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 评 与 真 理。
【法 】罗兰
·
巴 特 谈 流洲 译
所谓 “新批评 ”存在己有一段 时间了 。 自
解放 ② 以来 正如人们可 以想见的 , 在各
种新哲学思潮的影响下 , 观点极为不同的批
评家在涉及范围非常广阔的
一
专著中 , 对我们
的经典文学进行了重新评价 , 最终涵括了从
蒙田到普鲁斯特的所有作家 。 对一个国家会
这样阶段性地评价从 自己的过去流传下来的
东西 , 并重新描述它们 , 以找到自己对它们的
解释 ③ , 我们不应该感到吃惊 , 这样的活动是
而且应该被认为是正常的评价过程 。
尸
但是 , 现在 , 有人突然出来指责说这一运
动是个骗局 , 并指控属于这一运动的作品 至
少是某些作品 犯了所有先锋派运动都犯的
那些滔天大罪 他们发现这些著作思想贫乏 ,
文字晦涩 , 道德上危险 , 它们之所以获得成
功完全是因为少们的势利 。 让人吃 惊 的是 ,
这些指责居然会来得这么晚 。 为什么会在现
在出现这些指责 这是一种无足轻重 的反应
吗 是某种蒙昧主义又 回到了进攻态势 , 还
是相反 , 是有人对正在逐步形成 、 其存在已
为人们所察觉的各种新形式的话语的最早抵
抗
最近对新批评的攻击的 引人 往 目之 点
是 , 它马上明显地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现出本能的集体性 。 其
中蠢动着某种原始的 、 赤裸裸的东西 。 人们
可能会 以为 , 他们是在 目击某个远古的部落
在把“ 个危险分子驱逐出去的原始 仪式 呢 。
因为在这些攻击中使用了与死刑 有 关 的词
汇 。 有人梦想着使新批评受伤 , 刺穿它的矫
饰 , 进攻它 , 杀死它 , 把它拖上刑事法庭 , 将它
示众 , 或把它推上断头台 。 这无疑涉及到一
个很敏感的间题 , 因为这些人不但称赞刽子
手 的才能 , 而且就象对待一次大清洗后的执
法者那样地祝贺他 他们早已允诺他获得不
朽的名声 , 现在又在拥抱他了 。 简而言之 , 执
行对新批评的 “死刑 ”就象是一件与公众的健
康有关的事一样 , 它的进行需要勇气 , 成功地
完成它也带给人们慰籍 。
这些攻击来源于一个人数有限 的 集 团 ,
并带有某种意识形态的印记 , 他们突入文化
的暖昧领域 , 在这一领域中某种政怡性的东
西 , 尽管独立子当时的政治选择 , 永远会渗透
到判断和语言之中。 如果是在第二帝国 ④治
一 「, 新批评肯定会受到审判 它不遵守 “科学
的或仅仅是清晰连贯的思想的基本规则 ” , 难
道不是侮辱了理性 它在所有的问题中都引
入了 “ 过分的 、 放纵的 、 无所顾忌的性寇味 ” ,
难道不是动摇了道德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钾它难道没有在外
国人的眼里 , 给我们的国家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抹黑宁一言
以蔽之 , 它难道不是 “ 危险 ” 的吗 当人们把
一个像危险这样的词用在思想 、 语言或艺术
上的时候
, 他们是在直接地流露出回到过去
的时光的欲望 。 它意味着说话者感到恐惧 所
以我们能在他们使用的那些有关死刑的比喻
中找到一致性 说话者恐惧任何变革 , 他们
在所有场合都把变革指责为 “ 空洞 ” 的 一般
他们对新东西只能找到这句话 说 。 但 在 现
在 , 这种传统的恐惧文被 自己会显得落伍过
时的相反恐惧复杂化了 他们既对新事物感
到疑虑 , 又朝 “ 时代的呼唤 ” 或 “重新思考批评
问题 ”的必要性点头招呼几下 他们用一个优
雅的、 雄辩的手势 , 就把 “ 回到过去的徒劳努
力 ”打发掉了 。 今天倒退显得可耻 , 就像资本
扮书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在某种平声受到扰乱以后 , 审判就发生了。 但是为什么在今天 会发生针对批评的审判
值得注意的倒不是这次行动用旧的来反
对新的了 而是它把作品中的某种话语划为禁
忌摘所不能容忍的是
, 语言居然被用撇论
语言
。
友思话语的话语是当权者小心提防的对
象, 它一般受到严格的规则的限制 在一个注
重文学的里叁⑤中 , 批评必须受到像警察力
量尸样的控制 对批评放任 自流 , 就会 像把国
家民主化一样 ·危险” 这将威胁到权力的权
力 , 语言的语言 。 对一本著作的第一次写作
来进行第二次写作 , 实际上是打开了对意义
无法预测的转述的道路 , 镜子可 以变换无数
角度 , 正是这种玩花招的余地让人信不过 。
, 只要批评还拥有评价的传统功能卜 它就
只看遥是人云亦云的
, 也就是说它必
‘
须和评价
·
者的利益相一致。 但是 , 对 已确立的思想体系
卜 伙
和请育吟寡正
“批评
”不在于“ 评犷 ⋯它们, 西
在于理解 , 在于识别 , 在于分类 。 批评家不一
定要评价才具有颠覆性 , 他只要谈论语言而
不是单单使用它就够了 。 新批评现在受到指
责不是因为它的 “新 ” , 而是因为它是彻底的
“批评 ”, 因 为它重新分配了作者与评注者的角
色 , 并在这样做的时候攻击了语言的秩序。 只
要审视一下被举出来反对新批评 、 并被用来
证明对它执行 “死刑” 的合理性的那些规则 ,
读者就会确信这是实情劝
批评的可信性
传统 、 查鑫 、 多数意见 、 公认看法等等在
人们头脑中积淀成一种可信性 , 基于这种可
信性的存在 , 亚里士多德制定了模仿性话语
的技术 。 作品或话语 中可信的东西 , 是那些
,
不与上述任何权威之一相抵触的东西 。 可信
性并不等于过去的情形 这是历史的内容 ,
也不等于必然的情形 这是科学的内容 , 可
信性只等于公众认为可能是真的东西 , 而这
也许和历史上的真实与科学上的可能性相去
甚远 。 亚里士多德 以此为基础建立 了一种读
者美学 如果人们今天把它应用到以大众为
对象的作品上去 , 也许能够再现我们这一时
代的可信性 , 因为这样的作品永远不会和读
者认为可能是真的东西相抵触 , 尽管这种东
西从历史和科学的角度来说 是 多 么 的不 可
能 。
要是我们的社会开始和它消费电影 、
一
小
·
说或歌曲一样地消费评论 , 那么 旧批评和人
们可称为大众批评的东西是 不 会 没 有 联 系
的 就文化圈子而言 , 旧批评有一定数量的读
者 , 在一些大报纸的文学版上拥有至高无上
的地位 , 它遵从着一种理性的逻辑 , 这种逻辑
规定
关于下班后关闭电源的规定党章中关于入党时间的规定公务员考核规定下载规定办法文件下载宁波关于闷顶的规定
人们不能违背出自传统、 哲人 、 公认的意
见等等的东西 。 简而言之 , 某种批评的可信
一 ’
性是确实存在的 。
、
,
在原则性的宣言之中这种可信性儿乎从
不被提到
。 由于可信性的内容是不言而喻的,
它从不会提关于方法的间题分 因为正相反布
·
法是怀疑的行动 , 通过这种行动人们对 自己
提出关于可能性与本质的间题 。 特别当批评
的可信性在新批评的“越轨行为 ”面前摆出一
付吃惊与恼怒的样子的时候 , 你就注意到它
的存在了 在它看来新批评的一切都是 “ 荒
唐 ” 、 “怪诞 ” 、 “反常” 、 “病态 ” 、 “ 疯狂 ” 、 “ 可
惊 ”的 。 基于可信性的批评很喜欢 “ 显然的真
理 ” 。 但这些显然的真理从根本上来说都是规
则性的 。 通过一种 已习惯成 自然的混乱逻辑
程序 , 凡是被禁止的 , 也即被认为是危险的 ,
就被认为是不可信的 意见不同变成了离经
叛道 , 离经叛道变成了错误 , 错误变成了罪
,恶 , 罪恶变成了病症 病症变成了怪物 。 由于
这 规则系统是很狭隘的 , 没什么大不 了的
东西也会超出它的范围 清规戒律在可信性
的界限那里出现 , 批评要是越过这些界限 , 就
会突然被指责为 “反常情的批评 ” 而被归入
“畸胎 ”之列 。 那么 , 在 年批评的可信性
的规则是什么呢
客 观 性
有些人 向我们不停地絮叨的第一条这样
的规则 , 就是客观性 。 那么在文学批评里客
观性是什么呢 什么是 “存在于我们之外的”
作品的特性呢 这一外在之物有无数不同的
定义 , 因为它是如此的宝贵 , 必须靠它来控制
批评家的越轨行为 , 因为它远离我们多变的
思想 , 所以我们应该很容易对它达成一致意
见亨它曾是理性 、 常理 、 趣昧 , 等等 最近它曾
是作者的生平厂文学体裁的规律 ” 、 历史。 而
现在我们又得到了另外一个定义 。 我们被告
知文学作品含有 “显然的真理 ” , 依赖作品“语
言的确定性 、 在心理上保持统一性的铸要和
体裁的结构准 ” , 我们就能够得出 这 些 真
理 。
这种说法带出了几种不同理论模式的鬼
魂。 第一种是词典编纂学的理论 我们在读
高乃依 、 拉辛 、 莫里哀的时候 , 必须把卡依如
的 《古典法语 》⑥放在一边。 这无疑是对的
谁曾否认过这一点 但一旦你知道了语词的
意义 , 你拿它怎么办呢 所谓的 应该用挖苦
的语气来说 “语言的确定性 ”不过是法语的
确定性 , 是词典的确定性。 间题 或是乐趣 就
在于作品中特有的语言不过是用来构筑不和
原来的语言相抵触 , 同时又充满了不确定性
的另一种语言的材料 正是这种具有多重意
义的语言组成了文学作品 , 你能用什么工具
来核实、 用什么词典来检验这深刻、 广大与象
征性的第二种语言呢 对“在心理上保持统一
性 ” 来说同样也是这种情况 。 你准备用什么
钥匙来读解这种心理上的统一性 有多种给
人类行为定名的方式 , 而一旦定了名 , 就有
多种描述它的统一性的方式 精神分析心理
学的解释与行为主义心理学等的解释是不一
样的。 最后只能求助所有人都能认可的“通用
心理学 ” , 以此来获得强烈的安全感 。 不幸的
是 , 这一种心理学是由学校教给我们的有关
拉辛 、 高乃依等人的观点组成的 ⋯⋯这就意
味着我们只能用我们学得的有关一个作家的
概念来解释他 多么优美的同义反复生说扭昂
朵马格 》⑦中的 人物是 “感情激烈的疯狂人
物 , 等等 ”是用陈词槛调来代替胡言乱语 , 但
这并不能保证不犯错误 。 至于 “文学体裁的
结构” , 我们想知道它究竟指的是什么 人们
讨论 “结构 ”这个词 已经有一百年了 有好儿
种结构主义 发生学的 、 现象学的 , 等等 还有
一种 “学生用的” 、 目的在于给出作品的“布
局 ” 的结构主义 。 我们到底在谈论哪一种结
构主义 如果没有一个方法论模式 的 帮 助 ,
我们如何能找到结构 也许我们能找到法国
悲剧的结构 , 幸亏有那些古典主义理论家 , 我
们才知道了法国悲剧的原则 , 但我们要拿来
和新批评的“越轨行为”相对比的小说结构究
竟是什么呢
因此 , 这些 “显然的真理 ”也不过是人们
的选择 。 从字面意义上来说 , 第一条是无关
紧要的 , 换句话说 , 它跟我们所讨论的间题是
毫不相干的 没有人否认过 , 将来也不会有人
否认文本的语言有字面上的意义 , 如果有必
要语言学可 以告诉我们这种意义 我们需要
知道的是我们是否有权利在这种有字面意义
的语言中读出其他意义来 , 这些意义与字面
意义不相抵触 词典是不能够回答这一 问题
的 , 但对语言的象征特性作出了一个总体的
判断能够回答这一间题 。 对于其他显然的真
理来说也同样 它们早已是解释性的了 , 因为
它们需要事先选择一个心理或结构 的模 式
这套代码 —这种模式确实是一套代码 —可 以变化 因此批评家的全部客观性不是取
决于代码的选择 , 而是取决于他把 自己选择
的模式应用于研究的作品时的严格程度 。 这
一点不是次要的 这是新批评一贯的主张 , 它
是把描述的客观性建立在其一致性 上 面 的 ,
因此几乎没有必要对新批评发动一 场 攻 击。
批评的可信性一般选择字面意义的代码 , 它
和其他选择一样也是一种选择 。
良好 的 趣 味
进一步讨论批评的可信 性 的其他 规 则
时 , 我们必须再次贬低 自己 , 接触冷嘲热讽式
的批评 , 并通过今天的旧批评家 , 卷入与昨天
的昨天的旧批评家尼萨 ⑧或内泼缪塞纳
·
勒
梅尔西埃 ⑨ 的过时争吵与对话 。
我们如何来称呼旧批评的一组既属于伦
理学又属于美学 , 在其中它倾注了它无法称
之为知识的全部价值观的禁令呢 让我们把
这一禁令的系统称为 良好的趣味吧 。 良好的
趣味禁止我们谈到什么东西呢 它禁止我们
谈到物体 。 物体被引入理性的话语 的 时 候 ,
它就是庸俗的 它造成了一种不协调 , 这种不
协调的来源不是物体本身 , 而是抽象与具体
的混合 不 同东西的混合是受禁止的 但让
人感到荒唐的是有人 ⑩却能把菠菜与文学相
提并论 , 因为所提到的物体与批评的代码语
言之间的距离使人感到吃惊 。 结果是一种奇
怪的位置对换 旧批评拥有的薄薄数页作品
全部是抽象的 , 而相反新批评的作品一点也
不抽象 , 因为它谈论的是材料与物体 , 但却是
新批评被指为几乎是非人地抽
一
象 。 实 际 上 ,
被批评的可信性称为 “ 具体的 ” 不过又是 “ 习
惯的 ” 罢了。 可信性所理解的良好趣味就是
习惯的东西 为了让可信性满意 , 批评既不能
谈论物体 它们太乏味了 , 也不能谈论思想
它们又太抽象了 , 只能由价值观组成 。
在这种情形下 , 良好的趣味就十分有用
了 作为伦理学与美学共用的仆人 , 它允许我
们在羞与羞之间建立一道方便的旋转栅门把
它们联系起来 , 悄悄地使它们 以一条简单标
准的形式互相融合 。 但这条标准拥有海市唇
楼的所有突然消失的能力 当有人指责某位
批评家过分地谈论了性欲的时候 , 人们必须
心照不宣的是谈论性欲总是过分的 只要想
一下古典文学 中的英雄人物有 或是没有 性
器官 , 就是 “ “处处引入 ” 一种 “ 过分的 、 放纵
的 、 无所顾忌的 ”性意味 。 性欲也许在人物的
塑造中有确定的 而不是破坏性的 作用这一
可能性根本不被考虑 而且 , 根据弗洛依德还
是阿德勒 ⑩的学说这种作用可能会不同这一
想法 , 从未在旧批评家的头脑中出现过 除了
他在某本薄薄的平装本里谈到的一 些 东 西卜
关于弗洛依德他究竟懂 层些什么
良好的趣味实际上是对某些类型的语言
的禁令 。 如果精神分析受到谴责 , 这不是因
为它在思考而是因为它在发言 如果人们能
把它限制为一种单纯的医学疗法 , 让病人 而
不是批评家本人 老老实实地呆在诊所中鲍
长榻上 , 他们就会象对待针灸一样不再担心
它了 。 但现在精神分析把它的注意力转向了
被定义为神圣的人物 旧批评家也想成为这
样的人物 —作家
。 必要时人们可 以斗胆
用精神分析的观点来批评现代作家 , 但是决
不能用它来批评古典作家 尤其是拉辛 , 这
位诗人中的最明晰者 , 热情的作家中的最纯
洁者 ’ ⋯
明 晰 性
现在我们说到了批评的可信性的最后一
种审查性活动了 。 可议预见 , 它是关于语言
本身的。 对批评家来说 , 有些语言作为 “专门
用语 ” 是禁止使用的。 只有一种语言形式是
允许的 “ 明晰 ” 的语言 。
很久 以来 , 我们的法语社会不是把明晰
性当作语言交流的一种简单的性质 , 当作一
种可应用于不同类型的话语的可转 换 属 性 ,
而是把明晰当作一种独立的惯用语 关键在
子使用法语的某种神圣语言 习 惯 用 法 来 写
作 , 就像象形文字 、 梵语或中世纪时拉丁语的
写作一样 。 这种语言的习惯用法被称作 “ 法
语的明晰性 ” , 其起源是政治 性的 。 它是在上
层阶级希望一一根据一种尽人皆知的意识形
态性的做法 —把他们的语言变为一种通用晤 , 并说服人们法语的 “逻辑 ”是一种绝对的
逻辑的时候诞生的 , 它被称作语言的精华 , 法
语的逻辑是首先引出主者 , 然后是动作 , 最后
才是受者 , 据他们说 , 这是与 “ 自然 ” 的模式相
一致的 。 这一神话 已在科学上被现代语言学
粉碎了 法语并不 比其他语言的 “逻辑性 ”更
强或更弱 。
古典主义的法度使我们的语言遭受许多
伤损肢体的影响 , 这一点 已是尽人皆知的了。
奇怪的是法国人永远不会对 自夸有一个拉辛
那个只有两千个词的词汇量的人 感 到 厌
倦 , 却从不抱怨没有一个 自己的莎士 比亚。 即
使在今天 , 他们仍然带着荒唐可笑的热情为
自己的语言战斗 神谕式的编年史 、 对外国入
侵的怒斥、 对某些据说是不必要的词的死刑
宣判 。 我们必须不停地清洗 、 铲除 、 禁止 、 消
灭 、 保存。 传统批评称它不喜欢的语言为医
学术语 把它说成是 “病态的 ” , 如果对此进
行嘲拟的话 , 我们
‘
可 以说这种情形是一种 “语
言上的清洁主义 ” 的民族病 。 我们应当把说
明这一现象的确切意义的任务留给民族精神
病学 , 但这一语言上的马尔萨斯主义的相当
恶劣的一面还是值得指 出 的 。 地 理 学 家 巴
龙 曾写道 “在 巴布亚 , 语言是 非常地贫乏
每个部落都有 自己的语言 , 而 它的词 汇量在
不断地缩小 , 因为每死掉一个人 , 作为悲悼的
象征 , 就有几个词被取消 。 ”在这一点上我们
超过了巴布亚人 我们崇敬地给死去的作家
的语言涂上香油防腐 , 却抵制在思想界出现
的词与新意义 在法国 , 悲悼的象征不是伴随
着死亡 , 而是伴随着出生 。
关于语言的禁忌属于在知识分子的不同
种姓之间进行的一场小规模战争的 一 部 分 。
旧批评是其中的一个种姓 , 它鼓吹的“ 法语的
明晰性 ” 也是一种专门用语 。 它是一种特殊
的语言 , 为一个特定的作家 、批评家与编年史
家集团所使用 从根本上说 , 它甚至不是对
我们的古典作家的模仿 , 而是对当代作家的
古典主义的模仿 。 这种往后看的专门用语并
不像逻辑的规范语言 只有在这里人们才有
权谈论 “ 明晰性 ” 那样是 由推理上的精确要
求与苦行式地避免使用意象塑造出来的 , 它
只是老生常谈的集合 , 这种语言有时变得扭
曲与繁褥以至子大而无当的程度 , 因为它偏
爱语言的某些夸张形式 , 并出于厌恶拒绝使
用某些词言 , 称其为可疑的外来入侵者。 我
们在这种语言里发现的是一种不改变划分与
分配不同类型词汇方式的保守决心 这就好
象语言是一种淘金热一样 , 每个学科 学科的
概念也源于大学组织其活动的方式 都被分
给一小块界限不可逾越的语言领地 , 这块领
地就象是术语的矿工在矿区被分给的一块土
地 例如 , 哲学就给分到了自己的专门用语 。
但分给批评的领地却很古怪 它特别挑剔 , 因
为外国字眼不许入内 好象批评只有极小的
概念需求一样 , 不过它还是被提升到通用语
言的地位。 这一通用性只不过是流行的惯用
法 , 其通用性是虚假的 它由大量的废物垃圾
所组成 , 只不过是另外一种特殊语言 它只是
有产阶级窃得的通用性 。
人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描述这种语言
上的自恋癖 “专门用语 ” 是他人所用的语言
‘
丝人 不是复数 指的是除自己以外的人 这
就是人们为什么觉得别人的说话方式讨厌的
,
原因。 只要一种语言不是人们 自己圈子里的
语言 , 人们就断定它是无用 的 、 空洞的、 胡言
乱语的 , 是为不严肃的、 浅薄卑鄙的目的 势
利与 自吹自擂 服务的 因此 “新批评 ” 的语言
对 “ 旧批评 ”来说陌生得就像意第绪语 ⑧一样
这总是个可疑的比喻 ⑧ , 对此我们可 以回答
说意第绪语也可 以被学会 。 为什么不用更简
单的方式说明问题呢 我们听见这句话已经
有多少次了 但多少次我们又都有理由把它
扔 回去 即使不谈在一般平民用语中也有难
‘
懂的词语这一点 , 难道旧批评对它 自己绝不
无缘无故地使用花哨语言这一点这 么 肯定
如果我本人是个旧批评家 , 难道我不会让我
的同事把毕如埃先生法语写得很漂亮这句话
写成 我们必须称赞毕如埃先生的那支常常
使我们感到兴奋的生花妙笔 , 他的措辞让我
们觉得意外而又十分巧妙 , 或是把 “愤慨 ”恰
到好处地表述为使笔变得火热 , 并给它加上
致命的锋利尖端的那种心脏的激动 。 我们如
何来解释这支会变得火热 , 有时会给人以舒
适的兴奋而有时又会变得致 命 的作 家 的笔
呢 事实上 , 说这种语言是明晰的 , 只不过它
为一般人所接受 。
实际上 , 旧批评的文学语言丝毫引不起
人们的兴趣 。 我们知道旧批评不能用任何其
他方式写作 , 除非它开始用其他方式思考 。 因
为人们一旦开始写作就 已经开始整 理 世 界 ,
就已经开始思考 学习一种语言就是学习用
那种语言思考 。 因此 , 让他人改写 自己的文
章是徒劳的 尽管批评的可信性坚持要别人
这么做 , 除非他 已决定换一种方式思考 。 在
·
新批评的专门用语巾 , 有人只看见在老生常
谈的内容上架着夸张的语言形式 只有消除
组成语言的系统 , 即那些赋予字词 以意义的
联系 , 才真正有可能把语言 “还原 ” 这样的话
我们可以把任何东西翻译成莫里哀的克丽莎
乐 ⑥ 的平淡无味的文体了 这样我们何不把
弗洛依德的 “超我 ” 一 还原成 古典
心理学的 “道德 良心 ”呢 什 么 就这么简单
吗 是的 , 如果我们把其余相关的意义都取
消的话 。 在文学里 , 在精神分析学意义上的
改写是不存在的 , 因为作者并没有一种前语
言 , 从中他可 以在若干标准化的代码中选取
一种表达方式 这并不等于说他不必不知疲
倦地尝试这样做 。 在文章中有清晰性 , 但这
种清晰性更多地与马拉美所说的墨水瓶里的
黑暗 ⑩有关 ,
、
而不是与伏尔泰或尼萨尔的现
代模仿有关 。 清晰性不是写作的一种属性 , 从
写作一开始成其为写作 , 它就是写作本身 , 它
是写作的快乐 , 它是写作的所有欲望 。
·
当然 ,
对一个作家来说 , 他的接受力的限制是一个
很严肃的问题 但至少他决定 自己该接受怎
样的限制 , 如果碰巧他选择了严格的限制 , 这
也正是因为写作不是与所有可能的读者的平
均水平建立一种随随便便的关系 , 而是与我
们 自己的语言建立一种不易相处的关系 作
家对他 自己的说话
、
方式 ,
一
比他对《法兰西民族
报 》或试世界报 》的批评家负有更大的责低 这
种说话方式对他来说即是真理 。 专门用语并
不 如有些人无缘无故地带着恶意所暗示的那
样 , 是一种装点门面 的工具尸专门用语 ”是想
象的一种方式 并且如想象一样会使人感到
惊愕 , 它是对待比喻性语言的一种方式 , 思
想的话语有一天会需要这种语言 。
我在这里是为 了保卫人们使用语言的权
利 , 并不是为了保卫我 自己的 “ 专门用语 ”。 实
际上我怎么能说什么我 自己的专门用 语 呢
想象自己可以是某种话语
、
的拥有者 , 并必须
为它的性质辩护就像它是一种财产一样 , 这
种现象关联着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 一个关
于本体的问题 。 难道我在我的语言 之 前 就
存在了吗 作为正是使我存在的东西的拥有
者 , 这个我该是谁呢 我如何能把语言作为
我身体的一种简单属性 , 来使用语言呢 一
个人如何能够相信 , 如果我说话 , 这是因为我
存在 在文学 的范围之外 , 人们还有可能怀
有这些幻想 但正是文学阻止了我们这样做 。
你对其他类型的语言发出的禁令 , 正好把你
自己排除在文学之外 人们 已不 再能够 , 人们
已不应当再能够对艺术扮演警察 , 同时又 自
称是在谈论艺术 , 如圣一马克
·
杰拉尔 。在
他的时代所做的那样 。
象 征 不 能 症
在 万年 , 批评的可信性就是这样的
人们必须从 “ 客观性 ” 、 “ 良好的趣味 ” 与 “ 明晰
性 ” 的角度来谈论一本书 。 这些规则并不属
于我们的时代 最后两条来源于古典主义的
世纪 十七世纪 , 第一条来源于实证主义的
世纪 十九世纪 。 这一组噜苏的半美学 来
源于古典主义关于美的观念 、 半理智 来源
于 “常理 ” 的规则就是这样组成的 一道令人
感到放心的旋转栅门在艺术与科学之间被竖
立起来 , 这道门永远不允许人们完全置身于
一个领域之中。
旧批评虔诚地抱有的另一条主张 , 即我
们必须尊重语言的 “特殊性 ” , 进一步表明了
旧批评的这种模棱两可的地位 。 旧批评把这
一主张当作 自己最后的遗嘱与遗言 , 把它象
一种小型武器一样提出来反对新批评 , 指责
新批评对 “ 文学的文学性 ”漠不关心 , 指责它
破坏了 “作为首要真实的文学 ” , 这些话被无
数次地重复却从没有人出来解释其意义 。 但
这一主张明显地拥有同义反复的无法攻击的
优点 文学就是文学 于是有人一方面可 以对
新批评的不知感激表示愤怒 , 因为它没有意
识到 , 根据可信性的救令 , 文学 由艺术
、 感情 、
羞、述土上组成 , 同时他们又假装号召批评成为
一门新科学 , 这种科学将最终从文学对象的
“本身 ” 来考虑文学 , 再也不用和与历史或人
类学有关的学科发生关系 这一 “革新 ” 实
际上是相当陈腐的 布鲁纳地埃尔必就曾用
几乎相同的语言指责丹纳忽视了 “文学的本
质” , 即“文学 体裁的特殊规律 ” 。
试 图确定文学作品的结构是一项重要的
任务 , 有的研究者在这方面花了大量的时间 ,
但事实上旧批评却从没有提到过他们所使用
的方法 。 这是完全预料得到的 , 因为旧批评
宣称不用 “ 结构主义 ” 这个字眼使它感到恼
火 , 人们必须把它从法语中 “清除” 出去 就可
以找到结构 。 对作品的阅读应当在作品的层
次进行 , 这一点是对的 但一方面 , 我们不懂
如何在阐明了形式以后 , 我们可 以避免发现
内容 , 而内容来源于历史 , 或是精神 , 简而言
之 , 旧批评拒绝与之打交道的“他处 ” 另一方
面 , 作品结构的分析比一般人所想的要难得
多 , 因为这不是对作品布局的随便的聊天 , 它
只能被当作逻辑模式的功能来对待 实际 匕
文学的特殊性只能在一种广义的符号理论 中
提出 我们要得到为把作品当作 自足的本体
来阅读辩护的权利 , 必须了解逻辑 、 历史 、 心
理分析 总而言之 , 为了回到文学研究上 , 我
们必须走出文学 , 利用人类学的知识 。 我们怀
疑旧批评有这样做的准备 。 它似乎要保卫一
种纯粹美学性质的特殊性 它想保护作品中
的一种绝对价值 , 这种价值不受任何外在的
无用的东西即历史与人的精神深处 的 沾 污
旧批评所需要的不是 由某种 内 容 组 成 的 作
品 , 而是纯粹的作品 , 它想保护作品不在任何
地方与世界妥协 , 不 与欲望发生任何不适当
的联系 。 这种纯洁的结构主义的模式几乎纯
粹是道德性的。
德米特里乌斯
·
法勒里乌斯够 曾说 “在
谈到神的时候 , 只能说他们是神 。 ”批评的可
信性的最后一条规则是属于同一类的 在谈
到文学的时候 , 只能说它是文学 。 这种同义
反复并不是没有来由的 首先 , 他们假装相信
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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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并使它成为话语的对象是 可 能 的
但这种话语是毫无结果 的 , 因为它对其对象
除了说它是它本身以外没有其他可说的 。 批
评的可能性实际上把人们引向沉默或其替代
品 —闲言碎语 随便的聊天
, 正如罗曼 · 雅
各布森早在 肛 年就针对文学史指出的。 批
评的可信性对作品的 “尊重 ” 对它来说这就
是对作品的全部字面上意义的理解 , 给它带
来了各种各样的禁忌 , 这些禁忌麻痹了它本
身 , 使它几乎已沦落为沉默 所有这些清规戒
律留给它的薄薄一层语言 , 使它只能拥有已
确立的思想体系对死去的作家所能拥有的权
利 。 它剥夺了 自己给作品加上第二层话语的
权利 , 因为它不肯接受随之而来的危险 。
毕竟 , 沉默是退出的一种方式 。 那么 , 让
我们作为对这种批评的告别 , 来指出它的失
败。 因为旧批评的对象是文学 , 它应当寻求
确定作品可能诞生的条件 , 如果不能提出一
们科学 , 至少是一种文学操作的技术的纲要
但旧批评把进行这一探索的任务 —还有困难 —留给了作家本人 幸运的是
, 从马拉美
到布朗肖 , 他们都没有回避这一任务 是
他们一直都认识到语言是文学的直 接 材 料 ,
然后按 自己的方式 , 朝着 自己的艺术的客观
真理前进 。 至少他们会赞同 自由的批评的存
在 —官不是科学也不 自称为科学 —以便它能告诉我们当代的人们能赋予过去的作品
以何种意义 。 难道他们会相信拉辛的作品 “本
身 ” , 从字面的角度去理解 , 会和我们有任何
的关系 ’
·
一
这种沉默还能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述 , 但
不是解释 。 旧批评家是语言分析家熟悉的被
称为象征不能的病症的患者 他不能理解或
是使用象征 , 即意义的共存 只要人们一超出
语言的非常狭隘的理性用途 , 就能用其非常
广泛的象征功能来构筑思想 、 意象与艺术品 ,
但对旧批评家来说 他们的这种象征功能是
不正常的、 有限的或是受压抑的。
‘
⋯⋯人人都知道 , 迄今为止新批评一直
以作品的象征性质 , 与巴契拉尔 所说的意
象已无能为力之处 , 作为其研究的 出 发 点。
但是 , 在旧批评挑起的与新批评的争 吵 中 ,
似乎没有人在任何时候想到过问题与象征有
关 , 因此有必要讨论 明确是象征性的批评的
自由与限度 有人赋予了对作品的字面读解
以极权主义的权利 , 却从未提到过象征也应
有一些权利 , 而这些权利不应是字面读解挑
剩下不要的随便什么 自由。 难道字面意义是
排斥象征意义的吗 还是相反 , 正是字面意
义使象征意义成为可能 难道作品只有字面
上的意义 , 不然的话才有象征意义 —还是相反 , 用韩波的话来说 “ 既有字面上的也有
所有方面的意义 ” 也许这正是这场辩 论 的
关键 。 我在《论拉辛 》中的分析 , 如此书的前
言所说明的 , 都是从某种象征的逻辑推断出
来的。 必须要么从整体上对这种逻辑的存在
或可能性提出质疑 如他们所说 , 这样做可以
有 “提高辩论的层次 ” 的优点 , 要么证明《论
拉辛》 的作者把这种逻辑的规则应用得很整
脚 —这一点他可 以坦率地承认
, 尤其在发
表此书已有两年 , 完成此书已有六年的时候 。
但这些人对书中的所有细节提出质疑 , 却从
未表现出注意到了此书的要 旨 , 简而言之 , 也
即它的意义的任何迹象 , 这对该如何阅读来
说实在是一个奇怪的教训 。 旧批评让人们想
起了翁布尔达纳描述的那个 “原始 ” 民族 , 当
他们平生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 , 只注意到了
有一只母鸡穿过村里的广场 。 旧批评先赋予
文本的字面意义 以绝对的统治权 , 然后不加
警告就对每一个象征进行质疑 , 这是不合理
的 。
① 法语原文名为价‘匆。 ‘ 碑八峪。 年 ,
法国索邦大学教授雷蒙
·
毕卡尔
出版了一本名为《新批评还是新骗局 》的书 , 对五
十与六十年代的新批评运动进行了玫击 , 并对巴特
在 年出版的一本以精神分析的观点分析拉 辛
的著作《论拉辛》提出了批评 。 巴特为反驳毕卡尔的
批评 , 于 年发表了这篇长文 。 原文共有两个部
分 , 这里因篇幅所限 , 只译出了第一部分 , 并略有删
节。 译者系根据美国人 的英译本译
出 。
② 指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盟军把法国从德国 纳
粹的统治下解放出来 。
③ 译者用黑体字 , 来表示作者在原文中用料
休字强调的词句。
④ 指路易
·
拿破仑 拿破仑三世 的统治时期
一 , 当时政治上与文学上的革新都受到压
制 。
⑤ 译者用底下划线 , 来表示作者在原文中用
大写来强 凋的词句 。
⑥ 指 年出版的《古典法
语一十七世纪法语词典 》。
⑦ ” 。脚啊哪拉辛所作的古典主义悲剧 , 取
材于希腊神话 。
⑧ 一 法国索邦大学
批评家与教授 , 著有《法国文学史 》一书 。
⑨ 感 色 一
多产的法国作家 , 写过许多剧本 。 他的戏剧理 论强
调对人物的现实主义刻划 。
⑩ 指毕卡尔。
⑧ 一 奥地利精神
病学家和心理学家 , 创立了个体心理学体系 。
, 法国地理学家 。
心 法国批评家
。
民 朗 曾把折批评的
语言比作意地绪语 。
妙 指其有反犹主义的意味。
伪 莫里哀的剧本《可笑的女学者》
中的一个塔言乏味的人物 。
⑩ 护 指作家写作时的辛苦 。
一 一 法国
索邦大学教授与批评家。 他反对浪漫主义 , 从道德
出发为古典主义辩护 。
⑩ 一 法
国教授 、 批评家与文学史家 。 他忠实于古典主义 的
价值观 , 对自然主义 、 象征主义等在他的时代是新兴
的文学运动都有所批评 。
⑩ 改 公元前 一
雅典演说家
、 政治家 。
⑩ 人 一 法国小说家 、
批评家 。
生一 犯 法国
科学家 、哲学家与文学理论家 。
超性别愈识与文艺创作 偏爱与共爱的对立统一
陈染在 香港作家 》第 期 年 月 日
发表《超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 》一文中说
我坚信 , 随着爱情越来越脱离原始的繁殖目的 ,
也渐渐脱离经济物质上的生存依赖关系 。 当爱情 也
象艺术一样可以纯粹不掺杂爱情本身之外 的 目 的
时 , 约定俗成的那种“爱情 ”一统天下的历史就会结
束 。
‘
我不是一个追求同性爱的人 , 也不是一个鼓 吹
同性爱者 , 我热爱优秀的男人 , 也热爱优秀的女性。
我只是在这里说 , 人类有权按自身的心理倾向和 构
造来选择自己的爱情 。 这才是真正的人道主 义 这
才是真正符合人性的东西 。
异性爱霸汉地位终将崩溃 , 从废墟上升起超越
性别意识 。 这样 , 异性爱与同性爱才会变得同样 高
贵 。
真正优秀的艺术家 、 文学家 , 不会轻易被异性或
同性所迷惑 , 她 他 有自己内心的情感追求和独立
的艺术探索 。
王朝闻在《玩石之得 》 年 月 日《文汇
报 》 一文中说
不论是树立在园林里 、 有好几丈高的太湖石 , 还
是小如弹丸 、可以放在掌上把玩的雨花石 , 首先是因
它的形态引人注 目 , 其次才是以斑纹与色泽使人 留
连 。 然而 , 引起藏石者一片惊叹的某些石玩 , 如含大
粒石英或金属能闪光的砾石 , 在对石质结构了然 于
心的地质学家看来 , 就无所谓奇与不奇了 。 即使他不
嘲笑好奇者是少见多怪 , 即使他也能赏识石头的 市
美价值 , 也和非地质学者的兴奋状态有所差别 。 我是
想说 人们那偏爱与共爱的对立统一 , 形成范围广阔
的爱石热潮 但与偏爱相因果的偏见 , 或审美标准的
对立 , 却难免形成评石或赏石观念的争论 。 出现 在
赏石领域的这些复杂现象 , 既可能体现观赏对尔 的
百花齐放 , 也可能出现观赏者之间的百家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