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府治道变革的原因与进路探析

美国政府治道变革的原因与进路探析 张 帅 摘要：美国政府宪政危机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现于政治体制结构、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权威与自由等多个方面，它的本质是国 家行政权力的过度扩张对宪政制度造成的危险与其政治经济功能不足之间的矛盾所引发的合法性危机。 西方法治社会的政治传统为解决这一危机提供了强大的理论资源，通过追溯先贤的理论而提出的“民主制 行政范式”因此成为克服宪法危机的合理进路选择。 关键词：行政权扩张；宪法危机；治道变革 美国自十八世纪建立宪制政体以来，其法治秩序就长期处于优化与成长之中，并被广泛地视为西方法 治国家的典范。但是，自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以后，由于行政权逐渐得到强化并在三权中取得了优势地位， 美国也从一个“国会制政府”转变成为“总统制政府”，行政权的急遽扩张削弱了三权分立与制衡的格局，并 直接引发了后来美国立宪政府持续的“宪法危机”。①美国立宪政体的宪法危机是由行政权的扩张引起的， 因此要克服这一危机，就必须进行“治道变革”。 一、美国政府“宪法危机"的表现及根源 美国政府的“宪法危机”并非是美国宪政所独有的现象，而是西方宪政国家面临的初现于20世纪中后 期的第三次合法性危机的典型表现，其实质是现代国家能力的膨胀和国家权威的扩张所带来的议会主权 政府的衰弱以及与之相应的个人主义的膨胀所带来的社会分裂等因素合并而导致的双重危机。这种宪政 危机表现于政治体制结构、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权威与自由等多个方面，它的本质是国家行政权力的过度 扩张与政治经济功能不足之间的矛盾所引发的合法性危机。我们将美国政府“宪法危机”的表现根据其发 生作用的层面表述为如下三个方面： 第一，政治体制结构方面的危机，即由于行政权力的过度扩张所导致的对三权分立与制衡的政治体制 结构所带来的破坏而导致的危机。我们知道，美国是一个典型的按照孟德斯鸠所 设计 领导形象设计圆作业设计ao工艺污水处理厂设计附属工程施工组织设计清扫机器人结构设计 的三权分立理论来 构造其政治体制的现代宪政国家，立法、行政与司法三种国家权力分立与制衡构成了美国政府体制的基本 结构。当然我们必须看到，“权力的平衡和得到适当调整的相互制约”不过是美国宪法的“字面理论”或美 国政治体制的表面现象，美国作为一个融合了自由与民主双重理念的法治国家，在通过三权分立的体制结 构限制权力、保障人民权利的同时，还必须体现人民主权的原则，这就要求在相互制衡的三权之中相对突 出立法权的地位，这就是威尔逊所言的：“所有像我们自己和英国这样的自治体制之自然的、必然的趋向是 收稿日期：2007—07—20 作者简介：张帅，山东大学研究生院助理研究员(济南250100)。 ①[美]文森特·奥斯特罗姆：《美国公共行政的思想危机》，毛寿龙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9年，第135页。 134 万方数据 美国政府治道变革的原因与进路探析 把代议机关、人民的议会抬高到绝对至高无上的地位。”①因此，美国建国以后形成的一个重要政治传统就 是国会在三权中居于主导和控制性地位，是所有动力和管制性权力的中心和源泉，但国会的至上地位并不 因此否定三权制衡的机制，它依然要接受其他两权的监督与制约，这就是在美国政治中长期居于主导地位 的“国会制政府”。但是，在上世纪的新政改革之后，通过1939年和1949年的《行政重组法》强化了美国总 统的权力，从而使得“国会制政府”变成了现在的“总统制政府”。这样，总统的指示变成了有效的法律，执 行总统指示有时甚至于重于执行法律，立法机关因为行政立法而被架空，而行政司法则直接导致了司法缺 位，一个必然的后果就是立法与司法部门很难再对行政部门构成宪法所要求的权力制衡，从而法治为人治 所挤兑，由此形成美国政府的“宪法危机”。 第二，国家与社会的良性关系被破坏所导致的宪法危机。从西方法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来看，市民 阶级的兴起和市民社会的成长构成了法治的社会基础；市民社会无论在起源上还是在逻辑上都具有先于 和高于政治国家的优先地位，处于自然状态中的人们为了摆脱自己的不利处境并保护自己的天赋权利才 订立契约、建立社会，并在此基础上将集约化的权力授予公共组织，从而确立了以公民权利为目标指向的 法治国家的政府体制。因此，植根于启蒙运动传统的美国政府体制结构中的任何权力形式，都必须接受市 民社会的监督和制约，这就是罗伯特·达尔所谓的“以社会制约权力”之要义。罗伯特·达尔指出：“美国 宪政发展的中心指导性脉络，一直是这样一种政治体制的演化。其中民众中所有积极和合法的群体都可 以在决策过程的某个阶段表达自己的意见。”②他称之为美国政治过程的“常态”。在法治社会，一个活跃 的市民社会的存在对于限制公共权力和提高其工作效率都是非常必要的。因此“民主国家一个势在必行 的要求就是，提高公民的能力，以便他能更有智慧地参与到政治生活中。”(爹然而不幸的是，自上世纪中后期 开始，与美国政府行政权力扩张、国家职能膨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市民社会出现了裂变和衰微的景象，从 而导致了一个日益强大的现代“利维坦”逐渐显现于分裂的、无能为力的民众面前，美国法治社会面临着前 所未有的巨大危险，这也构成了公共权力“宪法危机”的重要根源。 ， 第三，作为上述两个因素的结果，不断扩大的行政权力与其能力不足和效率低下之间的矛盾，使得行 政权力得到的社会认同度不断下降。我们知道，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战后普遍建立了福 利制度体系，这一制度体系一度给人民大众带来了普遍的满足感，也为公共权力赢得了合法性的信任。但 是，福利国家的建立在很大程度上是以战后西方民主国家非同寻常的、前所未有的经济增长率为支撑的。 在这方面美国尤其典型。美国自战后至20世纪70年代末期维持了长达三十余年的高经济增长率和持续 繁荣，福利国家的建设也取得了重大进展。因此，虽然行政权力急剧扩张、国家与社会关系失衡，但公共权 力的合法性危机并未充分显露出来。然而自上世纪60年代起，随着西方经济日益陷入滞胀的危机，西方福 利国家的自动扩张也渐告结束，美国在上世纪70年代末也同样迎来了这样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学者把上 世纪70年代后期资本主义福利制度的这一转折阶段称为“危机时期”，在此一阶段，西方各国尤其是美国 经历了极其严重的经济停滞，“由此而造成的紧张压力与经济混乱导致了一场对凯恩斯式福利国家生命力 的信任危机”。④这样，福利国家的“重新构筑”就显得十分有必要了。在西方，随后的状况是，福利国家的 基本制度是可以存在下去的，但要进一步增长就成问题了：“在西方民主国家中到处可见的，是公共支出略 微放慢的增长率，实行更多的成本控制，避免承担重大的新的社会政策承诺，或者是拖延社会政策实施的 时间。”(9而在上世纪80年代，新保守主义上台之后，放弃了对充分就业、消除贫困以及对维持国家最低生 活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的承诺，工会的权力与民众的人权受到削弱。新保守主义的一系列做法对社会的福利公益形成了 相当程度的侵蚀，所有这些都与资本主义的福利国家的政策方向渐行渐远。发生在西方和美国社会的这 一变化表明，行政权力的扩张并没有带来相应能力的增长，相反曾经为美国政治体制赢得声誉的福利制度 的扩张却难以为继了，权力扩张与能力不足之间的矛盾由此必然导致行政权本身的合法性危机。因此，可 ①Wilson．CongressionalGovernment：AstudyinAmericanPolitics．NewYork：meridianbookspress1956，P203． ②[美]罗伯特·达尔：《民主理论的前言》，顾听、朱丹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第189页。 ③[美]罗伯特·达尔：《论民主》，李柏光、林猛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196页。 ④[加]R·米什拉：《资本主义社会的福利国家》，郑秉文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3年，第100页。 ⑤P．FloraandA．J．Heidenheimer，theDevelopmentofWelfareStateinEuropOeallAmerica，NewBrunswick，NJ．1981，P403 135 万方数据 ▲束^学孥款l瑟麓瓣版 以认为，美国政府宪法危机的本质是具有当代特性的新型的合法性危机，其必然性诚如哈贝马斯所指出 的：如果“国家不能把资本主义经济过程中功能失调的效果面保持在选民可接受的限度内，如果国家在自 我降低其可接受性的临界值方面仍然是不成功的，那么合法化的消解就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情。”① 从上文分析可见，美国政府的宪法性危机与合法性危机事实上包括了以下三种类型：其一是权力结构 失衡的危机，这是美国政府在权力的内部结构上的某些方面背离了宪法对政府权力结构的设计而引起的 危机，主要表现为行政权对立法权和司法权的侵夺和自身的膨胀所导致的危机。其二是国家与社会关系 失衡的危机。美国政治体制的形成是西方近代启蒙运动的制度成果在美国的实现，而这一制度成果的一 个主要基础就是建立政治国家与市民社会之间的良性关系：市民社会先于和高于国家，国家则以市民社会 的权利与福利为根本旨归，国家必须接受市民社会的监督与控制。然而如我们前面分析的那样，当今美国 市民社会的衰微和行政权力的扩大却破坏了这种平衡关系，这就必然引发政治权力的合法性危机。其三 是功能性危机。美国政府行政权力的扩大并没有带来公民福利的持续增长、社会平等的实现和行政效率 的提高，相反，却在上述三个方面引发了持续不断的负面后果。由此看来，美国政府的宪法危机和合法性 危机乃是由多个面向构成的复杂病症，治道变革已经成为刻不容缓的必然选择。 二、美国政府治道变革的理论资源 西方社会自启蒙运动以来发展形成了一系列基本的政治原理和原则，正是在这些原理和原则的指导 之下奠定了当今西方法治社会的基本制度结构。但是，诚如哈耶克所指出的，“对我们这个时代诸多迫切 的社会问题的回答，最终须取决于对一些基本原则的认识，而这些原则实超出了专门的经济学或任何其他 专门学科的范围。”②但“旧有的真理若要保有对人之心智的支配，就必须根据当下的语言和概念予以重 述。”③因此，要解决当前美国政府所陷入的宪法危机和合法性危机，也必须重新回溯到那些基本的原理和 原则中去。在这方面以哈贝马斯、查尔斯·泰勒和奥斯特罗姆等为代表的西方学者的研究为我们解决上 述问题重新开掘出了一系列重建法治社会的理论资源。这些理论资源涵盖了对包括政治国家的权力结构、 国家与市民社会的关系、行政组织结构与政府效率等多个问题的解决进路。 为了解决当下西方法治国家普遍存在的行政权侵扰立法权和司法权的现象，哈贝马斯回溯到了既有 的政治学基本原理，在坚持法治国的基本宪法原则的基础上，根据当代社会政治实践的基本要求重构了这 些原则的基础，从而将坚持法治国的基本原则与完善它的逻辑基础充分结合起来。哈贝马斯的基本进路 是通过阐明构成立法、行政和司法三种公共权力划分的逻辑基础的不同商谈类型来论证三权分立与制衡 的合理性的。在哈贝马斯看来：(1)法治国的立法过程本质是一个伦理性的商谈过程，任何法律的制定，只 有经过公民的公开的理性的商谈和辩驳，最后达成的共识才是真正有效的法律，这样的法律也自然会得到 人民的心悦诚服的遵守。构成立法权基础的伦理性商谈是面向未来的商谈类型，这是一种最为开放的商 谈，它直接涉及法律的伦理基础，因此是伦理性商谈。(2)行政权的基础则是实用性的商谈，行政权的范围 仅限于根据法律来使用行政权力，因为基本的价值已经由立法制定的法律确立，行政就仅仅是以实施为取 向的，因此是行政当局与相对方应就相关的执法客体展开的商谈，这种商谈是面向当下的，是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性商谈。 (3)而司法商谈则是一个面向过去的应用性商谈，它直接涉及对既有法律规范的解释和应用，对于一个案 件的解决，往往由法官、原告、被告构成的商谈主体在法庭上展开理性的论辩，法官只是在对法律规范的正 当性发生质疑的情况下，才会超越应用性商谈的范围而追问其道德基础，从而与伦理性商谈发生关系。由 此可见，对现代公共权力分立与制衡原理的更好理解，应该建立在适应当下政治实践的新的逻辑基础上， “只有从对于不同理由的使用和相应的交往形式的指派的抽象角度出发，才有可能对分权逻辑中产生的那 ①[德]哈贝马斯：《交往与社会进化》，张博树译，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年，第204页。 ②[英]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邓正来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年，“导论”第4页 ③[英]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导论”第2页。 136 万方数据 美国政府治道变革的原因与进路探析 些原则的具体的建制化形式作出评判。”(D由此可见，要对当前法治国家中公共权力的具体建制进行评价， 就必须回到其由之出发的的分权逻辑中去。而从当前美国行政权向立法权和司法权的扩张和侵扰看，这 显然是违背了既有的分权逻辑的，因此必定属于治道变革的对象范畴。 泰勒则深入考察并挖掘了西方市民社会理论的五种资源并概括为两大模式，以之为重塑一个积极有 为的市民社会的理论根据。②泰勒认为，西方社会的历史传统为法治社会的重建准备了重要的理论资源， 它包括：中世纪的多元权威并存的社会观念，即认为社会与组织不同，政治权威不过是社会中诸多权威中 的一个；两个社会并存的思想，认为西方社会的公民同时从属于两个领域，即宗教社会和世俗社会；主体权 利这一法律观念源自封建社会的领主特权，这一主体权利观念在被启蒙学者的自然权利理论置换以前，乃 是一种纯粹的实体法的权利；中世纪西欧城市的自治化运动，是市民社会发展壮大的自身历史；中世纪政 体的世俗二元性质使得贵族和平民对君主统治的支持呈现出断续性和不确定性。泰勒认为，这五种理论 资源，构成了市民社会理论的全部根基，形成了占主流地位的反对专制主义的理论学说，它又分化为以洛 克为代表的古典自由主义的政治理论和孟德斯鸠为代表的法国传统的社群主义政治理论。洛克的自由古 典主义认为，社会和政府之间是一种基于契约的委托关系，是源与流的关系，社会外予并先于政府和国家。 因此，如果政府辜负了社会的信任，则社会有权追回对政府的授权。洛克的政治理论之前提是自然法的观 念，它主要涵盖了五种理论资源的前三部分，其核心要义是英国式的消极自由的政治理念。与之不同，作 为法国传统的杰出代表，孟德斯鸠的学说则更多地体现了一种社群主义的社会观。他认为，社会与其说是 被界定为独立于政治体制之外的，不如说社会与国家是并存的统一体。因此，他眼中的社会就呈现为一种 二元平衡的结构。通过在中央权力与社会权力之间预设一种平衡关系，他就为市民社会与周家的分野奠 定了理论前提。孟德斯鸠的理论涵盖了五种资源的后三部分，其核心要义在于通过中央权易之间的分权 与制衡使公共权力成为公民权利的守护者。托克维尔继承和发展了孟德斯鸠的理论，其核；心要义是以社 会制约权力。这样看来，以孟德斯鸠和托克维尔为代表的社群主义的政治理论，所主张的是建立一种实现 权力内部的分立与制衡以及社会对权力的监督和限制以保障人民免受国家强权的干预，从而保持自由民 主的政治生活得以持续。在泰勒看来，虽然古典自由主义理论和社群主义理论具有明显的区分；但是，它 们在核心价值上却是共同的，即它们都承认和坚持维护公民权利，也就是说，这两派政治理论在根本的政 治理想和目的指向上是相同的，它们共同分享着五种资源的核心部分。在泰勒看来，根据古典自由主义理 论，市民社会的作用就在于限制政府权力，抗拒政府对公民自由的干预；而根据市民社会理论，虽然市民社 会对国家权力的限制功能不可忽视，但市民社会结合公民与政治国家的功能也十分重要，市民社会对政治 积极参与构成了社群主义政治思想的重要内容。由此可见，两种理论对构建一个良性的法治社会都是珍 贵而不可或缺的，要重建一个健康向上的法治社会就必须平衡两种理论，一方面要坚持公民自1由的不可侵 犯性这一底线，另一方面要求市民社会以整体的力量积极行动起来，以民主的多数限制和对抗不断扩张的 行政权力，使之更好地服务于它的目的，如此一个良好的法治社会才能保持其活力。 奥斯特罗姆重申了联邦党人所阐明的权力制约理论，即联邦党人文集中所确立的基本原则：人类社会 能够通过深思熟虑和自由选择建立政府体制，它能够运用宪法性法律对行使政府权力专有权的人进行制 约。权力可以在若干政府机关之间分配和安排，其方式是每一个机关对其他机关构成制约。奥斯特罗姆 认为，通过挖掘和重新阐释这些原则我们就能够找到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这就是。必须回到基本的宪法 原则中去，“民主宪法界定个人的专有权和不同政府机关专有权所内含的权威，这样每一方的权能都为其 他各方的权能所制约。在民主社会确立和变更组织安排的任务要看作是宪政选择的问题。”④也就是说，奥 斯特罗姆将针对行政权改革的治道变革看作是一个立宪选择问题，重构美国政府体制的行动是这样一种 努力，通过回溯宪法确立的基本原则，要求统治者本身服从法律的规则体系来钳制利维坦，使宪政体制重 新复归到健康轨道上去。为了克服传统的官僚制行政理论指导下的行政实践所带来的权力膨胀与低效、 无能之间的矛盾，奥斯特罗姆则求助于立宪先贤汉密尔顿等提出的“民主行政理论”，认为《联邦当人文集》 ①[德]哈贝马斯：《在事实与规范之问》，童世骏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第233页。 ②参见应奇：《从自由主义到后自由主义》，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第90-93页。 ③[美]文森特·奥斯特罗姆：《美国公共行政的思想危机>，毛寿龙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9年，第115页。 137 万方数据 ▲隶天学学敏l瑟蕊鬻版 所阐发的正是一种根据自治原则设计的民主而高效的政府体制，这种体制曾经是托克维尔所衷心赞美的 对象，但却被今天的主流行政理论所抛弃。所以，奥斯特罗姆认为，必须重新发掘立宪先贤创立的民主行 政理论资源并根据当今的政治实践特点对之作出新的阐述：“汉密尔顿和麦迪逊的设想也是正确的，人类 社会能够通过深思熟虑和自由选择来建立良好政府，在此宪政规则能够在具有实质性分权和交叠管辖特 色的政治体制中得以实施。这样的宪政体制能够使民主制行政持续地成为普遍的公共行政形式，与官僚 制行政相对。”①因此，要解决当今美国政府的宪法危机，就必须改变当前行政官僚制的做法，充分吸收民主 制行政理论的组织机制，从根源上解决美国政府的宪法危机。 从哈贝马斯、托克维尔与奥斯特罗姆的理论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来看，它们分别予以解决的正是美国行政权扩张所导 致的分权结构失衡、国家与社会关系的失衡以及权力扩张与能力不足和效率低下之间的矛盾。然而问题 在于，这些矛盾都是由行政权的扩张这一个变量引发的，解决上述问题的治道变革不太可能要求从根本上 对整个国家的政治体制结构作出全面的重新设计，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依然在于从行政权这个核心点出 发。这样看来，奥斯特罗姆所提出的以民主制行政取代官僚制行政的“行政范式变革”就成为能够全面体 现宪政精神的根本之举。 三、美国政府的治道变革的基本进路 根据奥斯特罗姆的观点，要解决美国政府的宪法危机，实现行政范式的变革就成为促使美国政府体制 重新复归宪政框架的正确选择。，那么，是什么使得这样一种从行政权组织形式人手进行的范式更替就能 够解决包括政治体制结构、国家与社会关系和政府效率这样一些不同层面的复杂问题呢?一项具体的行 政组织形式的变革能够负载如此众多的改革目标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从民主行政的基本原则人手，来具体了解此一改革进路的精神指向和基本内 涵。民主行政范式是美国立宪先贤汉密尔顿等人在《联邦党人文集》中提出，而为托克维尔所集中阐发的 一种行政理念。这种行政理念的核心精神是“自治原则”，奥斯特罗姆将之概括为如下几个方面：②其一， 政府的界限和条件源于人民确立和变更这些界限和条件的权利；而人民确立和变更政府界限和条件的权 利只能通过宪政决策程序来表达；宪法或者宪章中所说明的政府的界限和条件对政府权力形成约束，并且 不能被政府的权威所改变。这无疑是对市民社会的宪法地位的说明，它表明政府的权力必须受到人民权 利的限制，个人权利为个人采取行动反对公共当局篡权确立了宪法理由。其二，政府的内部结构使得公共 权力在各种各样的职位或决策结构之间分配，在任何政府单位中不同的决策结构之间分散配置权力是限 制政府权力的一个条件，因此，权力分立与权力制衡成为民主行政的结构性前提。其三，每个政府单位的 法律和政治能力相对于其他政府单位的法律和政治能力都是有限的；每个人都是若干政府单位的选民成 员；地方和州级官员将对全国问题采取行动，而全国级官员则对州和地方问题采取行动。由此形成不同政 府单位之间、全国和地方政府单位之间的分权与制衡体制。其四，司法机构是处理政府部门之间各种冲突 的最后权威。民主行政的自治原则深深地扎根于美国社会的自治传统和政治理念之中，是美国独特社会 条件的产物。这是因为，联邦制的美国在历史上从来都是多中心的复式结构，它使得美国政治体制创造了 不同于单一制国家的联邦结构，从而必然带有交叠管辖的特色。奥斯特罗姆认为，用宪法性条款对付政府 专有权行使者的政府体制，必然具有这一特色：在全国政府和其他政府单位中，多种决策结构之间的权力 是分立的。这就使得由此组织起来的联邦政府体制成为一个维持多样化的公共企业，每个企业均关心取 得顾客或选民的支持，并受到立法、行政和司法的种种约束，这样的体制必然是交叠管辖的，在那里不仅有 官僚制中的命令和控制，而且还存在广泛的合作、竞争和冲突，但这一切都必须在法律程序的规制之下来 完成，以最终实现人民的权利和利益。 从民主制行政范式的基本精神和内涵来看，民主制行政范式是美国联邦制的分权体制之下的行政运 ①[美]文森特·奥斯特罗姆：《美国公共行政的思想危机》，毛寿龙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9年，“中译本翦言”第15页。 ②[美]文森特·奥斯特罗姆：《美国公共行政的思想危机》，第93—95页。 138 万方数据 美国政府治道变革的原因与进路探析 作方式，相比于官僚制行政体制，它具有如下的优点：第一，民主制行政范式是以严格遵守权力分立与制 衡、维护国家与社会的健康关系以及尊重司法机构的权威为前提的，因此它在根本上维护了立宪先贤对政 府权力结构的基本设计方案。第二，民主行政范式的核心要义是多中心治理的观念，民主行政体制诉诸于 交叠管辖，行政权内部亦实行必要的分权，总统不再是专断的最高官僚，而更像是一个多样化的公共企业 的协调者。第三，民主行政体制并不完全排斥官僚制行政，在每一个专业的政府部门之内，官僚制行政仍 然是重要的组织形式。由此可见，民主行政体制是以宪法的基本精神和框架为指导的，它不但自身具有突 出的优势，而且吸纳了官僚制行政的优点。因此，民主行政就不但是充满活力的、高效的，也必定是一个富 有良好秩序指向的明智选择。 四、结语：法治国家的内在动力 “民主制行政范式”作为美国立宪先贤设计的规范行政权运作的重要体制，曾经对美国法治社会的发 展起到积极作用，但在晚近以来却被官僚制行政范式所取代，并引发了美国政府的持续宪法危机。但诚如 利普塞特所言，“合法性危机是变革的转折点”，(D美国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发生的一系列宪法危机事 件所引发的对行政权力扩张的责难，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国会的影响控制力，最高法院也通过推行“能动 司法主义”而加强了对行政权力的钳制。但是，诚如学者所言，在美国已经成为世界帝国的时代，没有一个 强大的行政权力，便不可能维持一个强大的、利益已经世界化的美国；同样没有一个强大的行政权力体系， 美国已然确立的福利国家制度也就难以持续；更重要的是，在全球面临恐怖主义威胁的情形下，没有强大 的行政权的掌控，人民的安全利益也难以得到保障。因此，对当今时代的美国而言，“如何做刘对总统权力 有足够的约束力、又不致损害他必须拥有的权力，并继续容忍这种权力的有限度的增长，这是一个至今也 没有解决的宪政难题。”② 但“民主制行政范式”并不因此而成为一个没有价值的空洞设定，在某种意义上它代表了在美国社会 广泛存在的基于对宪法规范和法治制度抱持忠诚精神的“内在观点”，这是法治社会得以存在和发展的重 要前提条件。这样看来，“民主制行政范式”即使不能完全转化为现实的政治实践，但对于美国法治社会的 发展而言，它也会作为一个体现宪法精神的规范性标志，时时地对法治国家的前进航向起着引领和纠偏的 作用，这正是法治国家能够保持并彰显其基本活力的内在动力。 ReformoftheWayofAdministrationintheU．S． ZHANGShuai (GraduateSchool，ShandongUniversity，Jinan250100，P．R．China) Abstract：TheconstitutionalcrisisoftheAmericangovernmentiSfoundinseveralaspectssuchasstrueutreofthe politicalsystem，therelationshipbetweenstateandsociotyandthatbetweenauthorityandfreedom．Inessence，it iSacrisisoflegitamaeycausedbythreatoftheoverexpansionofstatepowertotheconstitutionalsystemandt11ein— adequacyofitspoliticalandeconomicalfunctions．Thedemocraticadministrativeparadigmformulatedonthebasis previoustheoriesiSthebestsolutiontotheproblem． Keywords：expansionofadministrativepower；constitutionalcrisis；reformofadministrativeway [责任编辑：李春明] ①[美]利普塞特：《政治人：政治的社会基础》，刘纲敏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3年，第53页。 ②王希：《原则与妥协》，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539页。 139 万方数据 美国政府治道变革的原因与进路探析 作者： 张帅， ZHANG Shuai 作者单位： 山东大学研究生院,济南,250100 刊名： 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英文刊名： JOURNAL OF SHANDONG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年，卷(期)： 2008(2) 参考文献(16条) 1.文森特·奥斯特罗姆;毛寿龙 美国公共行政的思想危机 1999 2.Wilson Congressional Government:A study in American Politics 1956 3.罗伯特·达尔;顾昕;朱丹 民主理论的前言 1999 4.罗伯特·达尔;李柏光;林猛 论民主 1999 5.R·米什拉;郑秉文 资本主义社会的福利国家 2003 6.P Flora;A J Heidenheimer the Development of Welfare State in EuropOe an America 1981 7.哈贝马斯;张博树 交往与社会进化 1989 8.哈耶克;邓正来 自由秩序原理 1997 9.哈耶克 自由秩序原理 10.哈贝马斯;童世骏 在事实与规范之间 2003 11.应奇 从自由主义到后自由主义 2003 12.文森特·奥斯特罗姆;毛寿龙 美国公共行政的思想危机 1999 13.文森特·奥斯特罗姆;毛寿龙 美国公共行政的思想危机 1999 14.文森特·奥斯特罗姆 美国公共行政的思想危机 15.利普塞特;刘纲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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