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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士大夫喜欢结交僧徒的原因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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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士大夫喜欢结交僧徒的原因探讨 一 唐代是中国佛教的鼎盛时期,也是士大夫佞佛成风的一个时期。其士大夫佞佛人数之多,信 佛虔诚之笃,在中国历史上是罕见的。而佞佛最突出的一个表现就是喜欢结交僧徒。白居易《照、 密、闲、实四上人见过》诗“紫袍朝士白髯翁,与俗乖疏与道通。官秩三回分洛下,交游一半在僧 中”(下引诗见于《全唐诗》各诗人集,仅注诗题,不具注),叙述自己“与俗乖疏与道通”的佛教因 唐代士大夫喜欢结交僧徒的原因探讨 王秀林 (中央民族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北京 100081) 【摘要】白居易喜与僧交,以至于“交游一半在僧中”,这...

唐代士大夫喜欢结交僧徒的原因探讨
一 唐代是中国佛教的鼎盛时期,也是士大夫佞佛成风的一个时期。其士大夫佞佛人数之多,信 佛虔诚之笃,在中国历史上是罕见的。而佞佛最突出的一个表现就是喜欢结交僧徒。白居易《照、 密、闲、实四上人见过》诗“紫袍朝士白髯翁,与俗乖疏与道通。官秩三回分洛下,交游一半在僧 中”(下引诗见于《全唐诗》各诗人集,仅注诗题,不具注),叙述自己“与俗乖疏与道通”的佛教因 唐代士大夫喜欢结交僧徒的原因探讨 王秀林 (中央民族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北京 100081) 【摘要】白居易喜与僧交,以至于“交游一半在僧中”,这在唐代不是个别现象, 而是当时的社会风尚。其原因多种多样,除了众所周知的好佛和寻求精神解脱等 漂亮文雅的理由外,那就是借僧之荐、借僧为梯以达到青云直上甚至扬名的目 的。这种借用并非单方面的,而是相互的,它是士大夫和僧徒的共同心理。 【关键词】唐代;士大夫;僧徒 中图分类号: 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8919(2007)05-0106-05 OnthereasonsWhyLiteratiinTangDynastyEnjoy MakingFriendswithMonks WANGXiu-lin (SchoolofLiteratureandJournalism,CentralUniversityforNationalities,Beijing100081,China) Abstract:BaiJuyilikedtomakefriendswithmonks,andhalfofpeoplehe associatedwithweremonks.Itisnotanindividualphenomenon,butakindofsocial fashionintheTangDynasty.Thereasonsarequitevarious.Exceptthelikingfor Buddhismandthepursuitofspiritualrelease,someliteratihopedtogetrapid promotionsandgainfamebyassociatingwithmonks.Itiscertainthattheir relationshipwasreciprocal,andbothliteratiandmonkssharedthesame considerationoftakingadvantagesofeachother. Keywords:TangDynasty;literati;monks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 2007年第5期 收稿日期:2007-05-24 作者简介:王秀林(1978-),女,湖北随州人,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主要研究佛教和中国古代文学。 文学语言研究 106 缘,以及自己结交的僧徒众多,甚至“交游一半在僧中”,可见他与僧徒来往之密切。翻开白居易 的诗文集,诸如明准上人、定光上人、恒寂上人、文畅上人、朗上人、幽上人、果上人、晦上人、常禅 师、智禅师、昙禅师、诚禅师、僧神凑、僧道标、僧慧皎、僧寂然、沙门矢谟、清头陀、白头陀、佛光和 尚、鸟窠和尚、智如和尚⋯⋯还有上诗中的照(即神照)、密(即宗密)、闲(即清闲)、实(即宗实)四 上人,僧侣禅徒,的确不少,其“交游一半在僧中”,并非夸大其词。白居易喜欢结交僧徒,实在非 同一般。 那么白居易喜交僧徒是否乃是个别现象呢?非也,像王维、刘禹锡、柳宗元、裴度、裴休等名 家自不必言,一些不怎么知名的文人也纷纷结交僧徒,而且尤以中晚唐文人为最。翻开诗人们这 一时期的作品,像“赠某僧”、“送某禅师”、“寄某上人”、“别某大师”之类的诗作几乎人人都有,俯 拾皆是。例如著名诗人方干,特别喜欢结交僧人,“我爱寻师师访我,只应寻访是因缘”(《题龟山 穆上人院》)。他有《赠诗僧怀静》、《赠乾素上人》、《赠玛瑙山禅者》、《赠中岳僧》、《寄石湓清越上 人》、《途中言事寄居远上人》、《重寄金山寺僧》、《贻亮上人》、《送镜空上人游江南》、《思桐庐旧居 便送鉴上人》、《送僧归日本》、《送道上人游方》、《与乡人鉴休上人别》、《登雪窦僧家》、《题应天寺 上方兼呈谦上人》等诗。 又如诗人郑谷,特别喜欢与僧徒交往。他与长安文章应制僧文秀往来频繁,有《重阳日访元 秀上人》、《次韵和秀上人长安寺居言怀寄渚宫禅者》、《次韵和秀上人游南五台》、《喜秀上人相 访》、《寄怀元秀上人》、《寄题诗僧秀公》等诗。他又与蜀僧圆昉过往甚密,有《赠圆昉公》诗称赞 其“天阶让紫衣”的高德。圆昉死后,他有“谷自乱离之后,在西蜀半纪之余多寓止精舍,与圆昉上 人为净侣,昉公于长松山旧斋尝约他日访会,劳生多故,游宦数年,曩契未谐,忽闻谢世,怆吟四 韵以吊之”悼之。他还是诗僧齐己的“一字师”,二人经常一起切磋诗艺,观棋赏画,齐己的《赴郑 谷郎中招游龙兴观,读题诗板,谒七真仪像,因有十八韵》、《和郑谷郎中看棋》等诗真实地记载了 他们结伴出游的活动。此外郑谷还有《赠尚颜上人》、《重访黄神谷策禅者》、《赠日东鉴禅师》、《别 修觉寺无本上人》等诗。他是如此地喜爱结交僧人,以至将僧徒比作蜀茶,云:“蜀茶与僧,未必皆 美,不欲舍之。”[1]他还在诗歌中反复吟咏,甚至有“诗无僧字格还卑”(《自贻》)的观点。至于此期 的其他诗人,更是如此。而且喜交僧徒往往伴随着大量的题寺之作,将这些列入文人喜交僧徒的 诗作中,似也不为过。以《全唐诗》所录诗题为准,这类题材的诗歌作品有(见下表): 由此可见,唐代士大夫喜交僧徒并非个别现象,而是一种时代风尚。 二 那么,为什么唐代的士大夫如此热衷结交僧徒呢?关于这一点,严耕望《唐人习业山林寺院 之风尚》[2]、李芳民《佛宫南院独游频》[3]从寺院的山水之趣、文人与佛教徒交结以消解失意的苦 闷并追求超脱尘累的愿望等方面均有所触及。当然,这些都是唐代文人喜交僧徒的原因之一,但 诗 人 赠僧题寺诗(首) 诗 人 赠僧题寺诗(首) 诗 人 赠僧题寺诗(首) 诗 人 赠僧题寺诗(首) 许浑 73 曹松 28 崔涂 14 项斯 10 李洞 52 李中 28 李频 13 段成式 10 杜荀鹤 43 薛能 27 裴说 12 李建勋 10 陆龟蒙 34 吴融 25 韩偓 12 陈陶 10 温庭筠 33 刘得仁 25 唐求 12 徐夤 09 张乔 33 喻凫 20 张蠙 12 韦庄 09 皮日休 31 马戴 20 黄滔 12 罗邺 07 赵嘏 31 罗隐 19 许棠 11 徐铉 07 杜牧 28 刘沧 17 李群玉 11 司空图 07 李咸用 28 周朴 14 唐彦谦 10 李商隐 06 107 却不够全面。唐代文人之所以喜交僧徒,除了这些漂亮文雅的理由外,还有较为隐秘的不大光彩 的难言之隐,那就是借僧为梯、借僧之荐以达到求官求名、青云直上的目的。 借僧为梯,具体而言,即结交与皇帝、宰臣关系亲密的名僧,是士大夫进身的一个阶梯。明人 胡震亨在其《唐音癸签》卷二九中说:“唐名缁大抵附青云士始有闻,后或赐紫,参讲禁近,阶缘可 凭,青云士亦复借以自梯。”例如僧栖白,他是宣宗、懿宗、僖宗三朝供奉,“侍辇才难得,三朝有上 人”(林宽《哭栖白供奉》);深受皇帝宠幸,“内殿频征入”(李频《题荐福寺僧栖白上人院》),“内殿 承恩久”(齐己《寄栖白上人》),“闲身却不闲,日日对天颜”(许棠《赠栖白上人》);恩重一时,“才 著紫檀衣,明君宠顾时。讲升高座懒,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答重臣迟。瓶势倾圆顶,刀声落碎髭。还闻穿内去,随驾 进新诗”(曹松《荐福寺赠应制白公》);名噪一时,“空门有才子,得道亦吟诗⋯⋯高名何代比,密 行几生持”(李频《题荐福寺僧栖白上人院》),“高名当世重”(贯休《寄栖白大师二首》),因而与之 结交的士大夫极多,如李频、许棠、曹松、张乔、姚合、刘沧、李昌符、李洞、张虫宾、罗邺等,而且与栖 白结交的并非全是文人士大夫,也有作为僧徒的贯休、齐己等人。甚至栖白死后,许多士大夫都 来哀悼,为之惋惜,如林宽《哭栖白供奉》、李洞《哭栖白供奉》、张乔《吊栖白上人》。众多的士大夫 接近这些深受帝王宠幸的僧人,当然有真正的向佛乐禅之人,但也不能排除借僧扬名之嫌疑。 士大夫借僧扬名,其中陆希声因僧 光而登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僧 光,字登封,俗姓吴, 永嘉(今浙江温州)人。唐代开元年间史官吴兢之裔孙。他长于草隶,是中晚唐著名的草书僧。相 国陆希声,博学善属文,尤工书,贬谪于豫章时, 光往谒之,“陆恬静而傲气,居于舟中。凡多回 投刺,且不之许接。一日设方计干谒,与语数四,苦祈其草法,而授其五指拨镫诀。 光书体当见 遒健,转腕回笔,非常所知。乃西上,昭宗诏对御榻前书,赐紫方袍”[4]753,从而“先入长安为翰林供 奉。希声犹未达,以诗寄 光曰:‘笔下龙蛇似有神,天池雷雨变逡巡。寄言昔日不龟手,应念江头 洴澼人。’ 光感其言,因引荐希声于贵倖,后至宰相”[5]1603。可以说陆希声日后贵为宰相, 光的 大力引荐起着巨大作用。 相国韦昭度也是借僧为梯的典型。韦昭度,“少贫窭,常依左街僧录净光大师(即僧徹),随僧 斋粥。净光有人伦之鉴,常器重之”[5]1496,“因供奉僧徹,结宦官,得为相”[6]。《北梦琐言》卷六《田军 容檄韦太尉》叙述尤为详细: 唐太尉韦公昭度,旧族名人,位非忝窃,而沙门僧徹承恩,为人潜结中禁,京兆与一二时相皆 因之大拜。悟达国师知玄,乃徹之师也。尝鄙之,诸相在西川行在,每谒悟达,皆申跪礼,国师揖 之,请于僧徹处吃茶。后掌武伐。成都田军容致檄书曰:“伏以太尉相国,顷因和尚,方始登庸,在 中书则开铺卖官,居翰苑则借人把笔。”盖谓此也。 上述材料中的沙门僧徹,于宣宗朝“充左右街应制,每属诞辰,升麟德殿法座讲谈,敕赐紫袈 裟”;懿宗朝备受恩宠,“懿宗皇帝留心释氏,颇异前朝。遇八斋日,必内中饭僧数盈万计。帝因法 集,躬为赞呗,徹则升台朗咏。宠锡繁博,敕造栴檀木讲座以赐之。又敕两街四寺行方等忏法,戒 坛度僧各三七日。别宣僧尼大德二十人入咸泰殿置坛度内。福寿寺尼缮写《大藏经》,每藏计五千 四百六十一卷,雕造真檀像一千躯,皆委徹检校焉。以十一月十四日延庆节,麟德殿召京城僧道 赴内讲论,尔日徹述皇猷,辞辩浏亮,帝深称许。而又恢张佛理,旁慑黄冠,可谓折冲异论者,当时 号为‘法将’。帝悦,敕赐号曰净光大师,咸通十一年也。续录两街僧事”,又“徹内外兼学,辞笔特 高,唱予和汝,同气相求”,真是风光一时,荣耀无比,以至于“凡百官寮,无不奉仰率由”[4]133。当 然,韦昭度也是其中一个。他与净光大师———僧徹来往密切,以至于大师替其“为人潜结中禁,京 兆与一二时相皆因之大拜”,最终“结宦官,得为相”,看来田令孜檄文所言韦昭度“顷因和尚,方 始登庸”实在是当时人所共知的事情。 借僧为梯,并不仅仅为了求得引荐,以便青云直上。一句话,并不全为了名和利。太平之时, 借僧为梯,以之为跳板,可以获得重用的机会;动乱之年,还可借僧避灾避乱。“甘露之变”时,王 涯、贾餗、舒元舆、李训就是这类典型。 巩 言 巩 言 巩 言 巩 言 巩 言 巩 言 巩 言 108 初,(宗)密道既芬馨,名惟烜赫,内众慕膻既如彼,朝贵答响又如此。当长庆、元和已来,中官 立功执政者孔炽,内外猜疑,人主危殆。时宰臣李训酷重于密,及开成中伪甘露发,中官率禁兵五 百人出閤,所遇者一皆屠戮。时王涯、贾餗、舒元舆,方在中书会食,闻难作,奔入终南投密。惟李 训欲求剪发,匿之,从者止之,训改图趋凤翔。时仇士良知之,遣人捕密入左军,面数共不告之罪, 将害之。密怡然曰:“贫道识训年深,亦知其反叛,然本师教法,遇苦即救,不爱身命,死固甘心。” 中尉鱼恒志嘉之,奏释其罪。朝士闻之,扼腕出涕焉。[4]125-126 文中的“密”,即僧宗密(公元780~841年),华严宗第五祖,世称圭峰禅师、圭山大师。大和 二年(公元828年)征入宫中讲经,文宗皇帝赐其紫方袍,敕号大德。以后又累次诏入内殿问法。 朝臣及士庶归崇的极多,特别是宰相裴休常受他的教旨。宗密死后,裴休亲撰《圭峰禅师碑铭》。 另外,刘禹锡、白居易、马戴等也与其交往频繁。在这些请益归宠的朝臣和士庶中,当然有信佛慕 道的,但也不乏别有所求者,宗密既然“名惟烜赫”,“朝贵答响又如此”又岂无攀附且无所求呢! 很显然,想借宗密获得进见的人必定较多,依附宗密获得宠幸并求得一官半职的人定然也不少。 至于利用宗密躲避迫害者,就有权贵王涯、贾餗、舒元舆、李训等数人。何况密公侠肝义胆,以至 于“朝士闻之,扼腕出涕”,怎会不趋之若鹜呢? 唐代文人为什么会借僧为梯呢?这是因为,唐代帝王大多佞佛,对僧人极为宠幸,尤其是中 晚唐,许多僧人被赐紫、封号,甚至赐官,可谓风光至极。例如不空和尚,玄宗“自持宝箱赐紫袈裟 一副,亲为披擐,仍赐绢二百匹”;代宗“制授特进试鸿胪卿,加号大广智三藏。大历三年于兴善寺 立道场,敕赐锦绣褥十二领,绣罗幡三十二首⋯⋯俄而示疾,上表告辞。(代宗)敕使劳问,赐医 药,加开府仪同三司,封肃国公,食邑三千户”[4]8-9;僧贯休,晚年入蜀,深受节度使王建礼遇。公 元907年前蜀开国,王建称帝,累加贯休“大蜀国龙楼待诏、明因辨果功德大师、祥驎殿首座、引 驾、内供奉、讲唱大师、道门子使选錬校授、文章应制大师、两街僧录、封司空、太仆卿、云南八国 镇国大师、左右街龙华道场对御讲赞大师兼禅月大师、食邑八千户、赐紫、大沙门”(贯休《禅月 集》卷首附,《四部丛刊》本)这一连串长达九十余字的冗赘的头衔,足见僧人的显耀。既然这些 僧人如此煊赫,士大夫何乐而不为呢?他们当然喜欢与之结交。再说,许多僧人担任翰林待诏、 内供奉等职,日日面对帝王,如僧子邻,“以名僧之选,恒入肃宗内殿应奉,高其舌端,精于捷对, 御前口占,叙述皇道,时辈靡及。敕赐紫方袍,充供奉僧”[4]49;僧广宣,以诗供奉元和、长庆两朝, 并被赐居于长安安国寺红楼院(白居易《广宣上人以应制诗见示,因以赠之。诏许上人居安国寺 红楼院,以诗供奉》),经常陪侍在皇帝左右,单从广宣众多的应制诗如《圣恩顾问,独游月磴阁, 直书其事应制》、《安国寺随驾幸兴唐观应制》、《禁中法会应制》、《降诞日内庭献寿应制》、《早秋 降诞日献寿二首应制》、《驾幸天长寺应制》、《驾幸圣容院应制》、《贺幸普济寺应制》等就可窥见 僧广宣与帝王关系的密切。僧广宣不仅受皇帝宠幸,也备受皇太子之青睐(广宣《皇太子频赐存 问,并索唱和新诗,因有陈谢》)。试想这些“日日对天颜”的供奉僧,有时一言重于九鼎,士大夫怎 能不争着与之交往?难怪当时的李益、段文昌、张籍、元稹、白居易、刘禹锡、杨巨源、王涯、雍陶、 曹松、郑絪等都做诗称赞广宣的诗才,甚至连女诗人薛涛(薛涛《宣上人见示与诸公唱和》)也与 之往来唱酬。 三 除了借僧为梯之外,僧人的博学也是士大夫乐于与之交往的一个重要原因。唐代的僧徒大 多满腹经纶,他们不仅仅是专精佛典的佛门信徒,更是儒、道皆通的饱学之士。例如释复礼,“游 心内典,兼博玄儒,尤工赋咏,善于著述,俗流名士皆仰慕之”[4]412;释法真,“器识悠深,学问宏 博。研穷梵典,旁赜儒书。讲导之余,吟咏情性。公卿贵士,无不宗奉”[4]735-736,他们均为学识渊博 之人。 109 唐代的僧人不但儒、释、道皆通,而且也娴于诗艺。僧道标,“经行之外,尤练诗章。辞体古健, 比之潘、刘”[4]374;皎然,“文章俊丽,当时号为释门伟器”(福琳《唐湖州杼山皎然传》);曹山本寂, “注《对寒山子诗》,流行宇内”[4]308;释常达,“于七五言诗,追用元和之体,著《青山履道歌》,播人 唇吻”[4]393;贯休,十五、六岁时,“诗名益著,远近皆闻”(昙域《禅月集后序》),二十岁“受具之后, 诗名耸动于时”[4]749;齐己,诗名颇著,“颈有瘤赘,时号诗囊”[4]752。自然,在诗的国度———唐朝,这 些能诗善文的僧徒就成为文人学士们争相交游的对象。如僧道标,“声价轶于公卿间。故与之深 者有相国李公吉甫、大司空严公绶、右仆射韩公皋、礼部侍郎吕公渭、滑毫节制卢公群、襄阳节制 孟公简、同州刺史李公敷、凤翔尹孙公王寿、浙东廉使贾公全、中书舍人白公居易、隋州刺史刘公长 卿、户部侍郎丘公丹、外郎裴枢、秘阁严维、小谏朱放、越廉问薛戎、夕拜卢元辅、常州释元浩、润 州释南容、金华释干辅、吴门释光严、上都释智崇等,并心交尘外,分契林中”[4]375;皎然,“凡所游 历,京师则公相敦重,诸郡则邦伯所钦”,“陆鸿渐为莫逆之交”,“颜鲁公真卿为刺郡,早事交游, 而加崇重”,相国于公頔也与之结好,又“常与韦应物、卢幼平、吴季德、李萼、皇甫曾、梁肃、崔子 向、薛逢、吕渭、杨逵,或簪组,或布衣,与之交结”,“其遗德后贤所慕者,相继有焉”(福琳《唐湖州 杼山皎然传》)。这样,士大夫们与之结交,或向他们讨教,李端“少时居庐山,依皎然读书”[7];或 请他们鉴定自己诗作,以便扬誉。如张迥拜僧齐己为“一字师”: 张迥,少年苦吟,未有所得;梦五色云自天而下,取一团吞之,遂精雅道。有《寄远》诗曰:“锦 字凭谁达,闲庭草又枯。夜长灯影灭,天远雁声孤。蝉鬓凋将尽,虬髯白也无?几回愁不语,因看 《朔方图》。”携卷谒齐己,点头吟讽无斁,为改“虬髯黑也无”,迥遂拜作一字师。[5]1677 僧贯休也曾做过王贞白的“一字师”。《青琐后集》载《御沟水》云: 王贞白,唐末大播诗名,尝作《御沟诗》云:“一派御沟水,绿槐相荫清。此波涵帝泽,无处濯尘 缨。鸟道来虽险,龙池到自平。朝宗心本切,愿向急流倾。”示贯休,休曰:“剩一字。”贞白扬袂而 去。休曰:“此公思敏。”书一“中”字于掌。逡巡,贞白回曰:“此中涵帝泽。”休以掌中示之,不异 所改。[5]1667 贯休是晚唐五代著名的诗、书、画僧之一,前来拜谒请荐的文人士大夫特别多,以至于“入贡 文儒来请益,出官卿相驻过寻”(齐己《荆州贯休大师旧房》),简直门庭若市。士大夫们之所以乐 于结交这些博学且尤精于诗艺的僧徒,当然不排除有真正的为学问而学问,为诗艺而诗艺的爱 好者、仰慕者,但也不乏别有所求,借僧扬名者。因为这些僧人要么受到帝王郡主的宠幸,要么名 重当时,和他们交往,即使不会获得一官半职,也可以获得并扩大与其他权贵结交的机会,甚至 可以扬名于一时。 当然,唐代士大夫热衷结交僧徒,其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借僧为梯、借僧扬名当然是借名僧、 宠僧为梯扬名,而且这也仅是其中原因之一,并不是所有士大夫结交僧徒都有借之为跳板的嫌 疑,而是在他们结交僧徒的过程中,不免有这样的嫌疑。而且在双方往来的过程中,这种借用并 不是单方面的,而是相互的,正如胡震亨所说:“唐名缁大抵附青云士始有闻,后或赐紫,参讲禁 近,阶缘可凭,青云士亦复借以自梯”,可见这种借用实在是双方共同的心理。 [参 考 文 献 ] [1]孙光宪.北梦琐言[M].北京:中华书局,1985:81. [2]唐代学会编.唐代研究论集:第2辑[M].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96:1-58. [3]李芳民.唐五代佛寺辑考[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308-328. [4]赞 宁.宋高僧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7. [5]周勋初.唐人轶事汇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6]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75:8332. [7]傅璇琮,等.唐才子传校笺[M].北京:中华书局,2002:72. (责任编辑:周晓燕)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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