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清代宁波藏书家全祖望

【doc】清代宁波藏书家全祖望 清代宁波藏书家全祖望 文史园地《中共宁波市委党校2008年第4期 清代宁波藏书家全祖望 冯晓霞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浙江宁波315012) [摘要】全祖望是清代着名的史学家,文学家,思想家和藏书家,是清代浙东学派中上 承黄宗羲,万斯 同,下启邵晋涵,章学诚的重要代表人物,一生成就非凡.本文着重介绍全祖望在藏 书和编撰方面的杰出 贡献. [关键词】全祖望;藏书特色;图书编撰 [中图分类号】B249.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4479(2008)04—0l12—04 全祖望,字绍衣,号谢山,鄞县(今浙江鄞州区) 人,生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卒于乾隆二十年 (1755).居白坛里月湖西岸(今浙江宁波市海曙区 桂井巷),学者称谢山先生.雍正七年(1729),督学 王兰生选全祖望充贡.十年(1732)中顺天乡试,内 阁学士,大学士李绂看到他的卷子后,深为赞叹,认 为全祖望是王应麟,黄震之后的一大人才.乾隆元 年(1736)中进士,任翰林院庶吉士,次年散馆归班, 拟以知县任用,遂回归故里,专事治学和图书编撰. 全祖望一生成就非凡,是清代着名的史学家,文学 家,思想家和藏书家.本文仪就全祖望的藏书及编 撰方面谈点看法. 一 ,全祖望与双韭山房 全祖望在经学,史学,文学方面都有卓越成就, 阮元曾经说:"经学,史才,词科三者,得一足以传, 而鄞县全谢山先生兼之.""吾观象山,慈湖诸说,如 收稿日期:2008—06—02 作者简介:冯晓霞,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图书馆馆长. ll2 海上神【_IJ,虽极高妙,而顷刻可成,万,全之学则如 百尺楼台,实从地起,其功非积年工力不可."川全 祖望曾主讲于绍兴蕺山书院,广东端溪书院,从学 者云集,是清代浙东学派中一位上承黄宗羲,万斯 同,下启邵晋涵,章学诚的重要人物,其学术着述达 35部之多,流传至今的有20余种,尤其在史学方 面更为突出.梁启超说:清初诸师皆治史学.黄宗 羲,万斯同实为史学嫡派,"乾隆以后,传此派者,全 祖望最着. 全祖望之为学,得益于藏书,而主要是得益他 的藏书楼"双韭山房".双韭L【J房原来是全祖望的 六世祖全无立的别墅之名,在鄞县大雷山中大皎和 小皎双溪间.因山溪多野韭,故名双韭山房,早毁. 全祖望的曾祖父全大程沿用此名为其书斋,到全祖 望时依然沿用此名.双韭山房藏书楼是全家祖辈 历尽艰辛而建立起来的,尤其是全祖望更是花了不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2008年第4期文史园地 少心血.他在《双韭山房藏书记》中曾经说:"双韭 山房者,亦先侍郎之别业,在大雷诸峰中,今已摧 毁,而先赠公取以颜其斋者也,自予出游,颇复钞之 诸藏书家,渐有增益."称其六世祖全无立(明翰 林学士,工部侍郎)藏书颇多,其中大半抄自宁波城 西丰氏(丰坊的万卷楼藏书楼),皇家赐书亦多,即 所谓"阿育山房藏本",后书归宗人公,全祖望五世 祖全少微仅得十分之一.经过数代之努力,日积月 累,几复阿育山房之旧.全祖望之祖父全吾骐,以 束修所入购书,无力购之书,则手抄之.全祖望父 全书,仲父全馥购书,抄书亦不少,全祖望少年时也 受命抄书.至全祖望时,藏书达五万卷. 乾隆二十年(1755),五十一岁的全祖望因丧子 之痛,溘然去世.当时的家境十分困窘,竞没有能 力安葬,家人只得将藏书万卷出售给卢址抱经楼, 才为全祖望办理了后事.剩余藏书则归其弟子董 秉纯等所有. 二,全祖望的藏书特色 与清代宁波藏书家相比较,全祖望的藏书有其 自己的特色. 1.崇尚搜书,抄书和藏书 由于深受祖辈影响,全祖望''陛好聚书,弱冠 时,登范氏天一阁,谢氏天赐阁,陈氏云在楼,遇稀 有之本辄借抄.入都,抄书不辍.……及放归,重 登天一阁,借抄不辍".乾隆元年(1736)全祖望 中进士,入庶常馆,得以翰林身份解读皇家所藏之 《永乐大典》,他和李绂将藏书分为经,史,志剩,氏 族,艺文五大类,每日读完二十卷,并手抄和雇人抄 录了高元之《春秋义宗》,王安石《周礼新义》,曹粹 中《诗说》,刘敞《公是先生文抄》,唐仲友《文抄》, 史浩《尚书,周礼,论语解》,袁正献和袁正肃《二袁 先生文抄》及《永乐宁波府志》等书.这些书在当时 来说,都是世所仅见之书.全祖望抄录了这些书, 欣喜若狂.清末叶昌炽作《藏书纪事诗》咏之日: "敝裘典尽典遗书,且访监仓策蹇驴.如此长安居 不易,犹分清俸苦抄胥." 2.收藏宁波地方文献 收藏地方文献是全祖望藏书的一大特色.正 如着名出版家张元济所说:"地方志虽不在善本之 列,然其珍贵之记述,恐有比善本犹重者."全祖 望从二十一岁起,便开始搜求乡帮文献.虞浩旭在 他的《宁波藏书文化的地域特征》一文中曾指出: "宁波的历代藏书家,尤好留意桑梓,集刊文献." "史学大师全祖望'于里中掌故考索尤勤',其藏书 楼双韭山房'所藏典籍也以是类为备'."宁波地 方文献丰富,所编撰的方志在国内有较大影响.全 祖望收藏的宁波方志很完备,无论是宋代胡榘的 《宝庆四明志》,吴潜的《开庆四明续志》,还是元代 袁桷的《延祜四明志》,王元恭的《至正四明续志》以 及明代的永乐,成化,嘉靖等志都有收藏.《永乐宁 波府志》是全祖望入京中进士后,入庶常馆,以翰林 身份借读皇家藏书《永乐大典》时所抄.此外,南宋 张津等所撰的《乾道四明图经》是宁波已存的最早 的方志,全祖望从天一阁所藏的《四明文献录》中抄 得此书,并视为珍宝.全祖望典藏的这些地方志成 为双韭山房的镇库之宝. 3.热衷藏书史研究 全祖望不仅是清代浙东重要藏书家,而且他对 明末清初之际江浙藏书事业极为熟悉,写了多篇有 关藏书家事迹的文章,为当时及后世了解这些藏书 家提供了相当准确的史料.他所着的《七贤传》记 述了宁波云在楼陈自舜之藏书;《小山堂祁氏遗书 记》,《旷亭记》,《小山堂藏书记》则记述了绍兴澹 生堂祁承煤和杭州赵昱,赵信小山堂的藏书事迹; 《二老阁藏书记》记载了郑性办二老阁的经过;《丛 书楼记》则是记述江苏扬州马氏兄弟的丛书楼.特 别是他所着的《天一阁藏书记》对天一阁之渊源记 述十分详细,成为今日研究天一阁藏书楼的珍贵文 献,引起藏书史研究者的高度重视. 4.注重"藏以致用",互相交流 清初嘉兴藏书家曹溶在《流通古书约》中,曾明 确指出藏书家最重要的社会职责在于流通阅读,而 不仅仅是收藏保管,务使历代珍贵典籍,不以深锁 秘藏而与世隔绝,主张"各赍所抄互换".作为藏 书家,全祖望不是那种为藏书而藏的人,而是致力 于"藏以致用".他的藏书思想与黄宗羲在《天一阁 藏书记》中所表述的一脉相承,他特别赞赏黄宗羲 之"藏书者,谓当以书明心,无玩物丧志川删这就是 113 文史园地中共宁波市委党校2008年第4期 藏书和读书的目的是提高学识和身心的修养,并不 是把书作为古董以玩物丧志.他之所以对南宋及 明末清初的"忠义之士"和学术界的名人作传,也就 是"以书明心",贯穿着"经世致用"的编撰宗旨,希 望对官方记载起到拾遗补缺的作用.他的经史研 究和诗文创作具有鲜明的个性特点,为明清易代之 际坚持抗清斗争的"故国忠义"树碑立传,歌功颂 德. 全祖望较早地意识到所藏之书互相交流的重 要性.从全祖望的《丛书楼记》可知,他与江苏扬州 马谷,马半查兄弟交谊甚深.马氏藏书楼小玲珑 山馆与丛书楼藏书十余万卷,储书之富,着于东南, 其藏书得自全祖望之助颇多.全祖望也经常到小 玲珑【【I馆借阅书籍.他在《丛书楼记》中说:"予南 北往还,道出此间,苟有宿留,未尝不借其书."马蠕 谷看到全祖望,"必问近来得未见之书几何?其有 闻而未得者几何?随予所答,辄记其目,或借抄,或 转购,穷年兀兀,不以为疲.其得异书,则必出以示 予."" 三,全祖望的图书编撰贡献 全祖望作为清代图书编撰的杰出代表,在我国 古代图书编撰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1.图书编撰宏富 全祖望所编撰的图书主要有学术史,史料辑 录,工具书,历史人物传记,地方志等,他重视文献 的编辑,整理和研究,这方面的着述数量最多,而且 多有创见,学术价值极高. 雍正三年(1725),全祖望撰着第一部着作《沧 田录》,白此开始,他从事图书编撰工作整整三十 年.其着作主要有:《全氏七校水经注》四十卷,《困 学纪闻》三笺,《宋元学案》一百卷,《汉书地理志稽 疑》六卷,《经史问答》十卷,《鲒墒亭集》三十八卷, 《鲒琦亭集外编》五十卷,《鲒琦亭诗集》十卷,《丙 辰公车征士小录》,《读易别录》三卷,《勾馀土音》 二卷,《续甬上耆旧诗集》一百二十卷,《甬上族望 表》二卷,《孔门弟子姓名表》,共十四种,未见和已 ,为他人编辑的诗文集和杂着有l1种. 佚l9种 全祖望在图书编撰事业上成就斐然,堪称一代 大师.仅从以下儿例即可知晓.如全祖望参证众 114 多典籍,审订疑误,编撰成《汉书地理志稽疑》,在学 界有极高的评价.而在"学案"体学术史着作的编 撰史上,《宋元学案》的体例最为完备与成熟,这部 着作包括二千个人物,长达二百万字,内容丰富,代 表了我国"学案"体学术史着作的最高成就. 2.图书编撰思想 纵观全祖望编撰的图书,无论是史料,传记,还 是学术史,地理志,其中都贯穿了"经世致用"的编 撰思想,主要表现为以下方面. (1)注重图书编撰活动保存历史,传承文化的 功能.全祖望曾经说:"愚留心桑梓文献久,其为诸 志所失者,已多以文章表之.""全祖望很早就立志 于编辑,整理文献,将有益教化的史事确切地记录 下来,以资世人借鉴.他强调图书的编撰在于反映 一 代"风化之盛". (2)主张编撰活动必须实事求是,据事直书. 基于经世的宗旨,全祖望认为用以记实,称史,所记 不是事实,不能称为史.正因为如此,他重视第一 手资料.他在《知广西府杨公传纠谬》中称:"余所 本者,为半湖陈公 目录 工贸企业有限空间作业目录特种设备作业人员作业种类与目录特种设备作业人员目录1类医疗器械目录高值医用耗材参考目录 ,陈公时以献俘随张永在南 中,又同入都,及见此事,爰采之以补史".他把 编辑史传看成是一项以道德立论,弘扬人伦教化的 使命.同时,也希望对官方记载起到拾遗补缺的作 用.正如他所说:"或可以补人间之缺本,或可以正 后世之伪书".fJ4j (3)提倡博采,慎择,精考的编撰思想.《鲒墒 亭集》是全祖望最重要的着作,也是最能体现其治 学精神的一部文集.这部着作具有极高的学术价 值,特别是有关南明王朝以及浙东地区抗清活动的 材料丰富翔实,充分体现了全祖望在搜集与整理材 料时注意博采,慎择,精考的编撰思想. 3.图书编撰创新 全祖望一生潜心学问,对着书立学有着自己独 特的见解和体会,在图书编撰活动中更是积累了丰 富的经验,其创新之处可概括为四个方面. (1)图书编撰中运用"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 方法.《宋元学案》由黄宗羲草创,黄百家,全祖望 续修完成,是我国"学案"体学术史着作的杰出代表 作.全祖望于乾隆十一年(1746)开始编撰,直到逝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2008年第4期文史园地 世前一年(1754)为止,历时九载精心编写各学案的 《序录》,补编各学案的师承传授表.把"表"运用到 学术史着作的编撰中,开启学术史着作中设表的先 例,这种以简驭繁的方法是其一大创新. (2)注重辑佚,辨伪,校勘方法在图书编撰中的 运用.历史文献在流传过程中难免会出现衍文,误 文,脱文,讹字,倒置,错简及文章体例的混淆等错 误.全祖望亦说:"旧志之谬极多,辨之几不胜辨. 其为芜文,所驳正者亦得十五"."这就要求我们在 读古籍中,需要对古籍中出现的错误进行辑佚,辨 伪,校勘.全祖望将编撰《宋元学案》看成一项辑 佚,辨伪的工作.他曾作诗道:"关,洛源流在,丛残 细讨论.茫茫溯薪火,渺渺见精魂.世尽原伯鲁, 吾惭褚少孙.补亡虽兀兀,谁与识天根."此诗 中说到的原伯鲁为周大夫;褚少孙即褚元量,为唐 代经学家,史学家,精"三礼".全祖望在这里表达 了对学术资料散佚的担忧.全祖望虽私淑黄宗羲, 对他的为人和学术十分崇敬,但并没有妄从,全祖 望考订史实,补正黄宗羲初本之不足和失误,就是 他续撰《宋元学案》的目的,这也表明辑佚,辨伪,校 勘是一种重要的图书编撰方法. (3)继承吸收前人成果,广择博采,参互考订. 全祖望在编撰方志,历史人物传记,史料辑录等着 作时,坚持采用这一方法.例如,全祖望七校《水经 注》,就博采众长,对书中的错简,脱文,伪字多有校 补改正,因此全氏的《水经注》校本堪称宋元以来有 关《水经注》中的佼佼者.对《水经注》有不少学者 进行校勘.全祖望对所据的诸本中的衍文也加以 校勘.比如,河水"又北过北地富平县西",全祖望 案:"今黄(省曾),吴(管),朱(谋玮)三本皆河水又 北云云,河水二字,羡文也"."全祖望运用广择博 采,参互考订方法在图书编撰工作中取得了显着的 成果.' (4)提出大小注分开的编撰方法.全祖望在校 《水经注》时提出了大小注分开的原则,经顶格,大 注低经文一格,小注再低大注一格.这样就为后人 阅读此书提供了方便.其后,全祖望好友赵一清也 采用这种注中有注,双行夹写的方法校勘《水经 注》. 注释: :《挈经室二集》卷七,《全谢山先生经史问 [1]阮元 答序》. 【2]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第48—49页,东方出版 社1996年版. [3114]全祖望:《双韭山房藏书记》,《鲒墒亭集外编》 卷十七,见朱铸禹校注《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中册,第1068 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5]严可均:《铁桥漫稿》卷七《全绍衣传》. [6]顾志兴:《浙江藏书史》下册,第498.499页,杭州 出版社2006年版. [7]张元济:《张元济诗文》第284页,商务印书馆 1986年版. [8]虞浩旭:《宁波藏书文化的地域特征》,《浙东历 史文化散论》,第4页,宁波出版社2004年版. [9]曹溶:《流通古书约》,见顾志兴《浙江藏书史》上 册,第371页,杭州出版社2006年版. [10]顾志兴:《浙江藏书史》 上册 三年级上册必备古诗语文八年级上册教案下载人教社三年级上册数学 pdf四年级上册口算下载三年级数学教材上册pdf ,第485页,杭州出 版社2006年版. [11]全祖望:《丛书楼记》,《鲒墒亭集外编》卷十七, 见朱铸禹校注《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中册,第1065页,上 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12]全祖望:《奉寄万九沙编修论宁志补遗杂目》, 《鲒琦亭集外编》卷四十七,《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中册, 第177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13]全祖望:《知广西府杨公传纠谬》,《鲒埯亭集内 编》卷三十五,《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上册,第669页,上 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14]全祖望:《钞永乐大典记》,《鲒琦亭集外编》卷 十七,《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中册,第1072页,上海古籍 出版社2000年版. 【15]全祖望:《奉寄万九沙编修论宁志补遗杂目》, 《鲒墒亭集外编》卷四十七,《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中册, 第1778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16]全祖望:《舟中编次南雷宋儒学案序目》,《鲒琦 亭诗集》卷五,《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下册,第2151页,上 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17]全祖望:《全氏七校水经注》卷三《河水》第1页. (责任编辑梁一群) 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