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洛阳东汉有翼神兽厌胜钱考辨

洛阳东汉有翼神兽“厌胜钱”考辨 霍宏伟 1974年，在河南洛阳东汉光和二年 (179)王当墓中发掘出大批随葬品，其中 有3件圆形铜牌④，曾被认为是厌胜钱。后 在整理该墓随葬品的过程中，义发现一件马 纹铜牌。经过笔者考证，认为不是厌胜钱， 铜牌上的有翼神兽形象分别为麒麟与天马。 一兽纹“厌胜钱”考辨 1．洛阳东汉王当墓概述 1974年7月，在洛阳市涧西区东方红拖 拉机厂40分厂工地，考古发掘出东汉王当墓 (编号为MI)∞。该墓为土圹前堂横列墓，方 向为0度。由墓道(未发掘)、甬道、前室、 后室、耳室等部分组成。墓曾被盗，器物出 于扰土中。随葬品有陶器、金属器等两大 类。由墓巾所出王当买地铅券可知，该墓纪 年为东汉光和二年(179)。墓中还随葬铜 钱295枚，出土时似有绳索穿在一起。其中 有半两153枚，五铢133枚，大泉五十6 枚，货泉3枚(图1)。另有3件“币形 器”，简报中附有2件币形器的正面拓本。 考占发掘及简报整理者朱亮、余扶危先牛认 为，“王当墓中的三件‘币形器’，图案别 致，似与古代‘羊’和‘柿蒂花’纹饰相 近，却又与汉代风格有所不同，可能是当时 从外国传人的一种饰物，也町能是融合了中 外艺术的装饰品。” 图1 王当墓出土部分钱币 在后来对该墓资料的整理过程中，又清 理出l枚马纹铜牌，形制、大小与已报道的 3枚铜牌基本相同。圆形，宽郭无穿，面饰 马纹。昂首，鬃发竖起，躯体肥壮，长尾上 翘外卷，呈S形，三足挺立，一足抬起，其 上较近处有4个并列的梭形小饰物，背平素。 直径28mm(图2)③。尤其值得注意的是， 马的身体前后，各以剪地形式剔出空白处， 表示翼翅。 17 万方数据 中国钱肇 ㈣’j蛐_1吲一cs 钱，称为“兽纹花钱”与“柿蒂纹花钱”， 并对其做了详细描述：“兽纹花钱2枚，图案 相同。圆形，重郭无穿，内饰一兽，短颈顾 首，短吻大眼，独角尖长略弯，兽身左右附 弧形翼翅，长尖尾，瘦蹄足。平背无纹。一 枚钱径27．5、厚2．5mm，重14．69；另一枚正 图2王当墓新发现的马纹铜牌 面图案稍模糊，钱径28、厚2．5mm，重14．39。” 2．“兽纹花钱”问题的提出 “柿蒂纹花钱l枚。圆形，重郭，外宽内窄，无 1997年，在洛阳市钱币学会组织编写穿。面中心柿蒂纹由四个菱形纹围一圆点组成。 《洛阳钱币发现与研究》过程中，我们将上 其外围一周尖长锯齿纹。平背。径27、厚 述东汉王当墓出土的3件“币形器”收入该 2．2mm，重13．49。”文后附有3枚花钱的正、背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第七章花钱部分。将其列为吉祥图案类花 两面拓本(图3)④。 图3 《洛阳钱币发现与研究》收录的3枚铜牌 3．王当墓铜牌与两汉厌胜钱的比较 2009年夏季，笔者在收集有翼神兽资料 的过程中，找出《洛阳钱币发现与研究》收 录的“兽纹花钱”，将其与建国以来各地发 掘出土的两汉厌胜钱进行了比较。其中，西 汉厌胜钱2枚，来自于山东、内蒙古等地的 汉墓中；东汉厌胜钱2枚，来自于河南宜阳 北朝钱币窖藏与香港晋墓之中。 1971—1977年，在山东省巨野县红土山 发掘一座西汉大型崖墓，有町能是武帝时期 诸侯于昌邑哀‘乇刘髀的墓。在墓窒后窒清理 出l枚厌胜钱(编号为84号)，外呈圆形， 中为菱形孔，孔外饰以假方穿。面铸“辟兵 18 莫当”4字篆文，逆时针方向旋读，字间以 乳钉纹相隔，背平素。钱径74ram(图4)@。 1975—1976年，在内蒙古准格尔旗川掌公社 勿尔图沟一带的广衍故城附近，发掘了几批 墓葬。其中，在八垧地梁与蚝赖梁清理的17 座秦汉墓中，仪出土I枚厌胜钱。有内外郭， 两面皆有篆书铭文，一面为“辟兵莫当”， 另一面为“除凶去央”，字间以乳钉纹相隔。 上连一纽，纽有穿孔；下连一环。钱径24ram (图5)⑥。 在目前经过考古发掘的东汉墓葬中，笔 者未见有厌胜钱资料，但在后期钱币窖藏与 墓葬中出土的零星厌胜钱，被认为属于东汉 万方数据 中嘲敛管 图4山东融野红土山西汉崖墓出土厌胜钱 I冬15内蒙占勿尔图沟汉墓出土厌胜钱 时期。1963年，河南省宜阳县三乡公社后院 大队社员在洛河岸发现一钱币窖藏，共计出 土钱币150余公斤。包括西汉半两、西汉五 铢、大泉五十、货泉、布泉，三国蜀汉直百 五铢、直百、太平百钱，东吴大泉当千及北 魏永安五铢等。其中有l枚厌胜饯，圆郭方 穿，面无内郭。正画穿左侧一人戴帻垂衣， 双手似捧物，呈端坐状；穿右侧一人恭手跽 坐，长裾垂地。背面穿上有一环酋刀，穿两 侧各立一人，穿下有一鱼。钱径25、穿宽 lOmm(图6)④。1991年，香港中文大学在 香港大屿山白芒晋墓M1中发掘fI{土1枚五 铢厌胜钱。正面穿上有北斗七晕，穿下有一 鱼。背面穿上有一带钩，穿两侧各有一环首 刀，穿下有类似杵状之物。钱径25、穿宽 lOmm。吴荣曾先生认为此钱应为东汉时期 (图7)⑧。 图6河南宜阳■乡钱币窖藏中的东汉厌胜钱 罔7香港大屿山臼芒晋墓M1出土东汉厌胜钱 笔者将t当墓出土铜牌与伞国其他地区 两汉时期厌胜钱做J，对比，并与洛阳相关学 者进行J，探讨，初步认定王当墓出土铜牌不 是厌胜钱，理由如下： 其一，它们与汉代厌胜钱形制特点不符。 西汉墓中出土的2枚厌胜钱，形制仿照流通 的五铢钱形，外圆内方，再加上圆环、乳丁 纹等。被认为足东汉厌胜钱的2枚带有画像 的钱币形制也是圆形方孔。而王当墓所见铜 牌虽为圆形，但无方穿。戴忠强先生曾对厌 胜钱有过一段精彩论述： “所渭非正用品， 古钱学家统称之为‘压胜钱’，则是指并非 作为流通货币『酊铸造的‘钱’，它只是在文 化意义上或者说在形制上和货币神似，但不 行使货币职能，它们是货币文化的衍生 物。”@文中所说的“存形制上和货币神似”， 应该足指厌胜钱在形制}：一般亦为圆形方孔。 其二，西汉厌胜钱两面均有篆书体汉字 钱文，其间以乳钉纹相隔；东汉厌胜钱皆为 人物、星辰、器物图像，偶有动物形象，如 鱼的图案。而王肖墓所出4件铜牌，正面均 以动物或几何图案作为主体，背平素，有可 能足附着于某物之上。两者相比，两汉厌胜 钱朱见有以动物为主题图案的，只是占据币 面下方四分之一空间。 其三，王当墓铜牌直径较大，重鼙更重， 与汉代厌胜钱、五铢钱有较大差别。西汉厌 胜钱径一般为23--24mm，个别的直径达到 74，东汉的为25mrn。王当墓出土的4件铜牌 直径为27_28、厚2．2_2．5mm，重13．4一 14．69，无论足钱径、厚度，还是重量，都远 远超过两汉厌胜钱和东汉五铢钱，而接近新 疆发现的贵霜铜钱∞。 万方数据 中闻钗牡 表一 汉代铜牌与钱币比较一览表 单位：mm，g 名称 直径 厚度 重鞋 资料来源 J三当墓兽纹牌1 27．5 2．5 14．6 7F释4 土：当墓兽纹牌2 28 2．5 14．3 注释4 f当梁柿蒂纹牌 27 2．2 13．4 7F释4 下当墓乌纹牌 28 注释3 临潼杨氏蕻M4兽纹牌 27 3 注释14 东汉建武五铢 26 1．7 3．5 注释4 东汉阳出五铢 26．2 1．5 3．3 注释4 新疆贵霜铜钱 27 3 16．3 注释10 二铜牌上的有翼神兽形象 1．铜牌性质推测 既然王当墓所出4件铜牌不是厌胜钱， 那么其性质应当是什么?这是一个很难同答 的问题。由于王当蘖遭盗扰，器物原始位置 已发牛改变，难以判断4件铜牌的性质及用 途。笔者结合其他地区汉墓材料以及该墓出 土器物，略做以下推测： 第一，棺饰。在四川、重庆等地汉墓中 出土较多棺饰铜牌，形制多样，其中有壤形、 柿蒂形牌饰，但其形较大，均为壤金。如云 阳故陵东汉中期M8出土的璧形牌饰直径 160、孔径62mm@。在重庆巫山一带，出土 有东汉晚期圆形铜牌，牌上有}fIi王母、神人、 天门等图案，并有“天门”铭文，铜牌直径 为230--275mm∞。洛阳王当墓所出4件铜牌 亦为圆形，但直径较小，其中一件主体图案 为柿蒂纹，另外3件有翼神兽图案为瑞兽形 象，或为棺饰。 第二，漆器上的装饰品。据王当墓发掘 简报说，墓中出土有一组铜饰(编号为Ml： 75)，“均残，系铜片，有圆形、弧形、曲折 形等，可能是漆器上的装饰品。”@4件铜牌直 径27—28mm，体形较小，作为漆器上的装饰 也是有可能的。类似的例子，是见于陕西潼 关汉魏时期墓葬出土的铜牌。1959年，在陕 西省潼关吊桥发掘7座东汉至三国曾魏时期 的墓葬。其中，在墓4出土兽纹铜饰物1件， 圆形，一面铸兽纹，直径27、厚3mm(图 8)；墓5出土骨刻饰物1件，方形，两面刻 有大鹿，一端凿阴槽，边长25mm(图9)。 墓4可能为杨彪墓，杨彪卒于曹魏黄初六年 (225)。墓5出土有东汉建宁元年朱书陶罐， 可知该墓纪年为公元168年@。简报将蘖4出 土兽纹网形铜牌称为“饰物”，其形制、大 小及图案等与乇当墓所_}fj的2件有翼神兽铜 牌相似。 图8陕两潼关吊桥墓4出土铜牌饰 图9陕西潼关吊桥墓5出土骨刻饰物 万方数据 ?oj j j lo()'11 中嘲戢爷 总之，笔者认为，王当慕}f{土的4件铜 牌不是厌胜钱，以上对其性质略做推测。从 目前所掌握的材料来看，不宜下定论，还有 待于今后做进一步研究。 2．铜牌f：的兽纹考证 以往我们认为，王当篡花钱}：“兽纹以 有独角和舣翼而形状特别，从形体卜看，颇 似天鹿，文献亦作天禄。”∞经过较为深入地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笔者提出，王当墓2件铜牌上的兽纹 应是麒麟纹，新发现铜牌上的图案应是天马 形象。 (1)麒麟 王当墓出土2件相同兽纹铜牌的基本特 点是独角、双翼、蹄足，这与麒麟纹的特点 较为符合。关于麒麟的文献记载较多，见于 《公羊传·哀公十叫年》、《诗经·周南· 麟之趾》、《礼记·礼运》、《史记》等文献。 两汉长安城中的一些建筑以麒麟命名，如麒 麟阁、麒麟殿、麒麟馆等。《三辅黄图》卷 二《汉宫》：“《汉宫殿疏》日：‘未央宫有麒 麟阁、天禄阁，有金马门、青琐门、玄武、 苍龙二阙。”’卷三《未央宫》：“麒麟殿，未 央宫有麒麟殿。”卷五《观》：“麒麟、朱鸟、 龙兴、含章，皆馆名。”还曾在青梧观发现2 件右麒麟。《三辅黄图》卷五《观》：“青梧 观，在五柞宫之西。观亦有二梧桐树，下有 石麒麟二枚，刊其胁文字，是秦始皇骊山墓 上物也。头高一丈i尺，东边者前左脚折处 有赤如血。父老谓其有神，皆含血属 筋焉。”@ 当代学者对麒麟的研究成果卡硕，不乏 创见。孙机先生引书12种，列举r占文献中 关于麟的记载，结论是： “综合各书记载， 可以约略推想麟的形状。麟的躯体大致像鹿， 但也有认为它像马的，所以麒麟又可以写作 ‘骐膦’。不过最主要之点，各家均无异词 者，是说它生了一只独角。”并收集了一些 文物上的麒麟纹∞。 林梅村先生认为，“骐膦当系吐火罗神 祗，意为‘天马’或‘神马’。” “先秦文献多次提到麒麟，月氏人西迁 中亚以前麒麟已经传人中原。从中亚大月氏 王陵出土的神兽看，麒麟足一种长有双角的 翼马。麒麟和天禄都是带翼双角神兽，两者 常被混淆。它们的区别在足部。麒麟系蹄足， 而天禄为爪足。大月氏于陵所出麒麟均为蹄 足。河南邓县汉墓出土麒麟画像砖的麒麟亦 为蹄足，并有‘麒麟’题铭可资佐证。而题 铭为‘天禄’的石兽系爪足。”∞例如，1974 年，在洛阳偃师寇店李家村东汉铜器窖藏中 出土的鎏金铜麒麟够，特点很明显，即独角、 蹄足。 李零先牛提出：“汉以来，学者多谓麒 麟是一种_I鑫身、牛尾、狼额、马蹄的神物， 雄同麒而无角，雌f刊舜而一角，并H角端有 肉。但因为麒麟单称只叫‘麟’，所以更多 是以‘一角’而为人所知。其出上形象，上 文已说，是以一角而角端有肉者为多，fEi也 有作山羊形象，头戴尖长角而两角并 合者。”国 综合孙机、林梅村、李零等先生的观点， 可知麒麟特点是独角、蹄足，有的带有双翼， 甚至有的为山羊形象，头戴尖长角。如 1975一1977年陕西ffl『安汉长安城武库遗址出 土带翼山羊纹玉雕饰件，直径42mm@；1972 年7月，广西西林县八达公社普合大队普驮 粮站清理一座西汉早期墓葬。其中有5件山 羊纹鎏金牌饰，平面如鞋底形，折边，周边 有细小钻眼，下面压印出突起的山羊一只， 站立举头回望，脚踏山峰，头顶云彩，长 131、宽65mm@。孙机先生将这2件文物七 的动物纹饰均定为麒麟纹∞。而洛阳王当墓 出土兽纹铜牌，与西汉长安城武库遗址浮雕 饰件、广西汉墓出土的铜牌饰相似，形如山 羊，头戴弯曲的尖长角，三蹄站立，一前蹄 抬起略弯，举头回顾。由此认为，王当墓出 土铜牌上的有翼神兽形象应是麒麟。 万方数据 中阉钱肇 c÷m‘㈨}胍}，三_『；cs (2)天马 最早记载天马的历史文献，见于《山海 经》卷三《北山经》：“又东北二百里，日马 成之山，其I：多文石，其阴多金玉。有兽焉， 其状如白犬而黑头，见人则1{l，其名日天马， 其鸣自刘。”圆 西汉时期，武帝对天马的喜爱达到了空 前的地步。《史记》卷一二三《大宛列传》： “初，天子发书《易》，云‘神马当从西北 来’。得乌孙马好，名日‘天马’。及得大宛 汗血马，益壮，更名乌孙马日‘西极’，名 大宛马日‘天马’云。”∞《汉书》卷六《武 帝纪》：元鼎四年“六月，得宝鼎后土祠旁。 秋，马生渥洼水中，作《宝鼎》、 《天马之 歌》。”李斐注云：“南阳新野有暴利长，当 武帝时遭刑，屯田敦煌界，数于此水旁见群 野马，中有奇(异)者，与凡马[异]，来 饮此水。利长先作土人，持勒骅于水旁。后 马玩习，久之，代土人持勒骅，收得其马， 献之。欲神异此马，云从水中出。”圆《汉书》 卷二二《礼乐志》：《天乌歌》，“元狩三年， 马生渥洼水中作。”曰《汉书》卷九六上《西 域传》：大宛国“别邑七十余城，多善马， 马汗血，言其先天马子也。”孟康注：“言大 宛国有高山，其上有马不可得，因取五色母 马置其下与集，生驹，皆汗血，因号日天马 子云0”@ 霍巍先生就此指出：汉代所谓“天马”， 原意系指产自西域大宛等国的上等良马， “但是在汉代这样一个特殊的、神仙方术色 彩极其浓厚的历史文化背景之下，其初始的 意义在进入到中土之后却已经被彻底地加以 了神化和改造，与中国先秦以来的以升仙不 死为中核的‘昆仑’神话系统发生了密切联 系。这些西域的良马被赋予能够托举乘者登 仙，通过昆仑、天门(阊阖)最终进入‘天 国’的神奇功能，因而被称为‘天马’。而 这场‘造神运动’的始作俑者看来就是汉武 帝本人。”“由于汉代帝王深信西极天马是能 够载其通达昆仑、天门进而升入天国的神马， 对天马的崇拜之风也必定风行全国。”四 在洛阳出土的一砦两汉画像砖上，模印 有带羽翼的天马形象，或与朱雀、三株树为 一组，或一马独立为一幅画面。天马肩生翼 翅，昂首挺立∞。在偃师寇店李家村东汉铜 器窖藏中出土的骧金铜翼马，肩生“山”字 形翅膀@。王当墓新发现铜牌上带有翼翅的 马纹，与￡述形象基本近似，均为肩生翼翅， 但表现的手法略有不同。所以，笔者认为， 王当墓这件新发现的带翼翅的乌纹铜牌，反 映的应是天马形象。 (3)麒麟、天马等有翼神兽形象的渊源 有翼神兽在国外称为格里芬(Griffin)。 在公元前6叫世纪小哑西亚、希腊、爱琴海 北岸等地出土的钱币上，就出现了有翼神兽 的形象(图10)固。李零先生撰有《论中国 的有翼神兽》一文，对中国境内出土与有翼 神兽相关的文物资料进行了全面、系统、深 入的探讨。文中谈到：“中国对格咀芬的接 受叮能有不同渠道，既可能从新疆方向接受 中亚和西、皿的影响，也可能从内蒙和东北接 受来自欧亚草原的影响。”羊首格里芬或带 翼羊，“其形象是以西亚和中亚地区的亚洲 野山羊为原型而添加翅膀。这种格里芬是偶 蹄有角的格里芬。”翟洛阳王当墓出土的2件 铜牌上的麒麟纹，独角、偶蹄，似是以上述 野山羊为原型的。总之，学术界普遍认为， 中国发现的有翼神兽形象是中西文化交流的 产物。 图lO <格里芬的飞翔》收录外国钱币上的有翼神兽形象 万方数据 ；)。{11。¨o．⋯ 中阉钱带 三结语 本文主要是对洛阳东汉王当墓出土的3 枚有翼神兽铜牌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考证，认 为不是厌胜钱，其主体图案分别为麒麟与天 马形象。 实际上，洛阳发现汉代有翼神兽题材的 文物数量较多，形体较大。根据质地的不同， 大致可分为石刻、铜器、陶器等i类。石刻 主要有天禄、辟邪等大型神道石刻，目前共 计出土6件，其中郊区孙旗电2件，孟津县2 件，伊川县l件，假师市l件，另有石翼羊、 石辟邪砚盖等小型石刻；铜器有东汉鎏金铜 翼马、铜砚滴等；陶器有辟邪器鹰等锄。汉 代洛阳有翼神兽题材的广泛运用，使当时的 葬俗、随葬器物种类发生了较大变化，而这 一切与东汉国都雒阳城现实生活的历史大背 景密不可分。《后汉书·五行志一》：“灵帝 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空侯 、胡笛、胡舞，京都贵戚皆竞为之。”圆I}Ii域 胡人文化习俗对东汉雒阳达官显贵生活所产 生的较大影响，势必会波及到下层民众之中。 洛阳壬当墓纪年为东汉光和二年(179)， “光和”恰为汉灵帝所使用的第三个年号 (178一183年)，王当墓中出现具有异域文化 色彩的有翼神兽纹饰铜牌亦在情理之中。 综卜所述，通过对洛阳东汉王当墓中所 出兽纹铜牌的分析，笔者得出以下结论：第 一，洛阳东汉王当墓出土4枚网形铜牌不是 厌胜钱，推测其性质可能为器物上的饰件， 有待于做进一步研究；第二，独角兽纹铜牌 正面主体图案应足麒麟纹，新发现铜牌上的 有翼神兽形象为天马；第三，乇当墓出土有 翼神兽铜牌是中西文化交流的产物。 附记：在本文写作过程中，承蒙四川大 学张勋燎、霍巍、黄伟等先生、北京大学李 零先生、洛阳市文物工作队余扶危、朱亮、 程永建等先生、关林管理处赵振华先生给予 诸多指点，使笔者获益匪浅。程永建先生为 本文提供4件铜牌照片及马纹铜牌拓本，南 京大学冯慧博士帮助收集国外有翼神兽钱币 资料，谨致谢忱。 注释： ①为便于行文，本文将考古简报中所说的“币形 器”，统称为“铜牌”。 ②⑩洛阳博物馆：《洛阳东汉光和二年王当墓发掘 简报》，《文物》1980年第6期。 ③该资料由洛阳市文物工作队程永建先生提供。 ④⑩蔡运章、李运兴、赵振华、程永建、霍宏伟： 《洛阳钱币发现与研究》，中华书局，1998年，文见第 385页，图见第392页。 ⑤山东省菏泽地区汉蘖发掘小组：《巨野红土山西 汉蘖》，《考古学报》1983年第4期。笔者按：该报告中 的厌胜钱径74ram，超出正常钱径，或为笔误。 ⑥崔墙：《秦汉广衍故城及其附近的墓葬》，《文 物》1977年第5期，简报末写明厌胜钱的出土单位，由 其形制、钱文分析，应为西汉厌胜钱。 ⑦赵新来：《河南渑池宜阳两县发现大批古钱》， 《考古》1965年第4期；陈娟：《宜阳出土的汉代压胜 钱》，《中原文物》1984年第3期。 ⑧邓聪等：《香港大屿山白芒遗址发掘简报》，《考 古》1997年第6期；吴荣曾：《香港大屿山白芒晋墓出 土五铢厌胜钱考略》，《中国历史文物》2005年第2期。 ⑨戴志强：《古代中国的钱币》，《中国钱币》2003 年第2期。后收入《戴志强钱币学术文集》，中华书局， 2006年，第325页。 ①《新疆钱币》图册编辑委员会编：《新疆钱币> 第183、233页，新疆美术摄影出版社、香港文化教育出 版社，1991年；(新疆考古研究所：《新疆民族文物》， 文物出版社，1985年版)。 ⑩蒋晓春：《有关鎏金棺饰铜牌的几个问题》，《考 古》2007年第5期。 ⑩重庆巫山县文物管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 究所三峡工作队：《重庆巫山县东汉鎏金铜牌饰的发现 与研究》，《考古》1998年第12期。 ⑩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淹关吊桥汉代杨氏墓 群发掘简记》，《文物》1961年第l期，第64、65页， 图37、38。 ⑩何清谷撰：《三辅黄图校释》第119、157、330、 337页，中华书局．2005年。 ⑩②孙机：《几种汉代的图案纹饰》。CZ物》1982 年第3期，图12采自第65页，图二。 (下转47页) 万方数据 陇南出土铁质秦半两 刘可通 近年陇南文县铁炉沟境内出土铁质“秦 半两”(见图)，直径42、厚5mm，重279， 半两铁钱古朴粗犷，钱文笔划粗细不等，地 章高低不平，中间方孔，无轮廓，明硅具有 秦半两特征。铁饯钱文“半两”小篆，文字 高挺， “两”中“人”字偏下，上横较短， “半”字下横较长。 文县铁炉沟铁矿富集，即山开炉铸造铁 制农具历史久远，地名闪称铁炉沟。 (责任编辑高聪明) (上接23页) ⑩林梅村：《古道西风——考古新发现所见中西文 化交流》第161页，三联书店，2000年。笔者按：河南 邓县摹_fI{f为南朝墓，详见柳涵：《邓县画象砖墓的时代 和研究》，《考古》1958年第5期。 ⑩周剑曙、郭洪涛主编：《偃师文物精粹》第6l 页．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年。 ①李零：《论中国的有翼神兽》，载《人山与出塞》 第112页。文物出版社，2004年。 ⑨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汉城1=作队：《汉长 安城武库遗址发掘的仞步收获》，《考古》1978年第4 期，第265页，图六。 ②广西壮族自治Ⅸ文物下作队：《广两两林县普驮 铜鼓墓葬》，《文物》1978年第9期，图15采自第45 页。图三。 @袁括校注：《山海经校注》第86页，上海古籍出 版社，1991年。 ⑤《史记》卷一二三《大宛列传》，第3170页，中 华书局，1982年。 ①《汉书》卷六《武帝纪》，第184、185页，中华 书局，1990年。 ⑤《汉书》卷一二《礼乐志》，第1060页。 ②《汉书》卷九六上《If{i域传》，第3894、3895页。 ◎霍巍、赵德云：《战圜秦汉时期中国两南的对外 文化交流》第198、205、206页，四川出版集团巴蜀书 社。2007年。 ④黄明兰：《洛阳汉画像砖》第70页，河南美术出 版社，1986年。 ⑨同19，第64页。 @[日]林俊雄：《格里芬的色翔》第152页，雄山 阁出版，2006年。 ⑦同20，第118一120页。 @霍宏伟： 《洛阳出土有翼神兽文物综论》，未 刊稿。 ⑤《后汉书·五行志一>，第3272页。 (责任编辑高聪明)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