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文海》文渊阁本抽毁稿初探

2003年 第 4期 总 第 116期 图 书 馆 工 作 与 研 究 Tu Shu Guan Gong Zuo Yu Yan Jiu NO．4 Serial NO．116 [摘 要]本文通过与上海古籍 出版社重新影印台湾商务印书馆影印之 文渊阁本《四库全书》中《明文海》的对 比，介 绍了原文渊阁《四库全书》中《明文海》抽毁稿 的情况，并具体分析 了抽毁原因，对于研究四库全书编纂 中及恢复《明文海》 全貌 不无 裨 益 。 [关键词]《四库全书》；《明文海》；抽毁稿 [中图分类号]G255．1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31005—6610(2003)04—0037—02 河南省 图书馆藏有一部《明文海 》抽毁稿 ，是 当年对《四库全 书》进 行复检 时从 内廷文 渊 阁原 藏抄本 中抽毁的部分散叶。这些散叶装订成册，系五十年代 ，河南省图书馆从河南民间购得 ，作为善本人库珍 藏至今 。何时何故从北 京辗 转流落到河南 ，今实难知其详 。 《明文海 》为 明末 清初著名 思想 教师资格思想品德鉴定表下载浅论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员工思想动态调查问卷论语教育思想学生思想教育讲话稿 家黄宗羲 编纂 的一部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丰富 、卷帙浩繁 的明文总集 。黄宗羲 ，字太 冲 ，号南雷 ，又号梨洲 ，明末 清初余 姚 (今浙 江余姚)人 。清兵南下时 ，曾在乡组织“世忠营”抗清 。南 明鲁 王监国，委任他为后部职方司主事、左都副御史。人清后，黄宗羲决意不仕，独处于穷乡僻壤，致力于治 学著述的同时，刻意选编明代文稿，呕心沥血几十载 ，到康熙十四年(1675)，以七年时间编成《明 文案 抖音文案下载抖音文案下载产品众筹文案下载广告文案写作教程doc广告文案写作教程doc 》二 百一十七卷 。其后又在此基础上不断增益，至康熙三十二年(1693)时，以八十四岁高龄，终于完成《明文 海》四百八十二卷的编纂。黄宗羲编 ≤明文海》的主要 目的，正如他 自己所说：“非此不足存一代之书”(黄 炳重《黄梨洲先生年谱 》)，是为保存明代的文章典籍，也是进一步为纂修《明史 》而保存史料。他为此付 出了艰苦的劳动，不仅将明代文坛各派的代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性文章搜罗备至，还以“勤力巨眼”，将“埋杂于应酬讹杂之 内”的“情至之语”发掘出来(《明文案 ·序》)，甚至游戏小说家的文章作品也兼收并采 ，为研究明代历史 、 政治 、经济 、文化、武备等提供了极为珍贵的资料。许多散失零落的文章都赖此书得以保存流传下来 。 其 门人万贞一说 ：“则此《文 海 》，夫子 目光心 血之所在 ，有 明三百年文士英灵之所 寄也 。”(黄百 家《明文授 读 ·序》)《四库全书总目》也称《明文海》：“可谓一代文章之渊薮，考明人著作者，当必以是编为极备矣。” 《明文海》编成后向无刻本 ，传抄亦少 。邵懿辰《增订四库简明 目录 工贸企业有限空间作业目录特种设备作业人员作业种类与目录特种设备作业人员目录1类医疗器械目录高值医用耗材参考目录 标注》称 ：“原书六百卷，今余姚 尚 有传抄本 。四库所剩之百 十八 卷 ，皆晚 明事 ，有所 避也 ，”此说 不辨 真 伪 。另据 资料 显 示 ，最接 近《明文 海》原貌的是黄氏续钞堂本，而以此本与四库文澜 阁本核对 ，卷数虽同，篇 目却相差极大，四库本 比续钞 堂本缺 一千余篇 。由此 可知 ，可 见《四库 全书》所收 的《明文海 》确 已重遭删削 。河南 省 图书馆所藏《明文 海 》抽毁稿 即为明证 。 《明文海 》抽毁稿 由一百三 十五 页散页组成 ，涉及 到《明文海 》第 74、75、76、77、224、227、228等七 卷 内容，基本上按照原书先后顺序装订成册 ，但偶有错乱颠倒之页。此散页用上等开化榜纸，直行红格，每 半页八行 ，行二 十一 字 ，以端楷抄 就 ，在纸 张 、行款 等方面都 与今见 四库文渊 阁本 同 。尤其是卷 224末 页 及卷 227首页分别钤有“乾隆御览之宝”与“文渊阁宝”朱印，与《四库全书》每册首页钤阁名之印章，末页 钤“乾隆御览之宝”印章的做法完全一致 ，更可证明这些散页确系复检时从原文渊阁已抄成的《明文海》 抽 出来 的 。 今散页与上海古籍出版社重新影印台湾商务印馆影印之文渊阁本《四库全书》中的《明文海》(以下 37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简称重印本)相对照，发现其中有四十余篇完整文章为重印本所未收 ，例如焦 之《修史条陈四书议》、吴 道南 之《谥法议 》、袁 黄之《苏 州府 赋役 议 》、徐 时进 之《常平 仓 议 》、叶 向高 之《保 甲议 》、沈懋 孝 之《七 略 序 》、赵南星之《酒史序 》、陈继儒之《武则天删伪 经 自序 》等 ，另有一些 散页只是文章 的局 部 。部分散页上 墨笔删改勾划十分显 眼 ，有些 书页天头处还草草批 注有“换讫 ”、“以下删至某 某页”等 字样 。其被抽毁 的 原 因大都与政治上 的违碍有关 。具体地说 ，大致分 为两种情况 。 1．消除反抗 清朝之 民族思想 。清王朝 统治者祖先原 是 中国东 北境 内女 真族 的一支 ，女 真族在 历 史 上 曾建立过金朝 。明末 ，满 族贵族努尔哈赤接受 过朝廷 的官职和封号 ，后来努尔 哈赤称汗 ，建国号为金 ， 史称后金。1636年皇太极称帝，改国号为清。清取代明朝后，统治者极为忌讳后金之名，更以曾为明臣 为耻，因此竭力抹杀这一史实。张鼎；之《辽夷略》、陈继儒之《建州考》等书，因记载有满洲贵族接受明朝 封号及人侵明朝的事实而遭到严禁 。今存抽毁稿中发现有张鼎文三篇、陈继儒文五篇 ，当是由于受牵连 而从原文渊阁本《明文海》中抽出的。查《四库全书总 目》，张鼎未见著录，陈继儒的著作也只立存 目，可 进一步证明这一点。清代统治者由此对所有宣传反抗外族侵略，可能诱发汉民族意识的著作，也都加以 查禁 。正如《四库馆 臣议定查办违碍 ：书籍 条款》中所 言 ：“凡宋人之 于辽金 元 ，明人 之于元 ，其书 内记载事 迹有 用敌 国之词 ，语 句乖戾者 ，俱应 酌量改 正 ，如有议 论偏 谬尤甚 者 ，仍行 签 出拟销 ”。抽 毁散 页第 224 卷 中有沈懋孝 的文章 十六篇 ，其 中《题宣 和谱 之前》开篇 日 ：“昔宋 王安石执政 时 ，其深 心以为宋 之受 侮于 辽者，至亡状矣，不可不一决而思约金人以斗之”，其之所以被抽毁 ，盖因语涉辽 、金。当局甚至还忌讳汉 族 士大夫鼓吹 的“夷夏之 防”、“夷狄之辨 ”，凡涉及 到“夷 、狄”等字 样也往 往要删 改 。因此《明文海 》涉及 到胡、夷、狄等少数民族的文章，大都难逃被删削之厄运，例如原收人《明文海 》的瞿九思《九边辨》、张大 复《东征献俘 》等 文被删 。散页第 74：罄祝允 明《孔子庙 堂续议 》一 文 ，当局用 墨笔涂去 了“扬雄 日在夷 狄 则之倚 门墙则麾 之”句 (今对照重 印本 ，确 已无此 句)。这些均窥及 当时统治者文 网之严 密 。 2．为加强文化统治，视不合儒家正统学说为异端邪说而加严禁 。《明文海》中因违背礼教和理学而 被四库馆臣抽毁的文章占相当数量。例如明末思想家李贽敢于批判孔子学说 ，反对礼教 ，倡导个性 自 由、人 性平等等 民主思想 ，而被清 统治者看作异端之尤 ，“罪不容诛 ，其 书可毁”(《四库全书总 目》)。他 的 著作被一概排斥在《四库全书》之外，仅存书目“以深暴其恶”(《四库全书总目》)。《明文海》原本所收录 的李贽文章《复邓石 阳》、《答耿 中丞》：等自然在抽 毁之列 。并且 因为焦 李贽为友 ，《四库全 书总 目提要 》 斥责其“于贽之习气沾染尤深，二人相率而为狂禅 。贽至于诋孔子 ，而 亦至尊崇杨墨 ，与孟子为难 ，虽 天地之大，无所不有，然不应妄诞至此也”。因此，《四库全书》对焦 著作一部不收、只立存 目，而且对 《明文海 》原收焦 之文也加抽 毁 。散 页第 75卷第 10至 13页即为抽 出的焦 《修史条 陈四书议 》一文 。 又如袁中道与李贽过往亲密，李贽死后，他曾为李贽作传，给予高度评价与赞扬 ，这便使原收人《明文海》 中的《李温陵传》被抽毁 ，还殃及袁中道其它文章也在被摒弃之列，散页第 227卷第 6至 9页《宋元诗序》 就是一例。再如散页中第 227卷徐燧《重刊五音篇韵序》一文数处遭到删改，其中“障则三藏”四字 ，大概 与被 删文字有关 。凡此 种种 ，还有 待 于进一步研究 。 纵观这些劫后而保存至今的《明文海》抽毁稿，或因触犯遭忌，或因受累被撤，或整篇抽出，或酌加删 节 ，虽只一百三十余页，涉及七卷内容，但从 中可以看 出四库馆 臣是如何对违碍书籍进行查禁删削的。 《四库全书》作为我国古代最大的一部综合性官修书，从发凡起例 、搜集群书，到编纂完成、复检告藏 ，是 一 个 非常复杂 的过 程 ，抽毁稿 不仅对 于今天重新认识 清朝 统治者 为禁锢思 想而肆 意删 改 图籍 的做 法提 供 了有力 的证据 ，也为《四库全书 》纂 修史 的研究提 供了极为珍贵 的第一手 资料 ，具有很 高的文献价值与 学术价值。同时，由于《明文海》编成后卷帙浩繁 ，未曾刊刻 ，目前所存世的几个抄本又多有歧义 ，皆非原 貌 ，因此研 究抽毁稿对 于探 索《明文海》的原 貌也 是不无裨益 的。 [参考文献] [1]李友明 一本成万殊——黄宗羲的哲学与哲学．史观[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作者简介]刘 阳(1969一)，女，河南省图书馆 古籍部 ，馆 员。 38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