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主位与篇章--评《篇章回指的功能语用探索》

2005年9月 第37卷第5期 外语教学与研究(外国语文双月刊) ForeignLanguageTeachingandResearch(bimonthly) Sept．2005 V01．37NO．5 ·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刊评介· 主题、主位与篇章 ——评《篇章回指的功能语用探索》 北京大学姜望琪 1．概述 《篇章回指的功能语用探索——一项基于 汉语民间故事和报刊语料的研究》(简称《篇章 回指》)是许余龙教授在其1995年完成的博士 论文基础上改写和扩充而成。2004年11月由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 全书分10章：绪论，回指确认及其语言提 示特征，语篇实体的主题性，指称对象的可及性 及其编码，验证方法与数据库建设，篇章中的主 题管理，回指确认原则与篇章回指，句内回指的 形式句法和语用研究，回指确认原则与句内回 指，结论。加上前言、参考文献、索引等，共VI 十vi+403页。 该书从句法形式、语义制约、语用原则等多 种角度，对篇章回指问题进行了系统、深入的研 究。作者以语篇实体的主题性和指称对象的可 及性为基础，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篇章回指确认 机制。其核心是第四章(P．113)首次提出，经 语料检验后在第七章(PP．247—248)最后修订 完成的如下“篇章回指确认原则”： 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在篇章处理的某一刻． a．遇到的一个高可及性标示语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示，其指称对象是 i．当前主题，如果是同一小句内指称，或 ii，期待主题或显著期待副主题，如果是跨小句指 称； b．遇到的一个中可及性标示语表示，其指称对象是 i．主题堆栈中的第一期待主题，或 m期待副主题； C．遇到的一个低可及性标示语表示，作者的意图是 i．为了指称清楚或主题转换而明确指出某个篇 章实体，或 ii．重新确立某个被取代已久的主题，或(重新)确 认一个当前谈论的主题以表示场景、活动等的 转换。 2．主题及主语 主题又称“话题”，是《篇章回指》的基本概 念之一。作者把主题界定为： 一个实体E是句子S的主题，当且仅当读者在处理 S时，可以推测作者写这句话的意图是向他进一步 提供关于E的信息。(P．40) 他特别看重主题的“关涉性”，认为这是“主 题的基本属性”。“一句带有主题1的句子是关 于该主题的陈述”(P．41)。另一方面，他不强 调主题的已知性。“已知性是主题的典型特征， 而不是必要条件”(P．45)。而且，他对已知性 的界定比较严格。“只把那些篇章唤出[textu— allyevoked]实体视为已知实体，而所有其他类 型的实体，包括情景唤出[situationallyevoked] 实体(按照Halliday的观点也是可以寻回的[re— coverable])、可推测[inferrable]实体以及全新 [brandnew]或未用的[unused]新实体，都视为 新实体”(同上)2。因此，他的主题有如下分类 (P．77)： 主题类型 f全新主题 i未用主题 新主题<可定位[identifiable]主题 J可推测主题 l情景唤出主题 回指主题篙前州[cur以re印nt。{；警题 万方数据 2005盎 外语教学与研究 第5期 对于主语，作者没有做出明确的界定，但有 一个“主语识别原则”： 小句中的无标记主题也是该句的主语。(p．66) 而“无标记主题的识别原则”是： 在一个含有单一主述题结构的小句中，句中的主题 自动成为一个无标记主题；而在一个含有内嵌主述 题结构的小句中，最里层一个主述题结构中的主题 是无标记主题。(同上) 根据这两个原则，(1)和(2)具有一样的语 法结构。“鸡不吃了”中的“鸡”跟“我不吃了”中 的“我”一样，都是其所在小句的主语。 (1)鸡，我不吃了。 (2)我，鸡不吃了。 许余龙感觉把(2)中的“鸡”分析成“主语” 似乎跟人们的语感不符。他把这归咎于传统语 法的影响。在他看来，“&Thompson(1976， 1981)最清楚地表述了这种传统观念，“即在小 句的语法结构中，主语是与句中谓语动词有 ‘做’或‘是’的关系的那个名词短语”(P．68)。 作者不赞成传统观念，他援引Halliday的理论， 认为“在交际中，如果说话者向听话者表明，小 旬所表达命题的成立与否，取决于句中提到的 某个人或事物，那么这个人或事物便是小句的 主语”(P．69)。例如，把(1)和(2)改成附加疑 问句(3A)、(4A)，对它们的回答就会不一样。 (3)A：鸡，你不吃了是吗? B：是的，(我)不吃了，你自己吃。 (4)A：你，鸡不吃了是吗? B：是的，(鸡)不吃了，鱼还可以吃一点。 “这似乎表明，(1)和(2)中的命题，也就是 例(3)和(4)中双方讨论的主要命题，其有效性 分别依赖于‘我’和‘鸡’。如果分别换成‘你’和 ‘鱼’，这两个命题便不再有效了。也就是说， (1)和(2)中[小]3述谓结构的主语分别是‘我’ 和‘鸡”’(P．70)。 换言之，在主题与主语的关系问题上，作者 采用Halliday等功能主义研究者的观点，把主 语和主题看作“两个不同层面上的结构成分，前 ·388· 者是小句作为一个语法结构中的单位，后者是 小句作为一个传递讯息的篇章功能结构(大致 相当于Halliday的主述结构)中的单位”。“在 对一句具体句子的分析中，主题与主语并不互 相排斥，篇章功能结构中的主题也可以是语法 结构中的主语，反之亦然”(P．59)。 例如对“象鼻子长”这样的句子，Li& Thompson(1976，1981)认为，“象”是主题，“鼻 子”是主语，许余龙却认为“象”和“鼻子”既是主 题，又是主语3。 我们认为，作者的主题概念界定得比较清 楚。特别是从篇章回指的角度来看，把主题界 定为实体，强调它的关涉性，而不强调已知性， 这些都是非常明智的，有利于较好地解决回指 问题。 但是，他关于主语的讨论却有些问题。他 用例(3)和例(4)来证明(1)和(2)的命题的“有 效性分别依赖于‘我’和‘鸡’。如果分别换成 ‘你’和‘鱼’，这两个命题便不再有效了”。问题 是，(3B)跟(4B)似乎可以对换，如： (5)A：鸡，你不吃了是吗? B：是的，(鸡)不吃了，鱼还可以吃一点。 (6)A：你，鸡不吃了是吗? B：是的，(我)不吃了，你自己吃。 这说明，对命题有效性起决定作用的可能 不只是其中的一个论元，另一个论元也有作用。 而且，谓项(predicate)(包括联项(connective)， 如果有的话)也应该有作用。当然，作者在这里 引用的Halliday的“命题”跟通常意义上的“命 题”有所区别。尽管如此，我们仍然认为他的论 证有漏洞，何况Halliday的理论本身也是有问 题的4。 3．主题与主位 许余龙在界定主题时参考了Halliday的主 位理论，但是，他的主题跟后者的主位不同，甚 至可以说完全不一样。 首先，他的主题只相当于Halliday的主题 主位(topicaltheme)5。他把后者的篇章主位 万方数据 姜望琪 主题、主位与篇章——评《篇章回指的功能语用探索》 (textualtheme)、人际主位(interpersonal theme)都排除在外了，理由是“为了与主述题分 析传统中大多数语言学家所谈的主题概念相一 致”(P．51)6。 其次，他把Halliday状语性质的主题主位 也排除在主题之外。例如，(7)、(8)中的斜体部 分Halliday认为是主题主位，黑体部分属于述 位。许余龙却认为只有黑体部分才是主题。 (7)VerycarefullysheputhimbackOil-hisfeetagain． (8)Withsobsandtearshesortedoutthoseofthe largesize．(P．52) 他的理由是，“表达参与者的主题是句子阐 述的主要对象”(P．55)。在上面这两个句子 里，“我们会觉得，这两句话是在讲述she和he [这两个人]，即增加我们关于这两个语篇实体 的知识，而不是verycarefully和withsobsand tears”(P．56)。 第三，作者还进一步建议Halliday理论中 的概念主位应分为伴随状况和主题。也就是 说，例(7)、例(8)中的斜体部分和黑体部分合起 来组成概念主位，而其中的斜体部分是伴随状 况，黑体部分是主题。他认为，把主位的概念部 分也处理为具有内部结构的一个成分，这种做 法“与Halliday对主位中篇章和人际部分的分 析方法一致”，因而“整个主位的分析框架似乎 更为统一和谐”(P．55)。 作者把经过他修正的Halliday主述位结构 表述如下： 接续 结构 连接 呼语 情态 定式 伴随状况 主题 [continuative][structural][conjunctive]lvocativeJ [modal][finite][circumstantial][topical]述 篇章主位部分 人际主位部分 概念主位部分 位 主位 我们认为许余龙的这些意见值得重视。他 实际上是提议主位应该跟(由主题体现的)关涉 性完全分开，至少体现关涉性的主位跟不体现 关涉性的主位应该是两种不同的主位。这种看 法与系统功能语法派内部某些语言学家的最新 认识很接近。 Halliday的主位定义这些年经历了一些变 化。他在1967年发表“试论英语的及物性和主 位”一文，第一次正式提出他的主位理论。他当 时对主位的界定是： 正在谈论的对象，作为消息的小句的出发点。 (1967：212) 在1985年出版的《功能语法导论》中，Hal— liday在专论主位的第三章有两个措辞非常接 近的主位定义。一个是： 主位是作为消息出发点的那个成分；它是小句 关心的成分。(1985：38) 另一个是： 主位是消息的起点；它是小句将要涉及的对象。 (I司上：39) 在第二版(1994)里，他没有改动第一版38 页的措辞，但39页的后半句改成了跟前半句差 不多： 它是小句正在离开的基地(1994：38)。 2004年，《功能语法导论》经Halliday和 Matthiessen一起修订后出了第三版。第一版 39页上的表述被删，38页上的表述则改成： 主位是作为消息出发点的那个成分；它为小句 确定在语境中的位置，并指明其方向(2004：64)。 这些措辞上的变化反映了Halliday主位 概念的微妙变化。从最初并立的“谈论对象”和 “出发点”到现在的突出“出发点”，至少是不再 明确提到“谈论对象”了，说明“主位”与“主题” 这两个概念正在分离7。 胡壮麟(2002)曾较详细地介绍了系统功能 语法派内部在主位问题上的一些争论。跟本文 关系比较密切的是其中提到的DavidRose的观 点，他主张应允许有若干个主题主位，只有主语 ·389· 万方数据 外语教学与研究 第5期 出现才算穷尽了主位意义。JamesMartin也认 为，有标记主位(陈述句里由主语以外的成分充 当的主位)后面，可以还有无标记主位(即主语 充当的主位)。Martin和Rose(2003)正式采用 了这种分析法，把(7)、(8)这样的句子中的斜体 部分分析成有标记主位，黑体部分则是无标记 主位。这种做法跟许余龙建议的修正很接近。 如果说许余龙的《篇章回指》代表了从主题 角度出发把主题与主位彻底分离的企图，那么， 张伯江和方梅(1996)贝U可能代表了从主位角度 出发把主位与主题彻底分离的一种尝试。 张伯江和方梅也参考了Halliday的理论， 而且也把主位区分为篇章主位、人际主位、话题 主位三大类，但是，他们的主位的意义跟后者的 不太一样。他们认为，“‘主位一述位’这对概念 的实质是次要信息和重要信息的对比”(P． 29)。换言之，主位表达次要信息，述位表达重 要信息。在Halliday那里，这更像已知信息跟 新信息的区分。而Halliday主张，这是两组不 同的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其次，张伯江和方梅主要依赖语气词区分 主位、述位，但是，语气词前的成分很复杂，很多 都不能看成话题。例如， (9)他这把年纪吧，办收养手续也是难了点儿。 (10)跟聪明人啊，我也不抖机灵几了。 (11)反正呀，待会儿再买半斤怎么也够了。(P．37) 张伯江和方梅还用化不少篇幅讨论了易位 现象，即，主位被置于述位之后的问题。我们认 为，这种主位可以被称为他们的“有标记主位”， 因为它们确实是有标记的，如后置成分总是轻 读的。 从“主位在前”这个无标记主位的一般语序 来说，张伯江和方梅的主位概念跟Halliday还 是一致的。更何况，Martin&Rose(2003)也把 新信息跟主位对用，似乎他们也认为主位表达 的就是已知信息，或次要信息。在这个意义上； 我们认为，张伯江和方梅(1996)跟Halliday (1985／1994)的最大不同是：话题已不再是主位 的必要内涵。而这跟Halliday&Matthiessen ·390· (2004)的新动向又有一致之处。 4．句子主题与篇章主题 许余龙说“我们感兴趣的并不是小句主题 本身，而是小句主题是否是整个篇章所讨论的 一系列事件过程中的直接参与者”，是否是篇章 主题(P．64)。换言之，一个小句主题要成为篇 章主题，还必须满足一个“篇章条件”： 一个小句主题可以成为篇章主题，当且仅当它是篇 章(或其片段)描述的动作过程中的一个明确参与 者。(P．65) 例如，(12)是关于日本长崎市长遭枪击的 一篇报道中的一句话。该报道描述了他遭枪击 的过程及原因，没有提及他被治疗的情况。因 此，“医生”虽然按照定义是其所在小句的主题， 却因为其所指不是篇章中描写的过程的直接、 明确参与者，从而不是篇章主题。“医生”只是 提供市长目前情况的消息来源。 (12)本岛市长被立即送到医院抢救，医生说他尚无 生命危险。 我们认为，这是《篇章回指》的主题概念跟 以往讨论的最大不同。以往的讨论往往局限于 句子，而作者却是从篇章角度人手的8。 在现代语言学界，第一个提出主题(话题) 概念的是赵元任先生。他在1948年用英文撰 写的《国语入门》(MandarinPrimer)中说“在 汉语句子里，主语是名副其实的话题，谓语不过 是对这个话题所作的说明。谓语不一定表示由 主语代表的实体所做的动作，或具备的性质” (P．35)。他用“这个地方可以浮水”，“我是两 毛钱”(我买的东西是两毛钱)作为例子，表明 “这个地方”，“我”都是话题；“可以浮水”，“是两 毛钱”则分别是对前者的说明，并不是前者的作 为，或性质。 不过，赵元任没有用topic这个术语，第一 个使用该术语的是CharlesHockett。他在1958 年出版的《现代语言学教程》里说，说话人一般 先提出一个主题，然后就这个主题发表意见(P． 201)。除了ThatnewbookbyThomas 万方数据 姜望琪 主题、主位与篇章——评《篇章回指的功能语用探索》 GuernseyI haven’treadyet．这样的句子，主题 一般就是主语，评论(comment)一般就是谓语。 但是，他注意到汉语跟英语在这个方面有很大 的不同。汉语的主题跟评论之间的关系通常很 松散，我们可以说，“我是三毛钱”，表示“我花了 三毛钱”，或“我兜里有三毛钱”等。 1968年，赵元任出版了《中国话的文法》， 再次重复汉语主语是名副其实的话题的说法。 主语不一定是动词所表示的动作的发出者；在 “是”字句里不一定等于“是”字后边的东西；在 形容词谓语句里不一定具有那个形容词所表示 的性质(P．70)。 1976年，Li和Thompson提出了跟赵元任 不一样的看法。他们认为主语和主题是两个不 同的概念。他们在“主语和主题一一一种新的 语言分类”中讨论了主语和主题的七大不同，归 纳起来主要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1．主题总是有定的，主语可以无定。(p．461) 2．主题总是位于句首，主语不一定。(p．465) 3．主题为主要陈述设置它之所以成立的时间、 空间、个体框架；主语则或毫无意义(如形式主语)， 或只为动词所表示的动作、状态、经历提供描写方向 或观察角度。(p．464) 4．主语跟动词关系紧密，一定的动词要求有一 定的主语，许多语言还要求主语跟动词形式上一致。 主题没有这些限制，句子的任何部分几乎都可以成 为主题。(PP．461，462，463，465) 5．主语决定自反代词化、被动成分、能删除的 NP等句法变化中涉及的项目，主题没有这些作用。 (P．466) 据此他们认为，在“象鼻子长”这样的句子里， “象”是主题，而“鼻子”是主语。在汉语里，处于 主导地位的不是主谓关系，而是主题评论关系。 因此，他们称汉语为主题显著(topic—prominent) 语言，英语则是主语显著(subject—prominent)语 ．—一 日0 曹逢甫(1979／1995：40—43)的观点比Li 和Thompson(1976)又进一步。他严格地把主 题和主语看成不同语法层面的概念：主题属于 篇章层面，其影响力可达到数个句子；主语属于 句子层面，其影响力只限于句内动词短语。他 主张把汉语称为篇章取向(discourse—oriented) 的语言，英语则是句子取向(sentence—oriented) 的语言。他认为两者的区别在于：在前一类语 言里，句子是结构完整的句法单位，句界很清 楚。主语、宾语这类语法关系有明显的标记。 在后一类语言里，句子却不能从句法角度十分 清楚地加以界定。篇章信息是进行句法分析的 先决条件，脱离上下文，主题、主语、宾语等常常 分辨不清。 其实，很多人发表过类似观点。如， Keenan&Schieffelin(1976)专门撰文讨论“作 为篇章概念的主题”。在他们看来，主题“通常 是篇章生成的(即，篇章相关的)，而且是生成篇 章的”(usuallydiscourse—generated(relevant) andoftendiscourse—generating)(P．382)。Li& Thompson自己也说过“主题是篇章概念，主语 则在很大程度上是句内(sentence—internal)概 念。前者能在篇章和跨句范围内得到最好的解 释，后者则要从它在句子结构中的功能角度去 解释”(1976：466)。 台湾学者除了曹逢甫，汤廷池也认为主题 属于篇章功能，主语属于句法关系，应该加以区 别9。大陆学者比较早采用这一观点的大概要 算胡裕树。他在1982年发表了“试论汉语句首 的名词性成分”，把汤廷池的主张跟自已的语法 ／句法、语义、语用三个平面结合起来，指出“主 题是语用的”，“主语是语法的”(p．15)。1985 年，他与范晓合写了“试论语法研究的三个平 面”，进一步阐述这一观点。 这些讨论揭示了语言研究的中心正在从注 重主语转向注重主题，从注重句子语法转向注 重篇章语法。许余龙教授的《篇章回指》顺应了 这一历史潮流，值得肯定。不足之处是作者可 能还没有自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注 释 1．严格地说，应该把“指称对象”跟“表达式”区别开来。Lyons 曾一再强调这个问题，如Lyons(1977：429，501)。许余龙 对此有清醒认识。他在4l页提到了Lambrecht(1994：131) ·391· 万方数据 2005韭 外语教学与研究 第5期 的类似区分，并声明只是为了行文简洁，才在不致混淆的情 况下把指称主题的名词短语本身也称为“主题”。 2．方括号内的英文系引者所加，下同。 3．许余龙在59页说，“这样的句子中，主谓结构(即通常所说 的语法结构)只有一个，但主述题结构(topiccommentstruc— ture)(即句子的篇章功能结构)却有两个”，似乎该句中只 有“象”是主语。但在67页，他又明确说，其中的“鼻子”也 是主语。我们认为后一个说法更符合他书中总的精神。 4．Halliday的主语理论很复杂，为避免离题太远，我们不在此 讨论他的问题。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看RodneyHuddleston (1988)、姜望琪(2002)。 5．Halliday区分语言的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它又可以被细 分为“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人际功能、篇章功能。他 的主位也根据这些功能被相应地分成了概念主位、人际主 位、篇章主位，但是他的第一个主位的名称在其《功能语法 导论》的不同版本中是不一样的。在1985年的第一版中， 他主要用“概念主位”跟“语篇主位”、“人际主位”并立，1994 年第二版时他把“概念主位”改称为“经验主位”，2004年第 三版时他索性用最下一层的概念“主题主位”跟“语篇主 位”、“人际主位”并立了。 6．如上文所示，一个词语在句中的位置在许余龙的主题定义 里没有重要性。他把篇章主位、人际主位以及下文讲到的 状语性主题主位都排除在主题之外，这再次证实了这一点。 而Halliday之所以要把这些包括在主位之内，也正是因为 它们占据了句首的位置。因此，我们可以说，是否考虑位置 是许余龙的主题跟Halliday的主位之间的最大区别。 7．从措辞上讲，Halliday(1985／1994)是一直把这两者分开的， 但因为他的主位的一个含义曾经是“谈论对象”，实际上它 们当时并没有完全分开。 8．这一点从许余龙关于把Halliday的概念主位分成“伴随状 况”和“主题”的建议也可以看出来。他之所以认为例(7)、 例(8)是在讲述she和he，而不是verycarefully和withsobs andtears，是因为这里的she或he显然是指上文提到的某 一个人，而且上文很可能已含有以这个人为主题的句子，这 样上下文就组成一个主题链。如果将verycarefully或with sobsandtears分析为主题，主题链就会断裂(P．57)。而单 句是不会有主题链的。 9．参见胡裕树(1982：15)。 参考文献 Chao，Y．R．1948．MandarinPrimer[M]．Cam— bridge，Mass．：HarvardUniversityPress． ——1968．AGrammarofSpokenChinese[M]．Berke— Icy：UniversityofCaliforniaPress． Halliday，M．A．K．1967．Notesontransitivityand themeinEnglish，Part2．JournalofLinguistics3： 199—244． ·392· ——1985／1994．AnIntroductiontOFunctionalGram— mar[M]．London：EdwardArnold． Halliday，M．A．K．&C．M．I．M．Matthiessen．2004． AnIntroductiontoFunctionalGrammar[M]3订 edn．London：EdwardArnold． Hockett，C．1958．ACourseinModernLingui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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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地址：100871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 万方数据 主题、主位与篇章--评《篇章回指的功能语用探索》 作者： 姜望琪， Jiang Wangqi 作者单位： 北京大学 刊名： 外语教学与研究 英文刊名：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年，卷(期)： 2005,37(5) 被引用次数： 5次 参考文献(30条) 1.查看详情 2.查看详情 3.Li C 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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