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西欧中世纪城市起源的各种学说及其评析_刘景华

夭子西欧山但纪皿市起源 加各种字说及具评析 文哆景华 [ 内容提要 ] 西欧 中世纪城市常常被 当作近代文 明 的先驱而具有重 要 的社会经 济地位 。 因此 , 有关中世纪城市的研究也格外受到 重视 。 其中城市的起源问题就引起 了史学界长达两个世纪的争论 , 观 .点见解层 出不 穷 。 本文对 19 世纪 以来关于这一 问 题的各种学说进行 了评论 , 特别是重点评析 了今天仍流行 于西方的 “商业起源论 ” 和 在马克思主义史学界影响较大 的 “手工业起源论 ” , 认 为对这 一问题的探讨远 不能就 此止步 。 公元 5 世纪 , 庞大而又衰弱的西罗马帝国在日耳曼人各部落迁徙浪潮的冲击下终于寿终 正寝 。 自此之后的四五百年里 , 西欧大地一片空旷萧条 : 繁华的城镇转眼成堆堆废墟 , 凋敝的农 村到处是荒草丛生 ; 闭塞割据 , 自给自守 , 听不到手工作坊的叮当锤声 , 也看不见熙熙攘攘的市 井气象 。这就是 5 至 10 世纪西欧社会经济生活的基本情调 。但是 , 在这个异常沉寂的历史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象 背后 , 社会内部却悄悄蓄积起推动变革产生的巨大力量 。 故而 , 从 n 世纪起 , 大大小小的城市 和城镇突然象蘑菇般地 冒了出来 , 散布在西欧各个地方 。城市的兴起给发展着的西欧封建社会 注入了充满生机的活力 , 也孕育了更新的经济关系和社会力量 , 最终导致西欧发生深刻的变 化 , 导致世界历史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完全可以说 , 近代西欧文明的诞生 , 其源流不能不溯之于 中世纪时代的工商业城市 。 也可以说 , 工商业城市的蓬勃兴起与发展 , 正是西欧封建社会与同 时代的中国和东方相 比较而具有的一个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不同点 。 那末 , 中世纪工商业城市为什么会迅速地兴起并遍布西欧各地呢 ?这是历史学家们饶有兴 趣并进行长期探讨的最重要的历史问题之一 。 将近两个世纪来各种观点众说纷纭 。 早在 19 世 纪初 , 西方史学界便开始了对中世纪城市起源问题的探讨 。 最先流行的是“罗马起源论 ” 。这种观点出现于 18 世纪 , 在 19 世纪上半叶成为欧洲史学界 近乎一致的看法 。当时欧洲学术界关于西欧封建主义起源问题的争论十分激烈 , 以法国学者为 代表的大部分欧洲历史学家都坚持西欧封建制起源 “罗马因素论 ” , 认为西欧的封建主义起源 于罗马 , 封建时代的许多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如采邑制 、 庄园制和农奴制等 )都可视为罗马时代的遗物 。 而关 于封建时代西欧城市的“罗马起源论 ”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它从中世纪城市的一些官职和机 构常常使用罗马时代的名称 (如执政官 、 库里亚 、 元老院等 )这一表面现象出发 , 认定中世纪城 市就是罗马城市的直接后裔 。 从 19 世纪 30 年代起 , “罗马起源论 ”便不断遭到批评 , 最后由卡 关于西欧中世纪城市起源的各种学说及其评价 尔 · 黑格尔 (哲学家黑格尔之子 )所推翻 。他在 1 8 4 7 年出版了《意大利城市制度史》, 指出 : 如果 说 中世纪的城市起源于罗马的学说是正确的 , 那末中世纪意大利城市更应该如此 , 因为意大利 是罗马国家的中心地区 。但是他查找了大量资料 , 却没有发现任何意大利的中世纪城市有起源 于罗马时代的足够证据 , 因此所有的意大利中世纪城市 , 甚至包括罗马城在内 , 都是起源于中 世纪的¹ 。 其他国家的城市更不待言了 。 从此以后 , “罗马起源论 ”基本上销声匿迹 。 但值得注 意的是 , “罗马起源论 ”在当代西方历史学者中又有复起的迹象 。 º 19 世纪后期 , 中世纪城市起源问题引起了更为广泛的讨论 , 各种著说纷起争鸣 , 而且 , “几 乎没有两个历史家的意见是一致的 ”» 。 但是无论哪一种学说都有其不可避免的内在矛盾而难 圆其说 , 最终昙花一现 。 “基尔特说 ” 。 认为基 尔特 ( Gi ld . 即行会 ) 是中世纪城市中的核心组织 , 尤其是商人基尔 特 。 但在 18 90 年 , 美国历史学家格罗斯著了《商人基尔特》一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予以批驳 。 他 证明 住所证明下载场所使用证明下载诊断证明下载住所证明下载爱问住所证明下载爱问 , 基尔特出现 在城市兴起之后 , 而不是城市兴起之前 。 ¼ 这样 , 虽然基尔特制度是中世纪西欧城市的最重要 特征之一 ,但却不可能对早于它出现的城市的起源产生什么影响 。 “马尔克说 ” 。 这是德国著名学者毛勒提出来的 。 他认为 , 中世纪德国城市是从 日耳曼人的 马尔克农村公社发展而来的 , 早期中世纪德国城市中有许多制度可以从马尔克公社中找到根 源 。 这一学说固然有不少合理成分 , 如马尔克公社制度对城市共同体制度的影响 , 但它实际上 主要只分析了城市制度的法理源流问题 , 而没有能够深入到对城市兴起所需要的社会背景和 经济条件的研究 。 “特权说 ”和 “ 市场法说 ” 。这两种观点都注重考察上层建筑对经济生活的反作用 。 “特权说 ” 把神圣罗马帝国开国皇帝奥托一世赐给主教们的各种特权当作城市兴起的原因 。 因为特权允 许主教们在其领地上经营工商业并享受优惠权利 , 因而许多工商业城市便在这些地方兴起 , 德 国一些主要城市如科隆 、美因兹 、沃尔姆 、斯特拉斯堡等就是这样起源的 ,这些城市往往被称为 主教城市 。但特权说的弱点也很明显 : 至少数量更多的那些非教会城市就不适用这一学说 。 “市 场法说 ”认为凡是有法律保护市场的所在 , 工商业便 日益繁荣 , 并会逐渐发展为城市 。这一学说 先是忽视了作为定时聚集性活动地的市场与作为工商业者永久深居地的城市之间的根本性区 别 , 同时也始终不能说明本来不 自由的农民何以突然变成了自由的市民阶级 。此说也强调了城 市的经济功能 , 认为可将是否拥有一个以上的市场作为城市的标志 。但这种强调又走向了片面 性 。 因为作为临时性甚或定期性的交换活动场所 , 很多小村庄也照样拥有 。 还有“封建领地说 ”和 “堡垒说 ” 。 “封建领地说 ”认为中世纪许多城市是从封建领地里产生 的 。 这一学说本身没有力量 , 说明不了什么 问题 。 因为中世纪西欧虽都割分成了一块万、大小不 一的封建领地 , 但城市兴起地点总是在这块或那块领地上 。至于封建领主鼓励在 自己的领地上 建立城市 , 最多只能算提供了城市 出现的政治气候而已 。 “堡垒说”则指出 , 9 至 10 世纪的法 、 德 、 英诸国 , 为了防止北欧维京人的侵扰而修建了许多堡垒 。 由于堡垒地 区受到保护 , 环境安 定 , 便于经营工商业 , 所以逐渐发展为城市 。 但堡垒说最多说明了一部分城市出现的社会环境 条件 , 而无法阐述城市内在机体的形成 。 它不仅无法解释非军事地区城市的起源 , 而且也说明 不了城市是如何从军事统治转变为市民统治的 。 上述观点均有一个倾向 , 即探讨城市起源过程的偏多 ,研究城市兴起 内在原因和社会经济 长沙水电师院社会科学学报 1 9 9 4 年第 2 期 大背景的较少 ;讨论城市制度结构的偏多 , 探索城市功能作用的略少 。毫无疑问 , 西欧各地城市 兴起的过程是干差万别的 , 它们所处的历史条件是不尽相同的 。 如果研究者只注意过程 , 特别 是具体的过程 , 那么得出的结论也只会是迥然相异的 。如果研究者都只是从自己所掌握的具体 材料中做 出抽象以偏概全 , 去充作普遍的规律 , 当然说服不了别人 。 所以 , 尽管 19 世纪历史学 家们对中世纪城市起源有这么多的观点 , 但没有一种观点能为人们所普遍接受 。 因此 , 要探讨城市起源的一般背景和基本动力 , 就必须弄清楚城市在社会中的功能和作 用 ;要弄清城市的功能和作用 , 就必须明确城市的基本概念 。一般来说 , 城市具有政治 、经济 、文 化和社会中心等几项基本职能 。 但是 , 具体到每一个历史时代 、每一个文明区域或国家 , 情况就 会各有不 同 。 或者说 , 不同时代 、 不同文明区域的城市 , 其所含职能是有差异的 , 至少职能生成 的先后序列 , 几种职能的主次关系 , 各项职能在整体职能结构中的地位 , 是不完全相同的 , 由此 城市的概念便因时因地而异 。 古典时代的罗马城市 , 封建时代的中国城市 , 主要是作为政治中 心而发展的结果 , 工商业中心等其他职能明显次之 。 中世纪的西欧城市则不然 , 它们中绝大多 数最先表现的和表现最突出的是经济中心即工商业中心的职能 , 以后才衍生出文化中心 、社会 活动中心甚至政治中心的职能 。 虽然有不少中世纪城市最先是围绕教堂 、堡垒或封建领主城堡 发雇起来的 , 但这更多的只是表示城市在地点位置上的选择 , 而不表明这些城市本身首先具有 宗教中心 、军事中心或领主的政治中心的职能 , 更不能说由这些职能引发经济上的职能 。 现代西方学术界一般认为中世纪城市 必须具备五个基本特征 : 一 、人 口 的集中 ;二 、经济职 能专门化 ; 三 、 复杂的社会结构 ; 四 、 发达的政治管理机制 ; 五 、 以共同体的面 目对外界产生影 响 。 ½ 这几点看似复杂 , 但本质的特征是第二点 , 即经济职能的专门化 , 城市是工商业活动中心 地 。 既然是工商业活动中心 , 当然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在此安居 。 人 口一多 , 自然会在籍贯 、行 业 、贫富程度和社会地位等方面体现复杂的结构 。工商业聚居地处于农业社会汪洋之中和封建 贵族高压之下 , 为保护 自身体益 , 势必要求 自治 , 由此便产生了发达的政治上层建筑机制 , 出现 市政会 、城市法庭等管理机构 。至于 自治权取得与否 , 并不影响作为工商业城市的性质 。工商业 者的共同体组织一经形成 , 便会以整体面目与外界交往 , 对周围地区施以经济 、 文化和社会生 活等方面的辐射和影响 。因此 , 既然中世纪西欧城市实质就是 “工商业中心 ” , 所以 , 要讨论西欧 中世纪城市的兴起 , 必须同时结合探讨西欧中世纪工商业发展乃至发达的原因 。 20 世纪以 来 , 国内外的研究者们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 但 由于理论指导上的差异 , 史学界形 成了两种很不相同的城市起源学说 。 在西方史学界主要流行 “商业起源论 ” 。 商业起源论是比利时学者亨利 · 皮伦纳提 出来 的 。 他于 19 25 年出版了《中世纪的城市》一书 , 将以往的“堡垒说 ”和 “市场论 ”相结合 , 认为城市 是商人围绕设防地点 (城堡和堡垒 )的聚居地 。 商业起源论是这样一个思路 : 8 世纪时由于阿拉 伯人的征服和堵塞商道 , 引起了地中海海上贸易的衰落 ; 到 n 世纪时 , 随着商道的畅通和商业 的恢复 , 最早的城市便作为商业据点出现在地中海沿岸 , 特别是意大利地区 ; 由于商业的发展 和范围的扩大 , 越来越多的城市出现了¾ 。 他是这样描述西欧城市发展的 : ¿ 海上贸易逐渐发展 , 范围 自然越来越广泛 , 自 12 世纪初起 , 扩展到 法兰西 和西班牙沿岸 。 古 罗马的 马赛港 自墨洛温 时代末期陷入长期冬眠状态以后 , 这时恢复 了生 气 。 在加泰 罗尼亚 , 巴塞 罗那也从地 中海的开放中得到好处 。 然 而 毫无疑问意大利在经济复兴的初期保持领先地 位 。地 中海的全部商业活 动东面通过威尼斯 , 西 面通过热那亚 、比萨汇流到伦 巴底 , 所以伦 巴底 关于西欧中世纪城市起源的各种学 说及其 评价 异乎寻常地蓬勃发展起来 。 在那个令人神往 的平原上 , 城市象庄稼 一样茁壮成长 。 ⋯ ⋯商业促 使那 里工 业的 出现 , 随着商业的发展 , 贝加莫 , 克雷莫纳 、 洛 迪 、 维 罗纳 、 所有古 罗马的 “城镇” , 所有古 罗马的 “ 自治市 ” , 重新 出现 了新的生 气 。 ⋯⋯ 不 久它们过度 的积极性谋求向 国外扩展 ; 在南面 扩展到托斯坎纳 , 在北 面开辟 了通过阿 尔卑斯山 的新道路 , ⋯ ⋯把地中海激起它们积极 性的那种 有利 因素带给 欧洲 大陆 。 皮朗还说到北方城市的兴起 : À 象威尼斯的商业很快将伦 巴 底卷入 它的活动之中一样 , 斯堪的那 维亚 的航海活动激起佛 兰德尔海岸的经济 觉醒 。 ⋯ ⋯商业越来越发展 , 也就越来越集中到布鲁 日 。 ⋯⋯商业和工 业结 合起来使得佛兰德尔地区 自 10 世纪起经济越来越活跃 。 在 11 世 纪时 , 佛兰德尔取得的进步已 经是惊人的 。⋯ ⋯除 了布鲁 日以外 , 又 出现 了另外的商埠 : 根特 、 伊普雷 、 里 尔 、杜埃 、 阿腊斯 、 图 尔 。 ⋯ ⋯在商业 的影响下 , 古 代的 罗马城镇恢复生 气 , 居 民增 加 ; 在城 堡脚下 , 在海边 、河岸、 河 流的汇 合处 以及天然道路的交 叉点形成 了商人聚居地 。 ⋯⋯ 就是这样 , 商业 的扩展发端 于两个地方 (威尼斯和佛兰德尔 ) , 象一种 健康的时尚 传遮整个 大 陆 。 商业活动分 别从北 面和 南面 向 内地发展 , 最后会合在一 起 , 在从布鲁 日到威尼斯的天然 道路的 中点一一在香槟平原上取得接触 。 皮朗的商业起源论仍在今天的西万史学界占据主导地位 。 客观地说 , 它确实描述 了中世纪 西欧城市兴起的某些过程 。 但它却存在着不可克服的弊病 。 第一 , 他漠视 了由于 日耳 曼人的摧 毁性侵入 , 以至 5 至 8 世纪西欧商业和城市几乎很少存在的事实 , 而将城市衰落和地中海贸易 消失一古脑儿归因于 8 世纪阿拉伯人的进攻 。 Á 第二 , 最重要的 , 对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尤其是 手工业的发展 , 他根本不予 以理睬 。第三 它没有能够讨论和说明中小城镇广泛兴起的原因 。必 须明确 , 虽然不少中小城镇发展有作为国际贸易据点的功能 , 但绝大部分中小城镇绝对不是作 为向各个地区 、各个地方分发国际贸易货物的商业据点而产生的 , 中小城镇更多地出现在远离 国际贸易中心区和商路的 内陆和腹地地区 , 这其中必有更为深刻的社会经济原因 。 第四 , 它虽 然把商业奉为圭泉 , 但却没有说 明商业为什么能在西欧中世纪社会经济生活中起如此巨大的 作用 。 商业的发达 、商业城市的繁荣确为中世纪西欧的一大特点 , 但形成这个特点的基本原因 又是什么呢 ? 亨利 · 皮伦纳没有能做 出分析 。 以原苏联史学家波梁斯基 、柯斯敏斯基等为代表 , 则提出了“手工业起源论 ” 。 这一学说认 为 , n 世纪前后 , 社会生产力无论是在农业方面还是在手工业方面 , 都有显著的提高 。 随着生 产力的提高 , 一方面使农业能够有 了剩余农产品 , 可以投入市场来供应手工业者的生活需要 ; 另一方面手工业的技术 日趋复杂化 , 成为一些具有专门的熟练技巧的部 门 , 农 民无法再兼营手 工业 , 因为无专门技术就不可能从事手工业 。这样两个 条件 , 使商品交换发展起来了 。凡是人 口 多的地方 , 譬如交通要道 、 河流渡口 、 教堂驻地 、 城堡附近 , 慢慢地集居了许多手工业者和商 人 。 这些地方成为交换的场所 , 经过一段时期的发展 , 就成长为工商业城市 。 应该说 , 手工业 起源论强调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作用 , 这是找到了问题的根本所在 , 因而成为阐述西欧城市起源 的又一经典性论述 , 与商业起源论截然对立 , 在马克思主义史学界广为接受 。 只不过苏联学者 的这种论述尚流于概念化 , 似乎适用于一切时代一切国家 。 而且 , 中世纪西欧生产力的发展 , 实 际上是一个缓慢的渐进的过程 , 很难看出在 n 世纪前后有很显著的变化 。 因此 , 用这个渐进的 长沙水 电师院社会科学学报 1 9 9 4 年第 2 期 变化去解释城市在一两个世纪内迅速兴起的现象 , 多少有点勉强 。 近些年来 , 我国学者在坚持手工业起源论的同时 , 又将西欧中世纪与中国作了一些比较 , 为这一学说的可信性做出了新的贡献 。 复旦大学郁越祖分析 了西欧手工业发达的原因 。他认为 , 单纯作为消费品而生产的农产品 劳动链条较短 , 如淀粉植物~ 食物 ;饲料种植~ 牲畜饲养~ 食物 ; 植物种植~ 纺织~ 衣服 。中国 古代即属于这一种类型 。 而作为手工业原料或商品而生产的农产品劳动链条较长 、 环节较多 , 如饲料种植~ 牲畜饲养~ 毛纺织~ 衣物 , 或饲料种植~ 牲畜饲养~ 奶酪品制造~ 食物 。 西欧属 于这种类型 , 因此它的手工业劳动部门就比较发达 À 。 著名世界史专家吴于崖先生则从西欧农本经济的特点进而分析手工业生产的特点 。 认为 西欧虽然和中国一样 , 都是农本经济 , 但在牲畜的饲养和利用这一点上却有明显不同之处 。 西 欧的土地粘质者多 , 必须用重犁 , 因而必须饲养大量耕畜 ; 西欧天气较冷 , 为御寒必须穿着厚重 的毛纺织品 , 因而也必须多饲养牲畜 ; 西欧人还保留了 日耳曼人食肉饮乳酪的古老传统 , 因而 也养了较多的牲畜 , 所以畜牧业在农本经济中占了相当大的比重 。 一旦商品经济发展 , 牲畜饲 养就会因毛纺业的发展而显示出重要性 , 因为消费者对织的需求弹性较大 (相反对食物的需求 弹性要小些 ) 。 而织又 不同于耕 , 它可以不固着在某一地方 , 而向交通便利 、生产便利的地点移 动 。 这样 , 手工业的发展特别是纺织业的发展就为中世纪城市的兴起创造了条件 。 这些论述分析辟透 ,说服力很强 。但从总体上看 , 手工业起源论也有一些不完满之处 。它在 强调广大 中小城镇兴起原 因的同时 , 实际上又对大工商业城市产生的经济背景有所忽略 , 没有 能够很好地说明西欧中世纪那么多重要工商业城市兴起的原因 , 而这些城市恰恰又在中世纪 西欧经济生活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正因为如此 , 那些商业起源论者便对手工业起源论颇多 责洁 。 国内学者如马克去先生也觉得手工业起源论不很全面 , 认为不能否认商业贸易对西欧城 市兴起的巨大作用 。 因此 , 中世纪城市兴起这个迄今尚无一致定论的问题 , 仍值得史学界不 断思考和探索 。 笔者也曾斗胆加入这一讨论 , 前不久曾撰写 《生产不足论 : 对西欧中世纪城市兴起问题的 新思考》, 试图从一新的角度予以解释 , 认为 由于西欧在基本生活资料的生产上不能满足 自 我需要 , 因而靠发展工商业来取得外部要素便成为非常必要 , 由此便推动了中世纪城市的兴 起 。这一观点 , 是对有关各种学说反复思索的结果 。限于篇幅 , 文中没能对迄今为止国内外史学 界在这一问题上的看法及其分歧作出评论 , 故作此文 , 聊以补充 。 注 释 ¹ » 孙秉莹 : 《欧洲近现 代史学史》, 湖南 人民出版社 , 1 9 8 5 年版 , 第 33 6 一33 7 贡。 º 马 充鑫 : 《西欧封建经济形态研究》, 人 民出版社 , 1 9 5 5 年版 , 第 2 5 4 、 2 9 落页 。 ¼ 格 罗斯 : 《商人基尔特》( C . G r o s s , T he G : ld M e r e h a n t ) 牛津大学出版社 , 1 9 2 7 年 。 ½ 克拉克 :《过渡中的英国城市 》( P . C la r k E n g lis h T o w n s in T r a n s L tio n ) , 牛津 19 7 6 年版 , 第 4一 5 页 。¾ ¿ À 亨利 . 皮伦纳 :《中 世纪的城市》, 商务印书馆 , 1 9 8 5 年版 , 译 者序言 . 第 57 一 58 、 60 一 6 5 页 。Á 关于西欧中世纪早期是否有城市和工 商业的问题 , 史学界仍有争论 。 参见马克去 :《西欧封建经济形态研究》, 第 285 一 292 页 。 〔苏」波梁斯基 : 《外国经 济史》(封 建主义时代 ) , 三联书店 , 1 9 5 8 年 。 @ 郁越祖 : 《地理环境与中国封建社会的长期延续 》. 载《复旦学报 》, 1 9 8 2 年第 6 期 。 @ 吴于魔 : 《世界历史 上的农本与重商》, 载《历史研究》. 1 98 4 年 第 1 期 。 Á 载《世界历 史》, 1 9 9 3 年第 4 期 。 (责任编辑 :廖小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