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诗歌用韵研究

[收稿日期 ] 　2006 - 07 - 01 [个人简历 ] 　潘 　慎 (1929 - ) ,男 ,江苏常熟人 ,太原师范学院教授。 　　　　　　秋 　枫 (1954 - ) ,女 ,辽宁大石桥人 ,《长白山诗词》常务副主编。 【文学】 李白诗歌用韵研究 潘 慎1 ,秋 枫2 (11 太原师范学院 , 　山西 　太原 　030012 ; 　21《长白山诗词》, 　吉林 　长春 　130042) [摘 　　要 ] 　历来对李白诗歌的研究多以诗歌内容为主 ,很少有专门从形式方面 (包括格、律、韵)来研究的。这不能 不说是李白研究中的一大缺陷。研究李白诗歌中的混韵现象 ,说明对平水韵的改革是必然的。 [关 键 词 ] 　李白 ;诗歌 ;格律 ;押韵 ;切韵 ;唐韵 ;平水韵 ;通用 [文章编号 ] 　1672 - 2035 (2007) 03 - 0071 - 05 　　　　[中图分类号 ] 　I20612 　　　　[文献标识码 ] 　A 　　李白号称“诗仙”,既然是诗仙 ,就意味着李白不 仅在唐代 ,也可以说一直到目前 ,李白在诗歌领域中 的光辉成就和崇高地位 ,因之 ,历来研究李白的专家 学者都以李白的诗歌为主攻方向。在这个主攻方向 中 ,又以诗歌的内容为主 ,什么人民性、思想性、艺术 性等等 ,其研究成果之多 ,不能说“汗牛充栋”,至少 也达到了“车载斗量”的地步。也许我是属于见不多 识不广的“井蛙”级别 ,在众多研究李白的文章中 ,还 没有拜读到一篇专门从形式 (包括格、律、韵) 方面来 研究李白的论文 ,即使有几位专家学者谈到了格律 , 也仅仅是片言只语 ,或是刚谈了几句格律 ,就把笔锋 一转 ,似乎很自然地又去作内容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了。回忆当年 读大学时 ,中国文学史唐诗部分是刘大杰先师讲授 的 ,在讲李白时 ,尽管刘师是作旧体诗的能手 ,他也 只讲诗歌内容 ,大概由于当时对格律似乎有点偏见 , 重视格律 ,那是“形式主义”的东西 ,而且格律比较枯 燥 ,学生也不见得会欢迎。况且 ,对内容的分析 ,可 以自由发挥 ,能够写出大块文章 ,制成煌煌巨著 ;讲 格律不外五言七言 ,平平仄仄 ,三言两语就完成任 务 ,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这可能就是很少有人对李白 诗歌的形式感兴趣的原因吧。不过 ,研究李白诗歌 而忽视其形式 ,不能不说是李白研究中的一大缺陷。 其实 ,李白诗歌的形式并不是无话可谈 ,内容还 相当丰富的。如“格”,有五言七言 ,五言中有五古、 五绝、五律 ;七言中有七古、七绝、七律 ,还有五七言、 四言、六言等。“律”则有平仄、黏对、押韵、对仗、孤 平、下三连、四声八病等等。“韵”方面有换韵、邻韵、 平韵、仄韵、入声韵、落韵、唐宋韵部对比等等 ,颇为 热闹。特别是用韵 ,为什么要用上声、去声、入声韵 ? 为什么要换韵 ? 换韵和诗人抒发的感情有多大的关 系 ? 真的谈起来 ,巨著成不了 ,小册子还是可以凑成 的。(可惜现在出书虽然比“上青天”容易一些 ,但不 仅拿不到稿费 ,还得花万把块书号费 ,另加包销 ,只 好在难逢的有关学术研讨会上零敲碎打了。) 李白也是个多产诗人。我们根据《全唐诗》(上海 古籍出版社 1986 年影印版)作了统计 ,共有 1 005 首 (包 括补遗。残句不算。可能有误差) 。其中五言八句 (八句是律诗的定式 ,但并不是凡是八句的就是律 诗) 4 韵脚的 202 首 ;5 韵脚的 30 首 ;6 韵脚的 1 首。 五言绝句 2 韵脚的 87 首 ,3 韵脚的 2 首。五言六句 3 韵脚的 16 首 ,4 韵脚的 2 首 ,全不押韵的 1 首。五言 4～8 句有 341 首。七言绝句 2 韵脚的 3 首 ,3 韵脚的 84 首。七言六句 4 韵脚的 3 首 ,5 韵脚的 1 首。七言 七句 5 韵脚的 1 首。七律 5 韵脚的 5 首 ;七言八句 6 韵脚的 10 首。七言四至八句的有 107 首。另有四言 1 首 ,三五七言 1 首 ,五七言 3 首 ,其余全是 10 句以 第 6 卷 　第 3 期 　太 原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社会科学版) Vol. 6 　No. 3 　2007 年 5 月 　JOURNAL OF TAIYUAN NORM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 May 　2007 上的古体诗。李白是擅长写古风的 ,所以古风占其 全部诗作的一半以上。本文只谈五言八句的作品 , 其他容后再探讨。 诗歌是韵文 ,“韵文”,顾名思义是要求押韵的 , 一般诗人作诗要依靠韵书 ,老手就不必了 ,但一定要 符合当时的语音音系。李白诗歌的音系应该属于隋 陆法言的《切韵》,《切韵》现在已经亡佚 ,只知它共有 206 个韵部 ,清代陈澧著有《〈切韵〉考》是根据宋《广 韵》而成的 ,因为《广韵》保留了《切韵》的体系 ,也是 206 个韵部。在李白的诗歌中 ,可以看到当时 ,《切 韵》音系的影子。限于篇幅 ,在这里我们只就平韵作 个探讨。我们作了一个小统计 ,供大家参考。 李白诗歌中的音系及押韵频率 : 　　说明 :〔东 1〕———韵部东第一 ,根据《切韵》次序。 150 ———李白诗篇的序数 , 388 ———《全唐诗》页码。 《全唐诗》分上中下三栏 : - 中栏、 - 下栏、空缺为上 栏。 〔东 1〕 150. 388 - 宫风空同 　 　354. 399 风桐中穷 520. 410 - 空风蓬同 668. 418 - 中空风公 720. 421 空虹桐公 884. 428 中翁同风 921. 429 - 中风空鸿 931. 430 宫同穷风 757. 422 中空公风 294. 395 风东空同鸿 463. 406 - 公中丛同风 499. 409 空通中风穷 667. 418 - 空风雄童宫 风 12 　空 9 　中 7 　同 6 　公 4 　宫 3 　桐 2 虹翁东鸿丛通雄童蓬 1 〔钟 3〕 281. 394 - 峰龙踪逢 　 　357. 399 - 峰蓉从松 554. 412 - 松龙峰从 559. 412 - 峰松茸龙 566. 412 - 踪松峰逢 870. 427 - 峰松钟重 580. 413 中逢容龙峰 817. 425 中浓钟峰松 峰 8 　松 6 　龙 4 　逢 3 　中 2 　踪 2 　从 2 钟 2 　容蓉茸重浓 1 〔支 5. 脂 6. 之 7〕 181. 389 - 湄儿时欺 193. 390 鹂吹悲滋 373. 400 - 湄时知悲 448. 406 枝丝知迟 501. 409 时迟期思 49. 382 - 姿持眉悲 642. 417 - 池儿宜吹 656. 418 移宜池谁 660. 418 池丝梨时 664. 418 - 陂枝移思 740. 422 兹时迟丝 917. 429 - 枝时丝悲 405. 403 时丝迟师 418. 404 枝思时诗 622. 416 诗思池芝 　 　987. 432 时眉儿诗 177. 389 - 辉眉吹期知 717. 420 - 枝窥滋移时 797. 424 - 丝迟时兹宜 939. 430 - 离葵悲丝时 981. 431 - 儿支旗移悲 991. 432 - 垂离驰时姿 时 13 　丝 7 　悲 6 　枝 5 　迟 4 　池 4 　思 4 移 4 　儿 4 　眉 3 　知 3 　吹 3 　诗 3 　宜 3 　离 2 　 湄 2 　期 2 　姿 2 　兹 2 　滋 2 　陂梨鹂窥葵辉欺旗 蹊支芝驰持迟师垂谁 1 〔微 8〕 57. 382 - 依挥飞归 　 　148. 388 - 微衣归飞 392. 402 辉衣归稀 451. 406 飞时违稀 154. 388 - 归飞衣辉 314. 396 归辉衣飞 545. 411 - 威辉飞衣 738. 421 - 矶辉衣威 850. 426 - 稀归飞辉 856. 426 - 微菲辉衣 906. 429 晖围飞归 990. 432 飞归依矶 984. 432 仪辉衣妃归 飞 9 　归 9 　衣 8 　辉 8 　稀 3 　矶 2 　威 2 微 2 　依 2 　妃菲晖挥时违围仪 1 〔鱼 9〕 316. 396 居鱼嘘墟 505. 409 - 鱼如疏车 573. 412 - 虚居鱼书 630. 417 疏虚鱼庐 874. 427 - 疏馀虚居 1002. 432 - 居虚躇馀 居 4 　虚 4 　鱼 4 　疏 3 　馀 2 　庐车嘘墟躇书 如 1 〔齐 12〕 331. 397 稽齐泥西 650. 417 跻溪迷西 736. 421 - 齐西迷啼 986. 432 萋低齐蹊 180. 389 - 嘶蹄泥迷闺 迷 3 　齐 3 　西 3 　泥 2 　低啼蹄闺稽跻萋嘶 1 〔佳 13. 皆 14〕 1004. 432 谐街钗斋 〔灰 15. 台 16〕 58. 382 - 台来哉哀 195. 390 台来回摧 532. 410 - 台开徕杯 561. 412 - 回来开怀 715. 420 - 开来杯回 787. 424 来回杯开 977. 431 - 摧来材开 915. 429 - 开来回才 488. 408 - 哀灰台摧回 来 7 　开 6 　回 6 　杯 4 　台 4 　摧 3 　哀 2 　徕 灰哉材才 1 〔真 17. 谆 18〕 152. 388 - 新春人亲 349. 398 - 春巾人亲 356. 399 人春屏臣 549. 411 - 身人陈亲 ·27· 太 原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社会科学版) 第 6 卷 555. 412 滨身人春 　 　569. 412 - 巾云尘人 571. 412 - 春人真新 586. 413 - 滨春臣人 587. 413 - 亲春人津 621. 416 人春亲巾 751. 422 - 尘宾神人 824. 425 真人尘巾 901. 429 滨人城春 人 13 　春 9 　亲 5 　巾 4 　滨 3 　尘 3 　新 2 真 2 　臣 2 　身 2 　宾屏津陈神城云 1 〔文 20〕 53. 382 - 云分群君 　 　139. 388 云军闻氛 290. 395 闻云君芬 323. 396 - 云君群氛 648. 417 - 文云闻君 724. 421 君云闻群 772. 423 - 云军闻纷 845. 426 - 云君芬文 979. 431 - 君文云坟 云 9 　君 7 　闻 5 　群 3 　文 3 　芬 2 　氛 2 军 2 　分纷坟 1 〔元 22. 魂 23. 痕 24〕 484. 408 门根言翻 514. 410 存魂樽言 487. 408 喧园猿言 言 3 　门魂存翻根喧樽园 1 〔寒 25. 桓 26〕 134. 387 - 寒看鞍兰 301. 395 - 滩难寒安 461. 406 - 安看寒观 584. 413 - 欢难竿安 665. 418 - 寒澜端看 745. 422 欢寒盘餐 760. 422 - 安盘澜欢 寒 5 　安 4 　欢 4 　看 3 　盘 2 　难 2 　澜 2 　端 滩兰竿餐鞍 1 〔删 27. 山 28〕 192. 390 山环间关 453. 406 - 闲山还颠 478. 407 - 还间山颜 564. 412 - 山间攀还 659. 418 关山闲间 723. 421 还山安关间 735. 421 - 关还山颜斑 山 7 　还 5 　间 5 　关 4 　颜 3 　闲 2 　斑攀环 1 〔先 1. 仙 2〕 21. 381 - 天传千然 178. 389 - 年烟然前 355. 399 眠弦钱田 551. 412 天传烟悬 578. 413 边船连川 579. 413 贤天烟前 843. 426 - 鲜圆天前 910. 429 - 年专篇绵 948. 430 - 前圆年然 985. 432 竿烟牵前 568. 412 - 边眠烟鞭圆 810. 425 天年泉眠烟 烟 6 　夭 5 　前 5 　年 4 　眠 3 　然 3 　圆 3 　边 2 　传 2 　鞭篇绵田连千竿牵泉钱贤鲜弦悬专船川 1 〔萧 3. 宵 4. 豪 6〕 443. 405 - 邀娇霄遥 　 　560. 412 - 潮遥谣飘 136. 388 飚桥骄消姚 391. 401 - 毫腰霄朝饶 霄 2 　遥 2 　飚飘娇骄桥消朝潮饶腰邀姚谣 1 〔歌 7. 戈 8〕 151. 388 - 多过歌娥 　 　762. 422 - 歌多罗波 多 2 　歌 2 　波罗过娥 1 〔麻 9〕 138. 388 家沙花嗟 666. 418 - 家花霞夸 695. 419 - 霞崖沙车 828. 425 - 霞花嗟砂 174. 389 - 沙家花嗟涯 花 4 　家 3 　嗟 3 　霞 3 　沙 3 　夸车砂崖涯 1 〔阳 10. 唐 11〕 149. 388 - 香鸯房阳 　 　473. 407 - 堂裳桑觞 480. 408 乡长香霜 500. 409 忘伤杨肠 766. 423 昌床霜觞 768. 423 长塘王裳 长 2 　裳 2 　香 2 　觞 2 　霜 2 　房堂塘乡昌肠 床伤桑鸯阳杨王忘 1 〔庚 12. 清 14. 青 15〕 191. 390 声情迎名 341. 398 城名清赢 424. 404 - 城声情征 436. 405 清城声情 567. 412 - 城征情鸣 570. 412 - 行生城平 902. 429 明清声名 907. 429 声亭缨情 928. 429 - 情生庭轻 988. 432 生横明更 995. 432 - 清生明缨 999. 432 - 亭情倾名 378. 401 平兵城行迎 825. 425 - 明迎荣生情 992. 432 - 青诚迎城惊 (侵、庚) 535. 411 - 岑心、情名生 情 9 　城 7 　生 6 　名 5 　声 5 　清 4 　明 3 迎 4 　平 2 　行 2 　征 2 　缨 2 　兵鸣亭庭更横惊青 轻倾诚荣赢 1 〔尤 18. 侯 19. 幽 20〕 153. 388 - 游楼羞钩 42. 382 - 流俦洲游 155. 388 - 楼洲球游 423. 404 - 洲游楼留 493. 408 - 游流楼舟 510. 409 - 牛游丘流 718. 421 流钩游楼 731. 421 - 流秋楼悠 761. 422 - 流楼丘州 770. 423 愁流秋游 338. 393 愁头流游愁 585. 413 - 裘楼州游流 679. 419 洲楼流讴求 700. 420 楼秋流洲愁 流 11 　楼 10 　游 10 　洲 5 　愁 3 　钩 2 　丘 2 　 舟 2 　州 2 　头牛留求球裘羞俦讴悠 1 〔侵 21〕 309. 395 - 音吟心林 322. 396 - 心琴深寻 525. 411 深心吟金 574. 412 - 吟心金深 ·37·第 3 期 潘慎 ,秋枫 :李白诗歌用韵研究 701. 420 心深沉林 　 　803. 424 - 琴吟心音 852. 426 - 禽岑心吟 913. 429 - 音吟琴寻 心 7 　吟 6 　深 4 　琴 3 　音 3 　林 2 　金 2 寻 2 　禽觉岑 1 从上列中看 ,李白的诗歌平韵用了 39 部 ,《切 韵》的平韵共 57 部 ,占 78 %弱 ,其中上平声 22 部 , 《切韵》上平声是 28 部 ,占 78 %强 ;下平声 17 部 ,《切 韵》下平声是 29 部 ,占 60 %弱。其实际反映唐韵的 有如下几个韵部 : “钟 3”在《切韵》中是第三部 ,在平水韵中已和冬 韵合并 ,后来东、冬韵又通用 ,而在李白的诗篇中 , 东、钟韵是分得很清的。 “支、脂、之”三韵部在《切韵》中分列 ,而在李白 诗章中通用 ,如《少年行》: 击筑饮美酒 ,剑歌易水湄。经过燕太子 ,结 识并州儿。少年负壮气 ,奋烈自有时。因击鲁 勾践 ,争搏勿相欺。 “湄、儿”是“支”韵 ,“时、欺”是“之”韵。又如《赠 钱徵君少阳》: 白玉一杯酒 ,绿杨三月时。春风馀几日 ,两 鬓各成丝。乘烛唯须饮 ,投竿也未迟。如逢渭 川猎 ,犹可帝王师。 “时”属“之”韵 ,“丝”属“支”韵 ,“师”属“脂”韵。 可见平水韵把此三部合并为“4 支”部是有根据的。 在李白诗章中 ,“佳、皆”通用 ,“灰、诒”通用 , “真、谆”通用 ,平水韵合并成“9 佳”、“10 灰”、“11 真”。 “元 ,魂、痕”三部在李白诗章中通用 ,如《金陵白 下亭留别》: 驿亭三杨树 ,正当白下门。昊烟暝长条 ,汉 水啮古根。向来送行处 ,回首阻笑言。别后若 见之 ,为余一攀翻。 “门”属“魂”韵 ,“根”属“痕”韵 ,“言、翻”属“元” 韵 ,平水韵并为“13 元”。可是在科举考试中 ,混用了 就要“落榜”,所谓“该死十三元”。为什么李白能混 用 ,科举考试就不行呢 ? 原来“元”韵中包括两个韵 母“oan 冤”和“un (uen) 温”,前者是撮口呼 ,后者是合 口呼 ,所以要严格区分。也许唐宋时的语音中 , “oan”和“un”的区别不大 ,所以李白能用 ,平水韵不 分。 “寒”、“删”韵在平水韵里是分列的 ,在李白诗篇 中也分得比较清楚 ,可是有一首诗却很特别 ,即《登 敬亭北二小山 ⋯⋯》: 送客谢亭北 ,逢君纵酒还。屈盘戏白马 ,大 笑上青山。回鞭指长安 ,西日落秦关。帝乡三 千里 ,杳在碧云间。 “还、关”属“删”韵 ,“山、间”属“山”韵 ,两部通 用 ,没有问题 ,可是第五句的“安”字太特殊了。按照 平韵律诗的格律 ,第五句是不需要押韵的 ,但末一字 一定要用仄声字 ,可“安”是平声字 ,“安”属“寒”韵 , 难道唐韵中“寒”、“删”相通 ? “先、仙”通用 ,如《平虏将军妻》: 平虏将军妇 ,入门二十年。君心自有悦 ,妾 宠岂能专。出解床前帐 ,行吟道上篇。古人不 唾井 ,莫忘昔缠绵。 “年、绵”是“先”韵 ,“专、篇”是“仙”韵 ,庸人已不 分 ,平水韵并为 1 先 ,“萧、宵、豪”通用 ,如《寄王汉 阳》: 南湖秋月白 ,王宰夜相邀。锦帐郎官醉 ,罗 衣舞女娇。笛声喧沔鄂 ,歌曲上云霄。别后空 愁我 ,相思一水遥。 《醉后赠王历阳》: 书秃千兔毫 ,诗裁两牛腰。笔纵起龙虎 ,舞 袖拂云霄。双歌二胡姬 ,更奏远清朝。举酒挑 朔雪 ,从君不相饶。 “邀”是“萧”韵 ,“娇、霄、饶”是“宵”韵 ;“毫”是 “豪”韵 ,“腰”等是“宵”韵 ,李诗三韵通用 ,平水韵把 “萧、肴、豪”分列 ,“萧 xiao”、“肴 yao”韵母都有韵头 “i”,“豪 hao”没有韵头“i”,另列还说得过去 ,“萧”、 “肴”分列似乎不必。“歌、戈”相通 ,如《金陵三首之 三》: 六代兴亡国 ,三杯为尔歌。苑方秦地少 ,山 似洛阳多。古殿吴花草 ,深宫晋绮罗。并随从 事天 ,东逝与沧波。 四韵中“波”为“戈”韵。 “阳、唐”相通 ,如《宫中行乐词八首之二》: 柳色黄金嫩 ,梨花白雪香。玉楼巢翡翠 ,金 殿锁鸳鸯。选妓随雕辇 ,徵歌出洞房。宫中谁 第一 ,飞燕在昭阳。 四韵中“鸯”为“唐”韵。 “庚、清、青”相通 ,如《寄元十一首之九》: 长短春草绿 ,缘阶如有情。卷施心独苦 ,抽 却死还生。睹物知妾意 ,希君种后庭。闲时当 采掇 ,念此莫相轻。 ·47· 太 原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社会科学版) 第 6 卷 “生”是“庚”韵 ,“情、轻”是“清”韵 ,“庭”是“青” 韵 ,平水韵“庚”、“青”分列。在“庚”韵诗中 ,有一首 比较特别 ,即《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二首之二》: 君思颍水绿 ,忽复归嵩岑。归时莫洗耳 ,为 我洗其心。洗心得真情 ,洗耳徒买名。谢公终 一起 ,相与济苍生。 “岑、心”是“侵”韵 ,“名”是“清”韵 ,“生”是“庚” 韵。“侵”韵一贯独用 ,是否唐时“庚”、“侵”也能通 用 ? 还是古诗的换韵 ? “尤、侯、幽”通用 ,如《谢公亭》: 谢公离别处 ,风景每生愁。客散青天月 ,山 空碧水流。池花春映日 ,窗竹夜鸣秋。今古一 相接 ,长歌怀旧游。 “愁”是“侯”韵 ,“流、游”是“尤”韵 ,“秋”是“幽” 韵 ,平水韵合为“11 尤”。 李白诗歌可以探讨的太丰富了 ,比如 :四韵八句 的如何区分律诗和古体诗 ;古体诗的转韵和诗人感 情变化的关系 ;四韵八句的诗章的换韵问题 ,等等 , 容后再撰文探讨。 平水韵能根据唐诗人的“混韵”来合并韵部 ,可 以肯定是根据当时实际语音的发展变化而定的 ,语 音变化了 ,诗韵也必须随着变化 ,平水韵随着时代步 伐改革唐韵 ,我们今天为什么就不能改革平水韵呢 ? 今天有些人还死抱住平水韵不放 ,也许是“嗜痂”有 癖吧。● (说明 :2003 年 ,潘慎、秋枫根据现代汉语音系 , 改革惯用了的宋代平水韵 ,编辑了一本《中华实用诗 韵》,以切合现代旧体诗词用韵的需要 ,可以说是“划 时代”之作。该书已在 2005 年问世。) 【责任编辑 　张 　琴】 Study on the Rhyme on Li Bai’s Poems PAN Shen1 , QIU Feng2 (11 Taiyuan Normal University , Taiyuan 030012 , China ; 21 Changbaishan Poems , Changchun 130042 , China) Abstract : All through the ages , study on Li Bai’s poems are mostly in their contents , there has been rarely study specially focused on their forms (including the meter and rhyme) , which is but a big limitation in the study of Li Bai . By studying the mixture of rhymes in Li Bai’s poems , it is seen that the reform on flat rhyme is inevitable. Key words : Li Bai ; poems ; meter ; rhyme ; confluent rhyme ; Tang rhyme ; flat rhyme ; common use ·57·第 3 期 潘慎 ,秋枫 :李白诗歌用韵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