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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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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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传文是我们了解历史人物生平事迹的第一手资料,历来受到重视,而徽州 碑传也是我们进行徽州人物研究的基础性材料。本论文在充分搜集、整理徽
州历
、
史人物碑传的基础上,对徽州碑传的体式、内容及衍变源流进行分析和总结,
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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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突破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这一学术空白。
本论文第一章绪论部分交代论文研究对象、选题原因、研究目的、主要内容 及研究方法。
第二章为《碑传考略》,从碑传的释名入手,探讨碑传文发展的历史以及碑 传的体裁形式,
概括
简爱每回概括100字简爱每回概括200字简爱盖茨黑德府概括简爱的概括水浒传回目概括
碑传文的特点及其文献价值。最后对历史上的碑传文结
集情
况作简单介绍。
第三章《徽州碑传综论》是对徽州碑传的综合研究。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
是分析徽州碑传的各种文献载体,即对徽州碑传的概貌作总体把握。第二部分是
徽州碑传的分类研究:即根据碑传传主身份的不同,将徽州碑传分为宦绩、学术、
艺文、货殖及其他几类进行分类概述。试图通过徽州碑传揭示出这几类人物的历
史地位和特点。
第四章至第六章是具体的碑传个案研究。分别选取程敏政、汪道昆和许承尧
这三位在徽州碑传发展史上最重要的人物及其著述作个案考察。
第四、五章分别从程、汪生平入手,选取其本人有代表性的传记资料,对人
物生平中较有争议,或者与其碑传创作,或者与徽州关系较大的焦点问题作简单
考辨,以期对两位历史人物有比较公正、全面的认识。在章末附录了其著述的相
关资料,含著述名称、著录、馆藏,虽不尽完善,但可为读者提供研究便利。
此两章的重点是探讨二位作者与徽州碑传文的关系。程敏政对于徽州碑传的
辑录、写作两方面都有重大贡献。论文分别以《篁墩文集》和《新安文献志》为
中心展开论述,试图揭示二书中徽州碑传的概貌、特点以及意义。对汪道昆的研
究,则以被称为徽学史料渊薮的《太函集》、《太函副墨》为中心展开论述,
重点
分析书中的商人传记、官员传记以及妇女传记内容,最后得出其书的碑传特点及
意义。第六章以许承尧和《歙事闲谭》为研究对象。许氏之《歙事闲谭》,其书零
星搜集、整理和考证了不少徽州历史人物的传记资料,材料丰富,且大多言之有
据,并作了初步的总结和研究工作,开近代徽学研究之先河。但其篇目多为杂记
性质,且由于许氏生前未能刊刻,体例、次序较乱,似乎不能以传统碑传集目之,
但其对徽人传记资料的补充,其功甚伟,值得专章论述。
余论部分首先综括全文主要谈及论文的创新和意义,指出值得进一步研究的
、‘
,
问题,并对今后徽州文献的研究和整理提出自己的构想。
论文附录部分是《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索引》,收录约多位徽州历史人物
的碑传索引。这些碑传据历代碑传集、传记索引、文集而来,绝大部分都已经眼。
索引包括姓名、字号、朝代、县籍、作者、传名、出处等几个部分,本人已尽可
能使之完备、准确,以期为研究者提供帮助,但错讹之处当不可免,仍需完善。
关键词:徽州历史人物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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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第一章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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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碑传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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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碑传释名第二节碑传文的演变和发展?:?
第三节碑传的体裁形式? 第四节碑传文的特点及其文献价值??.
第五节碑传文的结集??. 第三章徽州碑传综论.. 第一节徽州碑传的文献载体 第二节徽州碑传的分类研究??。
第四章徽州碑传个案研究之一:程敏政与徽州碑传? 第一节从传记资料看程敏政其人一
第二节程敏政与徽州碑传。
一.《篁墩文集》中的徽州人物碑传?
二.《新安文献志》中的徽州碑传附录程敏政著作著录、版本与馆藏..
第五章徽州碑传个案研究之二:汪道昆与徽州碑传? 第一节从传记资料看汪道昆其人?
第二节《太函集》中的徽州碑传..
附录汪道昆著作著录、版本与馆藏??.. 一
第六章徽州碑传个案研究之三:许承尧与徽州碑传.. 一
第一节许承尧与徽州第二节
《歙事闲谭》及其所录徽州碑传
附录许承尧著作著录、版本与馆藏.务专 论参考文献 附录一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索引??.
《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索引》引用书目?.. ~
附录二《清代碑传文通检》所列??.
’
徽州人物资料补正攻读学位期间发表论文目录?第一章绪论 第章绪论
本文所论述的徽州,首先是一个历史的概念,指的是从南宋徽宗宣和三年
直十世纪初叶的古代徽州,而非目前行政区划上的徽州。其次,是
一个地理的概念,在数百年的历史进程中,所处皖东南一角的徽州区域基本上是
‘
旺
统辖辖歙、黟、休宁、祁门、绩溪、婺源六县,所谓的“一府六县”成为相对稳
定的行政版畴。在这一片古称新安、新都、歙州的神奇土地上,经过历代的发展
和积累,创造了令世人瞩目的特殊文化传统无论其为正面、负面。
故而,徽州又是一个大文化的概念。文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总和,徽
州文化则涵盖众多领域,在商业、哲学、医学、朴学、文学艺术、教育以及文献学
等方面均产生了卓有建树的名家,在不同地方范围内都有一定的影响。徽学研究自
日本人藤井宏氏《新安商人的研究》始,几十年因改革开放,重视商业,徽学研究
乃成为一门显学。各方面的研究逐渐揭开了古徽州的神秘面纱,使徽学成为与敦煌
学、藏学并列的国内地域文化研究的三大地方学之一。
“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历史是人创造的,徽州文化源于古歙,是
古徽州人留给后人的宝贵财富。因此,在徽学研究中,徽州历史人物的研究应该
占据重要地位。近年来,一些著名徽州人物如朱熹、方岳、赵济、胡炳文、程敏
政、汪机、胡宗宪、汪道昆、方于鲁、程大位、金声、江永、戴震、王茂荫、许
承尧等被研究者集中关注,从哲学、历史、文学、文字、经济、医学、军事等学
科入手,探讨了这些徽州人物的历史贡献和地位。显然,这些人物只是万千古徽
州人中的极少数,还有众多的古徽州人,他们或以其显赫政绩列入正史,或以其
优美的诗文作品光耀文学长河,或以其抗暴不屈而名垂千古,或以其医术之妙手
回春为后人津津乐道??。
本论文试图对古代徽州人物含少数在南宋之前新安、歙州等地域的人物
的群体作一综合研究,选取的是徽州人物的“碑传”?这一特定对象。选择这个
题目,大致基于这样的考虑: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卷,人民出版社年版,第页.
?。碑传”的内涵与外延历来有所不同,本论文所论述的主要包括碑志文、传状文和哀祭文三类,而又以
叙事和纪实性较强的前两类为主.后有章节对“碑传”作详细论述.在中国的应用较早,大约在先秦时就已出现,至唐宋后则数量和质量均有大的提
升,形成了一些颇有特色的碑传文?;至明清两代碑传的使用则达到了空前的广
度,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野老村妇,特别是商贾都有碑传文流传。碑传的结集则
始于宋代杜大硅的《名臣碑传琬琰集》,“上集神道碑,中集志铭、行状,下集别
传为多,多采诸家别集,而亦间及于实录、国史圆,为中国的碑传集开启了范
例。后至清代钱仪吉所辑《碑传集》,以及续作之《续碑传集》、《碑传集补》、《碑
传集三编》、《广清碑传集》等使清代碑传合集得以完善,但总体上仍沿袭杜氏体
例。
碑传在中国有着悠久的传统,但碑传“私的特性决定了其在记载人物事迹
或评品人物时往往存在避重就轻、避实就虚的“谀墓”现象,这在历代典籍中就有
颇多体现。如汉代大学者蔡邕就承认“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德’’回。
然而,这并不影响碑传本身的重要意义。作为关于人物生平事迹的第一手数
据,碑传材料一般由与传主较为亲近的亲友师生完成,在生卒年、里籍等方面有
较高的可信度,并且这些材料往往涉及时代思潮尤其是乡邦习俗,虽因人而
异,
但总体上具有较高的价值。徽州前贤已然认识到了这一点,明人程敏政的《新安
文献志》,除记载了徽州乡贤诗文文献之外,还收录了大量徽州人物的各种碑传
材料,这些材料来源广泛并间附有程氏的补充考辨,实为明中叶之前徽州碑传之
渊薮。
徽州传世文献浩如烟海,各种传记资料也十分丰富,但没有一部徽州人物的
碑传专集,尤其是明中叶之后大量的徽州碑传只能散见于一些文集、方志、族谱
等中,尽管有一些传记索引可资利用,但查找使用起来十分费力。本论文的写作
即是在对徽州碑传做一搜集的基础性的工作。
?仅墓志的汇辑著作就有‘六朝墓志检要》王壮弘、马成名编纂,上海书画出版社年版、‘汉魏南
北朝墓志集释》赵万里编,科学出版社年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重版、‘汉魏南北朝
墓志汇编》赵超著,天津古籍出版社年版、‘唐代墓志汇编’全二册,周绍良主编,上海古籍
出版社年版、‘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周绍良、赵超主编,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等.
?清纪昀等撰四库全书总目》卷五七,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南朝范哗‘后汉书卷六八‘郭太传,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第一章绪论
其次,碑传的地域性极强,通过徽州人物的群体碑传以窥徽文化的地域特色
和历史传承。
徽州文化博大精深,打上了深刻的徽州地域的烙印。如徽州商业,源于徽州
的山多地瘠,徽人食量不能自给,利用本地的资源优势,进行对外交换,进而触
角延及其它领域和地区,在外地发展商业,至有“无徽不成镇”的现象;又如新
安理学,实源于徽州人二程和朱熹,宋元以降,徽州学者奉朱子思想为圭臬,明
代程瞳的《新安学系录》则以“学案的形式对理学在徽州的传承做了较为系统
的总结。在徽州,理学禁锢了人们尤其是妇女们的思想:徽州地域的封闭性又使
得理学在徽州得以被严格执行和极力强化。同时,徽州文学中有徽州的大好山水
和文风独盛,徽州建筑中体现着这一地域的民风民俗,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总体而言,徽州碑传除体例上的大致类同外,内容方面则因传主身份的不同
而有明显差异。作为传记材料,碑传多述传主一生经历,这些徽州人或生或长在
徽州,包括一些常年仕宦在外的徽州人,他们都与徽州本土有着密切的联系,
这
些在其碑传中都有显著的体现,徽商研究重要史料集《明清徽商资料选编》中收
录仅明代汪道昆《太函集》中的商人碑传文就达九十余条,碑传文的重要史料价
值可见一斑。
对徽州碑传的综合考察,既可以让我们窥见徽州文化的地域色彩,也可以在
不同县域的碑传中得出更加具体的细微差异,更可从不同时代的碑传中总结出徽
州历史发展演变的规律。
再次,碑传研究是文学研究的组成部分。徽州碑传研究亦是徽州文学的重要
组成部分。碑传文是散文的一种部分结尾含有韵文,其写作的方式和体例演
变是中国古代散文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如郭豫衡先生《中国散文史》等文学史研
究著作均专设“碑传文”这一类别。徽州碑传,尤其是出自文章名家之手的碑传
文,不仅纪实性强,而且富于文采,生动感人,做到了“史和“文的高度统
一。
另外,徽州亦有不少的文学艺术名家,以他们为传主的碑传文则对我们的文
学史研究不无裨益,这些碑传可以廓清作家生卒年、交游、年表等文学研究中许
多基础性的问题,甚至保存了一些完整的文学作品,或可成为一代文学史料
之补
充。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
最后,通过对同一人物的不同碑传的比较研究,有助于更加全面和客观的接
近人物原貌。在徽州碑传文中,有许多是同一人物的不同类型的传记形式,如一
些重要历史人物,既有行状,又有传,还有墓志铭、碑版文、墓表、条文等,这
些传记都以同一人物为中心,承担了不同的使命,从写作方式、叙述手法、
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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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度等方面均有较大的差异性,且同撰者的身份差异、学识多寡、与传主的相知
的深浅等决定了在某些史实的记述和评判上会出现差异甚至相对或相反的状况。
区分辨别这些差异性,可以帮助研究者去伪存真,更客观地对历史人物作出评价。
基于以上的考虑,我们认为徽州碑传文的研究是很有意义的。并且,徽州碑
传文的系统研究还处于空白阶段。早在明代中叶,歙县人程敏政《新安文献志》
就有意搜集保存乡先贤的碑传资料,体现了一个文献学家的独到眼光,尤其是增
加了一些考订,更显难得。至清末许承尧《歙事闲谭》中不少条目开始对徽州碑
传作专门的考证,材料较为详实,可以说,开了近代徽学研究之先河;但其系统
性不强,过于琐屑,“游谈之处不少。当代徽学研究方兴未艾,对徽州重要历
史人物的研究渐多,对徽州碑传的利用更繁,徽州人物的年谱、生卒年考、交游
考等研究成果丰富,但对徽州碑传的系统研究尚未见。本论文意在将整个徽州碑
传纳入研究视野,既有宏观的把握和总结,注重其历史传承性,又有微观的考察
和评价,注重个案的代表性和特质。
本论文意在达到如下几个目的:
一.探讨碑传的发展沿革和价值意义
从碑传的释名入手,梳理中国人物传记发展的大致脉络,分析传记文的文体
文类,以及传记文在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表现和特征。同时关注碑传文的史料价
值以及其中的纪实与虚美的关系。
二.揭示徽州现存各种碑传的大致风貌
充分利用徽州文献如《新安文献志》、太函集》、《新安学系录》、方志、家
谱以及《清碑传合集》、:广清碑传集》、《明代传记丛刊》、《清代传记丛刊》、《清
代碑传文通检》等,搜集整理徽州历史人物的碑传,大致分为货殖、宦绩、学术、
艺文、隐逸等类,并制作详表,包含传主名、传名、出处等,附于文后,为徽学
研究提供便利。在此基础上,进行分类统计、归纳,得出徽州现存碑传的大致数
第一章绪论
量、类别及主要特征等大致风貌。
三.以记录徽州碑传较多的文献为点,按时代顺序的线索,总结徽州碑传的
演变过程及其特点
徽州碑传发展的历史过程中,程敏政《新安文献志》、汪道昆《太函集》、许
承尧《歙事闲谭》是最为突出的三部著作。程氏是最早自觉搜集徽州碑传的第一
人,并且在《篁墩文集》中留下了不少自作的碑传文,在保存徽州碑传文献上其
功甚伟。汪道昆是明代著名的文学家,与王世贞齐名,其文“简而有法,他在
《太函集》中创作的大量徽州碑传文涉及社会各个阶层,尤以徽商最为突出,是
徽学研究的重要史料。同时,汪氏碑传文呈现出明显的“文”的倾向,且又表现
出强烈的封建理学色彩,这对我们对明中后期的徽州社会政治、经济、特别是意
识形态各领域的认识和理解也有很大帮助。《歙事闲谭》是比较“另类的徽州
碑传集合,既有史实,又有考据,体现出对徽州碑传的初步的综合研究。
徽州乃文献之邦,各种文集、方志、谱牒难以穷计,在研究过程中,可资利
用的文献如《新安名族志》、《新安学系录》、《紫阳书院志》等不一一列举。
四.阐释徽州碑传与徽文化的关系及对于徽学研究的重要意义
重点分析徽州碑传的地域文化内涵,即从徽州人物群体的碑传中发现著名人
物产生的社会、教育、文化诸多方面交互影响的一些带有普遍规律性的东西,发
掘徽州社会发展的有价值的历史轨迹,总结徽州碑传的地域特征。万斯年先生在
《略论碑传之史料价值》中概括说:“一、移民的史迹的记载;二、社会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的记述;三、姓氏的变更;四、习俗的记载;五、文献的著录。?徽州碑传同样
具有这样的史料价值,它对徽学研究应该是全方位的充实和细化。
五.力图通过徽州碑传的个案分析,比较得出对于历史人物的综合评价
在校勘的基础上,对同一人物的不同传记进行比较研究,考察人物评价的
不同视角,还原真实的多位一体的历史人物,进而对某些人物个案进行深入研
究。
总之,本论文期望能开拓徽州人物研究的新领域,为徽州商业、文学、史
学、经学、医学等研究尤其是著名历史人物的生平资料考察提供依据和参考。
?万斯年:‘略论碑传之史料价值》,见‘滇南碑传集序》,方树梅纂辑‘滇南碑传集》,
云南民族出版
社年月。
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
主要分为两个大部分:一是徽州主要历史人物碑传资料的
径,尽可能多地收集材料,然后进行材料的比勘,将每位
记材料一至两篇汇集成表,并且将其他传记目录附于传文
,对各类人物将做精心择取,主要搜集在徽州或中国历史
、官员、学者、文学艺术家等的传记资料。这些传记数据
?
和论文写作的基础,将采取传统文献学的方法进行整理和
件列于正文之后。
主体部分。论文的主要内容包括几个部分:
绪论部分概括论文选题的目的、研究现状及价值,阐释碑传研究的重要意义。 第二章是碑传述略。这一部分首先是揭示碑传的含义,揭示“碑和“传 的不同内涵和文化意蕴。其次是理清碑传文的发展线索,阐述碑传文既有纪
实性
同时也有讹误的特点。最后发掘碑传及碑传集的价值和意义:它们不仅仅是
记录
传主生平事迹的一人之传,更是我们了解一个地区、一个时代、不同领域历
史和
文化的重要载体。
第三章主要揭示徽州现存碑传文的总体风貌。首先对徽州的历史文化背景即 徽州历史人物生存的物质条件和精神世界作大致考察,因为这是徽州人物和
徽州
碑传产生的土壤。
其次是对徽州碑传的文献载体进行分析。徽州碑传的文献载体无非包括正
史、方志、家乘、文集、碑传集、金石材料、徽州地域文献等等。对其中收录徽
州碑传较多者作初步评介。如《新安文献志》前者收录明中叶之前徽州碑传较为
完备,传主以官员和学者为主。而《太函集》、《太函副墨》主要收录明中叶之后
的徽商资料为多。它们同是了解明代徽州人物最重要的资料,具有很高的文献价
值。徽州碑传的作者既有馆阁史臣,也有徽州的知名学者、方志纂修者,还有各
时代其他地区的有影响的人物,可选择最有代表性的如刘大椐、袁枚、阮元、魏
禧等进行考察,从中可以考见他们与徽州人的交游史。
再次是运用统计学的方法对徽州碑传作分类统计和研究,可以根据朝代、县
域、人物身份等进行不同分类和统计,通过表格和对比给人以直观印象,为研究
者提供相对准确的数据数据。重点比较不同身份的碑传的差异性,进而对各类人
物作深层次的探究。
第一章绪论
第四章至第六章是徽州碑传研究的个案研究,立足于徽州碑传文本身,选取
有代表性的著者、著作以及传主群体进行全面考察。
第四章选取程敏政及其著作为个案研究对象。程氏于徽州碑传贡献重大,首
先对程氏本人生平、思想中的一些问题进行述评和考释,然后将重点放在程敏政
笔下的碑传,分别从《篁墩文集》和《新安文献志》入手,分为其撰写和其编纂
两类,后者的意义显得更为突出。
第五章对汪道昆的《太函集》、《太函副墨》进行个案研究,关注碑传文体至
明中叶之后的发展变化,突出其文学意识的增强;通过碑传文对《太函集》中有
代表意义的人物如商人、官员、妇女的生存状况作细致考究,以期从独特视角观
照历史人物。
第六章是选取《歙事闲谭》这一近代著作进行个案分析。许承尧是徽州知名
学者,关心乡邦文献,《歙事闲谭》一书实际上对徽州碑传进行了初步总结和研
究。本文拟总结该书在碑传研究上的特点和意义,同时也指出其不足。
本论文的写作,力图在历史唯物主义指导下,在传统文献学的基础上充分利
用现代科学方法和技术手段,广泛搜集,既要对徽州碑传文有总体性的把握,又
要对重要人物的不同碑传作细致的校勘比对,做到宏观和微观的统一,将点面研
究结合起来。充分认识碑传文的价值,同时在研究过程中也分析其虚美的成份,
对历史人物碑传的选择力求公允平实。
.传统文献检索方法和现代检索技术相结合的方法。在搜集徽州碑传的过
程中,既利用传统的碑传集和传记数据索引,又采用计算机对大型丛书如《四库
全书》、《四部丛刊》等数据进行检索,适当运用计算机的分类统计技术对一些数
据进行综合整理,提高效率和准确度。
.传统文献学知识与史学、文学、语言学、文化学、统计学等知识的交叉
运用。在原始资料的搜集整理过程中,运用传统的目录学、版本学和校勘学的知
识,在具体研究过程中,则要综合运用多学科的知识,融会贯通。
.宏观和微观的统一,点面研究的结合。碑传研究既有具体的某个人物传
记资料的考察分析,又有徽州碑传的通盘考虑;既要考虑徽州地域的历史文化背
景,又要将其置于全中国的背景之中;既要考虑徽州碑传在某一时期或朝代的特
‘‘‘。。。。。。。。。。。。’。。。。‘。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
点,又要综合考虑其在整个封建社会的发展长河中的意义。
.比较的方法。碑传文体的演变、徽州碑传的发展都是一个动态的过程,
某一传主的不同碑传也存在各种方法、评价上或多或少的差异,这一些都需要运
用比较的方法。比较法可从多角度看问题,有助于结论的公允。’
.时、地、人关联比勘。知人论世是人物研究的重要法则,具体到某一地人
物的研究就需要同时关注、比较人物与其生活的地域、时代的关系,即所谓时、
地、人关联比堪的方法。这一方法能将人物还原于精确的时空定位,有助于对人
物的全面把握。
这几种研究方法将交叉使用,贯穿整个论文写作的始终。
徽州碑传的综合研究是一个新的课题,也带来新的问题。比如历史人物的籍
贯问题。徽州人物多有迁居他乡而颇有成就者,他们或占籍,或寄籍,或是祖辈
寄籍,自己占籍,许多人物亦难以详考。本文写作大体上以学术界公认的以三代
为标准的方法?,个别情况酌情处理。善善而恶恶,而天下以惩以劝;处衡泌之间,以传记表章天下之人者,私史
也。其位卑,故其为书止可以善善而不复及于恶恶,而天下亦以感以兴。大
抵国史所必及者私史不必复详,国史所不及者,私史不容或略而总,不外乎
是非之公,使读之者成有以想见其为人,而欣欣然鼓舞于为善之乐,此亦吾
人著书之微权也。。
这里所论及的“处衡泌之间”的“私史”,“其位卑’’,“善善而不复及于
恶恶,
又能自由取舍,此为“国史所不及者’’。这种传记,实不必一定要名之以“传”。 在中国古代,担任这一“私史角色的或称传,或称状,或为墓志,或为墓表, 或称碑版文,名目繁多,不一而足。粗检史料,当是自宋代杜大琏氏始,合这些 不同类型的“私史称为“碑传”。
清代以后,以碑传结集者渐多,碑传的影响也日渐扩大。本章拟追本溯源, 对“碑传的发展演变作初步的梳理。
第一节碑传释名
碑传,是中国古代最常见的一种传记形式。要真正探清其发展演变过程及文 体属性,还须分别从“碑”和“传”的本义出发。
关于“碑”,《说文解字》释为:“碑,竖石也。从石,卑声。碑本为一种 竖石。关于其功用,在《仪礼》等先秦典籍及其注中有一些记载: 《仪礼?聘礼:“上当碑南陈”.注:宫中有碑,所以识日景,引阴 阳也。凡碑,引物者,宗庙则丽牲焉,以取毛血.其材,宫庙以石,窆 ,
用木
礼记?祭义》:“祭之日,君牵牲穆答君,卿大夫序从.既入庙门,丽 ?明陈鼎‘雷溪外传?序》,存目丛书史部册。
?汉许慎撰、【清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页。 ?清阮元校刻本‘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
于碑。”注:丽犹系也.。
《礼记?檀弓下》:“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郑注:丰碑,新大木
为之,形如石碑,于椁前后死角树之,穿中于间,为鹿卢,下棺以绊绕。。
从“三《礼》的记载可以看出,碑的用途大致有三:一是识日影,二是系牲畜,
三则用于下棺。其材质则有石和木二种,用于识日景、系牲畜用石,用于下棺
则先是用木。碑与墓最早联系起来,是由于碑充当了墓葬时下棺的辅助工具,这
种工具大概是因为“事毕因闭圹中固,木材易腐,后来遂由最初的形如石碑的“大
木改为石质。显然,这些充当工具的竖石上是没有文字的。
石材因其价廉、易刻的特性,使它成为了最早的文献载体之一,亦有金石之
谓。试列举一二:
《周礼?秋官司寇》:凡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则掌其令.。
《墨子?兼爱下》:“以其所书于竹帛,镂于金石,琢于盘盂,传遗后世
子孙者知之.钟。
《吕氏春秋?求人》:‘功绩铭乎金石,著于盘孟.’ 高注:‘金,钟鼎
也;石,丰碑也.?。
先秦时期,石刻文已广泛出现,但石刻的作用主要是记事和勒功,如著名的《石
鼓文》即多记游猎之事。大规模的刻石则始于秦王赢政时。秦《琅琊台刻石》有
“古之帝者,地不过千里,诸侯各守其封域,或朝或否,相侵暴乱,残伐不止,
犹刻金石,以自为纪、“群臣相与诵皇帝功德,刻于金石,以为表经等诸多记
载,鲁迅先生在《汉文学史纲要》中说:“始皇始东巡郡县,群臣乃相与诵其
功德,刻于金石,以垂后世。
先秦的刻石之风及至秦汉,由于碑的概念也已经泛化,把石刻铭文也称为碑
了。但从文献著录及实物保存来看,西汉的碑刻数量有限,规模较小。欧阳修
?清阮元校刻本‘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清阮元校刻本‘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另见清】王筠‘说文句读》卷一把:“古碑有三用:宫中之碑,识日景也;庙中之碑,以丽牲也;墓
所之碑,以下棺也。秦之纪功德也,日立石,日刻石;其言碑者,汉以后之语也”,中国书店年
版,第三册页。
?唐封演撰,赵贞信校注‘封氏闻见记校注卷六,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清阮元校刻本‘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吴毓江撰,孙启治点校‘墨子校注》,新编诸子集成本,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许维运撰,粱运华整理吕氏春秋集释全二册,新编诸子集成本,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鲁迅‘汉文学史纲要,‘鲁迅全集》第九卷,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版,第页。
?明】吴讷‘文章辨体序说?碑“秦汉以来,始谓刻石日碑,其盖始于李斯峄山之刻耳”,人民文学出
版社年版,第页.
第二章碑传述略
说“至后汉以后,始有碑文,欲求前汉时碑碣,卒不可得?,而南宋陈梗《负
暄野录》“前汉无碑”条引尤袤语,认为:“新莽恶称汉德,凡所在有石刻,皆令
仆而磨之。仍严其禁,不容略留。至于秦碑,乃更加营护,遂得不毁,故至今尚
有存者?。
东汉时期,碑刻得到较大发展。究其原因,既有国家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的物
、
质因素,更有儒家思想得到极大强化的精神领域因素。儒家的孝道以及“慎终追
钆
远思想,培育助长了厚葬之风,为亲人立碑,以达到纪念、颂扬和流传永久的
目的。同时,谶纬神学的盛行,又使得各种祭祀人神、礼拜天地的碑刻广泛流行,
进而形成体制,大量的墓碑、功德碑、寺观碑乃至摩崖、石经等,都为后世碑刻
开启范式。
本文要研究的作为传记的碑,则主要是传述人物的墓碑。从无字的助葬竖石
到镌刻赞颂之词的墓葬石刻,墓碑当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发展过程。到了东汉,墓
碑就广泛地被使用,与此同时,各种墓碑文就应运而生了,而又因其传主身份、
埋立位置、刻写方式等的不同,各自有着不同的名称。
关于“传,《说文解字》:“遽也。从人专声。其义历经辗转演变,乃有传
记之传,成为记载人物事迹的专有文字。人物传记始于司马迁之人物列传,其写
作权在史官,因而所传人物数量和范围有限。因此不少有别于正史的碑、志、状
由此应运而生。正如顾炎武《日知录》“古人不为人立传”条所说:“列传之名,
始于太史公,盖史体也。不当作史之职,无为人立传者。故有碑,有志,有状,
而无传。??自宋以后,乃有为人立传者,侵史官之职矣。
吴讷在《文章辨体序说》中也有详细陈述:“太史公创《史记》列传,盖以
载一人之事,而为体亦多不同。迨前后两汉书、三国、晋、唐诸史,则第相祖袭
而已。厥后世之学士大夫,或值忠孝才德之事,虑其湮没弗白;或事迹虽微而卓
然可为法戒者,因焉立传,以垂后世:此小传、家传、外传之例也。回
显然,传这一文体其内容包容量较大。其以传载人物事迹为目的,因传主地
位或显或微,其体式及文字长短也相应不同。简而言之,从传记创作的作者与动
?【宋欧阳修集古录?宋文帝神道碑跋》,文渊阁四库全书史部册,台湾商务印书馆,第页。
?宋陈裰‘负暄野录》卷上,‘知不足斋丛书》第二十六集。
?汉许慎撰、【清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页。
?清顾炎武著,黄汝成集释,栾保群、吕宗力校点‘日知录集释》卷十九,上海古籍出版社年
版,第页。
?明吴讷‘文章辨体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版,第页。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
机来看,传可分为史传和家传,前者载于正史,多出自史家之笔,系官方立言,
形式单一、篇幅短小是它的主要特征,司马迁《史记》以下,多名之“列传”,
几成定制;后者多出自传主亲友或故交之手,为传主之师长、弟子和子孙立言,
形式多样、体制富于变化。我们的研究对象,碑传则应属于后者。然而,这种公
私的划分并不是绝对的,不少有价值的私家之文尤其出自名家之手者也被采入正
史或官方史料。
碑传,则是一种碑体与传体的结合。其较广泛的使用应始于汉魏,但“碑
“传二字的连用,较早如唐沈俭期诗《秦州薛都督挽词》:
十里绛山幽,千年汾水流.碑传门客建,剑是故人留.
陇树烟含夕,山门月对秋.古来钟鼎盛,共尽一蒿丘.?
冯尔康先生认为,碑传“可以理解为碑文传记和书文传记的合称”,其中碑文传
记“是刻写在石碑上的人物传记,“是用墓志铭一类的文体,而碑传也可以仅
狭义理解为碑传传记,即“树碑立传”的传记文。
碑传集的出现,其发轫者为宋杜大琏的《名臣碑传琬琰集》,收录“上集神
道碑,中集志铭、行状,下集别传”,而至清钱仪吉《碑传集》则“采集诸先正
碑、版、状记之文,旁及地志杂传。可见,碑传是一种较为特殊的传记文体,
人们对它的理解较为一致,但表述各异。
总而言之,碑传是与“碑密切相关的一种人物传记形式,它往往是传主逝
后少数在生前所形成的私史性的传记文字,它的作用更多是纪念性的。
碑传的流传主要是通过两种方式,一种是实物的碑刻文献,如勒石的墓志、
碑碣、碑版文等,一种是纸质的文献材料,即记载了碑传文的文集、方志、族谱
等。本论文主要以后者为研究对象。
第二节碑传文的演变和发展
碑传随着东汉开始的树碑之风而逐渐盛行起来。在早期的碑传创作中,著名
作者首推蔡邕。《文心雕龙》云:“自后汉以来,碑碣云起,才锋所断,莫高蔡邕。”
仅《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中收录蔡邕著碑、灵表、诔文等碑传文章就超
过篇。刘勰对其碑传的文学价值也给予了高度评价:“其叙事也该而要其缀采
?‘全唐诗》卷九六,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冯尔康‘清代人物传记史料研究》,天津教育出版社年版,第页。
第二章碑传述略
也雅而泽,清词转而不穷,巧义出而卓立,察其为才,自然而至回。
但以蔡邕为代表的汉魏碑传创作,至六朝时期,都呈现出了形式主义的倾向,
《后汉书?郭太传》就记有蔡邕所说“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德,唯郭有道无
愧色耳圆。所谓的“惭德”,主要是碑传中夹入了不实的浮夸之辞。这种风气虽
有迫于强权的原因,但“谀墓风气在碑传文中成了一种“传统。以数量论,
仅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收录墓志就达余种,赵超《汉魏南北朝墓
志汇编》所收也达余种,鲁迅先生也有大量收藏。这些从汉至隋的墓志或据
馆藏拓片,或据出土实物,数量还是很可观的,可以窥见此一时期碑传的盛行。
唐宋时期,碑传文得到长足发展,最突出的表现是更多的卓有成就的文学家
参与了碑传文的写作,他们开始将笔端真正触及单个的下层人物,创作了大量的
传记名篇。又因他们的文采,使得呆板沉闷的碑传文章开始成为文学作品。如唐
宋八大家之韩愈、柳宗元、欧阳修、王安石等人,都有大量的墓志铭、小传、祭
文等碑传作品,其中虽有部分仍不乏谀墓之嫌,但往往却能以情动人,大大提高
了碑传文的质量。
明清时期,碑传文数量剧增,文人大多有过碑传写作经历。但这一时期,碑
传在承担传述人物这一自身使命的同时,往往又担负了宣扬封建伦理道德的
重
任,唐宋诸大家的清新动人之风则逐渐消弭。忠臣、烈女、孝子贤孙等更多地成
为碑传的主角。明清两代,封建说教气息更加浓厚,钱谦益、吴梅村、归有光、
全祖望、方苞、姚鼐等都是著名的碑传作家;其中全祖望为史学名家,其《鲒垮
亭集》中大量的抗清志士的传记、神道碑、碑版文等,都有很高的史学价值。
简而要之,中国古代碑传文发端于先秦,成型于汉魏六朝,至唐宋而臻鼎盛,
明清则体备而滥。
第三节碑传的体裁形式
碑传在其早期是自发出现和存在的,没有独立的文体意识,魏晋之后,随着
文体意识的自觉,形式更加多样,分类更加细致,研究者也多论述和区分。现选
?南朝刘勰著,周振甫注‘文心雕龙注释》,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版,第页。
?南朝范哗‘后汉书》卷六八‘郭太传》,中华书局年版,第页。
?如南朝沈约撰《宋书?礼志载“建安十年,魏武帝以天下雕弊,下令不得厚葬,又禁立碑”,
中华书局年版,第页。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
取从魏晋至清代的影响较大的文章选集或文体论著,比较其涉及碑传类的文体变
化。
具体哪些文体可以列为“碑传一类,历来没有统一的体例。影响最大的《碑
传集》中有收录正史之传的,亦有收录文集序跋之文的,文体亦有多样,粗
略统计如下:
文体及篇数 分类
传行状小传记书后行表别传 传状类
行记传略行实行实辑略书事贺序事略 记略事状记语遗事纪闻记事家
状逸事录行略论略纪事略书
略记传后略状行述年谱 佚事年谱
附录传后序年谱序纪略谱书后始末
述事送序疏遗事述述训跋说
本末私记传跋外传传后记序序后
序赞遗言赠序折子志实状自序
墓志铭墓表神道碑碑神道碑铭碑记 碑志类 墓碑祠碑墓碣墓碣铭志铭墓志碑
铭神道碑文神道表生圹志版文碑阴记 窆石文祠碑记教思碑圹铭墓碑铭墓碑阴 墓表铭神道碑后记神道碑序神道第二碑铭石记 题墓石
祠记哀辞祠堂记像赞赞 哀祭类
在这些文体中,不少实互为变体,没有本质区别。陈乃乾先生《清代碑传文
通检》则是“以碑传文为主,其他若哀辞、祭文、记、序等可供参考者,亦一
并
收入”。体例芜杂,界定不明,是古代碑传文的重要特征。大致说来,正如姚鼐
在《古文辞类纂》中的分类一样,碑传文可分为传状、碑志、哀祭三个大类。第二章碑传述略
一.传状文
“传状类者,虽原于史氏,而义不同。刘先生云:‘古之为达官名人传者,
史官职之。文士作传,凡为圬者种树之流而已。其人既稍显,即不当为之传,为
之行状,上史氏而己’。余谓先生之言是也。?传状文多形诸纸面,由子孙保存
或上达史官,与碑志需要刻石是不同的。传状文又可具体分为传类文和行状类文:
传类。“传自司马迁始,历代史官多以“列传为达官显者所作。后代文
人作传,延及社会下层,如韩愈《圬者王承福传》、柳宗元《种树郭橐驼传》等
皆为“卑微者’’之传,虽被顾炎武指为“侵史官之职,但无疑丰富了古代人物
史料,推动了传记文体的发展。
传类文章多为传主逝后由子孙向名家乞文以传永久。清代陈鹏年对此有详细
论述:
传者,传也。其体防于史迁,所以连缀其人之行实而传之后世也.否则
无传,传亦不愿,然孝子之心莫不欲论撰其先世之论,而明著之后世,叉不
欲以自为也,,必求有道而能文者,以致其中焉。盖古之乞铭、乞传者泪如此,
然有道而能文者,代不数人有之则或矜慎其言.而不轻作,作者又或非其人
而传之,不足以传信于天下也久矣.。
碑传类传体还有小传、别传、家传、外传、传略等之谓,它们都是传体的延伸和
补充。小传和传略内容简略,别传“别于史家”,是正传之外的补充;家传强调
家族统系及迁播;外传多记奇闻轶事。
行状类。刘勰有云:“状者,貌也。体貌本原,取其事实。先贤表谥,并有
行状,状之大者也’’,是“门生故旧状死者行业上史官,或求铭志于作者之辞
也?,汉丞相仓曹傅胡干作《杨原伯行状》,《文选》即有《竟陵王行状》。行状
体也是由官方写作转为一般文人写作,其详细叙述传主一生事迹,“具死者世系、
名字、爵里、行治、寿年之详,侧重叙事,略于议论,也没有固定体例,目的
在于为正史传记和墓志碑表类的写作提供可资利用的行实资料。“或牒考功太常
使议谥,或牒史馆请编录,或上作者乞墓志碑表之类皆用之,行状质问多处于
门生、故吏、亲旧之手,“以谓非此辈不能知也。
?清姚鼐编,周青萍注标点评注古文辞类纂?序目》,上海广益书局,年版,第页。
?清陈鹏年《休宁杨文学传》,见‘道荣堂文集》卷五,四库存目丛书集部册,第页.
?南朝刘勰著,周振甫注‘文心雕龙注释》,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版,第页.
?明吴讷文章辨体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版,第页.?【清顾炎武著,黄汝成集释,栾保群、吕宗力校点‘日知录集释卷十九“志状不可妄作”条,
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页。
?清姚鼐编,周青萍注‘标点评注古文辞类纂?序目,上海广益书局,年版。第页.
第二章碑传述略
哀祭文,“哀祭类者,诗有颂,风有黄鸟、二子乘舟,皆其原也。?是哀
悼死者的文章,主要为抒情性文字,如贾谊、韩愈、袁枚等皆有名篇。哀祭类文
体重于抒情,疏于叙事,其文也颇多使用韵语,但其哀辞之所据,往往能交代传
主生平,故可划入碑传文之中。哀祭文有哀辞、祭文、诔文、吊文等。
当然,这三种类型是碑传文的主体,广义的碑传文应该还不止这三者。我们
认为,凡非官方的传记性材料,大都可视为碑传文。实际上,宋代之后的碑传集、
地方传记文献资料往往也是这样收录的,大量的序、跋、书、言、略亦列其中,
这也是“碑传之文体范围难以定论的原因。
第四节碑传文的特点及其文献价值
如上所述,碑传文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不断完备的发展过程,也形成了其自身
的文体特点。同时,碑传文多关乎人物生平事迹的记述以及“盖棺性的评价,
作为一种独特的文献形式,对于我们今天的历史和人物研究,意义重大。本节拟
从形式和内容两方面简要概括碑传文的特点,并初步探讨碑传文的文献价值。
一、特点
碑传文作为私撰之文,其写作目的、撰者、风格、流传方式等均不同于史传
文。首先从形式上看,碑传文大多有着相对固定的模式;但由于作者群的广泛性
及体例的差异性,不少碑传文又具有自己的独特性,绝非八股文那样刻板。不少
碑传文写得灵活生动,令人印象深刻。其次,从内容上看,由于写作者占有相对
详实的传主基本生平事迹,故能做到记载尽可能详尽,评价也相对公允。但许多
请托之文以一味的赞颂为主,不可避免低存在着“谀墓’’倾向:有的撰者则显然
不具备史家的“实录”精神和态度,或所据材料,导致文内错讹不少。另外,从
史料文献的角度看,碑传文保存和流传的方式多样,广泛分布于文集、方志、谱
牒、碑刻之中,显得数量多而分布散。但自宋代之后,不少碑传集的出现,将碑
传集中地整理以利流传,保存了文献,为后来者提供了便利。
.体式固定而相对灵活
碑传文因其体例、规模、方式的不同,以不同的面貌呈现给后人,从总体上
来说,它的体式相对固定。如赵超先生认为:“正式的墓志,应该符合以下几个
?
清姚鼐编,周青萍注‘标点评注古文辞类纂?序目》,上海广益书局,年版,第页。
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
条件:一、有无固定的形制。二、有无惯用文体或行文格式。三、是否埋在墓中,
起到标示墓主身份及家世的作用。?显然,第二条强调的是体式的固定。黄宗羲
也云“余观近来名公巨卿之碑版,千篇一律,其所书者不过升迁履历,浓宠叠眷
而已。”?一般说来,碑传文尤其是碑志文体制相对短小,这是由于碑刻的容量有
限,篇幅不能过长。碑传的构成要素无非包含几个大的部分:首先是介绍写作缘
由,往往交代作者与传主的关系,再而述因某人乞文,自己“不敢辞’’而作此文,
次为记事,叙述传主之生卒年、世系、一生主要事迹、著述等,往往按照时间
顺
序,择要而录;再次是评价,即议论部分,对传主的贡献、功绩、影响作总体概
括,多为赞颂,绝少批评;最后是哀悼,为抒情部分,主要是表达对逝者的哀思、
惋惜和怀念之情,多用铭文。四部分分法虽未必能概括所有的碑传文,但大体上
是中国古代碑传文的创作模式。同时,碑传的总体风格也类似,既庄严肃穆,又
饱含情感,且又简约含蓄。
翻检中国古代碑传文,虽多有千篇一律之作,但也会发现:不拘常法,自成
特色的碑传也有不少。如唐代王绩《自撰墓志铭》,于平实中见奇崛,谐谑中露
出感伤;而韩愈《祭十文》、袁枚《祭妹文》以情动人,感人至深;特别是
张岱,其《自为墓志铭》更是碑传中的奇文;还如王阳明《徐昌国墓志》则重点
写自己与徐氏的一次谈话,犹如一篇回忆散文,徐昌国形象自现。这些碑传文写
法多样,体式灵活,匠心独具,体现了中国古代碑传文的独特魅力。
.记载详尽而常见错讹
碑传文的纪实性特点决定其要将主要的笔墨放在人物事迹的记述上,特别是
传状类碑传,篇幅较长,面面俱到,几近年谱,这种详尽的记载为我们了解人物
生平、知晓事件真相、客观评价人物提供了便利。如汪道昆《世医吴洋吴桥传》
固为歙县名医吴洋、吴桥作传,在述吴氏家世之余,重点记录了吴氏的医案,共
计余条。长达整卷的篇幅,且出自“文简而有法的汪道昆之手,令人瞠目,
使人对吴氏的高明医术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全祖望《明故权兵部尚书兼翰林学
士鄞张公神道碑铭》约字,详记明末抗清将领张煌言的抗清业绩,材料详
备,条理清晰。
?赵超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前言》,天津古籍出版社年版。
?清黄宗羲‘汪硕公墓表》,‘黄宗羲全集》第十册,浙江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页.
?太函集》卷三十一,续修四库全书册.
第二章碑传述略
古代碑传多为第一手资料,一般说来,材料翔实,可信度较高。但也常见错
讹之处。在同一人物的不同碑传中,相互抵牾者有之,甚至在同一碑传中,前后
矛盾者亦有之。究其原因,可能是所据材料有误,也可能是作者失察,抑或存疑
不究。归根到底,还是碑传“私修”的性质影响了写作者的严谨态度,这就需要
后人的仔细辨别。如清代歙县人王日旦~,字学愚,随父王震业鹾
寓武进,“以孝友任侠名重郡邑,与毛燧传、赵怀玉、张惠言、恽敬、钱泰吉、
吴德旋、李兆洛等名家皆友善,其卒后,子国栋“集名人所赠传、志、碑铭之文
为一卷,日《征名录》。?现从经眼的九篇碑传文来看,与王氏有交往的友人皆
作其字为“学愚’’,唯有桐城方东树在其《王君学儒墓表》中误“愚为“儒”,
疑为音近所致,细读方氏文,可知《墓表》为一时应景之文。姓名字号尚且犯错,
其他的许多记载之错可想而知。
.评价失于谀墓
对于人物的评价是碑传文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一般来说,作者会根据传主
的身份地位以及自己与传主的关系做出相应的评价,有的还以备国史采用,是能
够做到相对客观的。但是,碑传文不具备“不虚美,不隐恶”的精神,往往仅有
赞颂,缺少批评,或在叙述中专正面而避负面,不能做到完全公正,并且存在严
重的“谀墓倾向。
前述蔡邕作碑传,常常感到惭愧。顾炎武在《日知录》“作文润笔条有:
“蔡伯喈集中,为时贵碑诔之作甚多,如胡广、陈寰各三碑,桥玄、杨赐、胡硕
各二碑。至于袁满来年十五、胡根年七岁,皆为之作碑,自非利其润笔,不至
为
此。史传以其名重,隐而不言耳。文人受赇,岂独韩退之‘谀墓金’哉”又引
王桥《野客丛书》、杜甫《八哀诗》、《新唐书》的《韦贯之传》、《司空图传》等,
力证“作文润笔为自古常见之事。圆
碑传的写作源于两类,一是不待请而写,如亲友故交,情动于中,有感而发;
另是因请托而写。亡故者子孙千里携金而来,往往又有人绍介,则据状而就。
前一类中,赞颂多源于情感。而在后一类中,一方面是经济利益,另一方面考虑
乞文者的感受和求文目的,碑传文多溢美之词,“善善而不复及于恶恶亦不难
?清张惟骧撰,蒋维乔等补‘清代毗陵名人小传稿》卷五,《清代传记丛刊》本,第页。
?清顾炎武著,黄汝成集释,栾保群、吕宗力校点‘日知录集释》卷十九,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
第页。
徽州历史人物碑传研究
理解。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