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从地下秩序到彼岸世界——论武侠小说中的“江湖”概念

【doc】从地下秩序到彼岸世界——论武侠小说中的“江湖”概念 从地下秩序到彼岸世界——论武侠小说中 的“江湖”概念 《前沿》2009年第8期 从地下秩序到彼岸世界 论武侠小说中的"江湖"概念 宋巍 (渤海大学中文系辽宁锦州121000) [摘要]"江湖"概念的形成,是一个逐渐虚化的过程.从现实中的江湖社会到作品中的江湖世界, 从地理的江湖到小说中的江湖,江湖与现实生活的联系被大大削弱了,而保留了非主流的边缘人的疏散痕 迹,从而为武侠小说的虚构提供了足够的想像空间.唐代武侠小说中创造的江湖世界,为后来武侠小说中 的江湖奠定了基本格局,例如,江湖奇遇,江湖道义,江湖恩怨等,都成为后世江湖描写不可或缺的元素 或母题. [关键词]江湖武侠小说地下秩序浪漫叙事 [中图分类号]I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8267[2009]8—O184—o3 "江湖"是武侠小说中出现频率颇高的词汇.作为武 侠小说创作中的重要构成元素,它不仅是一个地理活动的 范围,更是小说借以展开叙事的一个完整,典型的虚拟叙 事环境.在历代武侠小说作者的反复摹写下,江湖逐渐成 为一个被武侠小说接受的文化概念.从江湖的出现开始, 武侠小说的浪漫属性就成为了武侠小说的根本属性.在缩 减反映现实力度的同时,其娱乐大众,为人造梦的文学功 能也开始凸现出来.目前,武侠小说的盛行与其研究极不 相称,本文拟以武侠小说中的江湖为题,全面阐述江湖概 念的流变及在武侠小说发展历史中的价值. 一 ,江湖的形成 行文之初,应该明确的一点是,在中国,确实存在着 一 个与武侠小说中的江湖世界类似的现实江湖,研究者又 将这个现实中的江湖社会称为"游民社会","地下社会", "另一个中国"o[H为了便于区别现实与文学中的两个江湖 概念,笔者在下文中将现实中的江湖称为江湖社会,强调 其现实性;将小说中的江湖称为江湖世界,强调其虚拟性. (一)从江湖社会到江湖世界 江湖社会产生于奴隶制崩溃,封建制建立的春秋战国 时期.随着原有生产关系的瓦解.在社会中出现了各种各 样的游民.这些游民有的以游说侍君侯,有的以游侠行道 义,有的以游行传学说.在浪游中,-d'部分游民被吸纳 入主流社会,而其中的绝大多数开始集结为团体,并在团 体内部形成了与主流社会不尽相同的非主流文化.早期的 江湖团体有以墨子为首的墨家门派,稍晚一点有以宗教为 号召的太平道,五斗米道等等.由于在江湖形成过程中存 在的反正统,反主流的文化特质,江湖社会越来越呈现独 立于主流的发展倾向,形成了以流动性,欺骗性,秘密性 和一定的反社会性为特征的江湖文化. 现实中确实存在江湖社会,它与武侠小说中江湖在一 些文化特征上又具有一定的相似相关性,那么,能不能说 现实中的江湖就是武侠小说中的江湖呢?笔者以为,江湖 社会和江湖世界是不同的.在二者之间,存在着产生根源, 存在方式,主要参与者和存在目的等等诸多的不同.这些 差异即是创作者将江湖社会向江湖世界转变而自觉形成的. 首先,现实中的江湖社会是社会动荡时期,无法安居 乐业的游民在游荡中自发形成的,其形成过程中起决定作 用的是游民意识的觉醒.而武侠小说中的江湖是在武侠小 说成熟时期,由武侠小说作者集体虚构出来的,虚构江湖 世界的过程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作家的想象. 其次,江湖社会主要存在于生产生活中,它基本与现 实社会遵循同样的生产关系,有较强的现实性.而江湖世 界存在于武侠小说家和武侠小说读者的思想中,它遵循的 是满足文学想象的形象思维,突出虚拟性和荒诞色彩. 第三,江湖社会的主要参与者是形形色色的游民,包 括破产农民,手工业者,商贩,游脚僧道,散兵游勇等等. }本文为渤海大学"博士科研启动金"项目,项目编号:KJ2007009. [作者简介]宋巍(1977一),渤海大学讲师,硕士生导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 小说史及小说文化学研 究. ? 184? 这些人"既无家室之好,又无生人之乐".处于社会的最低 层,是被主流社会排斥的"路歧人".而江湖世界的主要参 与者是形形色色的侠客和他们的敌人,包括隐士高人,绝 世魔头,地方豪强,神偷强盗,捕快衙役等等.他们个个 都有非凡的武艺,是半神化的超现实存在. 最后,现实中的江湖社会是游民活动的社会,它的存 在吸纳了大量主流社会不能包含的社会力量,有其自身的 经济,政治和文化价值.只要阶级社会存在,游民组成的 江湖社会就会存在.而武侠小说中的江湖世界是作家为叙 述武侠小说而构建的虚拟文学世界,它的存在满足了武侠 小说的叙事要求和侠客形象的塑造要求,满足了人们对于 "彼岸世界"的幻想和向往.如果在上层建筑领域有其他内 容可以满足上述需要,江湖世界将因无价值而不复存在. 当然,由于江湖世界和江湖社会在一些文化特征上的 相似相关性,二者在历史的发展中还存在互相影响,互相 渗透的现象.对此,我们也是不能忽视的.正如《武侠小 说鉴赏大典》中所说的:"'江湖'有着历史上实有的秘密 社会的影子,却又不是秘密社会的简单摹写.经过历代小 说家的改造,'江湖'已逐步走出历史,成为一种虚拟的, 完整的社会形态,一种中国人文精神的寄托."[2]532 (二)从地理的江湖到小说的江湖 江湖这个虚拟世界的构思起源于上古神话中描绘的神 话世界.上古神话体系由于在其传承初期被历史强行解读, 因而呈现一种意义的缺失状态.这种缺失导致的直接后果 是整个民族幻想的"彼岸世界"的缺失.为了弥补这一缺 失,作家们又幻想了一个类神话世界的江湖世界.因此, 在江湖世界尚且无名的时候,其基本的运行法则就已经潜 含在创作者和接受者的意识深处了.其中包括了讲究斗争 至上和二元对立的运行法则,具体来说就是个体之间以力 量强弱来划分等级,集团之间以道德判断来区分正邪与否. 它回避了现实社会斗争的模糊性,复杂性和残酷性,因而 具有理想世界的色彩. 江湖世界之所以命名为"江湖",则肇因于文人.据陈 平原,刘平二先生的分别考证,"江湖"一词本义指三江五 湖地区,后来引申为自然界的江河湖海.文学上"江湖" 最早见于庄周的《庄子》,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 湖"[3]178.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言范蠡助勾践完成 复仇大业后,为避杀身之祸,飘然隐退,"乘扁舟浮于江 湖."L4"《南史?隐逸列传》云:"或遁迹江湖之上,或 藏名岩石之下,斯并向时隐沦之徒欤?"又说:"故有入庙 堂而不出,徇江湖而永归."唐代杜牧《遣怀》诗云:"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 青楼薄幸名." 在以上有关江湖的文字中,我们可以发现"江湖"在 词义上的变化.在《货殖列传》中,范蠡退隐于江湖,其 中的"江湖"既指地理意义上的三江五湖,又指文化意义 上的王法不及的偏僻之地.这样,江湖的词义就隐隐的含 有了对抗王法,自由逍遥的指向意义.《南史?隐逸列传》 中的"遁迹江湖"和《遣怀》中所说的"落魄江湖"在这 个指向上又进一步发展,将江湖与"庙堂"作为一对矛盾 概念引人文学,隐含的是为主流意识排挤,无奈飘流于草 莽的意义.可见,在唐前(包括唐代)的文人心中,江湖 是一个常人不愿去,王法不能管的边缘地带,它具有某种 模糊的"反庙堂"色彩.王法不能管和反庙堂色彩的加成, 同时也使江湖具有了主流社会不具有的自由性,江湖中人 基本上是四海独行,无拘无束的自由个体.应该说,最初 的江湖是潦倒官僚和落魄文人用文字构建的精神家园,与 侠客并没有太多关系. 江湖演变成武侠概念应该是在唐代.现在可考的资料 证实,"江湖"一词最早出现在武侠小说中,应该是在李公 佐的《谢小娥传》.《谢小娥传》云:"小娥父蓄巨产,隐 名商贾间,往来江湖."J在稍晚一点问世的武侠小说 《红线》中女侠红线亦称:"某前世本男子,历江湖间,读 神农药书,救世人苦难."[6]546唐代武侠小说家以"江湖" 来命名武侠小说中侠客出没的文学世界,大半因为在传统 文人的意识里,"江湖"原有的自由,漂泊,犯禁和反庙堂 色彩,与武侠小说"以武犯禁"的内容和神秘浪漫的风格 具有精神上的契合.这样,在历史的流变中,江湖由一个 泛指三江五湖的地理名词,变成了概括武侠小说中带有理 想色彩的文学世界的武侠小说概念了. 二,武侠小说中的江湖世界的成熟 唐代武侠小说构建的江湖世界,在武侠小说的发展史 上具有里程碑意义,它标志着武侠小说中江湖世界的成熟. 在唐代武侠小说作家笔下,江湖被演绎成为一个充满奇异 色彩的江湖世界,为侠客故事的展开提供了完美的叙事平 台.在虚幻的背景下,君王法律的钳制和伦理道德的束缚 被最大限度的解开,人们可以最大限度的展开想象去塑造 理想世界和完美人格,寄托现实难以接受和容纳的情思. 首先,江湖不再是落魄文人和失意官僚追求心灵平静 的精神家园了,取代官吏和文人纵横江湖的是形形色色的 侠客,侠客的对手和被卷人江湖争端的普通百姓. 在唐代以前的江湖概念中,江湖是文人和官吏抽身世 外,脱离红尘的归隐之所.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 独善其身","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在圣人的教导下,不 能贯彻自己人生理想的儒家信徒,选择了江湖作为自己安 身立命的地方.但这个状况在唐代武侠小说中发生了根本 的改变,侠客取代了官吏和文人成为江湖中的主角,与他 们共舞在这个舞台上的还有侠客的对手和侠客的救助对象. 在唐代的武侠小说中,侠客是江湖中绝对的核心人物.如 僧侠,聂隐娘,红线,京西店老人,兰陵老人,三鬟女子 等人都是快意恩仇,横行无忌的侠士豪客.如空空儿,精 精儿,田膨郎等人都是与侠客针锋相对的敌人,我们也可 把他们视作另一类江湖中人.除了这些身手敏捷,武艺高 强的奇人异士外,出现在江湖中的还有被卷入江湖争端的 普通百姓,他们虽不能说是纯粹的江湖中人,但却是江湖 事件的重要参与者,也是江湖中不能缺少的重要角色,如 《车中女子》中的吴郡举人,《昆仑奴》中的崔生,《僧侠》 中的韦生,《崔慎思妾》中的崔慎思,《聂隐娘》中的聂 ,《京西店老人》中的韦行规,《兰陵老人》中 锋,田承嗣 的黎干等等.在这三类江湖角色中,侠客是江湖的核心; 侠客的对手是次要的,是侠客的参照物;卷入争端的普通 人是江湖的旁观者和事件的讲述者.这三类江湖人构成了 一 个相对稳定的人物模型体系,成为江湖的主体. 其次,在江湖中,存在着一个普通人一无所知的人际 社会.江湖中人在对现实社会保持神秘的同时,在其内部 按自身的交际原则在发生着人与人的交往,形成了不同于 现实的另一世界.江湖也由原来的处所概念转换为社会概 念. ? l85? 陈平原在谈到唐代武侠小说的时候指出:"为了强调侠 客的高超武功,唐宋小说家开始将侠客神秘化.其中一个 重要步骤是建立起一个'世人'与'剑侠'相对立的虚拟 世界."【7对常人来说,江湖是异常神秘的.江湖中的侠客 和盗贼神出鬼没,难觅行踪,他们做了什么,如何生活更 是全不晓得.偶尔江湖中人或为行侠,或为复仇,或为报 恩,或为赎罪,出现在现实世界中时,也常常使用某一职 业来掩饰自己的侠客身份.在红尘事了后,则必定飘然远 遁,不知所终.如昆仑奴等人委身于贱役,虬髯客,谢小 娥等人以商人身份往来江湖.有的侠客是官吏士子,如韦 自东等.有的侠客是空门僧道,如僧侠等.有的侠客虽无 明确的职业,但从行文中也可看出其出没市井的身份,如 车中女子,嘉兴绳戏艺人,三鬟女子等.有的侠客虽没有 掩饰职业,只是充当刺客杀手,但由于其出没于黑暗之中, 其形迹常人难以察觉,亦十分神秘.在行侠之后,侠客一 般不作停留.立即远遁,使人顿生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感. 在对江湖以外的世界保持神秘的同时,江湖世界内部 存在着自身的人际交往.从这点上说,唐代武侠小说中的 江湖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世外桃源式的处所概念了,它成 为一个与现实并行的具有自身社会关系的另一世界.在侠 客与侠客之间,往往通过道义相交.素不相识的侠客,一 旦气义相投,便成刎颈至交.如风尘三侠,聂隐娘与磨镜 少年,僧侠与韦生,韦自东和道士等等.在侠客与对手之 间,存在着江湖内部的名声往来,他们往往在见面之前就 已经知道对方了.如聂隐娘与空空儿,精精儿,王敬弘小 仆与田膨郎等等.在侠客与救助对象之间,不存在任何的 利益交换关系,侠客毫无保留地加以援手,受助对象得到 帮助亦不需特别的感谢.唐代武侠小说中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现的在侠客与 侠客,侠客与对手,侠客与救助对象之间形成的默契往来, 对后来武侠小说描写江湖世界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第三,江湖是一个王法不能管,极度张扬人性的自由 之所.在江湖中,统治者制定的法律毫无约束力,封建社 会森严的等级观念也不被认同,江湖中人在遵守正邪之分 和实力至上原则的同时,藐视俗世礼法,作为自由而自在 的独立个体而存在. 在封建社会中,最高法律是君主的意志,秉承这种意 志而制定的法律将整个国家按照金字塔结构组织起来,皇 帝居于顶端,下面是三公九卿,九品十八级,每个社会成 员必须依照这样的等级划分享受自己的权利和义务,等级 高的人往往能得到更多的特权,甚至法律的赦免.除了法 律的束缚外,现实中还遵从这一种由纲常伦理组成的无形 大网,人们在社会中必须按照仁义礼智信,君君臣臣父父 子子的道德要求去生活.江湖则不然,尽管它也强调杀人 者死,伤人抵罪和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原则,但在 具体执行的时候,却尽量排除国家力量的干扰,执行的是 江湖自己的规则."义"是侠客判断对错的重要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遇到 不义之事侠客要挺身而出,铲除不义.维护正义是侠客的 责任和人生准则.在亲人,朋友和无辜的弱者需要帮助时, 要毫无保留的施以援手,不能索要任何的回报.在亲人, 朋友受奸人所害时,要全力复仇,尤其要亲手杀死仇人. 当江湖中人在遵照这些原则去处理江湖事件的时候,与现 实不同的是他们极力回避现实力量,尤其是国家专政力量 ? l86? 的参与和干扰,在江湖事件的处理中起决定作用的力量是 江湖人自己的个性和江湖人都必须遵守的江湖道义. 最后,江湖是一个虚幻而又充满乐趣的世界.在江湖 中,一个人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现实中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 的奇遇.踏人江湖就意味着独特而又刺激的人生的开始. 江湖是充满奇遇的,人们在这里可以体验到向往中的 奇幻人生.一般的侠客都神力过人,力止奔牛,移山倒海, 都是可能发生的.顶尖的侠客还能施展神奇的剑术,轻功 和道术,自日杀人而无形,瞬息千里而无碍.他们的神奇 武功往往都是神秘的半侠半仙之人传授的,学习它不但需 要努力,还要有一种常人难有的"道骨"和"道气".在 普通人看来,江湖中人都出现在难以意料的地方,行事也 高深莫测.他们虽然本领过人,但有时却充身贱隶;他们 虽杀人放火,荤素不忌却有可能是高僧大德.有时投宿荒 郊野店,就遇到了能施展雷霆剑术的高人;有时租赁居所, 就与身负血海深仇的美女,少妇结下露水情缘.在江湖中, 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各种各样的争斗,有时面对的敌手甚至 是妖魔鬼怪和神仙上人.解决矛盾的最好 办法 鲁班奖评选办法下载鲁班奖评选办法下载鲁班奖评选办法下载企业年金办法下载企业年金办法下载 就是武力的 较量,杀死,打伤和逼退对手都是很好的选择.江湖中人 不重视金钱,权势和家庭,万贯家财可随手送人,皇宫大 内来去自如,为了断绝红尘之念能杀死自己的孩子.上述 的列举,不能说明江湖奇人异事的全部,但仅仅这些就可 以想见,武侠小说中的江湖是一个完全不同于现实的幻想 世界. 总之,从现实中的江湖社会到作品中的江湖世界,从 地理的江湖到小说中的江湖,江湖的概念逐渐虚化:与现 实生活的联系被大大削弱了,而保留了非主流的边缘人的 疏散痕迹,从而为武侠小说的虚构提供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这其中,现实中客观漫生的地下秩序,文人对桃园世界的 想象和武侠小说本身叙事环境的需要三者共同促生了武侠 小说中的江湖概念.而唐代武侠小说中创造的美仑美奂的 江湖世界,为后来武侠小说中的江湖奠定了基本格局,例 如,江湖奇遇,江湖道义,江湖恩怨等,都成为后世江湖 描写不可或缺的元素或母题. 参考文献: [1]王学泰.游民文化与中国社会[M].北京:学 苑出版社,1999;闰泉.江湖文化【M].北京:中国经济 出版社,1995;刘平.近代江湖文化研究论纲[J].文史 哲,2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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