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人》：細說從頭
— 《中國北方來的情人》簡介
古蒼梧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十二日，法國著
名「新小說派」女作家瑪格烈特．杜哈斯
以《情人》( L'Amant）一書獲得法國文
壇最重要的龔古爾( Goncourt)文學
獎。該書不但把杜哈斯的文學成就推向
高?，還使她成為一連數年歐陸最暢銷
的作家之一 據一九八七年的統計，光
在法國，《情人》已銷售了一百五十萬
冊，其他國家的銷量也很不俗。值得一
提的是：在中國，不但在台灣有胡品清
的譯本（《情人》文經社版），在大陸
上，竟還有四個譯本之多，包括：王道
乾的《情人》（收《當代法國中篇小說集》
上海譯文版）、戴明沛的《情人》（北京出
版社）、李玉民的《悠悠此情》（漓江出版
社）和顏保的法漢對照本《情人》｛北京語
言學院出版社）。一個作品而有五種譯
本，在中國翻譯史也可算是個特殊現
象，可見即使在東方的中國，杜哈斯這
本書無論對譯者或讀者都有相當的吸引
力。
杜哈斯不但以小說稱著，也是世界
知名的電影編劇和導演。法國新浪潮大
導演阿倫．漢奈（Alain Renais）成名作
《廣島之戀》（Hiroshima Mon Amour）
即由她編劇；她自編自導的電影也有
《印度之歌》(India Song)《娜塔里．
葛朗哲》(Nathalie Granger）等多部，
手法別樹一格。
像《情人》這樣一本轟動一時的作
品，自然有很多人想把它搬上銀幕。結
果由尚．積克．阿諾（Jean-Jacques
Annaud）拍成了電影，而飾演「中國情
人」的，是香港演員梁家輝〔這套電影正
在香港公映）。據說，在改編合約中，
原規定由杜哈斯與導演合作寫劇本；後
杜哈斯因病住院一年，才陣前易將，杜
哈斯大感不滿而另寫《中國北方來的情
人》(L'Amant de la China du Nord)
一書云云。但根據此書前言，杜哈
斯並沒有提及這種針對性的動機。她重
寫《情人》，倒是由於一個內在因素所觸
動：知道了「他」逝世的消息。是這個消
息使她放下手邊的工作，把「情人」細說
從頭。事實上杜哈斯一向都喜歡重寫自
己的小說，作為一種變奏，這不過是又
一例子罷了。不過這一次卻有很明顯的
心理需要。她在前言說：「寫這本書
時，我浸淫在寫作的狂喜中。我在這個
傳奇中流連了一年。這一年?，我給關
在那中國人和小女孩的戀愛中。」可見
她在寫作過程中獲得相當大的樂趣和滿
足 。
話說回來，電影《情人》和杜哈斯這
本新作在情節上確有些相同的地方，而
杜哈斯也白紙黑紙說明：「這是一本
書。這是一部電影。」《中國北方來的情
人》同時是小說又是電影文學劇本。但
作為一個小說來讀，仍然叫人讀得津津
有味，因為寫法跟《情人》完全不同。
《情人》主要以小女孩的第一人稱
「我」為?事觀點，風格傾向於內心主觀
的抒情；《中國北方來的情人》則以第三
人稱的全知觀點?述，作者的看法都轉
化為客觀的動作和情節了。因此讀《中
國北方來的情人》一點也不會覺得乏
味。那是一個相當豐富的變奏。如果把
兩本書一起對讀，當然更引人入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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