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与草根民主_罗伯特_帕特南的_使民主运转起来_俞可平

作者简介:中共中央编译局研究员、深圳大学中国特区研究中心教授。 #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分析与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与草根民主 ) ) ) 罗伯特#帕特南的5使民主运转起来6 俞可平 内容提要: 文章回顾了历史以来关于民主理论的研究,认为帕特南于 1993年发表的5使民主运转起 来:现代意大利的公民传统6是近年来西方民主理论研究方面影响最大的著作之一。作者对5使民主运转 起来6一书的宗旨、理论框架、主要观点及其创新之处进行了评论 ,指出/ 社会资本0是5使民主运转起来6引 入的最重要的分析范畴,而5使民主运转起来6的出版无疑有力地推动了西方民主理论的发展。 关键词:社会资本 民主治理 政治参与 中图分类号: D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 3947( 2003) 02- 0021- 05 关于近代西方的民主理论,如果要选择几位最有影响的经典作家,一般总会提及法国的 托克维尔( Alexis de Tocqueville, 1805- 1859)、英国的布莱斯( James Bryces, 1838 ) 1922)、德国 的韦伯(Max Weber, 1864 ) 1920)和意大利的帕累托(Vilfredo Pareto, 1848 ) 1923)。前两位以 研究民主的运行机制著称,后两位以对民主进行政治社会学的分析闻名。第二次世界大战 以来,关于民主政治的著作可谓汗牛充栋,其中不乏深有影响的力作,如罗伯特#达尔( Robert Dahl)的5现代民主理论导言6和乔万尼#萨托利( Giovanni Sartori)的5民主新论6等。1993年发 表的5使民主运转起来: 现代意大利的公民传统6( Making Democracy Work: Civic Traditions in Modern Italy) ,是近年来西方民主理论研究方面影响最大的著作之一。该书作者是美国哈佛 大学政治学教授罗伯特#D1帕特南( Robert D1Putnam)和另外两位政治学者罗伯特#列昂那第 (Robert Leonardi)、拉法拉#纳尼蒂( Raffaella Y1Nanetti)。 5使民主运转起来6一书的发表,首先使得出版商和政治学者/运转0了起来:从 1993年 初次发表到1994年的一年间,该书就连续印行了 5个版次。学者对此书的评论更加风起云 涌,其评价之高,令人咋舌。仅举以下两例即可见其一斑。戴维#基尔普( David L1Kirp)说, 将任何肉麻的吹捧之词加于其上也不过分, 这本书简直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5论美国的民 主6。5经济学家6杂志则认为, 这是一本可以与托克维尔、帕累托和韦伯的著作相提并论的 社会科学的巨著,政治家和政治科学家有可能将因此不得不重新思考亚洲、拉丁美洲和东欧 的民主前景。 像任何其他关于民主理论的名著一样, 5使民主运转起来6一书的主要宗旨也是试图回 经济社会体制比较(双月刊) 21 答/为什么有些民主政治成功了, 而另一些则失败了0这一政治学中古老而又新颖的问题。 但与一般著作不同, 该书是一本实证性的研究著作。它以 1970年代后的意大利作为个案, 通过研究意大利地区的公民生活来探索某些根本性的和普遍性的民主政治理论问题。 作者之所以选择意大利作为个案研究的对象, 当然有其深刻的原因。意大利曾经是臭 名昭著的专制独裁国家, 产生过法西斯主义, 并且曾两度成为世界大战的罪魁祸首之一。第 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意大利国内人民及国际社会一致致力于其政治民主化进程。在国内 和国际的强大压力下,战后意大利的政治民主化进程在一片废墟中得以艰难地启动, 在 20 多年时间内基本确立了民主政治的框架。但是, 在这样一个既有深厚的专制主义传统又有 悠久的共和主义传统的国家,民主政治的建立和发展决不可能一蹴而就。民主政治框架的 真正有效运转其实是 1970年代以后的事。1970年代的政治改革打破了意大利整整一个世 纪的中央集权模式, 将前所未有的权力和资源转托给了新的地方政府,从而促使整个意大利 的民主政治脚踏实地的向前发展, 昔日的专制形象和专制传统终于被今日的民主取代。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国度中如何才能实现民主政治? 这本身不仅是一个政治学的理论问 题,更是一个现实问题,它引起了国际政治学界的广泛关注。帕特南等人从 1970年代初开 始,就一直跟踪研究意大利民主政治的发展轨迹, 试图从过去 20年意大利某些地区所从事 的制度改革实验中得出相应的经验和教训。他们的探索深入到了公民的生活、集体行动的 逻辑和中世纪意大利的历史。他们的研究手段完全是经验性的,但研究的目的却是高度理 论性的。20年的研究始终围绕着以下这些重大的民主理论问题而展开:为什么有些民主政 府成功了, 而另一些却失败了? 社会制度是怎样影响政治与政府的实践的? 如果人们对这 些制度加以改革,会产生什么样的实践后果? 制度行为依赖于它周围的社会、经济和文化环 境吗? 如果我们移植民主制度, 它们会在新环境中原样般成长起来吗? 显而易见, 意大利 20年制度发展的历史延续性所提出的这些理论问题,远远超越了意大利本身的界限, 而涉 及到了具有普遍意义的有关民主、经济发展和公民生活的根本问题。 本书共分六章。 第一章 ) ) ) /导论:研究制度绩效0。着重叙述了该项研究的详细过程和所运用的研究 方法。 第二章 ) ) ) /改变规则:制度发展的 20年0。从纵向分析了1970年代以后新政治制度的 创立和发展过程,着重论述了地区政府的创立、地区政治精英新的为政之道以及基层自治的发 展历程。本章所进行的是纵向的比较研究,所涉及的问题包括:改革过程是怎样发生的? 它对 政治的实践和基层政府的素质产生了什么不同的影响? 改革是如何在既定的旧制度的惯性下 得以完成的? 新制度真的影响了政治领袖的品性及政治家从政的方式吗? 等等。 第三章 ) ) ) /评估制度绩效0。这章的主要内容是进行横向的比较研究。作者运用精心 设计的 12个指标对新的制度绩效进行了评估。本章的基本关注点在于探索高效政府的根 源。为了寻求研究的依据,本章对 20个地区中的 政策 公共政策概论形成性考核册答案公共政策概论形成性考核册答案2018本科2018公共政策概论形成性考核册答案公共政策概论作业1答案公共政策概论形成考核册答案 过程,包括政策的发布和实施,作了综 合性的和比较性的评估。第二章考察了时间上的变迁, 而本章(及以下各章)则在空间上进 一步作出了比较研究。作者分别就以下各个问题作出了明确的回答: 各个不同地区的政府 的稳定性和有效性怎样? 它们的法律有何创新之处? 它们是如何有效地实施诸如卫生、住 房、农业和工业发展等政府的政策? 它们怎样迅速有效地满足公民的期望? 简言之,什么样 22 2003年第 2 期总第 106期 的制度是成功的,什么样的制度是失败的? 第四章 ) ) ) /解释制度绩效0。作者试图走出政治领域, 而在社会经济领域中去寻求意 大利 20年中政治发展的根源。本章的主要目的是解释制度绩效的差异, 从某种意义上说, 它是整个研究的核心。在这一章中作者探索了经济现代化程度与制度绩效的相互关系。更 重要的是, 他们考察了制度绩效与公民生活的特性 ) ) ) 他们称为/公民社群0 ) ) ) 之间的相 互关系。作者认为, 正如托克维尔在其对美国民主的经典性解释中和其他对公民特性的解 释所描述的那样,公民社群的标志是存在积极的且具有公共精神的公民、平等的政治关系和 信任与合作的社会结构。他们发现,意大利的某些地区赋有公民活动的网络和规范,它们充 满活力;而另一些地区所具有的则是一种垂直的政治结构、零碎而且孤立的社会生活,以及 互不信任的社会文化。作者在本章中运用大量证据有力地证明,公民生活的这些差异在解 释制度成功方面有着关键性的作用。 第五章 ) ) ) /追溯公民社群的根源0。顾名思义,本章的主要任务是从历史角度研究意大 利民主制度的传统基础。制度绩效与公民社群之间这种强有力的联系促使人们不得不追问, 为什么某些地区的公民性比另一些地区更强烈。这正是第五章的主题。对这一 答案 八年级地理上册填图题岩土工程勘察试题省略号的作用及举例应急救援安全知识车间5s试题及答案 的追寻使 作者回到了一千年以前那个极端重要的时期,意大利各地区正是在那个时期确立了两种明显 不同的、新颖的统治制度 ) ) ) 即南方强大的君主政体及中部与北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共和政 治。从中世纪初期到 19世纪意大利的统一,作者系统地追溯了各地区在公民参与及社会团结 方面的差异。这些传统决定性地影响了今日意大利各地的公共生活和私人生活。 第六章 ) ) ) /社会资本与制度的成功0。本章是全书最新颖的地方,因为作者引入了一 个全新的分析概念/社会资本0。作者在这一章中探索了公民参与的规范和网络为什么如此 强有力地影响了政府的各个方面活动,以及为什么这些公民传统历经各个时期而不变。他 们根据集体行动的逻辑和社会资本概念而发展起来的理论途径,不仅旨在解释意大利的情 况,而且将历史的和理性的选择视角结合了起来。这种方法也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制度 行为和公共生活。他们所得出的结论是,制度变迁对政治生活有决定性的影响,而历史及社 会关系对制度的成功构成了强大的制约。 与本文开头所述的民主理论经典著作相比, 5使民主运转起来6具有三大显著的特点。 首先是它的实证性和经验性。虽然本书所要回答的问题以及所得出的结论, 对于民主政治 具有相当普遍的理论意义和实用价值,但作者所依据的完全是实证调查获得的经验材料。 本书研究的主要方法是实证调查和个案研究,同时大量采用定量分析技术。研究涉及到了 20个地区的地方政府,其中大规模的实证调查包括:从 1970年到1989年间对 6个所选地区 的地方议员所进行的 4次大规模访谈。共进行了 700多人次的个别访谈。从 1976 年到 1989年间在所选的 6个地区中对社群的领导人进行了 3次大规模的个人访谈, 并在 1983年 做了一次全国性的社群领导人问卷调查,包括银行业领导人、农场主、市长、新闻记者、劳工 领导人和商界代表等。从 1968年到 1988年对投票做了6次全国规模的问卷调查。 其次是作者所使用的新制度主义研究方法。政治学自古以来就对制度给予持久的关 注,制度分析曾经是传统政治的主要研究工具。但历史上的制度主义者强调政府和政治运 动的连续性和制度发展的时序和前因后果。与此不同,新制度学派运用了博弈论、理性选择 和模型化技术的工具,将制度当作是一种扩展了形式的游戏,在这种游戏中, 行为受游戏规 经济社会体制比较(双月刊) 23 则的约束。新制度主义者之间的观点也不尽相同,但在以下两个根本性问题上,他们的观点 是一致的:第一,制度影响政治。构成制度的那些程序的规则和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制约人们的政治行为, 从而影响政治后果。不能简单地将政治后果归结为撞球般的个人互动,也不能归结为各种 广泛的社会力量之间的互动。制度影响结果,因为它们影响行为者的认同、权力和策略。第 二,制度由历史形成。无论其他因素怎样影响其形式, 制度都有自己的惯性和/ 强大的内 力0。它们体现为历史的轨迹和转折点。历史事件的发生源于其/路径依赖0的特性:先前产 生的东西(哪怕它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偶然发生的)决定随后产生的东西。个人可以选择其制 度,但不能选择产生这些制度的环境,他们的选择反过来又影响其后人的选择规则。 按照作者们自己的解释, 他们对意大利地区实验的研究,目的就是为上述立论提供经验 的证明。首先, 他们将制度当作自变量,从经验上探索制度变迁是如何影响政治行为者的认 同、权力和策略的。随后,他们又把制度当作因变量,探索制度行为是怎样为历史所决定的。 但是,在这两个步骤之外,他们还加上了被近来的制度研究所忽视的第三个步骤。即他们提 出了这样一个假定: 制度的实际行为受它活动于其内的社会关系的影响。 作者在本书中采用了多数人对/制度绩效0的定义,即把政治制度看作是/游戏规则0,是 控制集体决策的程序。但他们认为,流行的政治制度概念对于政治制度分析而言是必要的, 但不是充分的。帕特南特别强调, 制度是达到目的的工具, 而不仅仅是达到同意的工具。所 以他们在这一研究中,将制度绩效概念建立在一个非常简单的治理模型之上:社会需求 ) ) ) 政治互动 ) ) ) 政府 ) ) ) 政策选择 ) ) ) 政策实施。 对制度绩效的动力的理解是比较政治科学长期以来的兴趣。至今已经出现了三种解释 模式。第一种模式强调/制度设计0;第二种强调影响制度绩效的社会经济因素;第三种强调 影响制度绩效的社会文化因素。读者可以清楚地看出,本书作者实际上将这三种新制度学 派中的不同解释模式有机地结合起来, 从而将新制度学派的解释功能发挥到了极致。 最后必须提到的一个特点,是本书引入了不少新的分析范畴,其中最重要的当属/社会 资本0( Social Capital)。民主政治, 或者更具体地说,民主治理( democratic governance) ,是一种 公共利益。公共利益必须依靠集体行动才能实现。但集体行动的逻辑却很难避免集体行动 的困境,即/理性的个人行动者0从自我利益的/理性0出发,损害公共利益,最后也损害自己 的个人利益。这种集体行动的困境是由公共利益的性质决定的。 公共利益是一种非排他性的相容性利益,它意味着增加新的受益者并不会减少原有受 益者的利益。例如, 洁净的空气就是典型的相容性的公共利益, 如果一个人呼吸新鲜的洁净 空气, 那么生活在周围地区的所有其他人就都能呼吸到它们。全民义务教育也是一种典型 的相容性公共利益, 国家规定九年制义务教育,如果一个公民能享受义务教育, 那么其他的 每一个公民也都能享受它。国防也是这样一种相容性的公共利益, 一个稳固的国防不仅使 我有安全感,而是使所有国民都有安全感。 作为一种相容性的利益, 公共利益还有另外一个特性, 即相关性:公共利益受到损害,不 光是我一个人受到损害, 而是同一社群的所有其他人也受到损害。上述例举的所有公共利 益都具有这种特性。如果空气受到污染,那么不光是我一个人吸不到新鲜空气,而是所有生 活在附近的人都吸不到新鲜空气。若没有全民义务教育, 不仅是我的子女不能免费上中小 学,而是所有中 小学 小学生如何制作手抄报课件柳垭小学关于三违自查自纠报告小学英语获奖优质说课课件小学足球课教案全集小学语文新课程标准测试题 生都不能免费上学。公共利益的这种相容性直接导致了个人的/搭便 24 2003年第 2 期总第 106期 车0动机:公共利益的增加或减少反正不会直接使我个人的利益比别人更多或更少,所以我 个人对公共利益的奉献既无好处, 且常常无意义,还不如让别人去做奉献,我自己则坐享其 成。从理论上讲,这种搭便车动机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存在着的,在日常生活中也确实司空 见惯。例如,政府号召保护环境,不要随便丢弃废物,但张三仍照丢不误。张三想:我一个人 丢几件废物也不会使环境恶化,况且环境恶化也不是仅我一个人遭罪,管他呢! 如果所有人 或多数人都像张三那样想,那么结果势必是周围的环境四处都是丢弃的废物,每个人都生活 在被污染的环境中, 整个公共利益便受到了损害, 最终他自己的利益也将受到损害。 公共利益的这种境遇在所谓/囚徒困境0( prisoner. s dilemma)中得到了典型的体现。假 设有甲乙两名合伙作案的囚犯,尚未审判定罪。他们的供词将直接关系到对他们的处罚,他 们面临着四种可能的惩罚:第一,两名囚犯都拒不认罪,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他们的处罚就会 最轻,这是最好的结果;第二, 甲认罪而乙拒不认罪, 在这样的情况下, 对甲的处罚就会轻于 对乙的处罚;第三,乙认罪而甲拒不认罪,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乙的处罚就轻于对甲的处罚; 第四,甲乙两犯都坦白认罪,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会受到同等严厉的处罚, 就总体而言, 这是最坏的结果。甲乙两犯都会这样想:如果我承认而他不承认,那么对我的处罚就会比他 轻;如果他承认而我不承认,那么对我的处罚就会比他重。所以,不管怎样,对我来说承认总 是最有利的。本着这样的思维逻辑, 最后他们两人都会选择承认, 从而遭致同样严厉的处 罚,对他们来说,这都不是最好的结果。 绝大多数相容性的公共利益在理论上都会遇到这样的困境,如何走出这种困境,便成为 学者们关注的一个热点。近些年来流行的/公共选择理论0( public choice theory)实际上就是 为了解决公共利益的上述困境而产生的。帕特南等人在5使民主运转起来6中也力图为如何 走出集体行动的困境找到一条捷径,他们提供的这条捷径就是/大力发展社会资本0。 这里所说的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组织的某种特征,如信任、规范和网络,它们通过产生 合作行动从而增进社会的公共利益。用帕特南的话来说, /社会资本指的是普通公民的民间 参与网络,以及体现在这种参与中的互惠和信任的规范0。社会资本的本质性组成要素是集 体行动中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其实质性功用是它有助于形成自发的合作。与传统资本 不同,社会资本的一个典型特征,在于它是一种普通的公共资源,而传统资本通常是一种私 人资源。J1科尔曼( Jame S1Coleman)在 1990年发表的5社会理论基础6一书中对社会资本作 了一个权威性的定义,他认为,像其他形式的资本一样,社会资本也是生产性的,它有助于实 现某些舍此无法实现的目标。例如,一个内部相互信任的团体比起其他缺乏相互信任的团 体来,就更有能力实现团体的目标。 当然,本书还有其他一些创新之处。不过,在我看来,该书的价值与其说在创新,还不如 说在它对近年来新出现的包括新制度主义在内的某些政治理论所做的验证。同时,它也力 图使从事实际工作的政治家明白,草根民主或基层民主以及公民的参与对于民主政治而言 是何等的重要。本书的出版无疑有力地推动了西方民主理论的发展。 (责任编辑: 孙宽平) (Making Democracy Work: Civic Traditions in Modern Ital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3, 中译本5使民主 运转起来:现代意大利的公民传统6作为5当代西方主流学术名著译丛6之一已由江西人民出版社于 2001 年 出版)。 经济社会体制比较(双月刊)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