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经》“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之我见

26 渗 薪 、勾饱．章痫 晒 ⑤ 《内 经 》“肾苦 燥 ，急 食 辛 以 润 之 " 之 我 见 210029南京中医药大学郑晓红 #221．， ～ 关键词 内荭 治则 辛润 藏精者也。阴病者苦燥 ，故宜食辛以润之。盖其 《素问·脏气法时论》云： 肾苦燥 ，急食 辛以润之，开搂理，致津液．通气也”。对于本 句经文的理解与运 用+历来颇有分歧。此分歧的 所在：一方面在于对 。肾苦燥 之 “燥”的理 解+另一方面在于对辛润及辛润药物的理解。主 要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 。肾燥”是指肾阴虚 相火偏旺．主张以黄柏、知母润之，如 《六腑 五脏用药气味补泻》：“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 黄怕 、知母”．《汤液本草 ： 肾苦燥 ，急食辛 以润之，知母”；另一种认为 “燥”是指肾阴虚 燥证，主张以 内桂、细辛等润之，如陈松育 《关于中药 “辛润”理论 的探讨》 (《中医杂 志~1987年第l期)。本人认为第一种观点经不起 推敲：肾阴虚火旺何以不取滋阴降火之剂而用 辛润?知母、黄柏自古就未见有辛昧的记载+叉 何谈以辛润之?原文 “开腠理 ．致津液．通气 也”．又作何解?在分析第二种观点之前．有必 要先解释一下辛润。原文 “肾苦燥，急食辛以润 之”，当译 _为肾苦于干燥 ，急用辛味的药物．借 其辛开、辛散、辛行的作用以使之润。这里，润 首先是治疗结果 +而并非是辛味药的作用；辛 润并提 ．又可理解为治法。关于辛润这一浩法， 并非肾病独用，如 《医原》中列举辛润药杏仁、 桔梗、细辛、芥子、苏子 、当归、石菖蒲、远 春等3O余种+由所列之药可知 ．以辛润之法可 治疗上中下三焦病证 ，其中以之疗肺疾尤为多 见。至于以辛润法治疗的肾所苦之燥 。本人认 为 当属肾的阳气不足所致之肾阴凝结，真阴不得 气化．津渣不能输布。《类经 曰：“肾为水脏． 能开腠理 ．致津液者+以辛能通气也。水中有真 气 ．唯辛能达之，气至水亦至，故可以润肾之 燥”。这段文字充分说明了肾所苦之燥为肾的阳 气不足 ，导致肾阴凝结 ．即阳不化阴，气不化 津之证 ．同时也阐明了辛能润之的机理。可见经 文中肾所苦之燥并非如陈氏所言的肾阴虚燥 证 ．况且辛味药绝大多数偏燥 ．果如其所指肾 阴虚燥证治以辛润也不妥当．阴虚之证岂可治 以辛燥 f只有阴凝之证使用辛燥．才能合拍。证 之临床．一些邪水内停、水湿泛滥之证 ，常伴口千 咽燥、尿少便涩．这种机体的“旱涝不一”，正是肾 之所苦。故急当浩以辛味之药．以鼓舞肾气，使津 随气布．则“旱涝不一”得以调润。下面就金匮肾 气丸的剖析进一步加以阐明。 金匮肾气丸原方由干地黄、山药、山茱萸 、 泽泻、茯苓、牡丹皮、桂枝、附子8味组成， 《太平惠民和济局方 将桂枝改为肉桂、干地黄 改为熟地黄．岳世多宗之。本方的主冶证为肾阳 虚．命门之火不足 关于命门的问题 ，尽管对其 实体和部位众说纷纭．但对其功能的认识则基 本是一致的，除张介宾说命门包括肾阴肾阳两 方面外，诸家多认为是指肾中真阳而言．又称 命门之火．为人体生命活动的根本动力。《难 经》曾明确指出它是 “诸神精之所舍+原气之 所系也”+“其气与肾通”。《名医方论》柯琴日： 命门之火．乃水中之阳 夫水体本静，而川流 不息者，气之功 、火之用也 ．非指有形者也。然 少火则生气，壮火则食气，故火不可亢，亦不 可衰。所云火生土者．即肾家之少火，游行其间． 以息相吹耳 ，若命门火衰．少火几于熄臭。欲暖 ·2j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 - ● 脾胃之阳，必先温命门之火，此肾气丸纳娃1附 于滋阴剂中．是藏心于渊、美厥灵根也 门市‘ 火．则肾有生气矣”。强调了肾气丸重在补命门 之火，即补肾中阳气 ，所主治之腰痛脚软 ，下 - r半身欠媪。 少腹拘急，俱为肾阳不足，不能温 。} 每 搬乖利，是由肾阳虚不能化气行水； 痰饮、．廊笺均u由肾阳虚不能蒸津化液，水湿上 泛则为痰饮，水湿下积则脚气上犯为少腹不仁 小便反多，是由肾中阴阳俱虚而成下消之证；转 胞亦由肾气不足，水聚不化所致。方用大队滋阴 之品滋补肾阴，并以少量辛温 (热)之桂、附 温补肾中之阳，意在微微生长少火以生 肾气 ， “益火之源，以消阴翳”。《医宗金鉴 谓 “此肾 气丸纳桂、附于滋阴剂中十倍之一，意不在补 火而在微微生火，即生肾气也”。 关于桂、附补阳气而润肾燥的记载很多，如 《本草纲 目》云：“肉桂下行，益火归原 ，此东 垣所谓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 ，致津 液，通其气者也 。《本草汇言》云：“肉桂，治 沉寒痼冷之药也。凡元虚不足⋯⋯或气血冷凝 而经脉阻遏 ，假此昧厚甘辛大热下行走里之物， 壮命门之阳，植心肾之气‘，宣导百药 ．无所畏 避，使阳长则阴自消”，《本草经疏》云：“桂枝、 桂心、肉桂，夫五味辛甘发散为阳，四气热亦 阳⋯⋯辛以散之，热以行之．甘以和之，故能 入血行血，润 肾燥”。《本草经读》云 “用附子 之辛．亦有三法⋯⋯附子汤、芍药甘草附子汤． 辛润以温补水脏也”。综上可见．崔、附之辛 (温)热温补肾阳，加之走下，其辛化气、利气、 行气，气至水至．则阳长而津液随气布化。从本 方不难看出， 肾苦燥”实为肾之阳气不足，气 不布化津液之水停、水聚。水肿、请渴常伴随口 渴 、小便不利，这实际上为气不布化津液所致 之体内 “早涝不一”，故肾之所苦应为气不能化 津、蒸津、载津、布津之苦 “辛以润之”即针 对 上述病机而发，盖辛开气道 ，使津随气布，即 所以 “润之”之意。考之于文献，亦不乏其例， 仅 《伤寒论》中就有不少方例可举，如五苓散、 · 26 · 附子汤、芍药甘草附子汤、四逆汤、真武汤、小 青龙汤等，而五苓散尤为典型。 对于 “肾苦燥 ．急食辛以润之”这一理论 ． 历代医家有绝妙的应用和发挥 。如罗谦甫治中 山王知府次子薛里 ．年l3岁．夏 日暴雨，池水 泛滥 ，因而戏水，衣服尽湿，其母责之．至晚 觉精神昏愦 ，怠惰嗜卧。次 日病头痛身热．腿脚 沉重。一医用发散药．闭户覆衾．以致苦热不禁． 遂发狂言，欲去其衾而不得去，是夜汗至四更， 湿透其衾。明日寻衣撮空，又以承气之下．后语 言渐不出，四肢不能收持，有时项强，手足搐 急而挛，目左视而白睛多，口唇肌肉蠕动，饮 食减少，形体顿瘦。延罗谦甫视之，具说前由， 盖伤湿而失于过汗也。夫人之元气，起于脐下肾 间动气，周流一身，通行百咏。今盛夏之时，大 发其汗，汗多则亡阳，百脉行涩，故三焦之气 不能上荣心肺 ，心火旺而肺气焦，况因惊恐内 蓄，《内经》日：“恐则气下”，“阳气者．精则 养神，柔则养筋”。今发汗过多，气血俱衰，筋 无所养，其病为痉 ，则项强 手足搐急而挛。目 通于肝，肝者，筋之台也。筋既燥而无润 ，故目 左视而白睛多。当治时之热 ，益水之源 ，救其逆 ． 补其上升生发之气。方用人参、黄芪为君：生甘 草微寒，黄柏苦寒，以救肾水，生津液，为臣；肾苦 燥，急食辛以润之，故用当归辛温和血脉，橘皮苦 辛益睥胃。《本草经疏》云：“当归辛大温无毒．甘 以缓之，辛以散之润之 ．温以通之畅之”。 总之，肾病证中所出现的或渴．或筋燥，或 大便于、小便不通利等 ，都是机体的水湿与干 燥并存的征象。肾苦于阳气虚，气不化津、蒸津、 载津，而致不能运气布津、蒸津化液——这就 是所谓的 。肾苦燥”的实质。其治多用辛药，即 “辛以润之”之意。辛润的功效虽多．但总以调 畅气机，开通气道 ，化气布津为其职司 概言之． “肾苦燥 ．急食辛以润之”可大致理解为肾不化 气，可以利用辛药的作用使机体 旱涝不 一”的 状况得到调 润。 收稿 日期 1 998—09—1 ·浙江中医杂志·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