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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见:政治与哲学》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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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见:政治与哲学》导读 1 政治的起點與歧見 (La Mésentente) 的理性: 《歧見:政治與哲學》 導讀1 Jacques Rancière, La Mésentente. Politique et philosophie. Paris: Galilée 1995. 英文版:Disagreement: Politics and Philosophy, trans. Julie Rose. Minneapolis: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 1999. 劉...

《歧见:政治与哲学》导读
1 政治的起點與歧見 (La Mésentente) 的理性: 《歧見:政治與哲學》 導讀1 Jacques Rancière, La Mésentente. Politique et philosophie. Paris: Galilée 1995. 英文版:Disagreement: Politics and Philosophy, trans. Julie Rose. Minneapolis: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 1999. 劉紀蕙 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教授 joyceliu@mail.nctu.edu.tw 美學與政治 杭席耶持續令我感到興趣的,是他謹慎而敏銳地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不同時期的藝術形式、美學理 論、歷史敘事、政治哲學,而尖銳地指出其中某種共享的感受性分配邏輯,擾亂此分配邏 輯的政治性之可能,以及此擾亂秩序卻又進行重新分配,重建秩序,而塑造了新的共同世 界的弔詭。 所謂的共享的感受性分配邏輯,意思是指我們所感受到的事物,我們的認知模式, 或者,事物出現在我們所可感知以及命名的層次,都被預先分派在此感知體系的範疇與層 級中。在這個感知體系內,事物的可見或是不可見,可說或是不可說,可被聽到或是不可 被聽到,被辨識為相同或是不同,美或是醜,和諧或是噪音,都是相互關聯,相互定位, 而有其內在法則與邏輯 :這就是杭席耶所謂的感受性分配/共享(une aisthesis partagée), 或是感受性體制 (the regime of the sensible)。「配享」或是「共有」,partage──share, part, division,同時意味著在整體之下共同享有,也意味著在此整體之下成為一個部分,被計算 為一個部份,以此部分來參與整體,以及在整體之內處於被區分、劃分與分配的部分。 1 《歧見:政治與哲學》 這本書的中譯本即將出版。此書的翻譯是由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幾位老師與 博士班研究生共同完成:林淑芬副教授,薛熙平,陳克倫與我本人。此外,社文所魏德驥助理教授與博士班 研究生楊淳嫻完成了《歷史之名:知識的詩學 》的翻譯,博士班研究生關秀惠與楊成瀚完成了《感性分享: 美學與政治 》的翻譯。在此過程中,這個翻譯工作坊相當密集的聚會與討論,引發不少激辯,也釐清了許多 困難的思考性問題。我要在此向這個工作團隊表達我的敬意與謝意。 2 藝術參與此感受性的體制,也屬於此感受性的共同世界。因此,杭席耶會說:現代 主義詩人與現代主義的設計在追求簡潔與流線型的形式時,卻與 工程 路基工程安全技术交底工程项目施工成本控制工程量增项单年度零星工程技术标正投影法基本原理 師一樣,都要製造出 共同生活的一種共同的新的質感。2 杭席耶也說, 從馬拉美、貝倫斯(Peter Behrens)、拉斯 金,到 1900 到 1914 年間的維也納分離派(Secession),以及包括 Aloïs Riegl 的有機裝飾與 Wilhelm Wörringer 抽象線條的幾位設計大師,這些流線型的簡潔圖像設計的推進,逐漸成 為抽象主義的理論保證:「藝術表達藝術家之意志──意念,以象徵代表內在的必要性。」 3 我們注意到,關於現代主義藝術,杭席耶真正提出的論點是, 無論是詩、舞蹈、設 計、繪畫、雕塑,都回應了當時的美學 要求 对教师党员的评价套管和固井爆破片与爆破装置仓库管理基本要求三甲医院都需要复审吗 ,以創新與突破的前衛姿態,挑戰當時的既成 常規,讓尚未出現的感知模式得以出現,而參予了感知體制重新分配的過程。但是,這些 逐漸浮現的美學要求──現代主義對於藝術自主性的堅持,以及藝術形式與生命形式的一致, 使得藝術作品在探索自身形式與材質,使其具有自主性與獨特性的同時,卻提供了唯心主 義以及形式表達意志的合理化基礎。按照杭席耶的說法,以藝術表達藝術家之「意志」, 以及以象徵表達「內在」,這是二十世紀現代主義美學所共有的邏輯。 政治與美學的緊密扣連,使得理解杭席耶的政治思想與他的美學思想,成為不可分 開的工作,而此扣連處,則在於他對於感受性體系所共享的話語邏輯的論點。 杭席耶的感知體系以及隱藏在可見性體系背後的話語邏輯,很明顯的是挪用了傅柯 的知識型(épistémè) 以及他所說的真理體制(truth regime)的問題。4這個問題的關鍵在於話語 (logos)之內在秩序或是說話之立基點的問題。無論主體從屬於或是對抗於話語體系,都 無法脫離於其可見與不可見的結構。杭席耶指出,由感官、感覺與感受而獲得的知覺,是 在話語邏輯中被分配的位置。正如同亞里士多德對於政治性動物(politikon zoon)的定義:群 2 “Between Mallarmè and Behrens, between the pure poet and the functionalist engineer, there therefore exists this singular link: the same idea of streamlined forms and the same function attributed to these forms – to define a new texture of communal existence.” (Rancière 2007: 97) 3 “… guarantors of painting‟s evolution into abstractionism: an art that expresses only the volition – the idea – of the artist, by means of symbols which are signs translating an internal necessity. (Rancière 2007: 103) 4 杭席耶說明,他對於感知體系的分配與共享的概念,是來自於傅柯對於可見性、可說與可思之譜系研究,而 杭席耶對於藝術體系的分析,則是參考了傅柯的知識型概念知識型的概念。不過,杭席耶說,傅柯著重於特 定時期的可見性問題,杭席耶則強調歷史經驗之跨越、重複與非時序性。此外,歷史面向所區分的可思與未 思,以及傅柯所謂的邊界、封閉與排除,都停留在此歷史性的界線。但是,杭席耶強調他所處理的是內部的 分裂與僭越。他不要進行譜系學的研究,而要探究平等的問題。 Rancière 2000a: “Literature, Politics, Aesthetics: Approaches to Democratic Disagreement,” p. 13. 3 居住在城邦中的動物,社會性而說話的動物,才是政治性的動物。杭席耶指出,首先要進 入共同享有的感知體系,政治才成為可能;要學習說話,必須先進入這個共享的感知體系。 正是因為共同享有一套語言,同時也進入了此套語言所決定的內外高下的層級與排除邏輯。 被分配,被排除,都是同一套邏輯。杭席耶指出:「共同」並不僅指共同享有的住所,而 必然是在一個擁有可能性的空間中處於具有爭議性的分配/共享的狀態(Rancière 1999: 26, fr. 48; Rancière 2004a: 42)。5杭席耶也指出,所有對話都假定了雙方對於發言內容的某種理解 (entente),然而,這個「理解」卻是問題所在。雙方相互理解,預設了理解的一致性與可溝 通,但是這個雙方相互理解的預設本身,便已經忽略了關於話語之意義如何被計算,已經 是在感知體系內被分配的不同位置,不同參與者會因為其被分配的位置而有不同的理解模 式(Rancière 1999: 48-49, fr. 77-78)。 對於杭席耶而言,政治便是干預感覺分配體系之活動,使原本在感知座標中沒有參 與之份的人得以介入。政治轉移配置框架內被分配的身體位置,使不可見者得以出現,使 無法被理解的無意義噪音成為有意義的話語。6杭席耶強調,政治並不是透過共識而建立共 同的生活型態,也不是透過共識而集結人群,或是僅在形式上達到平等。杭席耶認為,共 識其實是政治的結束。政治若是被視為建立一群人共同生活的形態,政治便失去了意義。 政治的本質是非共識(dissensus)或是歧見(mésentente)。此非共識「不是意見或是利益之間的 衝突」,而是「感受性與其自身之間的距離」。7 我們很清楚政治(la politique)不是治安(police),政治是擾亂現有秩序,揭露其中間距 的宣稱。然而,為什麼人民的出現,革命的完成,會導致另一種形態的專政高壓統治?為 什麼現代民主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的政黨政治,最終也是各種對立意識形態團體的操作者,或是受到黑金 5 “The speech that causes politics to exist is the same that gauges the very gap between speech and the account of it. And the aisthêsis that shows itself in this speech is the very quarrel over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aisthêsis, over this partition of the perceptible through which bodies find themselves in community.” (Rancière 1999: 26) “A common world is never simply an ethos, a shared abode…… It is always a polemical distribution of modes of being and „occupations‟ in a space of possibilities.” (Rancière 2004a: 42) 6 "I now propose to reserve the term politics for an extremely determined activity antagonistic to policing: whatever breaks with the tangible configuration whereby parties and parts or lack of them are defined by a presupposition that, by definition, has no place in that configuration -- that of the part of those who have no part. This break is manifest in a series of actions that reconfigure the space where parties, parts, or lack of parts have been defined. Political activity is whatever shifts a body from the place assigned to it or changes a place's destination. It makes visible what had no business being seen, and makes heard a discourse where once there was only place for noise; it makes understood as discourse what was once only heard as noise." Rancière 1999: 29-30. 7 “The essence of politics is dissensus. Dissensus is not the confrontation between interests or opinions. It is the manifestation of a distance of the sensible from itself.” (Rancière 2001) 4 集團的劫標,甚至可能是種族主義或是倫理共同體的變形而復出? 政治的意義到底在何處? 杭席耶強調,正是因為民主政治建立於單一理性以及共識的操作,因此必然涉及利益的計 算與交換。人民總是容易陷入種族或是人口計算的大海,普羅階級也時常被混淆為捍衛勞 工之利益,而人民的示威更時常可能被錯認為商業性的市集。8杭席耶強調,政治理性必須 脫離利益與共識的綁束,政治性主體必須總是「暫時性」的,隨時在事件的運動中「出現 與消失」。9如果政治性主體進入了共同陣線,營造共識,召喚與複製新的共同體主體,那 就會是另外一種治安權力秩序的布置起點。 《歧見》 這個能夠具有顛覆壓迫性秩序的政治,其最初的發生與現代版本的轉型,以及其內 在的構成邏輯, 便是杭席耶在《歧見》 (La Mésentente) 一書中主要探討的問題。 在《歧見》這本書中,我們看到杭席耶如何檢視不同歷史時期的不同政治哲學,指 出政治哲學如何操作合理化的話語邏輯來處理政治本身難以思考的問題,以及古典政治型 態為何會被現代政治型態所替換的問題。 全書章節安排: 第一章 政治的起點 第二章 錯誤(Le Tort):政治與治安 第三章 歧見之理性 第四章 從元政治(archi-politique)、旁設政治(para-politique)到後設(méta-politique) 第五章 民主,抑或,共識 第六章 在其虛無時代的政治 8 杭席耶在“Ten Theses on Politics”曾經說:“Political demonstrations are thus always of the moment and their subjects are always provisional. Political difference is always on the shore of its own disappearance: the people are close to sinking into the sea of the population or of race, the proletariat borders on being confused with workers defending their interests, the space of a people's public demonstration is always at risk of being confused with the merchant's agora, etc.” 9 這是杭席耶反覆出現的論點,明顯例子出現於《政治的岸邊》(The Shore of Politics)。 5 本書論述的展開順序是: 1. 從亞里士多德定義屬於政治之話語(logos)開始(l‟animal logico-politique),揭露話語分 裂之點,使政治出現。政治的起點,就在於原有秩序的中斷。 2. 區分政治與治安 3. 定義屬於政治理性的歧見邏輯 4. 處理「政治哲學」之原理以及如何遮蔽此話語分裂 5. 在政治實踐的領域中,「政治哲學」之復返所帶來影響的幾個思考地標 a. 民主之名如何被理解,此民主及其實踐與共識體系之正當化有何差別 b. 以政治終結及其復返之名所進行的實踐意味著什麼 c. 以無疆界之人性為名而狂熱以及對於以非人性統治之名表達哀悼的問題 此處,我只要討論幾個核心的關鍵概念,也就是有關共享的話語邏輯,共同體組成份子的 計算,歧見的不同理解與不同理性,以及不同理性之簡化而導致的現代政治的轉型。這幾 個概念在本書的第一章與第三章有非常清晰的闡述。 話語與組成份子 杭席耶指出,參與共同體,便是共同享有同樣的話語(logos)。話語所標記的好壞或 是善惡,對於理解此話語的共同體內的主體而言,是顯而易見的。然而,對於個人來說的 好與壞,不見得是對於共同體來說同樣的好與壞。但是,以有用與否而建立的正義區分, 卻是政治秩序的理性原則之起點。 政治正義是決定公共分配之持份(le partage du commun) 的秩序。因此,政治正義並不是單純地平衡個人利益或是彌補傷害;正義是對於衡量標準 本身的選擇,以及使這個共同體之內的各部份依據此衡量標準而各取其份。從有用/有害 到正義/不正義之分的通道,便是我們需要理解的話語之理性邏輯。 既然參與此共同話語與共同世界牽涉了共同享有/共處分配的關係之內,那麼,如 何計算什麼人可以屬於此共同體?什麼人是這個共同體的組成部份(parties)?什麼人並不 佔有可以出現的一部份,就是關鍵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任何關於「組成部分」的計算, 總 6 會牽涉了某種基本的錯誤計算(mécompte)。然而,政治哲學卻會以城邦的共同利益/善(le bien)之說法,來掩蓋此基本的錯誤計算。 所謂共同的利益/善,必須由共同體之各份子(les parts)以符合於共同體各個構成部 分(partie)之「價值」(axiaï)的比例,共同構成。屬於此組成部份者,便會因為此名份而擁有 其權利,也因此而擁有共同的權力。杭席耶以亞里士多德所討論的雅典城邦的三種名份, 也就是:寡頭(les oligoï)的財富,貴族(aristoï) 的德性或是卓越(arétè),以及屬於平民(démos) 的自由(liberté) (eleutheria)。分別來看,這三種名份(titres)各別有其體制(régime):富人的寡 頭政治,菁英的貴族政治,人民的民主政治。 這個看起來完美的結構,其間卻隱藏著不平衡以及基本的錯誤計算。以人民為例, 人民的自由替共同體帶來了什麼? 首先,平民的自由並不是一個確定的屬性,而純粹是人 為的(facticité)。 這些平民因負債而被奴役的狀態被取消,而成為了自由人,被計算為城邦 中的一份子,並自稱為人民(se nomme peuple),並且依照人民的共同身份而參與共同事務。 但是,他們所具有的名份,自由,卻不是他們所專有。他們其實並沒有任何特有的屬性, 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說,他們是「完全不享有任何份額」(n'avaient part à rien)的人。這些無區 分而沒有任何明確資格的大眾,卻被認為可以擁有與其他人同樣的自由,透過同名之詞, 認同整個共同體。 人民:錯誤之名 「人民」因此便是一個具有政治性的空洞之名。這個不具有實質屬性的空名(vide), 杭席耶所說的錯誤/偏差之名(le nom du tort)。這個錯誤/偏差,中斷了貴族統治的自然秩 序,也展現了一個具有爭議性的位置。任何不擁有任何份額的人──古代的窮人,第三階級 (le tiers état),現代的無產階級,都是這種實際上是一無所有,卻又被當作是全體的大眾。 但是,正是由於這些不擁有任何份額之份(part des sans-part)的存在狀態,共同體才以一種政 治性共同體存在,也就是說,具有根本爭議性而造成分歧的共同體,這種爭議涉及了計算 共同體的組成份子。 7 這個錯誤/偏差之名,中斷了統治者的自然秩序,扭轉了原有的特定配置,而這的 中斷與扭轉便是政治發生之時刻。這的錯誤,並不是有待彌補的過失,而是不可共量性的 引入,打亂了原先共同體的根基。同時,正因為「人民」之空名,而可以成為衡量不同現 行政治體制之錯誤計算,此空名也使得人民本身並不具有任何「根基」(arkhè) 。 但是,正因為人民是個空名(le nom vide de people),因此人民也正是可以被挪用之名, 而會陷入統計與計算之可見性模式,或是等同於種族的起源神話,或是階級之共識,或是 借用為商業操作的籌碼。這就是為甚麼杭席耶會說,政治是罕見的,政治性主體必須總是 暫時性的,必須在事件中出現後便消失。不然,新的秩序與共識陣營便會開啓了新的治安 體制的部署。 理解/不理解,理性話語情境,以及政治的現代型態 還有一個沒有討論到的問題,也就是論證的政治理性的問題,也就是不同理性的非 共識或是歧見(mésentente)。政治所牽涉的爭議,必然已經涉及了歧見。所謂歧見, 並不是 不同意見的衝突,或是不同立場的對峙,而是指雙方都說同一件事,但是所理解的卻完全 不是同一件事,其中涉及了不同話語情境之合理性 (rationalité) 本身。政治論證的話語情 境總是已經暗示了自己話語的理據與秩序,也就是此話語之秩序如何將對方視為可算數或 是不可算數,可被理解或是完全是噪音。同樣的話語,卻有不同的秩序與理據,這就是感 受性的不同配置,也是話語的內部誤差(écart)。一個社會的語言有其運行中功能與的秩序, 但是,由於不同的理解,共同世界是便由共同體與非共同體所構成的整體。這個「我們」 與「他們」的場景其實是一種非關係。歧見的政治性結構,便建立於這種雙重納入與雙重 否認的共同體場景。權利的證明或是正義的宣稱,總是感知分享的重新配置,也是新世界 的打開。話語中總是銘刻了某種美學結構與治安秩序。因此,「詩學」既是政治性的開啓 一個新世界,又美學部署與重新配置 杭席耶刻意對比古典政治與現代政治的差異。古典政治所操作的,是關於意見(doxa) 的模糊概念,將人民設置於共同體中決斷主體位置的表象(apparence)。古典政治堅持平民 (démos)以及其不屬己之屬性的觀念,而因此打開了作為爭議空間的公共空間。此外,古典 政治堅持關於平民既是部分又是全體的錯誤/偏差計算,以及同時專屬於平民又屬於每一 個人的自由。因此,以一個空名,無法出現者便得以出現。 8 現代政治首先是在虛擬的感受性共同體之上操作,並且取決於命令與功能之分配的 差別。現代政治堅持重複操作主體化過程,而創造了情感衝突(dissentiment)的共同體世界。 現代政治關注那些每一次都同時是論證也是世界序曲(ouvertures)的示威之佈署。打開共同 世界的序曲,並不意味著雙方同意(consensuels)的世界。在我們的宣言中寫下「我們理解他 們」的主體,並不是工人的集合,不是一個集合體,而是一個宣示理解時,卻展現其差異 結構的整套操作,一個相同與不同之關係結構。現代政治透過複製共同/爭議的世界而存 在,而這些世界可以被簡化為社會活動與秩序的表面。 現代政治以爭議的主體化佈署, 不 僅是「我們市民」、「我們工人」或是「我們女人」這一系列的模式所指認的市民、工人 或是女人,無法與任何社會團體同一,就連作為打開此系列的發言主體之「我們」,與被 說出(énoncé)的主體之間的關係(市民、工人、女人、無產者),都被關係整體與此宣示序 列之操作所定義。既不是所謂的「我們」,或是其所指定的身分,也不是此二者的並列能 夠定義此主體。主體,或者更應該說是政治性的主體化模式(modes of subjectification),只 有在這一套關係中才會出現。杭席耶指出,主體化(subjectivization)是指原本在此話語結構 內無法發言者成為可以發言,使不被看見者進入可見性體系的一系列活動。笛卡兒的「我 思故我在」便是此模式的原型。任何政治主體化的活動也都屬於此公式。「歧見」( la mésentente)是政治性主體的起點。政治主體化挑戰原本既定的維持秩序與穩定狀態的治安 邏輯(police logic),召喚出另外一個共同體,於是一個原本不存在的群體便與原生社群分裂 而出現。 現代政治透過複製共同而具有控訴意味的世界而存在,這些世界被簡化為社會活 動與秩序的表面。10我們只看到各種走在街頭的抗議團體,或是透過議會政治與政黨政治而 集結的利益團體。現代政治在各種主體化的操作之下,得以透過各種話語餵養自己而壯大。 杭席耶說,「我們」只是個結構關係的代名詞,指向了一個系列的示威運作,以及各種主 體形式。這些政治主體,或是主體化模式,只是在同一與差異的原則之下而被辨識的「人」 的集合體所構成(Rancière 1999: 58-59)。11 10 “It is a surplus subject defined by the manifesting its distancing structure, its structure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mmon and the not common. Modern politics exists through the multiplication of the common/litigious worlds deductible over the surface of social activities and orders. It exists through the subjects that this multiplication authorizes, subjects whose count is always supernumerary.” (Rancière 1999: 58) 11 “It is also that the relationship of the 'we,' the subject of the utterance that opens the sequence, to the subject announced, whose identity is served upon a variety of forms (citizens, workers, women, proletariants), is defined solely by the set of relationships and operations in the demonstrative sequence. Neither the we or the identity assigned to it, nor the apposition of the two defines a subject. There are political subjects or rather modes of subjectification only in the set of 'persons,' the complete play of identities and alterities implicated in the demonstration and the worlds--common or separate--where these are defined." (Rancière 1999: 59) 杭席耶在《政治的岸邊》(Of the Shore of Politics)與《民主的怨恨》(The Hatred of Democracy),都處理過此政治性主體以及民主政治的弔詭問題。 9 這些共同的世界,這些新秩序的配置,在十九世紀是普羅勞工的共同體,在當代, 則出現了杭席耶所說的倫理共同體的新秩序。杭席耶說,倫理轉向正是以共識(consensus) 強制抹除政治性的區分線。無論是以統計方式計算人口,或是計算全球社群之利益與構成 分子,都是將政治共同體改變為倫理共同體(ethical community),聚集同一種人,而計算每一 個人。倫理轉向的力量,翻轉了昨日引發改變的思想與態度的形式,不僅將不具有共識的 不同部份納入共識的秩序,而更將不同的歧見位置絕對化。12 Reference: Rancière, Jacques. (1995) On the Shores of Politics (Aux bords du politique, 1990). London, New York: Verso. Rancière, Jacques. (1999) Disagreement: Politics and Philosophy (La M?sentente?: Politique et philosophie, Paris: Galil?e 1995.) trans. Julie Rose. Minneapolis: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 1999. Rancière, Jacques. (2000a) “Literature, Politics, Aesthetics: Approaches to Democratic Disagreement,” interviewed by Solange Gu?noun and James H. Kavanagh, SubStance # 92, 2000. Rancière, Jacques. (2001) “Ten Theses on Politics.”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On-line Journal. Rancière, Jacques. (2004) The Politics of Aesthetics: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Sensible. (Le partage du sensible. Esth?tique et politique, Paris: La Fabrique, 2000). trans. by Gabriel Rockhill. London & New York: Continuum, 2004. Rancière, Jacques. (2005) Hatred of Democracy (La haine de la d?mocratie) 12 倫理轉向的問題,在杭席耶的近著《美學及其不滿》( Aesthetics and its discontents)有深入的分析。 10 Rancière, Jacques. (2007) The Future of the Image (Le Destin des images. Paris: La Fabrique, 2003), trans. by Gregory Elliott, London & New York: Verso, 2007. 91 Rancière, Jacque. (2009) “The Ethical Trun of Aesthetics and Politics,” Aesthetics and its Discontents. (2004) Trans. By Steven Corcoran. Cambridge: Polity: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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