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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影摇月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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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影摇月天青桃花影摇月天青 楔子 细雨淅沥,路上行人寥寥,数辆马车缓缓驶过泥泞的乡间小道,穿竹林,过荒茔,最终在一座矮山脚的一组坟冢前停下。然后陆陆续续下来许多人,撑伞的撑伞,垫脚的垫脚,掺手的掺手,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派头。此日正是中元,不用说冒雨出行必为祭祖。 忙忙碌碌半晌,仆人们在坟上坟旁搭起了帐蓬,人丛中一个身形颀长的青衫男子方才走到最前面的那辆马车旁,探身入内抱下一个六七岁模样的男孩,在放其下地前说了句话,男孩子嘟着嘴点了点头。 一大一小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中间那个盖着坟冢的帐篷中,随后又有一些主子模样的人钻了进去,雨...

桃花影摇月天青
桃花影摇月天青 楔子 细雨淅沥,路上行人寥寥,数辆马车缓缓驶过泥泞的乡间小道,穿竹林,过荒茔,最终在一座矮山脚的一组坟冢前停下。然后陆陆续续下来许多人,撑伞的撑伞,垫脚的垫脚,掺手的掺手,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派头。此日正是中元,不用说冒雨出行必为祭祖。 忙忙碌碌半晌,仆人们在坟上坟旁搭起了帐蓬,人丛中一个身形颀长的青衫男子方才走到最前面的那辆马车旁,探身入内抱下一个六七岁模样的男孩,在放其下地前说了句话,男孩子嘟着嘴点了点头。 一大一小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中间那个盖着坟冢的帐篷中,随后又有一些主子模样的人钻了进去,雨雾迷蒙中只剩下几个搭帐的粗役仆人撑着伞或站或蹲,低声交谈着什么。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的林中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抻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在男孩下车的时候,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双眼泛红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湿发贴在脸额上,水顺着发梢钻进了脖子下。 等到两人入帐,她终于忍不住从林中跑了出来,像只肮脏的老鼠般迅速地躲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处坟后。 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有人从中间的大帐出来,钻进旁边显然是用来休息的帐中。那个女人目光焦急渴切地在出来的人中来回搜索着,却因为大人的遮挡,最终没看到她想找的小小身影,反而引来那个青衣男子警觉的寻视,吓得她缩了头不敢再造次。 雨一直没停,女人蹲在坟后,双手环抱着自己,即使是七月,牙关依然控制不住格格地打着架。 帐外的人多起来,仆人们开始忙着准备午饭。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探头,便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直到帐中的人过了午。 再看到那个孩子,是青衣男子抱着出来的。小小的脑袋靠在男子肩上,显然已经睡熟。 女人眼中浮起慈爱的光芒,嘴唇微微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许是看得太专注,她的身体随着男人的走动而往外越探越多,一个没站稳,竟然摔了出去,立时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她一阵仓皇,不顾身上沾满泥污,爬起来跑进了林中,在入林的时候还忍不住回过头,不舍地看了眼男人怀中的孩子。 青衣男子双眸冰样寒冷,“什么人?”他问身边的总管。 “回爷,是镇上的一个乞丐婆,可能是想来偷拿祭品。”总管恭敬回,脸上没有多余的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情。“是否要老奴派人去教训她一顿?” 偷祭品?青衣男子沉眼,想起女人回头时的眼神,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只是想到一个乞丐婆怎么也不可能影响到堂堂靖南王府,便没心思去深究。 “此等小事还需问本王?”淡淡丢下一句,他往马车走去,身后撑伞的侍从赶紧跟上。 垂手低头送男子上了车,总管直起腰,扬手招来几个家奴,吩咐了几句,看着他们领命去了,他才抬手掸掸衣袖,关照着所有的主子都上了车,然后让人打道回府。 ****** 第一章 青枫镇不是一个大地方,但是这里却出了一个王爷,着实让本地人大大的扬眉吐气。 靖南王非世袭,也非皇族,而是由一介布衣靠着赫赫战功在短短十年内一路爬升,最终到了如今的地位。也许是有了先例,此后又陆陆续续出了几个将军以及文武状元。然而小镇仍然是小镇,并没有因为这些在朝中任高官的同乡而变得繁荣起来。 青枫镇每年最热闹的时候要算七月中元前后,即使是官务缠身,这些当朝任职的青枫镇人都要挤出时间回到镇上上坟祭祖,即使是靖南王也不例外。 从初一开始到中元当日,小镇的街上到处都是卖香烛元宝的,而中元当日尤多了一样,便是青碧碧的荷叶。人们用来做荷叶灯,到晚上放到河中,任其顺水流下,以之为亡魂引路。 因为一直下着雨,街角直到傍晚才搭起鬼王棚座,如同以往每年那样,演的是目莲救母。虽然年年看,小孩子们还是兴致勃勃地围在下面,似乎怎么也不会厌。 无论贫富,家家户户门上都挂了写着普渡阴光的红灯,门口设供桌,摆着糕果做为供品,使得整座小镇充满了节日的气息。 然而在镇子最偏僻阴暗的某处,一个摇摇欲坠的木棚前却冷清清的,什么也没摆,只有从木板缝隙间透出的灯光显示着里面有人住。 一阵细微的衣料摩擦声,木板门被拉开,白日在坟地间躲躲藏藏的那个乞丐婆扶着门框缓缓地走了出来。她鼻青脸肿,行动僵硬,显然受了伤。 好不容易挪到木棚旁边用两块薄木板搭就充做灶房的小隔间,她挨着小灶吃力地蹲下,拔燃灶中火,开始烧水。 灶火跳动,映着她青紫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白日被那靖南王府的下人追上,挨了几下,他们以为她要偷供品。 她笑了下,扯痛绽裂的唇角,不由倒抽了口凉气。这靖南王府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霸道啊! 将捆成一小束的干草丢进灶坑中,噼啪声中火焰腾地一下窜了起来,火舌钻过灶孔,舔着漆黑的锅底。 那孩子长得真好!乞丐婆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欣慰,过往如同挥散不去的雾气般悄然漫上她的心间,迷濛了那双满布沧桑的眸。 ****** 她叫桃花。 七年前的青枫镇如同现在一样,二三月的田间,金黄色油菜花间夹杂着一树树醉红的桃花,细雨润着,便是说不出的好看。 那个时候家中爹娘尚健,一家三口住在镇外的山脚下,也就是那片靠近坟地的竹林中,以种地为生,连年风调雨顺,日子倒也好过。 十六岁的她如同初绽的桃花,有着嫩红的脸青春丰润的身体,与其他同龄少女一样对未来充满美丽的幻想,看到年青好看的男子也会脸红心跳。 然而那年的清明,家里迎来了一个避雨的贵妇人。 贵妇人是镇上穆将军的夫人,而当时的穆将军便是现在的靖南王。在她,一个乡下丫头桃花淳朴的脑子里,无论是穆将军还是将军夫人,于她来说都是遥不可攀的人物。即便她和她的爹娘一样,曾倾尽乡下人所特有的热情来招待这个夫人以及她的随从。 将军夫人长得很好看,不是她们这种乡下姑娘能比的,可是,如果她穿上那夫人的衣服,梳上相同的发髻,或许,不说话的时候,或许两人会有几分相像。 这是娘说的。因为当时那个夫人以及她的丫环看到她时,眼中曾经露出很奇怪的神色。想必对于她们这种高贵的人来说,与一个土气的乡下人长得像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吧。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这几分的相似,因为这年少青春的身体,竟然使得她家毁人亡。 乞丐婆掩在乱发下的眼中有水光闪动,她抬起手背去蹭,水光没了,泛红的眼圈便明显起来。 水已经烧滚,腾腾地往上冒着白气。 撤掉未烧完的柴禾,用灰盖了火食,她才吃力地撑起身。蹲得过久,一动浑身都像被拉扯着般痛,肋骨发出啪的脆响。她不得不半撑着膝,等疼痛稍缓才又继续。 揭开锅盖,舀了半盆水,又兑了凉水,然后端着回到木棚开始擦洗身上的泥污以及血迹。 都是些皮外伤,虽然痛得厉害,但是还不算太严重。 只是她去拿给死人的祭品做什么?她桃花虽然穷得连吃饭也是问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却还没落到偷东西的地步。她不过是……不过是想看看那个孩子而已。 她苦笑。 当然,今天她也实在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被人当场捉到。只是每年也就这两天才能看到他,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能将他搂在怀里仔仔细细地看个够,能多看他一眼,被人打便被人打吧。 他长得真好!看到那个王爷那样疼惜他,她就忍不住笑,明知靖南王府的小公子哪能不好,却总是牵着挂着,不看到就无法放心。 如今心是放下了,便觉得无比的累。换过衣服后,她疲惫地连水也没倒,便倒在了床上,更不用说弄点吃的填填饿了一整天的肚子了。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梦中恍惚又看到了那年的桃花。 ****** 我要你为将军生一个孩子。高贵的夫人如此说,隔着鸭型香炉嘴中吐出的袅袅轻烟,她的眼中闪着凌厉的精芒,唇角却柔和的上扬,形成一种乡下人无法理解的矛盾表情。 桃花站在从未见过的华美屋子中间,已是春末,却觉得骨子里寒气一阵一阵地直冒。 不。她声音不大,却坚决。她虽然出生农家,可是家世清白,爹娘疼爱,绝不会让她为人妾室,更不可能为了任何好处委屈她无名无份地给人生孩子,即使对方是将军也不行。 贵妇人脸上笑容加深,也更美丽,但是桃花心中反而越来越不安。 啧啧,真像……跟我未出嫁前真像,只可惜这皮肤糙了些,黑了些…… 那一串串温柔的话语便像恶毒的诅咒一样紧紧地附上桃花的灵魂,纠缠着,蚀刻着,最终深深地嵌入,再也无法摆脱。 ****** 桃花汗水涔涔地从梦中惊醒,睁眼,眼前还浮动着那个贵妇人温柔的笑脸,便如同看到毒蛇一般,她又恨又怕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瑟瑟地颤抖着。 还是十六岁的桃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像条狗般关起来,更想不到会被人下药害了嗓子,再也发不出声。这世上极恶之事,便这样以一种诡异的大方突然降临到她的身上。 听话,保你爹娘平安。在见识过对方的横行霸道与狠毒之后,桃花再也不敢天真的拿父母安危做赌注。 所以她听话地任人打扮成贵妇的模样。然而于她来说,即使穿上绫罗绸缎,戴上珠宝首饰,她仍然还是那个土气的桃花。也许在别人眼中也是如此,因为她看到了贵妇人皱起柳眉,那一瞬间,她竟然产生了些微的报复快感。只是这些微的快感并不能让她从那可怕的处境中脱离出来,她还是不得不去面对那对一个少女来说,又或者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子来说最大的屈辱。 第一夜,她恐惧而充满恨意地坐在贵妇与她夫君的床上,等来一个喝醉的男人。灯熄了,她没看清男人的长相,只记得那扑鼻的酒味,以及身体无休止的疼痛。 第二夜,男人还是浑身酒味,神志不清。她试图让他察觉到异常,可是没有成功,却在次日招来恶毒的警告与惩罚。 第三夜,男人仍然带着酒味,可是抱她的时候很温柔。阿苓,你长胖了。他说,这是他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声音中的宠爱与温柔让她放弃了曾经的幼稚想法,因为她突然不再相信他会为了真相而责罚他的妻子,最后,倒霉的仍然会是她以及她的爹娘。 第四夜,她呆在被关的小屋子里,因为男人已经离开青枫镇,去了战场。之后,她便一直呆在那个屋子里,直到孩子出生。 孩子出生,她便被扔弃,正在月子中的她冒着风雨爬回自己的家,看到的却是一片焦土,以及荒废的田土。 爹娘是生是死,无人知道。 她大病了一场,被乡邻收留,待到病好回到清枫镇,将军夫人已经带着孩子进了京。 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淌下,七月的天,桃花盖着被子仍抵挡不了那刺骨的寒意。 六年来,她住在青枫镇,以给人洗衣打杂为生,实在没有收入的时候,也上街讨过饭。始终没有离开此地,只是因为每年中元,都能远远地看那个孩子一眼。 她想过上京,也想过去告状,然而却害怕牵累孩子而最终作罢。甚至,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也许爹娘仍在世。为着这点希望,也为着每年那一眼的期待,她在青枫镇苦苦地守着。 深深地抽了口气,桃花裹紧身上的被子,试图减轻那因寒冷而引起的疼痛。那一年月子里受了风雨,便落下了病根,这些年她没少受折磨。 有的时候,她真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如果、如果…… 脑海中蓦然浮起那个孩子白白净净的小脸,她心口一热,立时又觉得这一切苦痛都值了。 ****** 翌日,桃花收拾了一下,虽然仍穿得破旧,却干干净净地上了街。 中元已经过了,人们又恢复了日常的生活,只有街上随处可见的纸灰以及未烧尽的引路香显示着刚过去的节日。 过了一座被岁月风刻的小石桥,桥对面是清枫镇剩下的半条街,街尽头接着一条黄泥巴路,那是通往京城必经的道。 以前的穆将军,也就是如今的靖南王府正位于剩下的半条街上,仍和七年前一样。灰色的瓦,高高的墙,如同它里面所住着的人一样冰冷沉郁。此时,那两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让人无法探知里面的情形。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桃花缩在街角,静静地等着。 每年中元节过后的第二天,靖南王一行人都会返京。运气好的话,她也许能再远远看一眼。 天气极晴朗,街上卖小吃的都摆开了摊子。桃花正躲在一个馄饨摊旁边,煮馄饨的阵阵香味飘进她的鼻中,勾得整整一日粒米未进的她腹如雷鸣。 再忍忍就好……她伸手压着上腹,咽着一个劲往上冒的口水对自己说。不敢离开半步啊,只怕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便错过了。 阳光正好,一个瘸腿的老乞丐撑着一根破竹棍慢摇摇从桥那边走过来,东张张西望望,最后在靖南王府大门边的石阶旁坐下,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 桃花突然有些羡慕他,正想着自己是否也该厚着脸皮去蹲在门的另一边的时候,大门开了。 靖南王府的小公子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和一个丫环。 桃花惊诧得一下子捂住嘴,生怕叫出声,浑身因激动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 他才六岁,却已经比别人家七八岁孩子高大,自是源自他爹那较常人高壮的身形。那眉那眼俊秀得像画一样,然而眉梢飞扬,让人感觉到其性格中的桀骜不驯,行走时,步伐肆意,小小年纪便有龙行虎步之态。 桃花看着,心中溢满了难言的骄傲,要极力控制才能不让自己冲上去将他抱进怀中。 小公子跨出高高的门槛,刚下了两步石阶,一眼注意到靠坐在大门旁晒太阳的乞丐,明亮的眼中露出厌恶的光芒,伸手掩鼻快走了几步。 不料那老乞丐听到脚步声睁开眼也看到了他,立时翻身爬了起来,颤巍巍地将手中脏碗凑上去,“行行好,小少爷,赏两个钱吧。” “啊!”小公子猝不及防,被吓得倒退了两步,回过神,小脸已然涨红,只是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恼的。 “死老头,你、你敢……”结巴了两句,粗浓的小眉毛陡然一竖,尖声道:“阿生,给爷打!打死这臭要饭的!”稚嫩的声音中有着让人不敢置信的残忍和嚣张。 他话音一落,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厮立即狗腿地大声应了,然后气势汹汹地冲上前拽住老乞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老乞丐年迈体弱,哪里扛得住,没两下就被打得倒在地上哀哀求饶。 “好!踢,使劲踢!”小公子见状,登时转怒为笑,拍着手一个劲地叫好。 桃花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原本的激动消敛无踪,只觉浑身像泡在冰水里一样,凉沁沁的,心口更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闷得发慌。 街上有人围观,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劝解。谁敢惹靖南王府的人啊? 老乞丐已被打得连求饶的声音也没有了,只是抱着头曲着身子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小厮怕打死人,停下来回头打算询问小公子。那小公子却理也不理会,一边仍喊着打,自己还跑了上去,在老乞丐身上狠狠踢了两脚。 桃花见状,只觉一股血气上涌,头脑发胀,双眼发红,想也未想便蹬蹬蹬冲了过去,一把揪住小公子摁在怀里,手狠狠地落在他的屁股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小公子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被吓得噎住,直到屁股挨到第三下才哇地一下哭叫出声。 “哇……疯子……疯子……阿生快……快……呜……爹爹……爹爹救岩儿……呜……快来救救岩儿……” 听到他的哭声,桃花头脑一清,眼泪也跟着流下来,手上便轻了许多,却没停下。然而那打在小公子身上的每一下,却比打在她自己身上还要疼上十倍百倍。 被同样唬得怔住的丫头以及小厮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跑上来欲要将小公子从桃花手中抢过去,却又不敢使劲,只怕伤到小公子。 正闹成一团的时候,大门内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便是那个青衫男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开口,声音沉冷。 本来吵吵闹闹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桃花的手停了下来,小厮趁机从她手中将小公子一把抱了过去。小公子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对待,早哭得涕泗横流,见到自己的父亲,嚎得更是加倍响亮。 青衫男子皱眉,从小厮手中接过小公子,掏出手帕,为他擦拭哭花的小脸,冷峻的眼却有意无意地扫过桃花,其中厉色一闪而逝。 丫头在一边将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禀告了一遍。 听罢,青衫男子脸上不见任何异色,只是冷静地吩咐让人将老乞丐带到医馆医治,小厮被罚二十杖,小公子禁足两日,至于桃花,则被带入了那座高墙大院当中。 人群散去,多为靖南王爷不袒私的作法赞叹不已,却无人去关心那个胆大妄为的哑巴女人死活。 ****** 第二章 桃花并没有受到处罚,她只是被当成疯子用铁链锁在了王府后花院的亭子中,每日只许给一碗饭一碗水。美其名曰是怕她再伤害到别人。 谁也不知道,靖南王穆怀青其实是一个极护短的人,怎么可能任人打骂自己的儿子。他既然主动惩罚了府中的下人以及小公子,那么自然会加倍从其他人身上讨回来。 大约是受了惊吓,小公子穆柏岩连着做了好几夜的恶梦,甚至发起烧来,哭闹不休地要娘亲,直折腾得穆怀青焦头烂额,不得不延迟回京的日期。穆怀青担心之余,对罪魁祸首桃花自然更是恼恨,亲自动手狠抽了十多鞭也不解气,若非留着她还有用,只怕要活活打死才肯作罢。 “不过是个乞丐婆子,打死便是。”闻讯急急赶来的玉司湘恼道,“我倒不知道堂堂靖南大将军何时变得这样心慈手软了。” 玉司湘是穆怀青的同袍,但性格散漫不好名利,因此没在仕途上继续发展,而是隐于这清枫镇。按他的说法是,此镇不绝于世俗,却又不受扰于世俗,乃安居之宝地。 与穆怀青一样,玉司湘不能算是一个正直的人,以他的性格手段若在官场打滚,那定然会混得风生水起,绝不逊色于穆怀青,只可惜他无心于此。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将穆柏岩疼进了骨子里,因此一听到他生病的原因哪还不怒火冲天。 “即是我穆怀青的儿子,自然要让他哪里跌到哪里爬起,我不可能一直将他护在羽翼下。”不算回答的回答。 穆怀青征战沙场十数年,枪下亡魂无数,弄死一个无依无恃的乞丐便如同捻死只蚂蚁那么简单,他只是不希望这件事在穆柏岩的心中落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在穆柏岩能毫不畏惧地面对那疯妇之前,她还不能死。 玉司湘毕竟与他共事多年,只是一转念便明白了他的意图,虽然心疼,却也知道他的做法并没有错,因此只是哼哼了两声便没再在此事上多说,不过对于那让小侄子大吃苦头的乞丐女人,却是被他在心上狠狠记了一笔。 过了几日,穆小少爷终于退了烧,也不再半夜惊醒哭闹,只是人还有些蔫蔫的,没有以往的精神。 这日吃罢早饭,穆怀青没有像往常那样让穆柏岩进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房读书,而是带着他来到后花园。 新伤摞旧伤,加上一日一食,桃花身体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坏下去。从穆怀青的态度,她隐隐猜到自己只怕没多少时日好活了,却并没有多恐惧,反而有些高兴。高兴的是她终于跨过了这道高墙,与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靠得如此之近。 她忍受着身体上的痛楚与饥饿,时时望着通向花园的廊道,望着经过的奴仆,盼着能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又或者听到有关于他的只字半语。她记挂着那日他被自己吓坏了,只想能亲眼看看他是否安好。然而这王府律下极严,竟是无一人敢在背后议论主子。她日日期待,日日失望,不过短短数日,于她却像是过了几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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