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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克果:喜乐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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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克果:喜乐的音符 †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 祈克果的人生哲学 (第六部 喜乐的音符) [丹麦]祈克果 著 谢秉德 译 谢扶雅 编 基督教文艺出版社 一九九〇 第六部 喜乐的音符 本篇喜乐的音符,全名应为“在苦难奋斗中之喜乐音符”(英译Joyful Notes in the Strife of Suffering),系祁克果于一八四八年编印其基督教讲集中的一部。通常,琴的音符有七,故本讲章由七段构成: 一、受苦只一次,得胜却无穷; 二、苦难并不消灭希望,却反招增希望; 三、你愈贫穷,你便能使别人愈富足; 四、你愈软...

祈克果:喜乐的音符
†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 祈克果的人生哲学 (第六部 喜乐的音符) [丹麦]祈克果 著 谢秉德 译 谢扶雅 编 基督教文艺出版社 一九九〇 第六部 喜乐的音符 本篇喜乐的音符,全名应为“在苦难奋斗中之喜乐音符”(英译Joyful Notes in the Strife of Suffering),系祁克果于一八四八年编印其基督教讲集中的一部。通常,琴的音符有七,故本讲章由七段构成: 一、受苦只一次,得胜却无穷; 二、苦难并不消灭希望,却反招增希望; 三、你愈贫穷,你便能使别人愈富足; 四、你愈软弱,神在你里面愈刚强; 五、你暂时所失的,你必永久获得; 六、我得了一切,我就一无所失; 七、不幸乃是大幸。 作者从旧约诗篇四十九篇四节“我要……用琴解谜语”,将那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面看来显然自相矛盾的命题,一一证明其为真理,对茫茫苦海的人生给予莫大安慰和鼓励,实为灵修文学之佳珍。有Von H. Gottsched und Chr. Schrempf德译本(Eugen Diederichs in Jena, 1929)及Walter Lowrie英译本(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40)。 喜乐的音符 一 可喜之一——受苦只有一次,得胜却是无穷 凡有志于目的者,必亦志于手段。但这是假定了一个人明白知道他的所志。一旦如此,我们就以“手段”叫他停逗一下,对他说,“那么,手段也是你必须志的。”然而有时必须更深入一步说,“凡有所志者,必须首先知道他志的是什么,必须对他的所志有一了解”不耐烦的人想要立刻达到他的目的,甚至因这手段一事,害得他不堪设想;但如此退回,从头作起,认为人凡有所志,必须认识他志着什么,必对他的所志有清楚的了解——这便更麻烦,而是他所耐不住的。 关于培灵,或不如说,培灵的成果,也是如此。例如有人表面上想要培修灵性,可是他一旦拿工夫来了解他所要达到的,就巴不得要逃避受这灵修。这种误解常出现于人生中。有人迫切地,热烈地,甚至始终不懈地,想要得到某物,却对那物的真相毫无所知——哎呀,可能那物的真相恰正与他心中所想像的相反。关于灵性修行这一事也正如此,它确是在其本身与为其本身的“善”,正因其为如此,它要求凡属培修灵性的各人,必已了解了他自己,免得他随俗浮沉地,漫不经心地,枉自从事修行,等到较能了然这是什么一回事时,他就会变卦了。 什么是修行呢?第一个回答就告诉我们修行的第一步是什么,即是叫人“丧胆”。修行原不是为心灵健康的人,而是为着有病的人;对于那自以为是健康强壮的人,它首先就出现为使人惊慌丧胆。有病的人自然了解他要受医生诊治;但对一个自以为是健康的人,一旦他发现了自己已落在医生手中被当作病人诊治,那就会使他惊慌丧胆。同样,培修灵性首先就是叫人惊慌丧胆——对那还未痛心悔罪的人它必先使他痛悔。若是惊慌丧胆和惊慌丧胆之感不存在,修行也全不存在,而没有什么培修灵性之可言。罪可能得恕赦,这是修行的事,但是,有罪的感觉,则足以叫人丧胆;而且修行的程度与人内心的罪感有正比例。一切病痛都可能医治,一切冲突可能有胜利,从一切危险中可能有拯救——这即是修行之所在。可是苦痛,冲突,危险等等的存在,那是叫人丧气的事,而修行产出的修行程度,恰与丧气情形叫人丧气的程度作正比例。 修行之道是如此深入。它正如打井一样,须穿过无数岩石层,深数十寻——井愈凿愈深,则水亦喷得愈高。人当首先找着那惊慌丧胆之处。因为惊慌丧胆与修行工夫的关系,就恰如占水杖与井中的水源之关系一样——占水杖一转下去,在那深处有了水;惊慌丧胆在那里,修行也就在那里。因之,人既善自找出那惊慌丧胆之处,然后再好好地看,他就找着修行工夫了。 修行之事是如此着实,在它本身是如此可靠。所以你不要惧怕惊慌丧胆的事,以为它能拦阻修行的工夫;也不要远而避之,指望使修行工夫顺利些;因为人一惧怕丧气落胆,也就把修行的事打消了。反之,修行工夫恰恰是在丧气落胆之中。修行是具如此胜利的把握,那骤看似乎是敌对它的事,都可转变为一个成功之前奏,变为它的侍从和朋友。正如医生的高技可以操胜券地将毒素变成良药,同样丧气落胆就可以更光荣地变为修行之举,为人作灵性的培修。 对于我们本篇的题目,也有同样的道理:“我们受苦只有一次。”这话说来未免口齿伶俐,过于轻松,正如常听见世上的人,说那句轻松的话,“人生在世只有一次,尽此生去享乐吧。”但我们若要得到修行,就必须先遭遇那令人灰心丧气之事。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必须费点时间来思量了解这句话中所含有的极悲苦暗淡之人生意义。说人只活一次——那好像是说,一个人一生只病过一次,他的愁苦不幸只有一次——即是,他的整个一生。培修灵性,正在这里着手。但是属世的狡巧和不耐,与乎尘世的忧心,只是想凭世俗来寻找医治,它们必不可指望那不可能的事,我们不能以基督教的话来向它们说修行。因为基督教体验的开始,正是在那缺乏耐心的人发现了他的无行是多么大的苦痛,由于得安慰而反无穷增加,真的,由于安慰之来,而驱使人临于绝望;因从世俗的见解来说,基督教的安慰较之世上的极忧大难,更易驱使人达于绝望。就在这里有着修行之道,而这修行是基督化的,即由我们的救主基督得名的。因为基督也只曾受难一次,……不过祂是毕生在苦难中。 所以,让我们来讲说关于: 可喜之事第一是:我们受苦只有一次。而得胜却是无穷。 我们受苦只有一次,而得胜却是无穷。那么,那不是说我们得胜也只是一次么?不错。但其间却有无限的差别:因为一次的受苦是暂时性的,而得胜却是永恒性的。所以,那受苦的“一次”一旦过去,就再没有了,而得胜的“一次”,在另一个意义上说,也是没有了,不过它决不成为过去。一次的受苦是一件过渡的事,我们经过了便算,而那胜利则是永恒持续的得胜。 “一次受苦是暂时性的”,我们只受苦一次。即令那“一次”是七十年,仍只一次;仍只是一段时间。因为时间本质的总计,仍是暂时性的;从永恒的见地,时间总是暂时性的,而暂时在永恒的心目中,只是“一次”而已。在世间的时程中,若数算一切的时刻,把它们总加起来,即自以为是重要,那只是徒然,因为从永恒说来,暂是总不外是“一次”,决不会比此更多。永恒乃处于时程之反面,但若以为只某一个时间的反面,那就毫无意义。它是整个时程的反面,它以永恒的能力来反对时间有比此更多的意义。正如上帝对流水说,“到此为止,不能再进”,照样,永恒也对时间说,“到此为止,不能再进;不问你能经历多长,你仍然是时刻而已,不会改变;这是我敢誓证的,因为我是永恒,或者说,因为我是永恒,我将必然使之如此。”一个寄生植物,不问它生长多久,蔓延在地上多广,即或它挺然高起,仍不失为寄生;时程上的时间,不问它延长多久,它仍不过是暂时与“一次”而已——若是永恒要出来说话的话。所以,一个青年人在人生初发轫时,可以同样合理地跟一个老年人到了人生的尽头而回忆已往所经历的途程,说“人生在世只有一次”这句话。说青年人可以同样合理地说这话,乃是凭永恒来说的,他跟老年人的一生虽有不同,但他说这话却是同样地真的。少年人所说的是真的,而老年人则已把它证实了,他所证实的,还更要在永恒中证实,那惟一的差别,是现在的人所忽视的,他们证明这证明的时候,忘记了一件事,那即是:人所能作的最高事件是要证实永恒的真理,人要凭他所作的,凭他自己的为人,更凭他能使别人信服的人生,去证实那本是真实之道。是否基督曾只欲证实这种或那种的真理,或只欲证明惟一的真理呢?不,祂不曾要证明这种或那种的真理,祂却是证明了真理是真实的,或把“祂自己即是真理”的事证明为真实的了。 我们受苦只有一次。正如那偷爬在地上的寄生植物,你若留心观察它,它是不时都想要挺长起来,若是一旦碰上了它可以依附的东西,它就卷上去到一个高度,傲然以为是卓越崇高——世上的时间也何尝不是如此,它徘徊于时程中,遇有什么可依附之物,就想偷爬上去以显示它的重地位,那是藉外力之助。是的,是藉外力之助——然而并不,不是藉外助,因为倘若这时程中的事果然达于重要地位的话,那是由于一个人的援助而来,而其结果即是那人的不幸。人若不从永恒受取力量,不与永恒团结以得力量来抑制世俗之事,则世事就会盗窃人的力量而逐渐庞大起来,以变成人的不耐,灰心,或者竟叫他自取灭亡。有俗话说,“骄傲会杀害它的主人”;世事也是这样忘恩负义,它的自行表现是靠从人窃取永恒的力量,然后压制人,叫他作它的奴隶。可怜,人就是这样习染了许多关于世事的时程,使得他所盘算的世事形状越来越放大,其实这种数字,若从永恒来说,仍不过是“一乘一”而等于一吧了。一日的受苦是很长,一月的苦是更长,一年的苦是长得可怕,长得不能再忍受,它足以使人灰心绝望;人会回想到某个时候,某个时候,某个时候,至终有这么许多的时候,叫人不知道所遭受那许多时候的苦难之起头和煞尾。但那葡萄园的园主不是很对么?当他照所讲定的付给各工人一样的工资,虽然他们被招到园中工作的时候各有不同,但从永恒来看,园主岂不是对么?若凭永恒的见地,这一切的工人岂不都是劳作“一次”么?那些以为自己是曾受不公道报酬的工人,必定明白了那属于世俗的事,从永恒看来,原非真理,正由此故,所以他们弄错了,错在他们自己,而不是葡萄园的主人。葡萄园的主人乃是永恒,永恒心中不存时间的差别,在它一切时间上的事都只算“一次”;而却凭永恒来作同样的报酬。所以那些抱怨的工人是没有根据,从永恒来看,只能订一种可能的约,那即是众人皆一样看待;就领受永恒的报酬来说,那在三点钟被召的,与在十一点钟被召的相比较,他并未曾多作什么。 受苦的人呀,你每晚定都听到那打更的人喊着说,“谨防火烛!”你有时又听见喊着说,“不要把时间虚掷,须利用良辰!”我都要向你,并且向我自己喊着说,“小心谨防时间,比谨防火烛还要小心”,切不可让时间叫你觉得它是多于“一次”!切不可开始计算几番几次的时时刻刻,那可怕的计算,凡从事这计算的人,是终无了结的。当谨凭永恒之助,去不断地打消琐碎的数目,这样就夷平了一切的时刻,而使之变成“一次”!这样就可以毕生保护你自己,使你不至觉得你是遭受苦难多于“一次”!若是只有“一次”,那是一个人终能忍受的;但他若要遭受两次——那么,他就会焦急不安。岂不是人心中的焦躁教他说已经是第二次了么?但藉永恒之助,人受苦只有一次。所以,每当黄昏一至,你就让一天所受的苦都被忘记,这样,明天再受苦时,你仍只是受苦一次!而且到年终时,也让一年所受的苦尽被忘记,这样,你到明年再受同样的苦时,你仍然是受苦一次!到人生的最后一息时,让一生所受的苦都被忘记,岂不是真的么?到那时一切的苦都被忘记了,那时,你就只受苦一次!受苦的人呀,不问你是谁,你总是觉得你自己是锢闭在毕生痛苦的囚牢中,像一头被擒的猛兽关闭囚笼中——请看那猛兽是如何地周行于囚笼之中,度量它锁链的长度,来叫自己得一些活动——你也同样应当一直思考到死与永恒来估量生活锁链的长度,好让自己得一些操练工夫来胜过苦难,而叫生活得到毅力热忱!耐性忍受苦痛吧!但一提到耐性受苦,就须根本从本质上去领略这话:让永恒助你,能受苦只一次。 受苦“一次”的是算不得次数。正如俗语说,“一次是不会成习惯的”(按照字面的意义乃是说,“只一次不算次数”。)这俗语用在属时间的事上是否真确,我不敢决定,但就时间和永恒之间的对比来说,一次真算不得次数。这个真理是再没有比在这里表现得更清楚,更绝对的了。实在说来,七十年比起永恒来算什么呢!在永恒中就可明白表现出来,这种七十年或毕生所受的苦,这种“一次”,是算不得什么时间次数的呀。我们断乎看不出那在永恒中的蒙福的人,曾受过苦,并他的苦是怎样受的,丝毫的痕迹也看不出来;他的眼睛现在是放出喜乐的光辉。所有的泪水都被抹干了,在那永恒中感到凡事满足的心,就再没有缺乏(啊,永恒中的产业是何等的安全!),在永恒中再不会剥夺人的喜乐享受,在那里众圣者很喜乐地说,“一次算不得次数”。 只有罪是使人灭亡,只有罪才具有那历大的能力、足令人无法一次抹去,或全然抹去,也许甚至是永远总不能抹去的。至于世上的一切苦难,都可以说一次算不得次数。 苦难的“一次”乃是一种过渡,一条必经的门路。你必须要经过这苦,但不论其多长久多深重,甚至是如同利剑穿胸,然而仍只是一次过道而已。并非是那苦痛将你贯穿,而是你经过那苦痛,从永恒去了解这事,那对你是完全全无损的。在时程上,在世事的意义上,那似乎是一件十分可怕之事,好像是苦痛将你洞劈戮穿,你在苦痛中被毁灭丧亡了。其实,那是一个错觉。那是像舞台上的杀人一样,那人被别人一刀戳穿,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他是毫发无伤。人在世上受尽一切的苦,以至于死,但信徒的灵魂到永恒时,这一切都于他无害,恰如那在舞台上被杀的人之回到自己家中之毫无伤损一样,也如但以理在狮洞中出来毫无伤损一样,又如古时的三童从炉火中出来毫无伤损一样。因为世间的一切苦难都是错觉,即便是死的本身,从永恒来看,也只是一幕喜剧!正如永恒的财宝,是不能被虫子咬,不能锈坏,也不能被贼挖窟窿来偷(请问有什么比这更不可能的么)一样,同样凡时间性的苦难,不问其迁延多久,都不能损毁人的灵魂。即使是疾病,贫乏,患难,或是焦炎,酷冷等,这些虽能损毁人,但是不能损伤人的灵魂;即使是诽谤,讥蔑,逼迫,这些虽有各别的可被损毁的,但不能损毁人的灵魂;即使是死,也不能损伤人的灵魂。 “一次”受苦,只是一个过道,在人的灵魂上绝不会留下遗迹,或者更可说,这苦痛之路使人的灵魂洗涤凡俗而成圣,所以它所留下的痕迹,乃是圣洁。正如烈火能锻炼黄金,苦难也能锻炼灵魂。烈火能从黄金中夺去什么呢?所夺去的只是黄金杂质而已。金在烈火中所损失的是什么呢?说它损失,乃是一种怪话,若金在火中所丧失的只是杂质,那么,烈火的锻炼无非是于它有益。世间的苦痛也是一样,它是脆弱无能,不能拿走什么。只要受苦的人肯让永恒来发挥作为,那么,人生的苦难就涤除生命中的杂质,而使之归于纯粹。 罪造成人的灭亡。只有罪才能使人的灵魂锈蚀,使之永远灭亡。这里是古昔时代的那位哲人(译者按:指苏格拉底)所注意到的,拿它来证明灵魂的永生不灭,即心灵之病,与肉体之病不同,后者只能残害身体而已。罪不是一个过道,不是人所要经过一次的,不是他必将逃脱的;罪不是瞬间的事,而是永远地脱离永恒的堕落。所以它不能算为“一次”,我们不能说它的“一次”就算不得次数。决不。恰如那穿紫色袍的财主堕入地狱而拉撒路是在亚伯拉罕的怀中,两者之间有鸿沟限定,同样,在苦与罪之间,也有渊深的区别。我们不要把两者混乱,否则,在谈到受苦时心中也夹杂着罪,以致不会坦白;而这种不坦白之谈不免唐突鲁莽,因为它把罪与苦当作一回事。基督教正是认为在二者之间具有无限的分别。谈到世上的苦难时,总是取虚心坦白,胜利而欣悦的态度,因为只有罪才是致人于灭亡的。 我们受苦只有一次,胜利却是无穷。让我将这一个分别,煊明地表给你看。本国某地的一个礼拜堂中有一幅画悬挂在圣坛之后,画中有两个天使捧着那苦杯给基督。你看那画时,它就使你立刻得着那作画者心意中的印像;而你自己也就心领神会地消溶在那印像中,因为那正是这情景,所捧给基督的乃是苦难的杯!但是你若竟日坐在圣坛之前仰望那画,或是屡月屡年,每逢安息圣日你都看那画——唉,实在的,不管你是多么虔诚地想到主的受苦,不管你多么向主祈祷,叫你不断地想到主在受苦;可是,忽然顷刻之间,你心中一定会豁然改变,那圣像要转了向,你于是会对你自己说,“不,主的受苦毕竟不是那么久,天使并不是永远地将苦杯捧给祂;事实上,主是自己乐意地接了天使所捧给祂的苦杯,祂是满心顺服自上帝手中领受了,而一次饮尽了这个苦杯,因为祂所受的苦只有一次,而祂的胜利则是永远无穷!”在另一方面,让我们来想到祂的得胜;唉,若有一个画家能够绘这样一帧基督得胜的像,那么,不问你坐在画前多久,或是每逢安息圣日都看它——会不会有这一个时候,你会自己说,“这未免太久了,因为它永无穷尽!”不,我们得赞美神,这是决不会的。基督的得胜真是无穷的!当然主的得胜,也是“一次”;但得胜的一次,乃是永恒,而受苦的“一次”却只是片刻。无疑地,人看到那递给主的苦杯而受不了的,可能是由于躁急不耐;但是也可能是由于他的信心,他不是暴躁地走开,而是本着信心用那一帧主的得胜图来替换祂的受难图。 受苦的人呀,不问你是谁,你每天在主前开始一天的生活时,当求祂赐你耐心去忍受那天的苦痛,也求祂每天提醒你,一个人一生只受苦一次!基督徒在主祷文中祈求今日的日用粮食。我们当然以为求饮食是穷人的事,他们只好想每天得到饮食渡过穷困。但就苦难方面说,你从一生开始,以至终生,有着如此丰富的苦楚,主祷文上的这句话也是为你们的,你们的事情虽与穷人相反,然而却是一样的:你们是要每天得以渡过主所赐的苦,以至到了生命临终时,可以像穷人一样说“我仍是过来了,仍是每天都得到了所需的,”你也能说,“我仍是过来了,仍是每天都得到了所需的”。穷人胜过穷困,得到了每天之所需,得以渡过一日。但人要在丰富的苦楚中渡过一日,要更觉困难些,但那是人生必作之事。所以你也当存心谨记以下的话:当想到,一个人若一生享受世上的福乐,无忧无虑,那么,他到临死时就毫无可追忆纪念的,在将来的无穷记忆中,他毫无可以纪念的事。享乐在当时虽是愉快的,但像那虚空的晷刻一样,非可以供人纪念之资,一谈到永恒的纪念,它就不复存在了。在另一方面,人生再没有比同上帝团结去胜过苦难的事,更蒙福,更可纪念的了。这正是受苦的奥妙。所以这样:人生或是七十年都在各种享乐之中渡过,而在永恒中毫无足纪念的(那是人生最可怕的缺陷,因为是恒常永在的!);或是七十年都在艰难苦痛中渡过,以换得那永恒中的幸福纪念。与上帝在一起去胜过人生各种的苦难,乃是最蒙福的记忆!人为义而受那不当受的苦,更是最蒙福的纪念,正如主曾说,“人若因我辱骂你们,逼迫你们,捏造各样的坏话毁谤你们,你们就有福了!”是啊,这样受苦的人有福了,那是最有福的纪念!主的这话,可以适用在一切与上帝在一起去忍受苦难的事上,在永恒中,那是最有福的纪念。我们受苦只有一次,而得胜却是无穷。这情境是如此地奇妙颠倒过来!那七十年的受苦,从世俗时程中看,是如此之漫长,但真确地计算,只是“一次”而已;而后来到了永恒里时,它就成为永远蒙福被纪念着的“一次”。 二 可喜之二——苦难并不取消希望,反而造成希望 要凭苦难去造成希望,这真是奇怪颠倒的生意经!这岂不是如同一个商人要致富足,就当无人进他的店门,或如一位旅客要达到目的地,须有人指给他一条错路吗?唉,人常抱怨人生之如此空之无聊,没有意义,完全失去人生的趣味,我则以为只要存苦难并不取消希望而反增加希望的这一个思想,即足以使人生在永恒之中充满趣味!人常抱怨人生空虚,单调,驰松无趣,我则以为只要存上面这样一个思想,就足以使人生在永恒中得到紧张意趣!诗人于他们的传奇中,总是描写一位好像戴假面目的主角,眼看到大难当头时却转为逢凶化吉,远非读者之所能预料——我则以为那一切,若与永恒给苦难所戴的假面相比较,也只能算作儿戏;即是苦难才担保为人创造希望!在古今的传奇中,诗史中,有什么看来是恶的人物(其实是好的)比苦难还更可怕的呢?至善所戴上的假面,有什么比苦难还更可怕的呢?而造成希望的,却正是苦难呀!强盗以利刃向着人的心刺戮,他所能期的效果,还能胜如苦难磨折之直接打击人生的希望么?然而正是苦难磨折为人造成希望!何等奇妙!苦难并非是拿希望付给人,它造成希望。苦难并非到了生死关头,撤去它的假面说,“我只是要吓吓你,这里乃是你的希望”。它是始终站在那里,始终努力着,徐徐不息地努力着,只是为着一个目的,即是要为受苦的人准备希望。 让我们来放心作一番奇想!今日人们若有忘怀之事,那即是“奇想”,因而也忘怀了信心,希望,和爱。福音宣布着这最崇高的,最奇妙的事,但竟无人对之作奇想。福音宣布着人的罪得赦免,但无人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也鲜有人抖转身觉得受了侮辱,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更鲜有人奇讶地说这话,欣然愿望这事可能是真的,但却不敢相信,他如同一个失望的情人一样,不敢相信,但也不能不放过这话;更不是那真正相信的人说的话,他的悔罪之心,只是渐渐软化成为一种点点中的忧愁,他也以一种蒙福的喜乐,向上帝表达其无穷感谢之心,藉了反复申明“这是不可能的事”,来苏醒他的灵魂!啊,这奇妙的苏醒呀,就是这个以前因不能相信而近于绝望的人,现在心神怡悦地来相信,只是他的心灵在驰骋中,仍继续不断地说,“这是不可能的!”据说一个人听到一个为大家认为是好笑的故事,只是当他自己讲那故事时,就没有人要笑了,因为他把故事中的意义忘记了。那么,一个使徒当然很知道如何讲说福音奇妙的故事,但请你想到他若在如今讲这故事,他心中是何等的忧愁,或圣灵在他心中是何等的忧愁,来承认说:“我虽讲说这奇妙的故事,但没有人认为稀奇;他们只是漠不关心地听着,好像这是一件极不关紧要的事,好像是这事与人毫无关系,这事的重要以至极端重要,都以为与人无关,毫不究问到它的可能与不可能,或是是否如此,至于这事的真假,他们也是不问!” 所以,在开端时,让我们对苦难能为人造成希望这件事敢发奇想,让我们的心灵驰骋于奇妙之域,好像古诗人对着他的心灵喊着说,“琴瑟阿,你们当醒起!”(诗108:2)这样,让我们来讲到—— 可喜之事:苦难并不夺去希望,反倒造成希望。 若得用一句话来表明儿童与少年生活的特征,那自然应说它是一种梦想的生活。我们常常如此说。单举一例,我们常听到年纪较大的人再回说这么一句伤心的话:“我们儿时和少年时的梦都消逝了。”这些梦的消逝,当然由于那作梦的人之消逝,因为没有会作梦的人,又如何会有梦呢!但我们凭什么权利来称它是梦想,我们的意思是否认为儿童和少年的人生乃是像梦游一样呢?殊不知在另一方面说,儿童生涯非梦,它较之年纪大的人,更为新鲜儆觉,它能敞开五官接触一切的印像,儿童纯然是充满生命和活动,终日活泼机警;至于青年人的儆觉也非年老的人所赶得上,他是早晚不歇地在那里思想事情,他的热情是如此之奋发,甚至常常不肯就枕。然而儿童与青年的生活仍然是梦想的生活,因为其内部,那在最深刻的意思上才是“人”还是打盹。儿童生活全是向外的,即使是它的内心生活,也属外倾的,而就此而言,儿童总是醒觉的。至就成人而言,保持醒觉乃是意味着永远向着内心沉思;所以,儿童是在做梦,凭官能对付一切,过着梦一样的生活,几乎将自己与感觉印象混做一起。青年人与小孩比起来,是较多一点趋向内心生活,但是纯属想像而已;青年人之梦想生涯,好像是他的四周事物都在那里做关于他的梦。反之,凡是在永恒的意义上趋向内心生活的,他所领会的,只是属灵的事,在别的事上,他就好像是超然物外,对于血肉之事,以及世俗的或想像的各种感觉,他如同梦者或死人一般;他只是在灵性上醒觉,而在下级功能方面则全入于睡眠;这样,他才算是醒觉者。所谓梦,乃是与人生中较高尚的部分相对:在觉醒的人中是有灵性才醒觉,而他的低级部分是睡去了。在儿童与青年中,睡梦的乃是灵性,醒觉的乃是低级部分;不过既然醒觉是灵性的特色,所以少年生活与儿童生活,皆被称为梦的生活。 但是作梦之人必被唤醒,人越是酣睡沉沉,就越须要被唤醒,而且必用强有力的手段来唤醒他。倘若在少年时没有被唤醒的机会,那么,他那梦的生涯就一直继续着到成人时。成年人自然以为他是不再在那里作梦了,而在某个意义上说,他诚然是不作梦,并且或成蔑视及指责少年人的作梦不过正是这样,却表明他的人生处于失败了。在某一意义上说,成年人是醒了,但他的醒觉,并不是在永恒的意义上,也不是在最深刻的意义上。所以他的人生反远不如青年人的开朗有意义,而且毕竟是成年人的生活值得遭鄙视;因为他已变成一棵不结果的树,或竟像是死了的树一般。至如青年的人生,却正是不可轻视。儿童与少年的梦的生活,是逢舒蕊放花的时期。但在要结果实的树上,舒蕊放花正是表明它尚未到结果成熟之时。一度光秃凝立的树,一旦含苞舒蕊,而至花朵纷落,看来好像是退化,但它也是进步。舒蕊放花是美丽的,儿童与少年人有放花般的希望也是美丽的,然而儿童和少年的时代乃是尚未成熟的时期。 于是就来了那惊破好梦的患难,患难正如一场风暴,它将花朵摧残,然而患难并不把希望夺去,它反造成希望。 然而希望在那里呢?难道希望是寓于风暴之中么?希望之不在风暴中,正如神的呼声也不在风暴之中,却在微小的声音里(王上19:12),好像人内心深处的柔细之声,是容易为人所忽略的。那么,患难所要成就的是什么呢?患难要叫人在他的内心深处听见那微细的呼声。这样,岂不是患难正与它的本身相抵触么,它的风暴般的摧残岂不要将那微细的呼声压息么?不,患难是足以压息一切世上的呼声,那正是它所要作的,至于人心中永恒的呼声,乃是它所不能压息的。相反地,正是因为人心中的永恒呼声,要人听见,以使它自彰显于人,才利用患难来作大声的呼唤。只有藉患难之助,将一切无关宏旨的声音都平息后,才能叫人听见那内心的呼声。 受苦难的人呀,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肯听这呼声!一般的人总以为那阻碍人的幸运,平安和喜乐的,乃是世俗的环境和各种外在的关系。殊不知乃是人自己阻挡自己,他既然太牵挂世俗,系恋环境和一切外在的关系,就不能复于本性而得宁息,产生希望,他是经常太倾向身外之物,而不转向内在的心灵,于是,凡他所讲到的,都只是肉体官能的幻觉而已。人自己与他的仇敌维持交通往来,而交通的媒介即是……少年人的希望。 患难磨折于是就把希望剥夺了。是呀,你自己曾有过充分的这种经验,即令你如今尚未与这种混乱不清的经验断绝联络。你自己曾希望,若是你头一次不成功,那么就来一个第二次,若二次不成功,至少再来一次;你曾希望为弥补迭次的损失,下一次你会得着少许的赔偿;你曾希望,仍有可能以获得一种不期而至的援助,正如那患了三十八年瘫痪病的人,拯救是临近目下,在他之前等着下到池子里去的,只再有一人了;你于抛弃一切其它的友助之后,最后乃指望着那一个“朋友”——但那患难仍持续不衰。 因为患难造成希望。患难并不直接给予希望,而是将希望造成。那取得希望的,乃是人自己,这种永恒的希望原是储存在人身上,蕴藏于人的内心;而等待患难来把它产出而已。因为患难很残忍地(凭小孩的看法,患难是很残忍)阻止人,不让人去求得任何别的援助或拯救;患难很残忍地(凭青年人的看法,它是很残忍的)强迫人抛弃一切别的救助;患难很残忍地(凭那未成熟的人看法,它是很残忍的),管教人,管教得如此澈底,要人学习把握永恒,将自己托付永恒。患难不是直接助人,患难并不是要购买希望,当作礼物来送与人;患难之助人,是藉以强迫他回到他自己心里,它也没有别的方法可用,因为希望本是存在人自己心中。患难劝人醒悟。不幸的是,人的心太刚硬,用强烈的思想吓人是几乎没有什么用处;但患难善于了解如何叫人能明白它,它有服人的口才,不只是嘴舌敏捷,一次奏效而已,它正如所说的,具有那棒杖之功。“患难如同棒喝;鞭策人,乃是它所夙具的特性。”人每喜欢得到直接交通的方式,一再予以保证,但那未免太令人安逸了,以至他得不着益处。反之,患难并不开玩笑。患难开始它那产生希望的工作时,它的狂暴之劲,不下于那以手枪对准乞丐的胸膛说,“拿钱来!”的那种威势!唉,那患难者正将要濒于希望(指少年人那种希望,而这希望是他所最喜欢牢牢地抓住的)之断绝时,正在那时,患难乃予他以打击,而且要胁着它……于是在他心中发出希望(这却转着永恒的希望)。患难不是那登门致贺的人,将希望拿在手上来作贺仪。患难实如恶徒一般,它对患难者残酷地(是的,凭小孩来看,它是残酷)说,“好吧,我可以替你造成希望!”但正如在人生中那扮充恶徒的人是不为人所欣赏的,没有人肯设身处地来承认那扮充恶徒的人是如何地尽分达成他的工作,是如何地不为人的眼泪,哀叹,并那邀恩求惠的祈告所动——照样患难磨折惯常都是听到人说它的坏处。正如医生受到病人的喊叫,责骂,甚至拳殴脚踢,他也不顾,患难也是如此;很得赞美上帝,患难并不顾到你这种态度,却要为人造出希望。正如基督教,由于真理所必要遭受的逼迫,不公道,不为人所感激欣赏,而正证明公义之必存在(何等奇妙的推论!);同样,在极端的患难中,当患难逼人最甚时,就有了这个推论。即必有一个永恒,人可以,也必须问它索得希望。 设想在某一粗陋之处,密藏着那储存极宝贵的珍宝盒,要按暗簧才能开这宝盒,但按这暗簧时,须特别加力,不是寻常随便一按就能做到的——同样,永恒的希望是藏在人心的深处,而患难即是打开那深处的压力。患难以强力紧迫着启发人生之秘,一旦按力够了的时候,人生的珍藏内蕴就烂然毕露。 设想某动物有它的一种自卫之具,但这武器须到最危险时才使用——人生的最后武器就是那存于人心深处的永恒希望,而患难磨折即是人的危急存亡之秋! 设想有种爬虫类的动物,它到最危险时,它有两翅能飞,不过在平常时,它并不想要用它的翅膀——在人心中的永恒希望也是如此,它有双翅,但必到人生之绝处,才能发现而利用它们。 设想有一口供强硬的犯人,审判官用各种适当或巧妙的方法,都不能得到他的口供,只有使用刑具时,他才招认——人心中所藏的永恒希望也是如此。血肉凡夫,不愿认罪。他喜欢怀着儿童少年一般的希望。但永恒意义的希望,却须大受苦难才能达到的,而这是属情欲血气的人总不肯接受的;人本由苦痛而出生,但要重生进入永恒,却须受更大的苦痛。不过人初生时和往后重生时的啼叫,所表示的均不多,那只是行动上的辅助而已。必须外加患难磨折来迫着人去进入永生的希望。又如那硬头硬脑不肯作证的人(但每人都要为永恒作证),因他拒绝作证,患难磨折乃不肯放过他;因他侮辱法令之罪,所以一天一天被罚加重,直到他作出证供为止。又想到一个恶劣妇人(如我们在传奇中所读到的),她本知道良好箴规之言,但因出于恶意,她却要以坏话教人,一旦到要受刑罚时,乃说出真话来。那凡俗人心所存的永恒希望也是如此。人不愿立志向善,所以他不肯说善良之话,别人进善良之言时,他也不肯听,直等到患难磨折来约束他去倾向良言。 患难就是这样为人产出希望。那么,患难就到此为止,这种苦痛的遭受,就到此了事么?不,患难苦痛并勿就此了事,一旦患难达到了永恒所赋予它的使命,景况就自然调整过来了;因为,那压力虽仍存在,它却不断转变为希望了。这道理本是存在于压力的意义中:压力可以有压下的意义,但也可以有抬起来的意义。我们不是看见那喷泉么,喷泉的水喷入高空,我们并未看见它的压力,然而它却真是压力的效果。人生中有使人失望灰心的压力,也有叫人抬头高升的压力。那不肯立志要在永恒方面蒙援助的人,他就只感到患难的压迫;那立志要在永恒的事上得援助的人,患难就敦促他前进向上。那立志不愿要永恒的希望的人,患难就将他的希望夺去;那定志要有永恒的希望的,患难就给他造成。 患难就是如此。人生中只有一个必定叫人灭亡的危险,那即是罪;因为罪致人于灭亡。至于患难,它虽较人所经验的任何处境更为可怕,但它造成希望。 三 可喜之三——自己越贫穷,越能叫别人富足。 世间有许多致富之道。一个人遵循其中之某一道路,无论致富与否,世间对此经常议论纷纷,而且对这许多道路有充分的认识。但这一个致富之道——而能叫别人富足,这真是最高的致富之道——这个叫自己变为贫穷的致富之道,这个惟一的“道路”,却很少听到人道及,很少看见人踏上这道路,也是很少为人所指引的道路;唉,世人几乎认为没有这条道路,世人几乎全未想到,所谓富足只是这样的,人不叫自己富足,而却在乎能使别人富足。 然而这一个奇妙的致富之道,乃是确实存在的。但这事也未尝不易理会,我们读到传奇中,有人涉险走入了匪徒藏身之所,每一步他都胆战心惊,怕其中藏在迷阵密户,以致陷入于无可挽救的幽渊;人的寡信与多疑,往往宣传人生之处处可危,那是我们能理会得到的——因为人们总是趋于相信危亡的来临。但那能凭永恒之助而使人生怡然安堵而蒙福的事实,正因为危险中隐有复壁活板之门,才能挽救人的危亡,这是世人所不肯相信的。正因为人是贴近绝望,他才有踏足之地(只因临于绝望时,才被引到那能把脚踏上去),一踏足到那处所,就万事无限地改变。他虽仍是走那条路,但方向恰好相反了。他不再要愁苦太息,以为自己是走在那穷困卑微,受逼迫而无人称美的路,他同是走着那路,却换了喜乐愉快的心情;因为他有了信心,信的人乃明白自己越贫穷,就越能叫别人富足。 所以,若没有别人谈到这一条道路,那么,让我们来谈到它,那即是: 可喜之事:你自己越转为贫穷,就越能叫别人富足。 差别在于内心,它可以使万事无限改变;这要看那穷困的人,他是否觉着满心愁苦,只注意到自己如何地穷困卑微,不为人所称美,或是,反之,他对于所有世上的身外之物被剥夺时,都不计较,却看见另一方面的美丽和福乐。啊,即使对于一个画家,这岂不是很自然的么,当他须绘一独眼人的时候,他就从那人有眼睛的一边来画他;这样,一个遭受很大不幸的人,他岂不是要把苦痛处处不顾,才能见到另一面的福乐么?从外表看来,情境诚然并无改变,那单眼不幸的人仍是在原来的景况中,然而却有了改变,凭着信心的奇迹,就有了奇妙的改变。从这一方面看,那穷苦的人是越来越穷苦;但从另一方面看,那穷人虽越变越穷苦,却越叫别人富足——从表面看,他无非就是那一个人。 那么,让我们首先自己弄清楚,属世的与属灵的富足各有不同,并认识那拥有这两种不同的富足之不同的后果,这样才能了解,一个人实在须自己变为贫穷,才能使别人富足,而且人自己越转为贫穷,就越能叫别人富足。 一切世上的财货利益,都不免自私和招惹怨妒,其拥有必不免于令别人越发穷困。我之所有即系人之所无,我越有,别人就越没有。那不义的玛门(所谓玛门,可包括一切世上的财货,连权力名誉也包括在内),它本身乃是不义的,不问它是否属于非法的取得或占有,都是绝不公道,因为人于财货权力或美名等,既不能均等地取得,也不能均等地拥有,一人拥有过多,另一人即要减少,一人取得了的,别人即不能有;况且为获取世上的财货势利而费的光阴,劳力,心思,挂虑,都不免出于自私而惹人怨妒,那从事于财货势利获取之人,当他每逢想要获取财货势利时,总不想到别人,只是孳孳为自己的私利,或是与自己有关的几个人,而不是看一切别人和自己一样。即令有人愿意别人分享他所有的世俗财货,但当他从事于获取或占有时,还是出于自私,因为自私之心才使他去占有或取得财货。 至于属灵的利益则是两样。属灵的利益,按照其本义,即是与人分享,它的拥有,即是慈爱的,它整个本身便是与人分享。如一个人有信心,他之有信心,并不剥夺别人的信心;反之,他的信心除他把他所有的直接分给别人以外,在其本身也是为了别人而努力。正是由于他有信心,因而整个人类,人类中的每一人都得了益。他是藉着信心,把那纯全的人格,或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表达出来。人有信心既不妒忌别人,也不招人妒忌,而富人的拥有钱财,则是一种妒忌,因为这钱财是由剥削穷人而来,所以穷人也就因为那钱财而妒忌富人;只因为世上的财富本身即是妒忌之物,所以贫富双方都不免怀妒忌。但是信徒既未从任何人夺取什么,他所据有的信心,丝毫没有可惹怨妒之处;无人会因为他的有信心而妒忌他,反倒因他的信心而与之一同喜乐。因为信徒所有的,只是各人都能够有的;而且他的信心越大,人人所可能拥有的荣辉与福乐就显得越清楚。又如一个人有爱心——那我能不能再加上说,如他的爱是不可衡量的么?不,这样地过甚其辞,也许令人误会,以为一个人倘对别人越有爱心,就免不了剥夺了别人的爱心;其实,事情恰恰相反:一个人的爱心越大,就更不会从别人夺取任何事物。所以,一个人若有不可衡量的爱,他就不但不会夺取别人任何事物,而反会不顾一切去努力为人——而这丝毫不计及他的爱心为别人作的事。他不断地为自己增加爱心而努力,也即是为一切别人努了力。即是我们不顾到他如何用他的爱心,但他之有爱心,不只是为了自己,反是,正因为他有爱心,整个人类和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分享那爱。又如一个人拥有盼望,即对永恒的盼望,其拥有并未丝毫夺去别人任何事物,反倒是为众人得了成就。因为一个人拥有盼望,或说,拥有盼望之一人的存在,可以叫众人更有把握得到更喜乐的信息,比之一船上的水手们知道已有别的水手达到了他们所要达到的目的地还更得喜乐的信息。因在航海的事上,倘有偶然临时的情势可以决定各水手的成败,别的水手们并不一定能与那已登彼岸的人有同样的幸运。可是,若有一人有了盼望,决定性地别人也必都有盼望。这里的规律是:一可例众,众归于一。 所以,灵性事物的本身,原是要与人分享,这些事物的领有,即是本身于众有益的。凡努力追求这些事物的人,不只是于自己有益,同时也是加惠众人,为众人服劳;就在他努力取得这些事物时,也立即使别人得到丰富的益处;众人在他身上就看见了自己,正如一群观剧的人,在表演中的主角身上,就看见了他们自己。这正是灵性事物所有的人道,与世俗的财货的不人道相反。什么是人道呢?那即是人类的平等或一致性。即令是人在求取这些灵性事物之时很像是努力为他自己,却就在那时,他正是与别人交通分享。因为灵性事物的拥有,其本身的意义乃是分享。当你获得希望时,不是光为你自己获得希望,却是在获得时(啊,多么有福的获得呀!),你就是与人分享的人,因为即就当前来说,永恒的盼望就是与人分享的。你不光是自己据有希望,却是,甚至即在你据有希望(啊,多么有福的据有呀!)之中,你便是一个分送希望于众的人,你是加惠着别人。 上天对这些灵性美事之福佑,是何等的丰厚!真的,“我把这话再说,于我并不为难”(腓3:1)。因为我以为这些事是如此有福的,只恨我不能常常想到他们;即使人生能每天想到这些事,也不算是过于重复。反之,世上的财货名利在其本身即是私有而不可分享的,所以(啊,这些东西的偶然性是何等的大,它们是何等的靠不住呀!)要看那偶尔占有它们的人会加以善用,但是,可惜的很,它们总不免叫那拥有的人,如同财富名利本身一样,成为私有的自私。只有灵性的事物乃是如此地蒙福,仅仅它的占有,不算占有者之如何善用,即已对别人是福气,一种是与人分享的事。正如百仞之壁,不能阻止空气的流通,同样,灵性美德的拥有不会藏为私用的。在这里有一件永远可令人放心的事,那就是:这种分享的意义,甚至并非内在于拥有者之心中,而正是内在于那些灵性事物的本身,它们即使分享,随而若想拥有它们为私有之物的人,就全然不得拥有它们。正如芬芳散播馨香,不只是它散播于外时如此,它内在实含着这香气,它的本质原是芬芳,这芬芳之气渗透了盛它的器皿,即令是藏在器皿之中,仍然是散布香气;同样,灵性的事物是如此之散布流通,一经拥有,便要分享,凡得到了它们,即等于助别人的生命丰富。 这样,可见你用于获得这些灵性事物的工夫,和你欢心乐意地拥有它们的时间,并非为自私的用处,乃是直接与人分享。 灵性的事物真是如此,并且它们具有一种担保其真实性的内在品质,也可说是真理的标记,人只能真正地得到它们。若有人想占有它们为私有的,他就完全得不到它们。但是,与世上物质的财货对立的,也还有一些不够完全的精神品物。例如知识,卓见,才能,气度等等,也属于灵性事物。不过这些不够完全的灵性事物,就要凭那拥有它们的人来决定,看他是那种人,他是仁惠而肯与人分享的,或是他是自私自利的;因为这些事物的本身还不是分享性质。所以倘若一个具有这些不够完全的灵性事物之人是自私的话,结果是,这些事物本身就成为怨妒而使别人越发贫穷。那拥有这些事物的人就限制自己,在他努力得到这些事物的时候,他只是局限于自私而已,他既不肯用时光与机会在关于别人的事上麻烦自己,也从未曾去为别人着想。所以这个精明乖巧的人就越来越精明,越乖巧,可是,这精巧是令人生怨妒,他为着自己的利益,常愿别人同他自己的狡巧比起来,越老实愚拙越好,他愿意这些老实的人,老实到只是不人道地处于他的权势之下。那有学问的人,越来越有学问,但只是惹人的怨妒而已,至终他是如此之有学问,没有别人能懂得他,而他自己学问如此之大,以致无法与人分享。这样一来,这些不够完全的灵性事物,既然不经人真实拥有它们,乃转变为世俗的权势名利,其特性是,有了这些,总之就令别人陷于困穷。但就真正的灵性事物而言,人只是真正地能领有它们,凡不真正地领有它们之人,其实就完全没有得着。 以上所论到的,乃是关于世俗财富和属灵的丰富之不同处,我们想要助人得着丰富生命,必须从这着手。在一方面,世上的财货和那些不完全属灵的事物,它们的领有即是妒忌,他们的获得亦即是妒忌,因而凡用于获得或领有它们的每一念头,每一时刻,都足以招惹怨妒。在另一方面则有真正的灵性事物,它们的获取,在其本身即是分享,因而,每一时刻,每一念头之用以获得或领有它们的,即是帮助别人的生活丰富。 那么,人究竟如何能使别人的生活丰富呢?自然哪,人若有世俗的财物,也可与人分享。好吧,我们就假定他是与人分享吧,也可以暂且忘记,世上的货物并非真的财富。那么,我们假定人肯将世上的财货用作善举而与人分享。他可以神速有效地处置,每月一次,或每日一次,并作大量施舍。不过我们须注意到,当他每日每时,用心要取得并积聚世上的财物时,那即是自私。是的,即令他是积聚财物以分与别人,但只要他是想要取得世间的财物,他就是自私。可以说,这种自私不是原存于这人的心中,而存于世间的财物本身。这样看来,凭世间的财物去帮助别人富有,只是一个很不完善的方法,即令那拥有世间财物的人,不为财物所败坏,而肯施舍以与人分享,即令我们姑且忘记了世上的财富不是真的富足。 那使人致富的完善方法,即是与人分享灵性的事物,而本人自亦完全努力从事于获得和拥有,这种事物。这样,一个人才是真叫别人得到丰富人生,而且这是他惟一当作的事,是他毕生应有的事业。这些灵性事物乃是真的富足。当他自己获得它们的时候,他便在与人分享,而直接致人富足。当他拥有它们的时候,他便在分与别人而直接致人富足。他既然只是关心于这种属灵的财富,他就一定要努力增加它们。但真正富足之本性,既然只是与人分享,故所谓增加,无非即是直接与人分享的增加。因为灵性的真富绝不如同世俗伪富之卑劣,世俗财物一经施舍与人,自然是减少而不是加多。所以,我们藉着教导,督促,鼓励,安慰,将属灵的真富与人分享,即是直接使别人的生活丰富。 现在我们再来省察我们的题旨:一个人变为越穷就能使别人越富这事,是怎样地喜乐呢。受苦难的人呀,不问你是谁,当你的财富被削夺,由安富而或变为穷困时,那么只要你愿意要得着神的援助,而且懂得这事是真为着你的益处,你就不致荒废时光与岁月并你的心思,去从事那些专为自己私利而要得着的东西;这样就给你机会专为获得和领有灵性事物——这样作,你便是时时刻刻助人得到富足!又或者你在世上的声名势利被剥夺,好吧,只要你愿意要得着神的援助,且懂得这事是真为着你的益处,你就不会荒废时光和思想,要想取得这些为自己的自私去享受的东西;这就给你机会专为获得和领有那些灵性事物——这样作,你就时时刻刻是在帮助别人得到富足。又如你是被排出社群,无人与你往来,无人光顾邀请你,好吧,你就当让神援助你,并懂得这事是真为着你的益处,你就不会耗废你的时间与心思去与人闲谈,虚掷光阴来为自己解闷;这就使你有机会专为获得和领有灵性事物——这样,你就是时时刻刻在那里使别人得到富足! 也许叫自己变为贫穷,叫自己越来越变为穷困,对你似乎是太难了;从外表看来,真是太难。也许你的心魂仍牢挂那些世俗的事物,自私自利地一心贴记着那些丧失的东西,正如那拥有它们的人老是贴记着他们的私囊一样。然而你不要自欺。一个富人拿些钱施予穷人,一个大有权势的人援手去帮助别人,那似乎是一件易事。但你要知道:那努力从事要获得信,望,爱的人,正是助人得着富足的人。 所以,你当更加穷困;也许你还在那里幻想牵挂你所丧失的,也许你还存着不忠实于你自己的希望,要把丧失了的财物弄回来;但务须决意叫自己更加穷困,完全忘记一切所丧失的世俗之物,只努力去获得属灵的事物,以便可使别人得到富有。这样,你就时时刻刻蒙受丰富的福气;你不只是于自己有益,而且也是使别人富有,你是将好处加予别人。 当你自己一到澈底贫穷时,你就越发使得属灵的财富为你所有。于是你就又能因与人分享这些灵德,分享那在你本身里正是有分享意义的,而使人富足。你越发贫穷,你就会越发减少那些用在自己身上的自私时日,或那些为世俗之物的自私思想,当一个人用心于世俗事物之时,他就再不是为别人而存在了。当你越发减少在世俗事物上用的工夫时,你就会越发经常费时日于获得及据有灵性事物(呀,不要忘记,不要忘记这事,当你自己在灵性之事上用工时,你就在使别人富足!),也即是越发直接将灵性事物与人分享,因而使别人富足。 应想到我们主耶稣基督的榜样!祂是贫穷,祂却实在使得别人富足!祂一生并非偶然,不可以说祂是偶然处于贫穷。主的生命本是真理,这真理表明,我们要使别人富足,就必须自己贫穷。这是神的思想;人的思想却大不同,人以为人必是自己富足,才可以使别人富足。因为,不但是世上的财富不是真富,即令是一个肯放手施舍的富翁,仍不免有时为他的财富之奴,因而并不致力于使人成富。但是主在世时,一贫如洗,祂的使命,只要祂在世活一日,活一时,活一晷刻,都是要使别人的生命丰富——祂自己贫穷,祂努力从事的惟一工作,只是使别人富足,正因祂自己甘愿贫穷,所以才能全心全意使得别人富足。祂从天降世来,本意并不在于自己做穷人,而是在于使人富足。但为要叫人富足,就得自己甘心贫穷。主变为贫穷,并非祂有过一个时期的富足之后,才落于贫穷。祂之成为贫穷,乃是祂自己甘心情愿选择的。主之成为贫穷,乃是贫穷道地,无所不穷。祂活在世上,是见弃于社会人群,与税吏及罪人来往——呀,祂是如何地轻举妄动去糟蹋祂的美名,祂是如何地极度冷淡于人的论断,祂是如何地骄傲,足以使众人来贬损祂。这样,祂便成了贫穷而使别人富足。成为贫穷倒不是祂的本意,祂的本意却是在使别人得到富足,因而自己成了贫穷。试想使徒保罗,他自己曾如此说:“自己贫穷,却是叫许多人富足的”(林后6:10)。使徒保罗安于贫穷,在贫困中过生活,为社会人群所摈弃,甚至没有属他或为他所属的妻室——然而他仍然很安心,而若不是他认为这乃是使别人富足的道路,还为什么呢? 所以,这是一件可喜乐的事,你自己越贫穷,就能使别人越富足。世人夺去你的一切所有,或是你丧失了世上的一切,都实在无关紧要,不,甚至这还是对你最有益的事,只要你自己有如此的认识!正在绝望之顷刻,需要最大之时,帮助就最逼近,就是那变更一切的改变:你这个穷人,就成为富人,因为真正的富足乃是使别人富足。在这里,喜乐是隐藏在患难之中的。因为只有罪才使人灭亡。我愿将这个道理来终结我的每一个讲话,因为这件事不但使我们所谈的十分清楚,而且对于那在永恒方面本是不同的事,谈论的方法亦必完全不同,这一点,也弄清楚了。 四 可喜之四——你越成为软弱,神就在你里面越成刚强。 没学到有一起人聚在一块儿聚谈;他们的谈话到一个高潮,兴奋热烈,各人都几乎等不到别人的话说完就要说话,而且在座的各人都热烈加入辩论——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陌生人,他是在这气氛之下,来到他们当中。凭这一起人的举止和他们的高谈阔论,他不但推想那谈论的题目对那些人大有关系,而且好心地忖度,他们所谈论的,也很关重要——于是他十分镇静地(因他尚未曾加入他们的热烈辩论中)询问他们谈论的主题究竟是什么。殊不知他们所谈论的,只是一件琐屑无关重要的事,这种现象本是今日所常见的。这个外来之人引起这么沉重的推想,他是无可非议的,他不过好心地以为必有重要的事件。但是,当这一个外来人郑重询问所谈论者为何事的时候,骤然发觉到原来这一起人花费了一两小时,聚精汇神所热烈争论的,乃是如此不关重要,不足介意的一回事,他的惊奇将至于何等地步呢。 然而更有稀奇的事,乃是在世俗的谈论当中,也可以偶而听到神性的讲话。世间有许多关于竞争,比胜,争斗的谈论。有谈到这人和那人的彼此斗争生活,又谈到那个男人与那个女人,虽然经过婚姻的圣礼结为夫妇,但仍是处于彼此相争的生活中,又谈到某甲和某乙现已展开了学说上的斗争,再也谈到另有两人拼死命来角力较胜,再谈到在某城中的暴动,又再谈到千千万万的军队正向某国前进,更有欧洲的战争已临到眼前,还有天地间的阴阳失调忿恨可怕等等。看哪,就是这些事,千千万万的人,日日天天在那里谈着;你若有这样的什么事可报导的,马上就有人来听,你若想听到这样的事,也就马上有人讲给你听。没想这些谈论关于争端的人中,有一个忽然乘便说到,每一个人所当努力的……乃是他与神的奋斗,那将发生何等惊人的影响呢!就一般人的心目中,他所说的岂不是无所事事,而他们所说的却是大有其事,甚至是极重要的事么?你若周游世界,探访各方各族的人,进入他们当中而与之攀谈,探访他们的家庭,加入他们的聚会,并留心听他们所谈的,加入许许多多的谈话中,各种各色谈到人在世上涉及争端的事,你若只是参加这些谈话的场合,而你自己不是那提出谈话的题目的人——然后请你告诉我,你曾否在这些谈话中听到关于各人须与上帝争斗的话。然而这种对神的争斗,乃是与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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