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岷州卫建城碑文_与岷县_二郎山铜钟铭文_考论_高智慧

第 37卷第 2期 2011年 4月 青海民族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JOURNAL OF QINGHA INATIONALITIES UNIVERSITY ( socia l science) VOL1 37 NO12 Apr12011 收稿日期: 2010- 10- 26 作者简介: 高智慧 ( 1964- ), 男,陕西岐山人, 甘肃省定西博物馆副馆长、文博馆员。 武 沐 ( 1958- ), 男,北京人, 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教授。 5岷州卫建城碑文 6与岷县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考论 高智慧 武 沐 (甘肃省定西博物馆, 甘肃 定西 743000; 兰州大学,甘肃 兰州 730020) 摘 要: 5岷州卫建城碑文6与5二郎山铜钟铭文6为考证明代岷州卫、洮州卫的建制、规模、历史提供了绝好的证明。岷州 卫不是从岷州千户所升置而来 ,洮州卫也不是从洮州千户所升置而来, 这在正史中并未说明。5二郎山铜钟铭文6还对西固城 千户所、礼店千户所的设置均有订正。 关键词: 碑文;铭文; 考论 中图分类号: K877. 0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 9227( 2011) 02- 0040- 08 一、5岷州卫建城碑文 6与岷县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 岷县位于甘肃省西南部,属定西市。 1958年,岷 县政府在拆除县城东门城墙时发现一块洪武十四年 的 5岷州卫建城碑文6,现将全文登录如下: 岷州古和政郡,统三邑。熙宁六年, 宋神宗皇帝 开拓河湟,明 (命 )将军王韶率众克岷境,留副将种谔 继守而整城垣。至淳熙三年, 宋孝宗皇帝复命将军 马云亦守之。至元废。而荒野颇有继迹。洪武十一 年秋八月,奉大明皇帝命, 指挥马烨等官开设岷卫, 统率马、步、左、右、前、后、中壮士万余筑城垣、建四 门、造战楼、敌台百余座; 置仓廪, 集粮料伍拾余万 石;立屯所三处, 辟荒捌千余亩, 布种万石, 集诸卒, 验勤堕,多寡自食用之。十二年夏, 奉敕衔将阶州、 汉阳、礼店、洮州、岷州、十八族番汉军民千户所钱粮 军马,并听岷州卫节制。承制奉行, 钦此! 洪武十四 年春, 有旨造砖瓦, 斩木董工。至秋, 灰砖数百万卷 砌四城门。入深九丈,基长二十丈, 高三丈五尺。盖 战楼三层,上五、中七、下九间, 点脊高七丈五尺, 不 及月旬,盖瓦彩画一新, 实为固边之要, 壮胜也哉! 云记。洪武十四年甲申良旦丑时立。 武毅将军监工卷造千户:李华 昭信校尉监工卷造百户: 秦胜、张林、张胜、孟 真 [ 1] 岷县二郎山坐落于县城南, 铜钟悬挂在二郎山 钟亭上。二郎山铜钟铸于明洪武十六年 ( 1383)。 二郎山铜钟通高 1. 65米,口径 1. 23米, 钟壁厚 8) 10厘米。钟身上下饰有两组六格四线格纹, 方格 内铸有铭文。钟口沿饰宽带文及八卦文, 共计 9个 卦符。铜钟肩部饰变形莲瓣纹, 顶部饰以对称龙首 钟钮。铜钟造型古朴典雅,声音洪亮,是岷县现存的 主要金石文物之一。 1982年, 岷县人民政府将二郎 山铜钟列为县级文物加以保护。 二郎山铜钟原挂于岷县城内钟楼, 清末钟楼毁 于兵燹,铜钟移存至宣道会。民国三十四年 ( 1945) , 岷县民众集资建二郎山钟亭, 遂将铜钟移至此。如 今二郎山钟亭与铜钟已成为岷县县城的标识。 二郎山铜钟是为庆祝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的设 置以及城垣建筑完毕而铸造的。铜钟铭文分为两部 分,第一部分记载了开设岷州卫的史实,第二部分为 岷州卫 /本卫官 0与 /合属官 0等卫所官署与官吏的 署名。遗憾的是 600年来人们对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 很少仔细研读, 以至永乐年间 ( 1399)袁福征的5建修 岷治记 6中出现了 /洪武初,李思齐降附, 制命曹国公 李景隆开设岷卫 0等如此浅显的错误, [ 2]而康熙四十 一年5岷州志6的编纂者汪元綗, 这个在 5岷州志 6中 多处标榜 /钟楼,,康熙三十九年同知汪元綗重修 0 的地方官吏,同样未阅读过5二郎山铜钟铭文 6, 因此 40 青海民族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011年 4月 不仅沿袭了 5建修岷治记 6的讹误, 更重要的是未能 将如此珍贵的金石文献稽录于 5岷州志 6,从而影响 到后世所著 5陇右金石录 6亦未收录该铭文 [ 3] ,甚至 至今该铭文仍未正式刊录, 其珍贵的史料价值竟被 长期湮没。如今铜钟因年代久远, 部分铭文已漫漶 不清, 尤其是序言部分, 大多已不完整, 但为方便研 究,现将根据拓片整理的铜钟铭文抄录如下: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 明威将军佥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马烨, 淮东六 合县人。洪武十一年秋八月, 钦奉天子制开拓岷州 卫,,紫宸宫, ,皇图,钟鼓合鸣,,天听, 世世生 生广为 t t , 敬以赞曰: 铸钟功德之缘 t 妙, ,之 法,交穹响亮之声,以 t t 封疆之万里。祝圣寿以无 量 t t 齐眉之万岁。烨等仰 ,,天乾圣永为亿载 之,,祈保宁谧之丰,,降临坛所普济, ,阴功共 成圆满。 洪武十六年九月初六丙午日 本卫官 明威将军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守御官:马烨 广威将军指挥佥事:姚贞、潘贵、杨政 经历司 登事郎知事:张仪 迪功郎知事:李文 t 卫镇抚司 武毅将军管军卫镇抚:李富、金锐 兵居令史:杨晟、郑 t t t 令史:师孝德、t t t 、刘 t t 吏 t 令史:赵纪、,, t t 令史:毛友良 承发 t 典吏:陈泉 经历司典吏: 张瑁、梁怡中、解名义、吴忠、罗文 具、刘敏、郑光中 合属官 左千户所 武节将军管军正千户:杨忠 武毅将军管军副千户: t 虎、李华、t t 承信校尉管军百户:杨华、朱富、,, 忠显校尉管军所镇抚: ,, 右千户所 武节将军管军正千户: t t 、朱铭 武毅将军管军副千户: t t 承信校尉管军百户: 万志、孙原、宋 t 、张 t 、 t t 、陈文、t t 、张 t 忠显校尉管军所镇抚:杨华 中千户所 武毅将军管军副千户:陈才、t t 、t t 承信校尉管军百户: 张仝、孔兵、李 t 、张 t 、 t t 、丁用、马 t 、t t 、周旺 前千户所 武毅将军管 t t t t : , , 武毅将军管军副千户:周荣、郎俊 承信校尉管军百户: 李华、t t 、t t 、许 t 、吴 良、贺瑾、陈英、t t 、张 t 忠显校尉管军所镇抚:尹谦 后千户所 武毅将军管军副千户:寻诚、刘成、乐信 承信校尉管军百户: 赵成、许旺、刘温、沈安、张 生、陈骏、孟真、杨义、牛麟、刘真、张林、唐继祖、刘文 畅 忠 t 校尉管军所镇抚: 葛礼、t t 、王德、吴德、 高通、杨情、何真、孙让、赵衡、韩福、王才义、张 t 、赵 兰 , , 礼 t t 千户所 t t 将军管军正千户:赵 t t t t 校尉管军百户: t t 、t t ,, 忠显校尉管军所镇抚:苏 t 、赵鉴 吏目: 李祥 阶州守御千户所 武节将军管军正千户:李 t 武毅将军管军副千户:陈从 承信校尉管军百户: 宋 t 、黄 t 、许 t 、孙才、t 富 忠 t t 尉管军 t 镇抚:闵志、侯春 西固城军民千户所 武毅将军管军副千户:姚富 武略将军管军副千户:严志、严才 承信校尉管军百户: t t 、周德、葛仁、曹旺、徐 t 、王仁、陈良、袁贵 忠显校尉管军所镇抚:杨春、石秀 吏目: 谢泽 洮州军民千户所 武德将军正千户:虎朵尔只藏卜 昭信校尉百户: 付答答、t 哈石癿、赵哈石癿、马 疋足、赵谷奴元宜、赵速南朵只 忠显校尉管军所镇抚:刘平 忠翊校尉都管: 付契奴办、马党只藏卜、杜答答、 赵党只官卜 武德将军岷州军民千户所正千户:王福德 十八族军民千户所 41 第 37卷 高智慧 武 沐: 5岷州卫建城碑文6与岷县5二郎山铜钟铭文6考论 武略将军副千户:包旺 昭信校尉百户:马珍、包木明肖、包辇占肖、包阿 速、包答蛮、郎扎即、包扎秀、赏占密 忠显校尉所镇抚:陈坚、谈谷智 忠翊校尉都管: 成那速、包 t 、包辇占、包速南 党、成先宜、t 速南党只, , 吏目:谭 t 丰赡仓 大使: t t 、卢德光 副使:贾士弘 岷山驿丞: t t t ,, 西津驿丞:闵 t 酒店子驿丞: ,, 酒店子递运所大使:李 t 梅川递运所大使:戴复初 野狐桥递运所大使: , , 岷州卫铜冶作头: ,, 监工官 镇抚:宋保 百户:吴源 梅川守御官 武毅将军管军副千户: 李茂、施茂、曹 t 、薛贵、 王真、宋真 承信校尉管军百户:居全、张林、周山、陈讨、吴 理、熊容、周元、焦成、明义、姜忠、礼遇、黄忠、李云、 任龙、刘桂、席忠、刘元、刘福、卢兴、李广 忠显校尉管军所镇抚:李容、杨继 礼店前千户所 武节将军管军正千户:张席 武毅将军管军副千户:叶茂 承信校尉管军百户:许逵、陈铭、何源、刘 t (说明: 文中 / , , 0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示丢失字数难以确认; / t 0表示小面积缺字,但可以辨识缺少字数。) 二、5岷州卫建城碑文 6与 5二郎山铜钟 铭文 6对史志的补正 1、岷州 (军民 )千户所与岷州卫 岷州 (军民 )千户所的前身是元吐蕃等处宣慰使 司都元帅府所辖的岷州军民元帅府。[ 4]洪武三年 ( 1370), /左副将军邓愈自临洮进克河州 0, 四年, 置 河州卫,属西安都司 (后改为西安行都司、陕西行都 司 )。岷州千户所属当时的河州卫管辖。 5明太祖实 录 6卷 60记载了洪武四年河州卫所属千户所、百户 所的名称: 置千户所八: 曰铁城、曰岷州、曰十八族、曰常 阳、曰积石州、曰蒙古军、曰灭乞军、曰招藏军; 军民 千户所一: 曰洮州; 百户所七: 曰上寨、曰李家五族、 曰七族、曰番客、曰化州等处、曰常家族、曰爪黎族; 汉番军民百户所二: 曰阶文扶州、曰阳砙等处。 同年, 明廷诏以元末岷州军民元帅府达鲁花赤 /坚敦肖为岷州千户所副千户 0。[ 5 ]明初的河州卫除 管辖左、右、中、前、后、中左 6个直属千户所外, [ 6]还 管辖着众多的土千户所, 岷州千户所就是其中之一。 5二郎山铜钟铭文6中的岷州千户所已升为岷州军民 千户所。 岷州卫的设置在洪武十一年八月。洪武十年, 西番川藏诸部邀杀明使者巩哥锁南, 明廷命邓愈为 征西将军、沐英为副将军率兵讨伐。十一年, 又 /命 西平侯沐英率陕西属卫军士城岷州, 置岷州卫镇 之0 [ 7]。 5岷州卫建城碑文 6云: /洪武十一年秋八 月,奉大明皇帝命,指挥马烨等官开设岷卫0。5二郎 山铜钟铭文 6亦有 /明威将军佥岷州指挥使司马烨 ,,洪武十一年八月钦奉天子制开拓岷州设卫 0的 记载。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岷州卫已升为岷州卫军 民指挥使司,这与 5明史 6卷 425地理三 6 /岷州,, 洪武十五年四月升军民指挥使司0相吻合。 岷州卫是否由岷州千户所升格而来, 正史与方 志的记载或阙如, 或讹误。 5明实录 6、5大明一统 志6、5边政考 6等史籍以及康熙二十六年 5岷州卫 志6只记载了洪武十一年设岷州卫,却未提及岷州卫 与岷州千户所的关系。康熙四十一年 5岷州志6云: /岷州卫领军民千户所四、西固军民千户所一0。言 下之意岷州卫除直属卫所外, 还领有 4个军民千户 所和一个西固军民千户所。这种说法很可能是从上 引5明太祖实录 6卷 60的记载中推断出来的。在5明 太祖实录6卷 60记载的 8个千户所中有铁城、岷州、 十八族、常阳、招藏军以及洮州共 6个千户所属后来 的岷州卫、洮州卫管辖, 而岷州、洮州千户所如果升 为岷州卫、洮州卫后, 剩下的 4个千户所, 加上后来 归属的西固军民千户所,正好与 5岷州志 6的记载吻 合,可见这一说法完全建立在岷州卫是由岷州千户 所升格而来的推论上。 5明史 6卷 425地理三 6云: /岷州卫, 洪武四年正月置岷州千户所, 属河州卫。 十一年七月升为卫, 属陕西都司0。后世有关明代岷 州卫的沿革几乎都采用了这一说法。现根据 5岷州 卫建城碑文 6与 5二郎山铜钟铭文6看,岷州卫并不是 由岷州千户所升格而来,如 5岷州卫建城碑文 6明确 记载洪武十二年岷州卫 /奉敕衔将阶州、汉阳、礼店、 洮州、岷州、十八族番汉军民千户所钱粮军马, 并听 岷州卫节制 0。 5二郎山铜钟铭文6中既有岷州卫军 民指挥使司,又有岷州军民千户所。 5岷州卫建城碑 42 青海民族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011年 4月 文 6立于洪武十四年, 岷县二郎山铜钟铸于洪武十六 年,此时岷州卫已设置多年,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亦 设置一年有余,但岷州军民千户所依然存在, 并属岷 州卫军民指挥使司管辖, 这足以说明岷州卫并不是 由岷州千户所升格而来。但这一史实在长达 600多 年的时间里,不仅为官方史学家所不知, 亦未引起地 方学者的重视。 5岷州卫建城碑文6与 5二郎山铜钟铭文6,为我 们清楚地勾勒了岷州卫升为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后 的职能演变,如5岷州卫建城碑文 6中, 岷州卫除 /统 率马、步、左、右、前、后、中0等官军外, 对于阶州、汉 阳、礼店、洮州、岷州、十八族番汉军民千户所等只能 是奉敕节制,并衔将钱粮军马。但在5二郎山铜钟铭 文 6中, 岷州卫已升为军民指挥使司,其对于阶州、礼 店前、礼店后、洮州、岷州、十八族番汉军民千户所、 西固城军民千户所、梅川守御等千户所已不再是 /节 制 0,而是上下级统属关系。如此细微、完备地将明 代军卫与军民指挥使司的区别加以记载, 这在明代 正史与方志中很难见到,而 5岷州卫建城碑文6与5二 郎山铜钟铭文6恰恰为我们提供了弥足珍贵的参考。 明初的岷州卫究竟辖有几个直属千户所? 5大 明一统志6卷 37载: /洪武十一年,置岷州卫军民指 挥使司,隶陕西都司, 领千户所四,军民千户所一:西 固城军民千户所 0。5读史方舆纪要6卷 605陕西九6 /岷州卫 0载: /明洪武十二年, 置岷州卫军民指挥使 司,领千户所四,守御军民千户所一,隶陕西都司 0。 康熙四十一年5岷州志 6卷 15沿革 6除记载了明初岷 州卫军民指挥使司领军民千户所四、西固军民千户 所一外,卷 25屯旗 6亦载: /按前代岷卫四所屯寨共 一百五十七处: 内左所屯寨四十处, ,右所屯寨四 十处, ,中所屯寨五十三处, ,中左所屯寨二十四 处 0。这里之所以只提及左、右、中、中左四所, 未见 前、后千户所,缘由是明初岷州卫的辖地较康熙时的 岷州范围要大得多, 5岷州志 6成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时,前、后二所已 不属岷州管辖。由此看来,在大部分时间里, 明代岷 州卫应领有左、右、中、前、后、中左共 6个直属千户 所,但在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载的洪武十六年前,岷 州卫领有左、右、中、前、后共 5个直属千户所,而 5岷 州志6中提到的 /中左千户所 0是洪武十六年之后设 置的。 5明太祖实录 6卷 70载: /洪武四年,置阶州守御 千户所 0。按明代兵制, /其守御千户所不隶卫,而自 达于都司0 [ 8] , 但阶州守御千户所是个例外, 在5岷州 卫建城碑文 6、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阶州守御千户所 归岷州卫节制和管辖,盖其地处西北边陲之故。 康熙5岷州志 6卷 35番属下 6 /附西固所 0云: /元至正二十六年, 设西固千户所。明洪武四年,徐 达兵至, 千户韩文率众归附, 改守御千户, 隶岷州 卫0。 5大明一统志 6卷 37云,洪武十一年置岷州卫 军民指挥使司, 领西固城军民千户所。5读史方舆纪 要6卷 605陕西九 6/岷州卫 0条记载亦同。 5明太祖 实录6卷 87载: 洪武七年, 明廷 /置巩昌西固城等处 千户所,以故元番汉军民世袭千户韩文质为正千户, 世袭副千户严志明、严才为副千户 0。[ 9] 5明史 6卷 42 5地理三6载: /西固城守御军民千户所, ,本西固城 千户所,洪武七年三月置, 属巩昌府, 十五年四月改 置来属 (岷州卫 ) 引者注 ) 0。现对照 5岷州卫建城 碑文6、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以及 5明太祖实录 6可知, 洪武十四年前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并未辖西固城千 户所, 西固城千户所也并不是守御千户所, 而是军民 千户所, 康熙 5岷州卫志 6、5岷州志 6、5大明一统 志6、5读史方舆纪要 6所言均误。在洪武十六年的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 西固城军民千户所已如 5明 史6所言,为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所属,有武毅将军 管军副千户姚富,武略将军管军副千户严志 (此严志 与严志明应为同一人 )、严才。在洪武十九年的 5舟 曲重建西固城东岳行祠记碑6中, 副千户姚富、严志、 严才已升为正千户, 其中: 姚富为 /湖广常德府武陵 县人0;严志、严才为 /本所土居千户 0 [ 10]。 阶州、西固城军民千户所属岷州卫的格局一直 延续到明末, 5读史方舆纪要6卷 1305舆图要览 6/岷 州0条中, 阶州、文州、西固城千户所均归岷州镇管 辖,且包括在岷州镇马步官军之内。如此推断, 在明 初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中除 6个直属千户所外, 阶 州守御千户所、西固城军民千户所之官军应属有军 籍的军户, 其千户所的性质属卫所旗军。 据 5明史6卷 765职官五 6载, 明代卫所建制为: 大率 5600人为一卫, 下设 5个千户所, 每千户统兵 1120人,下辖 10个百户所,每百户所统兵 112人,下 设两个总旗, 10个小旗。 /其守御千户所、军民千户 所设官并同 0。方孔炤5全边略记6卷 45陕西延绥略 #固原镇6载: (正统初 ),岷州千户苏玘奏,本所额旗 千一百二十名, 先调甘, 继调凉, 除屯者而城守十之 二。且岷隘五十,外薄西番, 其照洪武例, 一分屯田, 九分守城, 缓急无虞也。从之。 从这一记载看, 似乎明初岷州卫各直属千户所 的建制正符合朝廷的规定, 但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所 反映出的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各千户所、百户所的 建制并非如此, 如梅川守御官名下有 5个副千户、20 个百户;后千户所名下有 13个百户、13个所镇抚;除 43 第 37卷 高智慧 武 沐: 5岷州卫建城碑文6与岷县5二郎山铜钟铭文6考论 此之外,大部分千户所名下则不足 10个百户。然明 代岷州卫兵员几乎是腹里卫所的两倍, 如 5岷州卫建 城碑文 6载: /指挥马烨等官开设岷卫, 统率马、步、 左、右、前、后、中壮士万余筑城垣、建四门、造战楼、 敌台百余座 0。5岷州志6卷 135职官下6载: /当洪武 之初, 岷卫戍甲盈万, 卫指挥分辖之 0; 卷 175艺文 上 6引 5重建学宫记6云: /国朝洪武中,,乃设军民 指挥使司, 戍以甲卒万0。 5读史方舆纪要 6卷 130 5舆图要览6 /岷州 0条载:岷州镇有马步官军 14938 人,其中岷州卫有马步官军 7554人, 阶州千户所有 马步官军 2752人, 文县有马步官军 2391人, 西固有 马步官军 1639人。5读史方舆纪要6所用史料 /大约 以嘉、隆间为断 0 [ 11] , 明代嘉靖、隆德年间各卫所军 屯人员已大量逃亡, 故明初岷州卫的兵员应较此数 为多, 从这一点讲, 5岷州卫建城碑文6与 5二郎山铜 钟铭文 6的记载恰恰为上述史实提供了绝好的注脚。 2、5岷州卫建城碑文 6、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与河 州左卫 (洮州卫 ) 洪武六年, 明廷 /置洮州、常阳、十八族等处千户 所六, 百户所九, 各族都管十七, 俱以故元旧官鞑鞑 等为之 0 [ 12 ] , 这其中亦包括岷州千户所。洮州、常 阳、十八族等处千户所早在洪武四年就已设置,此次 何以重设? 这显然与河州卫划分为南、北两大辖区 有关, 也与日后河州卫分为左、右二卫有关。据嘉靖 5河州志 6卷 15地理志 #沿革 6载,河州卫在洪武十 年分为左、右二卫。 5明史 6卷 425地理三 6亦载: 洪 武十年 /河州卫分设左、右二卫 0。但如上所述,在河 州卫分为左、右二卫之前, 河州卫已于洪武六年划分 为南、北两大辖区, 北部辖区即后来的河州右卫, 于 洪武十二年升为河州卫军民指挥使司, [ 13]管辖着积 石州、蒙古军、灭乞军千户所以及必里千户所 (洪武 四年置,后升为卫 )、南加巴千户所 (洪武八年置 )、失 保赤千户所 (洪武八年置 )、川卜族千户所 (永乐元年 置 ) [ 14]等。南部辖区即洪武十年的河州左卫, 管辖 着铁城、岷州、十八族、招藏军、洮州等千户所, 亦即 后来的岷州卫、洮州卫全部。据 5岷州卫建城碑文6 可知, 洪武十一年岷州卫设立后, 除直属的各千户所 外,明廷将阶州、汉阳、礼店、洮州、岷州、十八族番汉 军民千户所等原本由河州左卫管辖的土千户、土百 户统统转归为岷州卫节制, 而河州左卫直属的千户 所则于洪武十二年组建为洮州卫。5明太祖实录 6卷 123载,洪武十二年: 敕 /河州二卫之兵止留一卫, 以 一卫守洮州 0。 5明史6卷 425地理三 6云: /洮州卫,洪武四年正 月置洮州军民千户所, 属河州卫。十一年七月升为 卫,属陕西都司, 十五年四月升军民指挥使司 0。岷 县5二郎山铜钟铭文 6记载了洪武十六年时岷州卫军 民指挥使司所辖的各千户所名称,其中就有洮州军 民千户所, 可见洮州卫同样不是由洮州军民千户所 升格而来, 且此时的洮州军民千户所非但不归洮州 卫军民指挥使司管辖, 反而受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 管辖, 这使得岷州卫军民指挥使司的地位远远高于 洮州卫军民指挥使司,而与河州卫、西宁卫等享有同 等重要的地位。 3、十八族军民千户所与礼店千户所 上引5岷州志6中有 /中左千户所0一职, 从何而 来,史载阙如,但 5二郎山铜钟铭文6为我们提供了一 定的线索, 其设置很可能与十八族军民千户所有关, 理由是: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十八族军民千户所名 下有 /昭信校尉百户: 马珍 0, 而 5马氏世谱记略 6载, 洪武四年马珍曾奉调赴京,领授品字七八号诰命一 道,其文云:朕以威武定天下, 凡慕义来归者, 皆授之 以官, 塍滋生番之要。尔马珍, 世袭其职, 当我师西 征,即能来附, 朕因嘉之。今擢尔武职, 令子孙世世 承袭。加尔昭信校尉、管理木 (疑为十八 ) 引者注 ) 家七族百户事。 又载: 洪武十五年,奉调随曹国公征剿板儿等叛 番,获奖,授岷州卫中左千户所百户职事。[ 15]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铸于洪武十六年,此时的马 珍仍在担任十八族军民千户所昭信校尉百户一职, 5马氏世谱记略 6所谓洪武十五年授马珍为 /岷州卫 中左千户0一事, 在时间上明显有误, 但不排除下面 两种可能: 一是洪武十六年后,十八族军民千户所改 为岷州卫中左千户所, 马珍被授予岷州卫中左千户 所百户。5马氏世谱记略6为康熙年间续修,距离洪 武朝已相隔数百年, 后人不知此中变故, 仍沿用 /中 左千户所0之名。二是洪武十六年后, 在十八族军民 千户所之外又新增设岷州卫中左千户所, 马珍被授 予新设的岷州卫中左千户所百户。笔者曾粗略地查 考了有关史志, 岷州卫十八族军民千户的确在洪武 之后未曾出现, 所以两者相较,笔者更相信前一种可 能。 岷州卫在洪武十五年升为军民指挥使司后, 除 原有的节制关系变为隶属外,礼店千户所亦分设为 礼店前千户所与礼店后千户所,有关这一点几乎所 有的史志均未交待清楚。乾隆 5礼县志 6卷 15沿革 6 载: /洪武二年十一月,置礼店千户所。军属秦州卫, 民属秦州辖 0。乾隆 5直隶秦州新志 6亦有相同记载。 但5明太祖实录6卷 60载: /洪武四年, 置礼店千户 所0。 5明史 6卷 425地理三6载: /礼 (县 ) ,州 (秦州 ) 44 青海民族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011年 4月 西南, ,洪武四年十一月置礼店千户所, 十一年属 岷州卫,十五年改属秦州卫 0。 5读史方舆纪要 6卷 595陕西八 6 /秦州卫 0云: /又礼县守御前千户所 , ,洪武十五年建, 隶秦州卫 0。 5大明一统志 6卷 35云: /礼店守御前千户所, 在秦州西南二百二十 里,洪武中建,,具隶秦州卫0。5明史 6卷 905兵志 二 6/陕西都司0下亦有 /礼店前千户所 0的记载。以 往看到 /礼店守御前千户所 0、/礼店前千户所 0时均 不知何年设置,为何设置。现据 5岷州卫建城碑文6 可知, 礼店千户所在洪武十一年时才划归为岷州卫 节制。在洪武十六年的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 礼店 千户所分设为礼店前千户所与礼店后千户所, 属岷 州卫军民指挥使司管辖。5明史 6卷 425地理三 6所 谓 / (洪武 )十五年改属秦州卫 0, 明显有误。5读史 方舆纪要6卷 595陕西八6 /秦州 0云: /礼县,,元置 礼店县,明初改为千户所, 成化九年改置今县0。 与此类似的还有 5岷州志 6卷 135职官下 6载: /虎朵儿只藏卜, 本卫人。父虎捨那藏卜, 元时为洮 州元帅府世袭达鲁花赤。洪武三年率众归附, 除河 州卫土千户。虎朵儿只藏卜袭。洪武十二年, 调本 卫中所正千户0。然据 5二郎山铜钟铭文6载:虎朵儿 只藏卜在洪武十六年时仍为洮州军民千户所正千 户,而不是岷州卫中所正千户,所以, 虎朵儿只藏卜 为岷州卫中所正千户应是洪武十六年之后的事。 三、5岷州卫建城碑文 6、5二郎山铜钟铭文6 与 /土流参治0 明朝在西北边政建设中的一项重要举措就是 /土流参治0。这里的 /土 0指土官, /流0指流官。在 一般的论述中,土官由少数民族担任,流官由汉族担 任,有些学者甚至提出土官只能是少数民族担任,否 则就不称其为土官。现结合岷县5二郎山铜钟铭文6 看,上述观点需要做一定的修正。 5二郎山铜钟铭 文 6所展现的 /土流参治0内容十分复杂,但大体上可 分为流官系统与土官系统, 只是流官不一定由汉族 担任, 土官中也有相当数量的汉族。 在流官系统中,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记载的左、 右、中、前、后 5个千户所以及阶州、西固城军民千户 所均为岷州卫直属的千户所, 其官兵均为有军籍的 军户, 且世袭, 其将领上至正千户 (正五品 ) ,下至吏 目 (从九品 )均享有俸禄。[ 16]但是在流官系统中, 并 非只有汉族才能担任首领,少数民族亦充任其间,如 5岷州志 6卷 135职官下6载,朵尔只班,岷州萨底族, 洪武十年任岷州卫指挥使, 赐姓后;后能, 朵尔只班 孙,正统元年,以都指挥镇守岷州卫; 后通, 朵尔只班 三代孙,成化五年 ( 1469)任岷州卫中所镇抚。 /虎朵 尔只藏卜, 父虎舍那藏卜,元时为洮州卫元帅府世袭 达鲁花赤, 洪武三年率众归附, 除河州卫土千户。朵 儿只藏卜, 洪武十二年 (应为洪武十六年以后 ), 调本 卫中所正千户; 虎勇,万历二十五年 ( 1597)任岷州指 挥使; 勇子虎符, 万历四十一年授岷州卫指挥使; 符 子虎英,天启三年 ( 1623)任岷州卫指挥使。[ 17 ]马党 只秀, 洪武二十二年由岷州卫左所总旗升任百户。 在洮州卫, 昝南秀节系底古族首领, 洪武十一年南秀 节率部归附,十二年督修洮州边壕、城池。十九年随 马煜征迭州, 因功授洮州卫中千户所世袭百户。永 乐三年,其子卜尔结被赐姓昝。正德五年 ( 1510) ,昝 诚受封世袭副千户。万历三年 ( 1575) ,昝震升为世 袭指挥佥事。[ 18]不仅如此,土官因功受奖, 其身份亦 可由土官转为流官, 如十八族军民千户所百户马珍 在康熙 5岷州志 6中被称为 /世袭土官百户 0, [ 19]但在 洪武十六年后, 马珍被 /授岷州卫中左千户所百户职 事0,领屯寨二十四处。[ 20]在西宁卫,吉保, 洪武四年 归附, 授百户,调锦衣卫千户所镇抚,吉朵而只, 吉保 子, 洪武三十年袭职, 调西宁卫中所, 以功授百 户。[ 21]在河州卫,河州西乡木叶里人长福, 父长吉贴 木, /天顺年间, 任本卫中左千户副千户,,屡因军 功,历升陕西都司都指挥佥事0。[ 22]其家族成员有: 长夕虎,嘉靖年间被朝廷封为 /镇国将军 0,协守凉州 副总兵;长略,夕虎子,万历八年以 /世袭指挥同知0, 任贵德所分守游击。[ 23 ] 5二郎山铜钟铭文6记载的土官系统是一个多民 族、多层面的混合体, 其中既有少数民族担任首领 的,也有当地土著汉族担任首领的, 还有汉族与少数 民族混合编制的。如由少数民族担任首领的有: 洮 州军民千户所正千户为虎朵尔只藏卜, 其下属有忠 翊校尉都管: 赵党只官卜。5岷州志 6明确记载虎朵 尔只藏卜身份为河州卫土千户,赵党只官卜的身份 为世袭土官百户 [ 24 ]。洪武四年, 明廷 /诏以包完卜 癿为十八族千户 (所 )正千户、七汪肖为副千户,, 哈只藏卜等为各族都管0。[ 25]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 十八族军民千户所正千户阙如, 副千户为包旺, 似与 包完卜癿为同一家族。岷州包氏家族北宋时已为西 番大族,其首领俞龙珂被朝廷奉为西头供奉官, 赐姓 名包顺, [ 26]包完卜癿为其后裔, 可见十八族军民千 户所在洪武初为土千户所,在洪武十六年后改为中 左千户所, 其性质亦变为流官。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有礼店后千户所,正千户 为赵 t t , 此赵 t t 很可能是赵伯寿或其家族中人。 礼店赵氏家族本为按竺迩后裔 [ 27 ] , 5甘肃通志稿 6 载: /礼店赵按竺迩,其先云中蒙古雍古氏,幼居于外 45 第 37卷 高智慧 武 沐: 5岷州卫建城碑文6与岷县5二郎山铜钟铭文6考论 祖述要甲家,讹言为赵,因以为姓 0。按竺迩元朝时 率蒙古军征战至礼店, 赵伯寿应当是该家族的一位 后裔, 因此, 礼店后千户所也应当是一个土千户所。 此外, 明代洮州卫有 /西番 0 110族, 岷州卫有 /西番0 146族 [ 28 ] ,这其中亦有相当数量的土官。如 卓尼杨土司始祖些地, 永乐二年率叠番达拉等族投 明。十六年,入京朝贡,被授为洮州卫世袭指挥佥事 兼武德将军。六世土司旺秀进京觐见正德皇帝时, 赐其姓杨名洪, 从此以杨为姓。洮州着 (卓 )逊 (尼 ) 族杨氏,又称 /小杨土司 0。 /永土司 0, 始祖永鲁扎 剌肖, 永乐年间因功授土百户。岷州土司赵廷贤,始 祖绰思觉,明宣德间以功授世袭不支俸土官副千户。 至于混合编制的土官以及土著汉族土官, 以往 由于正史与地方志的记载过于简约, 未能引起学界 的注意,常常将这一类土官混同于少数民族土官。 实际上,如果对照岷县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以及部分 史志中的记载就会发现,明初河、湟、岷、洮诸卫中的 确存在着一定数量的土著汉族土官以及汉族与少数 民族混合编制的、没有军籍的土官。 5明太祖实录6 卷 60载: (洪武四年 )置礼店千户所,以孙忠谅、赵伯 寿为正千户,添寿等为副千户。忠谅本文州汉军,为 西番万户府正万户,,蜀平, 忠谅率其军民千户世 袭达鲁花赤赵阿南、赵伯寿, ,等入朝贡马, ,遂 置千户所并所属百户所。 这里孙忠谅不仅是汉族, 而且还是元代以来的 土著汉族,这说明礼店千户所设置之初就是一个由 土著汉族与少数民族混合编制而成的土千户所。正 因如此,在洪武十六年的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礼店 千户所分设为礼店前千户所与礼店后千户所。礼店 后千户所已如上所述,是一个土千户所, 而礼店前千 户所正千户为张席, 副千户为叶茂, 管军百户为许 逵、陈铭、何源、刘 t , 这显然是一个土著汉族的土千 户所。据乾隆5礼县志 6卷 45官宦 6载: /是时 (指洪 武年间 ) ,番族扰边,命杨清为宣慰使往礼县雷家坝、 野麻关统兵镇守,后战死。敕授世袭礼店所正千户, 子孙承袭十余世,遂家礼县 0; /永乐四年 ( 1406), 江 南沛县人礼店千户所守御刘聚之弟刘暹任礼店所副 千户, 子孙世袭, 遂家礼县 0。这些记载均可证明礼 店前千户所始终是一个汉族千户所。 在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 岷州军民千户所只记 载了正千户王福德一人, 这使得该千户所看上去更 像是一个汉族的土千户所, 但 5明太祖实录 6卷 69 载,洪武四年,明廷诏以元代岷州军民元帅府达鲁花 赤 /坚敦肖为岷州千户所副千户 0, 可见岷州军民千 户所是一个汉族与少数民族混合编制的土千户所。 至此, 岷县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所载的 13个千户所 中,除 5个直属千户所以及阶州守御千户所、梅川守 御外, 其余要么为少数民族土千户所,要么为土著汉 族土千户所, 要么为汉族与少数民族混合编制的土 千户所。 需要指出的是,在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中无论是 少数民族土千户所、土著汉族土千户所或是混合编 制的土千户所, 其镇抚官均由汉族担任, 如 5二郎山 铜钟铭文6中礼店后千户所下有 /忠显校尉管军所镇 抚:苏 t 、赵鉴, 吏目: 李祥 0; 洮州军民千户所下有 /忠显校尉所镇抚: 刘平 0; 十八族军民千户所下有 /忠显校尉所镇抚:陈坚、淡谷智0等。明代各卫均设 有镇抚,负责卫中刑名事宜。千户所亦设镇抚, 负责 刑名, 但不一定是专职, 若 /镇抚无狱事, 则管军;百 户缺, 则代之 0。[ 29]明初河、湟、岷、洮诸卫的镇抚既 可以是汉族,也可以是少数民族, 如洪武十二年河州 卫指挥同知何锁南普觐见大明皇帝时, 镇抚刘温随 同前往 [ 30] ;永乐年间明廷授 /西番0珍珠族首领韩哈 麻为河州卫镇抚; 成化五年 ( 1469)授后通为岷州卫 中所镇抚 [ 31 ] ,洪武四年, 西宁卫吉保以百户调锦衣 卫千户所镇抚。但5二郎山铜钟铭文 6所示的岷州卫 中,既使是少数民族担任首领的土千户所, 其镇抚亦 为汉族,这使得岷州卫的镇抚成为一个十分特殊的 职官, 而这种职官的设置用 /土流参治 0很难解释清 楚,但释其为明朝政府通过汉族镇抚一职制约、监督 少数民族土官倒是恰如其分。 通过上述分析得知, 在明初河、湟、岷、洮诸卫 中,流官多为汉族担任, 但亦有少数民族为之, 土官 多为少数民族世袭, 但同样亦有一定数量的土著汉 族以及混合编制的土官, 即所谓 /土 0中有汉, /流 0 中有 /番 0。因此, 以往所谓 /土流参治 0的目的是 /以流制土 0的表述, 现在看来并不十分确切,确切地 说 /土流参治0的目的就是以汉族制约少数民族。从 这一点讲, 5二郎山铜钟铭文 6不仅为我们展现了一 个完备翔实的明代西北 /土流参治0的卫所,还为 /土 流参治 0提供了更为丰富和直观的素材, 弥补了史志 记载的不足与讹误。 参考文献: [ 1]此碑现存岷县博物馆, 碑文载 5岷县志 6编 纂委员会编. 岷县志 [M ] . 兰州: 甘肃人民出版社, 1995: 669. [ 2] [康熙 ]四十一年汪元絅修, 田而襚, 等纂. 岷州志 #卷 18#艺文中 [M ]. 甘肃省图书馆藏. 按该 文自称撰于洪武三十二年,但洪武在位只有三十一 46 青海民族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011年 4月 年,盖此文撰写年代应在永乐年间。 [ 3]张维.陇右金石录 [M ] .民国三十二年甘肃 省文献征集委员会校印,甘肃图书馆藏。 [ 4]元史 #卷 87#百官志三 [M ] . [ 5]明太祖实录#卷 60[M ] . [ 6] [嘉靖 ]吴祯纂.河州志#卷 1#地理志#沿 革 [M ]. 甘肃图书馆藏. [ 7]明太祖实录#卷 119[M ] . [ 8]明史 #卷 42#地理三 [M ]. [ 9]明太宗实录 #卷 87[M ] . 又 [康熙 ]四十一 年汪元絅,修.田而襚,等纂.岷州志#卷 1#沿革载: 洪武四年 /西固千户韩文举众归附明, 改西固守御千 户,隶岷州卫 0,误也。岷州卫乃洪武十一年置. [ 10]舟曲重建西固城东岳行祠记碑 [ A ]. 此碑 现存于舟曲县文化馆内 [ 11] [康熙 ]顾祖禹, 撰. 贺次君, 施和金, 点校. 读史方舆纪要# /凡例 0 [M ] .中华书局, 2005. [ 12]明太祖实录#卷 78[M ] . [ 13]明太祖实录#卷 88.卷 125[M ] . [ 14]明太宗实录#卷 69.卷 96.卷 20[M ]. [ 15]康熙续修 5马氏世谱记略 6, 现存礼县博物 馆. [ 16]明会典 # 卷 29# 户部十四 # /俸给一 0 [M ] . [ 17] [ 31] [康熙 ]四十一年汪元絅修, 田而襚, 等纂. 岷州志 #卷 13#职官下 [ M ]. 甘肃省图书馆 藏. [ 18] [ 19] [ 24] [康熙 ]四十一年汪元絅修, 田而 襚,等纂.岷州志 #卷 3#舆地下#番属 [M ] .甘肃省 图书馆藏. [ 20] [康熙 ]四十一年汪元絅修,田而襚, 等纂. 岷州志 #卷 2#屯旗 [M ] .甘肃省图书馆藏. [ 21] [乾隆 ]杨应琚,纂. 西宁府新志 #卷 24# 官师# /土司附 0[M ] .甘肃省图书馆藏. [ 22] [嘉靖 ]吴祯纂 #河州志 #卷 2#人物志# 国朝武功 [M ].甘肃省图书馆藏. [ 23] 5大明诰封镇国将军协守凉州副总兵长公 神道碑 6,此碑至今尤存于临夏州积石山保安族东乡 族撒拉族自治县徐家扈乡五十里铺村长家坟社长家 后人家中; 另5甘肃全省新通志 6卷 435职官志6中亦 有关于长略的记载. [ 25]明太祖实录 #卷 60[M ]. [ 26]宋史#卷 14#神宗本纪 [M ]. [ 27]礼县大元敕赐雍古氏家庙碑 [ A ]. 此碑现 存礼县城南郊. [ 28]青海省社会科学院藏学研究所编.中国藏 族部落 # 附录三 [ M ] . 北京: 中国藏族学出版社, 1991. [ 29]明史#卷 76#职官志五 [M ]. [ 30]明史#卷 330#西域二 [M ] . (责任编辑 陈柏萍 ) TextualResearch about / The Epigraph Carved on the FoundingM onument ofM inzhouwei0 and / The Inscription on the Copper Bell ofM ount Erlang0 GAO Zhi-hu i WUM u Abstract: / The Epigraph Carved on the Found ingM onum ent o fM inzhouw e i0 and / The Inscript ion on theC op- per Be ll ofM oun tE rlang0 inM in Coun ty provided fantastic proo f for us to demonstrate the set- up、scale and histo ry ofM inzhouw ei and Taozhouw ei inM ing Dynasty. In fact, M inzhouw e iw as not promoted to be set from M inzhouQ ian- husuo, neitherwas Taozhouw e.i How ever, th isw asn. t expla ined w e ll in genera l ancient h istorical books. M eanwh ile, the setting processes of both X igucheng Q ianhusuo and L id ian Q ianhusuo w ere co rrected in / The Inscription on the Copper Be ll ofM ount Erlang0. There fore, they are rarely found historica l documents. Key words: ep itaph; inscript ion; tex tua l research 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