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学的认识论转向

符号学的认识论转向 ———从自然和文化世界中的记号到学术话语的语义学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3 李　幼　蒸 　　提 　要 　全球化符号学可以相当于广义的比较符号学 ,从而导致对一般符号学或理论符号学身份、方向、 对象的再反省。符号学运动在全球化时代将获得一种新的动力。新时代符号学在理论上应该同时联系于欧 美的和非欧美的学术 —文化传统 ,它也将联系于一切人文社会科学。实际上 ,符号学将成为对人类全体人文 科学进行重组和改造的理论基础之一。 　　关键词 　符号学 　跨学科 　比较研究 　欧美 　中国 　全球化 　　中图分类号 　C0 　 　　3 本文是在芬兰依马特拉“全球符号学”大会上 (2005 年 6 月)宣读的论文的基础上修改而成。本文提出 的观点与当前西方学界有关人文科学认识论的讨论多有 联系 ,如有关真理、指示者、现实、客观性等等 ,但因篇幅 所限无法直接在此展开讨论 ,读者可以参照作者在《人文 科学认识论的基本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 Peter Lang ,1997) 一书中的相关 论述。本文英文原稿已刊载于《符号学》( Semiotica) 2006 年第 4 期。 　　全球性符号学或者符号学全球化的趋向显 示 ,目前符号学研究正在向比较学方向发展。其 结果是 ,全球化符号学可以相当于广义的比较符 号学 ,从而导致对一般符号学或理论符号学身份、 方向、对象的再反省。符号学运动在全球化时代 将获得一种新的动力。新时代的符号学在理论上 应该同时与欧美的和非欧美的学术 —文化传统相 联系 ,它也将与一切人文社会科学相联系。实际 上 ,符号学将成为对人类全体人文科学进行重组 和改造的理论基础之一。记号一直是符号学史上 意义研究中使用的主要概念单元。然而过去几十 年来 ,意义问题越来越扩大到全体人文科学话语 的结构和构成。换言之 ,我们今日对符号学进步 的关注 , 与整体人文科学进步的努力密切联系。 因此 ,符号学可以被看做全球人文科学认识论和 方法论现代化的主要路径之一。随之 ,符号学运 作的主客体域 ,也将逐渐从现实世界向学术话语 世界转移。 一、全球化符号学的三层意思和作为 多元比较研究的符号学 　　1. 全球化符号学的三个层次 :地理的、文化的 和学术的 在学术全球化时代 ,一种扩大的符号学概念 可以按人类历史上出现的三个层次或维度来构 想 ,即地理扩展、文化沟通以及学术机构的重组。 符号学全球化概念涉及这三个不同的维度。首 先 ,它是已经确立的欧美符号学向非欧美地区的 地理上的扩展。这是目前国际符号学活动的基本 部分 ,这也是欧美符号学向其他地区的单向扩展。 在文化的维度 ,它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示一种更复杂但也许是更具 创造性的方面 ,即不同符号学传统之间思想互动 或交锋的学术实践。第三个维度也意味着传统的 符号学遗产和现代人文科学理论结构之间的理论 互动。全球化符号学包含的这三个层次也可以描 述为符号学在社会学的、文化的以及学术理论诸 层次上的不同学术实践。 在这个意义上 ,符号学全球化与一种重组当 前人文科学“地形图”的全面规划相联系。事实上 国际符号学运动的上述三个维度研究已蕴涵于我 们常用的说法之中 ———跨学科和跨文化的理论实 践。这些理论目标的追求和实践 ,与符号学全球 化的学术目标紧密相连。 33 《国外社会科学》二 ○○七年第二期 © 1994-2008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2. 作为多元比较研究的符号学 符号学运作在性质上是比较的。比较方法可 应用于不同的学术方面 ,如领域、学科、学派和文 化传统。全球化相当于其“空间”整体的地理扩 充。符号学全球化的上述三种类型 ,应当用操作 性词语表示为 :广义的比较学实践。任何比较的 学术运作都意味着超越单学科的框架、与在不同 文化和学术环境中形成的其他学科相联系的一种 研究程序。①因此 ,符号学全球化可归结为一种 普遍比较符号学 ,后者在本质上对立于任何学科 中心主义的符号学。此外 ,比较研究表示具有不 同背景的学者之间的对话 ,由此产生了一种为进 行不同类型学术话语之间有意义的沟通而确立共 同基础的必要性 ,此不同类型的学术话语是由不 同的学术构成和制度所决定的。符号学全球化意 味着拥有不同学术修养和文化背景的学者之间的 对话和合作。首先 ,记号概念似乎可为不同学术 语言之间的沟通提供一种概念“公分母”。然而不 言而喻 ,不同的文化和学术传统的差异性将使得 符号学交流中形成这类概念公分母非常困难。在 此意义上 ,欧美符号学中心主义反而给比较研究 造成了一种操作性限制。我们不可能直接地或现 成地把在欧美学术传统中确立的概念系统和推理 模式应用于非欧美传统中产生的学术课题 ,因此 在全球符号学活动中存在着两种不同的研究方 式 :欧美知识向世界其他地区的扩展 ,以及后者在 比较学框架内展开进一步的创造性研究。全球符 号学对每一方来说都意味着一种双重努力 :现代 符号学研究首先来源于欧美学术资源 ,随后在上 述不同比较学层次上创造性地研究跨学科和跨文 化的课题。② 二、符号学的理论身份和符号学作为 跨学科运作的调节者 　　1. 跨学科多元主义对哲学中心主义 符号学全球化的一个深层意义与两个方面相 关 : (1)今日符号学研究的更好的模式是什么 ,以 及 (2)如何最合理地“使用”作为学术课题方法论 组织者的“符号学”一词。对前者而言 ,最重要的 问题是认识论性质的 :一般符号学或符号学理论 , 在理论策略选择上 ,应该以某种哲学为基础 ,还是 应该是跨学科理论朝向的 ? 从认识论角度看 ,符 号学理论研究中的跨学科方向和哲学中心主义 , 在原则上是相互对立的。符号学的许多理论结论 都来自非哲学学科 ,如语言学、人类学、历史学和 心理学等等。③此外 ,符号学理论的哲学中心论 必定涉及不同的哲学流派 ,它们彼此以各种不同 方式相互差异 ,这样就会使相关的符号学讨论卷 入错综复杂的传统哲学争论之中去。上述差别 , 进而因人们对一般知识的 ,特别是人文科学知识 的性质的各种不同解释而变得更为复杂。这种差 异性也与有关当前人文科学现状的不同意见有 关 :在历史过程中形成的人文科学的当前状态是 自然合理的 ,还是说应当予以更合理地改造 ? 符 号学理论的跨学科性是与任何哲学还原主义对立 的。符号学的这一不可避免的跨学科性还会进一 步被跨文化的这种“二度跨学科”的倾向所强化 , 相应地 ,人文科学理论形态将同样经受这一双重 跨学科方向的冲击。跨文化因素在此的介入使得 人文科学和哲学的相互关系更为复杂 ,例如中西 哲学的构成和功能之间的差异 ,足以使学术全球 化发展中的任何哲学中心论主张面临着更难处理 的局面。④不过也要看到 ,这种跨文化哲学形态 上的分歧在跨学科理论方向的实证的学术实践 43 符号学的认识论转向———从自然和文化世界中的记号到学术话语的语义学制度 ① ② ③ ④ 本文作者指出 :“对中国哲学的完整理解 ,远非仅 限于哲学性讨论。实际上 ,它涉及到多个方面 ,如语义学 组织、社会与学术制度、学者的动机、读者的思维条件、文 化的结构、政治历史环境 ,以及传统学术在中国历史中的 功能。”参见李幼蒸 (2001) ,第 170 页。 西方符号学界内的许多理论争论 ,都是源于某种 哲学中心主义 ,据此 ,符号学理论往往被最终归结为某种 哲学理论 ,如英美分析哲学或者欧陆存在哲学。 艾柯 ( Eco)指出 :“符号学的新系统化的时代至今 尚未到来。”(参见 Eco ,1999 ,p. 8) 在我看来所设想的这个 系统化任务 ,也必须与跨文化符号学联系起来。后者应 被视为今日符号学之前沿之一。参见李幼蒸 (2003) ,第 92 页。 在 2002 年浙江大学举办的“符号学和人文科学” 研讨会上 ,作者提出了三类比较研究类型观 :在个别主题 上应用多种学科的方法 (学科内部施行的比较法) ;基于 一个学科的一般符号学理论 (与一个学科整体相关的比 较研究) ;以及涉及多个学科的一般符号学理论 (在多个 学科之间施行的比较分析) 。因此 ,作者认为 ,所谓跨学 科方向 ,本质上就是一种泛比较研究的方向。参见李幼 蒸 :《历史符号学》,2003 ,第 250 页。 © 1994-2008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中 ,却可以有力地促进符号学理论的发展。 上述问题也可转化为这样的问题 :如何适当 地、富有成效地理解和使用“符号学”一词 ? 我们 不妨说 ,符号学可以在学术操作实践上用作“学术 组织战略”的总名称。为了论证社会人文科学现 状的合理性 ,符号学当然被纳入前者之内而作为 其组成部分。为了改造人文科学或使其现代化 , 一般符号学首先可被解释为一种重组人文科学的 工具。如接受这一扩大了的任务 ,一般符号学就 应当首先调整自身的结构或功能。如果换个方式 提出这个问题 ,即符号学应按其当前实际状况被 理解和接受呢 ,还是应当相对于所有其他现存学 科的理论发展来重新加以定位呢 ? 全球化符号学 将可以被强化 ,以作为实现一种新型元理论的基 础 ,用以处理符号学所面临的一般理论问题 :这就 是人文科学内部的一种多元跨学科理论实践。在 此意义上 ,符号学应当与人文科学整体理论结构 问题挂钩 ,并参与后者的整体重组过程。当符号 学全面扩展到非欧美地区以后 ,这一愿望将会进 一步强化。在此扩大意义上的符号学 ,将可被视 为人文科学整体现代化过程的主要推动力之一。 不言而喻 ,跨文化符号学的发展将使得上述过程 变得更为重要和更为丰富。符号学方法论无疑将 成为一切比较研究的主要理论资源之一。符号学 家一方面是专业领域内的跨学科课题研究的组织 者 ,另一方面也是 (对于那些有一般符号学的志向 者)在学际边缘地带负有创造性学术目标责任的 探索者。 2.多元跨学科理论对话的中介和调节者 :职 业专门化与思想自由 由此我们看到两类相对照的学者 :学科专业 型和跨学科调节型。符号学和其他学科之间关系 的研究也应该包括在符号学领域内。符号学倾向 于关注不同学科系统的理论之间的互动关系 ;符 号学家是处理多学科之间理论关系问题的“专 家”。如果确实如此 ,国际符号学学会应该充分运 用符号学的这一形象和资源 ,以更具多元性的方 式组织国际符号学活动。根据对理论的和应用的 符号学的这一新解释 ,一位理论符号学家除了在 某个或某些学科内从事专业课题研究外 ,还应“专 长于”各个学科内所蕴涵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理论 之间的关系问题。当今 ,在对世界人文社会科学 进行理论重组的共同事业中 ,没有任何类型的学 者比符号学家更适合于担任中介调节的工作。由 此 ,学科中心的学术活动和跨学科的学术活动彼 此可以在扩大的学术环境内相互补充。这两种理 论活动也可以简称为 :单一学科的方法论理论研 究和跨学科的认识论理论研究。后者可以被看做 前者的使用者或应用者。跨学科符号学认识论是 以各门学科本位方法论研究之间的关系为研究对 象的。 三、西方基础 :欧美的经验 当前欧美符号学研究日趋专业化和学科化 , 这一倾向固然有助于提高具体课题中的分析技术 水准 ,但与现代符号学传统所具有的宏伟理想却 渐行渐远。学者们往往批评理论家的不切实际和 好高骛远 ,但忽略了以下事实 :偏重符号学的宏伟 理想可能与学者关心人文科学更深远的目标相联 系。符号学作为关于记号思考的历史源远流长 , 其丰富的成果早已逐渐积淀于各门科学之内。记 号思想特别在前科学时代的诸历史阶段发挥着独 立的激发科学发明的作用 ,并显著地促进了科学 技术的进步。但直至现代 ,随着自然科学、社会科 学和人文科学的发展 ,符号学作为一种学术思想 潮流才最后形成。符号学从 20 世纪 60 年代以来 形成为一种学术思想运动 ,国际上成立了国际符 号学学会 ,在此过程中 ,法国结构主义所起的作用 是最大的。在现当代的符号学大家中 ,不少人都 在自己的符号学研究中表现出对人类知识全局的 关心态度 ,而并不仅满足于作为具体课题的单纯 专业研究者。当代符号学运动的生命力和吸引力 均与符号学创始者的原初学术理想主义分不 开。①因此 ,今天的国际符号学运动不应放弃这 一思想的热情。在“文革”结束后 ,我们中国学者 立即注意到了法国结构主义运动 ,不仅是因为它 所包含的人文科学整体论目标具有吸引力 ,还因 53 《国外社会科学》二 ○○七年第二期 ① 作者于中国社会科学院召开的座谈会 (2000 年 年底)上的讲演指出 ,当代中国符号学研究的起步是受到 一系列现代西方大学者学术思想的启发的。所有这些伟 大的名字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他们都关注一个与全体思 想世界相联系的广大符号学视野。参见李幼蒸 (2003) ,第 240～242 页。 © 1994-2008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为它深入到人文科学的理论基础问题 (而不是什 么泛论人类知识进步等等) ,其跨学科的理论眼光 对社会和文化现象提出了更有效的新型解释方法 论。尽管随着研究经验的积累 ,我们也客观地认 识到法国结构主义所具有的正反两个方面 ,但结 构主义始终富有成效地帮助我们更准确地发现传 统人文科学中的欠缺所在。大致而言 ,人文科学 中存在有两种欠缺 ,即逻辑推理薄弱和对象脱离 现实。正是法国结构主义较恰当地刺激了中国符 号学方向的定位 ,其中特别是思想的整体观和思 想与现实的多元关系性。这样 ,以法国结构主义 为主的符号学理论可成为人文科学现行结构分析 和革新的主要动力。而对于中西人文科学交流的 认识论和方法论基础来说 ,符号学显然应占据主 要地位。那么 ,为什么符号学特别与人文科学有 关系呢 ?首先 ,对于一切自然科学学科 ,甚至对于 某些社会科学学科 ,我们已经有非常可靠和稳定 的知识系统可资运用了。而对于不同思想、文化、 学术传统来说 ,有关价值和信仰的问题 ,彼此没有 共同可接受的“对话公分母”。对于促进不同文化 传统之间的相互理解这样的实际需要而言 ,我们 也需要探讨对话的理性基础 (例如 ,各种不同宗教 信仰之间是难以在各自信仰的基础上进行对话 的 ,因为它们在此问题上大多数是“惟一真神主义 的信奉者”) 。传统的中西人文学术 ,特别是各自 的哲学都是讨论价值和信仰问题的 ,但如前所述 , 它们难以理清人文科学话语内盘根错节的语义 世界。 符号学的跨学科策略在两个层次上得以实 现 :学科本位层次和跨学科层次。两个层次的交 互运用 (部门的和一般的)无疑有助于人文科学整 体重组的任务。 四、中国符号学的潜力 :中国符号学 对于符号学全球化的含义 　　中国符号学的世界意义在于 ,其发展也将会 影响到欧美符号学传统知识的构成。如果它有在 全球水平上形成一种学术运动的抱负的话 ,中国 符号学的发展将使前述人文科学中的问题有更清 晰、更丰富的呈现。 1. 中国符号学的特色 在世界一切非欧美符号学实践中 ,中国符号 学别具特色。但我们应当在三个层次上描述目前 中国的符号学研究 : (1)与西方类似的符号学研究 情况 ; (2)在现存各学科中蕴涵的符号学式思想潜 力 ; (3)在传统中国人文科学和中西比较研究中的 理论性的和实用性的符号学潜在资源。 上述第一点正在形成和发展之中 ,但还谈不 到具有什么影响。我们不应该以此表面性观察中 获得的了解来作为对中国符号学进行评估的根 据。反之 ,第二个层次的重要性可能会大大超过 第一个 ,不只是因为其潜力易于实现 ,而且因为理 论研究学者具有更富创造性的学术能力。然而 , 中国符号学的最大潜力存在于第三个层次。如果 第二个层次可以为符号学研究提供更多的理论知 识 ,那么第三个层次则具有更富创造性的思想创 造力 ,不仅对于中国人文科学的未来发展来说是 如此 ,而且对于世界人文科学未来发展来说 ,其可 能的贡献亦不容小觑。因为只有第三个层次才最 有条件为中国传统学术思想与世界其他传统思 想 ,特别是当代西方主流理论思想在理论上进行 对话提供技术性工具。 2. 中国符号学作为当前跨学科和跨文化符号 学实践的主要发展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 ,当中国古典学术话语的符号 学转述完成之后 ,中国传统学术有可能参与到全 球符号学和世界人文科学中去。这一过程应当实 现于中西传统学术话语的对话之间。中国传统文 化中的文学、史学、哲学和艺术的话语 ,提供了不 同的人类思想方式和源泉 ,可以补充、丰富甚至改 进欧美人文学术知识。但如果不经过符号学的和 解释学的“转换”,中国传统学术思想话语不仅只 能为少数有语言训练者在“初级”层次上把握 ,而 且仅通过这种直接的语言把握 ,并不能使中国传 统学术话语有效地参与国际人文科学的理论交 流。而只有当中西交流得以在理论的层面上进行 时 ,才有可能使中国传统话语蕴涵的潜在理论性 资源影响到现代西方人文科学的主流思想。 3. 中国符号学和非哲学中心主义 在上述第三个层次意义上的中国符号学的发 展 ,对于任何哲学中心主义的方法论都持警惕态 度。除了前述传统哲学本身的语境局限性之外 , 中西哲学结构与功能的差异增加了其抵制的理 由。当代所谓中西比较哲学就包含有这种概念的 63 符号学的认识论转向———从自然和文化世界中的记号到学术话语的语义学制度 © 1994-2008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混乱性 ,其影响反映在两个方面 :首先 ,多数中西 哲学概念不具有互比性 ,其次 ,它因此妨碍了认识 中国哲学内含的真正价值。不过实际上 , 中西比 较哲学研究对于理想中的中西哲学理论对话 ,是 一种积极的准备步骤。 五、符号学作为全球人文科学不同学科 理论间关系结构研究的标称 　　从全球人文科学元理论的层次上看 ,符号学 远非仅仅是拥有具体个别性而存在的学科 ,而应 被形容为人文科学“交响乐”的总指挥 ,它特别关 注于与一切理论性资源有关的多元学科理论间的 关系性问题。现存学科是自然地在历史过程中形 成的 ,只要在学术市场上有需求 ,它们就可以照此 方式继续存在下去。①现行从事学术的方式当然 可满足职业学者的精神兴趣要求 ,但是一种新型 的、处理不同理论资源间关系问题的任务 ,必定要 求学者首先摆脱其主导性的学科职业限制。因此 我们才说 ,如果符号学是一种学科或专业 ,它就是 来自不同学科的各种理论之间的关系学。这一立 场使其呈现出一种典型的、经验的和理性的性格 , 后者朝向种种不同的“现实域”。任何科学的研究 都应朝向某种现实。后现代主义在现实和理性运 作与虚构和艺术性运作之间的故意混淆 ,反映了 当今西方主流理论思维的混乱性。符号学作为学 术和符号学作为创作是两件必须严格区分的事 情。由德里达、艾柯、罗蒂在各自领域里倡导的这 类非理性主义主张 ,表明了当代西方人文学者理 论思维能力的降低 ,而非提升。在科学的和艺术 的运作之间的区别 ,仍然是基于学术理性主义的 , 后者与所谓后现代主义或认识论的虚无主义是根 本对立的。各种后现代主义思想均反对实际上来 自分析哲学传统的语义清理原则。符号学语义学 与分析哲学的不同则在于扩大了、多元化了现实 和意义的所指关系 ,但是符号学理性主义保持着 追求现实朝向性和语义明晰性的基本科学目标。 六、扩大的符号学对象域 : 学术话语的泛语义学机制 　　在西方符号学史上 ,记号曾是对涉及自然、文 化、逻辑、语言的符号学思想进行统一处理的概念 工具。事实上 ,在由索绪尔和皮尔斯开创的现代 符号学运动之前 ,逻辑学和语法学一直是促进符 号学思维的主要学科。无疑 ,现代符号学学术仍 然在相当程度上依赖两位现代主要符号学创始人 的学术遗产。然而新世纪带来的符号学全球化目 标 ,提出了对符号学研究方式进行战略性扩展的 要求 ,后者将导致符号学基本对象的双重结构的 出现 :自然、文化、语言诸领域内的记号现象 ;学术 话语的语义学制度。这一战略性转变 ,是与从传 统的“记号学科”向全球人文科学的语义学机制分 析目标扩展相一致的。 符号学的全球化发展甚至导致对符号学 —语 义学单元的新的规定。当前西方艺术符号学对作 品制度的分析 ,将为跨文化符号学中的学术制度 分析提供范例 ,结果可以形成一种扩大的符号学 形态 ,而后者相关于多元形式的语义学制度分析 , 当然也包括传统的记号和记号过程的语义学功 能。所谓学术语义制度 ,就是学术书写话语的语 义学制度 ,它涉及三个不同层次 :社会文化条件 层、外部学术制度层以及内部学术制度层。我们 此处强调的是第三种 ,即一种狭义的学术语义学 制度分析法。归根结底 ,符号学语义单元必须加 以扩大 ,以包括决定着学术话语构成和功能的语 义机制之种种层次。 1. 作为记号研究的传统符号学模式 尽管记号概念的确表现于各种不同的文化传 统中 ,但符号学作为有关记号的思想是植根于西 方哲学传统的。当结构语言学出现后 ,记号被一 般化为一种双重概念 :语言学的和哲学的。记号 的这一双重身份沿着两个方向继续发展 ———法国 结构主义的和美国分析哲学 —实用主义的方向。 简而言之 ,前者更多相关于人文科学 ,特别是史 学 ;后者更多相关于自然和社会科学。这两个符 号学运动均使用着同一个概念词“记号”,却各自 赋予其不同意义和所指者 (referent) 。当然 ,二者 对于今后国际符号学学术的发展都是重要的。不 过 40 年来符号学运动的发展 ,特别是本世纪跨文 73 《国外社会科学》二 ○○七年第二期 ① 在作者最近的中文著述中 ,讨论了很多人文科学 的科学方向和学术市场压力之间的张力关系。市场化机 制严重影响着人文学术的方向和学者的志向。自从真理 和实在等概念被后现代主义抛弃后 ,学者个人的学术动 机被“物化”为纯市场“利润”的追求。 © 1994-2008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化符号学的发展 ,要求我们重新检视国际符号学 运动中的这个二元概念词。我们试问 ,记号对于 统一语义学的和实用学的符号学思想表现 ,是否 仍然可以作为基本的概念加以使用呢 ? 记号被用 作处理语义分析的基本单元 ,而语义分析却需涉 及社会文化“世界”以及学术“话语”内多种类型的 表达性和解释性机制。一门学术话语符号学 ,要 求一套更适当的语义单元来描述此多元语义机 制。换言之 ,一门学术符号学必定要相关于一种 符号学 ———解释学程序。于是 ,解释性单元可以 更多地相关于某种“组织性单元”,较少地相关于 自然性 (语言的和物理的)知觉性单元。 2. 学术话语中语义制度的一般概念 本文并不打算详论尚未成型的学术符号学制 度分析本身 ,而只是指出这一符号学认识论变迁 在全球化符号学发展中的必要性。简而言之 ,我 们可以采用一种二元学术策略学 :科学的和符号 学的。理论符号学的目的并不是直接研究自然和 社会的问题 ,这是自然和社会科学本身的任务 ;符 号学的任务是研究学术话语的意义构成和不同学 科的理论形式之间的关系。为此 ,符号学和各种 知识类型的关系是多种多样的。例如 ,目前 ,符号 学与自然科学关系最少 (或者说 ,符号学需要学习 自然科学的相关知识 ,但非反之) ,与社会科学关 系次少 ,却极大地相关于人文科学。人文科学知 识的特点是其传统上的表述模糊性和推理任意 性。符号学方法首先有助于分清传统人文科学的 意义构成和语用学功能。这一研究使我们更多涉 及人文科学的现实构成 ,而较少涉及其历史发展 线索。同理 ,当代符号学史溯源学也就相对地降 低了其重要性。今日一般符号学或理论符号学的 主要任务绝不在于纵向地塑造符号学的光辉历 史 ,而应横向地探讨它与当前各种知识和社会制 度的互动关系。①符号学全球化的上述三个方 面 ,可以进一步归结于相应的三个层次上的制度 性分析 :社会 —政治的、文化 —历史的和学术 —学 科的。 3. 制度语义学和学科方向的以及跨学科方向 的理论互动 这一非哲学基要主义的和跨学科理论的方 法 ,显然与世界现行学术理论系统的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和规则 不符。符号学对目前全球人文科学提出的深层的 认识论 ———方法论的挑战 ,正表现于它企图解剖 和重组内外学术制度。“制度”的意思在此可含有 “硬体”和“软体”两个部分 ,分别对应着社会 —经 济 —教育系统和相关知识运作系统。这一扩展的 符号学 ,绝非意在采取所谓“符号学帝国主义”策 略 ,企图胡乱干预学科领域的知识活动 ,而是试图 在这类常规学术系统“之外”和“之上”另行组织独 立的科学规划。符号学正是要发现与常规科学系 统合作的更有效的新渠道和新方式。符号学必然 首先充分学习常规学科内的知识成果 (而非参与 其创生 ,因为这是专家们的任务) ,然后在另一学 术层次上重新将来自各学科专业的知识成果予以 再分析和再组合 ,以施行另一套科学运作程序合 理论的目标。也可以说 ,符号学运作的性质是多 元综合性的。正是在此新的科学运作层次上 ,符 号学创造性地运用其特有的跨学科认识论和方法 论 ,以创造性地达成相关于个别学科和全体学科 发展的新的学术目标。如果这样理解 ,从理论发 展功效考虑 ,符号学就是互补于 ,而非对立于常规 知识系统的。符号学不仅不可能、不应该破坏学 科专业的知识成果 ,反而要积极支持并不断吸收 其知识进展 ,因为符号学就是专业知识的谦虚而 积极的“使用者”。在同样的意义上 ,理论符号学、 学术制度符号学、一般符号学等偏于战略性探讨 的研究 ,与各种部门符号学研究的关系也是一样 , 二者之间也是互补互惠的。 我们再次重申 ,作为理论制度性分析的符号 学概念暗示 ,一般符号学在逻辑上是与整体人文 科学的结构相联系的 ,其科学目标也必然要相应 地扩大。同样再次强调 ,这一认识论的转变 ,在学 术运作上伴随着学科中心主义向问题中心主义的 转变。 七、促进符号学全球化事业中的 一些实际问题 　　符号学全球化的令人鼓舞的目标只有在互联 网时代才有可能实现。如何在互联网时代组织国 83 符号学的认识论转向———从自然和文化世界中的记号到学术话语的语义学制度 ① 对符号学和人文科学联系的强调 ,不同于对其历 史溯源学的关注。后者当然更多地关联于自然世界和文 化世界中的记号问题。相比之下 ,前者更多地与现代科 学话语的构成有关。 © 1994-2008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际符号学学会的活动和制订规划 ,对于符号学界 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任务。 1. 互联网通信 过去 40 年国际符号学学会 ( IASS) 的成功经 验 ,使其在组织世界跨学科学术交流活动中成为 非常有用的和包罗广泛的比较研究模式。在全球 化和互联网时代 ,学会应该与时俱进 ,彻底调整其 运作方式 ,以满足新世纪符号学发展的需要。首 先 ,它应该努力创建多地区、多领域、多学科、多课 题之间广泛学术对话的有效平台。这个对话平台 应当使不同的学术兴趣和不同的研究方法之间的 自由对话成为可能。但是 ,若想实现这一目标 ,还 存在两个方面的困难。首先 ,大多数非欧美国家 的符号学尚未建立学术组织 ;其次 ,由于经费的限 制 ,大多数非欧美地区的符号学家没有条件参加 IASS组织的学术活动。这两个困难成为 IASS 发 展的障碍所在。在此情况下 ,建立和推动国际的 互联网符号学交流平台的活动是极其必要的。 2. 英语作为一种普遍语言 符号学的互联网事业面临着一个十分具体的 问题 ,即国际同行必须使用统一的交流语言 ,也就 是惟一具有全球普遍性的英语。这一交流语言的 选择完全应该从国际交流的可行性角度考虑 ,而 不应该涉及任何民族情绪 ,否则就会形成自我矛 盾。但是目前仍有很多符号学家 ,不是因为英语 的障碍 ,而是由于把在国际符号学论坛上的发言 看成是表现民族自尊的机会 ,因此坚持使用本国 或本地区的语言 ,以“维持民族自尊心”,结果形成 一种虚荣的、自相矛盾的学术浪费行为。 我们充分承认民族语言对于思想创造的必要 性 ,但学术思想的表达是完全可以用不同语言转 译的。当今 ,语言问题已成为 IASS 促进其国际交 流活动的技术性要件之一。总之 ,一方面是 IASS 应为其成员提供所需的英语编辑服务 ,另一方面 , 学会成员应理解使用英语的必要性。 3. 符号学家个人的双重角色 :组织者和研 究者 一位学者的学术荣誉可以由两种不同的标准 来衡量 :学术研究的成就和组织工作的成就。二 者不可混淆 ,也就是一位组织者应当中立、公正地 服务于符号学领域内不同学术方向的学者 ,不应 采取任何歧视性的和自我利益优先的行为方式。 学术组织工作的公正性 ,已成为 IASS 今后有成效 地开展创新性工作的先决条件。全球化符号学规 划因此提出了一种国际交流间的学术伦理态度转 变的要求。学会组织者尤其不应该利用学术组织 权力来为本人和本派的学术利益服务 ,而应把学 术组织工作看做服务于 IASS 集体事业的一种荣 誉 ,即服务性荣誉。 4. 伦理学态度和学术的方向调整 伦理的 (动机的) 、内部的 (学术的) 和外部的 (社会性的 ) 三元制度性分析 ( triple2institutional analysis)将为全球化时代的符号学发展预示着一 个更富学术成效性的前景。一位研究者的学术利 益基于其专业知识 ,而符号学的方法则倾向于使 此社会性价值或学术专业的保护主义去中心化 : 对于同一课题 ,在现存主流的专业学术方式之外 , 可能存在有不同的方法。专家学者可能对于此学 术“异他者”参与本人组织的学术活动中的“竞争” 感到不快 ,因为后者的学术方法可能超出自己的 知识范围 ,从而“有损于”自己的学术“利益”。学 科的形成是与众多制度性特权联系在一起的 ,所 有这些外部因素都在支持学者的功利主义学术运 作风格和策略。这在商业化时代对于商人来说是 正当的动机 ,但如果全盘移入人文学术界 ,势必系 统地影响人文学术理论的发展方向 ,这是与启蒙 时代的精神理想 ,与古典时代学者朝向真理追求 的精神是背道而驰的。符号学家一定要将两件事 区别开来 :追求公共性 (学术内部) 真理和追求个 人性 (学术外部) 利益。具体来说 ,如果没有治学 的理想主义 ,符号学倡导的跨学科、跨文化的学术 策略方向是不可能成功的 ,而没有后者 ,公正的符 号学的学术活动机会也难以形成。当然 ,法律和 规范可以提供基本制约 ,但那是外部性制约 ,与动 机层面无关 ,也就是与学者的治学动机和目标无 关。在此意义上 ,全球化符号学的发展也是与学 者个人的伦理学态度直接相关的。 　　参考文献 : 11 Deely , John , 2005 , Basics of semiotics , Tartu : Tartu University Press.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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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男 ,1936 年生 ,国际符号学学会副会长 ,中国 社会科学院世界文明比较研究中心特约研究 员 ,国际比较哲学学会顾问 ,旅美独立学人) (责任编辑 :江 　雪) 第 11 届俄罗斯朝鲜学家大会召开 2007 年 3 月 29～30 日 ,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将在莫斯科举行第 11 届俄罗斯与其他独联体国家朝鲜学会 大会 ,题为“朝鲜半岛 :俄罗斯的观点”,主要研究朝鲜半岛的历史、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的重大问题。 会议通信地址 : Роиия,117997 Москва, Нахимовскийпросп. ,32 ( ЦентркорейскихисследованийИДВРАН) ;电 话 : (72495) 129204210 ;传真 : (7-495) 718-96-56 ;电子信箱 :cks @ifes- ras. ru ; zhebin @ifes- ras. ru。 (一 　丁摘自 http :ΠΠwww. ifes- ras. ruΠconfΠ2007Π1-2007. html) 04 符号学的认识论转向———从自然和文化世界中的记号到学术话语的语义学制度 © 1994-2008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