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论春秋时期晋国与戎狄的民族融合

【doc】论春秋时期晋国与戎狄的民族融合 论春秋时期晋国与戎狄的民族融合 CANGSANG 论春秋时期晋国与戎狄的民族融合 '任晓晶 摘要春秋时期,晋国与戎狄交往十分密切.双方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互相 交流,促使戎狄华夏化,同 时,华夏族的晋国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这种多方面的交流与融合,使戎狄最终融 入了晋国版图,对晋国以后的政局演进 和历史进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春秋时期晋国戎狄民族融合 三代以来,中原诸夏民族与戎狄曾经长期杂处,二者之间的 相互交流和融合构成了先秦历史发展的一条重要线索,对后世 华夏文化的奠定也曾产生过重要的影响.晋国在历史上与戎狄 的关系也曾十分密切.晋国初封时,"方百里"[x晋世),"戎狄与之 为邻",直到春秋初年,这种状况仍未有根本变化.当时,骊戎,茅 戎,姜戎,陆浑之戎处其南,山戎包其北,而自北向南,整个东部 的广大地区又尽为狄有.不过,戎狄与晋国之间的长期对峙和交 流,结果并不是诸夏将戎狄灭种绝族,而是戎狄最终"散人民 户",成为了晋国的一部分.马长寿先生曾说:"晋国的古代居民 占大多数的并不是华夏,而是华夏以外的戎狄部落或部落集 团."【??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戎狄之于晋国的重要.晋国与其周 边的戎狄由最初的对峙和紧张,最终走上了一条融合的道路,其 融合的道路和过程很有研究的必要. A? 0l,蔫祷嚆一lg| 晋国初封时常受到周围戎狄的侵袭,却无力与之争斗.晋国 从曲沃并晋以后,开始进入扩张时期,但?直到攒函之会前,戎 狄对晋国的威胁一直很大,而晋国却只能以防御为主. 前598年,晋和众狄在攒函顺利会盟.攒函之会后,晋国对 戎狄的形势大为好转.前594年,即攒函之会后五年,晋出兵攻 赤狄,灭潞,杀其为政者酆舒.同年,灭长狄郧瞒.次年,灭赤狄甲 氏,留吁,铎辰.到前588年,赤狄府咎如被灭,赤狄灭亡.赤狄, 长狄被灭,晋境向东大大拓进,晋与东方齐,鲁,卫诸国接壤,开 始连成一片. 春秋后期,晋国内公室衰微,到晋平公时,形成六卿专政.为 了争夺势力范围,六卿势力也开始越过霍山,向太原盆地的戎狄 地区发展.晋平公十七年(前54I),晋国卿大夫中行穆子帅师讨 伐,"败无终及群狄于大原"公元年》1,彻底打败戎狄势力,占领太 原盆地.晋消灭无终之后,继续向太原盆地周围的白狄三部鲜虞, 肥,鼓扩展.晋昭公二年(前530),中行穆子率领军队灭肥,然后 回师突袭鲜虞,大获全胜.晋顷公六年(前520),灭鼓公十二年》】. 晋匡I对白狄三部的军事胜利,大大巩固了对太原盆地的控制权. 接着,晋国六卿势力继续深入戎狄地区.晋定公时,智伯灭 仇由.晋出公十六年(前459),"苟瑶伐中山(今河北定州市),取 穷鱼之丘(今河北涞水县西)".晋出公十七年(前458),赵襄 子北登夏屋山,宴饮代王,设计杀死代王,平代地.至此,晋国在 北部和东部的领土和势力大为扩展. 据统计《左传》中晋国与戎狄交往记载大概有40多处,其 中半数是记载晋与戎狄之间的相互征伐的,可见,战争是双方交 往的主要途径.战争虽然不可避免带来种种灾难,痛苦,但晋对 戎狄的战争,其积极意义占据主导地位.战争打破了各族间原有 的界限,为各族的交往,融合创造了有利条件. ? 诲袅?2009?1 gi_I_--:_,稚戎结盟__lIq 对于被戎狄环绕着的晋国来说,民族关系处理是否得当,直 接关系到其统治的安危,所以除了征伐手段之外,"和戎"也是其 民族政策的一个重要部分,"和戎"政策的实行为双方的共同发 展创造丫一个稳定的环境,促进了当时社会的进步. "和戎狄"最初是在晋惠公时期.前645年,晋惠公被俘,为 求获释被迫答应东迁被秦国驱逐出来的陆浑戎于晋南鄙.居西 者,称为"姜姓之戎",姜戎迁至南鄙后,开发其地,前627年,曾 配合晋军在崤山伏击秦军,全歼其东征军.陆浑戎自东迁之后, 一 直依附于晋国,是晋国南面的安全保障,对晋文公的霸业形成 有很大关系.晋成公时期,前601年,"白狄及晋平.夏,会晋伐 秦"公八年》】.在此之前,白狄由于处在晋,秦两强之间,对秦,晋 时叛时降,这次和狄则保持了较长一段时间. 晋景公时期,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和戎"活动.此时赤狄已 分为五部:潞氏,甲氏,留吁,铎辰,店咎如;白狄一支则东迁至河 北正定一带,并且分为三部:鲜虞,肥,鼓.其中潞氏最强,并常欺 压其他众狄,因而众狄与潞氏矛盾尖锐.晋国利用这一有利形 势,主动到众狄中进行说服,得到众狄响应,并于前'5:89年举行 攒函会盟.这样晋国孤立了赤狄中最强大的潞氏,为进一步消灭 赤狄奠定了基础,晋国在与狄的l战争中由劣势转为优势. 晋悼公时期发生了又一次"和戎"高潮,即有名的"魏绛和 戎".当时晋国处于内外交困之中,霸业面临危机.悼公即位后, 晋国调整内外政策,并改善其与邻国的关系.此时赤狄已经败亡, 众狄遂推举北戎无终部首领为盟主结成部落联盟,这样晋国与山 戎无终部的关系显得突出了.前569年,山戎无终部送来虎豹之 皮,请求晋国实行和戎政策.晋国大夫魏绛提出和戎有"五利",促 成和戎政策的实施.通过魏绛和戎,晋国疆域开始越过霍山向北 拓展,晋国也由此得以摆脱内外交困的局面,"始复霸"晋语), "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x襄公十一年》). 春秋时期,国际形势复杂,和戎结盟是各国之间经常使用的 方针.晋国极力利用戎狄来增强自身实力,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 争霸,拓土,巩固其统治地位.晋国在政治上"和戎狄"与其军事 上的对狄作战是相辅相成的.但客观上,结盟不仅可以减少战 争,使社会稳定,而且为各族间交流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正 如论者所说,晋国与戎狄结盟"有一种潜在的作用为旧史家所不 曾提及,那就是结盟无形中促进了春秋时期的民族大融合"[61. | 鬈|l||.三孽?lll1g|*-l 通婚是我国古代民族融合的一个重要渠道.通婚不仅可以 促使不同民族在血统上相互混融,减少民族之间的差异,使之趋 于统一,而且春秋时期晋国和戎狄之间的通婚还多具有政治色 一 9一 彩,对当时晋国和戎狄之间的关系更是影响巨大. 春秋时期,晋国王室与戎狄通婚者屡见不鲜.晋献公就娶了 三姓戎女四人,其中骊姬嫁给献公就是因为骊戎想以骊姬姐妹 换取晋国撤兵,其政治军事目的很明显.前655年,晋国发生争 夺统治权的骊姬之乱,重耳被迫奔狄,居狄12年.期间,狄伐鹰 咎如俘获叔隗和季隗二女,并将二女"纳诸公子(重耳).公子取 季隗,生伯倏,叔刘,以叔隗妻赵衰,生盾"僖公rm).除了国君 娶戎狄之女外,晋国重臣如赵衰,赵鞅也有娶狄女者.同时,也有 晋国君臣嫁女与戎狄者,如晋景公姐嫁给赤狄潞氏之君潞子婴 儿为妻十年》l,赵鞅子姐嫁给代王为妻等. 婚姻关系的建立,使得双方之间在政治上的关系更加密切. 例如晋献公娶了狐氏戎狐突之女,狐突因而成为晋献公大夫.而 重耳流亡期间,狐突的儿子狐毛,狐偃紧紧跟随.重耳归国,成为 晋文公以后,分别授二人上军将,佐等上卿位.晋襄公时候,狐偃 的儿子狐射姑(贾季)又为中军将,位居正卿.另外,由于婚姻关 系的存在,白狄长期同晋保持友好关系,是晋国南面抵御秦国的 屏障.婚姻不仅具有政治方面的意义,也是双方经济文化交流的 一 个非常重要的方式.古代贵族妇女出嫁时经常会带上丰厚的 嫁妆,甚至会带上很多的能工巧匠,这无疑会加速双方之间的文 化和经济交流.发现于晋东南的虞侯政壶,据推测,很可能是在 虞国灭亡之后,晋人掠取了虞器,晋成公嫁女伯姬给赤狄潞子婴 儿时,此器作为陪嫁之物一同带到赤狄的[71. 春秋时期晋国和戎狄相错而居,地理上为紧邻,但是彼此之 间在政治格局,文化方式上却存在很大差异,而联姻恰好能够帮 助双方在政治文化乃至经济文化生活上相互影响,加速双方之 间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这正是春秋时期民族大融合的非常 重要的一步. g||_毫l入瀛通._《|l- 春秋时期各诸侯国为了增强自身的实力,很注意对人才的吸 引和重用,晋国当然也不例外.《左传》中所记载的"楚材晋用"典故 足见晋国注重吸引重用人才在当时是有目共睹的,而这其中就有 戎狄的身影,例如白狄出身的狐偃,狐射姑.狐偃是晋文公实现霸 业过程中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当时被称为"卿才"晋语嘞.而狐偃 之子狐射姑(贾季)也有渊博的知识,"狐射姑将中军"网(女公山年》),贾 季虽为狄人,但他受中原文化影响较深,又熟知晋国的情况,身为 狄人能掌握晋国三军中的中军,其影响可想而知. 人才的流通是双向的,除了狄人进入晋国外,晋人也多有进 入戎狄社会的.春秋时期有许多贵族家族,由于国内政治冲突等 原因而"出奔"戎狄之所.据统计,这样的事例晋国有四起,涉及 四人和一次群公子集体出奔.当时"出奔"者多是具有一定的政 治势力和知识才能的贵族,并常常带有众多的随从或家族成员, 而一般所出奔的戎狄都是其母族或者妻族,因此,戎狄对"出奔" 者多来者不拒.例如重耳因受骊姬迫害,出奔,从者有狐偃,赵 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季子等数十人.重耳处狄12年,在这十多 年的流亡生涯中,重耳和跟随他的一批华夏贵族必定会把更为 先进的文化带人跟他们亲近的戎狄之邦,其对双方的影响无疑 是巨大的.华夏中杰出的人物流落戎狄;必然会给那个地方带去 先进的文明,促进双方的文化交流,如孔子所说,夷狄之处,如君 子居之,也会有礼义,知廉耻. 薯罄l.||五漱文仪蔬Il*萋强| 华夏与戎狄的经济,贸易和文化往来古已有之,这一经济贸 一 lO— CANGSANG 易和文化交流的过程,不论战争如何惨烈,政权如何更替,都一 直不断地在进行着,晋国与戎狄之间也不例外. 戎狄多过着畜牧,狩猎为主的游牧生活,其经常侵扰中原国 家,多因其生活所需匮乏.戎狄"贵货易土",货少土多,而晋国又 需要马匹等战略物资,这样双方的互补贸易必不可少.晋国和戎 狄之间的经济交往,其中还应该包括伴随着朝聘会盟等政治活动 而进行的经济文化交流.晋文公在勤王之役时,曾"行赂于草中之 戎与丽土之狄,以启东道(即通向东方郑国的近道)"语四》).而 《国语?晋语七》也记载了山戎为了求和于晋,派人向晋悼公"纳虎 豹之皮"的事情. 双方之间在文化上的交流是与政治,军事等方面的交往同 步进行的.当时戎狄深居山区,且较为落后,他们主要是靠徒兵 来作战.大卤之战中,晋国为了对抗戎狄,适应山地作战,舍车用 卒,终于击溃戎狄联军,这是诸夏最初采用步战的实例.大卤之 战是诸夏汲取戎狄民族军事文化的历史结晶,在中国军事文化 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戎狄在文化上也显然受到了晋国等 华夏文化强国的强烈影响,例如《左传》襄公十四年记载范宣子 和戎子驹支之间的对话,戎子驹支赋《青蝇》而退.《青蝇》为《诗? 小雅》中的一篇,取其"恺梯君子,无信谗言"襄公十年》).《诗经》是 诸夏贵族所学的文化典籍,无言不诗方显示其雅贵,戎子驹支能 以《诗》为讽刺,所指又极准确,说明当时一部分戎狄贵族文化水 平已经不错,语言,饮食,衣服,货币皆不与诸夏融通的戎狄贵族 能以诸夏的典籍为言作讽,这不能不说是文化上交流融合的结 果,而这正是民族融合的表现形式之一. 晋国与戎狄虽然看起来征战不断,在政治上勾心斗角,相互 利用,但是在经济文化的交流上彼此来往却从来没有停止.双方 之间不断发展的贸易和文化交流推动了农耕经济方式的推广和 上层文化的互相影响.尤其是农耕经济方式的推广,是在春秋这 样的历史条件下才能发展起来的,而这正是春秋战国时期民族 大融合的重要物质基础. 任何一个民族或是一个文化在其成长发展过程中,都不是 完全封闭独自成长的,而是一个开放,吸收,传播,融合的过程, 是同周边文化不断交流,相互影响,彼此融合,才不断发展壮大 的.翻阅史书,我们可以看到晋国的发展和强大同样经历了这一 历程.晋与其周围的戎狄长期并存,双方通过在政治,经济,军 事,文化等方面的双向交融,最终融合成了新的晋国,也促成了 晋国在后世的辉煌,这一过程和结果对于今天都有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f11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06. f2】马长寿.北狄与匈奴【f.北京:三联书店,1962. f3】杨伯峻.春秋左传注fj.北京:中华书局,1990. 【4】王修龄,方诗铭.古本竹书纪年稽证[M】.上海:上海古籍出 版社.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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