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说书《骂鸡》

东西：平遥弦子书   骂鸡 整理   姚勤智（网名：古陶瓦） 演职人员： 裴芙春   裴国禀   裴显墚   裴清林   裴震洪   李日胜   霍毓松 说得是人活七十古来稀， 王门张氏受寡居。 王婆子今年七十二， 他的老汉早已下世， 也没儿也没女， 过生活就凭着一群老草鸡（注：平遥方言 老母鸡）。 黑骨头头鸡，白骨头头鸡， 还有两只毛腿腿油乎乎的鸡， 黄呗呗的鸡，花草草的鸡， 还有两只珍珠珠戴帽帽的鸡， 长腿腿的鸡，短腿腿的鸡， 还有两只胖头醒脑肉骨累累鸡， 长尾巴巴鸡，短尾巴巴鸡， 还有两只圪地圪哆圪地圪哆好落窝的鸡 长嘴头头鸡，短嘴头头鸡， 还有两只低骨烂头好炸蛋的鸡， 长毛毛的鸡，短毛毛的鸡， 还有两只腮一色麻溜溜的鸡， 大冠冠的鸡，小冠冠的鸡， 还有两只金脖脖歪嘴头头鸡， 要强霸舞的鸡，死蔫圪侧的鸡， 还有两只见人就鸧照门门的鸡， 洋求不睬的鸡，圪缩打蛋的鸡， 还有两只没时没分乱叫明的鸡， 连飞带跳的鸡，连吃带闹的鸡， 还有一只吃完食子箉嘴头则的鸡， 这样样的鸡，那样样的鸡， 还有一只漓漓道道、道道漓漓、五色毛毛、华丽忽缲、胖头醒脑、不大不小、拐腿腿的、朝后走的、一天刚吃二格米的、一天能下六个蛋的、分量足够六斤半的、认下人的、会说话的、俺老婆的、听人道说的老草鸡。 俺老婆子穿的鸡吃的鸡， 油盐酱醋全凭鸡， 门迎差事全靠鸡， 人来礼往凭的是鸡， 割了顶寿木还是鸡， 凭鸡儿还做了身身老死衣。 俺老婆子一年卖蛋一千大几， 人们要说起来谁不眼奇， 俺老婆的三只箱子两支柜， 值钱的东西满满地， 并不是俺老婆子吹牛皮， 那就是天寒三年也没有问题， 这一天，东庄村赶会又唱戏， 王婆一心要去一去， 今年赶会看了戏， 到了明年还不知咋地， 有心赶会去看戏， 留下俺的门户叫谁注意， 想到此，从大瓮舀来一升米， 撒到地上放开鸡。 要知叫来多少鸡， 叫来了一百二十三只鸡， 王婆子圈了她的鸡， 把鸡窝挡了个牢牢的， 进房来打了盆清水把脸洗， 把头盘的好好的， 接开箱子拉开柜， 解开包袱换新衣， 鱼白白衫子里边套， 毛蓝蓝褂子外边披， 黑色裤子两腿富， 露的两根真红裤带卜絮絮， 提花袜子穿便宜， 穿了对尖头儿半跟儿新式儿鞋还是猪皮底底。 浑身上下穿便宜， 把箱子柜子锁了个稳稳地， 把一个篮篮手中提， 鸡蛋装了满满地， 今日俺赶会去看戏， 卖了鸡蛋要买东西， 要割一斤香牛肉， 要秤二斤香水梨， 要扯几尺缎白绉， 要扯几尺哗哔叽， 查里外，点东西， 留下的记号要注意， 武林手帕头上罩， 长寿拐杖手中提， 出来就把门子闭， 用锁子锁了个稳稳地， 要说俺老婆上年纪， 走开路路俺不喘气， 一辈子没生过儿子，养过闺女， 要说也打兑了个好身体， 且不说王婆赶会去看戏， 咱再把隔壁邻居提一提， 有一个妇女的年纪是四十八岁， 外号日人们唤她吃屄嘴， 这老婆，东门出，西门进， 闲话能唱一台戏， 挑的人家哥哥打兄弟， 挑的人家夫妻不和气， 挑的人家妯娌长生气， 挑的人家夫妻把婚离， 说她懒，真正懒的拖住地， 顿吨吃饭等人喂yu， 头不梳，脸不洗， 得老号的毛毛圪奓起， 脸上的黑痂满满地， 对面就闻见股酸泡气， 穿的袄儿跌（露）肚皮， 露的两个那头圪嘴嘴， 穿的裤儿凑（提）不起， 前前后后有味气， 我也说不来是甚味气， 绿蝇跟的满满地， 身上的邋遢没法提， 家里的邋遢提不起， 枕头烂了不处理， 飞下以炕荞麦皮， 被子褥子不拆洗， 脏的成了黑铁皮， 尿盆挨着碗家私， 甚会儿要用凑便宜， 不要看她邋遢没人喜， 邋遢人还有两个好伙计， 这一天，吃屄嘴这里把话提， 叫了声二小子你听道理， 听说你王大娘赶会去看戏， 大概这老鬼不注意， 到不如咱娘们相跟到她家去偷不上东西偷上只鸡， 咱娘们偷来她的一只肉草鸡， 尝尝鸡肉是甚的味气， 二小子头前挠上梯， 吃屄嘴后头跟的紧紧地， 走出来忙把题字来立起， 吃屄嘴三八两下爬进去， 来到院儿放鸡窝， 一群群鸡儿往外飞， 看了看，别的鸡都是瘦瘦地， 当当中站着一只肉草鸡， 吃屄嘴捉住肉草鸡， 她儿赶紧接出去， 回来就把门子闭， 用石头砸的紧紧地， 剃头刀子手中提， 燎窝按住一只鸡， 片刻杀了一只鸡， 毛毛采的净净地， 鸡肠鸡肚挖出去， 清水潦的光光地， 把火烧的红红地， 下上了咸盐鲜姜花椒大茴好调和， 霎时间煮的鸡肉出了味气， 吃屄嘴，吃屄嘴， 欠不得熟了就流涎水， 有心这阵吃肉鸡， 俺这个腾鬼守的紧紧地， 且不说， 李婆子吃了王婆子的鸡， 在把那寡妇王婆提一提， 赶完会，看完戏， 买了一些好东西， 割了二斤香牛肉， 秤了二斤香水梨， 秤了把把胡椒辣椒椒， 买了把把葱日和芫荽， 王婆子正在路上走， 哟，这时觉得身上怪不美气， 眼皮跳的是突突地， 耳朵烧的肉肉地， 胡思乱想有了事， 来到门前掏钥匙， 开了门就进了去， 哟哟哟，则地外俺院里跑着多少鸡， 又一想，临走动俺就圈了鸡， 鸡窝挡的好好地， 为什么开了鸡窝跑了鸡？ 难道说大白天还能来了狐狸， 查了查，箱子柜子对对地， 点了点，米面粮食全全地， 瓮瓮舀了一碗米， 撒到地下放开鸡， 看了看各样样的鸡儿没问题， 就是短了俺的那只 漓漓道道、道道漓漓、 花丽狐骚、 黄呗呗拐腿腿、 一天间能吃二格米的、 一天能下六个蛋的、 俺老婆的外听人道说的老草鸡， 咕——咕——咕 左右就不见俺的老草鸡， 是不是茅则淹死鸡， 就把粪勺手中提， 来到茂则打捞鸡， 咚——咚——咚 只顾打捞没注意， 豆腐脑溅到俺的口合里， 俺老婆矜七十当三岁， 才知道毛粪是这样样的味， 她就把外明处暗处， 柴处碳处找遍了鸡， 不由得心里起怀疑， 今日里俺赶会去看戏， 是不是有人来到俺的家里， 偷了别的东西俺不恼意， 不该偷了俺的老草鸡， 又一想强盗不能胡猜疑， 来俺找寻找寻再咋地。 把她的长寿拐杖手中提， 来到街上找寻鸡。 王婆子来到东街上， 遇了一个后生赶毛驴， 王婆子这里开言道， 叫了声骡户你听道理， 你在俺村常卖碳， 你见谁捉的一只老草鸡， 卖碳的后生把话提， 啊吧啊吧说道理， （后生：一斤钱日一斤碳，全买还可以再便宜） 王婆子又来到南街上， 遇了一个老头收羊皮， 王婆子这里开言道， 叫了声老哥听道理， 你在俺村收皮类， 你见谁捉的一只老草鸡， 碰的个老汉耳朵迟， 他说是俺光收羊皮不收鸡， （俺不是问外咧，你问甚啷） 俺问你是谁捉的一只老草鸡， （呀呀呀，不敢咧，家日有儿有女有婆姨） 呸，老不正经。 王婆子又来到西街上， 遇到了披头散发的一妇女， 王婆子这里开言道， 再叫声大姐听道理， 大姐姐，俺老婆子出来入的常见你， 你见谁捉的一只老草鸡， 问的个妇女眼掉泪， 又哭又笑又脱衣， （大老爷，冤枉，第一告俺男人把俺们打， 第二告俺男人有了伙计） （家败啦，成了美则啦，疯子） 这妇女连连叩头跪在地， 王婆子才知道她的神经有问题。 王婆子又来到了北街上， 哟哟哟，看了看宰人们坐的满满地， 王婆子嗨开人们走进去， 又只见端端中坐的个算卦的， 王婆子这里开言道， 再叫声先生听道理， 先生唉，你给俺老婆算一卦， 算一算啥人偷了俺的外老草鸡， 算卦的答应说便宜， 这件事情没问题， 来，三槐铜钱交给你， 撒到地下咱们看看卦意， 王婆子觉着有意思， 刷拉拉，前后摇了整整六次， （算卦的：大嫂，你知道，你的卦名叫什么吗？） 王婆：解不开， 算卦的：听我告你） 外卦为雷内为地， 此卦的名叫雷地豫， （王婆子：解不开） 震为男，坤为女， 这本是一男一女欺负你， 男的不过十七八岁， 女的顶多有四十六七， 坤为老母震为儿， 这本是娘们二人偷了你的外鸡， （王婆：先生，你说俺的鸡日，现在活的咧不活的啦。） 好，四牛值空用神虚， 丁亥日克火杀了你的鸡， （王婆：唉，先生，你还能算见是姓甚的？） （先生：我告你啊，） 震为木木加一子， 不时姓木的便是姓李， （王婆：先生，你还能算见是哪面面的邻家？） （先生：好，嫂子你不用别处去，） 不时远方是邻居， 你别动怒别生气， 吃亏人将来定有便宜， （王婆：先生，你算一卦要多少钱日咧？） （先生：钱日不钱日哇，你还气得真正地咧，俺送了你这一卦哇，） （先生，不能哇，没听说，靠山的吃柴，靠河的吃水，算卦的还不时凭嘴， 先生，东家也送，西家也送，难道说叫你们算卦的人朝南喝风的哇？！） （先生：呵呵……） （王婆：不管多少哇，嗨） 五十个铜钱交给你， 多多少少是点卦利， （先生：谢谢你） （王婆：先生走了昂） 王婆子算卦以后心带气， 怒火就冲上脑瓜皮， 唉，因为小小一只鸡， 你就是告倒哪里外能咋地， 王婆子出不了这口气， 她准备赌咒要骂一气。 回家来，作准备， 弄了一套鬼把戏， 就把一个干草人人做便宜， 七个针别在草人的心坎里， 一把子香随身带， 刀日案案手中提， 将身来到十字街上， 把一槐草人站了个立立地， 一把子香全烧上， 一口刀日手中提， 刀劈案板嚓啦嚓啦地， 叫了声老天爷你听道理， 一辈子没啦把外人欺负， 为什么有人倒把俺来欺， 为什么你们做事情不讨天理， 欺负了俺寡妇婆姨好死不了你， 俺不管你们男，不管你们女， 也不管你们前邻后邻左邻右邻 姑娘学生寡妇后生， 老婆寿星小孩幼童， 安官寺院司农工商， 三教九流七十二行， 买卖铺面酒食饭店， 俺要把你们骂、骂、骂—— 骂你们槐不待骂， 骂你们偷鸡日的不要脸皮， 偷了俺外鸡日的就做好准备， 东邻家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即老娘）的外鸡， 害号你们一切道食病， 南邻家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死在五黄六月里， 西邻家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叫你mia一年到头挖（捂下的合音）寒病（伤寒）， 北邻家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死你们槐黑门黑窗光光地， 老汉汉们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叫你们走路就掉下疝气， 老婆婆们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招呼迟手慢脚就跌死槐你， 当上爸爸的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死了你mia的儿女捎号婆姨， 年轻媳妇子们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招呼你们生男养女不吉利， 要不了是养不下来横xue挡住， 是不了是难产加号血迷， 光棍们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叫你们今辈子也见不上婆姨， 寡妇们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见不上男人困死你， 后生们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迟迟早早招呼毒死了你， 孩儿们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害上你外喉咙痛死你， 姑娘们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叫你们嫁号槐圪龊赖蛋的家败女婿， 到了黑夜不能俺孩随心随意， 俺孩们要谋下咋地就不能咋地。 骂了你们男女老少不要生气， 再把你们买卖铺面骂几句。 钱铺则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叫你们三年也不开市， 当铺则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用不了三天就叫你关闭， 杂货铺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毛狙神倒腾你个光光地， 炉食铺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就把点心月饼放来放去变成泥， 古董铺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珍珠玛瑙变来变去就变成铁皮， 南京铺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把你们的绸子缎子放成纸， 开油坊的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招呼浇到豆饼里卖出去， 药铺则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给人家抓药就出了问题， 菜铺则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烂了你们的白菜葱儿捎上芫荽， 面铺则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招呼外婆姨们圪叉开腿尿到你面合里， 骂了你们买卖铺家不要生气， 再把外你们三教九流捎带两句， 和尚们要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鸡， 死了叫转成你们槐毛驴驴， 姑子们要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转成半儿半女女， 道人们要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化缘叫丢了你的外木鱼鱼， 阴阳们要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外鸡， 半夜出来碰上屈死鬼， 算卦的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外鸡， 丢了你的签签就气死你， 唱戏的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丢了你的外穿戴捎上胡须， 说书的要是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外鸡， 坏了你的外嗓子噘死你， 钉锅儿的要是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外鸡， 丢了你的金刚钻叫寻死你， 钉鞋的要是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外鸡， 针锥锥就扎到你的虎口里， 说媒的要是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外鸡， 迟迟早早说来说去说死你， 剃头的要是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外鸡， 招架不住给人家剃头就捎带了眉， 医生们要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鸡， 病人们死了叫跟上你， 闹拳的要是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鸡， 今辈子也教不下一个好徒弟， 捣鼓儿的要是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鸡， 折了你的鼓槌就塌了鼓皮， 打麻将的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外鸡， 输了你的儿女就捎上婆姨。 骂了你们三教九流不要生气， 再把你们五色匠人要捎带几句。 画匠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画龙就举（人家）画成毛驴驴， 搓麻绳的要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迟迟早早叫勒死你， 做纸活的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鸡， 叫活侍侍成了精就拖上你， 油匠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举人家mia油漆就中上毒气， 开砖窑的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鸡， 招呼爆炸了兀槐砖窑就炸死你， 石匠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鸡， 端磨就捣片你的大拇指， 泥匠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上房下架招呼碓（跌）死你， 铁匠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鸡， 招呼铁圪糁糁就蹦到俺孩的眼合里， 铜匠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鸡， 喷起火苗则来就着了你的胡须， 木匠要是偷的吃了你祖娘们的外鸡， 拉锯就捎带俺孩的二伙计（生殖器）， 骂了你们五色匠人不要生气， 再把咱们这些不全欢的要捎带几句， 聋子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听不见外说话叫噘死你， 哑巴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叫把你的脖子噘的粗粗地， 拐子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招呼跌到圪洞合里窝曲死你， 锅则（罗锅）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前锅后锅疙瘩锅叫圪龊死你， 秃子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招呼人家给你捣上枚骨耒儿钉， 一胳膊要是偷的吃了外祖娘们的外鸡， 兀一只胳膊也落不住， 疯子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碰到墙墙脑头就磕死你， 霉则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迟迟早早招呼丢了你， 厾侧则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一厾侧就磨了你外对儿（睾丸）上的皮皮， （兀底，宰说的是男的们，女的啷？ 女的？老婆在地上试消了半天） 女厾侧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的外鸡， 将将的我试当了一下就没多少问题， 因为甚啷， 因为当中腾空，两头挨地， 前头后头开的一条放生渠， 瞎子们要是偷的吃了祖娘们外鸡， 叫人家孩们咋地也不咋地， 因为甚不骂俺们没眼的， 因为俺们瞎眉蹙眼逮不住外鸡， 王婆子赌咒发誓乱骂鸡， 吃屄嘴心里不美气， 不怕你王婆老鬼要强气， 出的要和你见个高低， 吃屄嘴来到街上把话提， 叫了声老鬼你个没道理， 今日你赶会去看戏， 就该把鸡日圈的紧紧地， 你的鸡儿飞到俺家里， 打了俺不少好东西， 打了俺的掸瓶穿衣镜， 打了俺的胰子兜兜漱口鱼鱼， 打了俺的盘子碟子没处生气， 你不该指东骂西丧尽天理， 你喂下鸡日为求利， 为啥要糟蹋人家左右邻居， 鸡儿本是俺吃了， 你要咋地就咋地， 王婆子打了箭步窜上去， 把李婆子就按了个紧紧地， 上头咬，下头撕， 当中挖住水渠渠， 王李婆子牛牛滚蛋蛋正生气， 大街上来了个担水的， 要知街上来了谁， 他是乡保王有齐， 走上前来拉住， （乡保：你两个吵闹是为了咋地， 王婆：乡保，你来啦，我还正要上庙捣钟的， 乡保：不用啦，这就对， 王婆：乡保唉，欺负得俺不能活啦， 乡保：因为甚啷， 王婆：哎呀，乡保呀， 今日我赶会去看戏， 接壁则去到俺家里， 偷了俺别的东西俺不恼意， 不该偷了俺的老草鸡， 俺穿的鸡吃的鸡， 门迎差事全靠鸡 主要的生活全凭鸡， 你说偷了俺的鸡日该咋处理， 乡保：吃屄嘴，人家老婆吃的鸡，穿的鸡， 一切开支全靠鸡， 人家老婆子的活相全靠鸡， 偷吃人家鸡日该咋地处理， （吃屄嘴：乡保你说咋地也行 乡保：你是要挨咧啷，是要罚咧， 吃屄嘴：挨是怎么样？挨是吊起打你咧， 罚！罚老是荷上银子培人家， 五十两银子） 俺不愿挨来俺愿罚， 俺是愿意赔人家鸡， （荷的哇，五十两银子） 爬起来，回家里， 拿了五十两银子赔了人家的鸡。 叫众位要吃饭要穿衣， 要凭双手和力气， 偷盗本是犯法的事， 当时容易悔时迟， 骂鸡一段小故事， 因为小事惹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