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代文化人的经济状况_上_陈明远

文 愁 灯 可 前篇 :北平 3 0 年代中国的币值和物价 整个 3 0 年代中国南北的 币值和物价是比较均衡 的 。 19 2 8 年 以 后十年 内 , 国 民政 府的 国 币十分坚 挺 , 只 在 1 9 3 7 ~ 19 3 9 年 间物价水平 (受抗 日 战争影 响 )有轻微的上涨 , 但仍保持基本稳定 。 所以 3 0 年 代 的经济情况便于用同一的物价 、 币值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来和现 在作比较 。 以实际购买力估算 , 中国 3o 年代 国币 1 元 , 约 相 当于 9 0 年代人民币 3O 一 5 0 元 。 例如 , 以饭店的客饭价钱作比较 , 3 0 年代北平 一份西餐大菜套餐为 5 角 一 1 元 2 角 , 9 0 年代 同样 的一份大约 巧 一 6 0 元 , 相差 3 0 一 5 0 倍 。 以快餐面 条的价钱作比较 , 3 0 年代一碗面 4 分钱 , 9 0 年代一 碗面 1 一 2 元 , 相差 25 一 5 0 倍 。 以信件 的邮资作 比 较 , 3 0 年代国 内邮简 1 一 2 分钱 , 到 9 0 年代为 5 一 8 角 , 相差 4 0 一 5 0 倍 。 再以图书的定价作比较 , 30 年 代一本 3 一 5 角 的书 , 在 9 0 年代为 1O 一 2 0 元左右 , 大约相差 4 0 倍 。 文化人的经济来源 , 大致上有三大类 : 一是教 学收人 , 包括讲课和在校任职 ; 二是稿酬收入 , 包 括文章 、 著作 、 翻译和编辑费 ; 三是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演收人 , 包 括话剧 、 戏曲 、 电影的编 、 导 、 演 。 3O 年代北平学者的收入 根据 3O 年代的记载 , 北平的学者可分为 4 个等级 。 一级学者为大教授 , 每月 薪金 30 0 一 4 0 0 元 , 最高可 达 5 0 0 元 。 每周上课 8 小时 , 可以住一座楼房或一 所大约 lO 间 平房的四合院 , 如朱 自清 、 闻一多 、 陈 寅格 、 俞平伯 、 杨树达等等 。 著名学者常有兼职 , 收人更多 , 例如辅仁大学校长陈垣兼职所得月 收人 可达上千元 。 二级学者相 当于副教授 , 月 薪少些 , 但要在别 的学校兼任讲座 , 或兼写作 ,多花费些时间和精力 , 收 人也可达每 月 30 0 元以 上 , 如黄节 、顾领刚等 。 三级学者是讲师或教员 , 薪金为每月 2 0 0 元左 右 ; 如王 力 (了一 ) 、 浦江清 、 许维橘等 。 过些年就 能升级 。 四级资历很浅 , 所 以收人 比较低 , 是 刚毕业不 久的大学生担任助教者 , 月薪 10 0 元左右 , 如余冠 英 、 谭其骥等 。 一般也可以兼课 、 兼职 、 写作 以增 加收入 。 1 9 3 1 年国 立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上任后 , 为招 聘贤能 , 颁布 规定 关于下班后关闭电源的规定党章中关于入党时间的规定公务员考核规定下载规定办法文件下载宁波关于闷顶的规定 : 教授月薪 3 0 0 一 4 00 元 , 最高可 达 50 0 元 , 而且每位教授可以拥有一栋新住宅 ; 讲 师月薪为 12 0 一 2 00 元 , 助教月 薪为 80 一 1 4 0 元 ; 学校 行政职员 月薪为 3 0 一 1 0 0 元 , 工人 (勤杂工 )月薪 9 一 25 元 。 (引 自《3o 年代清华大学成功原因初探)) 国立清华大学提供给教授们的 住宅是免费 的 。 1 9 3 3 年春 , 清华西 院住有 闻 一多 、 顾 毓秀 、 周培 源 、 雷海宗 、 吴有训 、 杨武之 (杨振宁之父 )等近 5O 家 。 闻一多所住 4 6 号 “匡斋 ” 是中式建筑 , 共有 14 间房屋 。 到 了 1 9 3 5 年初 , 闻 一多 、 俞平伯 、 吴有 训 、 周培源 、 陈岱孙等教授又迁人清华新南院 , 这 是 30 栋新盖的西式砖房 , 每人一栋 。 条件更好 , 有 书房 、 卧室 、 餐厅 、 会 客室 、 浴室 、 储藏 室 , 电 话 、 热水一应俱全 。 听曹 禺先生说 : 30 年代清华研究院的研究生 , 每月有 3 0 元生活费 , 足够你开销 的 。 真要是沉下心 来做学问 , 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 曹禺 又说 , 他 19 33 年夏天从北平清华大学西语文学系毕业时 , 有人问 他是否愿意去保定教书 , 月薪 2 4 0 元 。 可见当 时清 华毕业生待遇之高 。 据黄宗江回忆 , 他的父亲黄曾铭 2O 年代从 日本 留学归 国后在北京担任电话 工程 路基工程安全技术交底工程项目施工成本控制工程量增项单年度零星工程技术标正投影法基本原理 师 , 3O 年代初 的月 薪是 30 0 余元 。 阮若珊 的父亲 19 31 年从 日本庆应大 学法学系 毕业后归国在北平担任大学教授 , 月 薪 2 0 0 多元 。 她说 : “一二九 学生运 动时 , 父亲和杨 秀 峰 、 黄松龄 、 张申府 、 张友渔等都是有名 的红色教 授 。 ” (参看阮若珊 (我的 良人》 ) 北平的官办报刊和学术刊物 , 稿酬为千字 3 一 5 元 。 《鲁迅全集》载有 当时北平的稿酬标准 。 2 0 年 代鲁迅在孙伏 园编辑的 《晨报 副刊》投稿 , 每千字 2 一 3 元 ; 另外 《晨报 ) 馆有一种 “特约撰述 ” , 每 月 除稿酬外还加酬金 3 0 一 4 0 元 (见鲁迅 《我和语丝 的始终 ) ) 。 到 30 年代北 平官办刊物的 稿酬一般为 千字 4 一 5 元 。 30 年代中 国学者在北平的 收人 , 跟在美国的 工 作相 比是 差不多的 。 例如 1 9 3 8 年 7 月 2 7 日周一 良 俪一聋’卯 第 ’一 8 ” 戈 企 百 那 给北平谭其骤的信中说 : “持宇 (邓嗣禹 , 19 3 7 年赴 美国 )暑后为外人治 清史 , 年酬 6 00 元 , 兼领哈佛燕 京资金 5 00 元 , 尚须为 《亚洲学报》任译事 , 年得 25 0 元 (注 : 总共 1 3 5 0 元 )生活当无可虑 。 ” 也就是 在美国 哈佛大学进修月 收人 12 0 元 。 和北平燕京大 学的助教相似 。 3 0 年代北平一般生活费用 那么 3 0 年代北平的生活费用如何呢 ? 据民俗专家金受 申先生 1 9 3 8 年前后所写的 (北 京通》连载文章称 : “牡丹每朵花价在十元上下 , 一盆三朵 , 便是寒家一月 生活之费 。 ” (金受申 (老 北京的 生活) 第 lO 页 ) 。 可见 , 3 0 年代北平一户普 通人家每 月 生活费平均约 3 0 元左右 (合现在 9 0 0 一 1 5 0 0 元 ) 。 又 , 据记载 , 城 内一座 8 一 lO 间 房的 四合 院 , 房租每 月 2 0 元左 右 ; 一 间大 约 2 0 平 米 的单 身宿 舍 , 月 租金 4 一 5 元 。 “洋车 ”费在城里每次只有几分钱 ;包车每月 lO 元 。 当时个人在饭店包伙每月 lO 来元 。 花 1 元钱就 可 以请客测羊肉 。 在大馆子请一桌客 (lo 人 ) , 高级 的鱼翅席每桌 12 元 , 加 上酒水 小费总共不到 2 0 元 (合 每人 2 元 ) 。 鱼 唇席每 桌 lO 元 , 海参席每桌 8 元 。 最 高档的 “谭家菜 ” 是广东风味 , 一桌 4O 元 , 主菜是每人一碗厚味鱼翅 , 可供 11 人人席 。 这属于 豪华消费 。 两大著 名 公园—中 山公园 和北海公园 门票都是 5 分钱 。 3 0 年代北平最盛行的娱乐享受是 “听戏 ” (欣赏 京剧 ) 。 名 角如四 大名 旦 、 四大须生的票价是每张 1 元左右 , 当时最红的武生杨小楼 , 票价 1 元 2 角 。 比较富裕的文化人 , 全家每月必须的生活费 (以 伙食为主 )平均 8o 元就够好的 了 。 因此能够赢余很 多钱来购买中外文 书籍 , 订阅 国 内外 的报刊 , 逛琉 璃厂买古董字 画 。 全国 各地到北平求学者 , 几年后 得到一个大学毕业 的资格 , 生活是 不犯愁的 。 还有 像沈从文 、 丁玲 、 何其芳这样的初学写作者 , 在北 平谋生有一定 的 困难 , 但往往能获得前辈学者教授 的资助 , 因为他们富余的钱 比较多 , 支援 10 块钱 , 就能解决大 问题 。 据 张中行说 : 1 9 3 5 年 8 月 中旬他初到天津 , 在 东北角 (官银 号 )就餐 , 一菜一汤 , 主食花卷 , 菜是 清炒虾仁 , 七寸盘满满的 , 价 1 角 6 分 。 他跟 何其 芳都在南 开中 学教 师食堂包饭 , 质量不错 , 还 可以 点菜 , 每 盘菜 价 1 角 或 1 角 2 分 。 他最爱吃的是烧 茄子 。 据杨沫回 J忆说 : 1 9 3 5 年她 21 岁时 , 和丈夫马健 民住在北平一个小四 合院里 , 一间 东屋分成里外两 部分 。 马健 民在 《世界 日报》社当一名 小职员—校对 , 月 薪 2 0 多元 。 每 月 房租 6 元 , 菜 金 8 元左 右 , 有时花 1 角 钱买点儿猪 肉炒菜吃上两顿 。 她这 时已是 中共地下党员 , 生孩子以后 , 没有工作 。全靠马 一人收入维持大小三 口简朴的 生活 , 手头比较 紧 。 她 有时写几篇文章换取稿费 , 但是发表的不多 。 当时北平的 稿酬 比上海高 。 北平报纸杂志和学 术期刊 , 稿酬可达每千字 4 一 5 元 。 上海一般稿酬为 每千字 1 一 3 元 。 因 为北平报刊以官办居多 , 拨款不 计成本 ; 上海报刊则多是民 办的商业性的 , 要讲究 经济效益 。 个案 (一 ) : 3O 年代顾颇刚 顾领 刚 , 1 9 13 年考人北 京大 学 , 19 2 0 年毕业 后 , 担任北大图书馆员 , 月薪 5O 元 ; 又帮助胡适之 教授编 书 , 每 月 补贴 3o 元 , 共得 8O 元 。 1 9 22 年因 祖母去世 返归苏州老家 ; 不久顾领刚赴上海商务印 书馆编译所做专任编辑 , 月薪 1 0 0 元 。 19 2 4 年 回到 北京 , 时年 31 岁 , 在北大研究所国学 门担任助教 , 月 薪 10 0 元 ; 兼任孔德学校教员 , 月 薪 50 元 , 共得 巧 0 元 。 (后来到厦门大学⋯ ⋯ ) 1 9 2 9 年 9 月 , 顾领刚 36 岁时又 回北平 , 在燕京 大学就职 , 搬家到海淀成府蒋家胡 同 3 号 (后来就成 为禹贡学会会址 ) ; 起初月薪 29 0 元 , 第二年增加到 犯O 元 。 同时 , 他婉言谢绝了北京大学 (胡适之推荐 ) 让他担任教授月 薪 4 5 0 元 的聘请 , 而把这个职务让 给了钱穆 。 1 9 3 5 年J匕平研究院史学研究会聘顾领 刚为 历史 组主任 , 月 薪 4 0 0 元 ; 他仍兼任燕京大学历史学教 授 , 领取半薪 16 0 元 。 为 了 组织 “ 禹 贡学 会 ” , 出 版 《禹 贡 》半 月 刊 , 以及办各种事业 , 顾领刚不仅多方活动 , 争取 社会有关方 面的赞助 , 并且经常捐献 自 己 的薪金 。 如 在 1 9 3 5 年 . 顾领刚每 月 收人 61 0 元 (其 中北平研 。 * 科 , 裘, 9 第 7 一 期回}} 文 企 灯 可 究院全薪 4 0 0 元 , 燕京大学半薪 1 60 元 , 兼职北大 讲师薪金 50 元 ) 。 他以 5O 元捐献 (禹 贡 ) , 又 以 16 0 元支 付 出版 物 的绘 图 、 印 图 费用 。 从 19 3 4 一 19 3 6 年禹贡学会总共收到捐软 43 2 4 元 , 其中顾领刚 捐款 巧oo 元 , 占三分之一 。 当时北平学术界流传一句话 : “北京城 (学术界 里 )有三个老板 , 一个是胡老板胡适 , 一个是傅老板 傅斯 年 , 一个是顾老板顾领刚 。 ” 他们各拥有一班 学者 队伍 , 好象形成三个学派 。 其实 , 胡适之是北 京大学 文学 院长 , 又 掌握 中华 教育文 化基金董 事 会 ; 傅斯年是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 , 各 自拥有雄厚的经费 。然而顾颇刚除 了 自己 的薪水以 外 , 并没有什么经济基础 。他竟然做成了 “禹 贡学会 ” 的大事业 , 开创 了中 国历史地理学 , 培养了一支学术 力量 , 真不容易 。这也跟他善于缚划经济有关 。 1 9 3 6 年夏天 , 顾领刚被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 聘请为历史学系 主任 。 开学后 , 他因每 日往来于北 平研究院与燕京大学之间 , 两地相距 3O 里 , 便购置 一辆 旧 汽车 , 每月 除汽油费以 外 , 支付司 机 费 2 0 元 。 为了学术事业广为交游 。 3 0 年代北平各大学争相聘请著名学者兼课 、 兼 职 , 并且各支付全薪 。 有些学者常兼任几个职务 , 月 薪可以达到 巧oo 元左右 。 他们生活富有森余 , 多 用于购买房产等等 。 但是顾领刚 的兼职所得 , 完全 用于学术事业和培养新人 , 自己毫无积蓄 。 19 3 7 年 “七七事变 ” , 抗 日战争爆发 。 顾领刚 离开北平 。 1 9 3 8 年辗转来到重庆 , 担任中央政治部 设计 领导形象设计圆作业设计ao工艺污水处理厂设计附属工程施工组织设计清扫机器人结构设计 委员 , 月薪 20 0 元 ; 又与生活书店签约 , 编写 通俗读物 , 每月稿酬 8 0 0 元 。 收人甚丰 。 1 9 4 0 年顾领 刚在 成都主持 齐鲁大学 国 学研 究 所 。 这时开始通货膨胀 , 生活与事业都发生困难 。 (以上参照顾潮 (历劫终教志不灰—我的父亲顾领刚》一书 ) 程 。上零钟点课程的待遇是每小时 5 元 , 谭其骤兼课 4 点钟 , 每月 (除假期 )可多收人 80 元 , 共得 1 4 0 元 。 19 3 5 年初 , 谭其 孩辞去 了 北平 图 书馆馆 员 职 务 , 专门 教零钟点课程 ; 同时靠著文补充 收人 , 稿 酬一般也是 千字 5 元 , 与上一 节课相等 。 这样 , 他 每月可以保证 10 0 多元到 2 0 0 元左右的收人 。 谭其驶单身时住在北平图书馆 附近的景山涉山 门 大街 宿舍 , 一间 2 0 多平米 的 大房子 , 月 租金 5 元 。 在食堂吃包饭每月 lO 元 , 有时外 出吃小馆子一 顿饭几角钱就够了 。 19 3 6 年初谭其孩结婚后租赁的 四合院有十来间房子 , 月租金约 2o 元 。 谭其 驶晚年 回 忆往事写道 : “这三 年 (19 32 一 19 3 5) 的 图书馆生活 , 确是我一生中 最值得怀念的岁 月 。 ” 这固然是指学术和交游上的收获 , 也有感于 当时的生活 。 谭其驶业余的 主要享受是吃馆子 , 听 戏 (主要是京剧 ) , 逛旧书铺书摊 , 夏天上公园 喝茶 谈天 。 其 间有一段 日子谭其骤到广州学海书院任导师 〔教授 ) , 不久又回北平燕京大学任教 。 19 40 年初 , 他离 开北平南下 , 辗转奔赴 贵州 青岩浙 江大学 任 教 。 他刚到大后方时 , 印 象最深的是惊人 的物价高 涨和通货膨胀 。 (以上参照葛健雄 《悠悠长水—谭其骥前传》一书 ) 1 9 4 0 年以后在国统区持续 9 年愈演愈烈的经济 风潮和危机 , 对于中 国文化人造成极大的影响 , 笔 者另有专文探讨 。 个案 (二 ) : 30 年代谭其骥 谭其骥 , 19 27 年考人上海 暨南大学 , 1 9 30 年被 推荐人北平燕京大学研究院 。 1 9 3 2 年他 21 岁时从燕京研究院毕业 , 被录用为 国立北平图书馆的馆员 , 月薪 6 0 元 。 同时 , 他在辅 仁大学历史系兼讲师 , 教 “ 中国地理沿革史 ” , 每 周 2 小时 (2 节 ) ; 第二年又在燕京大学兼任同样的课 3 0 年代北平娱乐场的票价 天桥大棚 : 北京城前 门大街南 面就是 天桥 。 清 代 以来 , 有许多 贫苦艺人集 中 在 此卖艺 , 五方杂 处 , 戏园子 、 杂耍场 、 书茶馆 、 落子馆等约 2 0 0 多 处 。 这是社会底层的娱乐场所 。 3 0 年代天桥兴建的演艺场有天乐 园 、 小桃 园 、 万盛轩 、 丹桂茶 园 、 小小戏 院等 。 一般 用方木搭 架 , 篱笆抹灰为墙 , 顶上覆盖瓦楞铁或铅铁板 , 仍 然是棚式结构 。 可容纳三五百人 。 棚 内一端堆土成 戏台 , 观众席设茶桌长凳 , 供应茶水 、 小食品 、 手 巾把 , 与大戏 园子类似 。 门 口 设五彩牌楼 , 进门收 钱 , 开场时铜子 6 0 枚 (合 2 角 ) 、 中轴减为 4 0 枚 (合 l 角 3 分 ) , 到大轴时只 收 2 0 枚 (合 7 分 ) 。 设备简 陋 , 收费低廉 , 演出辛苦 。 然而天桥娱乐场出 了不 州 社 * ; , 聋,99 第 7 一 期 文 企 灯 厕 少名 角 大腕 、 天才艺术家 , 如荀慧生 (白牡丹 ) 、 新 凤霞 、 侯宝林 、 雪艳琴 、 月 明珠 、 李桂云等 。 哈尔飞大戏 院 : 位于北平西单刑部街的哈尔飞 大戏院 , 于 19 3 0 年 9 月开始营业 。 19 3 0 年 11 月 2 2 一 25 日 , 黎锦 晖率领上海市明 月歌舞剧社来北平首演于哈尔飞大戏院 。 每场票价 3 角 、 4 角 5 分 、 7 角 , 包厢 3 元 、 4 元 (每人 1 元 ) 。 这是儿童歌舞剧目在北平舞 台上首次展现 。 1 9 3 8 年 1 月 6 一 2 2 日 , 哈尔飞大戏院举办 17 天 曲艺杂耍大会 , 票价 1 角 5 分 、 2 角 5 分 。 由于上座 率很高 , 22 日 以后继续上演 。 3 月 又举办一台 曲艺 杂耍大会 , 票价 1 角 5 分 。 3 0 年代北平电影系价 开 明 (吉祥 )电 影 院 : 这是 一座大 众 化的 电 影 剧场 。 从 19 21 年 2 月 初北京 (晨 报 ) 登载 的广告 可见 , 东安市场开 明 电影 院 (即吉祥剧场 , 设 在吉 祥茶园 内 , 白天演戏 , 每晚放 映影 片两场 ) , 第一 场 7 一 9 点 , 第二场 9 点半 一 11 点半 。 票价 : 正面 包厢七 座 4 元 , 五座 3 元 , 两座 1 元 2 角 , 合 每 位 6 角 ; 侧 面包 厢每位 5 角 , 眷属 同 座 ; 正厅 座 每位 铜 子 6O 枚 (合 2 角 ) , 普 通座 每位铜 子 3 0 枚 (合 l 角 )。 新明 电影院 : 新明 戏院故址在前 门外香厂路 , 可容纳观众 1 2 00 人 。 192 7 年 6 月 , 新明戏院改为电 影 院 , 全 新设 备 , 专门 放映 电影 (默片 , 有 中 文字 幕 ) , 每天两场 , 夜场加奏西洋音乐 。 日场下午 3 点 3o 分 , 夜场 8 点 3o 分开演 。 票价 : 楼上包厢每位大 洋 1 元 , 楼上散座 5 角 ; 楼下前排 4 角 , 楼下后排 6 角 。 日场优待学生一律改收国 币 (不用收银元 ) , 以 制服徽章为凭 。 真光 电影 院 : 坐落 在东 安 门 大街 中 段 路南 的 真 光电 影 院 (原址 即 今 中 国 儿童剧 场 ) , 当 时是 座 具 有先 进设备 的 电 影 院 , 可称 为 “豪 华型 ” 娱乐 场 。 于 19 21 年 11 月 开张 , 可容纳 8 00 观 众 (一楼 50 0 人 , 二楼 300 人 ) 。 票 价 比较贵 , 是北 平 电影 院里 面最 高 的 。 分 三个 档次 : 一等价 是专 利特 轮 名 片 , 即独 家放 映的世界 获奖影 片 (如 (自 由魂 ) 及 (乱世佳人 ) 等 ) , 票价 6 角 一 1 元 5 角 ; 二等 价是 多家放 映的 头轮片 , 5 角 一 1 元 ; 三 等价是复 映片 , 4 角 一 8 角 。 30 年代北平的京剧 (国剧 )票价 2 0 一 3 0 年代 , 北平 公演京剧 (当时称 国剧 、 平 剧 )的 高档场所是 : 第一舞台 、 开明大戏院 、 真光大 戏院等 。 位 于 前 门 外 西 珠 市 口 大 街 东 的 “ 开 明 大 戏 院 ” , 是 中 日合 资 的西式 建筑 , 可容 纳观 众 8 0 0 人 , 影戏合营 。 观众席为新式单座折登椅 , 二楼设 包厢 。 票价 : 楼上散座 1 元 5 角 , 包厢 4 座 8 元 (每 人 2 元 ) ; 楼下前十四排每位 1 元 2 角 , 后十排每位 8 角 (根据 (晨报 ) 刊登的开明大戏院广告 ) 。 “第一舞台 ” 位于北平西珠市 口 大街 中段 (柳树 井 ) , 观众席有 3 层 , 共容纳 26 00 人 。 梅兰芳 (舞 台生活四 十年》介绍 : “这里 的一切建筑 、 灯光 , 完全模仿上海三 马路大舞台 的形式 。 ⋯⋯在 民 国初 年的北京 , 这应该算是 首屈一指最新式的一个戏馆 子了 。 ” “第一舞 台 ” 是上演义务戏募捐济贫 、 贩灾次 数最多的一个剧场 。 例如 , 在 一9 3 0 年 1 1 月 1 7 一 1 9 日 , 梨园公会在 “第一舞 台 ” 为辽宁 、 陕西 、 北平 水灾举办 3 场筹款娠灾义务戏 。 出场 的有梅兰芳 、 萧长华 、 杨小楼 、 尚小 云等名 角 大反 串 。 由于是寡 捐 , 票价比平时高出好几倍 ; 特级包厢 6O 元 , 一级 六座包厢 3O 元 , 一级四座包厢 2 0 元 , 二级包厢 24 元 , 三级包厢 16 元 , 正厅 4 元 , 中厅 3 元 , 旁厅 2 元 , 木炕 2 元 , 后背 1 元 , 三楼一律 1 元 。 19 31 年初 , “第一舞 台 ” 一场义务戏的 收支情 况是 : 票款收人 25 37 元 , 世界红十字会捐款 100 0 元 , 上海 大舞台 经理 黄金荣捐款 1 0 0 0 元 (由梅 兰芳 返北 平时携 回 ) , 梅兰芳 捐款 13 3 0 元 , 共 收 5 86 7 元 。 散发给艺人 、 职工 困难户 91 7 人 , 每人 4 元 ; 伶界孤寡 12 0 份 , 每份 5 元 。 余下 1 5 9 9 元作为梨园 公会经费 。 3 0 年代北平的酒菜价钱 2 0 一 3 0 年代北平通行 的酒主要两大类 : 一是烧 酒 , 就是 白干 , 又称为 “高粱烧 ” , 是上中下不同 阶层老百姓都欢迎 的传统酒类 ; 二是黄酒 , 主要是 南方传来的绍兴黄酒 , 饮用者大多是中上层文人 。 北 平 零卖 白 干烧酒 的平 民 化酒 店称 为 “大 酒 缸 ” , 经营者多半是山 西人 。 著名 的 如大栅栏 口 同 丰号 , 零卖碗酒 , 以茶碗盛酒 , 每碗仅 2 0 枚铜子 。 * , , 。,99 第 7 一 期吻 戈 企 灯 可 (合不到 7 分钱 ) , 酒 味之醉厚 , 堪称第一 。 下酒菜 有多种多样 , 每大碟 3 枚铜子 (1 分钱 ) ; 热菜最贵的 有定制 “苏造 白 鱼 ” , 每 尾 6 角 。 此 外食 品 还有 “清水饺子 ” 2 0 个一角钱 ; 山西馆子拿手 的 “刀削 面 ” 和 “拨鱼儿” 加肉汤 , 2 一 3 分钱一大碗 。 黄酒馆子主要卖绍兴黄酒 , 分为女贞 陈绍 (竹叶 青等 )和花雕 (据知堂老人周作人考证 : 绍兴当地并 无花雕之名 ) , 以年代定价值的 高下 , 最远的据说有 6O 年陈绍 。 价钱最 便宜 的 2 角 8 分 一斤 , 最贵的 4 一 5 元一斤 。 但 在饭庄菜馆 喝黄酒 却没有 准谱儿 了 , 以字号大小定价 , 普通的要 4 角一斤 , 也就是 酒店里卖 2 角 8 分的那一种 。 除了绍兴黄酒 以外还 有 山东黄酒 , 每斤 2 角 或 2 角 4 分钱 ; 酒味淡薄 , 和 山西特产的汾酒 , 同为 “大酒缸 ” 的附属 品 。 再 便宜的 有号称 “玉泉佳酿 ” 的北京黄酒 , 以护 国寺 西 口 “柳泉居 ” 和崇文 门外 “仙路居 ” 最有名 , 酒 价每斤 1 角 7 分 。 有以麻雀做下酒菜的 , 19 3 7 年一元钱可买麻雀 1 0 0 只 。 一元钱可在东华门大街金华楼吃春饼 , 带一 大 “什锦盒子 ” 的熟 肉菜 。 一元钱可在正 阳楼吃两 只上等的 “高粱红 ” 肥大螃蟹 , 伺候十分周 到 。 一 元钱还可到 “烤 肉宛 ” 或 “烤 肉季 ” 、 “烤 肉王 ” 饱尝烤肉 , 其实只要几角 钱就足够了 。 3o 年代北平的公园茶座 文化人逛公园 主要是为坐茶座 。 在北海坐 “五 龙亭 ” , 在公园坐 “长美轩 ” , 偶然才散散步 。 不 同 圈子 的 人一般 都有 固 定的 聚会 处 。 据谭其 骤 回 J忆 , 来今雨轩是洋派新秀们的俱乐部 , 春明 馆是老 派夫子 们的 游艺 场 。 坐 茶座通 常从 日 暮黄 昏 前开 始 , 直到深夜尽兴而归 。 晚餐一般就在茶座上 叫点 J心吃 。 茶水费每人 1 角 , 点心每盘也是 1 角 。 “长 美轩” 还设有著名 的川 菜馆 , 只要几角 钱就可 以酒 足饭饱 。 19 3 6 年 (中山公园 的 茶座 ) 一文 中写道 : 有许 多 曾经周游过世界 的 中外朋友对我说 : 世界上最好 的去处 , 是北平 ;北平最好的 去处 , 是公园 ;公园 中最 好的去处 , 是茶座 。 当 时印 象最深的 中山公 园林荫道 两旁有三家茶座 : 春明馆 、长美轩 、柏斯馨 。 春明馆是最老派的 , 长美轩新 旧参半 , 柏斯馨 则 纯粹摩登化 。 这三家中 , 春明 馆和柏斯馨 , 在地 理位置 上和设 施 内容 上 , 的确是 一东 一西两 个极 端 。 长美轩位于 中间 , 可说是 中和派 , 他的顾客多 半是中年人和知识分子 。 但柏斯馨 的摩登少年 , 与 春明馆的老太爷们 , 有时也可以到这里来坐坐 。 三个茶座的供应和氛围都各有特色 : 春明馆 里 摆着围棋和象棋 , 供应的点心也是古色古香 、 带有 满清风味的 茶食 , 如山植红 、 豌豆 黄 、 爱窝窝 、 获 荃 饼 、 栗子窝头之类 。 长美轩则进化 了 , 好像 民国 初年 的 派头 , 除 了面食 、 包子 以 外 , 碟子有 黄瓜 子 、 黑瓜子 、 花生米 、 杏仁干等等 。 柏斯馨则十 足 洋化了 , 饮料是柠檬汁 、 橘汁 、 啤酒 、 苏打水 、 冰 激凌 , 点心是西式的 蛋糕 、 计司 、 咖哩饺 、 三明治 等等 。 春 明馆以 满清遗老为基本对象 , 以 自命风雅吟 诗作赋的 旧 名 士为附庸 。 他们 的年龄起码在四 五十 开外 , 看上去是老气 横秋的所谓 “正派须生 ” ; 最 特殊 的象征 , 是这个 圈子里多半穿着长衫马褂或背 心 , 秃头而戴瓜皮小 帽 , 隐隐含着长辫子的 痕迹 。 全然不见西服革履 。 长美轩则是 中年学者教师和绅士阶层的地盘 。 来客们正当盛年 , 身穿洋服或 中山 装 。 这个茶座可 说 是文化学 术界 的 休憩场所 。 每天 下午 4 点 钟 以 后 , 便看见许多下 了课或下 了班的 “斯文人 ” , 手 执 皮包 , 嘴含烟卷 , 慢悠悠儿 踱步 到他习 惯 的 座 位 , 清茶在手 、 齿颊生香 , 与亲朋好友海阔天空地 神聊一番 , 来解除他一 日讲课或办事的疲劳 。 柏斯馨则完全是洋派后起 之秀 的新天地 。 仪态 轩 昂 、 穿着时髦的 白西服 白皮鞋 , 打着新式 的黑领 结 , 肋下夹着欧美最新出版的 精装西文图 书 , 时不 时在谈吐之间混杂着几句英语 法语德语 。 这些曾漂 洋过海旅欧访美的 留学生 、 洋博士 , 把 “现代 化” 的 风俗 习惯移植到古老 的北平城 , 好像是东方 庭园 里 的 康 乃馨 、 郁金 香 , 难免也混人 了婴 粟花阿 芙 蓉 。 有时还出现几个 在北平工作或教书的金发碧眼 的 洋人 “ 中 国通 ” , 高鼻子哼哼卿哪地说几句洋腔 洋调 的 中国话 。 这是 紫禁城边 的洋场 , 中 山公 园里 的 “租界 ” 。 北平的公 园茶座 , 真是五四 以后 中 国文化界最 典型的缩影 。 (未完待续 ) 责任编辑 品 凡 {国一 , 璞’99 第 7 一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