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章故事

贺知章故事 举才荐贤——“李白解表”原来是一出戏 唐明皇想，振兴国祚，唯有人才，于是下诏在全国举才荐贤，应科拔贡，拟令礼部贺知章施行。奸臣李林甫，不学无术，专事奉谀，正受明皇器重。“如果真的招来贤才，那我们岂不靠边,”李林甫想，“不如趁早把这事儿揽过来，再来个‘釜底抽薪’，如此这般„„”果然，李林甫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他在试卷上出了许多怪题和难题，使全国到长安来应举的几百人竟无一人考上。 李白乃是当世奇才，本是西凉主李暠九世孙，今住西蜀绵州青莲乡。他天资敏妙，满腹经纶，有飘然出世之仪。那天前去应举，以一首《乌栖曲》诗付之，但李林甫之辈怎能识得,何况他是有意作戏，自然被打入冷宫。 当年，李白已是竹溪孔巢父的好友，诗名在外。一次，岭南知州毛榆桑和李白外出共观碑文，数目达六十余座，李白竟能一字不差地全部背出，连蝌蚪古字也都识得，毛大惊道:“此真仙才也～”李白少年居岷山时，益州刺史苏颋见而异之，称赞他:“子天才英特，可比司马相如。”这样的奇才没有考上，李白深感困惑，自然怏怏不乐，便东游吴越，前往江浙地方观赏山水，品尝天下美酒。一日，他从杭州到达浙江湖州，进了一家酒馆喝酒。“闻湖州乌程酒极佳，吾不远千里到此一品。”李白对店家说，“取最好的乌程酒一坛来～”又点了几只菜，边喝边唱起来。适逢湖州司马迦叶因公到此，遗人问狂歌者何人,李白随口答道:“吾蜀郡太白仙人是也～”随行司员告知迦叶后， 1 迦叶说道:“此人口出狂言，有失体统，应予追究!”此刻，引来一群围观的人。适从越州来的官员吴筠经此，见人群中议论纷纷，前去问个究竟。 “莫非是能倒背碑文的李太白到此,”吴筠十分高兴，进店前来问安，随后李白便到吴筠船上畅叙。吴筠说:“当下朝廷招贤，广举天下英才，李郎才高学深，何不入京取应,”李白答道:“近日科目一途，全无公道。以《乌栖曲》应试，乃石沉大海～”吴筠道:“仙君可否一示，以供拜读～”李白当场写出了《乌栖曲》的全文:“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东方渐高奈乐何～”吴筠看后连声说:“妙～妙～自从则天武后命作诗为科考重要一目以来，我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的诗文。”吴筠继续说道，“贺知章是礼部侍郎，集贤院学士。他刚正不阿，广受尊敬，你的诗文他自会定夺，今我应命赴京，现我们就去长安拜访他。”他就拉太白同至京师。(今西安市) 贺知章是越州永兴(萧山)县人，和吴筠称“同乡”，都是道教名人。吴筠携李白至贺府，贺知章格外高兴，设酒宴为吴筠洗尘。席间吴筠拿出李白的《乌栖曲》诗请贺知章指教。贺知章连咏了两遍，赞道:“此诗可以泣鬼神矣～”吴筠随即将李白的几首诗递给贺知章看，并说:“李林甫故意不取贤才，自在欺骗皇上，我将趁此机会，举荐李白于玄宗，吾自愿入嵩山，做一名黄冠道士，足矣～”不几日，皇上召宣吴筠入殿，拟吴筠为京兆尹，而吴筠坚辞不受，奏道:“臣吴筠不才，难承圣恩，谨愿为嵩山一道士尔。今有大才李白，诗书称绝， 2 乞望匡用。”明皇希望吴筠受命，谕李白待面试后录用。 李白得知这个消息，并不在意，日日在胡姬酒楼等地闲逛喝酒，作诗吟咏。不肖一月，在送友人归蜀的一次酒宴上，他竟想起家来了。家乡之美，莫过于峨眉山，家乡之险雄，莫过于蜀道。李白猛喝了几杯葡萄美酒，提笔写道:“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写完诗作，他又请胡姬酒楼的乐工谱曲，并请女乐演唱，自己则边喝边看起来，直至友人告辞方归。 一日，吴筠来到贺府，述说准备近日去嵩山游玩，知章问起李白，吴筠告道，适才偶与李白紫极宫闲游，见有《蜀道难》诗极妙～贺知章说，吾即刻就去紫极宫拜读。知章和吴筠骑马行至紫极宫，李白自然出来迎接，贺知章直言不讳，要看李白的《蜀道难》。李白道:“小人拙作，不敢在大人面前献丑～”吴筠道:“诗虽妙，不妨请贺大人指教～”李白只好拿出来给贺知章看。贺知章接诗在手，边看边咏，摇头晃脑地读着，连声惊呼:“好诗～绝妙好诗～莫非是‘金星’下凡的谪仙人,～”从此，人们戏称李白为“李谪仙”、“诗仙”。 贺知章见诗兴起，特邀李白去街上喝酒，李白欣然应允。他们来到长安西市的一处胡姬酒楼，(注:由美色胡人开的兼有歌女的酒楼，统称“胡姬酒楼”，也是当年李白常去的酒馆。)边喝边谈，十分亲密，并结为忘年交。直至天色将晚，两人步出酒楼，反被胡姬叫住，贺公知是忘了付钱，身上一摸，竟无分文，他解下金龟对胡姬说:“这是只代表官位的金乌龟，权且当作酒钱～”胡姬笑道:“请大官人多来喝 3 酒～再见～”从此之后，“金龟换酒”的故事逐渐在长安城传开了。 话说这年大考将近，朝上点贺知章知贡举，又命高力士、杨国忠为监督官。贺知章暗想，李白这样的奇才，正为大唐所需，我必极力首荐，但试卷须经高、杨录送，若请高、杨两位关照一下更好。谁知高、杨乃是小人，以为贺知章得了李白的好处，偏不放李白试卷过关。杨国忠见了李白的试卷说:“这等潦草，他只配给我磨墨。”高力士则插言道:“磨墨也用勿着，只好与我脱靴。”将李白的试卷搁下不送。及至榜发，贺知章才知李白未中，心中十分疑讶，后来方知是高、杨两位作祟，事因反由叮嘱所起。贺知章深知高力士、杨国忠是玄宗的宠臣，得罪不起，于是劝慰了李白一番不提。 忽一日，有一番国名曰“渤海”，遗使前来，并无贡物，只有国书一封呈进。玄宗命秘书少监贺知章到驿馆问其来意。番使说:“国书中事臣全然不知，待天子启书观看，便知分晓。”贺知章回到府第，将渤海国使送书一事告知李白，李白问他有否见着国书上的文字,贺知章说:“书表似有几行虫篆文字，我也不识得。”李白告诉贺知章，他学过好几国外国文字，其中就有渤海国，贺知章甚为敬佩李白的才学。 次日早朝，玄宗令番国进书，着贺知章去驿馆引番使入朝面圣。呈上国书后，番使回驿馆待命，玄宗即令宣奏官萧炅拆看。萧炅看了数次，竟一字不识，原来书中全是番字，皆如蝌蚪之形。玄宗见状，不觉笑道“萧侍郎不识番书，可付宰相来看。”于是李林甫，杨国忠二人上前细看，也一字看不出。又依次拿给在朝官员认读，均是有目 4 如盲。明皇大怒:“堂堂天朝，岂有无人识得番书之理,～限三天之内回奏，否则大小官员一概罢职～”贺知章回府后将这一情况告知李白 ，问他能否全识此番书,李白微笑道:“这有何难，请贺大人尽管放心～”贺知章惊喜道:“太白果能通识番字，我当即奏明皇上。若能成功，皇上必会重用，亦叫高、杨刮目相看～”李白笑而不答。 次日早朝，知章出班奏道:“臣有一布衣之交，姓李名白，无书不览，博学多才，能辨识番书，乞陛下召来译读。但因去年应试，文章盖世，不知何故，外场官未予录送。今入宫见驾，须赐以朝服，方会应召～”杨国忠和高力士听了，意欲阻挠，只见汝阳王李琎、左相李适之，集贤院待制杜甫、京兆尹吴筠等一齐奏道:“李白奇才，臣等亦知之，望陛下速召李白勿疑。”玄宗见状，立即下旨:“赐李白五品冠带，由贺知章速去宣来～”(注:七品为县官，六品为州官，五品多为州及以上的官员，也是可以面见皇上的最低级官员。) 知章奉旨回府宣李白，还在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李白十分高兴，换了五品官服，即兴提笔云:“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一说李白接诏时在外地) 李白骑马行至殿前入朝，三呼万岁～玄宗见他一表人才，器度超俊，自然高兴，温言抚慰道:“卿高才不第，诚为惋惜。今番国上书，无人能识，请卿辨之。”李白接书看了一遍道:“此乃渤海国之字，本应有汉文副本，可今渤海有失旧制，实属非礼～却书中语言傲慢，指责我朝强占高丽，欲把高丽176城让给他，否则将起兵攻杀～”云云。玄宗听了，龙颜不悦，问众臣如何应对。这时，杨国忠主张弃城而专 5 力固边，节度使王忠嗣主张坚守高丽，加强防守各关口，李白则奏道:“臣料番王在试探我天朝动静，明日可找番使入朝，命臣面草答诏，诏语恩威并著，慑伏其心，务使渤海可毒王拱手称服。”玄宗大悦，即擢李白为翰林供奉、赐宴于金华殿，当夜寝宿于宫中。 第二天，玄宗一早升殿，百官齐集。贺知章引番使入朝候旨。李白紫袍纱帽，金鱼象笏，手执番书，对番官大声说道:“小邦上书，语词悖慢无礼，本要发兵征讨，但圣上姑置不较，有诏于汝。”番使战战兢兢听着，玄宗则设七宝纹几(桌)于御座旁，铺下文房四宝，赐李白坐锦绣墩写诏书，地上铺盖茵席。李白奏道:“臣有一言，乞陛下恕臣狂妄，方敢奏闻。”玄宗道:“任爱卿言之无妨～”李白道:“臣前应试，横遭右相杨国忠、太尉高力士斥逐，今见二人列班于御前，使臣气度不旺，今臣手代天言写诏，宣谕外国，事非他比，伏乞圣旨着国忠磨墨加水，力士脱靴易履，以示宠异。写此大诏书，威伏四海，此番王自然臣服。” 玄宗已深爱李白之才，即令李白着御用吴绫巧样云头朱履，准高力士脱靴，杨贵妃捧砚，杨国忠磨墨。高、杨无奈，只得奉旨执行。李翰林欣然就坐，举起兔毫笔，手不停挥，须臾之间，草成诏书一道，又写番文副封，一并呈于龙案之上。玄宗览毕大喜道:“诏语堂皇，足夺远人之魄矣～”及取副本一阅，更咄咄称奇，番字形迹竟于来书无异。传于众官看后，即命番使当殿接诏。李白洪声朗读:“大唐皇帝诏谕渤海可毒:本朝应命开天，抚有四海，恩威并用，中外悉从。颉利背盟，旋即被缚。是以新罗奏织锦之颂„„。今尔小国，高丽附 6 庸，比之中朝，不过一郡，士马刍粮，万不及一。若螳臂自雄，鹅痴不逊，天兵一下，玉石俱焚，君如颉利之俘，国为高丽之续。”番使俯首跪听，听到此处，全身发抖，及至辞朝，在都门口问贺知章，此学士何官，可使右相磨墨，太尉脱靴,贺知章道:“这李学士乃上天谪仙，特来赞助天朝，统一凡界。”番使听了，急忙回国告诉国王。国王听后大惊，遂写下降表一道，入朝谢罪，表示臣服，年年进贡于唐，不生异志。后人赞曰:“干戈不动远人服，一纸贤于十万师。” (照片两张) 注:此事《新唐书》、《旧唐书》、《唐摭言》、《唐本事诗》等略有异说，本文从旧唐书说为是。 2007年1月20日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