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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的息侯
许禾钢
春秋时的息国(在今河南省息县一带)虽然也是姬姓侯国,和周天子同一个老祖宗,但在庞大的王室诸侯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所以被分封到远离京畿的蛮荒之地。尽管被天子边缘化了,但息侯非但不自馁,还瞅机会在国际舞台上逞个性子,耍耍脾气,因为他相信有为才有位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同为姬姓侯国的郑国(都城在今河南省新郑市)则大不同,地位在众诸侯国中明显不一般,除地近京畿外,现任的国家主席郑庄公还兼着周王室左卿士的显赫头衔,只此一项,就比无名鼠辈息侯牛出一大截。还有郑庄公的武功,更是盖世无双。北击北戎,南伐许国,东战宋国,连周天子看不顺眼也敢教训。这个牛诸侯是公认的春秋无冕之霸。
按说,息国和郑国之间隔着蔡、陈、许等几个国家,八竿子够不着,应该相安无事才是,可不知为什么,两个相隔遥远的国家竟闹起了不团结,而且迅速由人民内部矛盾升级为势不两立的敌我矛盾,以致最后弄到剑拔弩张的境地。要说郑庄公牛,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息侯更牛,他明明知道郑庄公不俗的过往业绩,却依然奋不顾身执意指名要跟庄公过过招。郑庄公一声叹息,有点无奈——人家息侯可是轻易不开口的,一开口就否了,多伤人自尊,心一软,答应接招。
公元前712年,息侯发动伐郑战争,郑庄公见招拆招予以奉陪。结果如何,一点悬念没有——“息师大败而还”。这个结果,其实没开打前就已经有了,无论从哪个层面看,息侯都不是郑庄公的敌手,执意硬掐,结果只有一个——以卵击石。不过息侯的执著和勇气还是令人肃然起敬。
战后,郑国召开军事
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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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盘点得失。会上,有明白人出口惊人,一针见血指出息国气数已尽,即将玩完。与会者多不解,认为此言有危言耸听之嫌,明白人立马道出充足理由:“不度德,不量力,不亲亲,不征辞,不察有罪,犯五不韪而以伐人,其丧师也,不亦宜乎~”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息侯这个人不考量自己的德行,不估量自己的实力,不能和宗亲亲善,不分析是非曲直,不检讨自己的过错,明明自己犯了五大不是,却硬要讨伐他人,由此而丧师亡国,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明白人的预言尽管早了点,但最终还是应验了,30年后,息国果然玩完,不过结束息国历史的不是郑国,而是楚国。
《左传》讲的这个故事虽然很简略,但短短几句话中却派生出两个成语,“不量力”和“犯五不韪而以伐人”两句,就是“不自量力”和“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原始出处。这个息侯也是,偏要拿鸡蛋去碰石头,地球人都知道不可以干的事,他却执迷不悟要去尝试,说他不自量力,一点没冤屈他。
(原载《河南史志》2010年第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