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昌大学 学 报 �社会科学版�
原江西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年第 # 期
∃ 祠联与中国古代祠堂文化
欧阳宗书 符永莉
在宋元以后尤其是明清时期的中国宗族社会
中 , 祠堂可谓有其特殊的文化功能 。 它象征着祖先 ,
象征着宗族组织 ,所谓“祠堂乃祖先凭依之所 , 又为
至公执法之处”� �它既是宗族凝聚的精神纽带 , 又是
宗族首领代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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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执行族权 、体现宗族尊卑长幼之
所 , 更是神权与族权交织支配下的宗族政治、经济、
文化、法律 、教育的中心 。 因此 , 在某种意义上说 , 祠
堂文化可以代表宗族文化的基本内涵 ,可视为宗族
文化的核心 祠堂的这种中心地位 , 决定了它对宗族
文化的影响是多方面的 , 即不仅对宗族生活 、宗族组
织 、宗族法规 、宗族经济 、宗族伦理思想 、宗族民俗 、
宗族文化教育等有着深刻的影响 , 而且对于宗族的
文艺也有着至为重要的影响 , 例如宋元以后宗族社
会特有的一种艺术形式— 祠联 , 即是祠堂文化的典型产物 。 祠联的出现不仅丰富了中国古代楹联的
内涵 , 而且如同一块多面镜将祠堂文化折射得淋漓
尽致 本文试就祠联的分类与祠联的文化内涵两个
方面对这一古令学者都很少涉足的文艺形式作些探
讨 , 向专家们请教
祠堂的结构与祠联的分类
大家知道 , 中国古代宗族祠堂的建制是有一定
的格局的 。 虽然由于宗族人 口的众寡及经济实力强
弱的不同 , 各地宗祠的建筑规模大小不能整齐划一 ,
但是 由于礼制的制约及祠堂基本功能的限制 , 各地
宗祠的结构还是大体相同的 , 具体地说 , 即一般都是
由安放祖先神主牌位的神寝和族众礼拜 、聚会的享
堂以及进入寝 、堂的重门三大主体建筑 ,再加上庭 、
房、亭 、廊等附属建筑组合而成 。 主体建筑必不可少 ,
而附属建筑则可多可少 、可大可小。 这一点 , 我们从
诸家家谱中的“祠制” “祠宇图”及现存的祠堂中便可
以看得十分清楚 。 这里先以江西万载《辛氏族谱 · 祠
制》为例 , 谱载 !
祠堂规制 ! 中为享堂 ,深三丈二尺五寸 ,宽二丈
八尺六寸 。堂左右为序房 堂之下为庭 , 有亭焉 ,
以庇雨祭时免沾服 庭之左右为廊庞 , 深一丈六
尺 ,宽二丈五尺 , 其前有祠门 , 门外有宇 , 深一丈
八尺 , 宽二丈九尺 , · ∀ ⋯堂后为神寝 , 深三丈六
尺 ,宽三丈五尺四寸 。 寝之后有小厅。 厅左右藏
祭器房也 。 其左右为泡舍 寝之左侧有门 ,其内
为仓舍 ,有小厅 神寝正中为完一 , 高一丈二尺 ,
宽九尺六寸, 深四尺四寸 正中安奉远祖考批 、
始祖考批神位 ,左安奉右昭配享牌位 , 右安奉右
穆配享牌位 ,寝左右壁外各为房以分奉友布享
牌位 。
次以《田下郭氏十一修族谱 · 重建大祠记》为
例 , 记云 !
# 田下郭氏宗祠 ∃有寝有堂有重门 , 无以异
乎各著姓之为祠也 。 惟门外有坊 , 坊外有
池 , 池外有桥 , 桥外有堵 , 规模宽敞则大异
乎各著姓之祠 。 ⋯⋯族之人以时讲礼于堂 ,
修祀于寝 ⋯⋯
这两则材料不仅清楚地表明宗族祠堂建制有一
定的格局 , 而且也清楚地表明宗祠的各个组成部分
都分别担负着不同的职能 。 惟其如此 ,所以不少家谱
便依据祠堂的结构给所载的祠联进行分类 综合诸
家家谱 ,大致可以分为如下 % 类 !
&、寝联 , 即专门贴挂在神寝的祠联 。 如 !
∋ 祖力永扶家道盛 ,
宗光常照子孙贤
—江西九江《欧阳氏家谱 · 寝联》( 典诵维清既佑我将我享 �
庙歌龄穆咸思王显王承
—富春堂《孙氏族谱 · 寝联》) 、 ∗付食联 , 即贴挂于始祖两旁附食的左昭右穆
的柯联 , 如万载《田下郭氏十一修族谱 · 附食联》共
。 + , ·
、−二产尹
卜
有 % 副 ,这里仅录其二 &
∋ 父为昭子为穆昭穆不爽 (屯继其志述其事志事宜敬 。
) 德绍先人群祀馨香于勿替 (
泽流后裔咸钦咐食以无涯 。
∀ 、中堂联 , 即贴挂于中堂的祠联 ,如 &
∋ 祖庙未周隆一脉同心光祖德 (
协力齐辅善礼仪拜扫答宗功
—清河《张氏宗谱 · 中堂联》) 信信集冠裳师师济济总不外抒诚展敬 (
千秋崇姐豆芯瑟芬芬岂徒在奉牲供盛 。
—万载《田下郭氏族谱 · 中堂联》∗ 、站亭联 ,如《富春堂孙氏族谱 · 站亭多》共有 ∀
副 , 此处择其二 &
∋ 风吹四檐感合春深露+胃(
月来三面情驰秋抄霜凝。
) 鸟革翠飞争说含宏光大 (
金铃铁马弥添休惕凄枪 ,
− 、廊联。 如九江《吴氏宗谱 · 廊联》之一是 &
告洁须先蛊 (
将登籍告神 。
% 、门联 。 因祠堂是一种大型的乡村建筑 , 门较
多 , 而且各门的功能也不尽相同 ‘故家谱对门联又作
了相应的分类 。 如《辛幼房祭先事件册 · 头门外祠
联》是 &
四海升平游化日 (
一门孝友蔼春风 。
《南阳堂邓氏重修族谱 · 二门内祠联》是 &
鞠躬恍觉祠门隘 ( &
诚益顿忘市井喧。
《田下郭氏族谱 · 南轩公二门外祠联》是 (
垒图齐政统垂继继绳绳万民永赖 (
祖毁贻孙祥发枝枝叶叶百世箕昌 。
. 、灯联 , 即主要为祠堂的香炉灯火而作的祠联 ,
女口& ,
∋ 玉露凝寒寒夜深沉人整肃 (
银缸耀火火行掩映庙光莹 。
— 《辛幼房祭先事件册 · 灯联 》) 金藕流珠怀郁曾 (
铜芝含露念萧毛 。
—万载《田心孙氏族谱 · 灯联》/ 、荐举联 ,这主要是指贴挂于祠堂族塾中的祠
联 , 如富春堂《孙氏族谱 · 荐举联 》共有 #0 副 , 这里
。 . 0 ·
选择其二 &
∋ 南山虎变迎风啸 (
锦水龙文带雨飞 。
) 送骥登长路 (
看鹏入远夭 。
以上是一般家谱给祠联划分的 / 个类别 ,从所
举的例子中可以看出 , 各类祠联的内容与其相应的
祠堂结构功能还是大体吻合的 ,这
说明
关于失联党员情况说明岗位说明总经理岗位说明书会计岗位说明书行政主管岗位说明书
古人的祠联
分类法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不封 , 我们若认真分析
比较 ,就不难发现各小类的内容之问并非划然不紊 ,
其中互相交又 、重迭的地方也还是有的。
祠联的文化内涵剖析
作为中国古代楹联的一个重要分支 , 祠联丰富
的文化内涵当然不是以上 / 点就能简单地概括得了
的 。 如前所述 , 祠联恰如祠堂的一块多面镜 , 祠堂文
化的方方面面都被它折射得淋漓尽致 。 限于篇幅 ,本
文仅就其中 / 个主要方面作些分析与探讨 。
�一 �反映祠堂的祭祀功能
《集韵》说 & “祠 ,祭也。 ”钱大听说 & “祠堂之设 , 以
祀其先祖 ,俘族姓不忘其所自出 。 ”. 可见祠堂的本
义即为祭祀之堂 , 祭祀祖先是祠堂最基本的功能 。 祠
联之所以 区别于其它对联 , 原因之一即在于它忠实
地反映了祠堂的祭祀功能 。 如 !
宗祠聚祖考之精神群昭群穆真觉有严有翼 �
祀典表子孙之爱敬我将我享惟其来格来临 。
此为南阳堂《邓氏重修族谱》所载祠联 。 它表明宗祠
为祖先神灵安妥之所 , 为子孙祭祀祖先之地。 宗祠是
如何祭祖的呢/ 祠联给了我们具体的回答 。 平时是 !
∋ 晨昏三叩首 �
早晚一炉香 。
—九江《欧阳氏家谱 祠联》( 曾学孔门闻坦豆 �
频来祖庙荐馨香 。
—《辛幼房祭先事件册 · 祠联》举行祭祀大典时 , 则是另一番景象 。首先必须备鲜色
衣顶盛服而临 即所谓 !
∋ 尽物尽伦但使虚中以治 �
告慈告孝尤当盛服而临 。
—万载《张氏六支族讲 · 祠联》( 礼乐衣冠光祀典 �
忠贞孝友振家风 。
—窗春堂《孙氏族谱 · 祠联》
∃
‘0或凡
1,
其次必须遵循两项祭祀原则 , 即一为“事死如事生”
的虔敬原则 , 一为祭品的“丰洁 ”原则 , 即所谓 &
∋ 将上堂须存俨若 (
才进步便当肃然 。
—万邑《钟祠牌谱 · 祠联》“) 奉体奉盛奉牲思其饮食 (
告灌告充告洁摄以威仪 。
—万载《田下郭 氏十一修族谱 · 祠联》祭祀大典有一定的仪节 ,从诸家族谱祠联中可以获
知 , 一般宗祠遵循的是 “三献礼” , 如 &
∋ 玉帛虔将三献多仪渐奉假 (
宫商备举五音协律兆和平 ,
— 《辛幼房祭先事件册 · 祠联》) 六窟霞飞阳气初升应子月 (
三献礼格孝思重展接天辰 。
—湖北黄梅名冯氏宗谱 · 祠联》所有与祭者都必须一丝不苟 、恭敬虔诚地遵循祭祀
仪节 , 即所谓 &
凛如在之诚登降进退 自不敢违越矩度 (
昭格思之敬拜跪灌献又何敢恍惚趋承 。
—汝南堂《袁氏族谱 · 祠联 》祀典搞得隆重热烈 ,鼓乐备具 、宫商迭奏 , 如 &
∋ 玉帛杂陈辉姐豆 (
宫商迭奏和神人 ,
—万载《辛氏重修族谱 · 祠联》) 牺牲虔告备、
钟鼓叶鸣和 。
—《田下郭氏重修族谱 · 禄阴公祠联 》可以说整个祠堂祭祖礼仪在祠联中均有高度概
括的反映 。 这里就不赘引了 。
�二 �反映祠堂的法庭功能
我们知道 , 明清时期的宗族祠堂不仅是祭祖之
所 , 而且也是家族长代表祖先执行宗族法规之处 。 换
一句话说 , 它不仅具有祭祀功能 , 而且还具备法庭功
能。 对于祠堂的这一重要功能 , 祠联同样有较多的反
映 。 如 &
家严三尺法 (
官省五条刑 。
这是江州义门陈氏宗祠刑杖厅祠联 , 它反映的祠堂
法庭功能非常鲜明 。 又如 &
祠门内视听环集解难排纷务期公直公二矢 (
神寝前灵爽昭布较长论短当思鉴察莫逃 。
— 《辛幼房祭先事件册 ‘ 祠联 》
此副祠联的法庭功能特征也是狠明显的 , 它力图表
明祠堂法庭断案公正无私 、执法如山 。 再如 &
祖庙邻神庙入庙祀先俨惜俨威当比敬神有别 (
宗堂傍宰堂登堂理论公非公是要与贤宰无殊 。
此副祠联亦出自《辛幼房祭先事件册》。 它明确地告
诉我们 , 宗堂与宰堂性质完全一样 , 对于宗族的法律
纠纷宗族首领也要与官吏一样依法律断其曲直是
非 。 再如 &
人伦本天伦须念成功均典教 (
家法犹国法无忘司寇应明刑 。
—《田下郭氏族谱 · 祠联》从以上所举的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 ,祠联不仅
真实地反映了宗族祠堂的法庭功能 , 而且还维护了
它的法律威严 。
�三 �充当族规 、家法的补充形式
如果我们将族规 、家法看作是封建国法的补充
形式的话 , 那么 , 我们就没有理 由不将诸如以下一类
祠联看作是族规 、家法的补充形式了 &
∋ 劝各房早完国税 (
教尔曹深听家规 。
—思孝堂《钟祠牌谱 · 祠联 》) 多多积谷少少使钱养得一家生活 (
漫漫开 口早早完粮免教半世奔波 。
—思孝堂《钟祠牌谱 · 祠联》这两副祠联与各地族规、家法中普遍存在“早输将 ”
“ 急税课”“急赋役朋尽输纳”等条 目的内容与实质没
有什么 区别 , 其根本 目的也在于
要求
对教师党员的评价套管和固井爆破片与爆破装置仓库管理基本要求三甲医院都需要复审吗
族众按照国家
的期限 、品种和质量 , 完成国家的赋役租粮 。
1 果尔砺志诗书翘首名流询俊秀哉更期无一行
之垂才称佳子弟 (
如或置身献亩托业工贾诚椎鲁矣然不出四民
以外还是好儿孙 。
— 《辛幼房祭先事件册 · 祠联 》2 能尽五者之伦乃真学问 (
不在四民以外是好儿孙 。
—九江《吴氏族谱 · 祠联》以上两副祠联是对族众的职业要求 , 即只允许他们
从事士 、农 、工 、商四业 , 其他则概然拒之 , 这与族规、
家法中的“勤职业 ,,3 精本业 ”等条 目的内涵也是完全
一致的 。
4 何以称望族但愿秀者为士朴者归农家少游手
好食 (
欲求慰先人惟是少毋凌长小毋加大代多贤子
, . ,
、5‘厂
贤孙 。
— 《辛幼房祭先事件册 · 祠联》6 公怀私明条具在 (
少凌长家法昭然 。
—万 邑《钟祠牌谱 · 祠联》7 职子弟之职以孝以恭拟而言议而动一任粗俗
不得 (
心祖宗之习何好何恶过则规善则劝惟凭正直
施行 。
—宜春《塘霞欧阳氏族谱 · 祠联》这三副祠联与族规 、家法中的 “敦伦纪”“正名分 ”等
条目的内涵是一致的 , 即旨在维护宗族内部伦常等
级秩序 , 要求子弟严格遵循尊卑有序 、长幼有差的等
级身份制度 , 否则家法惩治 ,
8 忍人让人切莫欺人行一点公道多福多寿 (
修己得己安分守己起三分天良重子重孙 。
—清河《张氏家谱 · 祠联》9忠厚近鲁愚毕竟传家在是 (
勤俭似艰苦须知奋迹由斯 。
—万载《张氏六支族谱 · 祠联》这两副祠联反映了宗族对子弟品质的要求 , 要求他
们忠厚老实 、正直善良 、勤俭持家。 这与族规 , 家法中
强调正直做人的原则是相一致的 , 可视作宗族文化
的精华 。
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 族规 、家法的主要精神
在祠联中均有体现 , 祠联以其特有的艺术形式有效
地充当了族规 、家法的补充形式。 必须指出的是 , 祠
联中之所以大量出现这部分内容也是与祠堂文化分
不开的 , 因为祠堂不仅是家族长执行宗族法之所 , 而
且也是他们制定宗族法和召集族众进行国纪家法教
育的法律中心 。 贴在此处的祠联 , 自然就成了族规 、
家法的最好宣传工具 ,
�四 �寻根溯源 , 不忘故土祖根
“追本溯源乃是人类的天性 , 不论古今中外 , 都
是一样 。”2 祠联这种专门反映祖先神灵安妥之所的
文化内涵的艺术形式 , 更不例外 ,几乎所有的宗族祠
堂都有追本溯源 , 不忘故土祖根的寻根联 。 如 !
派分河北由汀州而潮州惠州袁州一脉流传愈
盛 �
祭举冬至 自始祖迄高祖曾祖显祖千秋险降枚
临 。
—《南阳堂邓氏重修族谱 · 祠联》此副祠联可谓是邓氏宗族发展史缩影 。 上联是寻故
· 3 ) ·
土 , 清楚地交待了邓氏宗族颠沛流离的迁徙路线 �下
联是间祖 , 具体地记载了迁徙的各代祖先 。
又如福建大麻笃庆堂郭氏七&44 宗祠的一副祠
联 !
姓 氏自镜叔而彰 , 周炸弘农 , 汉家冯蝴 , 唐著华
阴 , 宋来闽粤 , 明七世分支 , 直丫国朝 , 父老始作
室妥灵 ,亿兆馨香 , 铭予祖德 �
祠宇居书冈之上 , 前排笔架 , 后绕莲塘 , 左围鳄
诸 , 右峙塔山 , 中五星归宿 , 更有峰岭 , 儿孙咸鞠
躬稽首 , 万千气象 ,焕我人文 。
此副祠联寻根溯源意味就更为浓厚 。这类祠联 , 我们
认为可视作“微型家谱” 5 。 关于这类祠联的详细情
况 , 我们曾撰文讨论过 , 兹不赘言 。
#五 ∃对祖先顶礼膜拜
祠堂为祖先崇拜之产物 ,为尊祖教之教堂 , 所谓
“祠堂者 , 敬宗者也 � 祖宗之神依于 上, 立则依于祠
堂 , 无祠堂则无以安亡者”6 。 因此祠联反映祖先崇
拜之内容是顺理成章的事 。 如 !
∋ 祖德高如山并耸 �
宗功深似水同流 。
—南阳堂《邓氏重修族讲 · 祠联》( 睦族全凭腔子地 �
敬宗且看檐头夭 。
—东隅《袁氏族谱 · 祠联》细分起来 ,这类祠联的内容又可分为三小类 , 即
一为不忘祖先恩德 , 二为烦扬祖先功德 , 三为光宗耀
祖 。 关于这类祠联 ,我们也曾撰文讨论过6 , 此处从
略 。
#六 ∃反映祠堂的教育功能
明清时代的祠堂实际上也是宗族文化教育的中
心 , 不少宗族的族塾即座落在祠堂内 。 因此 , 祠联反
映祠堂教育功能也不为怪 。 这类祠联主要是鼓励子
弟励志诗书 , 登科及等 。 如 !
∋ 大小行事执快心东平云为善最乐 �
古今礼义归何处朱子曰读书更高 。
—南旧堂《邓氏重修族诺 · 祠联》( 不愧祖先惟孝弟 �
克光门第在诗书 。
—南阳堂《邓氏重修族讲 · 祠联》7 名宗有意兴文教 �
上国不忧乏异才 。
—万载《田下郭氏族谱 · 祠联》8 俊秀一堂时教育 �
9
9
勺
诗书继世发馨香 。
—万载《田下郭氏族谱 · 祠联 》4 功于着意磨方锐 (
名以无心得更佳 。
— 九江《田氏重修族谱 · 祠联》6 文高久擅抡元手 (
学富尤瞻锁榜才
—富春堂《孙氏重修族谱 · 祠联》�七 �推崇儒家伦理思想
作为宗族文化的主导思想 , 儒家伦理思想在祠
联中受到了极高的尊重 , 不少宗族都将这方面祠联
贴于祠堂大门两侧 。 如 &
∋ 登斯堂义正词严万古纲常如烈日 (
入此室型仁讲义一团和气若春风 。
—东隅《袁氏族谱 · 大门祠联》) 观礼从斯将入室 (
叙伦自此快升堂 。
— 《田下郭氏十一修族谱 · 大门内祠联》, 1 读战书畏兵读律书畏刑读濡书兵刑不畏 (
耕尧田忧水耕汤田忧旱耕心田水早无忧 。
—万邑《钟祠牌谱 · 大门祠联 》我们知道 , 宗族伦理思想的核心是 濡家的 “孝
梯”思想 , 它是宗族考虑一切问题的出发点和族众必
须遵从的行为
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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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可以从诸家族谱祠联中
得到映证 。 如 &
孝友传家绳祖武 (
诗书继世翼孙谋 。
—《黄茅周氏义门录 · 祠联 》) 不公不正不法纵富贵何颜入庙 (
能孝能弟能慈虽贫贱有志成人 。
— 万 邑《钟祠牌谱 · 祠联》1 公道言不妨侃侃而谈何计势力 (
孝顺事正当人人 自尽焉论富贫。
:一 南阳堂炙邓氏重修族谱 · 祠联 》
2 忍者忍让者一门忍让同乐 (
忠者忠孝者孝世代忠孝传家 。
—清河《张氏家谱 · 祠联 》
�八 �颂扬朝政 , 维护封建统治
中国古代的宗族不仅仅是简单的血亲集团 , 而
且更是封建国家统治下的基层组织 。 因此 , 作为这种
组织机关所在地—祠堂里的祠联 , 尤其是大门外的祠联就必然会或多或少地带上一些政治色彩 , 这
种政治色彩主要就表现在颂扬朝政 、粉饰太平 ,维护
封建统治上 。 如 &
∋ 皇上致太平当兹风调雨顺河清海晏敢忘令公
报国 (
圣人垂至教近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无愧有道
传家 。
— 《田下郭氏重修族谱 · 祠联》) 海晏河清率土升平游化日 (
父慈子孝满门租顺若春风 。
— 《辛幼房祭先事件册 · 祠联》1 议论他人长短阴畴有亏谨伤辈决不为此 (
讥仙官司得失王法无教后生家切宜戒之,;
— 富春堂《孙氏重修族谱 · 祠联》当然 , 我们也必须看到 , 歌烦朝政的祠联与一般的政
治对联是有所区别的 。 一般的政治对联往往上下联
都充满了政治色彩 , 而祠联往往 只有一联含政治色
彩 , 而另一联则仍然紧扣祠堂文化的中心内涵 。 以上
∀ 例就充分地说明了这点 。
祠联丰富的文化内涵当然不限于上述所举的 /
种 , 可以说祠堂文化的方方面面在祠联中均有反映
限于篇幅 , 我们就不多加分析了 。
�责任编辑 吴直雄 �
注 &
� 江西《东隅袁氏族谱 · 家规》。
. #钱氏词堂 :己》, 《潜研堂文集》卷 )& 。
2 邓迅之 ! 《客家源流研究 》。
� 欧阳宗书 ! 《寻根溯源的族谱祠联 》, 《对联 》
& , , )年第 ;期 。
< 张永锉 ! 《先祠记》, 《垒朝经世文编》卷 “ 。
6欧阳宗书 ! 《颂扬祖德宗功的族谱祠联 》, 炙对
联 》&, , &年第 = 期 。
、4二、甲0、
口
、 &‘产
卜