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参与和民主发展——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研究

公民参与和民主发展——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研究 ? 论文 政研论文下载论文大学下载论文大学下载关于长拳的论文浙大论文封面下载 作者签名:亟丝 指导教师签 论文评阅人: 评阅人: 评阅人: 评阅人: 评阅人: 答辩委员会主席: 委员: 委员: 委员: 委员: 委员: 年月目 答辩曰期: .................................??......??????????? .. ???????????????????一?? ......... ??????????????????一’’’。’。。’一 / ’ : ’ 上沁.??????????????????一 : 白垒坠?旦?垒堡呈』坠芏』::丑 曼旦墨星旦望 : 坌坠堕望?星曼盈 旦 丛垒鱼垄圣宝 旦::?垒 曼丕自垂垫堕娶?曼墨堡一?? 一 里盟 圣垦坠鱼坠坠丕自垒翌堕堡?星?盟一?? 里:旦旦 垒??塑圣自皿堕旦?星墨堡一:..』主』三 一?????????????????????????????????????????~ ~~ 浙江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 经发 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逝姿盘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 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己在 论文 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枷签字目期:/:歹月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 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 逝姿盘堂 构送交本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堑姿盘堂 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和传播,可以采 用影 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彰孟彳炒 翮签名百科 签字日期:沙口年乡月日 签字目期:,/月?日摘要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摘 要 “参与”一直是政治生活中的一个核心话题。当世纪自由主义民主实践日益 显现诸多的弊端时,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及时提供了一种疗救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主张在 代议制民主框架下,公民能够积极有序地参与到公共事务中去。民主发展应该将 政治生活中的参与同广阔社会领域中的参与实践紧密结合起来。参与式民主理论 开启了西方民主理论发展的新趋势,近年来协商民主的出现,再次激发了人们对 于自由社会的核心要素即公民自治的理想。 本文围绕“公民参与”这一主线,以柯尔、阿伦特、麦克弗森、佩特曼和巴伯 等参与式民主理论家代表著作为分析文本,对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进行了逻 辑重构和科学分析,揭示了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基本内涵和发展背景,重构参与式 民主理论在公民资格、公民社会、制度模式三个向度上关于公民参与的理论主张, 辨析了协商民主理论和参与式民主发展的关系,探寻了西方参与式民主发展对中 国民主发展的启示意义。通过对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立体式考察,本文认 为,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基本内涵是在不否定代议制民主的前提下进一步扩大公民 直接政治参与的方式和范围。参与式民主理论认为:公民资格是公民参与的主体 性基础。与自由民主理论强调法律保护的消极公民权利不同,参与式民主理论要 求摆脱公民的“私人性”,通过政治的积极参与,经济的权利扩展来获得实际的公 民权利,同时也要求公民承担对于共和国相应的责任、义务,培育优良的公民美 德,型塑良好的公民理性。公民社会是公民参与的基础领域。参与式民主理论的 “公民社会”既包括各种公民社会团体,还包括经济领域的工业工厂,以及人们自 主交往的公共领域。只有通过这些领域中公民主动参与公共利益的行动,民主才 能不断获得新的发展空间。切实可行的公民参与制度设计是参与式民主付诸现实 的基础。参与式民主模型主张一种结合底层的直接民主和上层的代议民主的金字 塔式体系。委员会制度设计的目的是鼓励每个公民就其能力范围内的事情,积极 运用权力、参与政府的决策,从而在一个大的共和国中建立范围广阔的公共空间。 强势民主制度主张通过邻里会议、电视城镇会议等形式将协商讨论制度化;通过 公民创制、公民复决、电子投票、抽签选举将民主决策制度化;通过普遍的公民 服务方案、地方志愿方案、职场民主实验和公共空间建筑等将公民行动制度化。 协商民主理论是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延续和发展,它将重点集中在参与和决策的品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摘要 质之间的关系上,强调公民主体的理性和责任,将公民参与的领域向国家层面乃 至全球治理层面拓展,在具体的制度设计上努力试图解决为参与式民主理论所忽 视的公民社会和国家间的制度衔接问题。 参与式民主理论缓解了二战以来当代西方民主理论过分注重 经验 班主任工作经验交流宣传工作经验交流材料优秀班主任经验交流小学课改经验典型材料房地产总经理管理经验 的取向,扩 大了普通公民的民主权利及其在社会政治生活中的作用,为民主权威的确立开辟 了多方面的路径,代表了现代民主的发展方向。参与式民主在中国也方兴未艾, 有着广阔的成长空间。它对中国民主发展的启示是:公民参与始终是民主发 展的 动力之源,民主发展必须重视公民资格权利的建设、公民社会的培育和公民参与 的制度创新。 在结语中,本文肯定了参与式民主理论从‘‘社会”视角复兴“公民参与”价值的 重要意义。民主不仅是一种国家制度,也是一种社会生活方式。对发展中国家来 说,自下而上的力量才是推进民主转型的最终动力。 关键词:公民参与参与式民主协商民主公民资格公民社会中国民主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致谢 致谢 三年的博士生涯即将结束,回首这三年,我首先要感谢导师万斌教授。课堂 内外,导师严谨的治学风格、渊博的学识造诣和思辨的学术方法让我受益良多。 论文较早地确定以“民主”为选题方向就是在导师的课堂上受启发而决定的。导师 总是支持我们自己独立地进行学术探索,要求我们努力地追求学术观点的创新, 并对我们一些不太成熟的探索给予了极大的鼓励和宽容。自今仍记得在学期间导 师对我的小论文反复指导和修改的情景。博士论文的写作过程中,也曾经历了彷 徨和苦闷,是导师的包容和鼓励让我最终坚持下来了。论文的完成无疑包含 了导 师的智慧与心血。当然,论文的不足和文责均由本人承担。 感谢陈剩勇教授、毛丹教授、高力克教授、张国清教授、董小燕教授等浙大 的老师。三年求学中,他们使我不仅仅在理念上,而是在行动上和实际生活中, 明白了一个学者应有的学识、涵养以及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在他们的课堂上, 我不仅收获了学识的增长、思维的锤炼,更受到了一种精神的熏陶,经常油然而 生一种激情和强烈的使命感。感谢他们百忙之中参加我的答辩会,感谢他们深刻 中肯的建议和语重心长的教诲。在以后的学术道路上,我将时时以老师们的精神 和教诲警醒自己。同样的谢意送给校外五位匿名评审专家,他们深刻的洞见和奖 掖后学的精神让人感动。 感谢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和旅游管理学院的各位领导、老师和同事们。感 谢颜佳华教授、成志剐教授、陈建斌教授、梁丽芝教授、宁国良教授、何振教授、 黄显中教授、阎友兵教授、方世敏教授、帅建华教授等等。感谢他们学上的指 导和帮助,为我的博士学打下一个较好的基础。感谢他们科研上的引导和鼓 励, 使我能够在学术之路上从蹒跚学步到执着前行。感谢他们工作上的关心和照顾, 使我能够沉下心来专注自己的博士论文写作。 感谢我的同学们:胡文木、蔡益群、秦绪娜、汪维佳、杨逢迎、李继刚、王 永胜、王利月、诸凤娟、梅敏君、张修红、张永礼、杜刚、刘孝菊、吴坚、高嵘 等等。我会永远记得那西溪和玉泉课堂上思想交锋的启迪,生科院卧室中彻夜长 谈的激情,北高峰登高长啸的酣畅,宝石山穿山而行的惬意,西湖边秉茶细聊的 雅致??如诗如画的杭城留下了我最美好的人生记忆。感谢卢向明和张国芳为我 的论文复印和邮寄资料,他们的帮助是论文完成的重要基础。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致谢 感谢我的家人。这些年我只是贪婪地享受家人对我的付出而毫无回馈。我要 特别感谢岳父岳母,从新房的装修、生活的关照到宝宝的抚育,他们为我的家庭 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健康。感谢妻子唐丽伟,这些年为了我,为 了这个家,她不停地操劳,付出了大量的心血,担负了无穷的心理压力,让我 在 余下的生命中好好地呵护和回馈她对我的爱。感谢女儿董心远,三年前负笈杭城 时,她才刚刚满月,而如今她已经能够载歌载舞,开始跟我们抬杠了。论文写作 过程中,每次当我把书房的门虚掩,她就自言自语地说“爸爸有事了”,然后乖乖 地走开。倒是我写累了,她的欢笑和歌唱带给我最惬意的放松。 最后,祝福我所有的师友、亲人一生平安、健康、幸福 年月于浙江大学玉泉校区 目次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目 次 摘 要??.??.. 】? 致谢?.??. 论.选题的缘起和意义??. ..问题的提出?. ..选题的背景??.. ..选题的意义.国内外文献综述 ..国外参与式民主理论研究综述 ..国内参与式民主理论研究综述 .研究方法和内容结构? ..研究方法 ..研究内容??. ?. 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基本内涵和兴起背景? .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基本内涵? ..民主的基本理念 ..公民参与的基本内涵.. ..公民参与的内在功能? ..公民参与和民主发展:参与式民主的基本路径??. .参与式民主理论兴起的实践背景..经济发展中的公民认同危机? ..政治发展中的自由主义民主危机..社会运动中的参与式民主实践 .参与式民主理论的渊源? ..古典民主共和理论..发展型共和主义民主理论.发展型自由主义民主理 论??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目次 ..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 公民参与的主体资格:参与式民主的公民资格理论.公民权利的重建 ..市民权利理论批判..公民权利理论的重建.. .政治参与权的拓展?一 ..政治的条件:政治概念再思考 ..公民政治参与:作为政治条件的回应??.. ..民主发展和公民政治参与权的拓展.. .公民经济权利的发展:以财产权为核心?. ..公民财产权观念的历史变迁:内容和价值的转变.. ..自由主义民主的财产权观念:主张和困境.. ..民主社会的财产权:参与式民主理论和公民财产权的扩展??。 .公民精神的养成??. ..公民精神的内涵与价值??。 ..公民精神的美德基础.. ..公民精神的理性之维.. 公民参与的基础领域:参与式民主的公民社会理论.社会团体与公民参与. ..代表制度的扭曲??.. ..社会团体的参与职能。 ..公民参与社会团体的实现?.. .工业民主和公民参与. ..工业领域中“参与”的含义..工业领域中的参与和公民政治效能感的培 养??.. ..推动工业领域中的参与,促进工业民主发展??.. .公共领域和公民参与.. ..公共领域的基本特性.. ..公共领域和公民参与..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目次 ..参与式民主和公共领域的建设??.. 公民参与的制度框架: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制度构想。 .参与式民主模型??. ..均衡式民主模型及其批判..参与式民主模型:参与式民主的制度构想.. ..参与式民主制度化的实践途径 .委员会民主制度??. ..代议制民主制度存在的缺陷一 ..委员会民主制度的构想??.. ..委员会民主制度的建构和局限??.. .强势民主制度. ..公民参与制度创新的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目标与特性?.. ..公民商谈制度.. ..公民参与决策制度?.. ..公民行动制度.. 公民参与的品质提升:协商民主和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发展.协商民主和公民 资格. ..协商民主和公民权利.. ..协商民主和公民理性.. ..协商民主和公民责任.. .协商民主和参与领域. ..公民社会中的参与协商 ..国家制度中的参与协商??.. ..全球治理中的参与协商??一 .协商民主和参与制度. ..协商民主制度设计的基本理念??.. ..公民社会中的协商制度设计一 ..国家系统中的协商制度建构.. ..公民社会和国家系统间的协商制度设计?..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目次 参与式民主理论的评价及其对中国的启示.参与式民主理论的总体评价.. ..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积极意义.. ..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缺陷与阻碍??。 ..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发展展望? .参与式民主理论对中国民主建设的启示?. ..参与式民主在中国的成长空间. ..参与式民主理论对中国民主建设的启示?.. 结语:公民参与推动民主发展? .民主不仅是一种国家体制,也是一种社会生活方式?.. .公民参与是推动民主发展的动力之源??.. 参考文献??. 作者简历及在学期间取得的科研成果?. 导论 浙江大学博十学位论文 导论 .选题的缘起和意义 ..问题的提出 不论哪一个社会,自下而上的力量始终是民主的原动力,公民参与意识的觉 醒和民主参与的广泛开展是民主制度得以建立的社会基础。民主的合理性从根本 上来说就是它提供了现代政府最强有力的合法性原则?“人民的同意’作 为政治秩序的基础。。离开公民参与就无法产生同意,因而,公民参与是民主政 治的根本要素和内在要求。特别是就现代政治而言,政府合法性和正当性的前提 都必然要承认,“公民在政治过程能够起到有意义以及有效的作用”。。任何一个 民主的行政权力都无法清除地从少数人的利益中推导出来,即使这样的少数是社 会的或者仅仅的精英。换句话说,政府不能建立在对宗教原则的忠诚的基础上, 或者建立在假定的阶级或国家利益之上,也不能以启蒙精英的美德为基础,它只 能从人民自己的表达中来。事实上,人类历史的发展也表明,民主每前进一步, 都反映了公民参与和管理自己生活的愿望,也需要民主理论家去努力探索公民积 极有序参与的内在价值及其实现路径。尽管大规模的政治参与并不必然导致 理想 的政治状态,但是一个国家的民主政治程度取决于民众的参与程度以及通过公共 参与而监督和控制政治的程度,公民参与是衡量一个国家民主政治的主要指标。 所以,尽管迄今为止关于民主的种种讨论充满着混乱和歧义,。但民主理论都无 法回避现代政治的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为何以及怎样不断地扩大公民积极有序参 与,推动民主的不断深化和人的全面发展或者说,是民主深化发展过程中,公 民积极参与在何种意义上是可欲的和可能的民主发展的趋势就是要不断扩大 公民有序政治参与,从理论研究上来说,就是要深入探寻公民积极有序参与的价 ?英戴维?赫尔德:《民主的模式》,燕缮荣等译,中央编译局出版社,年版,第页。 . ? : : . :. ?美国著名民主理论家达尔曾经抱怨说,“民主己被人们探讨了大约年,照理,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提 供每个人或几乎每个人都赞同的一套有关民主的理念才对。然而,无论是好 是坏,这都不是事实。’达 尔:《论民主》,李柏光、林猛译,商务印书馆,年版,第页。“各种民主思想,犹如一片巨大 的、无法穿越的灌木丛”。达尔:《论民主》,李柏光、林猛译,商务印书馆,年版,第页。 在另一本著作中,达尔又提及民主理论的复杂性,“民主理论不仅仅是一个巨大的事业??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的、经 验的、哲学的、同情的、批判的、历史的、乌托主义的,不一而足??而且足相互联系的复合体。相互 联系的复合体意味着,如果从无懈可击的基础发,进而径直得出结论的诵,我们就无法构建一个令人 满意的民主理论。”达尔:《民主及其批评者》,曹海车译,吉林人民出版社,年版,第页.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导论 值基础和实现路径,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民主理论中一个常说常新的永久性课 题。 尽管民主本身意味着参与,然而,在民主理论的发展长河中,民主和公民参 与实际上存在着巨大的张力。尤其在当代西方民主理论的丛林中,公民参与的地 位迥然有别。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代西方占主导的自由民主理论中公民参与的 地位异常低微,公民积极参与政治所具有的内在危险被主流的经典民主理论反复 强调,公民参与在民主理论并没有获得其应有的地位,反对和限制公民参与的精 英民主理论甚嚣尘上,成为西方民主理论的主流;在实践中,世纪年代以 来,精英主义导向的自由民主理论面对公民政治冷漠、政治效能感下降、公民对 政府信任度持续下滑、非制度性参与此起彼伏等问题束手无策,简单地用“政府 超载”理论来搪塞推进公民参与举措的无力。,现实证明,西方主流的自由民主理 论无法有效解决扩大公民积极有序参与这一重大政治问题。 在此背景下,年,阿诺德?考夫曼首次提出“参与式民主” 概念,这一概念随即广泛运用于社会各个领域。年,美国学者 卡罗尔?佩特曼 出版了《参与和民主理论》一书,提出参与式民 主理论,参与式民主理论发展成为一种与自由主义民主相对立的新的民主理论。 它充分强调“参与”在民主发展中的价值,从民主的本质规定性出发,以大众自发 的、直接的参与为核心,强调民主应当通过自我管理过程中大众积极的直接参与 才能实现,对西方当代民主实践进行了一系列的反思,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 “直 接参与代议政治”的民主发展思路,带来了民主模式的创新。参与式民主理论作 为一种具有广泛影响的民主理论,一方面深入的批判和超越了当代自由民主理 论;另一方面,重新复兴和开启了民主参与的理想和探索,是民主理论新的发展。 当代参与式民主理论一定意义上复兴了古典民主理论的有益价值,以此弥补代议 制自由民主理论的缺陷,代表民主理论发展的新趋向。 世纪最后年中,协商民主理论作为参与式民主理论的一种新的发展也 再次激发了人们对于自由社会的核心要素即公民自治的理想。协商民主理论延续 参与式民主理论公民积极有序参与的理论关怀,致力于公民参与深度和品质的提 高,被视为参与式民主理论的新发展,带来了新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近年来, ?这种现象也被西方学者称为“民主的危机”。参见:【意】米歇尔?克罗齐、【美】塞缪尔??亨廷顿、【日】 绵贺让治:《民主的危机》,马殿军等译,求实出版社,年。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导论 协商民主理论逐渐成为中国学术界研究的热点之一,很多学者和官员都非常 看好 它在中国运用的前景,探讨它对推进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的意义,但是对于协 商民主和参与式民主的内在联系以及对公民参与问题的内在贡献还缺乏深入研 究。有学者曾经指出,“在西方国家影响日益增大的协商民主理论,其实主要是 一种公民参与的理论”。瓯‘协商民主理论则在修正和完善参与式民主理论的基础 上进一步发扬了参与式民主所彰显的公民理性、宽容、沟通、参与等价值观。协 商民主本身并不是一种独立的理论,它是对参与民主的发展”。。本文将协商民主 理论研究的镜头拉长,从作为其理论母体的参与式民主理论着手来深化这种研 究。因而可以说,对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研究,既是对其核心关怀??公民积极有 序参与可欲性和可能性的研究,也是对当代西方民主理论本身新发展的一种研 究。 近年来,公民参与在世界各地人们日常生活的各个角落、各个领域、各个层 次蓬勃兴起。在中国,公民参与也越来越成为社会热点和焦点问题。关于公民参 与的研究也方兴未艾,对于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研究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各种 各样的观点。但是迄今为止,国内外大部分成果都是局限于自由民主理论视域中 的选举参与的实证研究,缺少多样化民主理论的视野分析。。在我国,有学者也 指出,“公众参与在我国还仅是地方性实践,对这一理论研究仍然非常缺乏,日 常大众乃至一些政治家使用公众参与的概念还较为模糊而缺乏科学的确定性”。。 有学者也曾经抱怨,“对公民参与的讨论和研究相对较少,我们总是把更多的关 注或是放在自由、平等、正义、人权等民主的普遍价值上,或是放在民主制度、 民主文化和民主机制的中国特色上,对公民参与的一般性理论研究不多。”。对于 参与式民主理论这一在西方有着广泛影响的民主理论更是还缺乏深入的研究。中 国公民参与要很好地发展,有必要学习和引进外国的公众参与方法和技术,同 时探索适合自己的、能调动公民参与的各种新方法。所以,本文着力于弥补学 ?俞可平:《公民参与的几个理论问题》,《学习时报》网站, / .. ://..///? / ?蔡定剑:《公众参与,一种新式民主的理论与实践》,“宪政的中国趋势”大型系列高级讲坛第五期第三 场,中国选举与治理网,://../. ?台湾学者郭秋永先生曾经系统总结了西方关于公民政治参与的理论成果,其主要的成果都是探讨自由民 主理论下的选举参与研究,对于更为广阔领域的公民参与问题,西方成果必须从参与式民主理论视野中 来进行研究。见郭秋永:《政治参与》,台湾:幼狮文化事业公司,年。 ?蔡定剑:《公众参与及其在中国的发展》,《团结》,年第期。 ?俞可平:《公民参与的几个理论问题》,《学习时报》网站, . ://..///?//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导论 术界已有同类研究成果这方面还存在的不足:以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为研 究对象,以当代西方民主发展和公民参与为实践背景,从国家和公民关系的比 较分析视野中,研究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对扩大公民积极有序参与价值 基 础和实现路径的探索,以期为中国民主的发展提供一点有益的借鉴,推动中国 民主的进一步发展。 本文认为,和自由民主理论将公民参与局限在保护个人利益的工具性价值不 同的是,参与式民主理论同时还突出地重视公民参与对公民自身发展的目的性价 值,致力于将公民参与的工具价值和目的价值结合起来,以此为基础探索推动扩 大公民积极有序参与的途径,推动公民在政治、经济、社会更为广阔领域的全面 参与。参与式民主理论的主张可以有效地弥补自由民主理论的缺陷,有利于民主 的深化和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对于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也具有较强的启示意义。 当然,参与式民主理论的主张并不是取代或者取消以选举为核心的代议制民主的 本身,而是对其的补充和发展。因此,本文的核心命题假设是:一个完美民主 社会的实现,关键是坚持公民本位,寻求公民参与的工具价值和目的价值的统 一;推动民主的进一步发展,关键是以公民参与为核心和动力基础,实现公民、 国家和社会三者的良性互动。本文希望能够通过对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及 实践的深入分析,能够在学理上很好地彰显这一命题的时代意蕴。 ..选题的背景 接下来笔者将进一步展开阐述对参与式民主理论及实践进行研究的背景和 依据,在这里,笔者不打算罗列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的政治、社会、经济背 景??这一点留待后文分析,而是从自由民主理论和参与式民主理论比较的角 度,来初步阐释本文的假设和选题依据。 从民主发展的历史进程来看,民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不断扩大公民政治参与 的历史。从公元前世纪的雅典来说,其民主政治的核心制度就是所有公民都有 权利参加“公民大会”,而直接决定重要的决策。除此之外,全体公民也有资格参 加抽签,以期出任“审议委员会”委员,从而按月轮流主持“审议委员会”,决定经 常性的政治事务。公民直接参与政治,正是古雅典民主政治的核心成分。当然, 古希腊的“公民身份”是排他性的,大部分的人被排除在公民之外。随后古罗马“共 和国”仍然将公民参与政治作其最的核心制度,“共和”一词的含义就是政府建立导论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在人民同意的基础上。古罗马经常把具有极高价值的罗马公民资格赋予被征服地 区的人民,这些人不再是被征服的臣民,而是成为了拥有完全公民权和特权的罗 马公民,所有人,包括自由人和奴隶都可以参与领事的选举。之后的中世纪,由 于民主政治的实践中在封建制度排除,公民参与政治也随着销声匿迹。这种现象 到世纪得以彻底改变,公民参与重新成为欧美政治生活中的一种十分重要的 现象。近二三百年以来,西方各国主要制度的种种变革,如专制政体转变为民主 政体、朋党政治转变为政党政治,有限选举权转变为普遍选举权,几乎都以“公 民参与”为枢纽建立起人民和政府之间的各种联系。因此有些政治学者甚至指出, 世纪以来的欧洲政治史,本质上是一部“公民参与”沿着正规渠道的发展史, 根据他们的见解,西方民主政治的演化,实际上沿着两种方式逐渐进行,其中一 种方式是“政治参与权利项目逐渐增加”,即选举权、请愿权、担任公职权及结社 权等权利的逐渐增加;另一种方式是“分享政治参与权利人数”增多,如选举 权 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渐取消了经济条件、教育程度、种族及性别等限制,从 而使享有选举权的人数逐步提高,最终让全民共享的一个过程。? 但是,在当代西方民主理论中,对待公民参与却存在两种对立态度:一种是 占据主流的自由民主理论:担心多数人暴政,限制参与,重视私人领域,强调保 护个人自由。另一种则是年代后兴起的积极探索公民积极有序参与深化的参 与式民主理论:强调人民的参与权利,鼓励更广泛的积极参与,重视公共利益, 认为政治参与是个人发展的重要条件。 ...自由民主理论:公民参与的疑惧或反对 从西方主流民主理论的发展历史来看,伴随着公民参与政治不断扩大的历 史,也是一部资产阶级对“公民参与”政治充满怀疑甚至是恐惧的历史。世纪 到世纪,在西方思想界普遍流行的“多数暴政”理论就是这种心态的反应。所 以,尽管从世纪开始,“民主”开始逐渐获得良好的名声,但另一方面,民主 的真正内涵即“公民参与”却开始流失。世纪上半叶以来,精英主义民主理论 发展成为自由民主理论的主流,此后,公民参与政治的内在危险在西方主流的民 主理论中被突出地强调。这一特征有两个重要来源:一是世纪初工业社会的 巨大规模及其复杂性,以及官僚组织形式的出现,引发了许多具有实证主义思维 ?郭秋永:《当代三大民主理论》,台湾:新星出版社,年版,第页。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导论 的政治学者对于通常所理解的民主的实现可能性产生了严重怀疑;二是来源于自 由主义世纪以来人们对那种动员式全民参与的狂热所留下的破坏记忆犹新, 自由民主理论将二战中魏玛共和国的崩溃以及后来演变为法西斯主义归咎为大 众的参与,从而强调:参与是和极权联系在一起的,而不是和民主制度联系在一 起的。 最著名的反对公民参与的观点来自精英民主理论。熊彼特对民主的界定众所 周知:“民主政治就是政治家的统治”。,民主就是竞争领导地位。它是一种机械 论的定义,这种定义排除了任何目的论、因而也排除了在民主观念中的任何伦理 的、规范的色彩。在熊彼特看来,政治不可避免地是一种职业,只有少数人可以 胜任,公民要做的事情仅仅就是投票选出那些能够胜任的人:“民主方法就是那 种为做出政治决策而实行的制度安排。在这种安排中,某些人通过争取人民选票 获得作决策的权力。”。和韦伯一样,熊彼特认为“人民主权”的观念不仅含混不清, 并且毫无用处,要成功地统治复杂的世界,必须抛弃这种虚幻的东西。熊彼特之 所以主张精英民主,其重要的原因是他对大众的不信任,“典型的公民一旦进入 政治领域,他的精神状态就跌落到较低的水平上。他会毫不犹豫地承认,他辩论 和分析的方法是幼稚的,局限于他实际利益的范围。他又成为原始人了。他的思 想变得易于引起联想和充满感情”。。他的理论诉求在于贬低甚至是否定古典民主 理论所崇尚的公民参与之价值,认为“参与”仅仅指人民参加选举活动或广泛地参 加决策者的选择。公民参与如果还存在功用的话,也只有其保护性的作用,保护 公民个人的私人利益。他把政治和市场完全等同起来,选民和政治家就是交易的 双方,把选民的选举和政治家的政策就是交换的商品,选民手中的选票就相当于 他们的“政治货币”.与市场上的情况一样,虽然消费者对于生产过程没有任何直 接的决定权,但他们在市场上的选择本身却能够对生产发挥一定的影响。熊彼特 的民主模式得到了精英主义者的普遍认可,代表了当代西方自由民主理论的主 流。 萨托利从另一个角度提出公民广泛参与的不可能性。他认为,在民主理想和 政治现实之间出现了不可弥合的鸿沟,他给民主下了一个规范性定义:“民主应 ?【美】约瑟夫?熊彼特:《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吴良键译,商务印书馆,年版,第页。 ?【美】约瑟夫?熊彼特:《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吴良键译,商务印书馆。年版,第? 页。 ?【美】约瑟夫?熊彼特:《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吴良键译,商务印弗馆,年版,第页。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导论 当是:有选择的多头统治和;基于功绩的多头统治”。?根据这个定义, 人民的民主权力主要就体现在选择选举领导人上,而真正或直接实行统治的 是一些权威和精英人物。他把这种精英统治又称之为“能人统治”,认为“贬低能 人统治,我们只会得到低能儿的统治”。。针对政治生活中普通民众中存在着普遍 的消极和冷漠,萨托利的回答是,我们不需要对它进行解释。另一个假设是政治 冷漠是源于缺乏民主活动的时间,但是我们已经看到人们不可能通过投票活动来 学会投票。萨托利认为,我们所能够真正理解并且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些我们有着 个人亲身经历或者关于我们自身的观念的事务,要引起普通大众对于政治活动的 兴趣是不太可能的。进一步,萨托利认为我们能够尝试改变人们态度的唯一方法, 要么是强迫那些冷漠的大众变得积极,要么是惩罚那些真正活动中积极的少数 人,但是这两种方法都不可行。萨托利的结论是,大多数人的政治冷漠不是哪一 个人的错,这是我们停止寻找替罪羊的时代。大众必须对竞争着的精英提出的政 策动议和政策做出“反应”,而不是“去行动”。。 多元主义民主理论则基于对政治平等的理解反对政治生活中的广泛参与。多 元民主理论看到多元利益集团对民主政治的影响,进一步揭示了西方民主的现 实。“这种民主的前提是多元社会的存在。不同的社会群体追求不同的利益,通 过选举或参与的方式表达各自的利益,并寻求自身利益与其他利益的妥协”。。按 照达尔的观点,政治平等不能被界定为政治控制或政治权力的平等,因为人们社 会经济地位、教育、居住状况、技能、关心或涉入的程度等因素的差异,人们在 实际政治参与过程中是不平等的。在当代民主理论中,“政治平等”指的是存在着 普选权一人一票以及通过选举竞争选票的政治过程,更重要的是指在选举间 隔期间选民中的不同团体有着平等的机会影响决策者,以使他们的声音能够同等 地得到倾听。在他看来,民主就是普通公民对政治领导人施加相对较高程度的影 响,政府则对选民的要求做出反应。公民参与政治或对政治施加影响在很大程度 上是靠投票来实现的,除此以外,公民在民主中不可能直接参与政治,而只能通 过成为利益团体中的一员来参与政治。此外,达尔还揭示了普通社会成员在政治 生活中参与增加所产生的内在危险,认为社会经济地位越是低下的社会团体 在政 ?【美】乔?萨托利:《民主新论》冯克利、阎克文译。东方;版社,年版,第页。 ?美】乔?萨托利:《民主新论》,冯克利、阁克文译。东方;版社,年版,第页。 . ? .: . .. ?李强:《自由土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往,年版,第页。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导论 治生活中越不积极,这些团体中也就越可能发现“权威主义”人格。如果政治活动 的增加将具有权威主义倾向的人带到政治舞台上,那么关于政治基本规范的共识 就会下降,多元政体就会遭到削弱。这一逻辑揭示了,如果大幅度提高现存的政 治参与水平,对于民主体系的稳定是有害的。。 来自民主的经济学分析视角则从理性选择理论的各种假说中推导出最低限 度公民参与的逻辑结果。根据奥尔森和唐斯的观点,多数人缺乏参与的意愿并非 是无知的表现,而是经过理性思考得出的结论。在考虑是否参与时,理性的个人 总是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参与这项活动,我会得到哪些若不参加就无法 得 到的东西”在任何一个人口达到数以百万计的社会中,上述问题答案几乎都是: “一无所获”。这是一个搭便车的游戏,不参与是最理智的。奥尔森据此得出以下 结论:“除非一个集团的人数很少,或者除非存在强制或其他某些特殊手段以使 个人按照他们的共同利益行事,有理性的、寻求自我的个人不会为了实现共同利 益或者集体利益而采取任何行动”。这种说法隐含的意思是,政治运动是由那些 能够从运动中谋取私利的人来领导的。对政治精英份子来说,参与会带给他们权 力和声望,因而是理性的。要动员其他人来参与,就要使他们相信自己也会直接 从参与活动受益,而且收获将大于付出。这意味着某些类型的参与活动会比其他 类型的参与活动更容易为人们所接受。例如,在大选中,人们更容易听从劝告去 投票,因为,相对而言投票几乎无需成本;但是要说服他们花几个小时来为某个 政党拉选票就困难许多。因此,一种有限的代议民主制就应运而生,并成为自 由 社会的政治制度。这种制度是追求理性和完全利己的结果,而不是由于理性的精 英份子与无知的群众之间存在着什么必然的差别。。 总之,在主流的自由民主理论看来,普选权构成了公民参与的充分要件,代 议制民主的选举权已经完美地解决了公民政治的现代性问题。李普塞特说,现在 在西方民主国家,“下层阶级的代表已经进入统治集团,成为权力俱乐部的成员。 工业革命的基本政治问题??工人合法进入合法整体??业已解决”。因此,在 福山看来,自由民主整体代表了人类所能探索的治理形式的历史最高成就,“历 ?【美】罗伯特?.达尔:《民主理论的前言扩充版》.顾昕译,北京:东方版社,年版,第页. ?【美】曼瑟尔?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陈郁,郭宇峰,李崇新译,上海:格致出版社,年版,第 页。 ?【英】基思?福克斯:《政治社会学》,陈崎,耿喜梅,肖咏梅译,北京:华夏出版社,年版,第 页。 ?【美】李普塞特:《政治人??政治的社会基础》,张绍宗译,上海人民;版社,年,第页。导论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史已经终结了。”?精英民主理论对于大众社会运动和现代社会中“参与激增”极力 反对,而对于大众的冷漠,则认为很正常,它恰恰是民主成熟的标志。亨廷顿就 认为:“民主政体的有效运作,通常需要一些公民与团体的某种程度的冷漠与不 参与。”。民主虽然宝贵,但政治民主却不能无限发展,民主“并非越多越好”。显 然,在当代自由民主理论家看来,首要的问题不是民主的合法性与真实性问题, 而是政府的稳定问题,公民参与只是具有工具性的保护意义,它仅仅是实现其他 更加重要目标的手段。尽管西方主流政治学家对政治参与也给予了关注,但往往 聚焦在民众的投票上,公民参与的其他形式是被极力排斥的。。 当代西方具有精英主义色彩的自由民主理论以反对或限制公民参与为中心 的论点,在当代西方政治理论家中间得到了几乎是普遍的支持,但这种理论也存 在着很多的问题,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事实上,从理论自身的逻辑来看,当 代西方的自由民主理论就存在很多难以自洽的缺陷。在熊彼特的理论中就存 在两 个方面的“理性断裂”:一方面,在经济发展领域中,他认为理性化是造就、统摄 和瓦解资本主义秩序的根源。但是,我们发现,在政治领域中,熊彼特在提出自 己的民主方案时,处处预设了大众、公民在政治领域中的非理性。难道我们可以 说,政治领域是资本主义理性化的断裂带另一方面,假设作为政治要素的理性 只对那些治理国家的人来说有效,而普通群众是情绪化的,民主只是一套选择机 制,普通群众得到信任的程度只是定期都精英份子提出的方案表示自己的赞成意 见,按此逻辑,我们又如何相信允许群众来选择治国者这一机制呢难道群众只 有在挑选治国者是理性的,而其他时候就是非理性的熊彼特剔除了传统民主观 念的理想层面,他在使民主概念简明的同时,也使民主的意义变革变得模糊不清。 多元民主理论的最大贡献是将权利的平等从个人扩大到组织层面,注意到多元组 织对决策的影响和控制能力,但是现代利益之争体现为集团利益之争,那么 民主 初衷需要维护的个人利益反而被屏蔽掉,掉落在社会组织整合列车之外的个人, 更是被边缘化掉了,而且“正如对于个人一样,对组织而言,独立或自治也创造 ?【美】弗朗西斯?福山:《历史的终结和最后的人》,黄胜强,许铭原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 ?意】米歇尔?克罗齐、【美】塞缪尔??亨廷顿、【日】绵贯让治:《民主的危机》,求实出版社,年, ~ 第页。.: ? ..。又如在其研究政治 .. 参与的经典之作中,.,与合作者列举了一些政治参与行为,其中绝人多数都直接或间接与参 加选举有关。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导论 了作恶的机会。组织可能利用这样的机会增加或维持不公正而非减少不公正。它 也可能损害更广泛的公共利益来促进其成员狭隘的利己主义,甚至有可能削 弱或 摧毁民主本身.”。晚年的达尔已经清醒地认识到多元民主的致命缺陷,转而诉诸 更加强调公民参与的民主理论,实现民主的“自治和控制”。而理性选择民主理论 最大的问题就是:如果个人利益是政治行为的唯一基础,那么我们如何理解公民 为他们资源加入政治团体付出的大量时间和精力呢如果我们认为人们假设不 能庄重地履行其公民义务,那么我们获得各项政治自由的基础也将逐渐消失。因 此,我们也可以认为,公民积极地参与政治同样是理性的。正像格林和夏皮罗指 出的那样,“理性选择理论遭遇的挑战是:如何实现理性理念和其他动机的互 动”。总之,自由主义的民主理论所许诺的民主在逻辑上是脆弱的,它只能说明, 代议制民主只是在对精英有利的基础上才能够被接受。按照精英民主的逻辑,存 在着如下的可能:假如能够找到另一种比投票更好的方法来安抚民众的话,那么 民主本身也是多余的了。 当代西方民主理论在实践中也导致了许多不良的社会后果,形成了当代西方 民主实践的危机:第一,日益庞大的官僚机构、政治活动的复杂性以及民主对日 常生活的控制,严重扼杀了公民个人在公共生活中的积极性和创造性.社会政治 生活中普遍存在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不仅包括资源占有方面的不平等,还包括 性别、种族、信息获得等方面的不平等。在代议制度下,政治参与的机会明显偏 向于社会经济地位较高的阶层。过多地关注国家层面上的民主建构,以及对古典 民主学说的批驳,尽管也强调了民主的制度建设、社会条件等问题,但是忽视了 公民个人的民主参与能力以及相应条件的培养。。第二,自由民主理论忽视了公 民积极参与的内在价值。自由主义民主对大众参与持怀疑态度,忽视了大众参与 促进人民的美德和智慧等方面具有的教育功能,也忽视了公民参与的激励功能。 参与孕育着参与,民主滋养着民主,少许的乃至微量的政治行动就可以鼓舞大量 的行动欲望。更为重要的是,自由主义民主反对大众参与,扼杀了公民个体的主 体性,公民日渐丧失了公共自主的欲求,这将造成公民与国家之间的距离和国家 ?【美】罗伯特?.达尔:《多元民主的困境??自治与控制》,周军华译,吉林人民出版社,年版,第 页。 ?... :... : . ?陈尧:《从参与到协商:当代参与型民主理论之前景》,《学术月刊》,年第期。 导论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和社会关系的脱节。正如泰勒指出的,“现代的国家越来越无动于衷,越来越不 能满足公民的需求与欲望,越来越受到自己内部的权力运作、官僚程序、或精英政 治所左右,‘距离’所象征的意义,是表示政府机关己经与普通公民脱节了”。。 ...参与式民主理论:探索公民积极有序参与的价值与实现路径 世纪以来,虽然自由主义的代议制民主在西方国家占据了主流地位,但 是参与式民主理论在年代正式兴起,成为当代民主理论的新热点。参与式民 主理论正视自由民主理论和实践的缺陷,重新重视公民积极有序参与的理论建 构。该理论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公民参与的价值,认为公民参与不仅是一种 治理 的方法,而且要服务于更广泛的目的??将公民社会凝聚在一起、教育公民并使 之掌握治理的艺术。参与式民主论者提出了一种新的民主观念,即公民积极参与 本身被认为具有内在的价值:它使所有人都能发挥作用,不仅增强了自身在这种 方面的能力,而且形成了构建公民社会的各种纽带。因而,参与式民主理论要求 民主的治理机制必须做到:最大限度地扩展参与的场合和强度,直至实现规 模社会全体成员的参与;促进适用民主原则的社会生活领域的扩大。它区别 于代议制民主中公民只是在投票、选举中的参与。 参与式民主理论很容易被简单地等同直接民主制,从而也很容易被学者地贴 上“民粹主义”或者“乌托邦”的标签而简单地加以批判。事实上,尽管参与式民主 的本质包含着直接民主,但是参与式民主和直接民主也存在区别。直接民主是相 对于间接民主来讲的,强调公民直接参与决策,直接管理自己的事务,而不通过 任何中介和代表。参与式民主虽然也批判和质疑代议制,但更多的是从现代社会 发展的实际考虑出发,并不直接要求废除代议制,尤其是并不挑战基本国家 制度 层面的代议政治制度,它并不主张公众在任何事情上都亲历亲为,而是强调公民 直接参与和代议制的结合。因而,参与式民主中的“公民参与”要服从法治的原则, 即要求是“有序”的。另外,在直接民主中,公民常常只是对“即将做出的决定”表 示同意或者反对,而不能对决定的内容施加影响,而参与式民主主张公民在一定 程度上参与到决策过程中去,能够对决策的内容产生积极的影响。总体来说,参 与式民主主张在代议制民主框架下,公民能够积极有序地参与到公共事务中去, 而所参与的公共事务的层次也能更高,逐步扩展到整个社会生活,将政治生活中 ?【美】查尔斯?泰勒:《公民与国家之间的距离》,载汪晖、陈燕谷主编《文化与公共性》,生活?读书?新 知三联书店,年版,第页。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导论 的参与同广阔的社会领域中的参与实践紧密结合起来,以期公民能够通过参与行 动发展自我能力、完善自我。 当代西方参与式民主理论的萌芽至少可以追溯到世纪早期,英国学者道 格拉斯?柯尔主张积极的公民权,提出真正的民主制应是一种鼓励积极参与的职 能民主制,其中包含了参与式民主的许多特征。柯尔认为社会应该由多元的组织 构成,是分权和自治的.柯尔继承了卢梭的公民共和主义观点,批判了代议制民 主存在公民冷漠、普选权虚化、代表不称职等内在缺陷,但并不否认代议制存在 的必要性。柯尔的民主理论是一种社团理论,以人人能参加的职能团体为基础, 每一个成员都对团体有充分了解并能参与决定自己所在团体的事情,而不是让别 人来代表自己。与自由主义民主论者主张的消极公民权不同,柯尔主张的是一种 积极的公民权。在他看来,“民主政治的含义是积极的公民权而不仅是消极的公 民权,是每一个人不仅有作国家的,而且有作与他的人格或环境有关系的团体的 积极的公民的机会”。。柯尔所指的公民参与是一种广泛的参与,并不是局限于政 治领域的参与。他提到,民主原理不仅或主要运用于社会行动的特殊领域如 人们 所熟悉的“政治领域”,而且也应当运用于任何一种社会行动的领域,特别是像运 用于政治事务那样充分运用于工业和经济领域。柯尔和密尔一样,认为公民参与 的教育功能是关键的,同时个人和他们所处的制度不能割裂开来。人们只有通过 在地方层次和地方社团中的参与,才能学会自我管理,才能学会民主方法。 《人的境况》被认为是参与式民主的教科书。。阿伦特为公民积极参与政治 提供了一种既古典又现代的支持理论。。阿伦特追随亚里斯多德的传统,认为人 天生就有这种政治方面的倾向。为了落实这个倾向,人应当发为行动,参与政治。 因此公民参与并不像近代民主理论家所说的,只是一种保障私权或民权的必要手 段,而是根本来自天性,是人对自我存在的一种实践与肯定。所以,阿伦特认为 积极投入公共领域参与政治交往活动,才是真正属于人的活动,是人存在的条件, 用她的话说,即“行动”高于“劳动”和“制作”。她的政治观始终洋溢着一种现代民 主政治文化?埘民文化气息,时刻提醒人们作为一个民主社会的公民,应该秉 承公共精神,关心公共领域,积极参与社会政治生活,并在政治交往中,坚持 主 ?【英】道格拉斯?柯尔:《社会学说》,李平沤译,商务印书馆,年版,第页。 ?【荚】玛格孵特?加诺芬:《人的境况导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