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 杨欧小说论

(doc) 杨欧小说论 杨欧小说论 2010年第6期 (总第124期) 贵州民族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GuizhouUl1i,_ersityfi,rNationalities(PhilosophyalldSocialScie nce) 杨欧小说论 口周凌玉 (贵州民族学院文学院,贵州贵阳550025) No.6 1)ec.2010 摘要:贵州正安青年作家杨欧以其独特的视觉和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写,游移在城市与乡村之间,既不想失去乡土文化的支撑,又在苦苦 寻求对乡土的突围.力求在城市与乡村之间达成某种沟通与平衡.由是,显现出杨欧小说在当前乡土/地城写作中的独特存 在及其超越性. 关键词:杨欧;城市写作;乡土情感 中图分类号: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6644(2010)06—0093—04 当代贵州文坛,活跃着一群来自黔北小城正安的 青年作家,他们以其深厚的生活底蕴,鲜明的艺术风 格,诚实的现实主义精神,悲悯的人文情怀,引发了人 们对”正安文学现象”的再度关注,杨欧就是这个群落 中的重要一员.绘画出身的杨欧,自1999年在《山 花》杂志上发表处女作《大雕》以来,一直笔耕不辍,先 后在《青春》,《广州文艺》,《遵义文艺》和《贵州作家》 等刊物上发表中短篇小说十余(部)篇,并两次荣获 “尹珍文学奖”,遵义市首届政府文学奖,成为正安青 年作家群中的佼佼者.在读完他的所有作品后,我强 烈感受到的,是一种源自于”山地”的精神冲突,是一 位”山地写作者痛苦和欢悦,迷惘和希冀相互交织,又 矛盾统一”_lJ的心路历程. “伪都市情感” 处于黔北文学圈中的正安小说,多有清晰的乡土 认知自觉及浓郁的地域文化特征.乡土地域的历史文 化内涵及现实改变,一直都是正安作家,黔北作家最为 重要的精神关切和情感表达.石定,赵剑平早期的小 说不用说了,《公路从门前过》,《水妖》,《天凉好个 秋》,《远树孤烟》,《小镇无街灯》等,明显就是从地域 文化,人文心理变迁的角度,来把握改革开放初期时代 潮流如何冲击穷乡僻壤的.到了赵剑平的后期创作以 及王华这一代,文学观念,艺术方法已经有了较多改 变,但地域文化的整体把握和表达,仍是一种强烈的自 觉.其艺术表现的最后归宿,仍是一种寄情于乡土的 浓厚的人文情怀. 杨欧的小说当然也不乏地域文化内涵,但他的小 收稿日期:2010—09—22 作者简介:周凌玉(1966一),女,贵州民族学院文学院副教授. 说又分明有着不同于其他正安作家的某种精神元素, 有着与其他正安作家迥异的视觉和表达,一种既不完 全属于乡土,也不完全属于都市的”山地”困厄.在正 安作家谱系中,我们发现,杨欧小说既不同于乡土气息 浓郁,地域文化特质鲜明的石定,赵剑平,也不同于90 年代”大器晚成”的王美泉”讲大山里的小故事”,甚至 也迥异于同一时期青年作家王华,雷霖,王龙等人坚定 的乡土立场,浓厚的地域风味,他似乎游移在城市与乡 村之间,既不想失去乡土文化的支撑,又在苦苦寻求对 乡土的突围,这在其小说创作历程中可以得到清晰的 印证. 杨欧受过正规的现代高等教育,且是美术专业出 身,他曾说过:为了对文学的”激情投入,从贵阳,遵义 一 路地走下去,一直到现在,我工作生活在我的故乡, 小城正安”J.这样的人生路向昭示我们:杨欧的书 写应该会是独特的.他的处女作《大雕》一开始就表 现出与当代”乡土”写作完全不同的视觉和情怀.《大 雕》叙写了一个离奇车祸,因为城里装修热,木材价格 猛涨,陈连生,毛二,蛮子,老油条,猴子相约进山贩运 木材,路遇一只大雕,除陈连生而外,其余4人张牙舞 爪将之擒获,并以800元的价钱卖出,4人瓜分了卖雕 的钱.一个星期后,因为木材生意出奇的好,5个人又 一 次踏上了进山的路,在一段”不会出事”的路上,一 个星期前的那只大雕,赫然站立路中央,开车的猴子 “手脚忽然间不听使唤,抖抖的向三百多公尺高”的悬 崖开去,结果三死两伤.小说旨在反省人与自然和谐 关系的被破坏,人与动物,人与环境的关系就如同这人 93 2010年第6期 (总第124期) 费州氏藏学院孝基(尊学??学扳) JowhalotGIdzhoulhltyfuralioiialitie,(Phif,ph)audSocialScience) 与大雕,当人类无情地支配自然利用自然的同时,自然 也在报复着人类;当把自然当作单纯功利对象的时候, 人类其实并没有得到幸福,相反会受到来自自然的抵 抗,报复,这体现了作家对人类/自然对立关系的深深 忧虑.似乎可以将之归结到地域或者生态平衡一类的 主题上去.但从这篇小说中,我们也看到了一幅属于 城市生活的景观——投机的木材商人,房屋装修热,令 男人心旌摇荡的歌舞厅等等,对金钱物欲的追逐充溢 作品,这无疑有些”都市写作”的影子,似乎可从城乡 二元对立的角度去解读.但这里的”都市”却只是一 个飘浮的背影,大雕所隐喻的自然/乡土/地域,才是情 感的最后落脚处.这似乎给杨欧后来的小说定下了一 个基调,即摇摆于地域与都市之间的迟疑. 随后中篇小说《青蛙跳舞》透过城市小人物贤庆 在商海中的起落沉浮,更为鲜明地体现出作者的某些 “都市”表达.似乎不再摇摆于地域与都市,而是坚定 地要在都市表达中割断那种源自乡土地域的情感牵 连.生活于城市贫民窟的贤庆,从小生性顽劣,争风吃 醋,打架斗殴,之后的发迹似乎与早年的顽劣密切相 关,然而最终他却死于一群手持刀刃的青年,贤庆的死 看似一场意外,其实与他的恶习紧密相连,其悲剧是先 在性的.作品表达了对经济大潮中弄潮儿文化缺失的 深切关注,这种关注的目光不是来自”乡土”,而是来 自一个城市作家的理性审视.此外,小说叙写的场景, 更是一个”杂色”的镜像,这里有乡土的宁静安谧,县 城的混乱与发展,还有省城的灯红酒绿;改制,破产, “潜规则”,豪华婚礼,豪华别墅纷至沓来……其实,随 着现代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一种真切的都市感日 益涌现并成为中国当代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现代都 市人的种种生存景况闯入了文学的视野,即使是在相 对封闭落后的地区亦是如此.路遥曾将文学场中的城 乡交叉地带纵横交错的种种矛盾形容为”一个多棱角 的立锥体,有耀眼的光亮面,也有暗影,更多的是一种 复杂的相互折射”-3J.在这个意义上,杨欧小说所呈 现的”杂色”镜像既是对社会现实的真实表现,又是对 正安小说创作的一种丰富,弥补了正安文学中的某种 不足. 其实,杨欧的这种都市表达并不彻底,是一种”伪 都市情感”.贤庆缺少里巷市井细民的那种日常生活 情态,作家用了大量的笔墨叙写贤庆的儿时琐事:他与 “我”父母亲密无间,对朋友豪爽义气,他知道克拉姆 斯科依的画,还能在乡村中学的课堂上讲述”对牛弹 琴”的典故.在夏天,贤庆和”我”常常要去离县城8 公里的溪河钓鱼,享受自然享受生活,尽管他打架斗 94塞『州匿堂陵堂握 N(J.6 De(:.20l0 殴,在城市杂乱的舞厅里惹是生非,但贤庆绝不是我们 熟知的那种”都市恶少”,而作品所呈现的”城市”更像 是一年四季灰蒙蒙的山地”县城”.”县城”,这是杨欧 这时期小说的一种重要的叙事场景,人物,故事,背景 等等,都是围绕”县城”来展开的.中国的县城与”乡 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由乡土到都市的一个非 常重要的过渡地带.但迄今为止,”县城”文化的精神 挖掘却并没有像乡村或像都市那样,能够成为一个稳 定的,厚重的文化单元.尤其像西部,像贵州这样的边 远省份的县城,就更容易被忽略.在都市看来,县城无 异于乡村,而在乡村看来,县城又有某些值得羡慕的都 市要素.这说明,县城作为一个文化单元,它本身就具 备了一定的叙事张力.杨欧的小说中的一些都市表 达,充其量就是一种夹缝处的都市情感,或可称做”伪 都市情感”. “伪乡村情感” 随着作家创作历程的推进,杨欧的这种视觉和表 达却发生了飘移,其作品的表述一度充满了乡土的立 场和情感.在一定程度上乡土代表了民族潜意识中文 化意义上的”家”,游走于城乡之间的知识分子内心的 乡土情结盘萦不去.源自于乡土/乡村的忧伤,痛苦, 也许这是杨欧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东西.当故土被抽象 化为纯净美好,浪漫悠然的世外图景时,怎堪忍受现代 工业文明的侵犯与挤压?痛心着,哀叹着被城市诱惑 而抛弃土地的农民在城市里贫困,卑微,寂寞,遭受种 种歧视,《半个月亮爬上来》,《恍惚》,《寻找》等就是 这样的”乡土”书写,作者在城,乡关系的背景或模式 中书写乡土,讲述”城乡冲突”和”乡下人进城”的故 事. 《半个月亮爬上来》的主人公,”十八岁的小多个 头高高的,长得眉眼清秀”,和”那帮涌进城里找事做 的农村人有很大的区别”,他和哥哥一起到城里给人 搞装修,经历各种艰辛,难堪,委屈;聪明美丽的娅二, 是他心中的”女神”,但早已离开村子到广州打工,还 用挣来的钱给家里盖了一幢令村人们羡慕的二层楼的 房子.一次偶然小多竟然在舞池的小包厢里发现了半 裸的娅二,作品这样写道: 他走到顶层的边缘……四周的灯火立体地包围了 他,他有一种置身游梦的虚幻.城市灯火散放出来的 红光让青黑的天空感染了昏黄的颜色.很远的地方. 那些包裹山城的山峦显出模糊不清的轮廓.忽然,在 西边那块山岭之巅,同样散发出来一种神奇的红光. 很快,一个大大的月亮就爬出半个身子来. 小多看得泪流满面. 2010年第6期 (总第124期) 贵州民族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 Jollrl3alofGuizhou[_)niveJ’sity’rNa|ionalities(PhilosophyandSocialS(ie n(:c) 美丽,聪明去了广州的娅二,竟然是这样”打工”, 猝不及防的小多瞬间被严酷的现实摧毁了无数的期盼 和向往,他大脑一片虚空,是现实?抑或梦境?城市的 灯火,昏黄的天空,模糊不清的山峦都成了小多最好的 心理映衬,那神奇的红光,爬出半个身子的月亮,重新 唤醒了迷茫,痛苦的小多,却无法给他以安慰.这里城 市是虚幻的,卑污的,它无声地吞噬了青春与梦想,留 下的是无尽的伤痛.可见,作者的叙事视觉是”向下” 的,他选择乡土,和弱者,和被损害者被侮辱者站在一 起. 再来看看《寻找》.作品讲述的是一个叫水英的 农村女孩来到城市追梦,却坠入风尘丢失性命令人惋 叹的故事.水英到城里既是为了寻找恋人冬元,也是 为了挣钱给天生就是傻子的弟弟二东治病,结果在别 人诱骗下做了小姐,挣下的钱汇回老家,弟弟却已夭 折,茫茫人海中冬元也无迹可寻.在一次大火中水英 葬身火海,青春,爱情,梦想一同化为灰烬.在作者笔 下,”城市”与”乡村”既有着鲜明的对立,又有着相当 现实的比对.例如,水英由城市返回家乡青麻屋基时, 作者写道: 路旁尽是结了果实的野地瓜,散发一股股浓甜的 气息,像发酵的甜酒.……一蓬蓬猫抓刺开出圆形的 花朵,明黄得艳丽,干干净净. 田里谷子要熟了,浅浅的黄,绿色的蚂蚱在谷穗上 跳来跳去,长脚的花蜘蛛结了网,鬼鬼祟祟等待猎物, 一 旁的猎物蜻蜓,却把头左右摇晃,全不把危险看在眼 里,树阴里伏了叫:”医牙齿,医牙齿,医……”山野里 吹过来一泼一泼谷物和草花的气息,它们比歌厅里成 堆的脂粉气,空调昏昏沉沉的闷气,男人们身上各种各 样的怪味好闻得多..水英把自己的鼻和嘴张开使劲吸 着.突然,路上扑哧哧惊飞一群斑鸠,吓得她欢快地叫 喊起来. 田园风光,乡土气息,自然美景,明丽干净,一切有 生命无生命的,都充满了原始生机和活力,而代表城市 的歌厅,脂粉,空调则与之形成尖锐对立,沉闷,压抑, 污浊,令人窒息.然而有意思的是,作家对城市绝不是 完全的排拒,对乡村也没有所谓的”诗意”建构,他不 掩盖乡村的落后,贫瘠:”那里一年四季都是雾,几乎 没有谷米,只吃包谷饭.”女孩到了”嫁人的年龄,从青 麻屋基嫁到何家屋基,赵家屋基,或者嫁到高山上,然 后就生娃儿,如果超生了,还要东藏西躲,守着这种苦 日子到死……”_4J作家也没有回避现实图景的某些灰 暗:侵吞公家财物的村长,愚昧,粗鄙的村人;与此同 时,水英感慨于”城市和农村有巨大差别,生在城市, No.6 Dec.20l0 是好命,生在农村,命就说不清楚了”【5l.东生赞叹城 市:”真他妈繁华呵!”_6J如此种种,反映出一个”山地 写作者”的徘徊与游移,他没有”乡土”作家对城市根 深蒂固的抵触,也没有”都市”作家由心底里生出的对 城市的亲近.正如可以把他的亲近城市称为”伪都市 情感”一样,他对于乡土/乡村的同情,体恤,也掺杂了 不少对都市的羡慕,向往,并没有落实到乡土/乡村的 坚实的土地上,因而可称为”伪乡村情感”.他游走在 城乡之间,因之其作品呈现的是独特的”场域”.或 许,这正是作家所面临的”困境”,那么,他的突围之路 在哪儿呢? 困厄中的突围 一 般而论,在地域和题材方面,当代文学创作越来 越朝两个极端发展:乡土文学在原汁原味的旗号下,陶 醉于被夸大的落后性,进而使这种苦难叙述成为作家 把玩的癖好;而都市文学在生活方式的幻想中陶醉于 被夸大的现代性,仿佛每个人都在遭遇激情后衣着光 鲜地走进酒吧,在高雅音乐陪伴下喝上一杯红葡萄酒. 显然这两条路杨欧都不想走.他把自己称为”山地写 作者”,他这样描述自己的故乡:”小城的周围,是起伏 绵延的山地,山地之间,有溪河和峡谷沟壑,山地之外, 仍然是山地.”【7J这似乎隐藏着一种企盼,对山地之外 的向往以及在山地挤压下的突围.于是我们看到了 《水晶葡萄》和《螃蟹微笑》. 《水晶葡萄》中的女孩,父亲本是一个小包工头, 但因交通局拖欠工程款,他无法支付工资,偿还借款, 最后”人间蒸发”失踪了,母亲在各种债主的逼迫威胁 中,带着女孩的弟弟妹妹背井离乡,县城里只留下了孤 单的女孩.在那个百年不遇的大凝冻中,女孩得到一 个好消息,交通局要在过年前清理拖欠的款项,当女孩 拿到五万元欠款后,债主们也悄悄地出现在她身边拿 出了父亲的欠条,一番情感,心理的挣扎之后,女孩将 五万元钱都还给了债主,小说结尾时女孩在心里坚定 地说:”爸,你的欠账,我替你又还了一笔.”这篇小说 中的女孩完全不同于娅二,水英,她生长,生活在城市, 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与电脑图案,形形色色的广告牌 打交道,她的生活层面和所拥有的体面工作,正是娅二 们朝思暮想而不得的,女孩没有了”乡土”视野中的 “打工妹”意味,而是生活在现代城市中的蓝领一族, 虽然她有着自己的痛苦和哀泣,但更有着小人物的自 尊,自强,自立以及美好人心和善良品性.小说有一个 细节:几年前的一个老板,如今沦落为街头乞丐,而父 亲欠着这个人三千五百块,交通局的五万元钱还了两 个债主后,加上自己一千元的奖金,女孩只剩下四千 兰95 2010年第6期 (总第124期) 贵州民媛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 JOtlrtlO.1ofGuizhotlUniwq’sitytbrNationalities(Phi1os(,phyo,ndSocial Science) 元,她为自己留下三百元过年,其余的都给了那个已沦 落为街头乞丐的老板.女孩身上透射出来的光芒,她 对父债女还的坚定坚持,正是作家所要呼唤的理想社 会道德与美好人性,那些”会在夜晚发出璀璨光亮”晶 莹剔透的”水晶葡萄”,不仅充满质感,撞击着我们的 视觉,味觉,嗅觉,而且也是女孩朴素,美好,善良人性 的凝周载体,这些正是娅二们在精神层面上最为缺乏 的. 《水晶葡萄》所展示的场景,为人物设置的生存背 景,一方面脱离了所谓的”乡土”气息,较为充分的展 示出当代城市生活中的真实图景,另一方面渗透于女 孩心中的仍有那挥之不去的乡土眷恋:”乡下有女孩 残留的梦,那些低矮的瓦房,黢黑的灶,被风扯起的一 缕一缕的炊烟.猪圈牛圈散发出来的浓烈粪味.雨天 里稀湿的泥地,密实的包谷林,坡上的松林里风叫唤的 声音.秋天黄昏的田野里,谷草燃烧后轻飘的灰烬. 还有春天青草蓬勃生长的气息.还有黄亮的刺梨,艳 红的山花.”凡此种种传递出作家在寻找着城市与乡 村的平衡,在山地的重重包围中进行着自己的”突 围”,建构着自己的小说艺术世界. 《螃蟹微笑》是作家的新近之作,进一步显示了他 的”突围”态势.作品落笔于王老太婆的丧事,在街坊 邻居的议论纷纷中引出了一个城市平民家庭的恩怨纠 葛.多年前王老太婆为自己的独生儿子相中了农村的 远房侄女碧容,吸引碧容的是”吃国家饭”,”到铁路 上”,而从部队转业作了铁路巡道工的儿子佑全,并不 满意这桩亲事,两人婚后无话可说,佑全死活不让碧容 跟他到铁路上去,夫妻关系形同虚设,而家里的婆媳大 战就此拉开了帷幕,随着”野种”二娃子的降生,婆媳 No.6 Dcc,2010 之间矛盾13深,粗鄙的互相谩骂一直到老太婆生命终 结之时.让我感兴趣的是碧容这个形象,19岁的她, 刚从农村出来时,”带着青草和柴禾的气息”,也带着 对山外世界的憧憬,那条”铁路”负载着的是她走出山 地走向广阔人生的希望.不料,事与愿违,婆婆的任何 承诺都没有实现,从此碧容过得很苦,既有物质的更有 精神的,也因之一点微小的关怀哪怕怜悯都会令碧容 感动,所以她有了被称为”野种”的二娃.碧容从乡下 嫁到城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城里人,但走出了乡土的 她却遭遇了另样的痛苦与人生,作者将之置于市井俚 巷之中,在这个迥异于”乡土”的背景上,让人物演绎 着可叹可悯的人生悲剧,这样作家对城与乡关系的思 考,对小人物悲剧命运的表达都更为丰富和深入. 至此,我们完成了对杨欧创作轨迹的梳理与勾勒, 并从中发现了属于他的独特视觉与书写,那就是:游走 在城市与乡村之间,经由”乡土”的突围而获得了更为 丰富的呈现与书写,这里突围既不是对乡土/地域的告 别,也不是都市情怀的退却,而是要在两者之间寻找某 种平衡.这在当前的乡土/地域写作中,无疑是一种创 新和超越. 参考文献: [1][2][7]杨欧.山地挤压和另一种诱惑,再说困境与突围 [z]. [3]晓茫,李星.深入生活,写变革中的农民的面貌和心理[N]. 文艺报,1981,(22). [4][5]杨欧.寻找[J].遵义文艺.2007,(3). [6]杨欧.恍惚[J].遵义文艺.2005(4). 责任编辑:李一平 OnYangOu’SNovels ZHOULingyu Abstract:YangOuisayoungwriterinGuizhou.Hiswritingthemesfocusonth ecommunicationandbalancebe. tweenruralandurbanareas.Itisassumedthatthiswritershowsuniquefeatures inwriting. Keywords:YangOu;urbanwriting;ruralcomp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