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现的王鹏运早年词稿《四印斋词卷》

新发现的王鹏运早年词稿《四印斋词卷》 新发现的王鹏运早年词稿《四印斋词卷》 ? 70?贵州文史丛刊2011年第2期 新发现的王鹏运早年词稿《四印斋词卷》 朱存红? (广西师大文学院,广西桂林541004;铜仁学院中文系,贵州铜仁554300) 内容提要:国家图书馆所藏《四印斋词卷》为清季词坛领袖王鹏运的早年词稿;该书保存了大量王氏早年 词作,但从未进入过研究者视野.据查,该书共录词一百二十九首,其中六十余首未见于王鹏运已刊词集,且有 三十六首仅见于此.通过《四印斋词巷》可以更清楚地了解王鹏运的早年学词道路和交游情况;据该书自序可 知,王氏词有七稿九集,独缺甲稿,只是因故没有选出而已. 关键词:王鹏运早期词作《四印斋词卷》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8705(2011)01—70—72 王鹏运(1849—1904),字幼霞,一作佑遐,自号鹜翁,半塘老人,半塘僧鹜等,广西临桂(今桂林市)人. 王鹏运不仅是晚清杰出词人,还开创词籍校勘之学,并精校精刻唐宋金元词集数十种成《四印斋所刻印词》. 作为"清季四大词人"之首的王鹏运,其词集有七稿九卷,包括乙稿《袖墨集》,《虫秋集》,丙稿《味梨集》,丁 稿《鹜翁集》,戊稿《蜩知集》,己稿《校梦龛集》,庚稿《庚子秋词》,《春蛰吟》,辛稿《南潜集》(今佚);晚年手 定为《半塘定稿)--卷,又朱疆村补选《半塘剩稿》一卷.近年我们作王鹏运词集校注时,遍检各大图书馆藏 半塘词集,在国家图书馆找到王氏的早期词稿《四印斋词卷》.经检索,我们发现该书迄今未进入词学研究 者的视野,甚至未被广大古代文学研究者提及.我们认为该书具有较为重要的文献价值和学术研究价值, 值得广大词学研究者的重视. 一 ,《四印斋词卷》概况 国家图书馆所藏《四印斋词卷》为北平图书馆馆员张亚贞从南通冯翰飞旧藏该书副本过录.该书扉页 题"四印斋词卷光绪癸巳半塘老人自署",由此知原本各词由王鹏运自定于光绪十九年(1893)以前;卷首有 王鹏运题记,称"乙未九月",由题记知原本为王鹏运于光绪二十一年(1895)持赠其家塾师李髯之本.卷 末有民国三十三年(1944)五月十一日南通冯雄跋,称"民国二十四年(1935)于开封南书店街王姓书籍铺得 其稿本,是用况氏写书蓝格纸所钞,版框外刻第一生修梅花馆钞校九字,书衣有半塘手题十行(当即指卷首 半塘题记)";并云曾请王驾吾对勘《半塘定稿》,知已见刻本者才十四阕,本拟第二年在成都刻印,因 "军兴不果",后命人钞录此副本.页末张立贞识称"民国三十四年(1945)五月借南通冯翰飞藏副本重钞". 因原本未见,此过录本仍值得我们重视. 《四印斋词卷》所录为半塘"少作",分《袖墨词》,《梁苑集》,《磨驴集》,《中年听雨词》四部分,共录词一 百二十九首.今易见刻本如《薇省同声集》本《袖墨词》及《半塘定稿》,《半塘剩稿》所选存半塘乙稿《袖墨 词》均不出此卷范围.可推知诸本均从此卷选出,此卷为半塘"少作"初定之本.然《薇省同声集》本《袖墨 师. ?作者简介:(1973一)男,广西师大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词学研究方向2008级博士研究生,铜仁学院中文系教 新发现的王鹏运早年词稿《四印斋词卷》?71? 词》录词仅五十九首,此卷所录大半未见于半塘词诸刻本,从而保存了大量半塘早年词作.上图藏半塘乙稿 《袖墨集》郑文焯校稿本录词四十一首,与《薇省同声集》本《袖墨词》所录词目有异,亦不出此卷范围.又 广西区图书馆藏《王龙唱和词原稿》录半塘词九首有二首溢出《四印斋词卷》第一部分《袖墨词》外,上图藏 《袖墨词》稿本录半塘词十五首有四首溢出《四印斋词卷》第一部分《袖墨词》外,上图藏《梁苑集》稿本录词 较《四印斋词卷》第二部分《梁苑集》多出六首.上三个稿本收词互不重复,比较《四印斋词卷》,三稿本未 见之词均不见他本;且三稿本多有涂改,可知为半塘填词草稿,后经删改,录入《四印斋词卷》.据调查统计, 现半塘词仅见于《四印斋词卷》者计有三十六首. 二,《四印斋词卷》的可靠程度 国图藏《四印斋词卷》钞本有半塘题记,经过了两次过录,那么,王鹏运是否确有此自选早年词稿呢?如 确出王鹏运自选,此过录本又在多大程度上保存了词稿原貌呢? 此过录本抄于1945年,首页有国立北平图书馆印及北京图书馆藏印.冯雄为着名藏书家;无论为名为 利,张冯二氏均不必在当时凭空捏造这样一个本子,想冯氏必有所据.此过录本字体端正;正文五十四页, 页十行,行二十字;"玄"字多缺笔,又《齐天乐?张芝孙同年转饷人都,喜晤有作》一首上片本当作:"西风 吹醒槐花梦,重逢又惊人老.玉勒寻春,画帘听雨,同是五陵年少.星霜换了.怕酒凝尘襟,旧痕都渺.情 话西窗,翦灯莫惜到霜晓."过录本"怕"字用小字添于"酒"字右上方,"情"字后衍一" ,二"情"字一在 情"字 行末,一在行首,我们可据此判断,张氏是影写冯氏藏《四印斋词卷》副本.据冯跋云, 冯氏命人录副后自行 校过,现过录本有校四处可证,可推知冯氏当时应对校过原本.我们可以相信,此过录本大体能存原本之 旧.不过鲁鱼之误,在所难免,如《金缕曲》(芳草城南地)一首u9j''抵多少,哀吟山鬼"句,"哀"字即误作 "衣"字.今原稿不知尚在天壤问否?在未见原稿的情况下,过录本仍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 我们再来通过过录本考察原本的可靠性.首先,半塘题记及卷末冯跋均合乎情理,无破绽可言;假如在 半塘没后仅三,四十年造一个《四印斋词卷》赝本也无利可图.其次,对照各本,我们发现《薇省同声集》本 《袖墨词》和《半塘定稿》,《半塘剩稿》所选半塘乙稿《袖墨词》中各词的排列次序均与《四印斋词卷》相同,也 可以说三书中各词均从《四印斋词卷》中依次选出.这不足为奇,因为三书易见,有刻本流传,即使有人要假 造一个《四印斋词卷》肯定会参看三书.又上图藏《袖墨集》稿本各词亦可视为从《四印斋词卷》中依次选 出,不过把同调名者自后往前移置一处了;广西区图书馆藏《王龙唱和词原稿》,上图藏《袖墨词》稿本H, 《梁苑集》稿本三种录词互不相同,其中各词与《四印斋词卷》中各词相同者排列次序也与《四印斋词卷》吻 合.以上稿本分藏各处,当时或尚在私人手中,如造假,造假者也很难都找来参看.最后,考察半塘词仅见 于《四印斋词卷》者三十六首,词中所及人事与半塘生平交游大都吻合;半塘于己词在刊刻时本来去取甚严, 此三十六首在艺术上虽不乏佳作,但多数置之半塘七稿九卷中恐非上乘之作.我们可认为此三十六首在刊 刻时属删汰之列.由上我们应当可以得出结论,《四印斋词卷》原本当出于王鹏运手选. 三,《四印斋词卷》的价值 如前所言,此卷收词一百二十九首,其中五十九首见于《袖墨词》刻本,又《半塘定稿》及《剩稿》之在《袖 墨词》刻本外者三首亦见此卷,除此三刻本所收外,《四印斋词卷》中尚有六十七首不为研究者所易见到.即 使计算上图与广西区图书馆稿本所存各词,半塘词仅见于此卷者仍达三十六首之多.这就为更为全面地研 究半塘词特别是其早年学词道路提供了有利条件. 由各词草稿删存为《四印斋词卷》一百二十九首,在此基础上再删选为《袖墨词》刻本五十九首和《袖墨 集》稿本四十一首,由《袖墨集》稿本再删定为《半塘定稿?袖墨集》七首?,可见半塘去取之严.作王氏词 集校注时,我们收集到半塘词作约八百首;以此推断,亡佚者当不在少数.而将《定稿》与前诸本比较,我们 发现各词异文颇多,可见半塘数十年不惮修改之功;从中似乎也可领悟到一些作词之法. 半塘自编词集包括《四印斋词卷》中所收各词均按写作时间先后编排;根据《四印斋词卷》,我们可以把 半塘早年的词学活动和参与词社活动的情况勾画出一条粗略但是较为连续的线索,如觅句堂词社唱和,中 书词人联吟,大梁词社活动等,在卷中均班班可考.由于半塘交游甚广,卷中各词甚至有可资考证者.如广 西词人韦业祥,谢元麒均参与了觅句堂词社活动,但二人卒年一向无考,今据此卷,我们可大致考得韦,谢二 人在光绪十二年前后先后去世. ? 72?贵州文史丛刊2011年第2期 另外,王鹏运词集七稿九卷,独缺甲稿,时人多以为是因为王氏未由进士及第,视为终身遗憾,故自编词 集时不编甲稿.代表性说法如夏敬观《忍古楼词话》"王半塘"条龙榆生附识云:"又半塘以不登甲榜,引为大 憾.故自编词集,独缺甲稿.此言亦得之疆翁云."此说似与半塘个性相符.然《四印斋词卷》卷首半塘题 记云:"先生(李髯)复欲索观少作之在《薇省同声集》外者.因举此册奉赠,并请删汰为《半塘甲稿》."半塘 以不登甲科为憾诚有之,然据此则缺《甲稿》不过是未及选出而已.此出半塘自言,当可征信.因此我们亦 可推断,半塘自认为《四印斋词卷》中在《薇省同声集》以外的词作中不乏佳作. 综上所述,《四印斋词卷》确系王鹏运早年词稿,它对研究这位晚清词坛大家及其词作具有重要的意义; 在《四印斋词卷》原本未见的情况下,国图所藏过录本仍具有重大的价值.我们希望此本能得到广大词学研 究者的重视. 参考文献: [1]基金项目:广西软科学研究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人文强桂工程"项目课题《临桂词派及粤西词人群体研究》(桂科软05111003) [2]冯雄(1900--1968),字翰飞,江苏南通人.毕业于唐山交通大学,曾在上海商务印书馆任职十余年.精版本,金石,藏书万卷.撰《景 岫楼读书志》,《蜀中金石志》等书目.后藏书全部捐献上海合众图书馆.按合众图书馆藏书后归上海图书馆,但今上图藏书未见《四印斋词 卷》. [3]李髯名树屏,蓟州(一作苏州)人,与半塘多有唱和,见于半塘《味梨集》等;且助半塘校勘词集. [4]王驾吾(1900—1982),名焕镳,别号因巢,江苏南通人,着名文史学家.曾任杭州大学中文系主任,图书馆馆长,浙江省文史馆长. [5]实见《半塘定稿》七阕,《半塘剩稿》七阕. [6]二本收词相同者计二十九首. [7]除上文提及各本外,上图尚藏有郑文焯校半塘乙稿之《虫秋集》部分,半塘己稿 《校梦龛集》稿本(均与《四印斋词卷>无涉),此外半塘 词今未见其它稿本存世. [8]此首仅见<四印斋词卷》.此据《词谱》判断. [9]此首又见《王龙唱和词原稿》. [1O]上图藏《袖墨词》稿本十五首中有《齐天乐》(游仙一梦匆匆醒)一首排列次 序与《四印斋词卷》不同,当为此稿本错乱. [11]《半塘剩稿?袖墨集》七首由朱疆村于半塘身后补选,不一定能代表半塘意愿. [12]据《光绪十二年丙戌科会试同年录》,谢元麒为光绪十二年(1886)进士;据写作 顺序推断,光绪十三年(1887)秋王鹏运有词二首怀念 谢元麒,又其《忆旧游》词云:"伯谦(韦业祥字),子石(谢元麒字),先后归道山"(写作 时间不能准确确定).据此我们可推断谢元麒卒于光绪 十三年秋以前,韦业祥卒日当略早.此王词二首有一首仅见于《四印斋词卷》,且序 中明确说出写作时间是秋季. OnaNew—discoveredB00k——WangPengyun~sEarly WorkSiyinzhaiCiVolume ZhuCunhong (LiberalArtsCollegeofGuangxiNormalUniversity,Guangxi,Guilin,541004 Abstract:SiyinzhaiCiVolumestoredintheNationalLibraryisanearlyworkofWangPengyun, whoisoneoftheleadersofCipoeminlateQingDynasty.AlthoughmanyCipoemsarecollectedinthe book,ithasneverbeenstudiedbyresearchers.Altogetherthereare129Cipoemsinthisbook,of whichsomesixtyhavebeenpu/31ishedinotherbooks,thirty— sixcanonlybefoundhere.Byreading thebook,onecanknowmoreclearlyaboutthecourseoflearningtowriteCipoeminhisearlyyearsand hiscirclesoffriends.Accordingtotheintroductionofthisbook,sevenmanuscriptsandnineanthologies arecollected,whilethefirstmanuscripthasnotbeenchosenforsomereasons. Keywords:WangPengyun,earlyCipoems,SiyinzhaiCiVolume 责任编辑王任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