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神话研究_116_120

丝绸之路神话研究 结 语 107 结 语 除了个别极为封闭、不为人知的地方和极为偶然的时段之外，整个世界都处在交 错连通的状态之下。诸神一旦诞生，就踏上了漫无边际的旅程。在古代世界，丝绸之 路，正是神们四处旅行的主要通道。丝绸之路实质上是一个交通网络，包含道路网络 及这个网络所能到达的所有地区，据此，丝绸之路实质上可以分为两大部分，即丝路 地区与周边诸国。我们所论述的，主要是以西域为代表的丝路地区的神话。 游牧与定居、多种文明的冲突与融合以及丰富的文化资源和脆弱的文化生态是丝 路地区文化发展的主要的三组矛盾，它们的错综交织决定了丝路文化发展的主要态 势，深刻地影响了丝路神话的发展走向：随着游牧与定居的分离与对峙，丝路地区的 神话逐渐分裂为两大阵营，即游牧者的神话和定居者的神话。它们与沿着丝绸之路从 四方到来的各种外来神话一起构成了丝路地区三股主要的神话力量，这三股力量的彼 此作用又构成了丝路地区壮丽的神话景观。在不同的地区，各种神话有着不同的结局： 在绿洲，本土神话在各种外来神话的较量中，最终往往处于劣势，尤其是该外来神话 所代表的势力在丝路地区占据绝对优势并盘踞较长时间以后，本土神话往往逃脱不了 被改造或者被遗弃的命运。然而在游牧民族那里，旧有的神以及相关的神话，在持续 不断的口头传统的作用下，被最大限度地保留下来。外来的神话在此极难取得优势地 位，但也能够被敏锐的歌手们捕捉，从而进入丝路地区的口头传统，成为丝路地区文 化遗产的组成部分。神话的变化过程是一个颇为漫长的过程，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 丝路地区的各种神话处于共存、混合的状态。而且，人们总在努力地保存自己传统的 文化。这一点我们可以用现在还在西域存在的麻扎朝拜来进行说明。 麻扎朝拜本来是一种与伊斯兰教义相悖的“异端”行为，但是在麻扎朝拜里却和 谐地将原来民族文化、各种宗教文化与伊斯兰文化融合在一起。在麻扎朝拜里，萨满 文化的遗存丰厚，麻扎可以说是萨满文化最大的积淀地，如有些麻扎上插有五颜六色 的旗子、长木竿，长木竿和麻扎附近的树上挂有不少布条，墓堆上放着牛羊角等1， 这带有明显的萨满敖包性质。在朝拜过程中，还要围绕麻扎跳“萨玛舞”，这种舞蹈 1 热依拉·达吾提《维吾尔麻扎文化研究》，新疆大学出版社 2001年版（版本下同），第 48页。 丝绸之路神话研究 结 语 108 与跳神动作相似。此外，在朝拜时也有拜火的习俗，如在麻扎周围点燃火等，这是受 祆教文化的影响。佛教文化对麻扎朝拜的影响也很明显，如现在一些影响较大的麻扎， 实质上原来是佛教和其它宗教的寺庙和圣地。在有些麻扎活动中人们仍然延续着过去 佛教的祭祀及奉献礼仪，而且麻扎在建筑风格及 管理制度 档案管理制度下载食品安全管理制度下载三类维修管理制度下载财务管理制度免费下载安全设施管理制度下载 上也从佛教获益匪浅1。并 且，维吾尔人把佛教徒瞻拜佛迹的方式搬到后来形成的麻扎活动中，从而形成了类似 于佛教瞻拜佛迹的麻扎朝拜形式2。这种情况说明了维吾尔伊斯兰文化的多元性，有 力地 证明 住所证明下载场所使用证明下载诊断证明下载住所证明下载爱问住所证明下载爱问 了当地人接受外来宗教文化时保守的一面及坚持本地原有文化的一面。 丝绸之路不仅是一条实存的道路，还是一条想象中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既传 播神话，又产生神话。因而丝路地区的神话发展是向两个方向展开的，一个方向如我 们在第二章第一节中谈到的，即本地神话沿着丝绸之路向四方传播、扩散；另一个方 向则是我们在第五章第二节提到的各种外来神话的本土化进程。这两个方向都体现出 丝路地区神话流动、在混合中走向综合的特性，而流动、混合的特性以及丝路地区脆 弱的文化生态均不利于神话原有面貌的保存，但丝路地区史诗的发达则弥补了这一不 足之处，众多的神话在史诗中被保留下来。因此我们把丝路地区神话难成体系，但史 诗极为发达也看作是丝路地区神话发展的一大特点。 人类物质—精神的双重存在决定了在现实与现实之间，现实之事与虚幻之物之 间，虚幻之物与虚幻之物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连通的空间以及众多的通道（更何况， 这中间还有许多有意无意的曲解和误读）。因此，对丝绸之路神话的发生、传播、流 变的研究，有利于我们理解人类的一切：物质、精神、文化、文明是如何通过丝绸之 路庞大的交通网络进行交往的，也有利于我们进一步认清丝绸之路存在的重大意义。 王锺陵先生写道：“如果说神话意象的有序化发展，从横向上来说是走向一种自 然与社会的大综合，那么其在纵向上则表现为一种集约化”，“神话的集约性，不仅表 现在将诸事集于一神身上，而且还表现在不同神话系统的合并渗透上”，“神话作为民 族或部落悠久的记忆，集约化的程度是最高的”3，对于神话本身所具有的信息容量 而言，“集约”一词，无疑是最为精当的概括，这在丝路地区的神话中，体现得尤为 明显。因为这些神话都是各民族历史文化的积淀，每个作品都包涵着多种文化因素， 1《维吾尔麻扎文化研究》，第 53页。 2 同上书，第 65页。 3《中国前期文化——心理研究》第 208、209、211 页。 丝绸之路神话研究 结 语 109 都体现出了极强的集约性。 也许，在个体急速膨胀的今天，古老的神话依然默默存在的原因之一，就在于它 在坚持不懈地提醒着人们，要活得谦卑一些。不要忘了我们来自自然，不要忘了我们 和过去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应该对自然、对历史保持某种程度的亲近与敬意， 并不断地从中汲取养分。这样，我们才能获得更好的明天。神话在古代世界笼罩一切； 在今天，它也依然和我们的意识深处密切相连。弥尔顿的诗很确切地描述了这种存在， 我们用它来作为本文的结尾： 神话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海洋， （它（无边无际，苍苍茫茫， 在这里，长度、宽度、高度和时间、空间都消失不见。 丝绸之路神话研究 主要参考书目 110 主要参考书目 古代文献 1. 《山海经》，袁柯 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年版。 2. 司马迁 撰《史记》，中华书局 1959年版。 3. 班固 撰《汉书》，中华书局 1962年版。 4. 范晔 撰《后汉书》，中华书局 1965年版。 5. 魏收 撰《魏书》，中华书局 1974年版。 6. 令狐德棻 等撰《周书》，中华书局 1971年版。 7. 魏征 等撰《隋书》，中华书局 1973年版。 8. 李延寿 撰《北史》，中华书局 1974年版。 9. 刘昫 等撰《旧唐书》，中华书局 1975年版。 10. 欧阳修 宋祁 撰《新唐书》，中华书局 1975年版。 11. 玄奘 撰 辩机 编次 苪传明 译注《大唐西域记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 1995年版。 12. 段成式撰《酉阳杂俎》，中华书局 1981年版。 今人著述 13. 王锺陵《中国前期文化心理研究》，重庆出版社 1991年版。 14. 王锺陵《文学史新方法论》，苏州大学出版社 1993年版。 15. 额尔登泰 乌云达赍校勘，《蒙古秘史校勘本》，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1980年版。 16. 耿世民 译，《乌古斯可汗的传说》，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0年版。 17. 茅盾《神话研究》，百花文艺出版社 1981年版。 18. 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编《新疆考古三十年版》，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3年版。 19. 中国少数民族神话学术讨论会论文集 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学会 编《神话新探》， 贵州人民出版社 1985年版。 20. 朱风 贾敬颜 译，《汉译蒙古黄金史纲》，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1985年版。 21. 南京大学元史研究室 编《韩儒林文集》，江苏古籍出版社 1985年版。 22. 吕思勉《中国民族史》，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1987年版。 23. 张越 姚宝瑄 编《新疆民族神话故事选》，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9年版。 丝绸之路神话研究 主要参考书目 111 24. 居素普·玛玛依 演唱 刘发俊 朱玛拉依 尚锡静 翻译整理，《玛纳斯》第一部， 新疆人民出版社 1991年版。 25. 《中国各民族宗教与神话大词典》编委会 编《中国各民族宗教与神话大词典》， 学苑出版社 1993年版。 26. 季羡林《佛教与中印文化交流》，江西人民出版社 1990年版。 27. 仁钦道尔吉 郎樱 编《阿尔泰语系民族叙事文学与萨满文化》，内蒙古大学出版 社 1990年版。 28. 韩翔 朱英荣《龟兹石窟》，新疆大学出版社 1990年版。 29. 富育光《萨满教与神话》，辽宁大学出版社 1990年版。 30. 宋耀良《中国史前神格人面岩画》，上海三联书店 1992年版。 31. 赵华 编《吐鲁番古墓葬出土艺术品》，中国·新疆美术摄影出版社 新西兰·霍 兰的出有限公司 1992年版。 32. 毕桪《哈萨克民间文学概论》，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 1992年版。 33. 薛宗正《突厥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2 年版。 34.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教育委员会新疆历史教材编写组编《新疆地方史》，新疆大学 出版社 1993年版。 35. 马倡议编《中国神话学文论选萃》上，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1994年版。 36. 雷茂奎 李竟成《丝绸之路民族民间文学研究》，新疆人民出版社 1994年版。 37. 张志尧 主编《草原丝绸之路与中亚文明》， 新疆美术摄影出版社 1994年版。 38. 苏北海《新疆岩画》，新疆美术摄影出版社 1994年版。 39. 李德洙主编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化史》，辽宁人民出版社 1994年版。 40. 贺灵 佟克力 编著《锡伯族风俗志》，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1994年版。 41. 赵国栋 刘宾 编，《上古至高昌汗国时期的文学》，新疆人民出版社 1995年版。 42. 张碧波 董国尧 主编《中国古代北方民族文化史·民族文化卷》，黑龙江人民 出版社 1995年版。 43. 迪木拉提·奥玛尔《阿尔泰语系诸民族萨满教研究》，新疆人民出版社 1995年版。 44. 余太山 陈高华 谢方 主编《新疆各族历史文化词典》，中华书局 1996年版。 45. 盖山林《丝绸之路草原民族文化》，新疆人民出版社 1996年版。 46. 刘师培《刘申叔遗书》上，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7年版。 47. 满都呼 主编《中国阿尔泰语系诸民族神话故事》，民族出版社 1997年版。 48. 薛宗正 主编 马国荣 田卫疆 副主编《中国新疆古代社会生活史》，新疆人民出 版社 1997年版。 49. 高永久《西域古代民族宗教综论》，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