉至曲江东,以马捶鞭之毙,弃而去。有歌师往瘗,经宿而活。挞处溃烂,秽甚。同辈复恶而逐焉,遂持破瓯巡里闾,乞食为事。一旦大雪,生冒雪乞,声甚苦。经娃之宅,生不知也。娃辨其音,连步而出。见生枯瘠疥疠,殆非人状,遽前抱颈,以绣褥拥而归之。母大骇,趣令追逐。娃侃词诤,且以积赀自赎,与生税屋别居,劝以温习曩业。三岁,业大就。一赴礼,应直言极谏科,名第一,授成都府参军。时生父由常州拜成都尹,生投谒,大惊;命登阶,抚背恸哭,父子如初。娃留于剑门,筑别馆处之。寻遣媒氏,备六礼,迎为夫妇。生后历仕数郡,娃封汧国夫人。”按:此与今剧场所演,事事相符;惟传不著名,而今云李亚仙、郑元和,乃别见于元石君宝《花酒曲江池》剧;其杀千金五花马,取版肠以供妓馔,则以元王元鼎与顺时秀[83]事牵入。   马致远《黄粱梦》剧,见李泌《枕中记》所云:开元十九年,卢生遇吕翁于邯郸邸舍,以枕授之。生于寐中列登鼎铉,欠伸而寤,主人蒸黄粱尚未熟也。按:此吕翁非吕洞宾也。洞宾生贞元十四年,举咸通进士,翁则开元时已度人矣。元马致远《黄粱梦》剧谓洞宾遇钟离,此即影袭卢生事。杂剧例多张冠李戴,不必疑也。明汤若士以世多熟梦邯郸,复演卢生,付伶人歌舞之。又《吕洞宾戏白牡丹》剧,乃宋人颜洞宾事,亦误为吕洞宾。《续仙传》:“吕洞宾居岳州白岳寺,有老人自松梢下,曰:‘某松之精也。’”元谷子敬有《城南柳》剧,乃讹“松”为“柳”。 *   *第56页   《西厢记》,元王实甫撰。考元稹《会真记》详其事。《辍耕录》以为生即张子野。宋王性之着《传奇辨正》云:“微之作《姨母郑氏墓志》,言其‘既丧夫,遭军乱,微之为保护其家’。又白乐天《微之母郑氏志》言:‘郑济女’。唐《崔氏谱》:‘永苧尉鹏,娶郑济女。’则莺莺乃崔鹏之女,于微之为中表也。”传奇言[84] “生年二十二”,征之乐天墓志,决为微之无疑;特郑恒争姻之说,不可晓。按:莺莺后实归恒。《金石文字记》载《唐郑恒暨夫人崔氏墓志铭》,大中十二年秦贯撰文:“崔年七十六,有子六人,与郑合葬。”此铭可证。   《白兔记》李洪义剧,《五代史·汉家人传》:“高祖皇后李氏,晋阳人也。其父为农。高祖少为军卒牧马晋阳[85],夜入其家劫取之。高祖已贵,封魏国夫人,生隐皇帝。”《宋史》:“汉李后弟六人,长洪信,少洪义,皆位至军相。洪义本名洪威,后以避周讳改。周祖起兵,汉少帝诏洪义扼河桥。及周兵至,洪义就降。汉室之亡,由洪义也。”按:今《白兔》剧丑诋洪义,或缘其降周故耶?又何以误指为后兄也?   《雪夜访赵普》剧,见宋史《赵普传》。**   “杨六郎”剧,据《宋史》:“杨业以骁勇闻,人号‘无敌’。契丹望见业旌旗,辄引去。主将戍边者,多忌之。雍熙三年,以云州观察使副潘美北征。契丹国母萧氏领众十万陷寰州,业议未可与战,护军王侁沮之。业因指陈家谷言:‘请于此张步兵为左右君翼。俟业转战至此,即以兵来击*   *第57页   ** 目子案:原书“宋史”用的是专名号而不是书名号,其实应该放在书名号以内,表示《赵普传》是《宋史》里的一篇文章。   救之;不然,无遗类矣。’美即与侁领兵阵谷口[86]。自寅至巳,侁使人登台望之,以为契丹败走,欲争其功,乃离谷口;俄闻业败,即麾兵却。业力战,至暮,果至谷口,望见无人,抚膺大恸,再率帐下士战。身被数十创,士卒殆尽,马重伤不能进,遂为契丹所擒。其子延玉亦没焉。业不食三日,死。诏赠太尉、大同军节度,录其子延朗为崇仪副使,次子延浦、延训为供奉官,延环、延贵、延琳为殿直。延朗后改名延昭,真宗嘉其用兵有父风,在边防二十余年,官至保州防御使,契丹惮之,目为‘杨六郎’。”按史,延昭当为长子,而目为六郎,六似非行次矣。业凡七子,延玉先没契丹,或总其见在之兄弟六人欤?潘美,今剧中误为潘仁美。   “梁灏八十二岁及第”剧,见《锦字笺》:“灏谢表有云:‘皓首穷经,少伏生之八岁;青云得路,多太公之二年’。”《遯斋闲览》:“濒登第诗:‘天福三年来应试,雍熙二载始成名。饶他白发巾中满,且喜青云足下生。’”又一梁灏,登科最早,见《容斋随笔》。   “吕蒙正破窑”剧,《避暑录》:“文穆为父所逐,衣食不给。龙门寺僧识其贵人,延至寺中,凿山岩为龛[87]居之,凡九年。后诸子即石龛为祠堂。”按:元关汉卿、王实甫俱撰《蒙正风雪破窑记》。贡性之有《风雪破窑图诗》。破窑,当即石龛。又据《宋史》,与蒙正共沦踬者,母刘氏也,今传奇乃谓蒙正妻。又饭后钟事,见《北梦琐言》,乃段文昌事——《摭言》传为王播事——今以移属吕文穆,乃自元人马致远始。又《彩楼》剧饐瓜事,见邵伯温《闻见录》。*   *第58页   “王曾三元”剧,见《宋史》:“曾字孝先,咸平中由乡贡试礼部,廷对,皆第一。”按:今谓曾为三元,信也;至谓曾子复为右榜三元,则无稽矣。曾无子,以弟融之子绎为后。   包龙图各剧,据《宋史》:“包拯尝除龙图阁直学士。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京师语曰:‘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凡讼诉,径开正门,使得至前陈曲直,吏不敢欺。”按:今童妇辈凡言平反冤狱,辄称“包龙图”,或称“包待制”,且言“死作阎罗”,因“包老”一言也。   《平妖传》,见《居易录》:“今小说演义记贝州王则事,其中人多有依据。如马遂击贼被杀,见《宋史》。使马遂乃贾魏公,借作潞公耳。所云成都神医严三点者,江西人,见《癸辛杂志》。其‘多目神’,借用李文靖事。”杨文奎《王魁不负心》。按:王魁见《齐东野语》:“嘉佑中,王俊民[88]为应天府发解官,得狂疾,取交股刀自裁。左右抱持之。免出试院,医云有痰,以药吐之,中夜洞泄而死。其父诉关道士[89],道士传冥中语云:‘为五十年前打杀谢、吴、刘不结案事。’因托夏噩姓名作《王魁传》。实其事皆不然。”《书录解题》:“陈翰,唐末人[90],王魁乃本朝事,当是后人剿入之。”《草木子》:“俳优戏文,始于《王魁》”。即此人。   “蔡襄建洛阳桥”剧,见《说郛·洛阳桥记》附录,又见《筠廊偶笔》,云:“明鄞人蔡钖为泉州太守,欲修洛阳桥,以文檄海神。一醉卒趋而前曰:‘我能齎往’。乞酒饮,大醉,自投于海。若有人扶掖之者,俄而以‘醋’字出。锡意必廿一日酉时,遂是日兴工。语载锡本传中,人乃以其事附蔡*   *第59页   端明也。”   “陈造惧内”剧,见苏诗:“龙邱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柱杖落手心茫然。”黄鲁直亦有与季常简,曰:“公暮年来想渐求清净之乐,姬媵无新进矣,柳夫人比何所念以致疾耶?”又一帖,云:“河东夫人亦能哀怜老大,一任放不解事耶?”则柳氏之妒,固已。按:今南剧搬演“跪池”一事,未免已甚;北剧至有《变羊》剧,尤诞——然亦有本,但不属陈季常。《艺文类聚》:“一士人妇大妒,常以长绳击夫足。士与巫谋,乘妇睡,以绳击羊。妇觉,牵绳而羊至,大惊,问巫。巫曰:‘能悔,可祈请。’妇因悔,誓不妒,巫乃令七日斋,举家诣神祷祝。士徐徐还。妇见,泣曰:‘多日作羊,不辛苦耶?’士曰:‘犹忆啖草不美。’妇后略妒,士即伏地作羊鸣。妇惊起,永谢不敢。”   元吴昌龄“东坡、苏小妹” [91]。按《欧阳文忠集苏明允墓志》云:“君三女,皆早卒。”按:明允一女适其母兄程浚之子之才,一女适柳子玉;而世俗云小妹适秦少游,不见传记,岂明允之最小女耶?惟元吴昌龄《东坡梦》杂剧为是言,并云其妹之名曰“子美”。   《水浒》剧见《游览志余》:“钱塘罗贯中,南宋时人,编撰小说数十种,而《水浒传》叙宋江等事,机巧甚详,坏人心术,其子孙三代俱哑。”《七修类稿》:“宋江乃施耐庵编。昨见《点鬼簿》[92]载宋江傅记之名,则亦有本,因而编成,故曰:‘编’。”《庄岳委谈》:“《水浒传》所称三十六天罡[93],见《宋史·*   *第60页   张叔夜傅》‘宋江起河朔,转略十郡,官军莫敢撄其锋’。”《癸辛杂志》载龚圣予宋江三十六人赞,备列名号,曰:“呼保义宋江、智多星无学究、玉麒鳞卢俊义、大刀关胜、活阎罗阮小七、尺八腿刘唐、没羽箭张青、浪子燕青、病尉迟孙立、浪裹白跳张顺、船火儿张横、短命二郎阮小二、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铁鞭呼延绰、混江龙李俊、九纹龙史进、小李广华荣、霹雳火秦明、黑旋风李逵、小旋风柴进、插翅虎雷横、神行太保戴宗、先锋索超、立地太岁阮小五、青面兽杨志、赛关索杨雄、一直撞董平、两头蛇解珍,美髯公朱仝、没遮拦穆宏、拚命三郎石秀、双尾蝎解宝、铁天王晁盖、金枪班徐宁、扑天雕李应。”较小说多孙立、晁盖,无公孙胜、林冲;其吴学究不著名,尺八腿、一直撞绰号大异,铁鞭、先锋、赛关索、金枪班小异;先后次第,尤多不同。《宣和遗事》卢俊义作李俊义,杨雄作王雄,关胜作关必胜,并载花石纲等事,皆似是《水浒》事本,而呼保义等号无之。《宋鉴》刘豫所害关胜,或即大刀也。其《燕青赞》云:“平康卷陌,岂是知名?太行春色,有一丈青。”然则时固有一丈青者,而不在数中,果复有所谓七十二地煞乎?又高俅事,见《居易录》:“乃东坡小史,以属王晋卿诜。诜遣俅送篦刀子于端王邸,令对蹴,大喜,并送人皆留。逾月,王登大宝,眷渥日厚,数年间持节至使相。傅所云‘小苏学士’即东坡,而稍变其文耳。都尉,即诜也。”至误走妖魔事,见《钱氏私志》:“河北贼方定,蔡京谓徐神翁曰:‘且喜天下太平!’徐曰:‘天上方遣许多魔君下生人间,作壤世界。蔡曰:‘如何得识其人?’徐笑曰:*   *第61页   ‘太师亦是’。”按:此段即是《水浒》楔子所由演。   《续水浒》诸剧,见《瓮天脞语》载:“宋江潜至李师师家,题词于壁。”按:陆友仁《题宋江三十六人画赞》云:“睦州盗起尘连北,谁挽长江洗兵革?京东宋江三十六,悬赏招之使擒贼。后来报国收战功,捷书夜奏甘泉宫。”则江降后自有攻讨方腊等事,续传不为无因。”   《麒麟记》韩蕲王夫人,见《鹤林玉露》:“夫人本娼。尝于庙柱下见一虎蹲卧,惊走出。复往视之,乃一卒也。因蹴起,问姓名,为韩世忠,心异之,告其母,约为夫妇。后封梁国夫人。”按:今《麒麟记》演其事。   《岳武穆精忠传》何立至酆都事,见《云迈淡墨》,所谓“告相公,东窗事发也”。又《扫秦》剧,见《江湖杂记》:“桧既杀武穆,向灵隐祈祷,有一行者乱言讥桧。桧问其居址,僧赋诗有‘相公问我归何处,家在东南第一山’之句。”其事又见《邱氏遗珠》。元张光弼有《咏何立事》诗。   《荆■{金义}》剧见《鹤林玉露》:“龟龄及第甚晚,已有二子,并非新娶,而其母已没。”今之《荆■{金义}》传奇,乃史氏妄作也。《天禄志余》谓:“玉莲,王梅溪女。孙汝权,宋进士,与梅溪友善。先生劾史浩八罪,汝权实怂恿之,为史氏所最切齿,遂妄作《荆■{金义}》传奇,谬其事以衊之。南宋[94]余姚许浩尝赋《荆■{金义}百咏》,即其事也。”《杨升庵外集》谓:“潜说友乃宋安抚使,与贾似道同时。”今传奇王十朋有此人,讹以为钱,反以为梅溪前辈,谬也。*   *第62页   《玉簪》剧见《古今女史》:“宋女贞观[95]尼陈妙常年二十余,姿色超群,诗文俊雅,工音律。张于湖授临江令,宿观中,调之,妙常不纳。——载《名媛玑囊》。后与于湖友潘法成私通情洽,密告于湖,以计断为夫妇。”   《月明度柳翠》剧,见姚靖《西湖志》:“宋绍兴间,柳宣教履临安尹任,僧玉通不赴庭参,柳便用红莲计破其戒。玉通惭悔而死,托生于柳,隶乐籍,报之。久之,皋亭山僧清了以化缘诣柳翠,为戴面具现身说法,示彼前因。翠悟,沐浴而化。”清了一名月明,故云“月明和尚度柳翠”也。元李寿卿撰曲,见臧晋叔选《百种曲》中。考《咸淳临安志》、《五灯会元》,皆无柳宣教、月明之名。今所演,盖《武林旧事》所载元夕舞队之《耍和尚》也。   《黄孝子寻亲》[96]剧,见《元史?孝义传》:“黄觉经[97],建昌人,五岁遭乱失母。稍长,誓天愿求母所在。愿渡江涉淮,行乞而往。至汝州梁县春店,得其母以归。”   “沈万三”剧,见《明史·高后传》:“吴兴富民沈秀者,助筑都城三之一,又请犒军。太祖怒,欲诛之。后谏曰:‘民富敌国,民自不祥,天将灾之,何诛焉?’乃释秀。”秀即沈万三也。明巨富者,谓之‘万户三’。沈本名富,字仲荣。《柳亭诗话》云:“金陵水西门有猪龙为患,相传明祖以沈仲荣聚宝盆镇之,乃止,故名‘聚宝门’。仲荣得张三丰罐火之术,致富敌国。盆,即鼎器也。”*   *第63页   《铁冠图》剧见《宋景濂集?张中傅》:“中字景善,抚之临川人。举进士不第,遇异人授以太极数学。帝下豫章时,因邓愈荐,遣使召问。后言事往往奇中。尝戴铁冠,人因号‘铁冠子’。”按《杂说》云:“明祖谕道人:‘汝能先知。试言我国事,直述无讳。’道人口诵数十语,其后多验,即剧所谓《铁冠图》也。   《唐赛儿》剧见《明史?成祖纪》:“永乐十八年二月,蒲台妖妇唐赛儿作乱,安远侯柳升帅师讨之。三月辛巳,败贼于卸石,赛儿逸去。”好事者演其事,谓之《女仙外史》,演剧者本之。   《海瑞市棺》剧,见《明史》本传:“上疏时,先市一棺,诀别妻子。”故俗有“海瑞棺材,抬去抬来”之谚,由此。   《十五贯》剧况青天,见《悬笥琐探》:“苏州太守况钟刚果练达,多有惠政。九载去任,人呼曰‘况青天’。”   《唐伯虎三笑姻缘》剧秋香,见姚旅《露书》,乃吉道人事:与宦家婢秋香遇于虎邱,因道人有姊丧,白衫内服紫裈,风动裾开,秋香见而含笑。道人乃鬻身为宦家奴,伴其子读书,具得欢意。问其欲,求秋香为妻。许之,具数百金装,送秋香归道人。道人名之任,字应生,江阴人;本姓华为母舅赵子。按:今演其事为剧,移以属唐寅。   〔注〕每卷前原题“绵州李调元童山”。 *   *第64页 国庆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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