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新任地方志 2007年第4期
·西城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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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乌鲁木齐成人教育学院 王 斌
摘 要 盛唐边塞诗人岑参曾两次出塞。这期间他写了不少充满爱国激情、戍守边疆、歌味西域民族风土
人情的诗歌,并记述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唐朝中央政府为维护祖国统一,在西域进行的几次重大战事。
关键词 岑参 诗歌 西域风格
盛唐边塞诗人岑参一生曾两次出塞,加上一次出
判关西,三次在军中任职,对边塞生活十分熟悉。《唐
才子传》说:“参累佐戎幕,往来鞍马烽尘间十余载,极
征行离别之情,城障塞堡,无不经行。”这种经历为他
写边塞诗提供了丰富的生活体验。他的诗描绘了祖国
辽阔边地山川形胜、自然风貌、民情习俗以及英雄主
义精神,体现出浓郁的西域文化风格。他以奇特变幻
的笔触,绘写了大西北雄伟绚烂的山水画卷,给读者
以奇拔清新、醇厚和谐的艺术享受。
一、描写守边将士不畏艰苦、勇往直前的英雄主
义精神。
岑参诗中,有一些歌颂著名边将及其士卒收复失
地、平定叛乱的篇章,赞扬了他们勇往直前的英雄气
概和坚贞不拔的爱国精神,气势壮阔,令人鼓舞。
如《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在“风头如
刀面如割”的背景下呈现“将军金甲夜不脱”的艰苦行
军;《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一方面写“四边伐
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的热烈激奋,一方面写
“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的严寒,尤其是
他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以雪景贯穿全篇,用环境
的奇寒衬托送别的挚情,字里行间寄寓着为国远戍以
苦为乐的壮怀。
二、歌咏西北边疆风土人情。
岑参的边塞诗多描写西域奇异的自然风光。如写
戈壁滩上飞沙走石的景象:“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
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
出师西征}});写热海的奇观:“侧闻阴山胡儿语,西头
热海水如煮。海上众鸟不敢飞,中有鲤鱼长且肥”(((热
海行送崔侍御还京)));写西北边地的苦寒:“腌霭寒
氛万里凝,阑干阴崖千丈冰。将军狐裘卧不暖,都户宝
刀冻欲断”(((天山雪歌送肖治归京}))。岑参诗中对边
疆人民生活的描写,也非常真实生动。如写少数民族
的风俗:“琵琶长笛曲相和,羌儿胡雏齐唱歌。浑炙犁
牛烹野驼,交河美酒金厄罗”(((酒泉太守席上醉后
卧》)。写边疆各族人民的交往:“军中置酒夜挝鼓,锦
筵红烛月未午。花门将军善胡歌,叶河蕃王能汉语”
(((与独孤渐道别长句兼呈严八侍御》)。这些都是一幅
幅当时西域风土人情的历史画卷。
三、反映了一些重大的西域战事。
纵观岑参诗歌的发展,其代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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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主要成于天宝十
三载后,也就是他充任安西、北庭节度使封常清的判
官期间。天宝十二载(753),任安西节度使的封常清率
军击败大勃律。据《资治通鉴》卷216载:“安西节度使
封常清击大勃律,至菩萨劳城”,获全胜而归。天宝十
三载春(754),封常清人朝觑见,得到朝廷的嘉奖。不
久,北庭都护程千里入朝任右金吾大将军,封常清又
兼任伊西、北庭节度使。集权力与荣耀于一身,可谓走
上事业的顶峰。对这段时期封常清的活动详情,也就
是他一生事业最重要的时刻,史籍中却无具体记述。
《旧唐书》中只有下列寥寥数语:“常清性勤俭,每次出
征或乘骤,私马不过一两匹,赏罚严明’,①。由此很难
·知其活动的全貌。
时岑参颇得封常清赏识,充安西、北庭节度判官,
他气势磅礴的诗歌里,有不少关于封常清的诗篇。从诗
篇中可以窥知这位封疆大吏行踪的蛛丝马迹。天宝十
三~十四载,也就是封常清在西域活动的最后两年,据
岑参诗歌所反映的史实,对照《吐鲁番出土文书》②的有
关内容,我们对他的重要活动,可作如下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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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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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岑参边塞诗的西城丈化风格 ·39·
刘开扬《岑参诗集编年笺注》③载岑参所作有关
封常清重大活动的诗篇依次有:天宝十三载(754)8
月的《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军献上》,9月的《走
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
师西征》、冬日的《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六章》及十四
载(755)6月的《登北庭北楼呈幕中诸公》。据以上反
映封常清重大活动的诗篇涉及三件重大战事。
其一是天宝十三载与回绝间的战事。据《北庭西
郊候封大夫受降回军献上》:诗曰:“胡地首楷美,轮台
征马肥,大夫讨匈奴,前月西出师⋯⋯”。诗中所说“首
楷”作为西域常见的一类植物,长势丰满,但还未到收
割季节,当为6月左右,也就是说:封常清在6月左右
出师,8月受降归来。岑参方有此诗献上。据《吐鲁番
出土文书》,封常清自4月至北庭治所滞留至8月方
离开,必与此役有关。
其二是作于9月的《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
征》、《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此二诗描述的当
为同一战事,均为抗击回绝诸部之战役。史载当时势
力强大,在北庭西北活动的主要为回绝拔悉密及葛逻
禄等部落。岑参所作《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佚
序曰:“天宝中,匈奴、回绝寇边,逾花门,略金山,烟尘
相连,侵轶海滨,天子于是授械常清,出师征之”。此序
之文见于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二十。《走马川行奉送
封大夫出师西征》诗中描述:“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
边,平沙莽莽黄人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
斗”。可见此诗写于出征的9月。《吐鲁番出土文书》
交河郡长行坊所申请馆支贮马料账的记述,说明9月
7日交河郡已做好迎候封大夫北庭之行的准备,但是
文书中却不见有任何文字记载封常清北行的经过。结
合岑参有关诗的内容来分析,9月封常清曾由轮台西
征,其北上之行当确有其事。《吐鲁番出土文书》中不
见记载的原因有两种可能。一是由于军事行动的需
要,在他通过交河郡往北庭时,未留下任何文字记录。
而更大的可能是,封常清从安西出发后,并未经过交
河郡,而是通过巴音布鲁克大草原,直抵轮台。所以在
文书中不见记载。因此,朱雷先生在《吐鲁番出土天宝
年间马料文卷中所见封常清之北庭行))@一文中,认
为封常清于9月末,曾准备由安西前往北庭,最终确
未能成行的结论,可能还有进一步讨论的余地。笔者
认为,封常清于9月的北上之行,确已成行,并准备从
轮台西征,所以才有岑参的《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
师西征》、《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二诗的出现。
第三次战事即发生于播仙镇(今且末附近)对吐
蕃的战斗,此次战斗激烈异常。u方箭千刀一夜杀,平
明流血浸空城”。“昨夜将军连晓战,蕃军只见马空
鞍”。最终,封常清所率唐军取得了此战的绝对胜利。
此役发生的具体时间争议颇大。《岑参诗集编年笺
注》引柴剑虹先生的观点,认为发生于天宝十三载
(754)秋冬之季。但笔者据《吐鲁番出土文书》并结合
岑诗分析,认为本次战事应发生于天宝十四载(755
年)开春之际,即3月左右。因为十三载8月末封常清
自北庭返回安西后,9月即至轮台西征回纭。n月初
封常清通过交河郡前往北庭,据《吐鲁番出土文书》第
十册所载,《唐天宝十四载(公元七五五年)柳中县属
馆私供马料账历上郡长行坊碟》中两项记载相互印
证,表明封常清一行由北庭返还交河郡。
由此可见封常清一行于11月初到交河治所后,
复又北上前往北庭治所,并于11月18日南还交河治
所。经闺11月,12月又见封常清经交河去北庭治所。
据岑参《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六章》,可看出:1.如上
所述此次在播仙镇(今且末)与吐蕃的战斗非常激烈。
2.此次战役出兵路线是从安西出发至楼兰。见“官军
西出过楼兰,营幕傍临月窟寒,蒲海晓霜凝马尾,葱山
夜雪扑族竿”。“洗兵鱼海云迎阵,株马龙堆月照营”。
由此可知是经罗布泊而至播仙镇的。3.此时季节有
降雨发生,见“暮雨族旗湿未干”。据气象资料,罗布泊
地区往往是早春季节降雨。根据上述:取得播仙镇大
捷,当在天宝十四载(755)3月左右,此役后,6月又有
岑参著《登北庭北楼呈幕中诸公》一诗。诗日:“六月秋
风来,日暮上北楼⋯⋯上将新破胡,西郊绝烟埃,边城
寂无事,抚剑空徘徊”。
岑参的边塞诗不仅在艺术上豪放悲壮、气势磅礴,
并且在内容上充满爱国激情,反映了许多重大的历史史
实。这种艺术与内容的完美结合值得我们后人学习。
参考文献
①中华书局标点本,旧唐书〔M],
②吐普番出土文书唐天宝十三一十四载(公元七
五四一七五五年)交河郡长行坊支贮马料文卷〔M],
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
③刘开杨,岑参诗集编年笺注[M],巴蜀出版社,
1995年版。
④朱雷,吐普番出土天宝年间马料文卷中所见封
常清之北庭行,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料第十五挥
[M],武汉大学历史系魏晋南北朝隋唐史研究室编。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