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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T叔叔教程药势JT叔叔--重申桂枝汤(药势上篇) 2010-09-10 14:57:16 来源:   显示次数: 33   作者:JT叔叔 台湾   桂枝汤   现在人体受到病毒的干涉,而机能混乱了。桂枝汤又能如何拆解这个局面呢?   桂枝汤的五味药:桂枝、芍药、炙甘草、生姜、大枣,我们来一味一味地看:   ◎ 桂枝   肉桂树这种植物,中国古代叫它做“梫”树,因为它具有一种“侵”的力量。在肉桂树的周围几公尺的范围,是长不出其他杂木的,“风气=木气”会被它净空、排除。   而这力量有多强呢?中国人也做过实验:把肉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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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T叔叔--重申桂枝汤(药势上篇) 2010-09-10 14:57:16 来源:   显示次数: 33   作者:JT叔叔 台湾   桂枝汤   现在人体受到病毒的干涉,而机能混乱了。桂枝汤又能如何拆解这个局面呢?   桂枝汤的五味药:桂枝、芍药、炙甘草、生姜、大枣,我们来一味一味地看:   ◎ 桂枝   肉桂树这种植物,中国古代叫它做“梫”树,因为它具有一种“侵”的力量。在肉桂树的周围几公尺的范围,是长不出其他杂木的,“风气=木气”会被它净空、排除。   而这力量有多强呢?中国人也做过实验:把肉桂木做个小木桩,钉到其他树上,那棵“被害树”第二天就死掉了。它可以把木气打到魂飞魄散,无法再留存于树中支撑那棵树的生命力。   那,这种“侵”的磁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呢?   我们来借一个西洋传说来看看:   肉桂树(cinnamon)在西方还有一个别名,叫“Judas Tree”(犹大树),传说中背叛耶稣的犹大就是在肉桂树下上吊的。一个人,被鬼迷了心窍,做了坏事,好死不死走到这棵树下,他身上的邪灵被这棵树的磁场赶走了,于是就良心发现,上吊自杀了。肉桂树“侵”力的传说,在西方人的集体潜意识中,似乎也留下了痕迹。   而肉桂、桂枝的药性是辛甘温热的,质地是油润肥厚的,这种树的木头亦是鲜艳的橙色,它的气味嗅起来……好比说加了肉桂粉的卡布基诺咖啡……给人一种很开心、热情、不很理性的、情感洋溢的调子……这些调性,正好就像人的“心脏”。所以,桂枝在入了脾胃以后,它的能量会先“同气相求”,而往“心脏”归并。(《伤寒论》治心阳虚亦是以桂枝、甘草二味药组成的“桂枝甘草汤”),而因为我们取的是它的树枝嫩尖,照中医的理论,一样药物入了人体,它灵魂的记忆,会使它的能量想跑回它原来的位置,于是,和心脏结合后,桂枝药性就会沿着动脉往人的四肢末梢冲去(如果小建中汤只是要治心悸,就不必用桂枝,像《汤液经法》就是用桂心的),而冲入脉管中的能量,自然就成为人体“营气”的一部分,其“侵”力令尚未侵入营分的风邪无法进入营分,这种预防的措施,也是仲景“治未病”的一种思考。其实,即使寒邪钻入了营分,桂枝辛热的药性也可以驱赶它,所以麻黄汤也需要加桂枝这一味药在营分中镇压,才能用麻黄开汗孔,再把它送出去。   桂枝,还有一个层面的药性,在论桂枝汤时不必提到,但和一些其他的方子有关系的,就是它“通阳”的特殊功用。所谓的“通阳”,就是把人体中隔绝四散的阳气,再重新打通贯、串起来。这,如果请读者想像前述桂枝的能量沿着脉管飞奔出去的画面,应该是不难理解。也因为这样,在《神农本草经》中,说到桂枝,会说它“治吐吸”。   所谓“吐吸”,就是一个人呼吸的时候,会感到自己的呼吸很浅,好像才吸进一口气,就马上要呼出来了。这件事的运用,又可以就“病理”和“心理”两个层面来说:   西方心理学也晓得,人的肉体并不只是肉体,它同时也是和心灵有相关性的。当一个人有情绪压抑时,就会把一部分的能量封死在肉体的某一部分,而让那一块肉体变得紧紧的、死死的、失去弹性。所以这样累积的压力大了,人就会觉得身体这里僵那里紧。而在人可以主观感觉到的,就是觉得自己“呼吸变浅了”。其实一个人的呼吸,就纯解剖而言,也就是肺中空气一出一入而已,无所谓深浅。可是,如果一个人身上没有压抑的情绪,他一吸气,全身的肉都是活生生有感觉的,所以会觉得全身都随着呼吸在流动,庄子说:“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如果不论练内功练通了,真的气会通到脚底的那种典型范例,在此也是颇具象征意义的。如果是有压抑的人,因为他有很多肉都僵死、麻木了,所以他本人感觉到的呼吸一定会比较“浅”。桂枝系的补药,像桂枝龙牡汤、小建中汤之类的,多吃、常吃,如果是情绪有压抑的人,你一定会发现:原本的那个好好先生、好好小姐,变得愈来愈会发脾气了!当隐藏的封印被桂枝冲开时,就是会有这种现象。而一般所谓“少根筋”、很“两光”的神经质的人,吃了桂枝龙牡汤之后,你也会发现,原来代表“神经质”的脉象“肝脉分岔成两三条”,很快就归并成完整的一条了,可是,这个人,原来不怕、不气、不紧张的事,现在却变成会怕、会气、会紧张了。   不过,这其实都是好现象,和平的“假象”远不如“真”来得可贵。所以,若有人觉得桃园一带的某位医师怎么那么凶,那只是人家比较老实;有些一辈子赢得“好好先生”“好好太太”美名的人,会把脉的人一搭他们的肝脉,反而会发现其实这些人的脾气有多坏!   而就病理而言,一般说呼吸浅的人是“肾不纳气”,所以桂枝或肉桂“通阳”的药性,在这里也很有用。如果去翻翻《傅青主男女科》,就会发现:要直接补肾的药,傅青主多半会加一点炮附子,可是,放在大剂滋阴药队中用来“引火归元”的方,就一定是用“肉桂”。《神农本草经》也说肉桂这味药是“为诸药先聘通使”,除了本身温补肾阳之力之外,它“通阳”的效果亦为其他药物形成了一种“搭铁轨”的效果。这个药性的特征在桂枝汤本方不显著,可是在桂枝龙牡汤、天雄散、桂甘龙牡汤、肾气丸之中,就成了相当重要的主结构之一。最近皮沙士教小乌龟用“保元汤”,一见其中有“肉桂”当反佐,小乌龟就大赞:“哗~!好帅!好帅!”   如果把桂枝“通阳”的性质也考虑进来,《神农本草经》中,它主“上气”、“咳逆”、“结气”、“利关节”等效果,也就不难理解了。   如果把桂枝汤中的桂枝从三两加到五两,那就变成了治“奔豚”的“桂枝加桂汤”。一般说“清气出上窍,浊味出下窍”的道理,只是在说某味药的气味决定它进入人体后运行方向,可是《伤寒论》却会以人工调整的方式来改造一味药或一首方的走向。其调整的诀窍,就在“浓度”。当桂枝的浓度增加时,它在一帖汤中的比重就相对地变成“浊味”。于是,当心阳虚连带命门火衰,肾中的冷水闹叛变上攻心脏而形成冲逆之气时,加了浓度的桂枝,就不往上发表解肌,而变成一棵树倒挂下来的姿态,反过来向下去压制这股寒水气了。 ◎ 芍药   说了往外伸展的桂枝,再来就可以说说往内收敛的芍药了。芍药的收敛之力,甚至不必讲得那么形而上,有一部分是可以直接观察得到的:   芍药一进入人体,马上,构成大部分内脏(心脏除外)的平滑肌就会松开,于是原来在绞痛的症状就会立即缓解。肚子绞痛、胆结石剧痛是用芍药甘草汤,月经痛有当归芍药散(预防药也可用小建中汤)……这些大家都晓得了。而在平滑肌松开的同时,其中的大静脉管也会一起松开,于是乎,就会把四肢中静脉里面原本流不回来的血液一起吸回来,原本瘀结不通的静脉血,就这样被扯通了。   所以芍药甘草汤治脚痛或是腿部静脉曲张一样是很有效的。只是病得不重的人不太适合拿它来做保养药,有病则病受之,没病的时候一吃,就会连续几个小时像是云霄飞车向下俯冲时“肚子突然空掉”的感觉,蛮难受的。   这样把血拉回来,不但是破瘀血,同时也等于把血拉回内脏中,所以四物汤用芍药来“敛血”。   也因此,芍药本身亦是养肝血、柔肝解怒的主药。它的别名有“解仓”、“甘积”、“余容”等等,一看就晓得是让人“肚量变大”的药。   桂枝沿动脉向外冲,芍药从静脉往内扯,刚好形成一圈完美的大循环。这是第一个层面。   第二个层面,就比较形而上一点点了。先来说个民间故事罢:   相传华佗医术甚高,但一直不了解芍药这味药的药性,所以没用过它(从这里就可以知道这故事一定是捏造的,中国人早在华佗之前就很会用芍药了),有一天半夜,华佗就听到后院有女子哭声,出去一看,一位美女哭着跟他说:“我是你家种的芍药的花魂,你却不好好器重我,我觉得好冤,被看不起……”后来又过了几天,华佗不在家,华太太月经痛,灵机一动挖了芍药根来吃,就好了。华佗回家得知此事,深悔自己学艺不精……云云。   故事就只是故事,借它来打个比方而已。   其实,当到了中医,学会了把脉,对“气”就会有一种感觉、直觉,讲神话一点,和各种草木动物可以做出某种程度的沟通,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开悟的大圣人,根本用感应的就会晓得一味药的药性了?)。可是,在这个故事里,偏偏大神医华佗和芍药朝夕相处,却也“感觉不出”它的药性。也就是说,芍药这种东西,很会“把自己的气敛藏起来”。   这个药性,在临床上是真有其事的。如果以仲景方而论,三两芍药对三两桂枝,刚好可以把“桂枝汤”的作用范畴圈在人身的体表轮廓之内,让它不要太散。而如果是桂枝汤证误用了下法,邪气内陷而胸口胀满时,那就要用“桂枝去芍药汤”,解掉这一层封印,桂枝汤才会有冲力把邪气顶出去。但如果是到了《太阴篇》,风邪已完全入了里了,那就用“桂枝加芍药汤”,把力量都束回来,纯打内战就好。   而在补剂的“小建中汤”中,桂枝汤加倍芍药再加麦芽糖(饴糖),因为造酒的时候,是上面那层液体蒸馏出酒,所以酒可以“引诸药至至高之分”,而下面的余渣最底下可以提炼出麦芽糖,因此饴糖的药性除了补脾胃之外,更可说是把桂枝汤的药性黏住,然后压到腹部以及肚脐以下。原本入心的桂枝,就被拉了一些药性到小肠及丹田的区块,在小肠(小肠本来和心就是表里关系,小肠火来自心火)区块的桂枝“心火”药性大大帮助了人的消化能力。而丹田一暖,命门火也大大得助,同时补消化又补肾阳。   而加倍的芍药,搭上了桂枝,桂枝外散的力道被缩小,作用点又拉低了,就会变成从脾胃斜上去“平肝”(治肝虚乘脾),再加上芍药原本就有养肝血的功效,合起来就变成补肝了。所以小建中汤几乎是五脏皆补,很神,如果还要加强补肺,再加点黄耆、半夏,变成“黄耆建中汤”就得了。   芍药的药性,说是“通阴”、“破阴结”也行,说“敛阴”也行,两个层面都是对的。   而合一些较燥的补脾胃药,例如白术,亦可以把它的药性拉进来补到脾阴。如果脾阴已太多,会腹泻了,像真武汤在此时就要去掉芍药。   吃当归会上火的人,据皮沙士所教导,是因为当归会释出肝中所藏之血,平常体质寒而脉管偏窄的人,一下子容不了血量暴增,就会因此而牙龈肿了。这种人如果在当归剂中加一些芍药(可以比当归多一些,但不要多太多),再拉些血回肝脏,就不会上火,这个道理亦可见于四物汤之中。有不少人,吃当归会大上火,吃同样是大暖药的小建中汤却会上身清凉,口舌生津,或许亦和此理有关?   芍药其实不是酸的,是一种“有味道,但不知是什么味道”的怪味(真是死性不改,连味道都收敛起来!),《本草经》也只写做“苦平”,或许是它收敛的药性,恰与“酸”收敛的特质相同,所以后世本草才都说它“味酸”吧? ◎ 生姜   古时候的“强”字写做“彊”,姜,就是一种很“彊悍”的药,又被称为“御湿之菜”,可以“彊御水气”,把身体诸系统中多余的停湿停寒打掉。所以有些体质寒的人吃白菜会没力气,炒白菜时放一点姜就没事。如果用得多,重大的“水毒”也能治(皮沙士教的)。   不过,生姜的药性比较“散”,可以用在补药中,本身却不是补药。李东垣就劝人“夜不食姜”,因为会散气。而治咳嗽也不用“生”姜,因为它会让人的气更冲上来,肺寒咳嗽用的是“干姜”,它晒干之后,冲力就会转化成热力,可以从脾胃把肺烘暖,烤干寒饮。   而在“桂枝汤”这个方子中,前面讲的生姜药性,只和脾胃受寒的“干呕”有一点关系,却还没有讲到真正的重点。如果读者是心细如发的名侦探,就会发现前面治“太阳中风”讲到桂枝、芍药,感冒要如何好?似乎还欠临门一脚,而这一脚,就在“生姜”。   中国本草书常说:“孕妇食姜,令儿歧指”,你看姜这个块根生新分支的方式就知道,都是从趋近九十度的角度横岔出去,所以,如果这种能量人体摄入太多,就会害胎孩的手指分岔,五枝长成六枝。   如果没有生姜,桂枝在动脉中的药性就一直沿着血管冲到底,离不开“营分”这血管之内的范畴,桂枝破风邪的“侵”之力再强,对嚣张于“卫分”的风邪来说,也像是过站不停的子弹列车,风邪站在月台笑着挥手说拜拜就好,打不到它哩。必须有生姜“横开”的药性,才能把桂枝的力量通到分支微血管及脉管之外,到达风邪所在的“卫分”肌腠之间。   所以,号称“通调营卫”的桂枝汤,其实“通营卫”的主力是在生姜和大枣(大枣后面会说)。有些人营卫不和,吃补药也会因为营卫不通而滞住药性,补不进去反而弹回来上火,很多补药都会叫人用“姜、枣煎”,就是在处理这个层面。当然,这种case,直接吃小建中汤也很好。   在“桂枝汤基本结构”的处方中,生姜和大枣相互之间的加减,可以对该方“矫”出“偏入营分(血分)”,或是“偏入卫分(气分)”的效果。   生姜加量的方,例如“新加汤”、“黄耆五物汤”……其中新加汤,桂枝多载了人参(补气津)缓重的药性,又因为生姜加量清卫分凝滞之邪,二者皆分消了桂枝的冲力,所以“桂林古本”中要“去芍”,解除它对于桂枝的束缚,药力方足。而治“血痹”的黄耆五物汤,生姜加倍,以“身体易麻”为由,多将桂枝的药性带进微细血管以充肌肉中的氧气,原来也是要去一味药来解放桂枝的力道,可是通血的“芍药”于血痹有不可取代的功用,于是就去掉了使药性变缓的“甘草”。   而偏入营分的桂枝系变方,最具代表性的,即是“当归四逆汤”,因为它的主要病机是血不足、血滞、血寒,所以姜减量而枣加量(基本变化由十二枚加至十五枚,《桂林古本.厥阴篇》中,当归四逆加参附及加萸姜附二汤,则加至二十五枚。刘力红《思考中医》另有“群阳会”、“群阴会”之说,可参。而〈妇人杂病〉中的“温经汤”一方,虽不用枣,但属血分药,生姜亦减量。   《神农本草经》中说,生姜“久服去臭气,通神明”,生姜这味药,对于驱除日本人说的“水毒”所生的腐臭气是相当有用的(仲景用生姜的真武汤,基本上就比用干姜的《汤液经法》玄武汤功效更神妙)。基本的结构是“生姜、黄耆同用”可以去体臭。日本方面用“防己黄耆汤”(其中生姜比例相当大)治狐臭,据说大有效验。只是小乌龟非常不擅长用“防己”这味药,随便吃一点点,连吃几天,就会胃寒到变成又头痛又反胃的吴茱萸汤证。所以也无法真的向读者推荐这个方,尚有待高手指点。 ◎ 大枣   除非是特别要入肾,否则用“大枣”就是用“红枣”,不是黑枣。   大枣肉黄皮红,又甘润多汁,补脾而又能兼入心补心,是养营血的好药。这些功用,不必说经方家,会一点中药的人大都晓得的。   这个效果,在“桂枝汤”中,即是从脾胃之分(气分)补入营分,支援桂枝,做为桂枝行营分的后备补给。所以才说桂枝汤中调营卫的主力在“姜、枣”二药。而它含有大量的综合维生素,吃大枣等于吃“克补”、“善存”,对病人也是有用的。   以上是最基本的必要药性。   而,大枣,另外还有几个层面的药性,在桂枝汤中也是有用的,我们再来看一看:   大枣虽然是甜的,但中国人却说它的皮“微带辛味”,既有“辛味”,便是略有“金”气,而这“金气”是哪里来的呢?   枣木是一种有刺的树。中国人对于有刺的树通写作“朿”,长得直而高的就写做“枣”,长得低矮而横向蔓延的就写做“棘”。   因为我们的基本理论是“物心不二”──有那个形体,就有那个能量──所以,有刺的植物,它的灵魂一定含有某种“锋锐之气”,它的磁场才会在这物质世界中“铸造”出那样的形体。最具代表性的大概就是“皂角刺”了,又尖又直,简直不像是树木,而像是铁工厂做出的钉子。而这味药当然也是“溃肿攻坚”的要药了。据李时珍《纲目》所载,皂角树要结皂荚的时候,最好在树身凿个洞埋一些铁粉进去,该它吸“铁精之气”,皂荚才会结得好。而如果在制这味药时,用了铁锅煮药或用铁铡刀碾药,那些铁器都会很快就坏掉,因为令“铁之所以为铁”的“铁精之气”会被这种药吸走。──以上是在岔题说皂角树,不是枣树。   而枣树呢,这方面和皂角树就有一点一样也有一点不一样。枣树虽然有刺,但不太尖,可是,它的木纹却是非常细致,可以做高级家俱的。枣树在开花结果之前,中国人发现,要拿刀斧在树皮上乒乒乓乓乱劈乱砍一通,结出的枣子才会肥润甘美。   也就是说,枣树的生态,和锋锐杀伐之气有关,可是锋锐杀伐之气却不是它的终极,而只是一个过渡期,到最后,它会吸纳那些锋锐杀伐之气,而把它化成极精致柔和的补养营血之力。   所以,中国人用枣子来“安神”,道理就在这里。《神农本草经》说它“主心腹邪气→安中养脾→助十二经/平胃气→通九窍/补少气少津液,身中不足/主大惊/和百药”等等的药性,和其他补药就有了一些些的不同;而它“和百药”的效果,也就不同于甘草的“解百药毒”。   最近,想到大枣的药性,就会忍不住联想到 倪师海厦的“用重摇滚来平定心情”其事。外刚内和之人,举措或同于此类欤?   所以,在诸药药性各异,而药性和邪气相刃相斗的当下,有“大枣”这味药在其中“化杀伐之气为补养之力”,岂不妙哉?对病人是很体贴、很有爱心的。   这一类“转化”的药性,在时方中还有一味不怎么重要的药味“楮实”可以一提。楮实在“还少丹”中可算是以此类药性做反佐之药。楮实子、楮树,台湾多得很,古时候的中国人,在种楮树之前,会先播麻的种子,等麻长高了,再一把火烧掉,这样子,紧接在后的楮树才会长得好,不然会又干瘦又易夭死。可是呢,长大的楮树,却是一种树汁多得不得了的树,割了一碗还有一碗……也就是说,楮实具有一种“转火气为水润之气”的功用,在还少丹这种大剂补阳补火药群中,反佐此一味药做调节,亦是一种制方的巧思。   大枣本身,还有另一种物性,就是“榨不出汁”。你看美国加州密枣之类的东西就晓得,汁和果肉融成黏糊糊的一团,弄弄就变“枣泥”,不是果汁。而在桂枝汤的结构中,桂枝会助膀胱气化,生姜逐水气,芍药通阴以利尿,保湿的甘草只有二两,再多会拖住药性……从某个角度而言,保水的力道尚嫌不足。有了“最榨不出汁”的水果大枣坐镇,脾胃区块的水分就稳住了,营养也比较不会流失。黄耆建中汤“腹满者去大枣”亦同此理。这是大枣的另一层物性。   而大枣这种“固脾胃区块之水”的效果,在“奔豚病”的证治中也可见一斑,前面说“桂枝”时也提到,桂枝加量可以反向下压,所以用“桂枝加桂汤”;除了桂枝加桂汤有大枣之外,奔豚才刚要发,尚在“脐下”时,对证的“苓桂甘枣”汤,亦是桂枝加到四两把方向转下,而大枣加至十五枚,把脾胃区块的水固定住,不要让肾区块抢去用来作乱。至于已经取道肝胆区块攻上来的“奔豚汤”证,水已经被抢走了,用大枣也是亡羊补牢了,没效了。于是就不用大枣,而用较多的生葛根去把水抢回来。   而“入营”的药性,本来就是基本,前面“生姜”部分也已说了。那你说,大枣的药性这么温和,是不是不加也可以呢?感冒药还是感冒药嘛?这,民国初年陆渊雷的学生宋道援,在对证的前提下用大青龙汤而不加姜枣,两服下去,病人就死了。可见它并非可有可无之物。 ◎ 甘草   甘草“生用泻火,炙用补中”,这个,看《本草备要》就有了。大家都晓得,用甘草泻火,和用苦寒药泻火是不一样的。甘草、黄耆、人参同用,那是“甘温除大热”,元气够,抵抗力好,自然就不会“发炎”也就是“上火”。而单一味生甘草的泻火,与其说它是“泻”,不如说它是“缓”。就好像西药中的类固醇那样,一投下去,细菌也变慢动作,身体的反应也变慢动作,大家都慢了,气氛就没那么火爆了。它消炎的作用虽很好,但副作用却也和类固醇差不多,大量久服也会变月亮脸。   至于它“解诸毒”的效果,也可以说一部分包含在“缓”的效果之中。另外就中医的思考,则与它的“甘”味有些关系。像日本人古时候,如果中了河豚毒,就要把人头以下埋进土里过一宿,说这种“土气”可以解毒。而地球这一大块“土”,的确,很多毒素埋进地下之后,过很多年,也就分解掉了。这是土的性质。而甘草是诸药中之至甜者,所以也具有这种“土性”。   各种力道猛烈的药,不论寒热,加了甘草(生炙皆有此效),它们的力量就会变温和一些,这是甘草的“缓”性调和于其中故。   而甘草又叫做“国老”,也就是朝近中侍奉过两三代君主的老臣。这种人,在故事中,多半是“和事佬”,总是在排解纷争。一帖方中加了甘草,它就会像个和事佬一般,居中做协调人,让桂枝做桂枝该做的事,芍药做芍药该做的事……各尽其分而不相争。这个药性,相信大家也都晓得。   用炙甘草这味药,当然,也可以说是同时有用到它缓诸药、调和诸药、补中焦脾土元气……这好几个层面的药性。不过,其实,在不同方剂不同的甘草用量中,可以看出该方所“取用”的不同层面。   伤寒方中,甘草有用四两的(甘草干姜、芍药甘草、甘草泻心、炙甘草汤等),有用三两的(理中、小柴胡汤、柴芍草枳〔四逆散〕),有用二两的(桂枝汤系、四逆汤、白虎汤、桔梗汤等),有用一两的(麻黄汤、调胃承气汤等)。   最简单可以看出来的是:如果只是要它“缓诸药”的药性,那放一两就可以了。而如果主力是要用它补中焦,通常是三两起跳(当然还是有例外,如〈厥阴〉黄连茯苓汤,人虚者加甘草二两)。   于是,许多方剂中的“二两”就变得有些不可解了。是“要补又不能太补,要缓又不可太缓”的意思吗?当然这么想也是可以的。   但,在不少“二两炙甘草”的方剂中,更可以从中揣摩出甘草除了前述药性之外的另一种特殊药性──“定方位”。   什么是“定方位”呢?   就是,有了这二两甘草的“土”气,其他的药物,就会以此为座标轴,而分得清“上下”的方向,药性轻于甘草的就向上,药性重于甘草的就向下,整个方的作用点,会变成“先以脾胃为集合点,再各自出发去做各自的事”。   也就是说,二两及二两以上的甘草,使用的时机,多半是“能抓得准病邪的位置”的情况。如果某种病、证,是病位“不确定”或“不存在”时,甘草就有去除的可能。   病位“不存在”的代表,是白通汤和乌梅丸。之所以不存在,是因为“阴阳离决”,寒处大寒,热处大热,彼此各据一方不相接触,这种时候,刚好位在中间的甘草,踩在没人相斗的空洞区块中,则无所用武之地。   病位“不确定”者,简单来说,即是“有病则病受之”之方,让药自己去找病,不先给多余的方向提示,免得反而走错路。   因为没有甘草的方子太多了,在此无法一一列举,只随手捻几个例子来看看:麻黄汤只有一两甘草,所以,药的作用方向不确定,你要用来开肺也行,要用来宣肾治感冒并发急性肾炎、蛋白尿也行(皮沙士教的刘渡舟用法)(皮沙士案:);真武汤无甘草,其中药味可以自由排列组合,变成了“治病种类最多”的奇妙方剂(详细于本文下篇〈五脏调律〉再述);治血痹的黄耆五物汤,它痹不一定是痹手还是痹脚,去甘草除了之前所述解除对桂枝的束缚之外,同时也解除了对特定作用点的限制;薏苡附子散,胸中湿寒之气压住心脏乃至闷痛,散剂的意义乃是要它一入喉就药力炸开,不得以脾胃做起点,故不用甘草;麻黄附子细辛汤以肾区块做起点,不用甘草(尚未入里时,则可用麻黄附子甘草汤);受惊留下的伤痕“惊痰”可能在任何地方,故柴胡龙牡汤不定方位,让它自己去找病……。   当然,因不欲其药性过缓而不用甘草的方,当然更是多了,只是这种的读者一看就会明白,故从略不提。 桂枝汤   《伤寒论》   [组成] 桂枝(9克)、芍药(9克) 甘草、(9克)、 生姜(9克)、 大枣十二枚   [用法] 原方五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絷絷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更衣,依前法;又不汗,后服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者,乃服至二三剂。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臭恶等物。   现代用法: 水煎服,服后进少量热稀粥,覆被取微汗。   [功效] 解肌发表,调和营卫。   [主治] 外感风邪,发热头痛,汗出恶风,鼻鸣干呕,舌苔薄白,脉浮缓。   [证候分析] 本方证乃外感风邪,营卫不和所致。风为阳邪,风邪客于肌表,邪正相争,故发热;足太阳经脉“上额交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连风府,邪客太阳经脉,必致头痛也。风伤卫,卫气不能外固,故恶风;卫在脉外,营在脉中,营阴失去卫阳的固护,阴液不能风守,故汗出。由于外感风邪,卫强营弱,故舌苔薄白,脉见浮缓。卫气生于水谷,源于脾胃,开发于上焦。《灵枢?决气篇》说:“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是谓气。”卫气内通肺胃,邪扰于卫,则肺胃不知,肺气不利故鼻鸣,胃气上逆故干呕。   [方解] 方中桂枝辛温,温经散寒,解肌发表,能入营透卫,故为主药;白芍酸苦微寒,收敛阴气,补养营阴,为辅药;桂、芍相配,一散一收,解肌发表而不致营卫外泄,调和营卫,使表邪得解,里气以和。炙甘草配桂枝,辛甘发散为阳,以增强发汗解肌作用,配芍药,酸甘化合为阴,以增强敛液益阴作用,故为佐药;生姜、大枣补益脾胃,调和营卫,《伤寒明理论》说:“姜、枣之用,专行脾之津液而和营卫者也”,故为使药。盖汗为水谷之精气所化,汗生于谷,补益脾胃则能为发汗之资。   [临床运用]   1、《伤寒论》以本方治太阳中风。所谓太阳中风,实为外感风寒表虚证,“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曰中风”是也。但临床还用于杂病、病后、产后因营卫不和以致时而微恶风寒,时而发热,汗出,脉缓等证。   2、外感风寒,表实无汗,或表郁里热,不汗出而烦燥,或温病初起,即见里热口渴,舌红脉数,以及酒客湿热内蕴者,均不可使用本方。王叔和所谓“桂枝下咽,阳盛则毙”,李时珍说:“无汗不得用桂枝”,确有临床参考价值。   3、本方也用治妊娠恶阻属于气血不足,脾胃虚弱者。因本方不仅能解表,且能和里,正如徐忠可所说:“桂枝外证得之为解肌和营卫,内证得之为化气调阴阳。”但恶阻一证,病因颇多,如非气血不足,脾胃虚弱者,即不宜运用本方。   [原证指证]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   [方论选录] 《医宗金鉴》:“凡风寒在表,脉浮弱自汗出者,皆属表虚,宜桂枝汤主之。名曰桂枝汤者,君以桂枝也。桂枝辛温,辛能散邪,温从阳而扶卫。芍药酸寒,酸能敛汗,寒走阴而益营。桂枝君芍药,是于发散中寓敛汗之意;芍药臣桂枝,是于固表中有微汗之道焉。生姜之辛,佐桂枝以解表;大枣之甘,佐芍药以和营里。甘草甘平,有安内攘外之能,用以调节器和中气,即以调和表里,且以调和诸药矣。以桂、芍之相须,姜、枣之相得,借甘草之调和阳表阴里,气卫血营,并行而不悖,是刚柔相济以为和也。而精义在服后须臾啜热稀粥以助药力。盖谷气风充,不但易为酿汗更使已入之邪不能少留,将来之邪不能复入也。又妙在温覆令一时许,絷絷微似有汗,是授人以微汗之法。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禁人以不可过汗之意也。此方为仲景群方之冠,乃解肌、发汗、调和营卫之第一方也。凡中风、伤寒,脉浮弱汗自出而表不解者,皆得而主之。”   [医案验证] 《经方实验录》:“余尝于某年夏,治一同乡杨兆鼓病。先其人畏热,启窗而卧,周身热汗淋漓,风来适体,乃即睡去。夜半,觉冷,覆被再睡,其冷不减,反加甚。次日,诊之,病者头有汗,手足心有汗,背汗不多,周身汗也不多,当予桂枝汤原方:桂枝9克 白芍9克 甘草3克 生姜3片 大枣3枚 又次日,未请复诊。后以他病来乞治,曰:‘前次服药后,汗出不少,病遂告瘥。药力何时其峻也?’然安知此方乃五之轻剂乎?” 药势」1──古典本草药理学及其于经方之应用举隅 2010-08-06 08:45:30 来源: 收集于网络  显示次数: 40   编辑:网络收集   进入论坛 「药势」──古典本草药理学及其于经方之应用举隅(上篇) 案:本文为未成之草稿,或有不合实际之处,拜大家务必不要留手,重骂下来即可,这样我也才有一个反省订正的机会。谢谢大家。 楔子 在中医的学习之路上,不只一次听见老前辈对学习者的提醒:「要明白一味药的药性、药理、效用,若走上西方化学的『成分分析』这条路,就完蛋了。 那么,一味药的药性,自然就该照中国传统的看法:性味如何,归于某经……等等论述了?这,就一般学中医的同好而言,是对的。但,如果是对于学「经方」也就是学《伤寒杂病论》的学习者而言,光以《本草备要.药性总义篇》的理论作基础,而详熟该书中的诸般药性,恕我撂下一句恶毒一点的风凉话:你对《伤寒杂病论》的理解,就会是「时方医」的领域,想不通的,就认为那是错字、错简,而与「经方派」的出手工夫有所出入。 时方派的本草学,和经方派的本草学,有着根本上不同的「认识观」,而讲难听一点,经方派之所以会堕落成今日的时方派,「本草理论」的改变,亦是其中最重要的几个因素之一。 即使去中国医药学院,也会听到那里的学生在说:「我们系的某某大教授说啊,光学《本草备要》是不够的啦,学药理还是要研习《神农本草经》才行!」讲得是得意洋洋,但是《神农本草经》的功夫,终究还是练不成。 因为,他们所学的本草学认识观,绝大多是西方研究的「有效成分」,那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垃圾;而少数几个有志之士,专心研究中国本草学,晓得「桂枝解肌、麻黄散寒」,晓得「以皮行皮,以枝行肢」、「清气出上窍,浊味出下窍」了……但那仍是「时方药理学」,对经方中使用的「古典药理学」只沾上一点边儿。所以不够。 这篇文章,便是讲一些不正经的杂谈,就当做与诸同道闲聊,来说说什么是经方中历然可见、而时方派蒙然未知的药理、药性。让初学的同好可以稍稍分辨其中的不同,而在学习的过程中有理路可循。但是,虽然说是「和初学的同道」聊聊,如果有读者是还未读过《伤寒杂病论》的,JT还是觉得可以不用看,怕会徒增混乱。 JT的论点,大部份来自于清末唐容川的《本草问答》和邹润安的《本经疏证》,许多好朋友们对这两本书想必并不陌生。 中医药理学的分水岭与本草史概说 中医分为经方派、时方派,这,不但中国人晓得,日本人也晓得。经方派在日本叫作「古方派」,而时方派在日本叫作「后世方派」,意思一样。而不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也都晓得,经方派和时方派的「分水岭」是什么──那就是所谓的「金元四大家」。「金元四大家」虽然齐名并称,其实他们的生卒年是颇有差距的,并不是同生同死。而比他们更早出名的一位,相传是李东垣之师的人,就是张元素,也就是张洁古(易水先生,易老)。而,张洁古做了一件「功德盖世,罪恶滔天」的事情,造成了经方派从此变成时方派。而那件事情,就是现在学传统中医的人耳熟能详的「归经理论」──某某药入某脏某腑、哪一条或哪几件经。 归经理论是错的吗?不能算错,很多时候是很有道理的,临床上也大大有用,尤其是示人一条明径,使人更能掌握用药一事,对学习中医者而言,是甚有帮助的。但,它是对的吗?也并不全对。因为,它大大地「窄化」了一味药的药性。 同样是用中药,以「《神农本草经》、张仲景(或《汤液经法》的作者)所知道的药理学」创出来的方叫作「经方」,汉朝到唐宋,都还算是经方的时代。而以「归经理论」创出来的方,就叫「时方」,其中对每一味药的看法,都和经方是很不同的。最古的《神农本草经》,其中提到的药性只有「性.味」,也就是「什么味道」、「温凉寒热如何」,而五色入五脏的概念,则是「稍微提及」,例入「五色灵芝各入哪一脏」,不是通盘性的认同。而其后,魏晋的《名医别录》,唐代的《新修本草》、《日华子本草》、《海药本草》、寇宗奭《本草衍义》,或是宋朝具代表性的《证类》、《大观》二本草……等诸多书籍,大都只是顺着《神农本草经》之后补入新发现的「效能」,却未曾对「本草理论」作更多的理论分析。 (在张元素作大系统的归纳之前,入经药的论述,可散见于: 汉.《神农本草经》大枣:助十二经。 魏晋.《名医别録》甘草:通经脉。 唐.《食疗本草》胡桃:通经脉;乳腐:益十二经脉;绿豆:行十二经脉。 唐.《海药本草》阿勒勃:通经络。 宋.《本草图经》瞿麦:通心经;苏叶:通心经。 11世纪末《史载之方》某方:宜行其肾经、清凉之药:解利肺经。 宋.《本草衍义》天竹黄:凉心经;桑白皮:治小肠热。 宋.《本事方》真珠母:入肝经。……等等。至于引经药之记载则如下: 《神农本草经》菌桂:为诸药先聘通使。 《名医别録》桂:倡导百药;白附子:行药势;酒:行药势。 5-6世纪《雷公炮炙论》绿蛇:令引药。 唐.《食性本草》薄荷:能引诸药入荣卫;酒:引石药气入四肢。 《本草衍义》泽泻:引接桂附等归就肾经。 《本事方》椒:引归经;粥:引风湿之药径入脾经。 宋.《杨氏家蔵方》酒:引药入经络。──尚未有整体性之论述。) 到了张洁古,他对古代的方剂做了一番整理,发现到「太阳病病到太阳、阳明之间时,会用到『葛根』这味药……」,于是就以此归纳出了一句话:「葛根是阳明引经药,如果感冒太早用了,反而会引邪入阳明!」同样,对于柴胡,后人也看做是少阳引经药,说它会「引邪入少阳」(明.李中梓),而至于桂枝,因为有帖「桂枝汤」是治「太阳病」的第一主方,于是「桂枝」的归经也就变成是「太阳经药」了。石膏,他也说是「大寒之药,不可轻用」。 这,有没有错?从某个角度来说,复方「桂枝汤」的确是「会」作用在太阳经,而单味药的柴胡、葛根和少阳、阳明二经也有着密不可分的相关性。可是问题就在于:「不只如此而已!」后世的学者,因此就随随便便把某味药找几条经随意归类,做学问是简单化不少,可是却变成「见树不见林」,迷失了那一味药真正的本性。 可是,因为这种「时方药理学」方便好用又好记,而张洁古先生又的的确确是一位医术甚高明的医者,于是紧跟在他之后成名的「金元四大家」,也自然纳入了张洁古的这个系统,而有了相当好的成就,比如说李东垣自创的「补中益气汤」或是修改了宋朝陈自明《妇人良方》中的龙胆泻肝汤而成了「去男人下阴臊臭」专方的「东垣龙胆泻肝汤」,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也堪称「伟大之方」。 可是,归经理论,却是一套「反映了一部分真理却不等于真理」的不完全的理论。洁古本人、金元四大家都是苦读《内经》起家的,偏得还不太多,但愈用到后来,纰漏愈大,新创的方剂效果愈来愈差,「一剂知,二剂已」变成了今日的「你回去吃半个月再来看看有没有好,如果没好我们再换药试试!」到了后来,当然有人觉得好像事情不对头了,想要扳回如崩墙倒壁般的中医「末法」劣化状况,明朝不少医家都在重注《神农本草经》,想要从这个大根头去重新寻回些什么。当然也都是小有成就,但效果并不明显。 明朝那一位「把之前有的理论、药性全都收录」而编成《本草纲目》而被倪海厦先生痛批的李时珍,其实不是中药学劣化的源头。源头在张元素。光是他以降的几句「葛根引邪入阳明」,「柴胡引邪入少阳」,「石膏大寒不可轻用」就把经方中这三味药封印了八百年。明明没有这么一回事儿的,太阳初感,证齐全了,就可以用葛根汤;傅青主也用柴胡汤小制其方治伤风初感而很有效,并不会因此引邪入里,石膏更只是「凉」而已,不用八钱到四两甚至一斤,很难显出药性。可是张元素之后,人人都跟着这么说嘛,绝大部份的医者,小心翼翼地就都「尽量不要用《伤寒》、《金匮》方」了。 直到清朝,事情才有了转机。如果以医术而论,陈修园、徐灵胎等人,因为临床功力够,其着作《神农本草经读》或《神农本草经百种录》都有卓然不群之见,但那是临床上的强而让他们得以重新明辨了历代本草的得失,并不是真正在本草理论上有所革新。本草理论在清代得以翻身,主要的功劳,其实起自「儒家」。清代的儒家,对四书五经有了很大的「革命活动」,原因是因为他们觉得古经典的注疏,绝大部分都被宋朝的朱熹垄断了,朱熹乱改原文,后代也只好照单全收;朱熹说某句如何如何解,后代也不好意思说不是。可是,总觉得有问题。但,离先秦时代那么遥远了,连同一个中文字的字义都古今不同了,要如何平反才是?于是清代的儒者想出了一个办法:「用同时代的文献,做平行比对!」比如说《论语》中的某个字,朱熹说是这个意思,可是先秦时代的《庄子》、《列子》、《左传》、《诗经》、《尚书》等等其它书中出现这个字时,却都不是朱熹说的那个意思,于是他们就晓得:那是朱熹弄错了,那个字应当是某某意思才对。比如说「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的「习」字,先秦当时是「实践」之意才对(即使是现在的日文中也是『学到上手、会用』的意思,唐代传去的字义还在),「学到的常常能用在生活中,很快乐。」如照朱熹的说法,学了就一直温习,就会快乐了吗?正常人类怎会有这么一回事儿呢? 这么一种做学问的方法,一种新创的格物训诂之学(日本人也很爱用这一套),影响了中国少数几位由儒而医的医家,而其中有一系的传承,是:明.卢之颐《本草乘雅半偈》→清.刘若金《本草述》→清末.邹澍《本经疏证》→清末.周岩《本草思辨录》。邹澍在《本经疏证》以及周岩《本草思辨录》用了「平行比对」的方式来批注《神农本草经》。而他比对所用的范本,就是中国医学史上唯一的一本「只要『证』合,药投下去,一定会好」,总有效率达到「神的绝对领域」的《伤寒杂病论》(用其它的书也不行,因为有时有效有时没效,未到『绝对领域』,比对会出错)。他用「减法」来检证每一味药的药性,比如说,《伤寒论》中某一个汤剂比另一个汤剂只多了白芍三两,而这两个汤剂所治的主证却大不相同,于是,去推敲这两个主证之间病机的差异,就可以得到「这三两白芍在此处是做什么用的」之结论。而某几十个方用生甘草,某几十个方用炙甘草,慢慢减来减去,就推敲出了甘草生用炙用的药性之别…… 这样一点一点的「相减」,彷佛在玩「数独游戏」,渐渐摸索出一味药药性的不同层次……而结果,说也奇怪!减出的一句一句,竟恰恰就符合了《神农本草经》那一句一句如天书般令人百思不得解的主治,于是,「三贲」(读死人不赔命的三本难书)之一的《本草经》之谜,就和《伤寒杂病论》的绝对领域之谜,在二者相互的帮助下,一齐渐渐地被解开了!、 如果有些药味在《伤寒杂病论》中没有足够的出现次数可以相减,邹澍就会去找次一级,却也趋近于「绝对领域」的孙药王《千金方》、《千金翼方》等书,再去配合《伤寒杂病论》,一味一味相减,做分析……这种苦工,光听也会知道有多可怕,可是竟然有人做到了,这真的是学问家的龟毛功夫,一般开业医生是没时间也没兴趣这么做的。 而另一位年代比邹澍稍晚几年的,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唐容川氏了。容川的理论,其《中西医汇通医书五种》中《本草问答》本身就阐释得非常完整,他的理学家思考所攀升到的本草学造诣,实堪与润安先生的《本经疏证》相互辉映,其金木药性相反、水火药性相反之论点,与敦煌出土的《辅行诀》竟然是相通的。中医的大秘密「古典药理学」,终于在清朝的最后,得以重见天日。所以,生在民国时代而学中医的我们,可以说是很幸福的。 至于「时方药理学」呢?果真是害人之物吗?有时,我也觉得很难论断,或许该说是「看个人」或「有没有正确的理论与之配合」吧……(一说张元素另有秘传,都学会了就会超强,也就是说,张元素如今传下的东西,就是一本被撕去后半本内容的九阴真经,所以时方家才会多半练成铜尸铁尸的等级?) 有一位时方大家,他创的方剂,有效率几乎可以与仲景比美。如果仲景可称为「医圣」的话,这个人大概可以被叫做「医仙」了吧。这仙人就是与明朝皇室有着奇异的关联性,文学医学两得美名的傅青主(傅山),他的《傅青主男女科》也是家庭常备好书,尤其是妇女病,自己在家翻书吃药,比吃市面上一大堆中医开的药都好得更快。(其思想于清代陈士铎的着作中亦可窥见不少) 傅青主以时方药理学,加上五脏相传补泻的道理,去搭建他臻于颠峰的医术,依此事实,如果换成今日,恽子愉前辈的「看西医检验 报告 软件系统测试报告下载sgs报告如何下载关于路面塌陷情况报告535n,sgs报告怎么下载竣工报告下载 、透视片」来开中药,彭弈竣先生的「不开经方」、皮沙士先生的「平易之方」却也都其效如神,其事实也就并不值得奇怪,可以放下门户之见而都虚心叹服了。真的是「看个人」。 经方、时方药理学之差异──其之一 和人论医,有时会被反问一句:「既然你说经方派的方子这么有效,那为什么还会处在完全的弱势呢?怎么可能医生不晓得要用经方呢?」这当然有许许多多的原因啦……好比说,「如果」如今是一个「经方盛行」的时代,若有医生开药吃坏人,保证可以被告翻。因为拿《伤寒杂病论》来一对,就会晓得他哪里诊断错误,没处可逃的。可是,如今的中医是「百家横行」,于是乎曾在西医卫生署管事的JT的爸爸也曾笑说:「中医医坏了怎么告?除非是他开砒霜!」真的,毫无标准可言的,为了自身好存在,经方派还是消灭算了。这是略举一例。不过,在本文中,我想专注在「本草学」领域的一个大因素。一个人解释事物的标准,会影响到他看待事物价值的结果。如今的「经方不盛行」,在「本草学」而言的原因,就是「医生变成诺贝尔文学奖评审」!什么叫做「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就是,他们只会自己所熟悉的那一两种语文,任何外文作品却要英译了才能送审,你我们所熟悉的中文着作中,觉得好看得不得了的小说,或是动人得不得了的诗,哪一样翻成英语、德语还能维持它原来的文学力道的?不可能,中国人的单音节字所形成的声律美,译成外语就没了,于是,你译得再好,也是功力折损一大截。泰戈尔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诗集,还是他自己苦苦英译再请叶慈帮他改错字的哩!所以,外语作品得文学奖的,什么川端康成、什么高行健,他们的作品,都是「蛮具有适合英译的特质」之作,却绝非该国家本国人最受感动之作。本国人看了,还是打瞌睡的人多些。而这件事情,拿到中医的世界来看:就会变成这样── 考检考、特考也好,上医学院科班出身也好,《伤寒杂病论》,也就是《伤寒》、《金匮》二书是一定会读的。可是,为什么读了,而在学习过程中自己试吃,给家人吃吃,也算是在临床了,却不会察觉出《伤寒杂病论》真的比《温病条辨》之类的其它书更正确、更有用?这不也是个「谜」?其实,也不是谜。如果你拿起今日的《伤寒杂病论》的标准本子,也就是《御纂医宗金鉴.仲景全书并注》来读一读,再拿起其它必读之书《本草备要》、《医方集解》、《温病条辨》来读一读。因为你是第一次读嘛,不懂的地方,也就看一看它们的批注,参考参考其它书所论的方义、药性……。然后,你就会觉得:《伤寒杂病论》这本书,真的是没什么了不起!什么号称「万方之祖」的「桂枝汤」,不也就和「参苏饮」差不多?浪得虚名,难怪后来被九味羗活汤和川芎茶调散篡掉! 这种「觉得差不多嘛」的感觉,就是我觉得最惨烈的一种感觉。因为在《医宗金鉴》和《医方集解》中批注桂枝汤方的注文,这种「将古书翻译给你听的语言」,就是那套一面倒、完全站在时方派角度解释事物的「时方药理学」!你用那套阿猫阿狗的语言来看经方派的原典,结局就是那些阿猫阿狗会得到诺贝尔奖!那套「解释系统」本身就是一种偏见和侮辱。重审桂枝汤.前言,找一首经方来看看吧。 「桂枝汤」如何? 「名曰桂枝汤者,君以桂枝也。桂枝辛温,辛能发散,温通卫阳。芍药酸寒,酸能收敛,寒走阴营。桂枝君芍药,是于发汗中寓敛汗之旨;芍药臣桂枝,是于和营中有调卫之功。生姜之辛,佐桂枝以解表;大枣之甘,佐芍药以和中。甘草甘平,有安内攘外之能,用以调和中气,即以调和表里,且以调和诸药;以桂芍之相须,姜枣之相得,借甘草之调和,阳表阴里,气卫血营,并行而不悖,是刚柔相济以相和也。而精义在服后须臾,啜稀粥以助药力。盖谷气内充,不但易为酿汗,更使已入之邪,不能稍留,将来之邪,不得复入也。」「此足太阳药也。仲景以发汗为重,解肌为轻。中风不可大汗,汗过则反动营血,虽有表邪,只可解肌,故桂枝汤少和之也。《经》曰:『风淫所胜,平以辛凉,佐以苦甘,以甘缓之,以酸收之。』桂枝辛甘发散为阳;臣以芍药之酸收,佐以甘草之甘平,不令走泄阴气也。姜辛温能散(散寒止呕),枣甘温能和。此不专于发散,引以行脾之津液而和营卫者也。麻黄汤专于发散,故不用姜、枣,而津液得通矣。」 这是《医宗金鉴》和《医方集解》的说法。学传统中医的人,谁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以经方药理的学习而言,这样,还差得太多。现在让JT来当个导游,请读者诸君忘掉物理化学,搁下「有效成分」,进入「气功」与「巫术」这两门「科学」的领域,来再看一次桂、芍、草、姜、枣这五味药……看看和时方医家所见到的有没有不同?(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岔个题,讲些别的事,故事才能继续往下走……) 中场休息的岔题:病毒究竟是什么? 我个人觉得:「科学」是一种慢慢「发现真理」的过程;在仲景《伤寒论》的时代,我们把病毒看做是一种「邪气」(中国人的「气」这个字就很有意思;「气」被中国人当做是「未知存在」的档案匣,凡是在该时点还不能确认的存在物,就被归于「气」类之中,等到科学渐渐发现它的存在了,就一一脱离「气」这个档案匣中,例如:空气、电气……),而到后来,电子显微镜发现了这种能通过陶瓷过滤器的微小「○?物」(介于生物与非生物之间的一组基因)。于是,也就「顺便」发现了病毒的机制:一组基因,进到人的细胞内,对细胞下一些乱七八糟的指令,或许也因此破坏了生物的机能,但至少达成了它自身的目的:复制它本身。 病毒这种东西,可往形而下走一步,也可以往形而上退一步:往形而下走,就是人类仿制它的生命形态而创造出的「计算机病毒」──一串指令──会令计算机为它复制、传衍这组指令。而形而上的,日本人的家常话叫做「烦恼」,中国人称之为「执念」──某些念头在人心中不断勾起人去重复动同样的念头,而对这个人的人生造成或大或小的破坏……一种没意义的,具有自我保存、自我扩张之意图的,「无限耗能循环」。这种结构的存在物,它的本体,究竟是一种「唯物」的存在,还是在它背后,还存在着一种可称为「邪念」的东西在操控着?好比说,计算机病毒之所以能存在,是因为有设计它的人的「恶念」在创造它。是形而上,还是形而下?这是一个尚待深思的问题。 先来跳开一下,谈谈另外两种东西的存在。比如说宇宙好了,最近科学家计算出了「暗物质」的存在,我们这个有形可观测的宇宙,只占了真正「宇宙总存在量」的百分之四,只有百分之四而已!宇宙的其它大部分,都是未在三次元世界具现化的更高次元(形而上)的存在。我们所知的物质世界,只是「真正的宇宙」浮上海面的一小片投影而已。最高级的科学家不得不承认此事实,而最低级的迷信者亦信鬼拜神。似乎在中间的一般人,也就不必硬要否定「看不到的世界」的存在了。另外一样,同时具有「形而上」和「形而下」双重存在的证明物,就是「人体」了。 人的身上有「经脉」,循行于人体的表面,用「穴检仪(傅尔电针)」之类的机械来测量人类体表的电流量,会发现某两点之间的电阻特别小,把这些电子循行较易的点连接起来,就画出了几乎完全等同于古书的「经脉」图形。也有人去检查「经脉」那个区块的肉体,也会发现经脉上下的肉体细胞乃至于骨细胞,其排列会形成某种方向性(参见《人体使用手册》);可是,要因此就倒果为因地说:「那些低电阻的路径是那些排列造成的」却不行。因为,只要人一死,全身经脉就消失了,测不出来了。简单来说,就是:人体的肉身,是不具有任何经脉得以存在的凭据的。 正如同宇宙背后有「暗物质」也就是天外之天,人类亦有可称之为「灵魂」之「身外之身」的存在。而经络,就是长在灵魂上的「灵体的器官」,它和肉体的诸脏器有极密切的关系,却不是「就完全等于」肉体的脏器。 这一点,也就是「物心不二」(佛教语是叫「色心不二」)的观念,是中医哲学所特有,西方心理学也承认,而西医却尚无能实践的观念。 光是用电阻测量、或能量照相的「科学」方式,就会发现人一「生气」,就立刻会共鸣到肝经上,而对该经络的能量和物质化的「肝脏」部分造成坏影响。哪里有病,哪一经的能量就会测得出怪怪的地方,中国人说「胆为中正之官,决断出焉」,你要说「胆这个小球球怎么会管到人体的决定权?」但胆经不对劲时,被胆经挟在中间的人脑下视丘,就真的也跟着变成有点疯疯的,而不能决定要发烧还是要降温……。 再回题。 当「病毒」这个东西侵袭人体的时候,西方的医学会以微观的方式「看到」细胞在被病毒指使着去不干正经事而去造病毒。这是一个层面,不错,它存在。 但是,除此之外,在物质之外,病毒是有「本体」的,它的「本体」是存在于看不见的世界的,而且和「病毒的肉身」也就是电子显微镜看到的病毒是「分离」的。 这一点,「病毒」和「细菌」不同,细菌确确实实是一种小「植物」,灵魂不会脱体作乱。就算它有毒,它也不太会去「矫」它的存在环境,环境允许它生长就乱长,环境不允许,来了抗体或抗生素,它就死。并不比杂草更凶猛。 可是病毒不一样。它「霸道的支配意志」会显现在人体的侵占上。而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西药能杀灭病毒。因为病毒混入了寄主细胞核,等于是变成寄主的一部分,要杀就连寄主一起杀,药到命除病也除,死人是不会感冒的。 和病毒最像的东西,于人体,就是癌症了。有几种皮肤癌或子宫癌,西医也说那是病毒感染而细胞变质,恶化成癌细胞。 而倪海厦医师也说:「百病皆因风始,癌症医到后来,变成感冒,感冒能当场解决,癌症就会好,不能解决,癌症就会回来。」(风气即勾芒气,唯勾芒气其结构会形成不断复制自己的碎形图。详论于本文下篇再述。) 如果给西医听到,一定觉得有人要发狂了。但其实这事情并没有那么深奥。 有这么一个西医的实验: 一般而言,我们会认为癌症是「癌细胞吞掉好细胞」,想当然尔。不过,这个实验是:把癌细胞和好细胞之间隔着一片玻璃片(还是水芯片?有出处那本书我弄丢了,一直没再买回来),不让它们真的接触,可是,隔在彼端的好细胞,还是渐渐会被「带坏」而变成癌细胞。也就是所谓的「基因」,根本就可以因为磁场之类的「形而上」之力,而像录录音带一般「转录」过去。 癌细胞是「物质」,没错。但「癌症」也是一股「能量」,而且是有意志力的能量,这是第一点。 而这一类的「能量/物质」,进入人体,又是如何运作呢? 以病毒为例,它的传导,可以是从能量,也可以从是物质…… 曾经有机会遇到台湾地位崇高的西医崔玖教授,JT问了一句话:「崔教授,您觉得病毒是能量还是物质?」崔教授马上正色道:「当然是能量!是一种『讯息』,不是物质!」 崔教授会这么说,是因为她有一次发俗称「蛇缠身」的「带状疱疹」,那是一种病毒感染,西医认为是「沿着神经节」传染的病。可是崔玖教授自身发过带状疱疹的经验却是:红疹在身上「画下了小肠经的图形」!人家是神经和经络的大行家,当然就会晓得:「那不是神经节!」JT的干哥哥也有一天晚上在家发蛇缠身,从后腰绕向前面,刚好是中国人奇经八脉中的「带脉」(如果从上背向下斜绕是神经,平绕是带脉),而家里没有药,我干爹就叫他吃「小建中汤」顶一顶,说也好玩:那条红线,就又循原路缩回去了! 不过,JT的西医朋友,却也跟JT说:他在西医院看到的,真的有人是沿着「神经节」长的。那,由此看来,病毒果然是一种物质了。 也就是说:病毒这个东西,真的是存在于「跨两个次元」的暧昧领域的:有能量、灵的部分;也有物质、DNA的部分。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是这样,有人感冒,帮他切个脉,如果当时我们的体力不是很好,马上就会把他的病气吸进来,不要几分钟他的证状我也全套统统有,开给对方的药第一包得扣下来给自己吃……没有潜伏期什么的,直接就过来了。这是「灵气」的病毒。 有些比较厉害的病毒,从「气」传的能力就比较差,比如说要防爱滋病,竟然一层保险套就可以挡下来。而像SARS,只要带原者没发高烧,就算你在他前面玩,沾到他喷出来的飞沫,或给他把把脉,也没事。而脑炎,西医自己也说了,感染到的人只有十万分之七会发病……。 病毒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存在。 但是,当它感染到人体,发病了……它那「灵魂」的部分,却都几乎都是依附在人体有电流循行的部分──经络或是神经── 而它磁场影响的范围,则以「邪气」的存在方式进攻人体的部分。 用古书的例子简单来说,就是「太阳病」的「头痛、项强」,那是病毒依附在太阳经所造成的经病;可是全身性的「恶风」或「恶寒」,病机学说所谓的「风伤卫、寒伤营」的状态,则是它的触手「邪气」的影响范围。至于实际上一粒一粒的「病毒」在哪里有几只的问题,古方派或时方派中医根本不需要管它。 因为就大通则而言,只要把它的「灵」和「物」之间的「邪气」部分消灭,凭依在经脉上的本体(灵)就会被赶跑,物质化的「病毒」也会一下子都消失。于是乎,初感用桂枝汤、麻黄汤发发汗,把邪气逼出去,感冒二十分钟就好了,细胞中的病毒到哪去了哩?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正由于病毒有这样的存在方式和消灭它的方式,「本草药理学」的研究,就不能不正视每一味药作用在「气」的层面其功效。 只说「有效成分」,那是执着在「物」的层面;但只去分析它的能量、波动,那又太唯「心」论了。可是,「心」、「物」二元论本来就是西方人做学问的办法,他们会觉得:你如果不把心、物区隔开,灵疗、药疗混在一起,变因太多,没办法「科学而客观地观察」。 纯就西方式的研究,「物」的「有效成分」存在否?当然是存在的,比如说黄连、黄蘗中提炼出的「小蘗碱」,单用来止痢也很有效。可是「常山」的有效成分,却是提炼出来了也没效,一定要连植物煮下去才行;瓜蒂散亦然(化学研究说「瓜蒂散」催吐的成分在「甜瓜素」,可是把这个成分注射到血管,人不会吐,于是他们就以「此成分乃刺激食道方起作用」作为定案──殊不知百年前日本经方家森立之嫌此药太难吃,于是制成药丸来使用。根本不沾食道,一样是吐得一塌糊涂。)。或许,倪海厦先生所说的:「黄砂糖不伤身,精制的白砂糖就会伤。」、「天然的食品不补到癌症,合成的营养补充剂会补到癌症」等等事情,也和「形」「气」的问题有些关系。精炼太多次所留下的成分,或是化学合成的成分,比较不带有「灵气」,也就是「另一个层次的生命能」,没有灵魂的,「死掉」的营养,活人的身体认不出它,同属于「死气/阴实」的癌细胞,却物以类聚,大大方方地接收它了。(人的癌症,西医称做「Cancer」,也就是十二星座中的螃蟹座。螃蟹座那个天空的地方,有一团灰沉沉的星云带,中国天文叫它做「居尸气」,也就是「存在于尸体里面的死气、阴气」,是一种「生命能量的缺席状态」。──当然,这只是一个巧合。西医给癌症取名为螃蟹是因为觉得乳癌向外扩张的静脉样子很像螃蟹脚的缘故。/所谓阴实,即为有其物质的部分,却无活人该有的生命能「阳」充实其中的组织)这几十年,爱斯基摩人开始吃精制糖之后,糖尿病患者亦暴增四倍。 而,同样是西方人在研究的「同类疗法」和「花波疗法」呢?他们这种「喜欢凡事要清清楚楚」,内外不可相及的性格,就要删除掉「物」的层面来做研究。比如说同类疗法,把一小撮砷放到水里面,再把那水冲淡100倍,然后重复此动作,如此重复很多次,100的负n次方这样下来,水里的砷的平均浓度连一个分子也没有了,但那种「被砷加持过的,保有砷的波动的能量水」,却可以拿来治砷中毒。而花波(台湾俗称『花精疗法』,但为避免和『精油』类的东西搞混,在此依JT老爸的建议,称之为『波』。)也是,在太阳光下,用水去撷取花朵的波动,冲淡10的n次方倍,再拿来治病。可是,「同类」和「花波」这两种「唯心去物」的医疗产品,以临床疗效而论,会发现它用来做心理谘商「调理情绪」的效果,远远胜过「治肉身的病痛」。本岛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崔玖教授用「花波」、「同类」二法治疗爱滋病患者,二十几个病人,没有一个发病,没一个死,原本个性晦暗的也变开朗了,病毒指数节节下降,可是,完全转阴性的,没有。治都治到灵魂上去了,缺乏对肉身的作用点。趋近于《内经》「移精变气」的「祝由」之法。 走极端的二者,都有其力量上的限制。 而中医的药理学……不,不只药理,根本在哲学上,就不是「心物」二元相对论,而是「心、气、物」三层统一论,练功的人会晓得「精气神」三宝,说白话就是「体、气、心」,这三样东西,虽然处在不同的次元,却是可以互相转换、不断交流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合道」三阶段修炼,丹道家称之为「三花聚顶」)「炼精化气」是把肉体的「质」转化成能量介体的「气」,「炼气化神」是把「气」能转化成「灵」能,而「炼神还虚」的「合道」状态,则是脱去一个灵魂「自我执着」的壳子,而变成宇宙法则(道)的一部分……。 中医的领域,不是直接针对修行,而是把「病人」拉拔成「平人」的状态,不要被病苦拖住,这样才能够往「真人」的方向去进步、修行。所以敦煌遗书中的《汤液经法》才又被叫做《辅行诀》。 但,中医既然会动到「气」的层面,「心」和「物」的层面,就一定会被牵涉到。说中医的很多理论需要去「悟」的,和这也大有干系。同样在说「寒」或「热」,这是在说物质层面的「温度」?还是「气」的层面的能量感知?这是不一定的,因为我们三次元世界的人,所有形容的字汇,很难脱出五感的感受范畴,于是只好借用五感范畴的字汇去陈述形而上的东西,甚至是拿来作为借喻的「像征符号」。像是中医所说的「心」,很多时候指的都是灵魂的思考中枢,而不是西医所认识的「心脏」;而西医所说的心脏,在很多疾病的印证之下,和它相合的中医名词,常常是「心包络」而不是「心」。像倪海厦先生用厥阴经药「乌梅丸」去掉包住「心脏」的湿痰,那个「心脏」如果以十二经论,对应到的就会是手厥阴心包,而非手少阴心。 又比如说,唐容川说「命门」的功用是「小小火去煮滚一大锅水」,有人拿到中研院去发表,马上就会被围剿:「人体没有这个东西!」可是临床上有所深研的中医学习者,一定就会晓得:唐容川讲的是真的──只是说的不是物质世界的存在。 中国人之所以叫「中」国,就是因为这个国家的人很晓得「不偏」的道理,很知道如何消除二元对立的难题,而且很实际,晓得「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最重要的是这套理论能「现在就」治得好病,而不是在唯心或唯物的层面兜圈圈,等兜完都死几亿人了。 所以,看本草,JT亦以这个角度切入。 「药势」2——桂枝汤、干姜、甘草…… 2010-08-06 08:45:50 来源: 收集于网络  显示次数: 31   编辑:网络收集   进入论坛 重审桂枝汤.正文 现在,让我们再来看一看一般所言的「万方之祖」,「桂枝汤」,也就是敦煌遗卷《辅行诀》中的「小阳旦汤」。 首先,这个病「太阳中风」是怎么得的呢?一般而言,会得「桂枝汤证」的人,常常是身体不很强健的人。也就是「腠理比较虚疏」的人,当他受到风寒的时候,他皮肤的抵御力不很好,风一吹,就像「吹绉一池春水」那样,风气的振波就透进皮肤,浸入肌肉里面去复制它自己了。 而人体中运行的「气」,在这里可以大分为两种,一种是保卫你的「卫气」,一种是滋养你的「营(荣)气」,而「营行脉中,卫行脉外」。这里的「脉」指的不是经络,而是血管。血管中伴随着血液一起流动的生命能,叫营气;而血管外的肌腠、组织之间的生命能叫卫气。而无论是营气或是卫气,都来自于两路大本源:一路是吸收食物的精华而传布至全身的脾胃之气,一路是经过命门之火灌注能量而具有生命能的,「足太阳膀胱经」中的「寒水」之气。 一般分辨桂枝汤证和麻黄汤证的二分法,就是说桂枝汤证是「风伤卫」,而麻黄汤证是「寒伤营」。风气是克土气的(风=木,木克土),所以直接会欺负在肌肉上(肌肉属脾土),侵入人的「卫分」(「分」在这里是「份位」,也就是范畴、领域的意思。),而「麻黄汤证」的寒气是沈实凝重的,所以窜入人体时它不会像风气一样一大片松松地来,而是像针尖一样刺穿进来,或者直接穿入「营分」,或者直接「同气相求」,附着于属性同属于水、属肾的「骨节」之中。 简单来说,桂枝汤证就是风邪(五邪的属性,容待下一章再论及)传入了人体的卫气之中,也就是大约波及皮腠和肌肉的范围,而还没有穿透进血管、骨节的一种状态。因为卫气被搅乱了,已经不很强的卫气变得更弱,表阳虚,所以汗流得出来,不会像麻黄汤证那样汗被束住。而因为肌肉中已有了风邪混入,一再吹到风,身体就觉得「屋漏偏逢连夜雨」,感到很不爽快,也就是「恶风」。(这和麻黄汤证寒邪被束在里面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麻黄汤证的「恶寒」不只是怕受到寒,而是根本就觉得全身发冷,即使烧到39度半也要裹大棉被,而且骨节很痛,不像桂枝汤证仅是或许会有的肌肉酸痛而已。) 而风邪打过了皮肤这一关,肺主皮毛,当然也会被带到,所以有时也会流鼻水、打喷嚏,但不会变成像麻黄系汤证那种「拟似肺炎」的症状(细菌感染的典型肺炎,白血球会增高,纯病毒的不会,所以叫「非典型」肺炎。这种病早就发生不知多少次了,只是前两年被西医纠出来,冠上SARS之名,闹得满城风雨。) 风气侵入肌肉,脾胃主肌肉,这两者是相通的,会互传,所以同样那种风寒之气也会压在脾胃上面,寒气会让胃寒,会反胃;而风气即是木气,风气压在脾胃上,刚好其能量状态同于《金匮》五脏传病所说的「肝(阳)虚则克脾土」,也就是肝乘脾的状态,这也会使人反胃。只是五脏的肝乘脾是把到弦脉,而外感受风,身体的抵抗力想往外推,所以呈现「浮脉」,又因为推出浮脉的「卫气」已经被风邪拖住了,所以浮脉也不会很强,软软的。换而言之,姜佐景所编的《经方实验录》说「桂枝汤证」是「肠胃系感冒」,而麻黄汤证是肺系感冒,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就他们的临床经验,吃「冰淇淋」一样可能导致「桂枝汤证」,从脾胃这里传到肌肉的也会变成桂枝汤证。 以上是用白话大概带了一下《伤寒杂病论》中「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发烧不发烧不一定,看其人当时抵抗力的状态),鼻鸣(据日本森立之的考证,鼻鸣即「打喷嚏」)干呕者,桂枝汤主之。」二条,不过,还有一样东西,在囊括了桂枝、麻黄二证的「太阳病总纲」:「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之中,还有项痛,脖子、后脑勺僵硬的症状,那又是什么呢? 「中风」的桂枝汤证,常常是会头痛(大约是太阳穴一带)的,后颈僵也是常有的,而这些,为什么听起来和前面「风邪传入肌肉」好像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呢?这要讲,就有点玄了。 感冒是一种「病毒性疾病」,前章也说了,病毒的本体是一种「邪灵」般的存在,它伴随着风气进入人体,但它本身不等于风气。风气攻人的「气」,病毒攻人的灵魂,而灵魂上的系统,就是「经络」。当然,我们也可以这样想:因为营卫之气是发自于脾胃和太阳经寒水气,所以一旦营卫受邪,必定会共鸣在脾胃和太阳经上。而反作用在太阳经上的那一部分,就是病毒本体(形而上的本体)的进攻路线。人身的太阳经,四条干道走在督脉两侧,输送被命门火充过能量的水精之气(这时原本的寒水之气,灌过元气之后,已可算是「暖」水之气了)来引导全身的水分布和水循环,过夹脊,上头顶,再像下雨一样润泽全身,而后脑勺的「风池」、「风府」诸穴,正是人体的一大罩门,病毒可以直接从那里钻到人的膀胱经上。在营卫受风受寒的同时,也就是病毒凭依上太阳经的时候。营卫受邪,拖住太阳经的正常运作,水精之气上不来,从颈到头的神经就会「干掉」(「干掉」是一种像征的讲法,大约是在说氢离子不够,电流传导不良),于是,就会后脑勺僵、头上气不通而痛了。 而,这些症状,却是发在「太阳经」的路线上,看到这种种的证据,我们就可以判断病毒是侵入太阳经了,所以总称之为「太阳病」。病毒对人体所造成的破坏,正好等同于今日计算机病毒对计算机系统乱下的指令一样,它会握有一定的「权柄」去乱搞人体的「寒水气」所及的系统,所以刘力红的《思考中医》也讲:太阳篇的好多证和方,都关系到人体的「水」的分配! 那么,现在人体受到病毒的干涉,而机能混乱了。桂枝汤又能如何拆解这个局面呢? 桂枝汤的五味药:桂枝、芍药、炙甘草、生姜、大枣,我们来一味一味地看: ◎桂枝 肉桂树这种植物,中国古代叫它做「梫」树,因为它具有一种「侵」的力量。在肉桂树的周围几公尺的范围,是长不出其它杂木的,「风气=木气」会被它净空、排除。 而这力量有多强呢?中国人也做过实验:把肉桂木做个小木桩,钉到其它树上,那棵「被害树」第二天就死掉了。它可以把木气打到魂飞魄散,无法再留存于树中支撑那棵树的生命力。 那,这种「侵」的磁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呢?我们来借一个西洋传说来看看: 肉桂树(cinnamon)在西方还有一个别名,叫「Judas Tree」(犹大树),传说中背叛耶稣的犹大就是在肉桂树下上吊的。一个人,被鬼迷了心窍,做了坏事,好死不死走到这棵树下,他身上的邪灵被这棵树的磁场赶走了,于是就良心发现,上吊自杀了。肉桂树「侵」力的传说,在西方人的集体潜意识中,似乎也留下了痕迹。 而肉桂、桂枝的药性是辛甘温热的,质地是油润肥厚的,这种树的木头亦是鲜艷的橙色,它的气味嗅起来……好比说加了肉桂粉的卡布基诺咖啡……给人一种很开心、热情、不很理性的、情感洋溢的调子……这些调性,正好就像人的「心脏」。所以,桂枝在入了脾胃以后,它的能量会先「同气相求」,而往「心脏」归并。(《伤寒论》治心阳虚亦是以桂枝、甘草二味药组成的「桂枝甘草汤」),而因为我们取的是它的树枝嫰尖,照中医的理论,一样药物入了人体,它灵魂的记忆,会使它的能量想跑回它原来的位置,于是,和心脏结合后,桂枝药性就会沿着动脉往人的四肢末梢冲去(如果小建中汤只是要治心悸,就不必用桂枝,像《汤液经法》就是用桂心的),而冲入脉管中的能量,自然就成为人体「营气」的一部分,其「侵」力令尚未侵入营分的风邪无法进入营分,这种预防的措施,也是仲景「治未病」的一种思考。其实,即使寒邪钻入了营分,桂枝辛热的药性也可以驱赶它,所以麻黄汤也需要加桂枝这一味药在营分中镇压,才能用麻黄开汗孔,再把它送出去。 桂枝,还有一个层面的药性,在论桂枝汤时不必提到,但和一些其它的方子有关系的,就是它「通阳」的特殊功用。所谓的「通阳」,就是把人体中隔绝四散的阳气,再重新打通贯、串起来。这,如果请读者想像前述桂枝的能量沿着脉管飞奔出去的画面,应该是不难理解。也因为这样,在《神农本草经》中,说到桂枝,会说它「治吐吸」。 所谓「吐吸」,就是一个人呼吸的时候,会感到自己的呼吸很浅,好像才才吸进一口气,就马上要呼出来了。这件事的运用,又可以就「病理」和「心理」两个层面来说: 西方心理学也晓得,人的肉体并不只是肉体,它同时也是和心灵有相关性的。当一个人有情绪压抑时,就会把一部分的能量封死在肉体的某一部分,而让那一块肉体变得紧紧的、死死的、失去弹性。所以这样累积的压力大了,人就会觉得身体这里僵那里紧。而在人可以主观感觉到的,就是觉得自己「呼吸变浅了」。其实一个人的呼吸,就纯解剖而言,也就是肺中空气一出一入而已,无所谓深浅。可是,如果一个人身上没有压抑的情绪,他一吸气,全身的肉都是活生生有感觉的,所以会觉得全身都随着呼吸在流动,庄子说:「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如果不论练内功练通了,真的气会通到脚底的那种典型范例,在此也是颇具像征意义的。如果是有压抑的人,因为他有很多肉都僵死、麻木了,所以他本人感觉到的呼吸一定会比较「浅」。桂枝系的补药,像桂枝龙牡汤、小建中汤之类的,多吃、常吃,如果是情绪有压抑的人,你一定会发现:原本的那个好好先生、好好小姐,变得愈来愈会发脾气了!当隐藏的封印被桂枝冲开时,就是会有这种现像。而一般所谓「少根筋」、很「两光」的神经质的人,吃了桂枝龙牡汤之后,你也会发现,原来代表「神经质」的脉像「肝脉分岔成两三条」,很快就归并成完整的一条了,可是,这个人,原来不怕、不气、不紧张的事,现在却变成会怕、会气、会紧张了。 不过,这其实都是好现像,和平的「假像」远不如「真」来得可贵。所以,若有人觉得桃园一带的某位医师怎么那么凶,那只是人家比较老实;有些一辈子赢得「好好先生」「好好太太」美名的人,会把脉的人一搭他们的肝脉,反而会发现其实这些人的脾气有多坏! 而就病理而言,一般说呼吸浅的人是「肾不纳气」,所以桂枝或肉桂「通阳」的药性,在这里也很有用。如果去翻翻《傅青主男女科》,就会发现:要直接补肾的药,傅青主多半会加一点炮附子,可是,放在大剂滋阴药队中用来「引火归元」的方,就一定是用「肉桂」。《神农本草经》也说肉桂这味药是「为诸药先聘通使」,除了本身温补肾阳之力之外,它「通阳」的效果亦为其它药物形成了一种「搭铁轨」的效果。这个药性的特征在桂枝汤本方不显着,可是在桂枝龙牡汤、天雄散、桂甘龙牡汤、肾气丸之中,就成了相当重要的主结构之一。最近皮沙士教JT用「保元汤」,一见其中有「肉桂」当反佐,JT就大赞:「哗~!好帅!好帅!」 如果把桂枝「通阳」的性质也考虑进来,《神农本草经》中,它主「上气」、「咳逆」、「结气」、「利关节」等效果,也就不难理解了。 如果把桂枝汤中的桂枝从三两加到五两,那就变成了治「奔豚」的「桂枝加桂汤」。一般说「清气出上窍,浊味出下窍」的道理,只是在说某味药的气味决定它进入人体后运行方向,可是《伤寒论》却会以人工调整的方式来改造一味药或一首方的走向。其调整的诀窍,就在「浓度」。当桂枝的浓度增加时,它在一帖汤中的比重就相对地变成「浊味」。于是,当心阳虚连带命门火衰,肾中的冷水闹叛变上攻心脏而形成冲逆之气时,加了浓度的桂枝,就不往上发表解肌,而变成一棵树倒挂下来的姿态,反过来向下去压制这股寒水气了。(《伤寒杂病论》中的其它浓汤、淡汤之法,则容后再叙。) ◎芍药 说了往外伸展的桂枝,再来就可以说说往内收敛的芍药了。芍药的收敛之力,甚至不必讲得那么形而上,有一部分是可以直接观察得到的: 芍药一进入人体,马上,构成大部分内脏(心脏除外)的平滑肌就会松开,于是原来在绞痛的症状就会立即缓解。肚子绞痛、胆结石剧痛是用芍药甘草汤,月经痛有当归芍药散(预防药也可用小建中汤)……这些大家都晓得了。而在平滑肌松开的同时,其中的大静脉管也会一起松开,于是乎,就会把四肢中静脉里面原本流不回来的血液一起吸回来,原本瘀结不通的静脉血,就这样被扯通了。 所以芍药甘草汤治脚痛或是腿部静脉曲张一样是很有效的。只是病得不重的人不太适合拿它来做保养药,有病则病受之,没病的时候一吃,就会连续几个小时像是云霄飞车向下俯冲时「肚子突然空掉」的感觉,蛮难受的。 这样把血拉回来,不但是破瘀血,同时也等于把血拉回内脏中,所以四物汤用芍药来「敛血」。 也因此,芍药本身亦是养肝血、柔肝解怒的主药。它的别名有「解仓」、「甘积」、「余容」等等,一看就晓得是让人「肚量变大」的药。 桂枝沿动脉向外冲,芍药从静脉往内扯,刚好形成一圈完美的大循环。这是第一个层面。 第二个层面,就比较形而上一点点了。先来说个民间故事罢: 相传华佗医术甚高,但一直不了解芍药这味药的药性,所以没用过它(从这里就可以知道这故事一定是捏造的,中国人早在华佗之前就很会用芍药了),有一天半夜,华佗就听到后院有女子哭声,出去一看,一位美女哭着跟他说:「我是你家种的芍药的花魂,你却不好好器重我,我觉得好冤,被看不起……」后来又过了几天,华佗不在家,华太太月经痛,灵机一动挖了芍药根来吃,就好了。华佗回家得知此事,深悔自己学艺不精……云云。 故事就只是故事,借它来打个比方而已。 其实,当到了中医,学会了把脉,对「气」就会有一种感觉、直觉,讲神话一点,和各种草木动物可以做出某种程度的沟通,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开悟的大圣人,根本用感应的就会晓得一味药的药性了?)。可是,在这个故事里,偏偏大神医华佗和芍药朝夕相处,却也「感觉不出」它的药性。也就是说,芍药这种东西,很会「把自己的气敛藏起来」。 这个药性,在临床上是真有其事的。如果以仲景方而论,三两芍药对三两桂枝,刚好可以把「桂枝汤」的作用范畴圈在人身的体表轮廓之内,让它不要太散。而如果是桂枝汤证误用了下法,邪气内陷而胸口胀满时,那就要用「桂枝去芍药汤」,解掉这一层封印,桂枝汤才会有冲力把邪气顶出去。但如果是到了《太阴篇》,风邪已完全入了里了,那就用「桂枝加芍药汤」,把力量都束回来,纯打内战就好。 而在补剂的「小建中汤」中,桂枝汤加倍芍药再加麦芽糖(饴糖),因为造酒的时候,是上面那层液体蒸馏出酒,所以酒可以「引诸药至至高之分」,而下面的余渣最底下可以提炼出麦芽糖,因此饴糖的药性除了补脾胃之外,更可说是把桂枝汤的药性黏住,然后压到腹部以及肚脐以下。原本入心的桂枝,就被拉了一些药性到小肠及丹田的区块,在小肠(小肠本来和心就是表里关系,小肠火来自心火)区块的桂枝「心火」药性大大帮助了人的消化能力。而丹田一暖,命门火也大大得助(关元通命门),同时补消化又补肾阳。 而加倍的芍药,搭上了桂枝,桂枝外散的力道被缩小,作用点又拉低了,就会变成从脾胃斜上去「平肝」(治肝虚乘脾),再加上芍药原本就有养肝血的功效,合起来就变成补肝了。所以小建中汤几乎是五脏皆补,很神,如果还要加强补肺,再加点黄耆、半夏,变成「黄耆建中汤」就得了。(前一阵子JT的表弟来家里,JT急着出门,换衣服,表弟看了说:『你这种从不运动的温室植物人,怎么会有胸肌!』JT很不屑地回了一句:『吃小建就有喇!』) 芍药的药性,说是「通阴」、「破阴结」也行,说「敛阴」也行,两个层面都是对的。 而合一些较燥的补脾胃药,例如白朮,亦可以把它的药性拉进来补到脾阴。如果脾阴已太多,会腹泻了,像真武汤在此时就要去掉芍药。 吃当归会上火的人,据皮沙士先生所教导,是因为当归会释出肝中所藏之血,平常体质寒而脉管偏窄的人,一下子容不了血量暴增,就会因此而牙龈肿了。这种人如果在当归剂中加一些芍药(可以比当归多一些,但不要多太多),再拉些血回肝脏,就不会上火,这个道理亦可见于四物汤之中。有不少人,吃当归会大上火,吃同样是大暖药的小建中汤却会上身清凉,口舌生津。 芍药其实不是酸的,是一种「有味道,但不知是什么味道」的怪味(真是死性不改,连味道都收敛起来!),《本草经》也只写做「苦平」,或许是它收敛的药性,恰与「酸」收敛的特质相同,所以后世本草才都说它「味酸」吧? ◎生姜 古时候的「姜」字写做「强」,羌,就是一种很「强悍」的药,又被称为「御湿之菜」,可以「强御水气」,把身体诸系统中多余的停湿停寒打掉。所以有些体质寒的人吃白菜会没力气,炒白菜时放一点姜就没事。如果用得多,重大的「水毒」也能治(「水毒」是日本人辨证时用的字眼,相当于《伤寒论》说真武汤时的「中有水气」的「水气」,是一种欠缺能量的寒水之气,大概日本人发现这东西其实对人体很伤,故用「毒」称之,我觉得有道理,兹从之。)。 不过,生羌的药性比较「散」,可以用在补药中,本身却不是补药。李东垣就劝人「夜不食羌」,因为会散气。而治咳嗽也不用「生」羌,因为它会让人的气更冲上来,肺寒咳嗽用的是「干羌」,它晒干之后,冲力就会转化成热力,可以从脾胃把肺烘暖,烤干寒饮。 而在「桂枝汤」这个方子中,前面讲的生羌药性,只和脾胃受寒的「干呕」有一点关系,却还没有讲到真正的重点。如果读者是心细如发的名侦探,就会发现前面治「太阳中风」讲到桂枝、芍药,感冒要如何好?似乎还欠临门一脚,而这一脚,就在「生羌」。 中国本草书常说:「孕妇食羌,令儿歧指」,你看姜这个块根生新分支的方式就知道,都是从趋近九十度的角度横岔出去,所以,如果这种能量人体摄入太多,就会害胎孩的手指分岔,五枝长成六枝。 如果没有生羌,桂枝在动脉中的药性就一直沿着血管冲到底,离不开「营分」这血管之内的范畴,桂枝破风邪的「侵」之力再强,对嚣张于「卫分」的风邪来说,也像是过站不停的子弹列车,风邪站在月台笑着挥手说拜拜就好,打不到它哩。必须有生羌「横开」的药性,才能把桂枝的力量通到分支微血管及脉管之外,到达风邪所在的「卫分」肌腠之间。 所以,号称「通调营卫」的桂枝汤,其实「通营卫」的主力是在生羌和大枣(大枣后面会说)。有些人营卫不和,吃补药也会因为营卫不通而滞住药性,补不进去反而弹回来上火,很多补药都会叫人用「羌、枣煎」,就是在处理这个层面。当然,这种case,直接吃小建中汤也很好。 在「桂枝汤基本结构」的处方中,生姜和大枣相互之间的加减,可以对该方「矫」出「偏入营分(血分)」,或是「偏入卫分(气分)」的效果。 生羌加量的方,例如「新加汤」、「黄耆五物汤」……其中新加汤,桂枝多载了人参(补气津)缓重的药性,又因为生羌加量清卫分凝滞之邪,二者皆分消了桂枝的冲力,所以「桂林古本」中要「去芍」(宋本是「加芍」),解除它对于桂枝的束缚,药力方足。而治「血痹」的黄耆五物汤,生羌加倍,以「身体易麻」为由,多将桂枝的药性带进微细血管以充肌肉中的氧气,原来也是要去一味药来解放桂枝的力道,可是通血的「芍药」于血痹有不可取代的功用,于是就去掉了使药性变缓的「甘草」(去甘草还有另一个原因,在下文『甘草』中再述)。 而偏入营分的桂枝系变方,最具代表性的,即是「当归四逆汤」,因为它的主要病机是血不足、血滞、血寒,所以羌减量而枣加量(基本变化由十二枚加至十五枚,《桂林古本.厥阴篇》中,尚有当归四逆加参附及加萸姜附二汤)。刘力红《思考中医》另有「群阳会」、「群阴会」之说,可参。而〈妇人杂病〉中的「温经汤」一方,虽不用枣,但属血分药,生羌亦减量。 《神农本草经》中说,生羌「久服去臭气,通神明」,生羌这味药,对于驱除日本人说的「水毒」所生的腐臭气是相当有用的(仲景用生羌的真武汤,基本上就比用干羌的《汤液经法》玄武汤功效更神妙)。基本的结构是「生羌、黄耆同用」可以去体臭。日本方面用「防己黄耆汤」(其中生羌比例相当大)治狐臭,据说大有效验。只是JT非常不擅长用「防己」这味药,随便吃一点点,连吃几天,就会胃寒到变成又头痛又反胃的吴茱萸汤证。所以也无法真的向读者推荐这个方,尚有待高手指点。 ◎大枣 除非是特别要入肾,否则用「大枣」就是用「红枣」,不是黑枣。 大枣肉黄皮红,又甘润多汁,补脾而又能兼入心补心,是养营血的好药。这些功用,不必说经方家,会一点中药的人大都晓得的。 这个效果,在「桂枝汤」中,即是从脾胃之分(气分)补入营分,支持桂枝,做为桂枝行营分的后备补给。所以才说桂枝汤中调营卫的主力在「姜、枣」二药。 而它含有大量的综合维生素,吃大枣等于吃「克补」、「善存」,对病人也是有用的。 以上是最基本的必要药性。 而,大枣,另外还有几个层面的药性,在桂枝汤中也是有用的,我们再来看一看: 大枣虽然是甜的,但中国人却说它的皮「微带辛味」,既有「辛味」,便是略有「金」气,而这「金气」是哪里来的呢? 枣木是一种有刺的树。中国人对于有刺的树通写作「朿」,长得直而高的就写做「枣」,长得低矮而横向蔓延的就写做「棘」。 因为我们的基本理论是「物心不二」──有那个形体,就有那个能量──所以,有刺的植物,它的灵魂一定含有某种「锋锐之气」,它的磁场才会在这物质世界中「铸造」出那样的形体。最具代表性的大概就是「皂角刺」了,又尖又直,简直不像是树木,而像是铁工厂做出的钉子。而这味药当然也是「溃肿攻坚」的要药了。据李时珍《纲目》所载,皂角树要结皂荚的时候,最好在树身凿个洞埋一些铁粉进去,该它吸「铁精之气」,皂荚才会结得好。而如果在制这味药时,用了铁锅煮药或用铁铡刀碾药,那些铁器都会很快就坏掉,因为令「铁之所以为铁」的「铁精之气」会被这种药吸走。──以上是在岔题说皂角树,不是枣树。 而枣树呢,这方面和皂角树就有一点一样也有一点不一样。枣树虽然有刺,但不太尖,可是,它的木纹却是非常细致,可以做高级家具的。枣树在开花结果之前,中国人发现,要拿刀斧在树皮上乒乒乓乓乱劈乱砍一通,结出的枣子才会肥润甘美。 也就是说,枣树的生态,和锋锐杀伐之气有关,可是锋锐杀伐之气却不是它的终极,而只是一个过渡期,到最后,它会吸纳那些锋锐杀伐之气,而把它化成极精致柔和的补养营血之力。 所以,中国人用枣子来「安神」,道理就在这里。《神农本草经》说它「主心腹邪气→安中养脾→助十二经/平胃气→通九窍/补少气少津液,身中不足/主大惊/和百药」等等的药性,和其它补药就有了一些些的不同;而它「和百药」的效果,也就不同于甘草的「解百药毒」。 最近,想到大枣的药性,就会忍不住联想到倪海厦先生的「用重摇滚来平定心情」其事。外刚内和之人,举措或同于此类欤? 所以,在诸药药性各异,而药性和邪气相刃相斗的当下,有「大枣」这味药在其中「化杀伐之气为补养之力」,岂不妙哉?对病人是很体贴、很有爱心的。 这一类「转化」的药性,在时方中还有一味不怎么重要的药味「楮实」可以一提。楮实在「还少丹」中可算是以此类药性做反佐之药。楮实子、楮树,台湾多得很,古时候的中国人,在种楮树之前,会先播麻的种子,等麻长高了,再一把火烧掉,这样子,紧接在后的楮树才会长得好,不然会又干瘦又易夭死。可是呢,长大的楮树,却是一种树汁多得不得了的树,割了一碗还有一碗……也就是说,楮实具有一种「转火气为水润之气」的功用,在还少丹这种大剂补阳补火药群中,反佐此一味药做调节,亦是一种制方的巧思。 大枣本身,还有另一种物性,就是「榨不出汁」。你看美国加州蜜枣之类的东西就晓得,汁和果肉融成黏糊糊的一团,弄弄就变「枣泥」,不是果汁。而在桂枝汤的结构中,桂枝会助膀胱气化,生姜逐水气,芍药通阴以利尿,保湿的甘草只有二两,再多会拖住药性……从某个角度而言,保水的力道尚嫌不足。有了「最榨不出汁」的水果大枣坐镇,脾胃区块的水分就稳住了,营养也比较不会流失。黄耆建中汤「腹满者去大枣」亦同此理。这是大枣的另一层物性。 而大枣这种「固脾胃区块之水」的效果,在「奔豚病」的证治中也可见一斑,前面说「桂枝」时也提到,桂枝加量可以反向下压,所以用「桂枝加桂汤」;除了桂枝加桂汤有大枣之外,奔豚才刚要发,尚在「脐下」时,对证的「苓桂甘枣」汤,亦是桂枝加到四两把方向转下,而大枣加至十五枚,把脾胃区块的水固定住,不要让肾区块抢去用来作乱。至于已经取道肝胆区块攻上来的「奔豚汤」证,水已经被抢走了,用大枣也是亡羊补牢了,没效了。于是就不用大枣,而用较多的生葛根(桂林本用葛根四两,《金匮》用生葛五两)去把水抢回来(葛根的药性,容本文下篇再述)。 而「入营」的药性,本来就是基本,前面「生羌」部分也已说了。那你说,大枣的药性这么温和,是不是不加也可以呢?感冒药还是感冒药嘛?这,民国初年陆渊雷的学生宋道援,在对证的前提下用大青龙汤而不加羌枣,两服下去,病人就死了。可见它并非可有可无之物。 ◎甘草 甘草「生用泻火,炙用补中」,这个,看《本草备要》就有了。大家都晓得,用甘草泻火,和用苦寒药泻火是不一样的。甘草、黄耆、人参同用,那是「甘温除大热」,元气够,抵抗力好,自然就不会「发炎」也就是「上火」。而单一味生甘草的泻火,与其说它是「泻」,不如说它是「缓」。就好像西药中的类固醇那样,一投下去,细菌也变慢动作,身体的反应也变慢动作,大家都慢了,气氛就没那么火爆了。它消炎的作用虽很好,但副作用却也和类固醇差不多,大量久服也会变月亮脸。 至于它「解诸毒」的效果,也可以说一部分包含在「缓」的效果之中。另外就中医的思考,则与它的「甘」味有些关系。像日本人古时候,如果中了河豚毒,就要把人头以下埋进土里过一宿,说这种「土气」可以解毒。而地球这一大块「土」,的确,很多毒素埋进地下之后,过很多年,也就分解掉了。这是土的性质。而甘草是诸药中之至甜者,所以也具有这种「土性」。 各种力道猛烈的药,不论寒热,加了甘草(生炙皆有此效),它们的力量就会变温和一些,这是甘草的「缓」性调和于其中故。 而甘草又叫做「国老」,也就是朝近中侍奉过两三代君主的老臣。这种人,在故事中,多半是「和事佬」,总是在排解纷争。  同的甘草用量中,可以看出该方所「取用」的不同层面。 伤寒方中,甘草有用四两的(甘草干姜、芍药甘草、甘草泻心、炙甘草汤等),有用三两的(理中、小柴胡汤、柴芍草枳汤〔四逆散〕),有用二两的(桂枝汤系、四逆汤、白虎汤、桔梗汤等),有用一两的(麻黄汤、调胃承气汤等)。 最简单可以看出来的是:如果只是要它「缓诸药」的药性,那放一两就可以了。 而如果主力是要用它补中焦,通常是三两起跳(当然还是有例外,如〈厥阴〉黄连茯苓汤,人虚者加甘草二两)。 于是,许多方剂中的「二两」就变得有些不可解了。是「要补又不能太补,要缓又不可太缓」的意思吗?当然这么想也是可以的。 但,在不少「二两炙甘草」的方剂中,更可以从中揣摩出甘草除了前述药性之外的另一种特殊药性──「定方位」。 什么是「定方位」呢? 就是,有了这二两甘草的「土」气,其它的药物,就会以此为坐标轴,而分得清「上下」的方向,药性轻于甘草的就向上,药性重于甘草的就向下,整个方的作用点,会变成「先以脾胃为集合点,再各自出发去做各自的事」。 也就是说,二两及二两以上的甘草,使用的时机,多半是「能抓得准病邪的位置」的情况。如果某种病、证,是病位「不确定」或「不存在」时,甘草就有去除的可能。 病位「不存在」的代表,是白通汤和乌梅丸。之所以不存在,是因为「阴阳离决」(参考《整合中医学年刊》第五期),寒处大寒,热处大热,彼此各据一方不相接触,这种时候,刚好位在中间的甘草,踩在没人相斗的空洞区块中,则无所用武之地。 病位「不确定」者,简单来说,即是「有病则病受之」之方,让药自己去找病,不先给多余的方向提示,免得反而走错路。 因为没有甘草的方子太多了,在此无法一一列举,只随手捻几个例子来看看:麻黄汤只有一两甘草,所以,药的作用方向不确定,你要用来开肺也行,要用来宣肾治感冒并发急性肾炎、蛋白尿也行(皮沙士教的刘渡舟用法);真武汤无甘草,其中药味可以自由排列组合,变成了「治病种类最多」的奇妙方剂(详细于本文下篇〈五脏调律〉再述);治血痹的黄耆五物汤,它痹不一定是痹手还是痹脚,去甘草除了之前所述解除对桂枝的束缚之外,同时也解除了对特定作用点的限制;薏苡附子散,胸中湿寒之气压住心脏乃至闷痛,散剂的意义乃是要它一入喉就药力炸开,不得以脾胃做起点,故不用甘草;麻黄附子细辛汤以肾区块做起点,不用甘草(尚未入里时,则可用麻黄附子甘草汤);受惊留下的伤痕「惊痰」可能在任何地方,故柴胡龙牡汤不定方位,让它自己去找病……。 当然,因不欲其药性过缓而不用甘草的方,当然更是多了,只是这种的读者一看就会明白,故从略不提。 ※           ※           ※ 其实,桂枝汤本身并不是发汗药。桂枝汤服下后,除了啜粥充谷气以助汗之外,还要盖点东西,把汗微微逼出来,这样,经过前述五味药的力量,就可以以那几滴汗做媒介,而把风邪驱出体外。如此,就功德完满了。 这,与其说是「药效」,读者会不会觉得,感觉起来,也很像是一种「内功」呀? 桂枝、芍药画出了一个动脉出、静脉回的大圈圈,大圈圈中又包含了姜枣入营出卫的小圈圈,再加上甘草为这两个圈圈定出一条地平线……嗯!果真很像是一个古写的「旦」字哩!难怪《汤液经法》桂枝汤的原名就叫做「小阳旦汤」!(这是JT的个人自由联想啦……) 像张元素治外感的九味羗活汤,或更早宋朝严用和《和剂局方》治伤风诸经头痛的川芎茶调散,所显现的是另一种思考。羗活汤或茶调散,用的都是入诸经的驱风药,是「用药归经」理论的一种实践,这是时方派用药的主导性思考之一。 然而,桂枝汤,则是「辨证」必仔细推敲出病在哪一经,用药却不必随经,从营卫之气的这一头「脾胃」把药力从营分送进去,再由营入卫,解掉卫分的风邪,同时也就治好了卫气的另一头「太阳经」中的病毒(严格来说,好像是营血出于脾,而卫气出于太阳经?)。与曹颖甫齐名的伤寒家陈伯坛,于其《读过伤寒论》中言桂枝汤乃「从太阴底面以开太阳」,庶几得之,真乃卓见。 那么,你说,桂枝汤,到底入不入「太阳经」呢?有过两次,JT脚的小趾发痛风,想想小趾在太阳经上,就吃了点桂枝加桂汤,两次都是几秒钟就好了。我想,果然是可以循此路而调理太阳经的吧。 和读者一帖桂枝汤就讲这么许久,也真是辛苦读者了,不过,是否,再回头看看前前段《医宗金鉴》、《医方集解》对桂枝汤中诸药的认识,就会发现,经方派和时方派眼中的每一味药,真的颇有不同之处? 【药势】3——桂枝加葛根汤中的葛根 2010-08-06 08:45:35 来源: 收集于网络  显示次数: 53   编辑:网络收集   进入论坛 【药势】桂枝加葛根汤中的葛根 ﹝摘自『伤寒杂病论慢慢教』第一期课第七堂﹞   《伤寒杂病论》卷六第十五条: 「太阳病,项背强儿儿,及汗出、恶风者,桂枝加葛根汤主之。」 桂枝加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芍药二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强儿儿」这三个字,照郝万山教授讲的,唸「酱紧紧」,把强当是「僵」,后脑勺僵硬。 基本上,「汗出恶风」前面说「太阳病」,这已经是在太阳病桂枝汤证的框架之中,太阳病有的脉浮、恶风寒等,都有。 「及汗出、恶风」桂林本是这样写,宋本是写「反汗出……」,我还是照桂林本,用「及」就好。因为临床上,汗出恶风、后脑勺僵,并不是一个冲突的状况,用「反」反而会制造无端的惊悚。 不管「及」或是「反」,这一条就是在说太阳病一个很像桂枝汤主证的结构下,又多了一个「后脑勺很僵」的症状,张仲景在这里教我们的是「多了一个症状,药是可以加味的」,桂枝汤加一味,就是桂枝加葛根汤;加了葛根后,桂枝和芍药就各减了一两,这一两可减可不减。实际上我们用科学中药,在桂枝汤里面加一点单味的葛根下去,就是桂枝加葛根汤了,不一定非要减桂枝和芍药。 但《伤寒论》是一本教学的书,我会觉得这样写很好。因为他告诉我们:一旦有了葛根,就比较不需要那么多的桂枝跟芍药力量。这写的是一个事实,因为用了葛根后,葛根本身也有清太阳经的效果,所以不一定要用那么多桂枝和芍药。   桂枝加葛根汤其实和桂枝汤主结构差不多,所以我们只要看葛根这一味药。   《神农本草经》: ●葛根中品:一名鸡齐根.味甘平.生川谷.治消渴.身大热.呕吐.诸痺.起阴气.解诸毒;葛谷:治下利十岁已上。   葛根又名「鸡齐根」,这个别名好像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音韵上的类似。 治消渴.身大热.呕吐.诸痺.起阴气.解诸毒。《神农本草经》里,讲到「治消渴」,跟葛根很相似药性的,还有两味药,一是「栝蒌」,另一是「土瓜」。瓜类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藤蔓类;所以这三者,都是藤蔓类。 中国人看到藤蔓类会有什么联想呢? 现代都市人生活中,已很少看到「葛」,但应该还看得到黄金葛,不知道有没有人用小茶杯种过黄金葛?我小时候,在窗台上放个小水杯,种黄金葛,它的根还只有一点点而已。可是,它的藤蔓可以爬到好远好远,还一直冒出油亮的绿叶。 这会让人觉得,「葛」字辈的植物的根,真是厉害,可以把水气输布到藤蔓那么远的尖端。葛的藤蔓最长、最爱爬高;而人体上面,是足太阳膀胱经最长,又从头顶绕过去,所以,葛根入药,它的气性,也就是药势,就会帮助人体,把水精之气沿太阳经送上头顶。当人体原本从背脊上传的水精之气受阻时,葛根就可以把这股水气再接回去。所以清末唐容川在《本草问答》里就说,葛这种植物,很像人的太阳经。 而,它的根是长在泥土里,以「土」为出发点,所以吃了葛根,它就会以人的脾胃(土)当中心轴,把肠子或肾脏区块的水气,拔上去,重新输布到太阳经。   这种从脾胃区块抢水的药性,从桂枝加葛根汤的条文里看不太出来,是因为这个方的主证不是拉肚子,只是后脑僵。但是在临床使用上,用葛根系的药方,比如说桂枝加葛根汤或是葛根汤、葛根芩连汤治外感腹泻的状况是很多的,称之为「逆流挽舟」法。 前阵子,有同学吹冷气吹到拉肚子,我前两天也吹冷气吹到拉肚子,这种时候,会真正感觉到什么是葛根黄芩黄连汤证。这个汤证,一般拉出来的东西会臭、会烫屁股;如果去看西医,半夜挂急疹的热痢,西医常会说这是「急性肠胃炎」,这是西医以他们观点所能给的最好名称了。 可是在日常生活中,这种拉肚子,我们会发现,其实啊,大部份是由于「后脑勺吹到冷风」造成的,病根并不在肠胃。本来太阳经的寒水之气,被命门之火蒸成热水之气,沿背后走上来,到了后脑勺,风池和风府两穴,会让外面的冷气(阴气)进来,使热水之气在这里变成冷水,一面冷却一面继续上行到头顶,再绕过头顶下来,灌溉五脏六腑。好像水蒸气遇冷而在头顶结成云,开始下雨。 这个东西,我们姑且称之为「水精之气」。整个过程全部都是形而上的哦!解剖看不到的,整个是灵魂上的事情;可是,当这个运作出了问题的时候,我们也会发现:人体实质的水份,也会被这个形而上的事情所影响、牵引的。 这样的水循环,如果有太多的风邪,比如说吹冷气吹到后颈,风邪慢慢从风池、风府渗进来,塞得太多,多到压断水气,还没有上来头顶的热水之气,到脖子就被打断了,它就会掉下去,这时候就会变成身体有「实质的水分」掉下去,不再上来。本来是灵魂上的水气,可是一旦被截断了,就会在身体内以「热水」的形式往下掉,而且是拉出来的东西是烫的,因为水气还没有冷却。 《伤寒论》葛根黄芩黄连甘草汤证,得病的人,往往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后背吹到冷气,吹到后脑后颈觉得怪怪的好像抽紧起来,然后忽然觉得肚子一热一沈,就开始拉烫烫臭臭的稀大便。西医诊断说是「急性肠胃炎」,但,果真是细菌感染的发炎吗?这是「灵魂的身体」上的病变啊。这种拉肚子,肚子倒不会很痛,但整个人会变得虚虚喘喘的。这是灵魂上的病,变成肉体上的病。 上次有同学吃葛根芩连汤,就觉得:「背上有热气接回来!」这就是葛根能把掉下去的水,再抓上来、重新接回来。葛根的药性,是非常灵魂、非常形而上的。   我们都说葛根吃了,会让后脑勺变松,以中医来讲,经络得不到润养,就会抽紧。本来西医可以研究「葛根内有什么成份,可以让后脑勺变松」的,但大陆的郝万山教授教书时就说:「葛根这味药,用西医的解析,就是它能让你的肌肉变松。但不管西医研究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它只松后脑勺,不松别的地方。」为什么?因为葛根其实是作用在灵魂上的身体,所以这个作用是在经脉上在走的。如果你说它是某一种「成分」可以让肌肉放松,那它为什么不松其它的地方?为什么只松后脑勺?葛根的选择性太高了,有「形而上的身体地图」上的指向性的。西医研究无法说出个所以然。   消渴。葛根能把被风邪压断的太阳经寒水之气接回来,我们就可以想像,当它把水气接回来时,本来一个人嘴巴很渴的,水气能回来,嘴巴就会比较润,所以糖尿病人所谓的「消渴」,可能用这一类的药来治。但实际上,我们不会拿葛根来当润药。因为「栝蒌」或是「土瓜」这两种药,最后是结出一个瓜,这些会结出瓜的药,像栝蒌根,是比葛根还凉的药,吃起来是冰冰的,所以栝蒌根磨成粉又称天花粉。栝蒌根是结果时,整个根会变成淀粉都不见,因为被瓜夺走了,等到瓜掉下来了,根才会慢慢肥回来;葛根是常年都是肥的、有淀粉质的。 因为瓜蒌根最后是结成一个瓜,所以中国人发现,瓜蒌根拉上的津液,会保留在人的胃里,.所以瓜蒌根的效果很像白虎汤,又凉又润,因为津液是留在中焦脾胃的。 可是,如果是葛根呢?葛是结出细碎的小豆荚,所以葛根的种子称「葛谷」,比较是细细碎碎的种子,意谓「葛」把水拉上去是往外推散的,所以可以拿来治感冒、可以拿来解酒,因为喝了酒吃葛根,可以把酒的这些湿热拉上来、散掉。但是呢,以滋润身体来讲,我们不会用葛根。它把水气拉上来以后,就容易把它推散,所以单用葛也可以治感冒。在用法上,单纯用葛这味药的话,它比较作用在太阳、阳明之间,就是太阳区块水气不够时,人会干燥,病邪会转入阳明;而「赶快把水气抓回太阳区块来,挡住感冒,进了阳明区块的,也顺手推回去」葛特别有办法。所以呢,张仲景对于太阳病要转到阳明病之间的情况,会用葛根汤来医疗它,是因为能从阳明把水气拉回来、挡住病邪不要进来。 或者,单用葛的话,中国古时候有个很古的古方,说是这感冒如果一开始就开始发燥热,那就赶快用四两的葛根,加一把豆豉,煮了吃下去。因为豆豉是能把肾水之气蒸上来的药,黑豆入肾──单一个黑豆会把入肾的气吸走一点,黑豆很不补肾的──但如果把它发酵成豆豉,就好像能把肾里面的水气发酵上来一样,将来讲到栀子豆豉汤时,会讲到这个药性。把肾里的水气拔上来,而葛根也会把水气推上来,这样就可以一方面润身体的燥,一方面把感冒推出去,这是葛根的用法。   身大热,如果感冒开始往燥热的方向发展,是有可能用葛根的。 呕吐,治疗呕吐就不是绝对用葛了,光是《伤寒杂病论》里面,治呕吐就很多不同的方,一个「吐」就可以有很多的病机,所以我们不能说什么呕吐都用葛来治。那葛治什么呕吐呢?因为葛是一个凉润的药,如果那个人是胃有热的呕吐,胃有热的呕吐称为「卒呕吐」,就是「忽然呕吐」,偶而出现的,不是慢性的体质的病,而且这个症状比较会是小孩子身上,大人的话,胃都已经冷掉了,比较没有。小孩子忽然吐的话,有时候,吃一点葛粉,是可以的,清胃里面的热毒。 诸痺,这个诸痺,硬要抝,可以说葛根可以通畅阳明区,阳明主人的肌肉,肉通了就比较不痺,但实际上,说白了,人后脑勺僵硬,可以治到,其它地方,葛根治不太到。《神农本草经》就是这样,它如果讲的是「诸」这个字,不是「百」,就是只治几种。 解诸毒,解「诸」毒就是只解几种毒,但不是每一种毒都解,每一种都解的会写「解百毒」。 古时候,葛用来解什么毒?解很多毒,但是它解很多毒,可能不是因为它的药性特别宏伟,而是因为它在古时候是「很容易取得」的东西,就像是治烫伤,可能用三黄粉效果很好,可是你家没三黄粉啊,用沙拉油擦擦也会好很多,这是因为你手边有嘛。古时候,葛是一种又可以吃、又可以作药物的东西,所以手边有,怎么用它,就有很多发挥的空间,狗咬、老鼠咬、虫咬、蛇咬,都可以用葛去敷。但不一定是因为它特别有效,是因为它随手可以拿到。如果单看它解什么毒特别强,可能是解巴豆毒吧,中国的泻药,有些是又泻又寒的,比如说大黄,大黄吃了以后,热会被泻掉、肠子会变凉;还有一种又热又泻的药的,就是巴豆,吃了巴豆后,泻了后肠子会变热,张仲景用巴豆时,怎样才能停止巴豆的泻?那就是吃一点冷水、喝一点冷稀饭,才能让泻停下来。这样的东西,你如果用比较凉润的东西,像葛根这样的东西吃下去,刚好可以中和巴豆的影响,用来中和巴豆热泻的药,是用葛。 起阴气,葛的这些主治里,就是「起阴气 」这三个字最要紧了。常常有些本草学者,在看历代的本草着作时,会觉得《神农本草经》有它很厉害的地方,葛的要紧,其实「起阴气」三个字就足以概之。像是栝蒌,它可以滋润、它有补津液的调调;可是葛根,它「不补」。「起阴气」,后代有人把它写成「升津液」,而且一定要写成「升」,不能写成「生」,不可以认为葛根是可以补充津液的药,它不能补充,它只能拿原有东西,用在别的地方,它只能搬运,不能补充。葛根一般人吃下去都不会有副作用,但吃多了人会散气,还是会虚的,所以历代的本草说,这个东西,是一个可以暂时用的东西,不是一个吃长期的药。当然夏天要清暑,用葛粉作成像绿豆粉的东西,有些店在卖,偶尔吃一点点,那没有关系。 葛的药效很弱,张仲景用在桂枝加葛根汤里面,是四两起跳,不像桂枝汤是三两一个单位,葛根是放四两。至于煮药时,要先用一斗水,就是十碗水煮葛根,煮掉两碗水,然后再放别的药,再煮成三碗,分三次吃,它说「不须啜粥」,桂枝汤要喝粥来帮忙发汗,而桂枝加葛根汤不要喝粥,我到现在都还在想这是不是一个错简,因为呢,当初宋本在传抄时,就已经把葛根汤跟桂枝加葛根汤抄乱了,葛根汤是确定不要啜粥,因为有麻黄,桂枝加葛根汤是不是要啜粥呢?那就很难说,因为葛根本身有一点发的效果,可以代替粥的效果。但是,其实,我讲白一点,临床上,无论是用桂枝汤、桂枝加葛根汤,还是葛根汤、麻黄汤,如果你发不出汗来,终究还是要喝一点粥的啦,所以要不要啜粥,是「教学上」的对比。实际上,用麻黄汤,喝一点粥也没关系。其余就如同桂枝汤的将息和禁忌,将息就是「帮那个人调养」的意思,其它的该遵守的,比如说喝一次没有好,下一帖要快点喝,时间间隔缩短,还有不可以吃什么等等……就跟前面桂枝汤的注意事项一样,但跟桂枝汤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可以省掉那一碗粥。 至于说,为什么要先煮葛根呢?你们觉得药先煮进去先有效,还是后有效?是先提名先表决,还是先提名后表决? 像麻黄要先煮,我们能理解,因为麻黄比较厉害,所以煮久一点比较温和。可是葛根本来就不是那么猛的药,所以它先煮的话,意义在哪里? 可能有一个意义是说「一个药先煮了,药性会变得比较慢一点点」,先煮葛根、后煮桂枝汤结构的这些药,这样的煮法,会先让桂枝汤结构先发挥作用,发挥到一半的时候,葛根的药性才出来,会有这样的调子在里面。先让桂枝汤结构的药性出现,桂枝汤先从脾胃到营分、再到卫分,于是清到太阳经,然后葛根从太阳经追上来。 桂枝汤走到太阳经是一个间接传递,葛根入太阳经是直接传递,所以让葛根慢一点点,这样跟桂枝汤可以刚好搭得上,我觉得以临床上吃药的感觉来讲,比较像这样。   《神农本草经》里面,还有葛谷:治下利十岁已上,这其实是这样的,葛这味药,因为它能从脾胃把下面的水都拉起来,从头顶发出来,所以一个人在拉肚子的话,吃葛能止泻。除非你的泻,是脾胃寒的泻,理中汤的泻,不能用葛,这没有办法。理中汤的泻,是脾胃太虚寒、没有力量吸水,所以用葛也没用。葛根基本上是要一个人体质偏热的,比如说像刚才那个葛根黄芩黄连汤证的状况,那个时候,就真的可以感觉到葛可以把掉下去的水抓起来、然后推上去,所以它在止泻上是有用的。 但是葛谷的「治下利十岁已上」,十岁以下要用葛谷吗?对不起,这一类的久泻,我觉得经方可能是用乌梅丸,或是民间偏方用鸭胆子包在桂圆肉里面吞,各有各的意义在,那种真正常年都是软便或是稀便的,我想用葛谷来医的效果不一定会很好。古时候大家都拿得到葛,所以就随手就用,可是现在的话,我觉得就不用特别地去找它来用,经方里面有临床上效果更确实的方可以用,所以葛谷就这样,知道它有某种意义在那边就好了。 好比说解酒的话,后来有个时方称「葛花解酲汤」,有没有人听过啊? 这里也带到我们中国人对于「食物中毒」的一个看法。 我们如果习惯西医的观点,我们大概会觉得「你中毒了,就是要洗胃啊」,认为毒一直在你的肠胃道,要把它清掉才对。可是中国人却好像觉得:如果你吃了鱼虾蟹过敏、发了疹子,这个现象,好像是在吿诉我们:对于很多毒,身体的抗毒方式,都是往皮表推去,想让它从皮表散出去。所以要用药的话,就可能要吃发表的药,才合乎身体机能的方向。比如说去印度旅行,怕吃坏肚子,学中医的人常带的方子「藿香正气散」就是发表系的药。 喝酒造成的毒,好像中国人也认为可以往皮表去推散,所以呢,葛字辈的葛谷、葛花、葛根也都可以,加一些从脾胃往皮肤推的药,就可以把酒解掉,你要用葛花解酲汤也可以,不然一般单方的话,葛根粉、红豆粉、绿豆粉,一比一比一,喝酒前用冷水吃一汤匙,这样也可以。不然的话,要千杯不醉,经方的葛根黄芩黄连汤也是很好的挡酒方;解宿醉是用三黄泻心汤,因为残留的酒气已经入里了,就不必发表,了用清湿热解肝毒的药就好──大概意思是这样。 但是葛花解酲汤这个方子在创制的时候,它说,要这个方子解酒,一定要加人参,因为这方子在散酒气时,也在散人的元气,所以不加人参,反而会伤元气、会虚掉。基本上,这类解酒方都有共通的「警告标语」,叫人不可以滥用这类解酒方,因为有恃无恐而放胆常常喝酒,不然的话,你会被这个方害死,因为喝不醉,所以就乱喝。 偶而,一年一两次以内的那种推不掉的应酬,郭台铭公司的晚会,不去又不好意思,去了又被灌酒;尾牙、春酒各一次,顶多这样,平常以少喝为原则。   这里又遇到经方派的小问题:就是,我们说葛可以解酒,但后面有条文说,一个人如果常喝酒,最好不要喝桂枝汤,因为桂枝汤和酒加在一起,湿热会积在一起变成化脓的症状。 那么,喝了酒不可以喝桂枝汤,葛根又能够解酒,这么说来,我喝了酒又感冒,是不是用桂枝加葛根汤?答案是错,不是的,元朝的朱丹溪还是谁,在那个时代他们所用的方法是,用桂枝汤遇到喝酒的人,桂枝汤里会再加一个东西,叫枳椇子,将来讲到这条再讲,加了它可以把酒性在肚子里分解掉,那样子的药,才能让桂枝汤继续发挥功用。如果你用了桂枝加葛根汤的话,那个酒气还是会被拉到药性会走的路上去纠到一起,把桂枝汤的药效搞坏掉。不是说葛根可以解酒,葛根就可以用在喝酒时用桂枝汤,因为它的路子不一样、路线不一样,所以这个地方,要记得《伤寒论》有些逻辑,这样这样可以,但不是反过来就可以,这是逻辑上的问题。 然后,还有呢,在葛的用法上面,因为它是一个有点像抽水机的药,所以中国历代在谈到葛的副作用,讲到解酒时,有人说葛这东西会散人元气,因为它不是结成一个瓜,是结成细碎的种子,所以它是散的,元气会被它打散掉。 另外有人说葛吃多了会「竭胃汁」,吃太多葛,消化系统的液体会被抽到干干的,胃指的是什么?中国人消化道里面,凡是两头空的是「腑」,这些腑里面的液体,比较属于胃汁;若是脾,就是「脏」里面藏的「精」,那是别的东西。就像中国人说柴胡会劫肝阴,就是柴胡吃多了,肝里面的血液,会越来越少,这是柴胡的副作用。 我们刚讲到葛时,看到一件事,就是葛可以帮助我们,把太阳经本来要转阳明经的邪气打出来,有这个功用;然后呢,它以脾胃为中心轴,把水气推回太阳经……同学是不是可以看到:它其实是一味从里往外推的药?可是呢,因为葛根在张仲景的方里,用来挡邪气入阳明。但是,因为葛根会入阳明起作用,后代有些医者,就说葛根会引邪入阳明,说感冒刚开始时,不可以用,否则是「引贼破家」,不可收拾。听说这是张元素讲的,可是我们现在找得到的张元素着作,都没有这句话,张元素的着作只是讲说,不可多用,否则会损伤胃气。是后来王好古的书里面,「引述」张元素讲的,说这本来是阳明经药,用多了就是引贼破家。也因为张元素是时方的代表人物,乃至于后来的时方派多多少少都守这个禁忌,变成感冒在太阳病初期,尽量不用葛根。这类的思考,比如说柴胡,临床上李中梓也说柴胡会引邪入少阳,其实柴胡也是从少阳往外推的药,也没有引邪进来的问题。但是时方派,在柴胡也好、葛根也好,都留下奇怪的封印,变成后来时方派的医生在感冒初期时,不太会用柴胡和葛根,到最后留下这样的问题。到了清朝初年傅青主的方子,傅青主、陈士铎治疗感冒初期的方,又有柴胡、又有葛根,学时方起家的医生,看到这个方,反而会觉得「这些方子好像蛮乱来的,不是说不能用的吗?」,会有感觉上、哲学上的冲突感出现。那我想我们既然在学习经方,经方的话,桂枝加葛根汤,确确实实是感冒初期可用的药,如果同学自已读书,读到时方派的本草书藉、读到感冒初期不可用葛根之类的说法,就晓得一下这件事情是这样的逻辑之下产生的,至于临床上如果要开经方的话,不太需要守这个规矩。   桂枝加葛根汤因为它治后脑勺僵,跳开感冒这件事,我们就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啦:有些人每天坐在电脑前面,公司吹着冷气,后脑勺很僵,是不是用这个方可以医得好呢? 其实有机会,但这「机会」关系到几件事,桂枝加葛根汤,平常用科学中药会不会有效都很难说。因为葛根的药性比较弱,所以它基本上是一个重剂量的药,就好比说桂枝汤如果吃科学中药,少的话1.5克、多的话5克,通常桂枝汤该有的药效都会出来,可是要做一个科学中药的桂枝加葛根汤,我们用桂枝汤5克、加葛根1克,共6克,以科学中药而言算是很大包了,可是这样后脑勺会不会松,要看个人体质。因为葛根的药性比较淡,这个剂量不是人人都可以松得开,那么,临时这样用桂枝加葛根汤会不会有用呢?我想是平常就要吃一点,当你有时候觉得后脑勺变僵时,去买点单味的葛根,用温开水吞点科学中药,有些人只要吃到0.4克就觉得后脑勺变温暖、微微出汗,松开了,这种人通常是有在练功的人、身体很通的人,有些人吃葛根,科中吃了4克,才有点松了,每个人不太一样。葛根的这种效量,科学中药通常是很暧昧的。如果是煎剂的话,大陆的郝万山教授在教到这个方时,就说一般我们说冷气房的病、或电脑前坐太久,有些人抱怨后脑勺都是僵的、肩膀都是酸痛的,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方,来帮助后脑勺或是肩膀比较不要酸痛呢?其实后脑勺、肩膀这个区块都是可以的。 郝万山教授在说葛根治肩膀酸、后脑勺僵的时候,他就说葛根啊,他是用煎剂,生药材的剂量,一开就20克到40克,一次起码20克起跳,不然的话不会有效。桂枝汤桂枝放10克,大约放3钱,炙甘草6克到10克,可是白芍要放30克,30克要用炒白芍或用赤芍,不然的话,会拉肚子,葛根吃多了不会拉,可是生白芍,吃多了会拉肚子,为什要这样做呢?他说跟桂枝相比,多出来的芍药,会跟炙甘草形成芍药甘草汤结构,可以放松肌肉、活血,然后他说因为这样子的人,吹冷气、后脑勺僵的人,多多少少有一点风湿,所以驱风湿的药,威灵仙,温和驱风湿的药,或是秦艽,也是很温和驱风湿的药,元朝李东垣有一个秦艽白朮丸,是治痔疮的,威灵仙和秦艽,都可以放到10克,他说如果你的肩膀酸、后脑勺僵,通常也会有一点血液循环不到的感觉,补血和活血,可以用鸡血藤,放30克,因为需要它补血的效果。郝万山教授就说,姜、枣可用可不用,不过这基本上是治肩膀的药,不是治感冒的药,所以不太牵涉姜、枣的药性,临床上这样的效果不错。 今天拉拉杂杂跟同学说治肩膀酸痛的方,其实是在跟同学讲基本的加减,这种东西,不必觉得很伟大,一字不可更动,同学可以随便创,老同学、老助教都是随手在创方的。像是如果有风湿摃在那儿,害葛根的药性通不上来,你不要用时方的驱风湿药,就用一些经方的麻杏薏甘汤,那也是可以的,效果有时还强一些。 但是同学要知道:这个方子吃下去,确定肩膀会松、后脑勺会松吗? 对不起,不能确定,因为我们今天的人肩膀酸,后脑勺僵,如果只是局部受一点风寒、气血不通,那用一点以葛根为主轴、驱风活血的药,是有效的。可是有更多肩膀酸、后脑勺僵的患者,他是因为命门之火不够,气上不来,我们在中基课有教椒附散,补命门之火,蒸动水气上来,才是一个治本的方法。所以,这种药吃了三五帖也没效的时候,就要考虑是不是命门之火不足,把一把右尺脉是不是很虚弱,命门之火没有时,右尺脉有时也会很浮大的,整个浮上来是虚的表现,右尺脉要又沉又稳,才是有力的肾。 像陈助教公司的老板,有一次肩膀酸痛,因为他是单亲爸爸,要照顾小孩,又要经营一家公司,真的很累,压力很大,他的肩膀酸痛,有一次我们就问他:「你要不要回家灸关元看看?」他灸了关元后,一夜之间,就好非常多。所以如果是命门之火不够的话,就灸关元,不然的话,吃药的话是吃真武汤或附子汤,未来我们会教到的方子,补肾阳也是一个方法。凡是关系到肾的能量要好起来,非常会关系到平日的为人,最要紧的就是不要「失志」,这个不是吃药不吃药的问题。 讲到肩膀酸、后脑勺僵,其实「葛根汤」治愈的机率,比「桂枝加葛根汤」还要高,它有麻黄嘛,又通血又驱风湿。 但是,在治疗感冒的临床上,是桂枝加葛根汤证的,我个人不赞成就直接用葛根汤,因为多一味麻黄,当人体不需要它的药性时,它很容易把人搞虚掉。   而且葛根这味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日后才会触碰它,就是「葛根到底入不入阳明经?」,当你的脸是三叉神经痛的时候,三叉神经是人体足阳明胃经运行的地方,用桂枝加葛根汤或葛根汤会不会好?这关系到葛根到底是不是确实入阳明的药,从〈太阳篇〉的角度来看,会觉得葛根好像在太阳经上的表现多一些,可是,将来看「葛根汤」的医案时,就可以看到它治鼻窦炎、治乳腺炎、治针眼的效果,那就确确实实是牵涉到「阳明经」的病了。 〔整理者/桂枝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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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医药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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