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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吼瓦]也许爱过彼此-R18[World of Warcraft]也许爱过彼此 BY:汐海未来,2013-03完坑 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eivle CP:加尔鲁什X瓦里安(Garrosh X Varian) 瓦里安.乌瑞恩 捏造设定——傲气女王受YES!神棍至高王NO!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捏造设定——激进中二攻YES!烧饼脑残吼NO! (……你们能看懂我的意思吗) - 1 -【序 章】 - 4 -【上篇:宁可从未相遇 】 - 9 -【中篇:永远不属于你】 - 14 -【下篇:开始即是结束 ...

[WOW][吼瓦]也许爱过彼此-R18
[World of Warcraft]也许爱过彼此 BY:汐海未来,2013-03完坑 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eivle CP:加尔鲁什X瓦里安(Garrosh X Varian) 瓦里安.乌瑞恩 捏造设定——傲气女王受YES!神棍至高王NO!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捏造设定——激进中二攻YES!烧饼脑残吼NO! (……你们能看懂我的意思吗) - 1 -【序 章】 - 4 -【上篇:宁可从未相遇 】 - 9 -【中篇:永远不属于你】 - 14 -【下篇:开始即是结束 】 - 20 -【True END:也许爱过彼此】 【序 章】 “你的暴政结束了!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丧钟敲响的那个瞬间,加尔鲁什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折断了,身体像是碎裂般歪向一边。他那具被煞能改造、坚不可摧的强壮躯体,慢慢的流出了血。新伤旧伤一齐漫出了深红的血液,沿着加尔鲁什的身体一直流、一直流,像在向他宣告着“一切都完蛋了”。 加尔鲁什一直紧握着的血吼,从他手中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手指的肌肉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他愣愣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像是不愿相信这双常年持握巨斧、遍布厚茧的手竟然已经拿不起武器。 讨伐军一拥而上,把这个彻底落败的部落酋长团团围住。有个圣骑士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双臂,将他按倒在地。 加尔鲁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吼,抬起血红的双眼看着四周。各种面孔在他眼前闪动,有人类、有兽人、有精灵、有巨魔、有亡灵……既有过去的敌人、也有曾经的盟友——他已经彻底被世界抛弃了。 可是他的脑子仿佛麻痹了一般,他没有愤怒、没有绝望、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情感。此刻在他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是幼年时父母站在纳格兰的草原上、回头对他微笑的身影。同时浮现在脑海的还有另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出现得如此不合常理,但即便如此,那对于加尔鲁什来说却是个……一直在意着的人。 就在那一瞬间,加尔鲁什猛地扭过身体。因为事发突然,压制住他的圣骑士一下就被甩开老远。兽人趁着一瞬间的自由,用力冲开人群向前跑去。他的身体血流如注,鲜红的血在他身后流出一条血路,但他依旧竭尽全力的奔跑着。 那个身影映入他的眼角,然后变得越来越近,眼看就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那一刻加尔鲁什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再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跪倒在地。 瓦里安.乌瑞恩从高处俯视着他。 他手中的武器——塞拉麦尼闪耀着被祝福的圣光,而那把巨剑刚刚贯穿了加尔鲁什的心脏,战士的本能令瓦里安做出了最直接也最致命的反应。 加尔鲁什的嘴微张着,当与那个人视线相对时,他的眼睛突然变得闪闪发亮。瓦里安并未留意到这一点,他只想就此了结这条垂死挣扎的丧家之犬,于是他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量,双手握着塞拉麦尼用力向下刺入。 剧痛令加尔鲁什猛地咳出血来,喷出的血像雾一样,飞散在瓦里安脸上。 是吗,都完蛋了,我就要死了。 他这样想着,意识却突然滑入全然不相关的另一个地方——那个人的眼睛,原来是像蓝宝石一般的颜色,而那双瞳孔中正印着自己狼狈不堪的影子。 加尔鲁什就这样入神的看着,表情似乎在笑:“你终于……肯看着我了。” 瓦里安看着他,一脸的迷惑,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于是他单膝跪在加尔鲁什身旁,望着这个濒死的兽人艰难的呼吸着,却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说道:“我是……加尔鲁什……地狱咆哮……部落的第一勇士……” 他断断续续的话语虽然传到了耳中,但瓦里安无法理解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加尔鲁什忍着疼痛,长长的呼了口气,接着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右手,轻轻划过瓦里安脸颊上的疤痕。 “联盟最勇猛的战士……请……请与我一战……”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 瓦里安摇了摇兽人的身体,他意识到这个人已经死了。 ……这算什么?他刚才在说什么?这个人难道一直?…… 加尔鲁什那粗糙的手指滑过脸颊时的触感——鲜明的再现于脑海中,回想起来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很恶心。但紧接着,一阵莫名的空虚感涌上心头。 人们围拢过来,不断有人上来询问他的安危、或者企图带走加尔鲁什的尸体。 眼前的一切汹涌而来,但瓦里安只是一言不发的握着塞拉麦尼,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加尔鲁什的遗言——请看着我。请与我一战。 他竟会抱有这样的想法。自从在远征诺森德他们初次遭遇以来,那个蠢兽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挑战他;当他接任萨尔成为部落的大酋长后,更是无数次把自己逼向绝路。他犯下累累罪行,成为了联盟和部落的众矢之的——到最后竟然只想与作为战士的瓦里安一战?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耳边突然传来了歌声,那是一位德莱尼牧师在低声诵唱着祭奠亡者的圣歌。牧师全神贯注的歌唱着,纤细温柔的歌声抚慰着这场战役中的伤者和逝者。艰苦而惨烈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治愈的咏唱平静了众人的心灵。 瓦里安不禁回忆起过去的场景,那是他与加尔鲁什在达拉然城里第一次大打出手。兽人出言不逊的挑衅自己,作为回应,自己骂回他“疯狗”然后拔剑应战。 这就是部落。 比起那个满口和平的前任部落酋长、如今沉湎于“救世者”的责任感中无法自拔的“世界萨满”……这个人才更像是自己一直深恶痛绝的部落。 比起那些虚伪的外交辞令,瓦里安宁愿自己的敌人是这个二话不说就冲锋上来挑战的蠢兽人。加尔鲁什渴望战斗,而在瓦里安身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同样也在渴求跟一场真正的对决。不需要语言、不需要理智、只是像个角斗士那样好好打上一场,一切恩怨都由手中的武器了结。 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此刻被贯穿心脏的惨状,将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记忆。 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加尔鲁什总算达到了目的。 他终于在瓦里安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自己——不是部落的酋长、不是萨尔的跟班、不是好战的疯狗……而是一位能够与瓦里安比肩相邻的战士。 最后,他骄傲的战死沙场。 【上篇:宁可从未相遇 】 瓦里安.乌瑞恩举起手中的塞拉麦尼,利刃深深刺向敌人的心脏。 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如同少年时代重复了无数遍的挥剑练习那样。 这些兽人刺杀了他的父王、摧毁了他的家园、残害了他的子民、还险些害死他唯一的儿子;而且就连瓦里安自己都曾被卖作角斗士,在鲜血竞技场拼命搏杀供兽人取乐。每当想到这些,瓦里安的心中都会充满憎恨。 而现在,复仇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他要撕碎它们的心脏!砍断它们的头颅!挥洒它们的污血!!! 加尔鲁什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除了胸前的致命伤外,全身的伤口都在不断向外流血,鲜红的血液啪嗒啪嗒的从他身上滴落下来。 心脏贯穿的剧痛令他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就像困兽犹斗的嘶吼一般,但他并没有作出反击——瓦里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对手原来是赤手空拳,并且再也拿不起武器。 敌人的穷途末路令瓦里安不自觉露出了残酷的笑,于是他握紧塞拉麦尼的剑柄用力向下刺入,兽人立刻以极度痛苦的表情跪倒在地。 一口鲜血从加尔鲁什嘴里咳了出来,像雾一样飞散开去,紧接着更多的血喷涌而出,连鼻子里也呛满了血。兽人痛苦的弯着腰,剧烈的咳嗽着、吐着血,但他却依旧执拗的死盯着眼前的人,然后吃力的说道:“你终于……肯看着我了。” 瓦里安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那个声音却像一下子夺走了周围的喧嚣。 “我是……加尔鲁什……地狱咆哮……部落的第一勇士……” 瓦里安这才注意到,加尔鲁什正以一种复杂的表情注视着自己。那个表情与其说是愤怒,倒更像是满足似的笑容。这个浑身血污的兽人就这样怪异的笑着、然后抬起他的右手—— “联盟最勇猛的战士……请……请与我一战……” 粗糙的手指划过瓦里安脸上的疤痕。伴随着手指垂落而下的动作,加尔鲁什吃力的喘息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了。 时间彷佛就在那刻停止了一般。 ************************************* 黎明时分,瓦里安在达拉然的临时住所中醒来。 他从床上坐起身,走下床洗了把脸。冰冷的水刺激着面颊。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可怕的脸,镜中人触摸着自己脸上那道骇人的疤痕,眉头紧锁。 天空才刚刚亮起,微亮的光线从窗口透了进来。从打开的窗户向外看去,屋外正对着达拉然城最高的尖塔,那座紫罗兰色的建筑在清晨的薄雾中显得格外鲜艳动人。可瓦里安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他眺望了一会儿,决定出去走走。 联盟赢得了奥格瑞玛讨伐战,瓦里安也手刃了最大的死敌——他却没办法高兴起来。因为只要稍稍闭上眼睛,自己就会掉入那时的回忆里。 加尔鲁什的遗言和手指划过脸颊的触感,总是一次次出现在脑海,令瓦里安感到透不过气来。 他跑来我面前其实是为了求死吗? 他最后那番奇怪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临死前为什么会对敌人做出那种……暧昧的举动? 瓦里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某些记忆片段,那还是在银白十字军联赛上,部落看台上的加尔鲁什有好几次向他投来了火热到有些放肆的目光。 这些事情,怎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这样一来简直像是……他其实一直都对我……!? 可那时的自己明明从未正眼看过他,哪怕一次都没有。萨尔的跟班、好战的疯狗、一心想靠战争来证明自己的可怜虫——瓦里安一直是这样看待加尔鲁什,只会向他投去轻蔑的眼神。 而且自从最糟糕的初次见面开始,两人一直相互仇视。不管是后来面对面的对决、还是联盟和部落之间的较量,哪一次都是拼尽全力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他怎么就偏偏爱上了自己的死敌?如果真是这样,我到底无意中做了什么好事让他误会,还是他根本就疯了!? 瓦里安有些郁闷的揉了揉太阳穴,他不习惯思考超出常理的事情,而且这件事简直比最乏味冗长的贵族会议更令他抓狂。 黎明的街道上十分安静,瓦里安选了条鹅卵石铺砌的小路漫步,一路上只有他一人在慢慢走着。天变得越来越亮,朝阳的晨光渐渐将四周染上一片金黄。 达拉然是肯瑞托的空中要塞,跟雄伟壮阔的暴风城不一样,这座法师城更像是一座穿梭在时光中的浮空花园。瓦里安的脚步停在了安东尼达斯纪念碑前——吉安娜一直很喜欢这里,郁郁葱葱的树木环抱着这座小花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宜人的灌木清香。 突然之间,一阵北风毫无预警的刮过。 强风拍打着瓦里安的脸颊、吹起了他的黑色长发、头顶的树叶也沙沙作响。冷冷的寒意让他不由得回想起达拉然还停在北裂境上方的时候,也不时会刮起这样的北风。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位穿着肯瑞托长袍的女法师沿着小路走了过来。看到人类国王的身影,二人立刻停下行礼。瓦里安并不认识她们,但当他看到一位女法师兜帽边尖尖的耳朵,脸上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那是个血精灵。 达拉然不久前刚经历完一场残酷的“清洗”,因为夺日者的背叛,肯瑞托新领袖吉安娜把城中的部落成员全部驱逐出境。经历了那场流血事件后,如今达拉然城已不再是中立的圣域,而是联盟的领土。 但为什么这个精灵法师还穿着肯瑞托长袍站在这里? 瓦里安心中顿生戒备、眼神凌厉的望向面前二人。可不管那位精灵法师也好、身旁的人类女法师也好都一脸平静,二人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并没有其他异常举动。 国王意识到自己目不转睛的注视会造成女士们的尴尬,于是匆匆挥手致意。他正要开口盘问那精灵,有人出声喊道:“瓦里安王。” 他一惊,望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位身穿肯瑞托战甲、身材高大的红发男人就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俯视着这里。 那一瞬间,瓦里安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或是仍在睡梦中没有清醒。他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个本该不存在于世的红发男人。 “瓦里安王?” 男人向他走了过来,并再一次开口道,可对方就像看到鬼一样望着自己。 直到这时,瓦里安才真切的感觉到异常。 深绿色眼睛、鼻子上的伤痕、还有那标志性的火红色头发——面前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肯瑞托的前任领袖罗宁。可是罗宁已经死了,在部落偷袭塞拉摩的时候,他以生命作为代价——最大限度控制了“聚焦之虹”,没让它的爆炸毁灭一切。 可为什么他还存在于这里?就像这个肯瑞托的部落法师一样?难道——自己回到了“过去的”达拉然城!? 回到过去——瓦里安在心中想着这个词,心跳逐渐加快。 他的思绪突然间滑入了另一个场景,那是奥格瑞玛讨伐战结束后,他与吉安娜并肩眺望被黄昏余晖染红的贫瘠之地。炽热干燥的热风里像是夹杂着沙粒一般,吹在身上很不舒服。可吉安娜只是出神地望着地平线的那端,身体一动不动,只有那银白的长发在迎风飞扬。 担心她可能已经沉浸在不好的回忆之中,瓦里安忍不住出声叫了她。吉安娜慢慢的转过头,面无表情的望向他。紧接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描述的笑容。她像是梦呓般低声说道:“瓦里安,假如能够回到过去,你会想要做什么?” ——你会想要做什么? “你没事吧,瓦里安王?”罗宁一脸困惑地问道。“刚经历银白联赛的那场意外,你一定是累了。请恕我失言,或许你还在为白白送命的联盟勇士们感到不平……但我相信大领主的本意并非如此。” 瓦里安知道自己脸色很苍白,他只想点点头说了句“我没事”然后快速离开,嘴里却只发出一声含混的呻吟。 罗宁断定他是身体不适,而对方又明显想要走,只好草草结束对话:“还请保重身体。” 就在这时,台阶通往的紫色天台出现了罗宁的妻子——瓦雷萨的身影。精灵女人注意到了他们,于是她点头致意,脸庞绽放出美丽的笑容。瓦里安突然想到,在罗宁死后,瓦雷萨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 告别罗宁夫妇后,瓦里安漫无目的地向街道走去。有岔路就转、有小道就穿、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是在晃。 他沉默的走着,完全不理会一路上向他行礼致意的达拉然居民和冒险者。可能因为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猜测是谁惹恼了联盟的国王。 是的,瓦里安很生气; 而且走着走着,瓦里安越来越觉得非常生气。 如果没有罗宁牺牲生命的壮举,如今联盟部落的局势或许早已掉转。 塞拉摩那个触目惊心的巨坑里——有无数冤魂在恸哭哀叹。 国王没能保护他的子民; 国王放任了敌人的肆虐扩张; 国王的毫无作为导致了这场毫无人道的暴行。 塞拉摩的人们变成了齑粉、罗宁留下了妻子和年幼的子女自己断送性命、发丝如霜的吉安娜那歇斯底里叫着要部落血债血偿……这些其实都是他对部落的软弱所致。 瓦里安蓦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部落的营地。高悬的部落旗帜在迎风飞扬,那鲜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双眼。扑通,胸口随之传来一阵痛楚——瓦里安突然回忆起自己还是王子时,曾经对着那旗帜流下眼泪。 那时他祈求上苍,能让自己在此刻流干所有眼泪,然后他就不会再有恐惧与畏缩。他要报仇,为了那些死不瞑目的牺牲者报仇。年幼的自己拼命诅咒着、憎恨着、并发誓要杀光那些入侵者——不计一切代价、不惜葬送性命、即使失去一切也要杀光他们!!! 结果,少年时的誓言根本无法实现。 因为他是一个战士,但同时又是一个国王。所以他既不能抛下一切去厮杀、也无法不计后果的去杀戮。形势!制衡!外交!人道!这些东西就像枷锁一样套在他身上,就连挥出的剑都变得拖泥带水。 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正确吗?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是否会选择另一条道路?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兽人——棕红色、像泥土一般的肤色。 当他看清那个兽人长相时,瓦里安一下子变得冲动起来。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假如能够回到过去,你会想要做什么? 吉安娜的话像某种咒语般再度浮现脑海。 那一刹那,瓦里安突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他的另一个人格“拉格什”突然间占据了身体,幽魂之狼的怒火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 回到过去的话,我会亲手杀死这个万恶之源,让一切的悲剧从根源上终结!!! 没等理智发挥作用,瓦里安已经拔剑冲了上去。 兽人发现了他的突袭,于是立刻屈膝向下、快速转身闪躲。塞拉麦尼的利刃擦过兽人竖起的马尾,几根头发被削下后飘落在地。 有那么一瞬间,兽人脸上露出了像是又惊又喜的表情,但马上又回复到应战的紧绷情绪。他的眼里闪着寒光,一面瞪视着瓦里安一面站起身来。 “一大早就来特意送死吗?人类国王?” 瓦里安用剑指着兽人的脸答道:“我是来送你提前上路的,渣滓。” 【中篇:永远不属于你】 瓦里安很清楚,加尔鲁什不是能够轻易战胜的对手。 他们之间的多次交手都以僵持不下告终,即使最后是自己结果了他的命,但那也是因为不杀他也快死了——所以这次,他必须打败这个人。 兽人猛地举起右手的巨斧砍向瓦里安的肩膀,他立刻用剑挡下这一重击。只听锵的一声,武器碰撞发出了尖锐的金属声响。而加尔鲁什并未结束他的攻击,左手的武器又顺势往腰部横劈过去。瓦里安立刻向后闪躲,那削铁如泥的利斧只是稍微擦到了他的护甲。 眼角的余光瞥见到加尔鲁什第一击挥空后的空档,瓦里安突然向前踩了一步,身体一站稳他猛地抬腿狠狠踢向兽人的手腕。 加尔鲁什右手的战斧应声跌落在地,嘴角也因为疼痛而扭曲了,他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发出呻吟。所幸骨头没有断裂,兽人立刻扑上前捡起地上的武器,他瞪着双眼死盯住对方,然后向后退去。 两人重新拉开距离,面对面僵持了一会儿。 “这次你休想我会放过你!联盟的懦夫!”加尔鲁什口中不住的骂骂咧咧,沙哑的嗓音中充满了怨恨。 瓦里安注意到他的右腕正不停的痉挛,刚才的偷袭结果令他很满意,但也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这里是部落的营地,呆得越久就越危险。 就在这时,加尔鲁什如猛兽一般气势凶猛的冲了过来。瓦里安的身影占据了他整个视野,他瞄准了对方毫无防备的头顶,充满杀意的挥斧砍去。 面对这种正面劈斩,瓦里安完全能够从容应对。他的身体向旁边一倾,就躲避开了双斧。加尔鲁什此刻的攻势比他手腕未受伤时更加暴虐,直击胸口的横劈、猛击膝盖的侧斩、左右开弓的斩杀——瓦里安则灵活的舞动双剑,逐一抵挡下来。 两个战士的决斗持续着,瓦里安虽能滴水不漏的防御住进攻,但还没有机会扭转局面。加尔鲁什更是如此,虽然场面占着上风,但猛攻却消耗了他的精力,右腕的疼痛也渐渐影响到动作的流畅。 瓦里安一边防御、一边等待着兽人精力衰竭的那一刻,好伺机给他致命的一击——可就在这时,他听见咻地一声尖锐的破音。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银光掠过,他来不及收身就被箭矢以极快的速度刺入左肩。箭是在不远的位置射出的,所以冲击力极大,瓦里安刹那间甚至陷入了左半身撕裂开来的错觉。 阴影中的狙击手再度拉弓,第二支箭在空中画出了一道银色的轨迹,向他暴露的外的膝盖关节直飞而来。瓦里安立刻反手将塞拉麦尼朝下格档,可惜时机慢了一点。他虽然止住了扑袭而来的箭矢,身体却失去了平衡。 发现对手露出破绽,加尔鲁什猛地转为近身肉搏姿势,手肘朝着对方的头部用力向上狠击——砰!随着头部传来的冲击,瓦里安仰面摔倒在地。 他的眼前变得一片空白。 在部落营地寻仇是多么愚蠢的行为——理智直到这时才恢复作用。在完全失去意识前,瓦里安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懊恼。为什么他与这个兽人的每一次对决——都会被这样或者那样的突发状况打扰? 人类国王倒在地上,肩膀上插着一支银白色的箭羽,伤口处不断向外涌出泊泊鲜血,额头和鼻腔也迅速流出了湿热粘稠的血。 他的身体像是失去力量般瘫软下来,之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加尔鲁什愕然的瞪大双眼,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对手竟然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昏了过去。这不应该作为对决的结果,因为实在太过唐突。兽人瞬间忘掉了自己的下一步攻势,他愣在那里,然后有些难以置信的想着——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倒下了? 等到他终于注意到那只暗箭,惊讶和气恼在他胸中激荡起伏。 刚才偷袭的那个巨魔猎人从帐篷的阴影处探出脑袋,兴高采烈的望向这边。他却万万没料到,自己相助的督军竟然一脸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的表情。巨魔在加尔鲁什的怒视下不自觉的瑟缩了身体,而这时发现异常情况的守卫们也围了上来。 加尔鲁什沉默的等待了数秒,他突然想要叫个萨满过来帮忙,把人类国王给拉起来,然后两人重新再较量一次——但突然之间一阵飞沙撒向他的眼睛。 大意了!加尔鲁什有些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手捂着剧痛的双眼。 瓦里安猛地扑向他的胸膛,体重和惯性的力量瞬间撞倒了对方。加尔鲁什用手撑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对方已经跨坐在他身上。 “联盟狗!你居然敢用这种卑鄙的……”兽人一边高声怒斥,一边剧烈的扭动身体试图甩开对方,可瓦里安已经怒吼着举起手中的剑,用力砍了下去。 ——他知道这很卑鄙—— 但这是鲜血竞技场教会他的,想光明正大就活不了命。 比起无谓的流血、比起更大的牺牲,他愿意放弃不足为道的尊严。 他必须杀了这个兽人,第二次杀掉他。这样或许就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即使不能改变,至少他与这个人的恩怨也能就此了结。 然而,就在塞拉麦尼砍下的那一瞬间,加尔鲁什临死前那满足似的笑容——那个画面像是利剑一般猛地刺进他的脑海,瓦里安突然感到有一丝……可怜。 就因为那半点的踌躇与犹豫,兽人猛地推开了他,然后用尽全力向其腹部踢去。瓦里安痛苦的翻滚着摔倒在地,再度昏了过去。围在一旁的卫兵们立刻一拥而上,桎梏住了联盟的国王。 ************************************* 冰冷的水猛地从头上倒下,被从头淋到脚的人类国王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时又一桶水从下方泼来,冷水毫不留情的冲入了鼻腔,他躲避不及的把水吸进肺部。“唔!咳……咳”男人痛苦的抽搐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瓦里安终于清醒过来。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身体正被吊在枷锁上,视线可及之处是间照不进阳光的牢房。 他的盔甲被随意丢弃在一旁,身上穿着的单薄衬衣也被刚才的水浸得透湿,空气中的寒意穿透衣服直接袭入他的身体,瓦里安不禁打了个冷颤。 “总算是醒了啊,渣滓。”有人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对方的声音更是冷得像冰。 除了肺部进水的灼痛感外,头和肩都传来阵阵的剧痛。瓦里安这才回想起刚才那场狼狈的对决,自己肩膀被射穿、头部被重击、还两度晕厥了过去。而当时与他搏命战斗的那家伙正站在面前,面无表情的盯视着自己。 “看来还有说话的力气,那就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假扮成瓦里安.乌瑞恩?” 瓦里安因为这个问话而眯起眼睛,面前的人声调也逐渐变高,并且充满了憎恨和极不耐烦:“卫兵们以为自己俘虏了联盟的国王,还耀武扬威的跑去联盟营地挑衅,结果那个懦夫正好端端开着愚蠢的作战会议,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个冒牌货!还不快解除你的法术伪装,不想我现在就砍断你脖子的话,就立刻招认背后是谁在指使你!” 虽然这不是笑得出来的场合,但瓦里安还是忍不住冷笑道:“没看到部落渣滓的狼狈丢脸,还真是遗憾。” 沉默片刻后,加尔鲁什以一种极端厌恶的语气低声说道:“我没有对俘虏严刑拷问的兴趣,但如果你执意不表明身份我倒是愿意成全你,人类。” “你会在意一个俘虏的身份?你在意的是没能打败‘联盟的国王’,没能满足你那可悲的荣耀!” 瓦里安的讥讽再次刺痛了加尔鲁什,于是兽人狠狠刮了他一记耳光:“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蠢狗。” 脸颊的疼痛顿时令心中涌起怒火,人类国王咬紧牙关低吼道:“搞不清楚的人是你才对,‘强大的’小地狱咆哮,你只能靠贬低对手才能支撑自己。你那虚张声势的嘴脸只令我觉得可笑,真正的强大又怎会急于得到证明?” 加尔鲁什表情狰狞的俯视着他:“很好……你成功激怒了我,我现在就想直接砍断你的脑袋!” 果然如此。 瓦里安在心里冷笑,因为做角斗士的那段过去,他自认对部落了如指掌。不管是他们的生存方式,还是他们的思维想法,这个兽人并没有丝毫不同,甚至还可以说是部落所有劣根性的汇集 如果我不是联盟的首领,他便会毫不在意的砍掉我的脑袋。 加尔鲁什的眼里反射着金色的亮光,他一直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为了掩饰内心的困惑所以愈发目不转睛:“你到底是什么人?天灾军团的走狗?你休想伪装成他来迷惑我——” 瓦里安几乎立刻嗤笑出声:“迷惑你?天灾为什么会伪装成你的敌人来迷惑你?” 兽人顿时语塞,却听面前人唐突的问道:“因为你在意他是吗?” 这纯粹是无稽之谈,但加尔鲁什却突然有种被看穿内心的感觉,身体也不由得一震。 “你在胡说些——” 不等对方气急败坏的矢口否认,瓦里安已经厉声说道:“胡说八道的人是你!什么‘看着我’、什么‘与我一战’,你直到死都要逗我发笑!你的眼睛里又看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那人是联盟的首领,只要战胜他就能证明自己的强大!?只掉干掉他就好,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人究竟是谁!” 加尔鲁什目瞪口呆的望着对方,既搞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瓦里安本不想接着说下去,但此刻有太多的情感在他脑海中激荡着,这时要是不说出来,就只能去对着死人说了—— “你所谓的荣耀,除了用杀戮去夺取之外就再无其他途径了?你这种只在乎自己的蠢货,因为求之不得才会鬼迷心窍,结果直到死都没从那妄想里清醒!” 瓦里安觉得自己必须要骂醒这个蠢货,可是真把话说出口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在宣泄、宣泄他在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死后一直深埋于心的复杂情感。他拼命想要轻蔑、想要否定——别开玩笑了,那根本就不可能是爱!那种自私自利的蠢货,除了自己他根本不会爱任何人,也根本不配爱任何人! 等到瓦里安有些情绪冲动的说完之后,加尔鲁什猛地拉动绑住他的锁链、把他用力拉向自己。两人的距离一下变得太过接近,兽人那沉重而狂热的气息几乎就要与自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令瓦里安难以自持地冒出鸡皮疙瘩。 瓦里安以为他会对自己暴力相向,可就在两人接触的那一秒,他的双唇被硬夺走了。 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嘴唇被兽人用力的吮吸着,湿滑的舌头硬挤进他的口腔,像是要将对方窒息般的唇舌纠缠起来。瓦里安无比惊愕的瞪大双眼,脑子瞬间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的身体被铁链桎梏着,可或许没有锁链他或许也无法动弹吧。 被自己的死敌强吻了,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思考。 加尔鲁什粗鲁的蹂躏着瓦里安的唇瓣,啃咬似的索求着这个男人,他的心脏像是快爆炸似的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加尔鲁什在心中拼命告诉自己这样做并不代表什么,但他却突然很希望对方能够伸出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脖颈,就像真正的恋人那样,深沉而强烈的拥吻。 最终,兽人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对方,然后为自己刚才的忘情而感到羞耻。 加尔鲁什意识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他低吼道:“冒牌货,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的确,对于瓦里安.乌瑞恩这个人,他确实有一种说不清缘由的执着,但这并不代表着什么,绝对没有任何意味。兽人紧咬牙关免得自己大吼出来,可回应他的却是人类一脸毫无掩饰的鄙夷:“你难道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让我闭嘴吗?” 这冷嘲热讽彻底浇灭了加尔鲁什的片刻冲动,他几乎懊恼得想立刻掐断这个人类的脖子。 这个永远无法沟通、永远无法挑战、永远无法征服的可恨男人。 这个永远不会属于他的——瓦里安.乌瑞恩。 可就在这时加尔鲁什忽然迷惑起来。 面前这个人明明不可能是他,所做所为也都跟那个高傲的人类国王截然不同;可他又的的确确像极了瓦里安.乌瑞恩……所说的话也像极了那个人会有的想法。 加尔鲁什突然伸出右手,摸着这个人被淋湿、披散着的黑发。 他的内心动摇了,一种难以描述的不安在他心中滋长着——你真的是他吗?你不是一直不曾正眼看我、为什么你会来找我?第一次与这个男人碰面以来,在那之后他就一直忘不掉那个神色凛然、不可侵犯、燃烧着战意的身影。 “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兽人的声音突然平和下来,也许他这辈子都未曾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 而那句话莫名的刺痛了瓦里安。 此刻的一切仿佛突然消失远去,他好像又回到那个永远沐浴着炽热阳光的奥格瑞玛——粗犷的建筑、尖刺的屋顶、红色的土地,可见之处尽是强烈的视觉冲击。而那里曾经的主人正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带着笑意咽下最后一口气。 瓦里安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露出了有些悲伤的表情。 ——我已经看到了真正的你,可你却没有看着真正的我—— 【下篇:开始即是结束 】 加尔鲁什双眼紧盯着瓦里安,似乎这样他就能看穿这个人似的。 可对方始终表情僵硬的沉默不语,两人之间的空气安静得可怕。兽人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他用力抓住瓦里安的肩膀,把他猛地推在墙上。 加尔鲁什咬牙切齿的咆哮道:“你以为自己可以什么也不说?” 瓦里安被压得喘不过气,表情带着不甘和痛苦。他想一脚踹开对方挣脱束缚,并且拉开两人之间太过接近的距离,加尔鲁什却一把抓住他的腿并顺势向外扳开。 “……你想干什么……!”瓦里安感到某种异样的视线,在他双腿被分开的瞬间,兽人毫不掩饰的来回扫视着他的身体。单薄的衬衣濡湿贴紧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曲线,颇有种情色的意味。 加尔鲁什像一头野兽般俯身压制着他:“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的口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和自得,而瓦里安只是以冷笑作为回应:“除了野蛮和暴力,你果然没有其他办法达到目的。” 人类国王轻蔑的视线令加尔鲁什愈发心情恶劣,攥着瓦里安手腕的手,也不自觉的越攥越紧。 最终,加尔鲁什倏地将他的手臂扯在一起,一把将他背向自己。 “你说对了——有时候为达目的还得要‘不择手段’。” 兽人带着粗重的气息在瓦里安耳边低语道,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身体。不过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拥抱,而完全是蛮力的桎梏。 瓦里安已经被剥得只剩下最后的贴身衣服,被刚才的水刑折磨后,濡湿的衣物更是几乎透明的贴紧在身上。他背靠着墙壁被绑着,兽人的束缚更是令他动弹不能,而对方看向他的视线更是让他有种被灼伤的热度。 瓦里安突然感到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招惹加尔鲁什。 “如果你打算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你打算怎么向世人炫耀你的‘伟绩’?”他极度震惊的向后睨视着兽人,嘴上却还在逞强的讥讽着。 “你值得我舍弃荣耀,渣滓。”兽人简短的说道,他继续压住瓦里安,然后硬扯下他的长裤。 “你简直是……疯了……”男人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在兽人的桎梏下几乎快要窒息,只能难受的在他怀里挣扎,而他发出的呻吟却愈发激起了加尔鲁什的兴致。 兽人右手搂住瓦里安的背脊,左手向下将股间的分身一把握住。他像是不自觉的想要取悦对方一般,关节突出的手指来回揉捏着肉棒、粗糙的掌心抵着龟头来回搓揉着。 “别开玩笑了……你这蠢货……”瓦里安脑海中充斥着对兽人的杀意,可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这样反复套弄,却有种预料之外的刺激。而他被水浇灌全身发冷的身体,也因为两人的肌肤紧贴而逐渐燥热起来。 “我保证我比你更希望这是场玩笑,瓦里安.乌瑞恩……”加尔鲁什低声咆哮着,他松开了钳制着男人手臂的右手,改为抓住他的大腿,强行用膝盖侵入对方股间。 直到这个时候,加尔鲁什才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这个男人,他无法控制的想要得到他—— 想要占有他、侵犯他、狠狠的折磨他; 想要凌辱他、蹂躏他、让他崩溃疯狂;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那个人就深深占据了他的心,仿佛毒药般的渴望就一直纠缠着自己。所以他又同时深深的憎恨着、这个注定不会属于自己的人。 不过现在这个状态,自己的想法也好,对方的想法也好,都不重要了。至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联盟的国王,他甚至都不愿再想。 兽人的眼睛因为情欲而燃烧着,他托住瓦里安的下颚,用力将他扳向自己。 人类国王瞪着眼睛怒视着兽人,可口中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立刻就被对方狠狠的吻住。加尔鲁什近乎撕咬的亲吻着他,他的獠牙硬抵在瓦里安的嘴角边。兽人顺着激烈的吸吮用舌头顶开他的唇齿,两人的舌头交缠蜷绕在一起。 瓦里安忍耐着兽人对自己口腔的侵犯,让他觉得讽刺的是、对方甚至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一场“亲密”的接吻。他突然意识到反击的时机来了,兽人已经忘记拘禁他的双臂,他可以趁机将拷住自己的铁链反锁住对方的喉咙。 可是他却没能作出与理智相一致的反应。在他变得混沌的脑海中正闪现着无数画面——在曾经的过去、如今的未来、自己与这个兽人遭遇时的各种场景。他几乎把所有记忆都回想了一遍,却还是理解不了加尔鲁什为何这般执着于自己。 瓦里安错过了反击的机会,他仍旧怀着憎恨和羞耻的心情与兽人肌肤紧贴。 不过他有些庆幸,加尔鲁什永远不会察觉到他的想法。 而他的思绪很快被兽人粗鲁的入侵打断。 加尔鲁什已经卸去了身上的板甲,炽热绷紧的肉棒隔着外裤顶在他的后臀。兽人的手仍在不停玩弄着他股间的分身,与之相伴的是倒错扭曲的快感。 “人类国王,你该不会也很有感觉吧?”感觉到瓦里安的肉棒在手中渐渐涨大,加尔鲁什用下流的语气嘲笑起来。 瓦里安很想把他的话当作左耳进右耳出的吵杂噪音,可他却没有办法否认这个人所说的事实。兽人炽热的喘息吹拂在他耳边,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下腹和背部流动,他不禁想要逃开般的挪动腰肢。 兽人的手开始向下游走,手指碰触瓦里安赤裸的肛门。他故意在那儿加重力道,然后肆意玩弄着颤动的穴口。 “……唔。”瓦里安咬紧牙齿,因为紧张而不自觉的缩紧身体。 对方的窘迫令加尔鲁什脸上浮出了极其快乐的笑容,他把自己的手指送入口中,用唾液充分濡湿它后,从括约肌中央直接驱入男人体内。未经润滑的粗暴入侵像是撕裂般的疼痛,瓦里安陷入了半惊愕状态,口中漏出一声悲鸣。 加尔鲁什在他体内拨动了几下,却发现狭小干涩的内壁根本活动不开,他把手指抽了出来,却发现同时带出了瓦里安的血。倔强的人类只是死死咬住嘴唇,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顺着额角向下流去——瓦里安像是在受刑一样的表情令加尔鲁什感到有些扫兴。 加尔鲁什从未有过同性性交的经验,确切说来与异性的也是很少。 从他成为战歌远征军统帅以来,身边一直不缺女兽人的投怀送抱。一群无法理解的疯狂婊子——虽说不至于多么厌恶,但对于不分场合示爱的女人确实令他烦躁。即使因为生理需求与她们做爱,他也是不做前戏直奔主题,在床上更谈不上温柔。 但是瓦里安.乌瑞恩是不同的——有个声音在他心里说道。 加尔鲁什开始搜索脑子里有限的性知识,突然想起身上带着的石血合剂。他打开水晶瓶将手指浸入其中,提炼后的巫妖花清香而滑腻,黏稠度很好,这样适度的润滑应该可以减轻痛苦。 手指沾满粘稠的汁液,他在穴口揉搓了几下,然后整根指头一点一点的没入肉壁之中。兽人总算变得比刚才熟练了些,有了润滑的助力,他开始不断的搅拌着内壁。等到肛门渐渐适应了异物后,手指开始顺畅的活动起来。 抽插的动作伴随着咕呲咕呲的下流声音,瓦里安压抑的喘息着,后背和臀部也在痉挛。人类伏跪在地上,亮黑的长发披散在他赤裸的身体,他低垂着头靠在被锁链捆绑的手臂上,隐忍着不让自己漏出异样的呻吟——加尔鲁什不禁觉得口渴,喉咙不断吞咽着唾液,他已经抑制不住想进入这具身体。 兽人几乎是硬扯开自己的腰带,肿胀屹立的巨棒硬挺挺的蹦了出来。他退出自己的手指,然后拉开瓦里安的双腿,猛地施力一插到底。 加尔鲁什顺着本能的欲望抽送着,经过扩张的肉壁将阴茎整根含入其中,令他不禁发出闷哼。坚硬的性器一次又一次深深贯入后穴,征服的快感和被紧密包裹的喜悦让他难以自持。 然而这样粗暴的进入,对于承受一方来说却是撕裂般的痛苦。扩张到极致的肠壁不断吞吐着兽人巨大的肉棒,怒张的前端压着直肠穿刺着,到达了他从未被人触及的深处。 席卷全身的剧痛、被敌人侵犯的恐怖、失去自由丧失尊严与人淫乱的现实——终于令瓦里安发出了呜咽声,眼泪也因为耻辱感而不自觉的落下,滑过他的脸颊再散在地上。 然而这样暴力的交合,却渐渐滋生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与痛楚共生的甜腻感在他下腹扩散开来,这样的身体反应更是让他感到难以容忍。 瓦里安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这样伏在一个兽人的身下,容忍对方肆意侵犯自己的身体——因为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他紧闭着双眼,仿佛这样就能维持他被践踏的尊严,瓦里安把头深埋于双臂之间。 有个声音在他心里反复质问着——你到底为什么一再作出错误的选择?即使被这般惩罚,你却还不清楚自己犯了多么无可饶恕的罪过。 持续插入的肉棒突然往后抽出,维持只有前端留在甬道中的姿势。 瓦里安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牵制着变换了方向,他背靠向墙壁,身后传来墙面的阴湿和冰冷。他重新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在他眼中只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带来死亡、散播仇恨、却又渴求着自己的兽人的影子。 “你别想逃避我,永远别想。”那个影子这样说道。 肉棒再次一口气顶到最深处,原本空虚下来的内部霎时被重新涨开,身体中心传来了麻痹般的感觉。充盈的内壁激烈的收缩着,贴合着肉棒不断向里牵引。 与一开始毫无章法的突进完全不同,兽人渐渐抓到了律动的节拍,以他所能做到最大限度的温柔——爱抚着对方敏感的肠壁。 加尔鲁什一面扶着瓦里安的腰身前后抽插、一面观察着人类的表情变化, “……啊啊!”突然被刺激到快感的源头,感觉到莫名愉悦感的的瞬间,瓦里安发出了一声喘不过气来的呻吟。 兽人开始向那个地方突然挺进,强烈的刺激让快感扩散开来。性感点被反复的抽插着,带来了绝顶甜美的喜悦感。 那是瓦里安从未体验过的滋味,下半身一波波奔涌而出的快感令他全身颤抖不止。 他的口中甚至不自觉的流出了唾液,被泪水润湿的眼睛无助的望向凌辱者。 加尔鲁什的脸上带着嗜血的愉悦,仿佛在享受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瓦里安挣扎着想要摆脱,可对方已经伸手将他拥入怀中,以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力度拥抱了他。 兽人宽厚而温暖的胸膛紧紧包围着自己,瓦里安的脑海瞬间空白一片。他突然想要忘记与这个人的全部仇恨纠葛,只需要抱紧他、只需要与这个人一起忘我的索求彼此、只需要让被爱的喜悦填满身心。 而这——才是他们此刻唯一的真实。 ************************************* 加尔鲁什将瓦里安的双臂被铁链的拘束下解放了出来。 昨晚他几乎记不清自己究竟在这个人的体内达到几次高潮,在筋疲力竭前他都不肯放开他,结果就是瓦里安此刻一脸的魂不守舍和疲劳不堪。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勾起他的下巴,兽人嘲笑道,“还记得自己昨晚那副淫乱的样子吗?你平日那副虚伪嘴脸,到头来还不是跟那些荡妇一样。” 瓦里安转动眼珠看向他,好像是封印了一切感情般,视线中只有冷漠。 “我会把你永远囚禁在这里,每一天都会像昨晚那样侵犯你。当我毁掉你的信仰、击垮你的尊严、夺走你的一切后,到了那个时候你只能跪在我面前乞求我蹂躏你!”兽人像是陷入了某种亢奋状态,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脸上浮出残酷而肆意的笑容。 “但我并不会这样做,你可以走了。”毫无预兆的话题一转,加尔鲁什这样说道。 瓦里安沉默的看着他,大脑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义。 “这个房间有条密道通往达拉然下水道,你可以全身而退。” 一股难以言喻的困惑向瓦里安扑袭而来,他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兽人。其实打从一开始到最后,自己与加尔鲁什之间都从未了解彼此。兽人把他的盔甲和衣物丢在他膝盖旁示意他穿上。瓦里安活动了一下自己满是淤痕的手腕,然后紧绷着脸这样做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放你走。”加尔鲁什在回答的时候没有看对方,他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 “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想要改变你,你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可以了。而我一定会得到你,我不在乎你是怎么想,但我已经决定了。” 瓦里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听完这番话后沉默了多久,当他总算意识到加尔鲁什是在表白心意时,他嘴唇颤抖着挤出一句话:“我永远不会属于你。” “可至少你出现在这里、此刻就站在我面前。” “我是来结果你的,当你众叛亲离惨死的时候,你会后悔没在此刻死在我手里!”烧灼般的焦躁感令瓦里安全身发抖,你根本就是个蠢货——他很想这样臭骂对方,却又突然悲从中来。 “我永远都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加尔鲁什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好像还对这一点显得异常自负。瓦里安瞪着眼跟他对峙了几秒钟,然后叹了口气的认同了这一点。他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这里,而兽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再一次征服你——堂堂正正的。” 瓦里安闭上眼睛,然后狠狠的下定决心,径直向前走去。 温热的液体几乎快从眼中漫流出来,他压抑着想要回头的冲动,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异样——因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下一次见面”了。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已经死在他的手中。 如果此刻是他们的“重新开始”,那么这个开始即是结束。 【True END:也许爱过彼此】 瓦里安沉默的走在湿漉阴暗的达拉然下水道里,为了不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他披上了从加尔鲁什那得到的斗篷,用那长长的织物遮住自己的脸和标志性的盔甲。 当达拉然的街道重新出现在眼前,他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好一会儿。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他的内心像是掏空了一般。清晨的薄雾遮蔽着他的视野,一时间他感觉自己不过是置身梦境。 不能再待在这里,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回去原来的世界了。 他的子民、他的联盟、他的安度因还在等着他,他们是瓦里安永远无法割舍的一切、也是他过去一路走来的生存意义。 他曾经跟加尔鲁什那么相像,都只懂得用武力和愤怒来填补空洞的内心。但现在,瓦里安已经知道有人能够理解他的痛苦、有人信赖他并且包容他。所以他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在黑暗中孤独的与另一个自己战斗。 “所以我永远不会变成你,但或许只有我才能真正理解你,加尔鲁什。”男人自言自语道,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的内心,他莫名感到一阵懊恼——和失落。 瓦里安知道,即使这样一走了之,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忘记那个兽人。 其实就算没有昨夜发生的一切,在他双手被兽人的鲜血染红,兽人的手划过面颊的那一刻——那个画面就永远定格在脑海,一生都不会消散。 他的胸膛微微喘息着、全身也像散了架一样酸痛,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那个混乱而漫长的夜晚已经结束了。 瓦里安决定动身前往龙眠神殿,去向那些神秘的“时光守护者”青铜龙族求助。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环视四周并没有其他异象,他将视线转向后方。有个同他一样用斗篷遮住面部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这个身影是他熟知的人,瓦里安这样确认着。可是女人却沉默不语,瓦里安与她四目相视了好一会儿,不安的气氛逐渐扩散开来。 最后,女人“呼”的叹了口气,抬起右手将白色兜帽自头顶滑落下来。晨光照射在那雪白如霜的头发上——她是来自未来的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这是你的时间扭曲法术?”瓦里安突然间预感到什么。 面对国王的提问,女法师目光不安的游走着,脸庞浮现出一丝歉意:“我很抱歉把您卷入其中,国王。” 瓦里安并不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从女人的表情中看出了哀伤……甚至绝望。于是他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想要改变过去?” “嗯,是的,你也觉得我应该这样做对吧?” “但看样子你没有成功。” 吉安娜语塞,她像是内心受伤一般望向瓦里安,神色落寞的喃喃自语:“是的,我也已经意识到了。原来不管轮回多少次,我都改变不了那个愚蠢的自己。” “吉安娜,那并不是你的错——” “什么也别说了,瓦里安。”吉安娜打断了他的话,表情就像雕像一般凝固在她脸上,“您很快就可以回到正确的时间,时光守护者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动,他们一定会出面阻止然后带我们回去。” “没错,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因为你再三扭曲不同世界的时空,我们必须制止你的肆意妄为。”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侏儒女性的声音。 一扇闪动着金色光芒、宛如漩涡般的传送门突然出现,从里面走出了克罗米和卡雷苟斯的身影。刚一现身,卡雷就已经不管不顾的冲到恋人身旁,他急切的呼唤着:“吉安娜!” 吉安娜目光空洞的看着他,蠕动嘴唇轻声说道:“对不起……我……”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还没有!在这里……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为什么你不肯原谅自己!?”卡雷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他的声音里包含了痛心、怜惜,但也有一丝无法理解对方的困惑。 “我就是没法原谅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尤其是此刻——还在妄想着拯救阿尔萨斯、还在幻想着令联盟部落和平共处的自己!” 吉安娜颤抖着闭上眼睛。此刻这个世界的她正坐在紫色天台上眺望达拉然城,未灭的希望之火仍在她眼底闪闪发亮。然而那个场景对她而言太过讽刺,女人眼里强忍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要知道,你们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能再被改变,你所做的其实是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里穿行而已。”克罗米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相信在你第二次时空旅行时就应该察觉到了这一点。” 吉安娜无声的流着泪,点了点低垂的头:“是的,我那时就已经知道了。” “但你并未停手,你反复扭曲时光到底是为了什么?”克罗米像是在努力思考的一般,歪着头看向她。 “我只想看一眼幸福的未来……就满足了……”吉安娜露出了近乎哀求的眼神。 克罗米瞬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青铜色的双瞳威严的注视着女法师,她以如同仪器般精准的均匀语速,不带感情的开口说道:“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第一次时光回溯,你扮作先知向自己预知了未来所发生的一切,然后返回原本的世界,可是一切都没有改变。” 在她的低语声中,吉安娜脸上露出了像是被击垮了的神情。 “第二次时光回溯,你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平行世界。而那个世界的你、请求你协助她闯入冰冠城塞去拯救你的王子,可惜功亏一篑,她死于巫妖王剑下又被复活为巫妖——最后跟阿尔萨斯一起战死。” 女法师只想用手拼命捂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听,也什么都不想回忆起。 “第三次时光回溯,你直接现身在自己和罗宁面前,用自己异变的容貌向他们警示未来的悲剧,可他们没有相信你。提里奥弗丁认为是天灾军团假扮成你来挑拨联盟部落的合作,你被关进了紫罗兰监狱。” 吉安娜绝望的瞪大眼睛看着克罗米,然而她的下一句话更是狠狠踏碎了她的心:“你失望的传送回原来的世界,所以不会知道那个世界的塞拉摩被毁发生后,你懊悔没能相信自己的警示,而彻底发疯崩溃,召唤潮水摧毁了奥格瑞玛以及联盟的第七舰队。” “别再说了!”卡雷苟斯悲痛的喊道,想阻止克罗米继续伤害吉安娜。 时光守护者却视而不见的继续说道:“第四次时光回溯,你与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正面冲突起来,你把压抑在心的憎恨全部发泄在那个世界的他身上。‘既然你以武力自持,那我就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你!’你成功击溃了他,同时也彻底断送了联盟和部落脆弱的合作关系,在那之后双方很快爆发了全面战争。最后,天灾军团毁灭了一切生灵。” “够了……求求你别再说下去了……这样听起来,简直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因为我而变得越来越糟似的……都是因为我……”吉安娜紧闭着双眼,她用手抱住自己双臂,宛如发冷似的蜷缩着身子。眼泪从她眼眶滚落下来,泪珠反射出剔透的光芒,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流淌。 “对,都是你的错。”克罗米的声音低沉而又冷酷,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尖刺,深深刺痛着吉安娜。“但即便如此你依然没有停止——” “不是的——我只是——”吉安娜声音颤抖着试图反驳,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如今她自己都无法理解了。 已经记不得是从第几次回溯开始,女人只是麻木的不断施展时空扭曲法术,在茫然迷惘的状态下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就像是某种强迫症般的行为,会一直持续到她法力透支而倒下为止。 无法停止、无法结束、明明已经不再期望什么却还是无法收手。吉安娜早已身陷于愤怒、悲伤、懊悔、绝望和憎恨……种种负面的感情漩涡之中,然后彻底迷失了自己。 “你在以人类之身干预造物者的规则,世界绝对不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所以我真正该做的是回到过去杀掉自己对吗!”吉安娜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美丽的面孔也因此而扭曲。她的胸中奔涌着怒火、无处宣泄的怒火。她哭泣着跪在地上,一面憎恶着自己的软弱、一面诅咒着痛苦的轮回。 我已经快要疯了——回过神时,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发抖,全身冰冷,胸口窒息。而她的恋人正用力的抱着她,吉安娜为了止住身体的颤抖,也拼命的抱紧了卡雷苟斯。 “一切都结束了,停手吧。”蓝龙一边温柔着拍着她的背,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女人的精神渐渐安定了下来。 时间不知冻结了多久,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维持着沉默的平衡。 我已经不要紧了——卡雷苟斯似乎听到了吉安娜的轻声呢喃,她的嘴唇幅度很小的张动了几下。吉安娜试图向他展露出笑容,可惜那个笑容非常勉强,但她已经回复到往常一样温柔的神情。 “时光守护者,我不会……再那样做了,对于我所犯的错误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克罗米似乎松了口气。她重新露出笑容,然后施展法术开启连通正确时空的传送门。就在这时,时光守护者突然把视线移向不远处的达拉然街道,她看着那边轻声说道——“你们的生命如此短暂,为什么还要浪费在后悔过去的事情上呢?”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既有达拉然的居民、也有穿着各异的冒险者,大家都在径直走着自己的路。时光守护者的眼睛紧盯着前方,却又像是同时看着无数个世界,她的眼神早已穿透一切。 吉安娜愣住了,她转头看向克罗米,卡雷也同时握紧了她的手为她打气。 女法师在理解了话中的意思后,她含泪点了点头:“我不会再为过去的事情后悔。” 瓦里安旁观着这一切,直到吉安娜说出那句话时,他才像是回过神来般的想起——刚才有个人也对自己说过很类似的话,而那时的场景不经意间跳回到他的脑海。 传送法术的强光褪去之后,重新睁开眼睛时已是正确的时空,时光旅行在此告一段落。紫罗兰色的达拉然城依旧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那一模一样的美丽,却如此缺乏现实感。 那一瞬间,瓦里安居然希望自己仍未离开上一个世界。 “我永远都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兽人这样说道。 那番话的另一种意味突然刺痛了他的心,不后悔——是因为他无法后悔。 ************************************* 那个夜晚,瓦里安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冰冠城塞之战。 “退后,穆拉丁,让这位悲伤的父亲通过。” 苍老的萨鲁法尔大王抱起儿子的尸体向他深鞠一躬:“我不会忘记这个恩情,感谢您的高尚。” “我并没有身处愤怒之门。不过那些活着回来的士兵告诉了我发生的一切。你的儿子怀着荣誉而战。他以一个英雄般的方式死去,也理应以英雄的方式下葬。” 望着远去的萨鲁法尔父子,吉安娜潸然泪下。但当她看到平台的一角后,她突然吃惊的瞪大了双眼。瓦里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不禁皱起眉头。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的身影印入他的眼帘,棕色的皮肤、魁梧的身躯、巨大的战斧。兽人独自一人站在那边,他的轮廓在原始萨钢反射的光照下显得格外清晰。兽人把握紧的拳头放在了自己胸口上——他在行礼。 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怀着赞许之情,向自己敬重的对手行礼。 人类国王难以置信的紧盯着对方,在他的记忆里,当时根本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故事,正在向他敬礼的兽人,就是那个向他表明心意、并且自负的说着“永远不会后悔”的加尔鲁什。 就在这时,瓦里安突然从梦中清醒过来。 四周一片寂静,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嘈杂。 他静静的坐在床上,脑中随之浮现的是自己与加尔鲁什——与那个世界的加尔鲁什相遇后的片段。那些的回忆纠结成块,向他席卷而来。 加尔鲁什改变了。 虽然不确定是怎样程度的改变,但那个兽人看上去真的不太一样。 这个世界的加尔鲁什已经众叛亲离的惨死,然而另一个世界的他却有着不一样的可能——但自己却永远不会知道在那之后的事情。 当瓦里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自己的泪腺有这么脆弱吗?他自觉可笑,却又无法自持。 他想再见加尔鲁什一面。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也许他们是爱过的,即使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他;但他们却在那个瞬间有过完全相同的情感,即使很短暂,他们也曾经像恋人般拥抱在一起。 最后,瓦里安口中发出了连自己都分不清是哭还是笑的声音:“再见,部落最勇猛的战士。” ——那时的心情,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 身下是奥格瑞玛的热砂,濒死的加尔鲁什双眼无神的望向赤红的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血和火焰的气息,眼前已经只剩下一片黑暗,但他很庆幸是由那个人结束自己的生命。 意识像是被牵引着去向另一个未知的空间,他闭上眼睛,随即又慢慢睁开。 头顶的天空如此湛蓝,一望无际的草原从他眼前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方向。大风不断的从旷野吹来,茂盛的草地泛起层层波澜,连空气都充满了草叶的清香。 无论是多么暴戾的灵魂,也能在纳格兰的草原上获得安宁。 目眩的阳光将一个小小的影子投射在草地上——加尔鲁什发现自己变回了童年的模样,他笑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I was dreaming of I was siniging of 我做着一个梦,梦见自己唱着歌 I was never to be able but was dreaming of 我从未这样做过,但我却依然做着这样的梦 being never raged, being never raged 未曾疯狂求战、未曾暴力相向 just being filled with laughter and sorrow 只需要被欢笑或忧伤填满心灵 兽人少年赤着双脚走在草地上,踩在青草上的清凉触感让他感到很舒服。他回头望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看到在那广阔的绿色草原中站着一个人类男孩。 那个皮肤白皙、身材瘦小的人类少年,他双手抱在胸前,歪着脑袋像是挑衅一般的看着他。兽人少年用鼻子嗤笑着,他毫不示弱的向对方投去“够胆你就来啊”的眼神。 他们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下。 (完) PS:最后那个歌词来自へっくしゅん(radwimps) 【篇后说两句】趁着完结,我把这篇的设定来给大家顺一下—— A世界的瓦里安在奥格瑞玛之战时杀死了加尔鲁什,但兽人临死前的举动使他意识到对方真正的感情,也因此十分困惑。 同时,因为机缘巧合而掌握到青铜龙时光法术的吉安娜,决定回到过去改变塞拉摩的命运。她一再进行时光回溯又一再失败并最终迷失其中,A世界的达拉然城也因此卷入进时光法术的漩涡,瓦里安也因此而误入了B世界,与那个世界的加尔鲁什相遇。 瓦里安与B世界的加尔鲁什短暂心意相通,但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因为瓦里安必须回到A世界,而A世界的加尔鲁什已经死了,所以他们之间一开始既是结束。 回到A世界后,瓦里安做梦梦见了B世界的加尔鲁什,并且发现兽人因为与自己的相遇而改变了态度(学会尊重自己的对手,而不是只懂得用暴力去破坏)但他们再也不会相遇,所以他也不会知道——B世界的加尔鲁什也因此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 至于B世界的加尔鲁什与B世界的瓦里安会有怎样的故事,就请大家自由想象啦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HAPPY END吧(顶锅盖逃) 最后,真心感谢大家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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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生活休闲
上传时间:2017-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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