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的宗族部族及其民族与国家的形成

2003年第4期 (总第76期) 〔民族史论〕 北方文物 NORTHERN CULTURAL RELICS NO.4 M 03 TOTAL 76 消急望宁白勺峭淤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失名吕表失2气店冬b.表 . b5 国 月忽白勺刃乡五兑 杨 茂 盛 〔关键词」氏族部落解体 宗族(或家族)部族形成 统一战争 千户制 民族与国家形成 (内容提要〕古代蒙古的民族与国家的形成，传统的说法是由氏族部落、部落联盟发展而成。 这个说法缺少一个重要环节，那就是宗族(或家族)部族阶段。西方学者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提 出了被一些国内学者所接受的“酋邦”说，似乎着到并论述了宗族(或家族)部族政权的存在。但 “酋邦”说概括不了宗族(或家族)部族政权的性质和形成的原因。笔者从历史史实和逻辑推理两 个方面，论证了蒙古族是在氏族部落解体之后出现的深刻分化、彼此迁徙和重新整合的过程中，形 成了众多的宗族(或家族)部族的社会政治组织。在这些宗族(或家族)部族政权的对抗与兼并的 过程中正是始终重视家族或宗族领导核心的帖木真，通过统一战争和创建千户制组织的形式，完 成了民族的统一和国家的建立。 「中图分SLm1 x247 「立傲标识b911 A 「空童编号1 1001-0453(200)04-0058-12 许多学者认为，蒙古的民族与国家是沿着氏族一部落~部落联盟的途径发展而成的，是 建立在氏族部落的废墟之上的。然而，笔者经过深人而系统的研究认为，无论是从史实上归 纳，还是从逻辑上论述，蒙古的民族和国家并不是沿着这个途径发展的，也不是建立在氏族 部落的废墟之上的。这个说法缺少一个重要环节，那就是宗族部族社会政治组织发展阶段。 因此可以说，蒙古的民族与国家是沿着氏族部落~宗族部族~部族兼并或统一的路子发展成 为民族和国家的，是建立在宗族 (或家族)部族这个新基础之上的。 一、蒙古的氏族解体与宗族形成 1 传说的旅古社会不是母系制而是父系制社会。根据 《史集》、《蒙古秘史》等史料记 载，蒙古族的原始、民主、平等的氏族社会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早在9一10世纪之前就解体了。“自古以 来，蒙古人和突厥人都有这样一种习俗:还在活着之时，就把自已的年长的儿子们分出去， 给他们 〔财产〕、 〔牲畜〕和 〔羊群〕，其余的东西则归幼子所有，并且他被称为 ‘斡惕赤 斤’，即与火和灶有关系的一个儿子，以表示他是家屋的根本。’，①由此可知，蒙古人的一夫 一妻制家庭早已是社会的基本细胞，少数人的多妻制正是大量女奴存在的结果。那种认为成 吉思汗帖木真的第十一世祖母阿阑豁阿，在丈夫死后又生了3个儿子 “是母系制的反映”②， 显然违背了基本的史实。因为 “她的兄弟们和丈夫的族人”，已经在谴责她 “私下勾引男子 〔作者简介〕杨茂盛，男,1938年生，1965年毕业于中央民族学院历史系，《北方文物》杂志社研究馆员，邮编 150008? 万方数据 怀了孕”，她自己也认为是 “可耻”的事③，并为此而编造了“感光生子”的神话，这说明 只有要求女子守贞操的男权社会才有这样的道德意识;何况，到阿阑豁阿的丈夫朵奔蔑儿干 已经父子相传了11代，母系制无论如何流传不出只有父系制才能有的 11代系谱;再说，朵 奔蔑儿干之父脱罗豁勒真已拥有 “伯颜”称号，是个 “富人，，，还有 “憧 (仆人)”使唤，朵 奔蔑儿干本人也用鹿腿换来穷困者的儿子，在 “家中役使”④。这一切都说明，当时的社会 不但不是母系制社会，而且是私有制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父系制社会。 2 象古人的氏族解体与宗族形成的条件。从10世纪开始，蒙古社会业已出现了财产私 有和贫富分化:牲畜、帐幕和生产工具等财产巳归个人所有，以私有制为基础的财产继承 制、财产的转让与交换、财产的偷盗与抢劫，以及为保护财产而发生的争斗事件，层出不 穷，并且越来越严重;私有制和继承制促进了财产在少数家庭中的聚集，而使多数人贫困 化，于是蒙古社会就分化出了少数的富人 (伯颜)与多数的穷人 (牙当吉)，富者马、牛、 羊各自成群，贫者则卖儿卖女，为奴为牌;私有制和贫富差别不仅导致了蒙古社会的分层， 如大宗与小宗之分、嫡庶亲疏之分、妻妾之分与男女之别等，而且出现了阶级差别，一些伯 颜成为有权有势的官人 (那颜)，大多数自由民成为贫民 (哈刺抽)、奴脾 (字斡勒)以及归 附的私人属民。那颜拥有种种荣誉称号，如贤者 (薛禅)、智者 (必勒格)、勇士 (把阿秃 儿)、力士 (李阔)、善射者 (蔑儿干)等，用以显示他们与众不同的社会地位。有些那颜从 瓦解的氏族组织里分化出来，以家族或宗族为核心，组成包括不同家族或宗族的依附民在内 的部族，霸占着种种特权:控制牧场的使用权与支配权，拥有水草丰美的牧场，利用依附民 与奴婶为其放牧众多的牲畜;统治着牧民、依附民与奴蟀，甚至随意处置他们的财产乃至人 身自由;搜集大批伴当 (那可儿)作为亲兵，进行掠夺战争，获得大量财物;为了扩大势 力，他们彼此结为 “安答”(义兄弟、盟友)，相互采取了纵横牌间的交往手段，以便对付共 同的敌人，并在这个基础上产生了汗与汗权。这样的社会早已不是原始的氏族部落社会了， 正如前苏联学者符拉基米尔佐夫所说:“蒙古的氏族部落社会。巳经远离了原始氏族生活状 态，氏族和部落均巳解体分化了。’喝 根据 《蒙古秘史》卷 1记载，帖木真的第十六世祖 (大约450年前)豁里察儿已拥有善 射者 “蔑儿干”称号，第十二世祖 (大约300年前)脱罗豁勒真已获得富人 “伯颜”之称， 并有仆人使唤;第十一世祖朵奔蔑儿干曾用一条鹿腿换得贫困人的儿子，在 “家中役使焉，’; 第十世祖李端察儿兄弟，掳掠了札儿赤兀惕部兀良合真氏百姓，占有他们的 “马群、家资”， 把他们变为 “隶民、奴蝉”⑥;其后的每一代几乎都有抢掠牲畜、财物和人口的情况，并且 越来越严重，特别是到了李端察儿曾孙海都，其母莫拿伦 “乘车出”，看到札刺亦儿部 “有 群小儿掘田间草根以为食⋯⋯怒曰:‘此田乃我子驰马之所，群儿辄敢坏之也。’驱车径出。 碾伤诸儿，有至死者。”可知草场已归私人所有，别部的孩子连吃草根都会丧命。所以札刺 亦儿人 “忿怨，尽驱莫拿伦马群以去。莫拿伦诸子闻之，不及被甲，往追之。”札刺亦儿人 杀死莫拿伦及其六子，“灭其家”。莫拿伦第七子纳真，“见病姐十数与海都尚在”，遂用计杀 了夺鹰抢马的一些札刺亦儿人，“驱马臂鹰而还，取海都并病姐⋯⋯海都稍长，纳真率八刺 忽怯谷诸民，共立为君·一 以兵攻押刺伊而(即札刺亦儿)，巨属之.形势浸大”⑦。札刺亦 儿人共有10部，其中一部的 “一些人被杀死，另一部分则成为⋯⋯海都汗及其诸子和亲属 的俘虏和奴隶;〔这些俘虏和奴隶〕，祖祖辈辈世代相传，最后传给了成吉思汗。因此，这个 部落是他的斡脱古李斡勒 (即世袭奴隶)。’，⑧ 这些史料充分说明，从 10世纪开始，蒙古杜会开始分化，老的容不得剥削与压迫的氏 族部落的组织和制度，便被新出现的各阶级、阶层以及各部主之间的严重对立所摧毁。茬氏 族部落瓦解的过程中，一些那颜纷纷自行立宗命氏，形成新的能够容纳剥削与压迫的宗族部 族组织。宗族与氏族是有根本区别的，关于这个问题已进行过专门的论述⑨。简言之，氏族 .59 万方数据 是适应生产力还不能为个体家庭独立发展而提供基本保障的时期，因此氏族只包括家庭公 社，而个体家庭只是消费单位，尚无力独立存在;宗族则是适应生产力能够为个体家庭独立 生存而提供基本保障的时期，既是个体家庭独立发展的产物，又允许并适应个体家庭和由个 体家庭组成的家族在其内部发展。公有制是家庭公社、氏族部落和部落联盟等原始社会组织 赖以存在的基础，而私有制则是阶级社会的个体家庭、家族、宗族乃至部族、民族及其国家 赖以存在的基础。因此，作为最初私有制表现形式而基本独立的个体家庭存在与否，是宗族 (因为宗族有大有小，小的只相当一个家族，所以后文的宗族也包括家族，不再用 “或家族，， 表示)区别于氏族的典型特征。 3 象古人的氏族解体与宗族形成的标志。能否自行立宗命氏乃是宗族区别于氏族的一 个重要标志。一般米说，父系氏族的姓氏往往是图腾 (突厥人和蒙古人称为 “汪浑”)的名 称，也就是沿袭了母系氏族的名称，而宗族则在形成的过程中，便要有意识地自行立宗命 氏。氏与姓的含义是不同的，姓是母系氏族的名称，氏则是宗族的名称。命氏就是最初的宗 族屏弃了所属氏族的名称，而给自己取一个有别于原来氏族和其它宗族的新名称。在蒙古人 的氏族分化瓦解之后，宗族便应运而生，形成了一个以宗族为本位的宗族林立的社会。当时 的宗族。既有社会和文化功能，又有政权功能;它们之间为了互相区别，即 哎史集》所说的 “各宗支都有某一名称加以识别”⑩，所以就纷纷自行立宗命氏。 从现有的史料来看，蒙古人的立宗命氏主要是以字为氏，就是用宗族的始祖名字为宗族 的名字，如到了成吉思汗的第十三世祖李儿只吉歹蔑儿干形成宗族，就自行立宗命氏为李儿 只斤。《秘史》卷1说 “李端察儿为李儿只斤氏矣”，是说李端察儿以嫡幼子斡惕赤斤的身份 继承了曾祖的氏，或者李端察儿以曾祖父之名为氏;《史集》说 “李儿只斤成了成吉思汗之 父也速该把阿秃儿子孙的称号，，0，也只说明成吉思汗及其子孙继续以李儿只斤为氏。根据 丈秘史》卷 1记载，李端察儿的4个哥哥也分别以自己的名字为氏:“别勒古泊台为别勒古钠 惕氏矣。不古纳台为不古i14惕氏矣。不忽合塔吉为合塔斤氏矣。不合秃撒勒只为撒勒只兀惕 氏矣。”字端察儿嫡子只有巴林失亦刺秃何必赤一人，自然以李儿只斤为氏。何必赤之子为 蔑年土敦，蔑年土敦有7个儿子，长子合赤曲鲁克及其子海都继承了李儿只斤氏;次子 “合 臣之子名那牙吉歹者也··一故为那牙勤氏矣，’; 第三子 “合赤兀之子名把鲁刺台也⋯⋯故为 (大)巴鲁刺思氏矣”;第四子 “合出刺之子 (书中缺名字)⋯⋯故以⋯⋯ (小)巴鲁刺名 之，傅为 (小)巴鲁刺思氏，’; 第五子 “合阑歹之子每，搅饭食，无头脑，故彼等为不答安 氏矣，’; 第六子 “合赤温之子，名阿答儿乞歹也⋯⋯故为阿答儿斤氏矣，’; 第七子 “纳臣把阿 秃儿之子每，名兀督兀歹、忙忽台者也，乃为兀鲁兀惕、忙忽惕氏矣”。除了合阑歹的儿子 们不是以人名命名姓氏外，所有李端察儿的4个长兄和蔑年土敦的另外5支后代都是以人名 命名姓氏的。 当时蒙古人的立宗命氏正在方兴未艾之时。海都有3个儿子，长子 “伯升豁儿多黑申之 子屯必乃薛禅”，没有说以谁为氏，必然是以李儿只斤为氏;次子 “察刺孩领忽之子想昆必 勒格也，(想昆必勒格之子)俺巴孩等为泰亦赤兀惕氏矣”，“察刺孩领忽嫂妻所生之 (子) 名别速台者也，乃为别速惕氏矣，’; 三子 “拙真斡儿帖该之子每，为斡罗纳儿、晃豁坛、阿 鲁刺惕、雪你惕、合 卜秃儿合思、格泥格思等氏矣”。屯必乃薛禅有两个儿子，嫡长子合不 勒合罕有子7人，其中次子把儿坛把阿秃儿即是帖木真的祖父，自然以李儿只斤为氏;长子 “斡勤巴儿合黑之子忽秃黑秃禹儿乞 (莎儿合秃主儿吉)也。忽秃黑秃禹儿乞之子薛扯别乞、 台出二人也，乃为禹儿乞 (主儿勤)氏矣”，这是哥俩以父字为氏。以上新立的7个氏之中， 只肴“俺巴孩等为泰亦赤兀惕氏’，。不知是什么原因外，其余均以人名为氏。这种宗族的特 点，除了以始祖之名命名宗族外，还要以始祖的嫡子为宗族长，其成员为始祖的几代子孙及 其妻子，并包括为数不等的非自由人及其妻子与子女。 60 万方数据 以上新立宗命氏的宗族，大多是被称为尼伦 (尼鲁温)的蒙古人。尼伦蒙古是指帖木真 第十一世祖母阿阑豁阿 “感光生子”的后代，大约形成了30来个宗族，并各以自己的宗族 为核心发展为部族。其他蒙古人，一是被称为迭儿列勤的一般蒙古人，二是被称为突厥的蒙 古人。他们之中的大部分比尼伦蒙古发展的快，其氏族的解体和宗族的形成应该更早。有些 学者也看出是一个新的社会组织，但却认为是 “新的父权制家庭公社”0。其实，既是 “新 的父权制家庭公社”，那就是旧的父系家庭公社在新条件下发展起来的宗族。仔细研究 (史 集》所说的氏族含义，在一般的情况下，其实是宗族或家族;《史集》用 “兀鲁黑”一词来 表示，有时译为“子孙、宗族，’。，有时译为 “氏族、后裔”。;对于成吉思汗的 族”，《史集》有时记为氏族，如说 宗族，如说 “成吉思汗及其宗族?. “从蒙古，部落中肇兴了成吉思汗和他的氏族”， “黄金家 有时记为 ，或说 “成吉思汗曾经降旨道:‘如果我的宗族中有人违 背了札撒，在未经与全体长幼兄弟们商议前，不得栽害他的生命。”，@至于家族和宗族，《史 集》就更不注意区分了，如说“拖雷汗和他的琴巷，忽必烈合罕、蒙哥合罕和他们的EE雄, 全都葬在该忽鲁黑...。可见，《史集》是把有严格区别的氏族与宗族这两个根本不同的概念 彻底混淆了。 关于氏族和宗族的区别，无论是古人还是今人，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不大注意 二者之间的概念区别，因此往往混淆。其实，当社会上出现了私有制、个体家庭、贫富悬 殊、阶级与阶层分化以及族人的自由迁徙之后，氏族制度的瓦解与宗族组织的形成，同样是 不可避免的;二者的概念是根本不同的，绝对不能混淆。不仅蒙古族如此，而且其他发展到 这一阶段的北方民族也如此。如女真族的宗族谋克代替氏族哈刺，满族、赫哲族、鄂温克 族、那伦春族、达斡尔族的宗族穆昆代替氏族哈刺，鲜卑、吐谷浑、突厥、契丹等族的宗族 莫贺代替氏族组织等，都说明宗族是适应阶级社会初始阶段的社会组织。 4 蒙古人的宗族活动机制。蒙古人用人名立宗命氏是与祖先崇拜分不开的。这种祖先 崇拜主要表现在祭祖、祭天上，即要求同宗的人祭祀共同的祖先与天神，不是同宗的人绝对 不许参加。李端察儿纳正妻之睽为妾，“生一子，名沼兀列歹⋯⋯先时与祭夭之仪”，其父死 后，“以彼沼兀列歹家常有阿当合、兀良合歹人，遂疑其所出，逐出祭天仪，命为沼兀列惕 氏矣...。仅因怀疑沼兀列歹不是同宗之人，就不许参加祭祀，而命其自行立宗命氏，以示 区分。但此人此家却可以住在李儿只斤宗族的居地范围之内，说明不仅奴婶、私属民同主人 住在一地，而且平民哈刺抽也可以住在附近.甚至可以迁来迁去。 宗族不仅有共同的祭祀制度，而且还有宗族民主集中制、宗族世选制。 宗族世选制是其民主集中制的一种表现形式，即在全宗族内推选嫡出而又贤能的人为宗 族长、部长或罕。《秘史》卷 1记载，帖木真的曾祖 “合不勒合罕领全蒙古焉。合不勒合罕 之后，尊合不勒合罕言，虽有其七子，却令想昆必勒格之子俺巴孩合罕领全蒙古矣。”合不 勒与俺巴孩都是海都的重孙子，二人之父为堂兄弟，合不勒合罕遗嘱让俺巴孩继承自己的合 罕位，是符合并遵守了宗族世选制的。但俺巴孩为合罕后，又自行立宗命氏为泰亦赤兀惕宗 族，这既有与字儿只斤宗族分庭抗礼的倾向，又有从自己的泰亦赤兀惕宗族内选择继承人的 意图。尽管俺巴孩合罕不久就被塔塔儿人逮送金廷处死，但他仍然遗言 “合不勒合罕七子中 之忽图刺⋯⋯十子中之合答安太石⋯⋯为全体之合罕、国主.，。其中，忽图#JP0是合不勒合罕 的第四子，合答安是俺巴孩的第三子。很明显，俺巴孩是想在自己的泰亦赤兀惕家族内传 承，又不敢违背宗族世选制而直接让自己的儿子合答安接班，只好依照宗族世选制的原则， 提出李儿只斤氏的忽图刺为第一继承人，儿子合答安为副手太石 (太师)，以便逐步把权力 转到他的泰亦赤兀惕宗族人的手中。“全蒙古、泰亦赤兀惕聚会于斡难之豁儿豁纳黑川”，举 行推举忽图刺为合罕的忽里勒台大会，并 “舞蹈筵宴以庆也”公。忽图刺合罕死后，继承汗 位的不是他的儿子阿勒坛等人，而是他的侄子也速该。“他是大多数蒙古部落的君主。他的 61 万方数据 长幼宗亲，即叔伯与堂兄弟们全都听命于他，一致从他们之中立他为君。”0这些都说明，当 时的蒙古人实行的是宗族世选制。 在海都的曾孙合不勒、俺巴孩之时，乃至下一代的也速该这一辈人，同宗成员都是团结 友好与和睦的，“长幼族人彼此全都和睦相处.，，“直到也速该巴阿秃儿时为止⋯⋯全都与也 速该巴阿秃儿同心协力’，。。然而，自从俺巴孩自立为泰亦赤兀惕氏，就埋下了泰亦赤兀惕 氏与李儿只斤氏之间的裂痕。到帖木真时，就出现了你死我活的争权斗争。因为泰亦赤兀惕 宗族主要成员 “纷争不和”，召开了几次忽里勒台也没有推选出领导人0，最后以帖木真宗 族的完全胜利和泰亦赤兀t%宗族的彻底灭亡而告终。 宗族民主集中制主要是统治宗族内部的民主集中制，因为这种民主集中制与军事行动紧 密联系，所以又称为宗族军事民主集中制。这种民主集中制一般采取会议的形式，蒙古人称 之为 “忽里勒台”。它原本是氏族大会、部落联盟大会遗留的名称，到了宗族部族时代，它 只是一种小型的宗族会议，有专门的会事房。所以当蔑儿乞惕人战败之后，“帖木真、脱斡 邻勒罕、札木合三人，同力推倒会事房”。这3人之所以这么郑重其事，是因为推倒 “会事 房”就象征着推倒了蔑儿乞惕宗族的决策机关。 当帖木真离开札木合自立之后，一些有见地的人物从各部风云而至，特别是帖木真的亲 叔 “答里台斡惕赤斤一营亦来矣”，在此大好形势之下，从札木合处来的 “阿勒坛、忽察儿、 撒察别乞等共议··一立帖木真为罕，号成吉思合罕焉?.。这3人分别是帖木真的从叔、堂 兄弟和合不勒的第四代孙，他们和答里台斡惕赤斤一样都是宗族的长者。他们具体会议的过 程无从得知，但帖木真进行了多次退让却是有记载的。其后，上述3人背叛了帖木真，帖木 真命人传话说:“以汝忽察儿为捏坤太石之子，俺劝汝为罕时，而汝固辞焉。以汝阿勒坛， 因忽秃刺罕曾主国，劝汝继乃父主国为罕时，汝亦固辞焉。以撤察、台出二人为上辈巴儿坛 把阿秃儿之子，劝汝等为罕而又未能焉。我劝汝等为罕而不能，因汝等推我为罕，而姑为 焉o".当时，这几个人之所以抢先举行小型的忽里勒台会议，拥立帖木真为汗，一是利用宗 族民主制可以一举而成功，让帖木真感谢他们，二是借拥戴帖木真之名为自己多捞各种好 处。在同塔塔儿部作战中，他们违背成吉思汗不许在战斗时抢夺财物的命令，其搜自抢夺的 财物被没收，因怨恨而背叛，离开帖木真而再次投奔了格列亦惕部脱斡邻勒王罕。 以上是一般的宗族民主议事，如果是机密之事，则要在秘密的地方举行有可靠成员参加 的宗族会议。《秘史》卷5记载:“讨平塔塔儿，为决其国百姓之方，成吉思合罕举大议。与 其族人人独房中议之。其议也:‘自昔日塔塔儿百姓乃毁我父祖者也，当为父祖报其仇，雪 其恨，比辖而屠之，杀之，屠而尽绝之，奴其所余者，分与各处乎!’议毕出房时，塔塔儿 之也客扯连问别勒古台曰:‘所议何事也?’别勒古台曰:‘议定比辖而尽屠汝等耳。’也客扯 连据别勒古台此言。传于其塔塔儿 (人)而立寨焉。”由于帖木真的同父异母兄弟别勒古台 泄露了宗族议决的军事秘密，使塔塔儿人有了拼命反抗的准备，致使帖木真的军队在灭绝人 性地屠杀塔塔儿人时，“损耗极大”，所以 “成吉思合罕降旨曰:‘俺以族人举大议所定之事， 别勒古台泄之，致我军之损耗极大。此后之大议，别勒古台其勿人之··一可理外事，可断斗 殴、盗贼、欺诈诸事，侠议终进酒后，别勒古台、答里台二人方可入。”如前所述，答里台 是帖木真的叔父.可能有过与别勒古台同样的错误，也不能参加这样的会议。由此可以得出 这样的结论:第一，在统一各部的过程中，遇到有关大计方针的时候，宗族的核心成员要在 单独的房内举行民主会议;第二，参加的成员必须是核心成员，而且要保证认真贯彻执行， 不得外泄保密的内容;第三，因有外泄保密内容等错误的成员，要受到今后不许参加秘密宗 族会议的处分;第四，不能参加宗族秘密会议的核心成员，要在会议期间 “理外事”，“断斗 殴、盗贼、欺诈诸事”，维持社会秩序。 蒙古人的这种宗族民主制一直保留下来，当然保留的程度越来越打折扣，以致变得可有 62 · 万方数据 可无 。 任何新生事物的出现都不是偶然的，都有其必然的规律。尼伦蒙古的帖木真第十一世祖 朵奔蔑儿干的5个儿子都进行了立宗命氏，说明还不是最初的立宗命氏行为，不过到此时巳 成为习惯。即使从此时算起，到帖木真时已有二百六七十年了。比尼伦蒙古发展较快的其他 蒙古人，可能在400年前就出现了立宗命氏的状况。以始祖之名立宗命氏，乃是宗族冲破氏 族的束缚自立于社会的标志，其目的是在宗族林立的社会中树立起自己的形象，并尽可能的 发挥自己的作用:一是用各种 方法 快递客服问题件处理详细方法山木方法pdf计算方法pdf华与华方法下载八字理论方法下载 使自己的宗族富强起来;二是以自己的宗族为核心，尽可 能团结不同的宗族、家族、家庭在自己周围，使其成为部众;三是用各种 (包括政治的军事 的经济的)手段，逼迫各个弱小的宗族、家族、家庭和个人依附于自己，使其成为依附民、 私属民;四是寻找各种机会进行掠夺，不仅掠夺财物，而且掠夺人口，并把掠夺的人口变为 奴隶;五是形成以自己宗族为核心的强大部族，并在这个基础上称王称霸。 总之，宗族与氏族是有根本区别的，二者绝对不能混淆。在蒙古社会普遍形成了私有制和 个体家庭之后，氏族的解体与宗族的形成，同样是自然而然的不可避免的事情。宗族的形成过 程是与氏族的解体过程同时进行的，并与奴隶制的形成是同步的。有一些学者称之为早期的宗 族奴隶制，并认为具有普遍的意义分，是有道理的。蒙古人的自行立宗命氏乃是其氏族解体、 宗族形成的标志，用始祖之名命名新的宗族是其主要的立宗命氏方式，同宗之人共同祭祀与彼 此协助是其主要内容，宗族成员实行民主集中制、世选制是宗族统治的主要机制。 二、蒙古的部落瓦解与部族形成 部落是由氏族组成的 ，氏族瓦解了，由其组成的部落也必然瓦解。氏族部落的瓦解， 自然会出现被其长期束缚的自由民的大迁徙:首先是各家族分别迁到不同的地方游牧，自行 立宗命氏成立新的宗族;其次是各宗族成员迁到适合自己游牧居住的地方，从而形成各个宗 族的大分散、小集聚的居住方式和生活方式。在这个过程中，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斗争，斗争 的结果是一些宗族削弱了，一些宗族解体了，还有一些宗族富强起来。而富强的宗族以自己 为核心，团结不同宗族、不同家族和不同家庭的人为自己的基本部众，其中一些勇敢而忠诚 的人与挑选出的同样品德的奴隶一起成为大小首领的伴当 (那可儿)，同时用各种方法 (包 括政治的经济的和军事的)逼迫另一些不同宗族、不同家族和不同家庭的人成为自己的依附 民、私属民，再加上世袭奴隶和战俘奴隶，这样就形成了完全不同于部落而具有新质的部 族o 众所周知，国家是各种矛盾 (包括阶级矛盾、宗族矛盾、部族矛盾、民族矛盾和统治阶 级内部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与表现。因此在理论上，除非在极个别的情况下，国家是不能 建立在氏族部落及其联盟这个废墟之上的，它应该并且必须建立在自己的宗族部族这个新的 基础之上。其道理很简单，高楼大厦不能建立在平房的地基之上，而必须建立在与其相适应 的钢骨水泥的地基上。西方学者的 “酋邦.，理论是看到了这一点的，但却有重大的欠缺，一 是缺少这个重要的组织环节，使酋邦的形成没有自己的组织基础，成为无源之水;二是酋邦 之酋的权力，包括国家本质特征的 “公共权力”，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以统治宗族的人 为核心，率领不同阶层的人，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奋斗得来并给予他的。 从所有史料分析，在蒙古人的氏族部落瓦解之后而重新整合形成的大大小小的近百个部 族，大多是用统治宗族的名宇命名的，如泰亦赤兀惕部族是以泰亦赤兀惕宗族的名字命名 的，札答阑部族是以札答阑宗族的名字命名的，客列亦惕部族是以客列亦惕宗族的名字命名 的，弘吉刺惕部族是以弘吉刺惕宗族的名字命名的，等等，这是部族不同于部落的一个显著 标志。不仅蒙古民族是这样，其他民族也往往如此，如女真民族的完颜部族是以完颜宗族的 名字命名的，徒单部族的名字是以徒单宗族的名宇命名的，等等。以宗族的名称为部族的名 ·63 万方数据 称，就一目了然地说明，这个宗族是这个部族的核心与领导。 根据 《史集》的记载，传说 “大约距今两千年前”，有一个战败的部落，被屠杀得只剩 下两男两女，遁人额儿古涅昆。这两个男人的名字叫捏古思和乞颜，所繁衍的后代形成了两 个部落，一个叫捏古思，另一个叫乞牙惕 (乞颜的复数)。之后，捏古思部落析解出兀良合 惕等若干宗族部族，乞牙惕部落析解出几十个宗族 (前面提到的李端察儿后代所形成的宗族 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部族。因为捏古思和乞牙惕两个部落都析解出许多宗族部族，并且 “都 有某一名称加以识别，，，所以两个部落的名称 “反而湮没无闻了”公。很明显，老的氏族部落 瓦解了，新的宗族部族形成了。 在第一个问题中，已经谈到了尼伦蒙古的宗族部族的形成情况，现在再探ti非尼伦蒙古 的宗族部族是怎样组成的。在一般蒙古人中，有一个弘吉刺惕部落 “分衍出了⋯⋯各有一定 名号”的宗族部族。“据说，他们 〔弘吉刺惕人〕起源如下:从一个金器里，生出了三个儿 子。”长子继承了弘吉刺惕的宗族部族名号;次子 “有两个儿子:亦乞刺思和斡勒忽呐惕”， 这二人的名字又被分别命名为两个宗族部族的名字，他们也就分别成为这两个宗族部族的始 祖;季子电 “有二个儿子:合刺呐惕和弘里兀惕”，其后人分别以他们的名字命名了这两个 宗族部族，他们也分别成为这两个宗族部族的始祖;“弘里兀惕有一个儿子名叫迷薛儿玉鲁 ··，⋯曾娶父亲的一个妻⋯⋯生了一个名叫豁罗刺思的儿子，豁罗刺思所有诸部都出自他的氏 族”，这又是一个以始祖名命名的宗族部族;迷雪儿玉鲁还娶了个乞台 (契丹)妇人，生了 个儿子名叫额勒只斤，后人就以此名命名宗族部族，额勒只斤就是这个宗族部族的始祖。。 以上资料说明，原先的弘吉刺惕氏族部落，分解出7个各以始祖之名命名的宗族，这7个宗 族又分别吸收了不同宗族、家族、家庭的平民和奴隶，从而组成7个小部族。由这7个小的 宗族部族重新整合而成的弘吉刺惕，既不是部落，也不是部落联盟，而是与部落、部落联盟 有本质区别的大部族了。还有一个斡罗纳兀惕部也是如此:“从这个斡罗纳兀惕部分出了三 个分支:晃豁坛、阿鲁刺惕和斡罗纳兀惕一乞里克呐惕。这些名称，最初是兄弟三个的名 字;从 〔他们〕每个人分出了一个分支，他们的氏族 仁兀鲁黑1(应译为宗族一一引者，下 同)人数渐众，形成了几个单独的部落 (应为部族)， 并各按各部落所从出的那个人的名字 获得了名号。’，0这就是说，在原来的斡罗纳兀惕部落中分别形成了晃豁坛、阿鲁刺惕和乞里 克iV1惕3个宗族部族，再由这3个宗族部族重新整合成具有新质的斡罗纳兀惕部族。 蒙古周邻的各部也是如此。最初的客列亦惕部落，析解出客列亦惕、只儿斤、董合亦 惕、撒合亦惕、土别兀惕和阿勒巴惕6个宗族部族，这6个宗族部族又重新整合为客列亦惕 部族。“札刺亦儿部落包括十大支，其中每一支分别成为一个人数众多的部落;它们排列如 下:札惕、脱忽刺温、弘合撤兀惕、古蔑兀惕、兀牙惕、你勒罕、古儿勤、朵郎吉惕、季 里、尚兀惕。’心这就是说，札刺亦儿部落析解出10个小的宗族部族之后，又重新整合成为 大的札刺亦儿部族 。塔塔儿部落分解出秃秃黑里兀惕塔塔儿、阿勒赤塔塔儿、察罕塔塔儿、 奎因塔塔儿、帖烈惕塔塔儿、不鲁恢塔塔儿6个宗族部族，“各有军队和君长”，即分别形成 了小酋邦.并在这个基础上形成有7万户的新塔塔儿部族⑧。蔑儿乞惕部落有兀合思、木 丹、秃答黑邻和只温4个分支，也是由4个小的宗族部族组成的大部族，并 “有一支人数众 多、非常好战的强大军队...。而斡亦刺惕部落 “自古以来就人数众多，分为许多分支，各 支各有某个名称”.,这与乃蛮部落 “有若千分支”必一样，虽然漏记了各分支的组成情况， 或者因为年代久远，无法搞清，但根据上述的一般惯例，也必然是形成了若干宗族部族，并 由它们组成了具有新质的斡亦刺惕部族与乃蛮部族。 蒙古人的宗族部族乍看起来似乎主要是由命名的宗族繁衍起来的。其实不然，命名部族 的宗族只是部族的领导宗族，其人口只占人口总数的极小部分。“屯必乃汗是成吉思汗的四 世祖，，·⋯他有九个聪明、能干、勇敢的儿子，其中每一个都是现今有声望的分支和部落的始 万方数据 祖;.这些部落每下个亨手万车帐， 这么多人，无论如何是办不到的。 男女人数达到十万人。,..屯必乃的后裔仅仅几代就繁衍了 这是因为它包括了众多的部族属民 (投靠的部族、宗族、 家族、家庭)、个人属民 (大小首领的私属民)和奴隶 (世袭奴隶、战俘奴隶以及保存组织 的宗族奴隶等)的结果。史籍所说的“〔合不勒汗〕是自己部落和属民的君主和首领”。，阿 勒坛汗 (金朝皇帝)也 “知道合不勒汗有部落和属民’..，都是说合不勒汗有大量的部族属 民和私人属民。 这些宗族部族的大量属民和众多的奴隶是怎么来的呢?史料说明，一是个别的加人，二 是集体参加，三是大批的俘获。有关个别加人的例子很多，这里只举几个主要的。帖木真年 轻时曾被泰亦赤兀惕人抓住，当上大汗之后对救他的人说:“汝锁儿罕失刺谓我被兄弟所嫉， 故使汝子赤刺温、沉伯等，使汝女合答安藏而养之，遣我而行焉。”这锁儿罕失刺父子是什 么人呢? ‘·乃泰亦赤兀惕之脱迭格家人也。”。他们是家人，也就是仆人，原是速勒都思部 人舀，后投奔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的四杰之首木华黎是札刺亦儿部人，曾是他的世袭奴隶。 在成吉思汗打败泰亦赤兀惕部之后，有一位你出古惕巴阿邻部的 “失儿古额秃老人，与其子 阿刺黑、纳牙阿等，(见)人林之泰亦赤兀惕官长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遂将其擒获，准备 送与成吉思汗作见面礼，又怕成吉思汗认为 “手执其本罕来者，岂是可信之人，此辈又何能 为我友，斩此手执其本罕不可信之人”，于是把塔儿忽台放了，空手来投成吉思汗，因而受 到 “恩遇’..。在帖木真离开札木合之后来投靠他的，不仅有个人，还有集体。个人来投的 如札刺亦儿部的 “三脱忽刺温兄弟”，“塔儿忽惕 (部)之合答安、答勒都儿罕兄弟”，巴鲁 刺思部的 “忽必来、忽都思兄弟”，忙忽惕部的 “哲台、多豁勒忽彻儿必兄弟”，“李斡儿出 之弟斡歌连”，“者勒蔑之弟察兀儿罕、速别额台把阿秃儿”，别速惕部的 “迭该、窟出沽儿 兄弟”，斡勒忽纳兀惕部的轻吉牙歹，豁罗刺思部的薛赤兀儿，多儿边部的抹赤别都温，“亦 乞列思 (部)之不图”，札答阑部的木勒合勒忽等;集体来投的，如 “巴阿林部之豁儿赤、 兀孙额不干、阔阔出思，亦以其蔑年巴阿林一营来矣”，“蒙格秃乞颜之子翁古儿等，亦以其 敞失兀惕、巴牙兀惕 (两部)来矣”，撤合亦惕部的温真 “一营亦来矣?.等。 在各部族之间的争斗过程中，一些弱小的部族往往集体加人到某一边。在俺巴孩为罕时 期，泰亦赤兀惕宗族曾经领导过强大的泰亦赤兀惕部族，有许多弱小的部族卷人进去。“他 们既然是该部的首领和君主，所以在他们的族人和隶属于他们的人中，凡与他们联合在一起 的，都被称为泰亦赤兀惕。这正如现今的各种部落，凡与蒙古人相混合⋯⋯并与他们联合在 一起者，尽管并非蒙古人，但还是全被称为蒙古人。...拉施特不愧为大史学家，他看出了宗 族部族人口众多的一个秘密。另一个秘密，那就是把大批的俘获人口变为奴隶。宗族部族在 掠夺战争中有一个不成文的口号:不投降就灭亡。这是战胜的宗族部族对付战败的宗族部族 的最不人道的政策，不投降就被消灭掉，投降就被变为奴隶。于是，战胜的宗族部族很快发 展壮大起来，战败的宗族部族一下子就消失了。如帖木真对主儿勤宗族部族和泰亦赤兀惕宗 族部族就是采取了这样的野蛮政策。 “成吉思合罕伏其如此勇猛之百姓，而灭主儿勤氏矣 ⋯⋯将其百姓人众为私领之百姓焉o0.他不仅消灭了主儿勤宗族，而且从其部族百姓中抽出 份子变为个人的私领百姓。“成吉思合罕掳彼泰亦赤兀惕，尽屠凡有泰亦赤兀惕骨者⋯⋯乃 至其子孙之子孙，使如飞灰焉⋯⋯徙其国之百姓来”0，不仅灭了泰亦赤兀惕宗族。而且 “徙其国之百姓”为自己的百姓。 总之，从9一10世纪开始，蒙古人的氏族部落逐渐瓦解，具有新质的宗族部族纷纷形 成。蒙古人的宗族部族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用始祖之名命名新的宗族，再用宗族之名 命名部族。部族再也不象部落那样，由包括若干个家庭公社的氏族组成，而是以某一个宗族 为核心，由不同的宗族、家族、家庭组成，其中包括依附民、部族属民、个人属民、战俘奴 隶和世袭奴隶，是一个与部落性质完全不同的人类共同体。 ·65 · 万方数据 三、蒙古的民族统一与国家的形成 到11世纪初，蒙古草原上的近百个宗族部族形成之后，便要开始进行无休止的争夺地 盘、俘获人口、掠夺财物的战争。在这个过程中，一些宗族部族被消灭，从此消失了;一些 宗族部族被击溃，部民沦为奴仆;一些宗族部族被兼并，部众变为强部的属民;一些宗族部 族内江不已，经过分化改组而衰微了;一些宗族部族投靠了强大的宗族部族;一些宗族部族 在兼并战争中 ，夺到了广大的地盘，俘获了大量的人口，掠夺了巨大的财富，逐步强大兴 盛起来。而强大兴盛起来的宗族部族就要称王称霸，改部长为合罕 (形式上是由宗族推举出 合罕)，建立起宗族部族国家，或曰邦国、酋邦。到11世纪末，蒙古部在帖木真的曾祖合不 勒罕时就建立了宗族部族国家，历经俺巴孩罕、忽图刺罕等，到也速该被毒死后衰落。与此 同时，客列亦惕部、蔑儿乞惕部、塔塔儿部和乃蛮部也建立起宗族部族国家，纷纷称王称 霸。这些宗族部族国家，为了兼并和统一，为了掠夺和扩张，不断地互相征战、彼此讨伐。 从 11世纪末起，客列亦惕人和塔塔儿人斗了100多年，还间或同蔑儿乞惕人、乃蛮人互相 攻掠;蒙古人和塔塔儿人是世仇，已经打了几代人的仗;蒙古人和蔑儿乞惕人也是交恶已 久，矛盾尖锐。帖木真就是在这样的历史环境中崛起的。 在帖木真9岁时，其父也速该被塔塔儿人毒死，早就图谋分裂出去的泰亦赤兀惕部的首 领们，不顾同也速该的亲属关系，竟然抛弃了他的寡妻和弱子，劫夺了他的下属和部众，把 帖木真母子逼到了绝路。帖木真的一些长辈亲属也离开他们，投奔泰亦赤兀惕部去了。尽管 如此，泰亦赤兀惕的首领们仍然惧怕帖木真东山再起，千方百计把他抓住监禁起来。家庭公 社也好，氏族也罢，都不可能有这样的行为，只有在充满了阶级矛盾和家族矛盾的宗族部族 时代。才有这种不顾亲属关系而进行无情打击的做法。 在泰亦赤兀惕部属民的帮助与营救之下，逃脱了罗网的帖木真，投靠了父亲活着时的 “安答”(结义兄弟、盟友)— 客列亦惕部脱斡邻勒罕，认其为义父。在义父的庇护之下， 帖木真招回了一些部众，也有人愿当他的那可儿 (伴当)，并与札答阑部首领札木合结为安 答。正在此时，蔑儿乞惕三部来袭，抢去了他的妻子和女仆。他向义父和安答求援，义父和 安答也曾被蔑儿乞惕人俘虏过，便各带2万军队赴约。联军由札木合指挥，一举战败了蔑儿 乞惕人。帖木真救出了妻子和女仆，掠夺了大批牲畜、财物和人口，从此有了一定的力量和 声望。正如前面所述，远近各部有见识的人，纷纷离开原来的主人.或单个而来，或三五结 伴而至.或成伙成营来投，甘愿为他出力。帖木真的力量进一步壮大，威望也进一步提高。 到1189年，他的许多长辈也从泰亦赤兀惕部赶来，并一致推举帖木真为罕，从而在表面上 恢复了蒙古乞牙惕一李儿只斤宗族部族国家，但在实质上却是以帖木真家族为核心的新形国 家。他初步设置了管理国家的各种职务，派专人管理军队、兵器、房车、马群、羊群、牛群 和家内奴隶，并指派了带刀侍卫。担任这些职务的多半是他结识的那可儿，而总揽一切的 “诸人之长”必，是最早来投而又最忠诚的那可儿李斡儿出和者勒蔑，从而建立了一个听命于 他的权力系统。而那些推举他为罕的投机长辈，除了他们自己的那点势力外，没有得到任何 职务和好处。由此可知，帖木真接受了以往宗族部族政权四分五裂的教训。在进行统一事业 的道路上，把提高罕权、不许任何人分庭抗札作为一项念念不忘的方针。 帖木真聚集各部人才建国称罕，引起同他三次结为安答、声称 “一性命，不相弃，相依 为命，...的札木合的敌视。札木合只是一个小部族的首领，但却雄心勃勃，一心想统一蒙古， 所以不能容忍帖木真同他争夺部众。他采取了纵横摔阖的外交手段，纠集了十三部三万人发 起了进攻。帖木真也起兵三万组成十三营 (或译为冀，蒙语为 “古列延”，即圈子)迎战， 虽然战败退守，但由于札木合残酷地乱杀俘虏和其所属的泰亦赤兀惕部大肆掠夺各部的百 姓，引起了各部的强烈不满，致使兀鲁兀惕部长主儿扯歹率领兀鲁兀惕部、忙忽惕部长忽余 一66 万方数据 勒答儿率领忙忽惕部，以及晃豁坛部的 “蒙力克父与其七子”，都 “离札木合而投成吉思合 罕来矣，...，从而更加壮大了帖木真的力量。 到1196年，帖木真得到了金朝垂相完颜襄率军征讨塔塔儿部的消息。他以报父祖之仇 为名，请义父脱斡邻勒出兵，共同打击以蔑古真薛兀勒图为首的塔塔儿部。两军会合后向iff 勒札河 (今乌勒吉河)进攻，战胜了这部分塔塔儿人，其首领蔑古真薛兀勒图被杀，帖木真 和脱斡邻勒 “二人在彼掳掠塔塔儿，各分取之”。这使 “完颜垂相甚喜，就地与成吉思合罕 以札兀惕忽里 (相当于节度使)之号，与格列亦惕之脱斡邻勒罕以王号”.o帖木真不仅康 得了为父祖复仇的声望，而且得到了金朝大邦的封赏，这无疑大大提高了他在蒙古人中的地 位，更为重要的是，还为他控制富浇的呼伦贝尔草原打下了基础。 在消灭了叛变的主儿勤部之后的酉年 (1201年)，反对帖木真的十一部 “举札木合为古 儿罕”，“共议伐成吉思合罕、王罕二人”。帖木真和脱斡邻勒合军迎战，双方 “对阵于阔亦 田”，札木合军被击演，各部四散逃走。帖木真集中军马追击逃走的泰亦赤兀惕部，将其消 灭，曾是该部属民的者别等名将归降0。王罕也收降了札木合及其百姓。戌年 ((1202年) 秋，帖木真率军彻底消灭了塔塔儿部族，惨无人道地屠杀了塔塔儿人，完全占领了具有重要 战略意义的呼伦贝儿草原。亥年 (1203年)春，札木合在王罕的儿子桑昆的支持下，挑拨 帖木真与王罕之间的 “一车双轮”关系。札木合纠集一些部族首领与王罕父子合谋，阴谋用 许婚筵席招帖木真而杀之;此计被识破，又暗中发兵偷袭。帖木真得到两个奴仆从其主人处 获得的信息，仓促迎敌，不久又撤到合彻合河 (今哈拉哈河)，招降了翁吉刺惕部和豁鲁刺 思部。此后，王罕内部发生分裂，札木合、忽察儿、阿勒坛和答里台等人密谋袭击王罕，王 罕起兵征讨，答里台归附帖木真，札木合等投奔乃蛮部塔阳罕。正当王罕设宴欢庆、毫无防 备之时，帖木真突然发起进攻，‘·战兰日三夜，围至第三日时，彼困乏而降矣,..。王罕父子 各自逃走，分别被杀，帖木真军队 “遂屈客列亦惕百姓，使各各分而虏之，... o 乃蛮部塔阳罕是不允许帖木真统一蒙古草原的。他说:“天上有日月⋯⋯乃使光明者也， 地上岂可有二罕哉?”他一面率军出征，一面请汪古部夹击，但汪古部却投靠了帖木真。帖 木真得知后。首先按千户制编组军队，“千之以千，委以千户之官、百户之官、十户之官”， 设6扯儿必统率军队，并 “以宿卫八十，侍卫七十”，“更番入值”，护卫以帖木真为首的中 心大营;然后，帖木真 “布营子撒阿里之野，凡有性命者，人各点燕火五处”，迷惑敌人。 原本骄傲的塔阳罕看到后说:“其火多于星辰，蒙古多矣。我今与之战，则难解乎?”他把军 队 “退至纳忽崖前，缘山麓而阵”，又畏葱不前起来。帖木真十分重视这次大战，他 “自为 先锋，命 (大弟)合撒儿将中军，命 (幼弟)斡惕赤斤那颜将殿军”，“直通其纳忽崖前大中 军”，将其战败，平定了最后割据的乃蛮部。投奔到乃蛮部的札木合，被其那可儿擒送帖木 真，曾经跟随札木合的札答阑部、合塔斤部、撤勒只兀惕部、朵儿边部等宗族部族，“至此 亦 (皆)降”。。帖木真最后完成了统一蒙古各部的伟大事业。 1206年，蒙古的精英们 “聚会于斡难河 (哪嫩河)源”，帖木真被宗亲和部下再次推举 为成吉思汗。建立起大蒙古国。帖木真为了巩固和加强民族与国家的统一，采取了一些重要 措施 《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软件质量保证措施下载工地伤害及预防措施下载关于贯彻落实的具体措施 : 一是进一步推行千户制。帖木真以十户、百户、千户、万户的十进制，把全蒙古百姓划 分为95个千户，从而实现了全民皆兵的组织形式。有的学者认为，从此地缘关系便代替了 血缘关系。这是抛开史实、只从概念出发的看法。其实，当时的编制并没有整齐划一，各千 户统辖的户数都不相同，有的不够，有的超过，甚至有的多达数千户;万户和百户也如此， 一切顺其自然。千户的组成也是按具体情况而定，如 “命者别、速别额台二人，各以其所 得、所置为千户”等，是由各部人混合组成;如让汪古儿 “聚汝巴牙兀惕兄弟，汝为千户领 之”，许脱斡里勒 “聚汝捏古思兄弟，直至汝子孙之子孙领之”等，是收集散在各地的同族 ·67 · 万方数据 人组成0;如 “阿勒赤附马等翁吉刺惕三千户，不秃验马等亦乞列思二千户，汪古惕之阿刺 忽失的吉惕忽里验马等汪古惕五千户”，是以同族部人组成。类似这样的情况很多，帖木真 的战将主儿扯歹 “领汝四千兀A兀惕”部人e;木华黎 “为札刺亦儿部人-··⋯成吉思汗将所 有的札刺亦儿部军队都交给了他⋯⋯总共是三千”印;忽秃合别乞千户 ‘·由斡亦刺惕部人组 成⋯⋯共四个千户⋯⋯并由他指定千夫长，’; “巴阿里台豁儿赤那颜诸千户⋯⋯因为这支军队 大部分自古以来就是由巴邻部人组成的，因此照旧算做一个万户。...因此可以说，大多数千 户是由相同的部族人组成的，当然，正如在第一个问题中所指出的，在同部族中早就搀杂了 不同部族的人。尽管如此，也不能说地缘关系代替了血缘关系，只能说地缘关系和血缘关系 共同存在于大蒙古国之内;况且，有一定程度的血缘关系存在，并不影响初始国家的形成与 发展，这已为众多古代国家的形成与发展所证明。 二是实行领户分封制。帖木真不仅把全蒙古人编成十户、百户、千户、万户，而且将其 层层分封给宗亲和功臣。他首先把95个千户分封给大小功臣88人，并命李斡儿出为 “枕阿 勒台山右手万户”，木华黎为 “枕合刺温只敦左手万户”，豁儿赤为镇守林木中百姓万户., “纳牙阿其领中部之万户’..，这些万户、千户成为封地的主宰，并具有世袭的特权。然后将 其中的一部分连同各级宫员分封给宗亲，“与母及 (幼弟)斡惕赤斤以份子百姓共一万”户， “与 (大弟)合撒儿以四千”户，“与 (二弟合赤温子)阿勒赤歹以二千”户，“与 (异母弟) 别勒古台以千五百”户，“与 (长子)拙赤以九千”户、“与 (次子)察阿歹以八千”户， “与 (三子)斡歌歹以五千”户，“与 (幼子)拖雷以五千”户.o这些宗亲也可以根据分配 家产的习惯法，再分配给各自的亲属。 以上两种措施的推行，无疑从军事上、政治上和经济上把全体蒙古人自上而下地编织在 层层隶属的网络中，任何旧的宗族部族组织再也不可能对抗以汗为首的国家政权，“黄金家 族”成为至高无上的统治集团，大大小小的那颜成为不同等级的统治者与牧主，一般牧民成 为大大小小那颜的属民。 三是扩建护卫军。帖木真为了加强以他为首的 “黄金家族”的权威，在军事与行政、兵 与牧合一的千户制基础上，又大力扩建由汗亲自指挥的护卫军 (法薛歹)至万人。按照他的 规定 关于下班后关闭电源的规定党章中关于入党时间的规定公务员考核规定下载规定办法文件下载宁波关于闷顶的规定 ，其万人护卫军是这样组成的:“伸为怯薛歹人俺处也，入以万户、千户、百户官之子 每，自由人之子每也，其以有技艺、身材端好、堪近俺行之者人之。千户官子之人也，伸率 从者十人，其弟一人来之。百户官子之人也，碑率从者五人，其弟一人来之。十户官子之人 也，自由人子之人也，稗率从者三人，弟亦一人，始由其本属整备乘马、所需来之。...这个 护卫军的来源与组成说明，在地方担任千户、百户、十户的那颜，其子弟只要符合 “有技 艺，身材端好”的条件，必须参加护卫军，否则要受处分。帖木真之所以这样组成护卫军， 一方面使大小那颜感到荣耀与受重视 ，另一方面把大小那颜的子弟当作人质，既便于对他 们进行控制，又逼迫他们不得不效忠大汗。这支万人护卫军的各级长官，都是挑选最亲信的 那可儿担任，一般服役的成员也享有各种特权，并明文规定:“我怯薛者，于在外之千户官 之上焉;我怯薛者之从者，于在外之各百户官、十户官之上焉。在外之千户每，与我怯薛者 等比而相殴，则当刑彼千户之官。’，。帖木真对这支怯薛军特别重视，降旨日:“以俺身侧之 万怯薛歹为主力，其号大中军乎!”可见，护卫军是保卫 “黄金家族”的中坚。 四是健全司法和行政制度。成吉思汗在治军、治政、治国和整顿社会秩序的过程中，有 一系列的 “训言”，结合已有的习惯法便成为 “札撒. (军令，法度)，逐步形成 “札撒大 典.;在汗庭和各封地设 “札鲁忽赤”(断事官)，审断词讼，管理刑狱，掌管户口，征收赋 税，基本上形成了从中央到各封地的行政和司法系统。 从帖木真巩固和加强民族和国家的统一措施看，其千户制虽有寓兵于牧之意，但重点在 兵，而不在牧，即主要不是发展牧业生产，而在于养兵、练兵、带兵。正如 《元史·兵一》 ·68 · 万方数据 所说:“家有男子，十五以上，七十以下，无众寡尽签为兵。十人为牌，设牌头，上马则备 战斗，下马则屯聚牧养。幼孩稍长，又籍之，曰渐丁军。”其领户分封制，虽可使宗亲屏藩 中央大汗，也可通过忽里勒台大会监督大汗的政策正确与否，但宗亲封地可以独自发展，也 有可能成为不听中央调遣的割据势力。其庞大的护卫军，虽然是稳定民族统一和国家安定的 核心武装力量，但却耍耗费巨大的物资才能保证供给，必然加重牧民的负担，影响牧民的生 产积极性。其行政司法系统，只着重稳定社会秩序和征收赋税两项内容，主要不是管理与发 展牧业和手工业生产，加强商业流通，把国民经济搞好。其所重用的那颜，主要是领兵打仗 的人才，也不善于搞好国民经济。正如 《元史·百官一》所说:“元太祖起自朔土，统有其众 ⋯⋯惟以万户统军旅，以断事官治政刑，任用者不过一二亲贵重臣耳。”因此，这四项措施 综合起来所形成的国家机制，就是自我发展不足，向外扩张有余。 通过对以上三个问题的研究表明，蒙古社会在氏族部落解体之后出现的层层分化、辗转 迁徙、重新整合的过程中，形成了众多的宗族部族政权组织，如同古书所说的 “邦国”，或 如 《蒙古秘史》所正确记载的 “罕 权，亦或如西方学者所说的 “酋邦”。在这些宗族部族 政权的对抗与兼并的过程中，那些统治宗族内部矛盾重重又不能团结重用人才的邦国，先后 退出了历史舞台;只有帖木真以自己的宗族 (更确切说是家族)为核心，以自己的小部族为 基础，团结来投的各个宗族部族的有识之士，结纳并重用各个宗族部族的杰出人物，在削平 宗族部族过程中创建了千户制，在完善千户制的过程中推进了民族统一战争，从而完成了蒙 古民族的统一和国家的建立。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